第二章 自由潛水運動概述
第二節 自由潛水運動的概念與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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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注意義務。如果從課程結束的時間點判定，做為自主自由潛水活動的性質 而言，顯然事故已經脫離了教練的管轄範圍，教練當然的毫無責任可言。但本 起事件是否能夠認定為潛水課程的部分延伸呢？原因在於，根據實務經驗，顯 然遇難者，是由於個人自身水性情況較差，儘管完成了課程，但自身仍不具備 能夠獨善其身的安全能力。在某一程度上，教練在完成課程前有超過 2 天時間 對學員的教學，也應該有其對學員能力的評估，應該有能力卻沒有予以禁止潛 水的要求，存在部分過失。
本文寫作的目的，並非指定與安全注意義務相關的自由潛水的行業標準。
然而直至目前為止，從未有過法律專業人士就自由潛水這樣一個小眾領域對安 全事由進行法律層面的責任規制，筆者基於現有事故案例，提出一些安全注意 義務基準，以作為法庭判決之參考並在未來通過更多的實際案例需求進行完 善。
第二節 自由潛水運動的概念與分類
一、自由潛水運動的概念
自由潛水是指不攜帶氣瓶，只通過自身調節腹式呼吸屏氣儘量往深處潛水 的運動。5有別于傳統水肺潛水運動，自由潛水僅使用一口氣，是在各種水下活 動中最自然的一種潛水方法，廣義上，自由潛水的範圍也包括在游泳池或海灘 中潛泳或浮潛的活動；一些由未經訓練的人執行例如放置錨繩的特殊任務；用 魚叉捕魚或收穫海洋生物;以及包括自由潛水在內的競技運動。
5維琪百科：https://zh.wikipedia.org/wiki/%E8%87%AA%E7%94%B1%E6%BD%9C%E6%B0%B4 最後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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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福布斯》雜誌將自由潛水評為危險係數僅次於高樓跳傘的極限運動
6，然而筆者未能查詢到任何關於該結論的資料支撐，僅僅由於《福布斯》雜誌 本身的知名度賦予了自由潛水諸多神秘性。近年來，隨著這項運動慢慢的系統 化專業化，該項運動也逐漸被休閒化。潛水員警報網(Diver Alert Network)是潛 水行業中最大的致力於潛水安全的行業協會，以下簡稱 DAN。DAN 也是是全 球範圍內唯一一家對自由潛水這項運動傷亡資料及案例進行統計分析的機構，
在其二十三年的年度報告資料中，每年死于自由潛水的事故案例均遠低於於浮 潛與漁獵的案例數，例如在 2018 年的報告中記錄的死亡資料中7，15 人死於 漁獵事故，24 人死於浮潛事故，而自由潛水意外死亡數僅僅 5 人，且其中半數 以上死亡的原因是源於先天身體疾病與年紀因素。可以看出，休閒性質的自由 潛水運動並不具有我們常識中認為的高風險性。筆者認為，《福布斯》的極限運 動評價體系，應是將漁獵、浮潛等所有的屏息潛水運動都概括入了自由潛水運 動中，故而使得其認為自由潛水有著極高的危險系數。
自由潛水屬於戶外運動的範疇，而戶外運動又具有廣義與狹義之分。廣義 的戶外運動包括所有在戶外進行的運動，如各種室外球類、騎馬、跑步等。狹 義的戶外運動是普通大眾通常理解的、在室外進行的、通過參與者自身努力而 使自己的身體也得到鍛煉，使自身更能貼近自然、感受自然的運動形態（包括 少數極限運動）。自由潛水一般會歸入狹義的戶外運動範疇之中，目前能夠查到 的關於狹義戶外運動的概念是「戶外運動者經過計畫，選擇進行的一組以自然 環境為場地（非專用場地）的帶有探險性質或體驗探險性質的體育項目」。而此
6詹姆斯·内斯特，白夏譯，2015 年，深海，北京：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7PETER BUZZACOTT, MPH, PHD PETAR J. DENOBLE, MD, DSC，2018，DAN ANNUAL DIVING REPORT 2018 ， 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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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運動往往具有人為無法掌控的風險，即稱為「固有風險」，與我們日常所瞭解 的戶外徒步、登山等運動類似。
二、自由潛水的歷史
在中國，也有很多關於自由潛水的記載。這些記載遠遠早於日本的海女文 化。在《尚書》的《禹貢》篇中，記載了夏禹時期（約西元前 21 世紀）當時 的淮夷部落進貢的「蠙珠」（淮夷蠙珠暨魚）和「璣」（包匭菁茅，厥篚玄纁璣 組），這些進貢的「蚌珠」和珍珠證明瞭當時已經有從事采珠工作的勞動者，這 可能是我國最早的關於潛水采珠的記載。從東周的周桓王時期開始，就有人在 合浦採捕珍珠，合浦珍珠又稱南珠，中國廣西合浦是南珠之鄉。雖歷史記載不 詳，但這是最早有人在合浦采珠的記載8。戰國時代，合浦開始有了珍珠生產加 工、並利用珍珠作飾物和藥品的生產方式，並將珍珠作為商品與商人交換糧 食。秦代，合浦的采珠業已相當興盛。「適秦開疆百越，尉屠睢采南海之珠以 獻。」秦始皇時代，已將合浦珍珠作為貢品，派出珠官駐紮合浦強迫沿海珠民 下海采珠，各級官吏又借機盤剝，使合浦珍珠的自然資源遭到了極大的破壞。9 有史書記錄的合浦珍珠的採集自漢代開始，已逾 2000 多年。在古代，沒有現 代的水肺潛水裝置，采珠人只能用自由潛水的方式進行珍珠採集，當時的采珠 作業非常艱苦和危險，缺氧、寒冷、兇猛魚類和動物的襲擊使得受傷致殘者、
葬身魚腹者比比皆是。李時珍的《本草綱目》「真珠」篇中曾描述了珠民采珠的 艱險：「合浦縣海中有梅、青、嬰三池。蜒人每以長繩系腰，攜籃入水，拾蚌入
8Enzo Zhao，自由潛水發展史，2017 年 3 月 10 日，檢自：
https://wenku.baidu.com/view/c8ae7c04f68a6529647d27284b73f242336c313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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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即振繩，令舟人急取之。若有一線之血浮水，則葬魚腹矣」。《明史》也記載 有許多珠民為完成「派珠」任務而致傷殘，甚至葬身魚腹的的事件。隨著採撈 珠貝的行業不斷發展，珠民們常年在海中作業，慢慢開始瞭解自己的身體在大 海中的反應，也由懼怕恐慌大海慢慢熟知了大海的習性，致使許多合浦人至今 仍練有深潛的絕技。
三、自由潛水運動的分類
不同的自由潛水活動樣態，涉及的事故樣式和風險有所不同，對應的相關 人的注意義務及法律責任也當然的有所區別。目前存在的自由潛水活動類型非 常的多樣，本文將主要的自由潛水活動分成下述幾項內容，方便在下文的法律 分析中分門別類的進行討論：
（一）、自由潛水課程
自由潛水課程是指自由潛水的理論課程、平靜水域課程、開放水域課程。
必須要在專業潛水教練的帶領下，學習完成課程與訓練。其中平靜水域課程即 泳池課程，在教練的監督下，在泳池或者淺水域環境中完成教練指定的相關練 習。而開放水域課程即是在海洋環境、湖泊環境或具有較大深度的潛水館內完 成，一般由學員圍繞一個懸浮於水面的浮球排隊依次下水練習。根據課程級別 的不同，自由潛水一般共有 4 個不同等級的課程，每個課程均需要完成相應的 理論、平靜水域、開放水域的內容，在開放水域課程中需要分別完成從水面到 水下 32m 不等的考試要求及訓練。除了規定的自潛課時外，學員亦有日常平靜 水域與開放水域訓練的需求，學員即便在取得自由潛水的證書後，也會時常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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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課程之外的自由潛水的訓練，所以本文中，我們把日常訓練的部分也歸入自 由潛水課程的範疇在下文中一同進行分析。
（二）、自由潛水行程
在獲得自由潛水證書後，在水下攝影師或教練的帶領下參加自由潛水行 程。一般來說，自潛行程以攝影為主要目的，通過水面的溝通，由攝影師和參 與者同時下水完成照片，其中行程又多以出國旅行為前提，例如湯加觀鯨、斯 裡蘭卡觀鯨、菲律賓科隆拍攝特色地形和儒艮等等。除此之外還有少部分潛水 館、海洋館的單日行程，組織者偶有稱其為水攝活動，在此我們把以上所有的 內容都歸入自由潛水行程的範疇。
（三）、自由潛水競賽
自由潛水競賽又分成深度的競技比賽和泳池的競技比賽。目前泳池競賽由 國內俱樂部主辦，並計入國際潛水組織認證相關成績，包括水下靜態閉氣、水 下有蹼動態平遊和無蹼動態平遊。深度的競賽則均在海外的開放水域舉行，包 括了恒重下潛、攀繩下潛、無蹼下潛三項比賽內容。
（四）、自由潛水漁獵
故名思域，利用自由潛水的潛水方式在水下使用魚槍在打魚，也包括潛水 員通過自由潛水的方式在水下捕撈鮑魚、龍蝦、海參等海洋生物。例如，在韓 國和日本，即有被稱作「海女」的職業，利用石頭沉入二十多米的水域捕撈貝 殼、珍珠等海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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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AA 制自由潛水活動
由活動參與者自發組織行程的非盈利性自由潛水活動。參與者自備潛水裝 備，進行潛水活動。有別上述自由潛水行程的概念，AA 制的活動中，組織發 起人通常沒有過多的潛水經驗，參與者也不會經過特別嚴格的篩選，往往有未 經過自潛訓練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