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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Donald Doo Dreamed

A dozen doughnuts And

a duck-dog,too.

後期的維根斯坦放棄了邏輯分析,著重語言的實用功能,並且認為語言或字 詞不單有一種功能,而是有種種不同的功能,這是一種工具論的語言觀。我們只 能以字詞的實際「使用」來了解它。因此,維根斯坦提出「語言遊戲」(language game)的觀念,「一個詞的意義(meaning)就是它在語言中的用法。」(PI, §43)猶如 圖像說之於前期維根斯坦哲學,維根斯坦後期哲學的核心應屬「語言遊戲」說。

如同圖像觀念的由來一樣,「語言遊戲」觀念的由來,有其一段軼事。有一

次,維根斯坦經過一個球場,那裹正在進行足球比賽。他觀看這個遊戲,突然一 個思想進入他的頭腦「我們用言詞做遊戲」,這樣就產生出語言遊戲觀念。不管 這個故事是否真實,它表現出把語言活動與遊戲類比的實質。把語言與遊戲類比 必須有比較的基礎。語言作為一種活動,正是和遊戲相似之點,也是可與遊戲類 比的基礎。50

活動的進行必有其目的,維根斯坦認為,做一種語言遊戲,像下棋或玩一 種別的遊戲一樣,總有一個目標。語詞猶如為達不同語言遊戲目標所使用的工 具,工具的意義則應從其用法取得。換句話說,不是先理解工具以便正確地應用 工具,而是在語詞的應用之中理解語詞的意義。甚至可以不問它的意義而問它的 用法。如此就使語詞使用的問題成為實際的問題,同時把我們從尋找所謂「意義」

50舒光著,《維根斯坦哲學》,頁 272。

的束縛中解放出來。51「一個詞的『意義』就是它在語言中的用法。」可以說是 後期維根斯坦意義說的中心思想。

David Donald Doo /Dreamed/ A dozen doughnuts/And/ a duck-dog,too.

這是一個完整的句子,表述出一個完整的事態。再一次地,我們看到一個 基於音韻考量的「命名」──David Donald Doo。維根斯坦說「人們以為學習語言 就相當於給事物賦予名稱。即給人類、形狀、色彩、痛疼、心情、數字、等等賦 予名稱。重複一遍,命名就像給一件東西貼上標簽。也可以說這是給一個字詞的 使用所做的準備。但為了什麼目的做準備?」(PI, §26)52

做一種語言遊戲,總有一個目標,但並非只有一個目標。在這本書裡,十 七個主角命名,目的就與一般命名為便於指稱不同,有描述的功能,如玩水的男 孩就叫 Willy Waterloo,掛滿烏龜的樹叫 a tuttle- tuttle tree。但最主要功能則是豐 富音韻。

Four fluffy feathers on a

Fiffer-feffer-feff.

如有 f 發音的字會想到什麼呢?可能 feather 浮現腦海,再以其他有 f 發音 的字修飾,就成了 Four fluffy feathers,四根蓬鬆的羽毛。羽毛依附何處?

Fiffer-feffer-feff 出現,9 個 f 字母,(字形像不像 9 根羽毛?)6 個 f 發音,上哪 兒找這麼好用的押韻字?Fiffer-feffer-feff 有意義嗎?在語言遊戲中,

51舒光著,《維根斯坦哲學》,頁 332。

52維根斯坦(L.Wittgenstein)著,范光棣、湯潮合譯,《哲學探討》,頁 15。

Fiffer-feffer-feff 這個詞的意義即在於它的用法,而功能和用法則取決於上下文的 情況,就像一個棋子的作用和走法取決於棋勢。53

「命名」是字母書的空白支票。雖然如此,這本支票簿在使用上仍可歸納 出其規則。當有「揮霍發音」的需求時,儘可以無中生有,出現一個可以承載一 個奇怪的「命名」的「怪獸」,如 Fiffer-feffer-feff、Zizzer-Zazzer-Zuzz,其功能 在於滿足發音押韻的需求。

Icabod Is itchy.

So am I.

一直跑龍套的兩隻小動物,被「命名」為 Icabod。So am I 這個句子讓我們 想起在作者另外一本書 Green Eggs and Ham 中的「命名」。一個怪物原來舉的名 牌叫「I am Sam」後來換了一塊牌子,成了「Sam I am」,作為它的名字。

I am Sam 是一個語句,一般來說 Sam 才是一個名字。當看見怪物舉的牌寫 著「I am Sam」,我們會以為他叫做 Sam,Sam 的意義是人名,這是一般語言規 則的用法。

維根斯坦反對把字詞的意義看作它代表什麼,字詞的意義不在於它是某種 用法的名稱,也不在於它是某種對象的名稱。他強調,在字詞的意義和字詞的用 法之間沒有指稱關係、代表關係。字詞的意義存在於有關的關係之中;不能單從 字詞本身發現,必須從一定的聯繫之中去瞭解它。

好比,一般而言,箭頭指示它的正前方。但是,人們能否在某種情況下使

53同上註,頁 277。

用箭頭而指示的卻是正後方?或者「外星人」把與箭頭相反的方向當作它的指 示?因此,箭頭的意義不能單靠箭頭自身來表現,必須看它如何在應用之中起作 用。一個符號,無論是箭頭或者詞,其自身並無固定意義,也不能從其自身看出 它的意義,只有在其使用規則中發現。54

按照語言遊戲的觀點,原為一般語句的「I am Sam」在此脈絡中並非語句,

而是一個名字。當三個字重新排列變成「Sam I am」時,雖然已不再是一般語句,

但仍是另一個名字。語詞的意義來自於它在語言遊戲中的功能,一個語詞在一個 語言遊戲中扮演什麼樣角色,起什麼樣作用,就使這個詞獲得什麼樣意義。一個 詞有許多用法,不僅僅是詞,符號和句子的用法也都是無數的。

What begins with j ? Jerry Jordan's

jelly jar and jam

begin that way.

好比這裡,兩個 J.J.相映成趣,看來相同的一個記號,在不同脈絡中,代表 不同意義。身上的 J.J.表示大熊的名字 Jerry Jordan,瓶子不叫 Jerry Jordan,瓶上 的 J.J.可以說是 Jerry Jordan's(jelly jar)一個所有格概念,或者是 jelly jar 的縮寫。

J.J.並無特定指稱意義,或者換個說法──是有歧義性。維根斯坦在前期《邏 輯哲學論叢》中,以 is 舉例認為,is 可作為繫詞、不及物動詞的語詞歧義性容易 產生使用上的混淆,必須要用一種記號語言,排除這種自然語言的錯誤。

(T3.323、3.324、3.325)然而後期在《哲學探討》中,他再以以 is 舉例,說明

54舒光著,《維根斯坦哲學》,頁 336。

語詞的意義依其使用脈絡而定,在不同用法中本來就會有不同意義。如果意義相 同,則是因為偶然,而非本質性的。(PI, §558~561)

語詞的用法的脈絡在圖像中可以更清楚地加以表明。

O is very useful.

You use it when you say:

“Oscar's only ostrich oiled

an orange owl today”.

這裡用揭露作者看法的後設方式介紹字母,和前面常用的 What begins with ……句型不同。字母 X 也有類似表現,X is very useful/if your name is/Nixie Knox./It also/comes in handy/spelling ax/and extra fox.

在這本字母書中,作者不但自己大玩語言遊戲,也不忘告訴我們「這個字 母非常有用喔!」X 可以「用」來拼一些字,很實際。O 很有「用」,是「用」

來說一句無厘頭的好笑的話。這算不算「用」?

語言之用,維根斯坦這麼說:

「語言遊戲」一詞是為了強調一個事實,即講語言是一種活動的組成 成分,或者一種生活形式的組成成分。

從下面的例子和其它例子中,回顧一下語言遊戲的多樣性: 下達命 令,以及服從命令/描述一個物體的外觀,或者給出它的度量/根據描述 (繪圖)構造一個物體/對一件事沈思/形成和檢驗一種假設/用圖表說明一 個實驗的結果/編一個故事;然後讀這個故事/演戲/唱歌/猜謎/編笑話;

講笑話/解決一個應用算術中的難題/將一種語言翻譯成另一種語言/詢

問、感謝、詛咒、問候、祈禱──將語言工具的多樣性,以及字詞和句 子種類的多樣性同邏輯學家們所說的語言結構相比較很有意思。(包括

《邏輯哲學論叢》的作者在內) (PI, §23)55

語言是一種生活形式,有著多重的目的和功能,維根斯坦在此舉了許多例 子說明語詞作為工具有多種多樣的功能,詞和句子有多樣的種類。他不再認為,

語詞的結構是單一的,作用的方式與目的只為了表現事實。他甚至把邏輯學家 們,包括自己,置於被告的席位上。

語言是生活工具,我們可以拿它從事任何活動,這就是在進行語言遊戲。

為什麼要說大鴕鳥給小貓頭鷹滴油呢?別太認真追究意義,它可能沒什麼意義,

但這就是語言的實際用法。維根斯坦先生說:「不要想,而要看!」你瞧,這樣 說好不好玩?圖像上,大大的駝鳥和小小貓頭鷹的對比,表情反差更好玩!

這是個好玩的「語言遊戲」。

Rosy Robin Ross.

Rosy's going riding on her

red rhinoceros.

又一個為發音的命名。圖像上人與動物的關係,讓我們想起 A 這個字母 Aunt Annie's alligator。不同的是,A 的文字並不是一個完整命題,Aunt Annie 和 alligator 的關係僅顯示在圖像上。而這裡已經出現一個完整命題,Rosy's going riding on her red rhinoceros.一個現在進行式,圖像忠實反映,小女孩 Rosy Robin Ross 正要跨

55維根斯坦(L.Wittgenstein)著。范光棣、湯潮合譯。《哲學探討》,頁 14。

上紅犀牛背。

Annie's 和 Rosy's 同樣是縮寫,形式一樣,意義不同。字詞是在上下文脈絡 中被使用的,它的意義和用法只能從有關的聯繫和使用規則中才能發現。語法是 語言遊戲所揭示出來的,它告訴我們如何達到目的,語言必須怎樣構造。它描述 記號的用法,但決不說明記號何以如此用法,語言為何如此構造?語言雖有目 標,但語法的規則訂定則具有隨意性,只是規則一經定出要有其相對穩定性,人 們必須遵守。

這裡的語言顯示 Annie's 和 Rosy's 在使用上有所不同,語法不同,但毋須說 明 's 何以竟能表示所有格,又能作為 be 動詞 is 的縮寫。如何分辨,就像看一個 工具如何使用,多看幾次自然明白。

圖像能否表現語法?這裡單看一張圖文對照,沒問題。然而僅指出圖像中 的結構意指某些語法時,我們還什麼也沒多說;除非我們能確切地在不同圖像中 做出區分。

例如,試著放在系列圖像表現的脈絡中做比較。

和 A 相比,A 和 R 同樣有兩個人,同樣有個大動物,一個坐在背上,一個 即將爬上背。R 的圖像可否應用為表現 A 的所有格語法?如 Rosy's red

rhinoceros?可以!A 的圖像可否表現此處 R 的現在進行式的語法呢?如 Aunt Annie's going riding on her alligator.不行!Aunt 坐得穩妥,不符進行中的狀態。

單看兩張圖像實在難以精確辨認出文字語法,如果我們再和 Y 的圖文做個

單看兩張圖像實在難以精確辨認出文字語法,如果我們再和 Y 的圖文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