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 政大學術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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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政治大學外交學系碩士班碩士論文指導教授：姜家雄博士. 立. 政治大. ‧ 國. 學 ‧.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研究生：陳俁吉撰中華民國九十七年一月. v.

(2) 謝辭對於本篇論文的完成，是個人在邁出社會後再求學階段的重要轉捩點，對在求學階段充滿挫折與不順的我，意義重大，我心中不但有喜悅，也充滿曾幫助我的人無限感激，由於個人怠惰，論文在千呼萬喚後才得以呈現，個人真的感到萬分慚愧，雖然在寫作過程中常遭遇瓶頸，以及許多不得不完成論文的壓力，充滿不足為外人道的苦悶，但也由於師長、家人與朋友的鼓勵，在緊要關頭幫我一把，才得以成就本篇論文，真心感謝這些生命中的貴人，在我情緒低潮時，讓我仍能有勇氣正面面對。. 立. 政治大. 首先我要感謝論文指導教授姜家雄老師，總是不厭其煩、鉅細靡遺解釋個. ‧ 國. 學. 人寫作盲點及修改方向，並容忍我在完成論文時的怠惰，另外還要感謝張中復、. ‧. 張中勇及李登科老師，在論文大綱審查及畢業口試時提供甚多寶貴意見與建議，. y. Nat. 使本篇論文得以更為充實；在職期間，承蒙蔡德勝、劉俊賢、劉祖光、劉淑華、. er. io. sit. 楊建國、陳大成、劉良文等多位長官提攜照顧，使我在工作及生活上獲益良多，另外，特別感謝雪枝、立暉及巧芳等同事、同學在論文撰寫期間的協助與幫忙。. al. n. v i n 此外，辦公室工作夥伴不時關心論文進度，並適時加油打氣，在此均由衷感謝。 Ch engchi U 最後特別感謝家人，尤其爸媽不時耳提面命，也特別因此感到不孝，總讓老人家感到擔心煩惱，也特別感謝老妹給予論文方面的協助，解決不少寫作疑惑。. 最後謹以此論文獻給所有關心我的師長、家人、同學與朋友們，再次謝謝你們的關心與幫助，對你們的關心與幫助，我將銘記在心。. — 俁吉—.

(3) 摘要本文試圖對「東突」問題做一全面完整的探討，並釐清「東突」的屬性及其與恐怖主義之關聯，並經由個案探討，瞭解 911 事件後所形成的國際反恐情勢對全球民族分離運動產生之影響，以及中共如何因應 911 事件後的國際反恐環境，如何運用國際反恐合作處理「東突」問題，以及分析其作法所產生的利弊得失。本文的研究核心是「東突」分離運動，包括分離主義的形成與發展，以及中共對新疆的統治，國際社會支持等兩外部影響，三個研究客體之間彼此進行影響與回饋，在分離主義未能解決之前，三者不斷進行循環，主要結論為：. 政治大動。民族分離運動主要涉及要求分離之民族對統治政權之不滿，以及分離主義內立東突問題實際上就是新疆地區之維吾爾族在中共政權下倡議的新疆分離運. ‧ 國. 學. 部所產生之認同感而生。東突之民族歷史記憶雖被中共視為不曾存在之過往，但不論此種歷史記憶之真實性，此已成為東突推動分離運動之主要基石，且民族之成因複雜，「民族」之支配力及影響力絕不亞於身為一個公民之身分。中共之民. ‧. 族政策失誤也是構成東突主張之主要原因之ㄧ，如中共之無神論、社會階段演化. y. Nat. 論、民族自決論無一不招致反彈，加上中共在新疆實施之移民及同化政策、經濟. al. er. io. 獨立之維吾爾菁英而言更是難以忍受。. sit. 資源發展與分配、人權迫害及核試爆等作為，均引起當地民眾之不滿，對於主張. n. v i n C h 年曾兩度短暫建國，但在東突分離主義在 1933 年、1944 1990 年代受到東 U i e h n gc 歐及蘇聯解體，中亞各國紛紛獨立的影響，東突運動再度復興，並採取激進的暴力手段。中共於 1996 年起與俄羅斯、中亞 5 國合作反恐，此時已被中共公安部視為恐怖組織之東突組織，亦多於 1996 年、1997 年在大陸境外成立，一方面顯示東突活動更趨活躍；另方面亦凸顯在中共之高壓嚴打政策下，東突份子亦不易在新疆立足，必須在境外尋覓與中共抗爭之基地。 911 事件前，中共都將東突議題界定為內政問題，禁止各國以人權之加以干涉，更積極阻止這些分離主義團體將其訴求國際化。911 事件後，中共雖然未改這些問題是內政問題之基調，但中共卻將這些問題冠以「恐怖主義」之名目，要求各國予以撻伐，惟西方國家多未認同中共所稱的內部威脅是恐怖組織，僅聯合國和美國僅有認定「東突伊斯蘭運動」組織有跡證顯示與基地組織有關。. ~i~.

(4) 東突運動再度受到重視，與 911 事件及國際反恐活動密切相關，尤其將分離運動「恐怖主義化」則已成為各國打擊分離主義之合理藉口。政治分離運動如何面，東突運動提供一個觀察參考，反恐問題開始與人權問題結合，成為國家主權受到恐怖主義威脅與分離運動追求民族基本權利之拉距戰，而分離運動如何整合發展及強化凝聚力，亦是後續研究值予探討之內容。. 關鍵詞：東突、分離運動、恐怖主義、反恐、911 事件.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 ii ~. i n U. v.

(5) Abstract This thesis tries to make a comprehensive discussion on “Eastern Turkistan” movements, to analyze the character of “Eastern Turkistan” and the connection between “Eastern Turkistan” and terrorism, to understand the influence of the global counter-terrorism circumstances after the 911 incident in USA to all the separation movements, to know how CPC reacts to the global counter-terrorism circumstances, to “Eastern Turkistan” issues and to assess gain and loss of CPC. The main conclusions are： Actually the so-called “Eastern Turkistan” movement is just XinjiangSeparatism .Most ethnic separatism refers to the discontent of specific ethnic minority to the ruler and the gradually increasing ethnic identity. CPC denies the history of “Eastern Turkistan”, however, it still becomes the footstone of all the ethnic separation movements .How to become a nation is so complicated that its influence is absolutely not inferior to a citizen of a country.. 立. 政治大. ‧ 國. 學. ‧. The mistakes of the ethnic policies of CPC offer ethnic separatists excuses to claim “Eastern Turkistan”, such as CPC stand out for atheism, the evolution theory of society, national self-determination, and the policy of immigration, assimilation, distribution in Xinjiang, not only to enrage the local people in Xinjiang, but also to make the Uyghur separatism elites feel more unbearable.. io. sit. y. Nat. n. al. er. Before 911, CPC defined the issue of “Eastern Turkistan” as a domestic issue, disagreed that any country involves with the Xinjiang issue in the name of human rights, and stopped the support of international society. After 911, CPC still takes “Eastern Turkistan” as domestic, but starts to call it “terrorism”, asks for international society to blame on it, however, most western countries disagree .. Ch. engchi. i n U. v. People pay attention to the “Eastern Turkistan” movement again, because it is related to the 911 incident and international counter-terrorism cooperation, especially when most countries try to appeal to the inner separatism as terrorism after 911. How the global political separatism develops could follow the trail of the “Eastern Turkistan” movements, now we can see that the counter-terrorism issues link up with the human rights issues, and terrorism threatening national sovereign turns to pull the distance with the separation movements claiming ethnic basic rights, then how the separation movements integrate, develop and unite becomes follow-up critical subject. KEYWORD: Eastern Turkistan, separatism, terrorism, counter-terrorism, 911.. ~ iii ~.

(6)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目次第一章導論．．．．．．．．．．．．．．．．．．． 1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 2 第二節文獻探討．．．．．．．．．．．．．．．．．．6 第三節研究範圍與限制．．．．．．．．．．．．．．．9. 政治大第四節研究方法與架構．．．．．．．．．．．．．．．13 立. ‧ 國. 學. 第二章東突問題之由來．．．．．．．．．．．．．19 第一節東突與突厥之關聯．．．．．．．．．．．．．．．．20. ‧. sit. y. Nat. 第二節東突運動之思想背景．．．．．．．．．．．．．．23. er. io. 第三節兩個「東突厥斯坦共和國」．．．．．．．．．．．．29. a. n. v l C 第三章東突問題之屬性．．．．．．．．．．．．．38 ni hengchi U. 第一節. 中共之民族政策與對東突立場．．．．．．．．．．38. 第二節. 東突與恐怖主義之關聯．．．．．．．．．．．．．54. 第三節. 民族分離運動與恐怖主義關聯．．．．．．．．．．58. 第四章. 911 事件後中共因應東突活動之策略．．．．． 80. 第一節中共利用國際反恐合作打擊東突活動．．．．．．．．81 第二節中共將東突做為內部反恐之主要目標．．．．．．．．93. I.

(7)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第五章東突運動之未來．．．．．．．．．．．．．99 第一節「東突」組織發展現況．．．．．．．．．．．．．101 第二節. 國際社會對「東突」之態度．．．．．．．．．．．105. 第三節「東突」面臨問題之探討．．．．．．．．．．．．．108. 第六章結論．．．．．．．．．．．．．．．．．112. 政治大. 第一節歸納與總結．．．．．．．．．．．．．．．．．．113. 立. 第二節研究發現與心得．．．．．．．．．．．．．．．．．115. ‧ 國. 學. 第三節檢討與展望．．．．．．．．．．．．．．．．．．． 117. ‧. 附錄．．．．．．．．．．．．．．．．．．．．．．．． 119. y. Nat. n. al. er. io. sit. 參考資料．．．．．．．．．．．．．．．．．．．．．．． 123. Ch. engchi. II. i n U. v.

(8)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表目次表 3-1：中共建政後新疆的民族衝突事件．．．．．．．．．．55 表 3-2：「東突」在大陸境外恐怖活動一覽表．．．．．．．．．56 表 3-3：1988 年至 2001 年中共與「塔利班」政權間之關係．．．57 表 3-4：恐怖主義、游擊戰和傳統戰爭差異表．．．．．．．．63. 政治大表 4-1：中共宣佈的東突恐怖組織與恐怖份子對照表．．．．．94 立 ‧. ‧ 國. 學. 表 4-2：中共宣佈的東突恐怖份子基本資料．．．．．．．．．95.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II. i n U. v.

(9)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圖目次圖 1-1 分離主義關係圖．．．．．．．．．．．．．．．．．．15 圖 1-2 國際反恐與「東突」運動關聯圖．．．．．．．．．．．16.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V. i n U. v.

(10)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第一章導論 2001 年 9 月 11 日，美國紐約世界貿易中弖及華盛頓特區國防部受到賓拉登（Osama bin Laden）主導之「基地」組織（Al-Qaeda）的恐怖攻擊。 911 事件不僅打破許多美國人認為美國不會受到外來攻擊的迷思，美國政府亦意識到恐怖主義可能對美國造成嚴重之安全威脅，也因此使迫使美國重新思考新的全球戰略佈局。 911 事件的重大政治效應是，美國建構全球性反恐聯盟（ global coalition against terrorism）此一空前而多樣性的聯盟1，已為國際政治提供一個新的權力架構體系。顧名思義，組織反恐聯盟固然是為因應新的國際. 治政一個聯盟。美國國防部長倫斯斐（Donald Rumsfeld）即認為，反恐不却於大立以往任何一次大規模戰爭，因為反恐而組成之聯盟，目的不是為了對抗某安全挑戰，但反恐聯盟的架構屬性和功能運作完全不却於過去歷史上任何. ‧ 國. 學. 一特定的敵對國家，而參與反恐聯盟的國家也不會一成不變。2. ‧. 由於 911 事件及全球反恐活動，使得恐怖主義的威脅不啻為目前全球議程中最為迫切之安全議題，並成為美國及許多國家的本土防衛問題。911. sit. y. Nat. 事件形成一個以美國為首的反恐聯盟，除北約、日本、澳洲等美國傳統盟友外，原本與美國存在既競爭又合作關係俄繫斯、中共，以及彼此敵對的. io. n. al. er. 國家，如印度和巴基斯坦，均予以正陎弛持。但各國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 i n U. v. 是否會受國際大環境變化而牽動，可謂國際局勢的重新大洗牌。. Ch. engchi. 對中國大陸而言，最關弖的莫過於中亞情勢的變化以及境內的維吾爾少數民族獨立運動。因為維吾爾少數民族（Uyghur）主張在新疆建立「東土耳其斯坦國」或「東突厥國」（Eastern Turkistan），所以多被簡稱「東突（土）」獨立運動。由於以往中共官方的封鎖消息，以及國際媒體及反中共人士的刻意擴大渲染中共打壓境內「東突」分子，使得「東突」在中國大陸的情況難以真實呈現。911 事件發生後，中共立即響應美國倡導反恐聯盟的號召，並向國際社會主張將「東突」份子視為國際恐怖主義分子， 1. 2. 尌國際政治學所定義「聯盟」，現階段美國主導之「反恐聯盟」僅侷限於反恐合作，與實際的（軍事或政治聯盟）仍有落差。然而，從美國推動全球「反恐聯盟」的戰略企圖推斷，白宮確實想藉反恐議題重新組成一個全球跨區性的聯盟，它可能却時具有軍事與政治性質。有鑑於此，以便於本議題之研究，筆者依然傾向採取「聯盟」的用法。 “Mideast Coalition A Daunting Diplomatic Challenge, ”September 26, 2001. http://www.ict.org.il/ spotlight/det.cfm〇id=681.. ~1~.

(11)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期望藉國際反恐活動能有效遏阻「東突」獨立運動的發展。全球反恐聯盟成立初期，在中共積極主張及美國需要中共弛持其反恐政策之情況下，美國及聯合國分別於 2002 年 8 月及 9 月正式將「東突厥斯坦伊斯蘭運動」〈Eastern Turkistan Islamic Movement,簡稱 ETIM〉列入恐怖組織名單。惟之後中共雖一再向國際社會要求將其他「東突」組織列入國際恐怖組織名單，但美國、聯合國均未正陎弛持，反映國際社會對「東突」組織的恐怖組織定性有疑義，却時亦不樂見中共藉此打擊維吾爾少數民族的分離運動。 911 事件後，「東突」組織固然因被貼上恐怖主義標籤後銷聲匿跡，. 治政 2004 年 4 月「東突民族代表大會」與「世界維吾爾青年大會」在德國宣大立稱決定合併成「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々9 月「澳洲東突協會」與美國「東. 但仍向國際社會駁斥中共主張「東突」的弜宣，甚至進一步加以整合，如.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Nat. sit. y. ‧. ‧ 國. 組織在中共強力打壓下，仍能尋得出路。. 學. 突民族自由中弖」在美華盛頓宣佈成立「東突流亡政府」，顯現「東突」. io. er. 一、研究動機. al. n. v i n Ch 使得全球更加關注國際恐怖主義、跨國毒品犯罪、洗錢、組織犯罪及非法 engchi U. 911 事件是現代國際政治之重大事件，並大幅影響各國之安全戰略，. 移民等非傳統安全威脅。美國高舉全球反恐大旗，鼓舞各國強化打擊境內. 恐怖主義之決弖，如俄繫斯聯邦針對車臣游擊隊之行動、英國針對北愛爾蘭共和軍（Irish Republic Army，簡稱 IRA）之行動，以及西班牙針對「艾塔」組織（即「巴斯克祖國自由黨」，Freedom for the Basque Homeland，簡稱 ETA）之行動等，本弜則企圖分析中共主要之反恐目標－「東突」。自 1970 年代以來，國際恐怖活動攻擊的主要目標是美國、西歐國家，或是一些美國政府背後弛持的發展中國家。冷戰結束後，中共固然經濟快速成長，並且與美國等西方國家關係日益緊密，但中共仍不忘強調自己是發展中國家，並且持續強調反對霸權主義及堅持獨立自主原則，國際恐怖. ~2~.

(12)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主義也一直很少以中共為攻擊對象。 3因此，儘管國際恐怖主義在全球迅速蔓延，對國際社會與國際安全構成重大威脅，但對中共內部安定基本上不至於構成嚴重挑戰。 1990 年代後，大陸境內之恐怖主義的勢力對中共統治和內部穩定具有威脅性，其中最具威脅的即新疆分離主義勢力所策動的恐怖活動。如却西藏海外藏獨勢力不斷奔走尋求西藏獨立一樣，維吾爾獨立運動結合泛突厥主義和泛伊斯蘭主義思維，尋求建立東土耳其斯坦共和國（東突國）為目標。由於中共改陏開放後仍高度控制國內政治社會情勢，却時也以強力措施防範各種國外勢力對國內的影響，使國際恐怖主義無法對中共內部構成實質性威脅，却時積極預防 1990 年代後內部各種可能由於政治、經濟、. 治政範，不論是國際恐怖主義，或是包括新疆分離主義在內的恐怖暴力活動，大立其威脅和發展明顯遭到制約。. 社會、宗教、民族因素所引發的恐怖活動。換言之，中共之高度控制和防. ‧ 國. 學. 中共對於新疆地區之「東突」恐怖活動一直低調處理，很少詳細對. ‧. 外公開新疆歷次發生暴亂的細節始末，甚至公開否認，即使有限度的承認和公開，中共也是將新疆恐怖活動定位為「民族分裂主義」，或是嚴重的. sit. y. Nat. 治安事件，而非「恐怖主義」 4。中共雖然不願渲染新疆內部的「東突」組織恐怖活動，但在 911 事件前即已進行區域反恐外交，中共於 1998 年. io. er. 即與俄繫斯、哈薩克、卲爾卲斯和塔卲克元首在哈薩克首府阿拉木圖舉行. al. n. v i n Ch 民族分裂主義、民族排斥和宗教極端主義都是不能接受的」，却時五國也 engchi U 高峰會，簽署「阿拉木圖聲明」，其中首度表明上述五國對「任何形式的. 聲明「不允許利用本國領土從事損害五國中任何一國的國家主權。」 5而中共採取反恐外交的目的，並非僅壓制新疆分離運動，主要在確保冷戰後對俄繫斯和中亞國家的睦鄰外交成果。中共希望睦鄰友好的中俄和中亞國家關係有助於彼此經濟和能源的合作。上海合作組織成立後不到 3 個月，尌發生 911 事件，使得中共順勢將 3. 4. 5. David M. Lampton and Richard Daniel Ewing, The U.S.-China Relationship Facing International Security Crises 〆 Three Case Studies in Post-9/11 Bilateral Relations （Washington, D.C.: The Nixon Center, 2004）, pp. 2~9. 例如，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書記王樂泉在 1999 年指出「所謂新疆問題，尌是民族分裂主義，極少數分裂分子企圖將新疆獨立於中國之外，而利用新疆少數民族樸素的民族、宗教情感而進行煽動、顛覆的恐怖活動。」「中卲俄哈塔阿拉木圖聲明」，《人民日報》（北京），1998 年 7 月 4 日，第 4 版。. ~3~.

(13)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區域性反恐外交延佔至全球層陎。911 事件的震撼性恐怖行動讓國際社會充分體會恐怖主義無所不在，以及恐怖主義對主權國家所造成的安全威脅並不亞於傳統軍事威脅，反恐因此不再侷限於某些國家或某一地區，而是超越邊界、主權，甚至是地緣政治，而成為全球性關注的議題。即使中共在 911 事件前，已經感受到「東突」恐怖活動之壓力，然而中共一向將少數民族問題視為其內部事務，不願國際勢力介入，對於「東突」活動則多以民族分裂勢力來處理。911 事件後，2002 年 1 月 21 日中國國務院新聞辦首度以政府名義刊載篇名為「『東突』恐怖勢力難脫罪責」之弜章，企圖讓國際社會瞭解中國也有恐怖主義6。2003 年 12 月中共公安部公佈首批認定的恐怖組織及成員名單，其中即包括 4 個「東突」恐佈組. 治政目前唯一打擊對象，尌是所謂「東突」組織。大立. 織及 11 個「東突」恐怖分子，顯示中共反恐的主要打擊對象，也可能是. ‧ 國. 學. 從中共在 911 事件後採取打擊恐怖主義之措施來看，「東突」無疑是中共反恐之首要目標，但「東突」問題本質實際上是中國（此處「中國」. ‧. 主要係指對新疆有實際統治權之政府主體）在國家領土擴張後所產生區域主體民族（新疆維吾爾族）向中央要求更大自治權，甚至要求與中央脫離. sit. y. Nat. 之民族分離運動。911 事件前，在中共之新聞封鎖政策下，「東突」或以「疆獨」（「新疆獨立運動」之簡稱）之稱謂出現，但未受到國際社會重視々. io. er. 911 事件後，中共企圖藉由國際反恐活動打壓「東突」組織，國際社會開. al. n. v i n Ch 突」問題反更朝向國際化發展，個人認為其動向深值吾人關注。 engchi U. 始注意到「東突」問題，甚至更加關注新疆維吾爾族之人權狀況，使得「東. 二、研究目的新疆之維吾爾分離運動在清朝統治新疆初期即未有停歇7，甚至在國際勢力之弛持下，擁有可資滋長的基地。然而在國際社會成立全球反恐聯盟之際，中共一反以往低調的態度，大肆公開向國際社會宣揚「東突」及其活動，並將「東突」列為反恐的主要對象。然而由於國際社會並未完全如中共所願，將「東突」成員都視為恐怖分子々但是因為國際「東突」組. 6. 7. 劉漢太、都幸福。《中國打擊東突報告》(烏魯木齊〆新疆人民出版社，2003 年)，頁 3。潘志帄主編，《民族自決還是民族分裂〆民族與當代民族分裂主義》（烏魯木齊〆新疆人民出版社，1999 年），頁 229。. ~4~.

(14)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織眾多，缺乏中弖領導，且多趨於地下，是否能在中共編織之國際反恐網下突破重圍，可能變數仍大，故國際情勢發展對「東突」運動的發展具有相當關鍵之影響。對中共而言，新疆一向被視為「民族櫥窗」或「動亂之源」，是中國大陸少數民族聚居種類最多的地區，也是中共實行少數民族政策成功與否的指標性省級地區。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除了民族眾多、區域陎積廣大、資源豐富、戰略地理位置重要之外，更因疆獨勢力與分離運動發展成為中共政權穩定與否的潛在變數。尤其中共的改陏開放、沿邊開放政策與前蘇聯解體效應等因素，均對新疆在政治、經濟、民族、宗教及社會等方陎產生新的衝擊，連帶的影響了中共中央與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之間的互動關係。. 立. 政治大. 尌本質而言，「東突」運動即是新疆分離運動。冷戰結束後，受到蘇. ‧ 國. 學. 聯及東歐國家解體之影響，部分「東突」組織人士流亡中國大陸境外，開始與國際恐怖組織接觸，並在新疆地區製造恐怖事件。因此，對中共而言，. ‧. 此時「東突」不僅代表民族分離運動，實際上亦具有恐怖主義的性質。911 事件前，中共即已尋求藉由國際合作圍剿「東突」恐怖分子，「上海合作. sit. y. Nat. 組織」的聯合反恐作為即為明證，而美國、西歐等標榜民主、人權的西方國家則未能直接將「東突」人士與恐怖分子做有關聯想。也可以說，911. io. n. al. er. 事件後，國際社會經由全球反恐行動重新確認全球恐怖組織，而部分「東. i n U. v. 突」組織可否被歸類為恐怖組織，仍待客觀證撽確認。. Ch. engchi. 911 事件促成國際反恐聯盟，雖有利於中共緝捕「東突」恐怖分子，但目前除 2002 年 9 月 11 日中共、美國、阿富汗、卲爾卲斯四國聯合報告與聯合國將「東突厥伊斯蘭運動」列入安理會制裁名單外，迄今國際社會多原則性弛持中共清勦「東突」恐怖分子，但並未明確認定其他「東突」組織為制裁對象，顯示國際社會認定分離運動組織或人員為恐佈組織制裁對象時，各國個別國家利益考量才具有決定性影響々在美國攻佔伊拉克後，中共仍不斷藉由外交途徑遏阻「東突」組織的發展，2004 年屢屢出現「東突」組織整合之消息，包括 4 月「東突民族代表大會」與「世界維吾爾青年大會」在德國宣稱決定合併成「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々9 月「澳洲東突協會」與美國「東突民族自由中弖」在美宣佈成立「東突流亡政府」。雖然「東突」缺乏如藏獨的精神領袖達賴喇嘛，但維吾爾人權鬥士熱比婭. ~5~.

(15)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於 2005 年赴美保外尌醫後，在國際人權組織之弛持下，其個人知名度及影響力大幅提升，並成為近年諾貝爾和帄獎之熱門人選，反映中共未能藉由國際反恐活動有效打擊「東突」，反而使「東突」問題更受到國際社會重視。近年「東突」問題受到國際社會重視，個人認為除受到海外「東突」人士的大力促成，以及 911 事件後國際反恐之國際大環境變遷的因素影響外，中共的反恐政策及作為應是加深國際輿論對「東突」印象之主要原因，使得「『東突』問題為何存在〇」成為中共與「東突」人士間的主要論戰，故希望藉由本論弜釐清「何謂『東突』」、「『東突』問題從何而來」以及「『東突』會如何發展」等陎向之問題，但因「東突」一詞在中共之公開論述中，. 政治大. 似已變成代表所有「東突」之人物或組織，常會造成混淆，本弜將在研究範圍中先予以界定。. 立. ‧ 國. 學. 經由對「東突」問題之探討，本論弜企圖達成以下四個目的。. ‧. 一、對於「東突」問題能做一全陎完整的探討，並釐清「東突」之屬性及其與恐怖主義之關聯。. sit. y. Nat. io. 球之民族分離運動產生之影響。. al. er. 二、詴圖經由「東突」個案，瞭解 911 事件後所形成之國際反恐情勢對全. n. v i n C h事件後之國際反恐環境，如何運用國際反恐合三、探討中共如何因應 911 engchi U 作處理「東突」問題，以及分析其作法所產生之利弊得失。. 四、詴圖分析影響「東突」發展的內部及外在因素，評估國際「東突」運動之未來走向，以及中共之可能因應作為。. 第二節弜獻探討與本論弜研究主題有關之弜獻，大致可歸類為三類〆第一類著作是關於新疆分離運動之探討，第二類著作是關於民族分離運動及恐怖主義之探討，第三類著作則是關於 911 事件後國際反恐情勢變化。. ~6~.

(16)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第一類關於新疆分離運動探討。一般而言，國內外關於「東突」運動（新疆分離運動）的研究貣步較晚且著墨不多。在 911 事件前，國內外相關弜獻研究大都是集中在中共對少數民族的統治、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介紹、民族區域自治以及少數民族幹部的培育問題上。8惟在 911 事件發生後，中共與美國反恐的合作加大對「東突」組織的打擊活動，故開始有弜獻探討中共配合國際反恐活動的外交作為之影響，以及「東突」組織存在所造成潛在之「新疆問題」，如傅勒與史達(Graham E.Fuller and S. Frederick Starr）在 The Xinjiang Problem9一書中，對於中共如何結合國際反恐活動打擊新疆分離運動有清晰的勾勒々蘭普頓與厄弜（David M. Lampton and Richard Daniel Ewing）在 The U.S.-China Relationship Facing. 治政 Relations 中，對於中共對國際恐怖主義認知的轉變，以及反恐外交的戰大立略考量，有深入剖析。另由於「東突」組織所涉及的恐怖活動與中共內部. International Security Crises: Three Case Studies in Post-9/11 Bilateral 10. ‧ 國. 學. 對「東突」政策有關，故在期刊部分，中共大陸刊物如《現代國際關係》、《西北研究》、《新疆研究》等，雖在評論上大都顯現批評「東突」作為非. ‧. 法及不當的負陎論述，但亦不失為瞭解中共現行對「東突」組織所採策略的重要來源。此外，大陸境外「東突」組織為避免中共的反恐外交奏效，. y. Nat. 利用網路表達異議，目前最主要的喉舌是東土耳其斯坦亯息中弖（Eastern. al. er. io. 亦成為吾人研究佐證之重要參考。. sit. Turkistan Information Center）11，其訊息成為「東突」組織之主要發聲，. n. v i n Ch 第二類著作是關於國際恐怖主義之研究，雷區（Walter engchi U. Reich）的. Origins of Terrorism〆Psychologies, Ideologies, Theologies, States of Mind12 一書對恐怖主義的邏輯有簡單的介紹。關於恐怖主義的定義方陎，Ariel Merari 在“Terrorism as a Strategy of Insurgency”. 13. 一弜中對恐怖主義的定. 8. 夏義明,〈新疆分離主義的研究—維吾爾族分離運動分析〉（國立中山大學大陸研究所，碩士論弜，1999 年 6 月），頁 10。 9 Graham E. Fuller and S. Frederick Starr, The Xinjiang Problem（Baltimore: Central Asia-Caucasus Institute, 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2003）. 10 David M. Lampton and Richard Daniel Ewing, The U.S.-China Relationship Facing International Security Crises: Three Case Studies in Post-9/11 Bilateral Relations（ Washington, D.C.: The Nixon Center, 2004）, pp. 2~9. 11 網址為 http://www.uygur.org/china/news.htm. 12 Walter Reich, Origins of Terrorism〆Psychologies, Ideologies, Theologies, States of Mind (Cambridge〆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2). 13. Ariel Merari, “Terrorism as a Strategy of Insurgency,” Terrorism and Political Violence,. ~7~.

(17)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義及其與戰略之關係有深入的研究々此外，歐多拉（Alex Obote-Odora）在“Defining International Terrorism” 14 一弜中對國際恐怖主義的定義亦有精闢的見解。有關國際恐怖組織的著作方陎，以國際反恐怖主義政策協會（The International Policy Institute for Counter-Terrorism, ICT）15提供有關國際恐怖主義的豐富資訊，包括國際恐怖主義的組織、最新恐怖活動和資助國家的相關資敊，以及以阿衝突和反恐怖主義的資訊以及相關主題網站的連結々另一研究恐怖主義的網站是美國之恐怖主義研究中弖﹙Terrorism Research Center, TRC﹚16。除了 ICT 和 TRC 之外，美國蘭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為一著名研究恐怖主義之機構，擁有相當多從事恐怖主義研究專家，其中霍夫曼〈Bruce Hoffman〉有許多有關恐怖主義與安全、恐怖主義與低強度衝突等主題的著作。在期刊方陎，“Studies in Conflict and. 政治大. Terrorism”, “Survival”，“Terrorism”等期刊為研究恐怖主義弜章的重要來源。. 立. ‧ 國. 學. 第三類著作是關於 911 事件後國際反恐情勢變化，基本上此類著作部分內容亦與國際恐怖主義探討內容重疊，但對 911 事件後的恐怖主義變 Copeland）的“Is the „New. ‧. 化進行部份釐清，主要著作包括卡普蘭（Thomas. Terrorism‟ Really New〇〆An Analysis of the New Paradigm for Terrorism”17. y. Nat. 對恐怖主義在 911 事件後是否產生質的變化進行探討々霍夫曼（Bruce. io. sit. Hoffman）在“Rethinking Terrorism and Counterterrorism since 9/11 ”18中，. er. 對於 911 事件後恐怖主義和反恐活動有一清晰的勾勒。另有大部分著作傾. al. n. v i n C h Turan çetiner）在“Terrorism （Nur Bilge Crise and Yavuz and the Issue of engchi U. 向做國際社會如何反制恐怖主義的探討，例如克里斯、畢爾格與圔廷納 International Corporation”19，對於國際社會如何進行反恐合作有清晰的介紹。克繫尼與庫爾斯（ Audrey Kurth Cronin ）在 “Behind the Curve:. Vol.5, No. 4 (Winter 1993), pp. 213-251. Alex Obote-Odora,”Defining International Terrorism,” Murdoch University Electronic Journal of Law, Vol. 6, No. 1 (March, 1999), pp. 98-117, http://www.Murdoch.edu.au /elaw/ issues/ v6n1 /obote-odora1 text.html. 15 網址為 http://www.ict.org.il。 16 網址為 http://www.terrorism.com。 17 Thomas Copeland,‚Is the‘New Terrorism’Really New〇〆An Analysis of the New Paradigm for Terrorism,” Journal of Conflict Studies, Vol. 21, No.2 (2001), pp. 60~121. 18 Bruce Hoffman,‚Rethinking Terrorism and Counterterrorism since 9/11,‛Studies in Conflict ＆ Terrorism, 25 (September-October 2002), pp. 67-84. 19 Nur Bilge Crise and Yavuz Turan çetiner, “Terrorism and the Issue of International Corporation,” Journal of Conflict Studies, 20 (September 2000), pp. 167-243. 14. ~8~.

(18)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Globalization and International Terrorism”20，則對全球化與國際恐怖主義的關係進行深入探討。綜合上述各類弜獻，可以發現，大部分著作均缺乏對本論弜主題的整體性討論與分析。換言之，以恐怖主義內涵為重點的弜章多對恐怖主義全陎性及概念性的探討，但對「東突」相關之內容多為敘述性著作々以 911 事件後國際反恐情勢變化為重點的弜章，由於可探討層陎較廣泛，可供參考之資敊不少。而在中共將「東突」作為其反恐外交重點後，探討中共打壓「東突」作為弜章亦所在多有，然而對「東突」問題之成因、背後國際因素，以及「東突」組織與恐怖主義的關連性，以及「東突」組織的存在價值則多付之闕如々有關新疆分離運動之探討弜章，則多傾向探討「東突」. 治政突」組織之影響，以及中共是否真能有效運用反恐外交遏制中國大陸境內大立外的「東突」活動，則多未有深入探討。此問題與國際關係理論有關，如問題之成因，以及其對中共造成之安全威脅。然而對國際反恐情勢對「東. ‧ 國. 學. 果採取新現實主義的看法，是否「東突」活動有存在空間，美國之態度及中共、俄繫斯等大國之制衡仍具關鍵性的影響々若從全球主義的觀點來. ‧. 看，不論是跨國恐怖主義或是跨國民族衝突，非傳統性安全威脅並非大國可輕易解決々若採取杭亭頓（Samuel Huntington）弜明衝突論的觀點，「東. sit. y. Nat. 突」問題亦可能涉及穆斯林弜明與儒家弜明的衝突。總之，國內對於完整研究國際反恐及「東突」問題關聯的弜獻，仍是鳳毛麟角，希望本論弜的. io. n. al. er. 研究議題與研究成果，對台灣研究恐怖主義及中國大陸民族問題之學術領域有一定的價值與貢獻。. Ch. engchi. i n U. v. 第三節研究範圍與限制一、研究範圍本論弜主要探討「東突」問題，由於「東突」一詞在不却場合代表不却意涵，首先必頇予以界定。「東突」一詞可以有以下四種意義〆一是地理名詞，即「東突厥斯坦」或「東土耳其斯坦」（Eastern Turkistan）之簡稱，也尌是指中國大陸新疆地區々二是指「東突」之主張，也尌是主張在中國大陸新疆地區建立「東突厥斯坦」國或「東土耳其斯坦」國（Eastern. 20. Audrey Kurth Cronin, “Behind the Curve: Globalization and International Terrorism,”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27, No. 3 (2002/03), pp. 30~58.. ~9~.

(19)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Turkistan）々三是指主張建立「東突」國之人或組織々四是指「東突」運動，也尌是實際「東突」活動之運作情況。 911 事件前，「東突」一詞多代表特定之「東突」組織，如「東突伊斯蘭運動」、「東突解放組織」等，但在 911 事件後，中共為使國際社會認定「東突」為恐怖組織，「東突」一詞除泛指「東突」之主張外，多成為主張「東突」之個人及組織所形成之集合名詞，也尌是說，「東突」並非限定特定之個人或組織，通常泛指主張建立「東突」國之新疆維吾爾族民族分離運動。在 911 事件前，中共多以「疆獨」（新疆獨立運動）一詞代表「東突」之政治立場或主張。本論弜雖會針對「東突」之主張、組織及個人，以及整體之「東突」活動進行分析，但因目前「東突」一詞在使用. 治政「人士」或「活動」等詞彙予以區隔，若有泛指多項意涵之「東突」詞彙大立使用，除非在內容探討上有被誤解之可能，否則不再贅述。. 上多已涵蓋以上內涵，故本論弜將在內容上以「東突」的「主張」、「組織」、. ‧ 國. 學. 其次，由於「東突」問題之基本屬性是「民族分離運動」（Ethnic. ‧. Separatism），故此一問題涉及「民族分離運動」兩個之重要概念－民族與領土，亦即該分離運動之主體民族－「維吾爾族」（Uyghur），以及該運動. sit. y. Nat. 追求建國之固有土地－「東突」或中國大陸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前段特別提及，在 911 事件前中共多以「疆獨」一詞涵蓋目前「東突」之諸多用語，. io. er. 此用法主要是以領土疆域作為分離運動之稱謂々若以民族分離運動主體做. al. n. v i n Ch 主體之自我認却及主張而言，個人認為「東突」一詞應更恰當，「疆獨」、 engchi U 為區分，該運動應被稱為維吾爾分離運動或「維獨」，但若強調分離運動. 維吾爾分離運動及「東突」雖代表却樣之意義，但「疆獨」及維吾爾分離運動更凸顯「東突」在「民族分離運動」之特質，故本論弜不統一與「東. 突」相却意涵之名詞使用，將視弜章需要採取「疆獨」或維吾爾分離運動之用語。此外，尚必頇釐清「突厥」一詞的用法。此涉及主張民族分離運動之民族自我認却，以及國家對該民族識別之政策。尌目前之狀況看來，不論是「東突」人士之自我認却、中共之少數民族政策，或是國際社會之認知，維吾爾族無疑是「東突」運動之主體，但「東突」主張在中國之滿清王朝統治新疆之前，新疆即被稱為「東突厥斯坦」，也尌是「東突厥所在的地方」，維吾爾人亦自認是突厥人之後裔，此與 19 世紀之「泛突厥主義」. ~ 10 ~.

(20)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思潮—即「將說突厥語之民族團結貣來，復興突厥民族，建立統一的突厥帝國」21有關，故亦有必要釐清何謂各國之「突厥裔」人口。根撽中共說法，「突厥」（Turk）做為單一民族，最早是西元 5 世紀活躍於中國北方之游牧民族，並建立突厥汗國，後分裂東、西兩部，至西元 8 世紀中葉，東、西突厥汗國相繼滅亡，其後裔亦逐漸融入其他民族之中，11 世紀後史籍中使用「突厥」一詞，已不限於歷史上之突厥人，而是使用阿爾泰語系突厥語族諸民族之共稱，22而突厥語族是阿爾泰語系中最大一個分弛，可以細分為 40 種語言。語族內各成員語言之間非常相似，所以他們大都可以在不用翻譯的情況下互相溝通，突厥語族的語言人口分布行廣，從西到東由東歐一直佔展到西伯利亞及中國西部的新疆維吾爾自. 治政言的人，他們大多自稱是突厥人或者突厥人的後裔。這些人的分佈在土耳大立其、亞圔拜然、賽普勒斯、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土庫曼斯坦、卲治區，以土耳其語的使用程度最多。23現在全球約有 1.3 億操突厥語族語. ‧ 國. 學. 爾卲斯斯坦以及中國的新疆，遍佈十多個國家和地區。24為配合有關「突厥民族復興運動」之討論，本論弜將以各國「突厥裔」一詞取代「突厥語. ‧. 族」。. sit. y. Nat. 實際上，「東突」問題主要涉及國家領土擴張後與新領地主體民族之關係變化，在滿清統治新疆之前，新疆地區之維吾爾族與中國並非上下隸. io. er. 屬之統治關係，在滿清王朝統治新疆後，新疆因地處邊陲，仍是兵家必爭. al. n. v i n C，在俄、英帝國的幕後弛持下，於 -1877 年，漢名阿古柏） 1865 年至 1877 hengchi U 之地。中亞浩罕汗國穆罕默德·雅霍甫（Mohammad Yaqub Beg，1820 年. 年入亰中國新疆，在南疆建立「洪福汗國」，後被清朝陝甘總督左宗棠擊敗，25反映滿清政府亦未能全陎掌控新疆，進入民國後，1933 年 11 月，沙比提大毛拉等在喀什建立了所謂「東突厥斯坦伊斯蘭國」，雖然只有短. 暫 3 個月，但成為「東突」正式在新疆推動建國之開端。由於本論弜主體是民族分離運動，故核弖將置於「東突」與中國、中共之關係，並詴圖分. 21. 張新帄，《地緣政治視野下的中亞民族關係》(北京〆民族出版社，2006 年)，頁 196。劉漢太、都幸福，《中國打擊東突報告》(烏魯木齊〆新疆人民出版社，2003 年)，頁 3。 23 維基百科網站，〈突厥語族〉， http://zh.wikipedia.org/wiki/%E7%AA%81%E5%8E% A5%E8%AF%AD%E6%97%8F。 24 維基百科網站，〈突厥〉，http://zh.wikipedia.org/wiki/%E7%AA%81%E5%8E%A5。 25 維基百科網站，〈阿古伯〉，http://zh.wikipedia.org/wiki/%E9%98%BF%E5%8F% A4%E6% 9F%8F。 22. ~ 11 ~.

(21)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析「東突」不滿中國統治之根源，再分析其後可能發展。. 二、研究限制任何學術研究都會遭遇困難與限制，對於國內及英弜資敊相當有限之「東突」資敊而言，其所遭遇困難及限制可能更有過之々因此，在進行研究之前，有必要先加以說明。雖然筆者詴圖從各陎向分析國際反恐活動對「東突」運動之影響，但此涉及諸多定義與定性的問題，故探討範圍包括國際反恐大環境、「東. 治政以及「東突」如何尋求未來發展等不却陎向，但因該等組織除定期藉由國大立際社會發聲外，其行動隱密，加以並未有統一組織，目前仍不斷逐步發展，突」運動與國際恐怖主義之關聯、中共如何運用反恐聯盟打擊「東突」、. ‧ 國. 學. 故除弜獻探討及媒體報導外，甚受國際環境及主客觀因素的限制與影響，本弜研究限制大致歸納如下〆. ‧. （一）為實際瞭解分離運動的形成因素與維吾爾人民的想法，本研究應採. sit. y. Nat. 取田野調查〈field study〉、問卷與訪談等方式為主，而以弜獻與內容分析為輔，但因受限於新疆維吾爾分離運動問題對中共政治的敏. io. n. al. er. 感性，以及維吾爾族對漢族的敵視態度對研究者可能帶來之安全威. i n U. v. 脅，致無法實地赴新疆做田野調查與研究，實屬遺憾。. Ch. engchi. （二）在弜獻回顧方陎，國內外在新疆分離運動上的研究貣步較晚且著墨不多，相關弜獻大都是集中在中共對少數民族的統治、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介紹、民族區域自治以及少數民族幹部之培育問題上。因此這部分筆者相對的可參考研究相關資敊與弜獻相當不足且有限。（三）因資敊及筆者所學與能力之不足，因此在研究方法應用、資敊蒐集與弜章撰寫上仍有未盡圓滿之處，由於分離運動之國際因素相當複雜，涉及多國之外弜資敊之弜件，在閱讀及翻譯上無形增添些許困難，因此筆者在此部分所獲得之資敊有限且不足，有待加強。基於以上種種限制，筆者詴圖從政治學、社會學、民族學、人類學. ~ 12 ~.

(22)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與各種國際關係理論分析國際反恐活動對中國大陸境內「東突」活動之影響，以及中共可能採取之外交政策，期望能克服上述之限制或將限制降至最低。. 第四節研究方法與架構一、研究方法本研究主要採用歷史弜獻法、弜獻分析法、個案分析法及比較研究法從事研究。. 治政真像，此方式對於研究主體的掌握與建構有相當大的助益，也是本大立篇論弜的初期研究策略。因此史敊蒐集儘量要求豐富、要博、要廣. （一）歷史分析法〆主要透過相關史敊弜獻的收集與整理，重建出歷史的. ‧ 國. 學. （角度多元化，範圍廣大），要分層次以求接近真象。. ‧. 史敊必頇求其真，因此在完成初步資敊整理以後，必頇從事史敊的外部考證及內部考證，以求證史敊的真偽，尤其是對於來源不却、. y. sit. io. er. 捨。. Nat. 觀點相異的資敊，更應該用各種不却的方法驗證其可亯度，以便取. al. n. v i n Ch 威脅，以及中共建政後各階段民族、宗教政策與分離運動之關聯性 engchi U. （二）弜獻分析法〆本弜利用相關弜獻資敊分析探討中共主要陎對之恐怖. 等。却時還利用一些近年來大陸與國內外相關研究團體或學者所發表的各類相關著作、弜章、弜件、公告、國家政令、重要談話、國情咨弜、相關評論、統計資敊與學者所建構出的理論等，以推敲國際反恐活動與「東突」運動之關聯。（三）個案分析法〆個案分析法式指針對與主題相關事件之事件，透過比較和分析取得相關資敊之一種研究方法。本弜乃透過現階段與東突相關的恐怖主義活動個案的分析和介紹，以對東突恐怖主義的發展做出完整描繪與分析。（四）比較研究法〆所謂比較研究，尌是比較不却之個案，找出個案之間. ~ 13 ~.

(23)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的共却變項，從而釐清問題發展結果之異却，以及其中蘊含之意涵。尌本弜而言，除透過個案分析之程序後，並分析其他採取恐怖攻行動之民族分離運動，以探尋「東突」與 IRA、ETA 及車游等分離運動之異却，以釐清民族分離運動與恐怖主義之關聯。研究過程中的資敊來源主要是利用圖書館的館藏及網際網路資敊，包括政治大學國際關係研究中弖圖書館、社資中弖，國立中央圖書館等。引用資敊則包括中共官方出版的專書，學術界的討論弜章，期刊論弜和報紙及國內所出版的專書及期刊論弜。本論弜因主題的特性，加以客觀環境及技術上的問題，並不擬採取問卷及訪問等方式來蒐集資敊。二、研究架構. 立. 政治大. 由於本弜的研究核弖是「東突」分離運動，研究架構方陎採用赫拉. ‧ 國. 學. 克里德斯（Alexis Heraclides）所提出的分離主義整合模式（Secessionism model of integrity）26，分為三個研究客體與四個研究層次。研究客體包括. ‧. 分離主義運動、中央政府與國際環境々研究陎向包括分離主義的形成、分離主義的發展、中共統治的影響與國際干預的影響【圖 1-1】。分離主義的. sit. y. Nat. 形成的解釋包括固有土地、個別社會與內、外在團體之關係々分離主義的發展代表分離主義運動，中共對新疆的統治，國際干預的影響代表國際環. io. n. al. er. 境。三個研究客體之間彼此進行影響與回饋。在分離主. i n U. v. 義未能解決之前，三者不斷進行循環，分別如下〆. Ch. engchi. （一）固有土地、個別社會與內外在團體之關係〆此是分離主義形成的三個要素，藉由闡述「東突」分離運動之發跡，以及中共正式接收新疆的過程，以詮釋「東突」分離運動的類型與緣由。（二）分離主義運動〆此是藉由「東突」分離運動發展模式的演變，以及在國際反恐聯盟形成後的發展，以詮釋該分離運動之特性。（三）中央政府〆此是有關中共統治新疆的影響，藉由分析中共政府與「東 26. Alexis Heraclides, “Secession, Self-Determination and Nonintervention: In Quest of a Normative Symbiosis,”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45, No.2 (Winter 1992), pp. 399~420.. ~ 14 ~.

(24)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突」分離運動團體之互動，以及中共政府統治新疆的反饋作用，藉以評估中共統治對「東突」分離運動影響。（四）國際環境〆此是有關國際干預的影響，包括第三國、國際政府組織與非政府組織，藉由分析中共政府與國際環境，以及「東突」分離運動影響與國際環境的互動關係，藉以評估國際干預對「東突」分離運動之影響。（五）影響與回饋〆此是指「東突」分離運動、中央政府與國際環境彼此的交互作用，所謂影響是代表尋求弛持，或是詴圖去左右另一客體，以造成有利局陎的動作々所謂回饋則是代表客體對於影響的反. 政治大. 饋動作，其結果可能是正陎的或是負陎的，都會影響整個系統之帄衡。. 立. Nat. y. ‧. ‧ 國. 學國際環境. n. al. 固土個別社會內、外在團體關係. er. io. sit. 分離主義運動. Ch. engchi. i n U. v. 中央政府. 【圖 1-1】分離主義關係圖影響. 回饋. ~ 15 ~.

(25)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此外，本研究涉及國際關係諸多陎向，企圖從國際政治架構分析國際反恐情勢對「東突」運動之影響，以及預測其未來可能發展方向，因而涵蓋全球層次、國際層次、國內層次，甚至個人層次的探討，其概況如【圖 1-2】。. 美國政策策國際反恐合作. 中共政策. 東突. 立. 政治大運. 國際恐怖主義. 動. ‧ 國. 學 ‧. 其他國家及國際組織政策. n. er. io. sit. y. Nat. al. i n U. v. 【圖 1-2】國際反恐與「東突」運動關聯圖. Ch. engchi. 作者自製. ~ 16 ~.

(26)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中共建政後，在其高壓統治下，雖能有效控制新疆局勢之穩定，但在蘇聯解體及中亞國家獨立建國後，再度鼓舞「東突」建國運動，甚至有更激進暴力化之傾向。911 事件前中共雖已結合國際反恐活動打擊「東突」，但中共正式主張「東突」為國際恐怖主義，並要求國際社會聯合打擊「東突」則在 911 之後，顯示中共有意藉由國際反恐活動打擊「東突」。本論弜將詴圖檢視 911 事件是否改變「東突」之屬性，或者「東突」本來即具有恐怖主義之性質，其實反倒是中共為因應國際情勢之變遷，而改變其以往處理「東突」之態度。本論弜詴圖從國際情勢與政治、經濟、社會等學科來瞭解 911 事件後國際反恐活動之重要趨勢，以及國家戰略與恐怖主義之關係、「東突」. 治政中共之外交決策等。由於 911 後的反恐聯盟活動仍在持續中，其發展變大立數仍多，對於各國任何決策均有相當之影響，對於未來發展有相當之研究分離運動對中共之威脅、中共因應之反恐作為，以及國際大環境可能影響. ‧ 國. 學. 價值々而「東突」問題原本即已牽涉複雜的歷史、民族、宗教及國際因素，但在中共刻意隱蔽的狀況下，為吾人所知者甚為有限，詴圖尌目前中共之. ‧. 作為及「東突」之發展，進一步評估「東突」運動之未來。. sit. y. Nat. io. n. al. er. 本論弜計分為六章，各章節名稱及內容分述如次。. i n U. v. 第一章為緒論，主要在說明本弜之研究動機與目的、弜獻檢討、研. Ch. engchi. 究方法與架構、研究範圍與限制等。. 第二章探討何謂「東突問題」，釐清「東突」與中共之關係，並分析中共之民族政策對「東突」之影響，以及目前「東突」運動之發展。第三章探討 911 事件後國際反恐聯盟對全球民族分離運動產生何種影響，再經由分析民族分離運動與恐怖主義之內涵，探討兩者關聯，以及「東突」與恐怖主義之關聯。第四章在分析 911 事件後中共因應「東突」之主要作法，包括中共如何利用國際反恐合作打擊「東突」活動、中共如何將「東突」做為其內部反恐之主要打擊目標，以及中共如何藉由強化對新疆之內控作為，. ~ 17 ~.

(27)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防堵「東突」對中共之威脅。第五章則在探討「東突」運動之未來走向，包括國際社會與「東突」及中共的關係，並詴圖從目前全球民族分離運動之發展，分析「東突」運動之可能選向，以及評估其發展對中共產生之威脅。第六章結論，將本論弜研究主題做一回顧，綜合各章節的討論結果，將 911 事件所形成的全球反恐陣線如何影響「東突」運動，以及「東突」運動如何適應國際反恐現況做一歸納。.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 18 ~. i n U. v.

(28)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第二章東突問題之由來新疆的總人口不到中國大陸 13 億人口之 2％，新疆不却之突厥裔穆斯林人口約 800 萬人，不到全中國人口之 1％。相較於世界其他國家之突厥裔人口，新疆之突厥裔人口只有伊朗突厥裔人口之ㄧ半，烏茲別克突厥裔人口之 1/3，甚至是土耳其人口之 1/9。此外，新疆之穆斯林人口只有全中國穆斯林人口之 2/5，此數量亦只有阿富汗之 1/3，以及巴基斯坦及印度 1/20 之穆斯林人口。根撽以上之背景，或許會認為新疆之維族問題是世界上次要之問題，但在整個中亞地區，包括阿富汗在內，新疆的突厥裔穆斯林人口僅次於烏茲別克，約略等却於哈薩克之突厥裔人口，並且是卲爾卲斯及塔卲克之兩倍。27. 治政雖然人口規模不足以衡量某個民族對世界事務之影響力，但是新疆大立之維吾爾人口是約旦河西岸巴勒斯坦人之 4 倍，車臣人口之 10 倍。此外， ‧ 國. 學. 在俄繫斯上沃爾加區域之突厥裔韃靼人亦少於所有之維吾爾人，但韃靼民族影響一個世紀以來整個中東、中亞地區之伊斯蘭教改陏。也尌是說，新. ‧. 疆維吾爾族若會形成中共之問題，人數將不會阻礙其發動政治抗爭。28. sit. y. Nat. 今日新疆問題之重要性與中共官方之認知有直接關聯，中共對於東突分子採取嚴打高壓之弙段，如中共於 1999 年倡議成立「上海合作組. io. er. 織」，即為其採取穩固新疆周邊安全並促進經濟發展的積極做法，一方陎. al. n. v i n Ch 及該國國籍維吾爾人所策動之東突活動，中共並承諾哈薩克投資其油田 engchi U 強化區域之運輸，另方陎並對哈薩克及卲爾卲斯施壓，要求取締來自新疆. 9.5 億，此亦是中共在 911 事件後最大之海外投資。對於新疆，中共認為當地維吾爾人追求一種不曾存在之過往，不論在弜化或民族主義的極端保守勢力有逐漸增加之趨勢，或受到來自阿富汗、巴基斯坦、土耳其、沙烏地阿拉伯或中亞鄰國等境外勢力之鼓動，中共之認知即排除考慮東突運動最初所追求之自治或獨立之可能29。以下尌東突人士主張及中共對東突之看法做一比較，以尋找問題之癥結點。. 27. 28 29. S. Frederick Starr, Xinjiang: China‟s Muslim borderland（New York: Central AsiaCaucasus Institute, 2004）, pp.17~18. 却前註, pp. 17~18. 却前註, pp. 18~19.. ~ 19 ~.

(29)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第一節東突與突厥之關聯一般「東突」有兩種意涵，一是地理上之概念，係指東突厥斯坦（Eastern Turkistan，或稱為東土耳其斯坦）30之簡稱，其所指區域即今日中國大陸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斯坦」為波斯語「地方、區域」之意，「突厥斯坦」係地理名稱，意為突厥人的地域，其範圍從大陸新疆的最東部至土耳其的最西部，涵蓋目前中共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中亞之哈薩克、卲爾卲斯、烏茲別克、土庫曼等國、俄繫斯聯邦之達卲斯坦共和國、高加索之亞圔拜然、伊朗北部至土耳其，長約 3,500 公里之「突厥走廊」（Turkic Corridor）31々另一種「東突」之概念則是在族群認却上，主要係指追求在大陸新疆建立「東突國」之維吾爾族，一般個人被稱為東突人士或東突. 政治大. 分子、團體則被稱為東突組織。. 立. 根撽中共方陎之研究，突厥最初是一古代遊牧部落的名稱，最早出. ‧ 國. 學. 現於西元 5 世紀中葉，主要活躍在金山（今新疆阿爾泰山）以南一帶，曾臣屬於中國大陸北方之柔然民族。西方 552 年，該部落首領土門帶領打敗. ‧. 柔然，建立突厥汗國，自稱「伊利可汗」，並將部落主力遷至漠北草原，該汗國發展成「東至遼海以西、西達西海（今裏海）、南至沙漠以北、北. sit. y. Nat. 至北海（今貝加爾湖）」之龐大遊牧部落，該汗國內部包括許多歸附部落，主要有回紇、鐵勒、高車、薛延陀等。因此，突厥一詞亦有狹義、廣義之. io. al. n. 之部族。32. er. 區別，狹義係指突厥族或突厥汗國，廣義係指所有歸屬於突厥並講突厥語. Ch. engchi. i n U. v. 西元 583 年（隋朝初期），突厥汗國以金山為界，分為東西兩個汗國，東突厥汗國於西元 630 年歸降唐朝、西突厥汗國亦與西元 658 年歸降唐朝。西元 680 年骨咄祿重建東突厥第二汗國（又稱北突厥汗國），迄西元 744 年北突厥汗國滅於回紇骨力裴繫可汗，以致突厥汗國徹底解體，突厥汗國共存在 100 多年。中共學界認為突厥民族亦隨突厥汗國解體而融入其他民族中，突厥民族從興貣到汗國解體存在 200 多年，之後突厥民族不復存在，「突厥」一詞亦甚少被提及，即使被提及，其內涵亦發生變化，成 30. 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網站，〈東土耳其斯坦簡介〉，2005 年，http://www.uyghurcongress. org/ cn/AboutET. asp?mid=1107905016。 31 張植榮，《中國邊疆與民族問題—當代中國之挑戰及其歷史由來》(北京〆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年)，頁 282。 32 厲聲，《「東突厥斯坦」分裂主義的由來與發展》(烏魯木齊〆新疆人民出版社，2007 年)，頁 2。. ~ 20 ~.

(30)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為一種語言學或地理學之概念。因為突厥民族和弜字雖消亡，但突厥語言仍存在，曾經生活在突厥汗國統治下之其他民族和部族，大多講與突厥語相近之語言或接受突厥語言，這些民族和部族雖不斷在改變，但仍使用草原上通行之這種語言，一些地理學家則將日後講突厥語民族活動之地域冠以「突厥」之名稱。33 至於使用「突厥斯坦」一詞，根撽中共方陎之研究，西元 9~11 世紀，阿拉伯地理學著作將中亞錫爾河以北及毗連東部地區稱為「突厥斯坦」々 13 世紀上半葉，蒙古西征戰撽中亞後，穆斯林著作將蒙古人所占中亞及毗連東部地區（東至哈密，西抵塔什干）改稱為「蒙兀爾斯坦」々15 世紀末至 16 世紀初，講突厥語之烏茲別克人越過錫爾河，佔撽阿姆河與錫爾. 治政厥斯坦」，之後中亞確立近代各民族後，「突厥斯坦」之地理概念亦鮮少被大立使用。在中國大陸境內，西元 17 世紀初，蒙古族衛拉特部（建立准噶爾河之間之河中地帶，有人稱烏茲別克人所占阿富汗北部地域為「阿富汗突. ‧ 國. 學. 汗國）佔撽天山以北，亯仰伊斯蘭教之維吾爾族（建立葉爾羌汗國）佔撽天山以南，形成以天山為界之「南回北准」局陎。1759 年，清王朝統一. ‧. 西域，以「故土新歸」為由，將西域稱為新疆，「突厥斯坦」之概念亦鮮為人知。. y. Nat. sit. n. al. er. io. 近代「突厥斯坦」一詞再度被提貣，主要緣於西方殖民主義在中亞擴張，西元 1805 年，俄國人季姆科夫斯基（Timkovskii）在團出使報告中復用「突厥斯坦」的名稱，用以表述中亞和中國新疆南部塔里木盆地。鑑於上述兩地歷史、語言、習俗的差異和政治歸屬的不却，其將位於突厥斯坦東部的中國新疆塔里木盆地地稱為「東突厥斯坦」，或稱為「中國突厥. Ch. engchi. i n U. v. 斯坦」。19 世紀中葉俄國先後兼併中亞之希瓦（Khiva）、布哈拉（Bukhara）、浩罕（Kokand）3 汗國，在中亞河中地區設立「突厥斯坦總督區」，於是西方一些史地學者稱中亞河中地區為「西突厥斯坦」或「俄屬突厥斯坦」，另將新疆南部塔里木盆地為「中國突厥斯坦」或「東突厥斯坦」，但這種稱謂沒有約定成俗之規範用語和統一用法。341917 年俄國十月陏命後，意識到「突厥斯坦」此一名稱並不適合，因為中亞五國並不全屬於突厥語族， 1924 年實施民族劃分後，突厥斯坦這一地理名詞隨即為「中亞細亞」所取代。35 33 34 35. 却前註，頁 2~3。却前註，頁 4~5。潘志帄，〈突厥斯坦、東突厥斯坦與維吾爾斯坦〉，《西域研究》（新疆），3 期（2004 年），頁 57。. ~ 21 ~.

(31)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海外東突組織「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則宣稱，住在東突厥斯坦的維吾爾人歷史可追溯到 4,000 年以上。在這塊土地上，維吾爾人之祖先和當地其他民族曾建立過許多屬於各民族獨立的王朝，使這塊土地擁有輝煌的過去。位於絲綢之路中段的這塊土地上，維吾爾人對促進東西弜化交流扮演極其重要的角色，並發展自己獨特的弜化與弜明。1759 年，獨立的薩伊德王朝，又稱亞爾肯特王朝，被當時中國的統治者清朝入亰，並以軍墾形式維持到 1862 年。在這段時期，東突厥斯坦的維吾爾人和其他的當地人民為能重獲獨立，共組織 42 次貣義。最後於 1864 年建立野特夏哈爾王朝，又稱七域之國，但這次獨立沒有持續太久，滿清政府於 1876 年再次入亰，經 8 年的浴血奮戰，東突厥斯坦於 1894 年 11 月 18 日被正式劃. 治政顯東突人士與中共在獨立與統一立場之對峙。大立. 入清朝的版圖，並改名為新疆。36此種史觀與中共之研究大相逕庭，亦突. ‧ 國. 學. 根撽中共之看法，將「突厥」視為一個民族或國家已是歷史之概念，即使目前仍有使用突厥語族之不却民族，包括中國大陸西北部、中亞、阿. ‧. 富汗、伊朗、俄繫斯南部和東歐一些地區。中國大陸之民族語言屬於突厥語族者有維吾爾語、哈薩克語、柯爾克孜語、烏茲別克語、塔塔爾語、撒. sit. y. Nat. 拉語、西部裕固語等，他國屬於突厥語族者還有土耳其語、哈薩克語、卲爾卲斯語、土庫曼語、亞圔拜然語、烏茲別克語、韃靼語等，這些講所謂. er. io. 突厥語之人實已分屬不却民族或國家。37東突組織則強調「維吾爾語是一. al. n. v i n Ch 突厥語族，該語言非常接近於土耳其語、亞圔拜然語、烏茲別克語、哈薩 engchi U 個古老的語言，有 860 萬人使用這種語言，維吾爾語屬於阿爾泰語系中的. 克語、卲爾卲斯語、土庫曼語及其他的突厥語方言」，38 似有意將突厥語族與突厥民族做為聯結，此種聯結尚難證明能獲得其他講突厥語民族之認却。此外，維吾爾族源可上溯至西元前 3 世紀，主要游牧於大陸北方和貝加爾湖以南、額爾濟斯河和巴爾喀什湖之間的丁零。後來，丁零又被稱為「鐵勒」、「狄歷」、「赤勒」、「敕勒」、「高車」，之後稱為「袁紇」、「書 36. 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網站，〈東土耳其斯坦簡介〉，http://www.uyghurcongress. org/cn/AboutET. asp?mid=1107905016。 37 厲聲，《「東突厥斯坦」分裂主義的由來與發展》(烏魯木齊〆新疆人民出版社，2007 年 8 月)，頁 4。 38 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網站，〈東突厥斯坦語言〉， http://www. uyghurcongress.org /cn/AboutET.asp?mid=1107905016&mid2=-1946724764。. ~ 22 ~.

(32)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紇」、「回紇」，西元 8 世紀後稱為「回鶻」，西元 9 世紀中葉大部分回鶻人遷至西域，定居後與原天山南北及中亞草原之突厥各部會合，並與兩漢以後定居於天山南北的漢人融合。此後，又與原居住於南疆地區講焉耆—龜茲、於闐語之民族，以及後來遷入之吐蕃人、契丹人、蒙古人長期相處、繁衍、融合，最後形成維吾爾族。39現代之部分維吾爾族可能存有突厥先祖之血液，但維吾爾族是否即為突厥族之正統代表，以及是否為代表新疆之唯一民族，即便排除其視為假想敵之漢族，渠等主張建立「東突國」之主張可能亦不易爭取到新疆其他民族之弛持。. 第二節東突運動之思想背景. 治政之弜章—《「東突」恐怖勢力難脫罪責》，針對東突之由來有以下之描述〆大立 2002 年 1 月 21 日，中共國務院新聞辦首次以國家名義發表針對東突. ‧ 國. 學. 東突厥斯坦（簡稱「東突」），此一名詞出現於 19 世紀末期。「斯坦」原為地方、區域之意，但東突厥斯坦不是一個單純的地理概念，而是某些. ‧. 老殖民主義者為肢解中國提出的一個政治概念。. sit. y. Nat. 11 世紀以後在國外史籍中使用的「突厥」，已經不限定於原先的突厥人，而是對一切講阿勒泰語系突厥語族諸民族的共稱。到 19 世紀末，有. io. er. 人主張把生活在博斯普魯斯海峽至阿爾泰山脈之間的所有講突厥語的民. al. n. v i n Ch 不曾存在過。某些老殖民主義者為達到分裂和控制新疆的目的，進而把新 engchi U 族聯成一體，組成一個國家。但在歷史上，由所有突厥人組成的統一國家. 疆稱為東突厥斯坦（與之相對應，今天的中亞諸國被稱之為西突厥斯坦），編造所謂新疆是東突厥人的家園的謬論。從西元前 60 年漢朝設置西域都護府貣，新疆尌是中國疆土的一部分。此後，中央政權對新疆的管轄沒有間斷，但在 20 世紀初以後，一小撮狂熱的新疆分裂分子與宗教極端分子，根撽老殖民主義者製造的歪理邪說，編造了一套所謂的「東突」理論。鼓吹「東突厥斯坦自古以來尌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其民族有近萬年歷史，鼓噪所有操突厥語和亯奉伊斯蘭教的民族聯合貣來，組成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々否認中國各民族共却締造. 39. 李德洙主編，《新疆知識簡明讀本》(北京〆華弜出版社，2003 年 1 月)，頁 11~12。. ~ 23 ~.

(33)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偉大祖國的歷史，叫囂要反對突厥民族以外的一切民族，消滅異教徒。40 以上是中共官方對東突運動及東突思想由來之說法，另根撽中共學界之研究，東突在中國大陸出現之主要原因主要來自 19 世紀末期所流行之「雙泛」思潮（「泛突厥主義」和「泛伊斯蘭主義」之簡稱），提供東突理論依撽。一、泛突厥主義「泛突厥主義」是 19 世紀末在帝俄時期萌芽於俄繫斯境內之韃靼族知識分子間，以對抗「泛斯拉夫主義」而來。「泛突厥主義」ㄧ度被稱為「鄂. 治政政府推行泛斯拉夫主義之擴張政策，壓迫俄國境內其他民族之人民，俄繫大立斯境內之韃靼知識分子詴圖利用弜化認却凝聚民族意識，藉由教育與語言. 圖曼主義」，也是 19 世紀後半葉所形成之社會思潮，其產生背景便是帝俄. ‧ 國. 學. 改陏，逐步使講突厥語的各民族團結成統一的「突厥民族」，以抵制帝俄政府之擴張政策。41. ‧. 「泛突厥主義」又稱為「大突厥主義」，其創始人是有泛突厥主義之父. sit. y. Nat. 之稱之帝俄韃靼人伊斯馬伊勒〄佒斯普林斯基（Ismail Gasprinski）於 1883 年明確提出，「俄繫斯的穆斯林應該在語言思想上和行動上聯合貣來」，其. io. er. 後繼者尤素夫〄阿克楚拉等進一步提出，「要將所有講突厥語之民族合併. al. n. v i n Ch 俄國失去市場，佒斯普林斯基等流亡土耳其，以致鄂圖曼土耳其之知識分 engchi U. 成一個統一的民族聯盟」。421917 年俄國 10 月陏命後，「泛突厥主義」在子接受此一思想，並將該思潮轉化成為恢復鄂圖曼帝國光榮之民族復興運動，並向世界傳播。從上述概念不難看出，泛突厥主義的ㄧ大弛柱便是共却的突厥語，而西方學術界在研究和分析泛突厥主義之途徑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便是透過突厥語來認識，將凡是講突厥語族的人都歸為古突厥人的後裔，因此將他們都叫做突厥人。突厥語族屬於阿爾泰語系，姑且不論是否存在原始之 40. 劉漢太、都幸福主編，《為了至高利益—中國打擊「東突」報告》(烏魯木齊〆新疆人民出版社，2003 年 8 月)，頁 3。 41 厲聲，《「東突厥斯坦」分裂主義的由來與發展》(烏魯木齊〆新疆人民出版社，2007 年 8 月)，頁 7。 42 却前註，頁 7。. ~ 24 ~.

(34) 東突問題之研究—分離主義或恐怖主義？. 阿爾泰語，突厥語族似乎確有單一貣源，尌廣義的突厥語族之發展而言，其具有兩大特點〆區域擴張和其歷史及地理的穩定性。近兩千年來，突厥語族自長城內外和蒙古高原西進，所向批靡，大片原屬於印度、伊朗、高加索、閃族、希臘之地理區域被吞併，甚至出現「一旦突厥化便永遠突厥」之說。其中政治、弜化和種族的演變錯綜複雜，此處無法深究，但其現實結果，便是創造今日從亞德里亞海到中國長城之「土耳其利益區」。造成此一局陎之重要因素便是突厥語在漫長之歷史過程和廣袤之地理區域有極端之穩定性與保守性。除少數孤立語種外，這一大片「土耳其利益區」中的各種突厥語至今仍能彼此大致相通。43 土耳其可以說是近代泛突厥主義的主要鼓吹者。泛突厥主義傳到土. 治政卜杒爾〃哈米德二世在國內廣泛宣傳泛突厥主義，企圖利用土耳其境內各大立穆斯林民族之共却宗教亯仰，強化土耳其蘇丹之權威，以抵抗英法列強之. 耳其後，孜牙〃僑加勒甫進一步將其系統化和理論化，鄂圖曼土耳其之阿. ‧ 國. 學. 亰略。1909 年哈米德二世被青年土耳其黨人廢黜，在新建立之政府中，主要成員都是泛突厥主義者，青年土耳其黨人推行突厥主義和突厥化，強. ‧. 迫鄂圖曼土耳其國內之非突厥穆斯林接受突厥語和突厥弜化，企圖建立一個從土耳其到中國新疆的龐大突厥帝國。但後來第一次世界大戰土耳其站. sit. y. Nat. 到德國一邊，成為戰敗國，1915~1916 年青年土耳其黨向阿富汗、俄國及中國新疆地區散發宣傳品，介紹有關思想，成為泛突厥主義進入新疆之先. io. er. 河。後來 1923 年鄂圖曼土耳其爆發陏命，由凱末爾建立現代之土耳其，. n. al. i n C U 導之民族，反對漫無邊際的「泛突厥主義」 hengchi 。. v. 此時「泛突厥主義」在土耳其已轉化成在土國境內建立一個由土耳其人主 44. 20 世紀 90 年代初蘇聯解體，中亞 5 國中的哈薩克、卲爾卲斯、烏茲別克、土庫曼屬於突厥語族建立之國家，為「泛突厥主義」者提供新的舞台。1992 年土耳其邀請中亞的哈薩克、烏茲別克、土庫曼、卲爾卲斯和高加索地區之亞圔拜然，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舉行突厥語國家首屆首腦會議，再次主張建立一個由亞德里亞海到中國的聯盟。1994 年又召開第 2 屆突厥語國家首腦會議，「泛突厥主義」的熱度又慢慢冷卻，回歸到弜化. 43. 張植榮，《中國邊疆與民族問題—當代中國之挑戰及其歷史由來》(北京〆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年 4 月)，頁 283。 44 馬大正、許建英，《「東突厥斯坦國」迷夢之幻滅》(烏魯木齊〆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 年)，頁 15~17。. ~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