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現客家戲曲之風華：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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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社群與研究機構

再現客家戲曲之風華：

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鄭榮興

* 國立臺灣戲曲學院歌仔戲學系教授身為五O 年代的客家採茶戲名伶鄭美妹之孫，我於 1986 年重組她當年的「慶美園採茶戲班」，並在1988 年登記立案定名為「榮興客家採茶劇團」，致力於傳承推廣客家戲曲藝術，曾榮獲教育部「民族藝術薪傳獎」、「推展社會教育有功團體獎」與「社教公益團體獎」，近年也多次榮獲「傳藝金曲獎」最佳年度演出獎、最佳傳統表演藝術影音出版獎，在2017 年已十度進駐「國家戲劇院」製作演出客家大戲。 1998 年起由鄭月景接任團長，持續培訓客家戲曲人才，成員含括了老、中、青、少四代，常由資深藝師帶領年輕新秀同臺演出。本團除了保存傳統客家三腳採茶戲的劇目外，每年均會公演數齣新編客家大戲，秉持客家戲曲山歌、採茶與「九腔十八調」原則，並汲取「亂彈、四平、外江」等音樂元素，因應時代潮流所需，創作老少咸宜之新劇目，希望展現傳統客家採茶戲的藝術風采。 *　E-mail: hakka.fans@msa.hinet.net 投稿日期：2018 年 7 月 10 日接受刊登日期：2019 年 2 月 2 日 Date of Submission: July 10, 2018 Accepted Date: February 2,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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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al Hakka Studies, May 2019, 12: 285-308

286 圖1 傳藝金曲獎獎座說明：2014 年客家大戲《背叛》囊獲第二十六屆傳藝金曲獎影音出版與最佳年度演出雙料大獎。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一、重組劇團與再現客家戲

1987 年，臺北市政府委託「中華民俗藝術基金會」主辦，預定在臺北新公園（二二八公園）辦理為期五天的「客家藝術節」，相關人員根據已故許常惠教授蒐集的客家表演藝術資料，欲規劃「陳家班八音團」的「客家八音」、「賴碧霞」的客家歌謠，及楊秀衡的「撮把戲」作為表演節目。但這些節目份量最多只有三天，當時許常惠教授與承辦人員徵詢我的意見，要如何解決剩下兩天的節目安排？於是提出了可以安排兩天的「客家戲」演出，也順勢扛下了演出的責任。這也是沉寂數十年的客家戲重現在臺北都會舞臺的重要機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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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演出時間後，我即刻返回苗栗重整家族的客家戲班。「客家藝術節」為了宣傳活動印製了相關文宣品，看到海報時才發現上頭是寫「鄭榮興劇團」。不知所措的同時，馬上與苗栗的班員長輩溝通，本來家族的戲班原名為「慶美園」劇團─ 以祖父母的名字中各取一字而得，這個戲班也因為祖母的逝世而解散。經過大家的討論後一致認為，我的名字「鄭榮興」本是由祖父陳慶松所取，重組「慶美園」將之改名成「榮興」，其中也有傳承的意義在。個人也希望能為臺灣客家採茶戲正名，於是劇團最終命名為「榮興客家採茶劇團」，並在演出前將寫有劇團名稱的橫綵掛在演出會場。「客家藝術節」的演出相當成功，深受臺北地區客家族群的好評，也宣告了「客家戲」重回了臺灣的表演舞臺上。除了臺北地區外，全臺的客家縣市也紛紛向「榮興客家採茶劇團」發出邀請，希望我們也可以到當地公演。客家戲在臺灣社會存在已久，因為各種因素而沒落一段時間，一朝奇蹟式地重現於臺北這個大都會，受到中央政府的重視，再擴散至其它客家地區。其中際遇有如一齣戲劇般。「榮興」轉型為專業劇團後，演出活動一年比一年還活躍，地點已不僅限於國內，八O 年代開始就遠赴美國、中國大陸、加拿大、中南美洲、東南亞、歐洲及澳洲等地巡演。每年也固定在國家戲劇院、城市舞臺、臺中國家歌劇院、臺灣戲曲中心等大型室內劇場演出新編大戲，期許往後的發展能一年比一年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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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現客家戲曲之風華

288 圖2 榮興客家採茶劇團的首次公演。說明：1987 年 9 月，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參加在臺北新公園 ( 二二八公園 ) 舉行的「臺北市夏季露天藝術季」，演出《王淮義買阿爸》。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二、劇團組織介紹

本劇團是目前國內少數有計畫培訓年輕表演人才、具備老中青三代優秀演員，並聘僱專職演員與行政人員的傳統客家劇團，三項利器產生了一個強而有力的黃金團隊。本團隊不論在「戲齣創作」、「節目演出」、「演員培育」、「技藝傳承」、「文化推廣」與「劇團營運」等各方面，都具備相當優秀的能力及執行力。每年兢兢業業的致力推廣傳承客家戲曲藝術。劇團的工作重點，除了持續創作年度精緻客家大戲之外，也積極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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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人才，包含編劇、導演、演員、樂師與技術人員，提升表演內容與水準，以及推動以下項目：（1）持續創作展演、人才培訓及推廣客家戲曲文化（2）持續融合「亂彈北管」唱腔於客家大戲表演（3）持續傳習「三腳採茶小戲」演出（4）持續提升年輕團員演出扮仙戲及外臺活戲之能力（5）持續提升文武場伴奏能力（6）培訓團員學習編劇、導演之能力（7）培育團員具備基礎藝術管理行政之能力整個劇團由團長與行政總監、藝術總監等，統籌管控整體營運進程，與各組別相互配合，兼顧演出、教學及行政等各方面，使劇團成為藝術表演、培訓教學與企畫執行的專業傳統客家戲曲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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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 榮興客家採茶劇團的劇團組織與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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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 榮興客家採茶劇團的「技術組」工作人員說明：2017 年客家大戲《膨風美人》首次巡演前的排練照。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三、客家戲演員青黃不接

1995 年，「榮興客家採茶劇團」首度進入國家戲劇院演出「客家戲」《婆媳風雲》。以當時的時空背景而言，一個劇團能進入國家戲劇院演出，是在藝術方面的極大肯定。受限於營運經驗的不足，我們第一天的票房只有八成多，但在知名人士公開發表支持「客家戲」，並呼籲客家鄉親共同關心這場「客家戲」之後，第二天票房達九成多，第三天上午十一點便接到「戲票已全部售罄」的好消息。由於演出非常成功，引起很熱烈的迴響，外界也開始注意到「客家戲」演員有青黃不接的問題。劇團在數年的演出之下，對自我提升的意念也愈來愈強烈，但是客家戲演員「後繼無人」的瓶頸卻難以解決，因為我們沒有能力訓練「客家戲」的新血輪，而老演員卻一天天的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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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 曾經有觀眾跑來向個人反應：「榮興」的戲很好看，可是演員實在太老了！明明是十六、七歲的女主角，卻由五、六十歲的演員去演！聽到這樣的怨言，實在無計可施。因為這不是只有「榮興」面臨的問題，而是臺灣所有客家戲班的共同現象。

四、客家戲曲人才培訓與傳習

《婆媳風雲》在國家戲劇院的公演結束後，個人開始著手進行申請「演藝團隊發展扶植計畫」，但是沒有錄取，後來經由各方人士的建言，文建會（現「文化部」提出補救措施以專案方式來協助榮興客家採茶劇團的發展，於是個人制定了「客家戲曲表演人才培育計畫」，希望能栽培有志於客家戲曲的年輕子弟兵。圖5 2015 客家大戲《婆媳風雲》廣告說明：《婆媳風雲》在二十年後重新在國家戲劇院公演，重要腳色皆由新秀演員擔任，展現了榮興多年培育人才的成果。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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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施行「客家戲曲表演人才培育計畫」

此計畫的教學重點主要有：全劇種的大戲教習。課程以「三年」為一梯次規劃，傳授兩到三部新編改良大戲，培訓藝生表演大戲的能力。並定期在期中、期末於大型室內劇場或文藝中心發表演出。我們也相當注重「隨團見習」，不論是大型公演、全臺巡演，甚至是廟會的平安戲，均會帶領藝生一同參與劇團的活動。目的是讓藝生能夠隨著劇團深入民間，體認傳統戲曲的人文環境。培訓課程內容則採行表演人才與文武場人才訓練並重的方向，培訓有能力及興趣學習編劇、導演的年輕團員學習編導能力。藉以維持提升演員與音樂的水準，防止發展失衡的情況，使培訓計畫能達到永續傳演的目標。圖6 演出廟會平安戲說明：訓練年輕演員累積「外臺活戲」的經驗與能力。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客家戲曲人才培訓計畫」雖然是以大戲的教習為目標，但為使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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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 生的演練充實有據，在基本教練之後，我們再接以小戲，終而大戲的進階訓練方式，讓藝生有較完整的學習歷程。總體來說，是採行以「基本功、小戲、大戲」三階段的教習方法。除了固定排演之外，我們還安排學生隨團見習，以實際的演練讓學生直接深入客家戲曲的人文環境。這項安排主要是參酌早期的客家戲班在訓練藝生時，都是隨團學習客家戲的情況，這些隨團學習的藝生一方面可以學習客家戲，一方面又能充分了解客家戲從業人員實際的工作情況與文化。圖7 2017 客家大戲《駝背漢與花姑娘》的排練情形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如果只學客家戲，而不去了解客家戲的工作情形是不夠的，藝生必需對客家戲相關的各項文化也能了解，才算是完整的學習歷程。而結訓的藝生往後也陸續成為了下期培訓計畫的藝師，能將傳習的經驗有效的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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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創辦「客家戲曲學苑」

自從「榮興客家採茶劇團」成為專業的表演團體後，每年至少會製作一至兩齣大戲，服裝與道具的採購量越來越大，不得不租房子來放置這些物品。當房東要出售房屋，眾人為倉庫場租問題苦惱之際，向我學習八音的陳忠雄先生表示，家中農地正處於休耕狀態，願意讓劇團搭建鐵皮屋放置演出物品。此時，「客家戲曲人才培育計畫」已經通過，為了配合該項計畫，劇團必需具備排練場地及學員宿舍。經過協商後，決定擴建倉庫的土地與建築物，成立了「客家戲曲學苑」，有「財團法人慶美園文教基金會」、「榮興客家採茶劇團」與「苗栗陳家班北管八音團」等單位進駐於此，對於發揚客家戲曲音樂藝術、傳承、教學、推廣、研究著力甚深。「客家戲曲學苑」在寒暑假期間會開放給年輕朋友，作為練習客家戲的場所。正式開辦三個月後，就有部分藝生隨「榮興客家採茶劇團」於國家戲劇院登臺演出。「榮興」長久以來對於客家戲曲人才的栽培與訓練，向來是不遺餘力。近年推出的年度大戲中常看到新人的面孔，不僅讓新人登臺，甚至讓他們領銜主演，反觀很多劇團只會安排資深演員擔任主角，新人出線的機率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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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圖8 客家戲曲學苑的排練照說明：2017 年七月三十日赴美巡演前的排練。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我們多半擔心新人的演出能力是否能達到一定的藝術水平，反而不煩惱新人搶盡所有老演員的風采。如果新秀們能有傑出的表現，不也是劇團培育他們的目的嗎？

五、「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的演出與推廣經驗

「榮興客家採茶劇團」成立多年來已累積了不少演出與推廣經驗，以下將近幾年重要展演分類介紹。

（一）演出活動

本團擁有優良的工作團隊與精緻的演出品質，深受國內和海外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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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胞的歡迎，每年的演出機會應接不暇。根據演出性質來分類，除了最為人所知的國家戲劇院公演外，也有大小不等的演出活動。表1 演出活動性質分類表活動類別活動內容範例大型公演每年年中、年末會在大型室內劇場或文藝中心，發表兩、三齣新編客家大戲。如2016 年於城市舞臺公演《六國封相─ 蘇秦》，2017 年於國家戲劇院公演《駝背漢與花姑娘》。出國巡演應海外客家僑胞或活動單位邀請，前往當地巡迴演出。有時也會跟客家八音、客家山歌一同搭檔。受邀於「2017 年度全球臺灣客家懇親大會」中公演，在8 月初至美國洛杉磯Pacific Palms Resort 的懇親大會表演。並順道於Pasadena Civic Auditorium 演出客家大戲《真假美猴王》。精緻客家大戲展演客委會每年均有「精緻客家大戲展演」勞務採購案，得標的團體須在客委會的指導下，於全臺各縣市巡演數場客家大戲。如2016 年巡演《日落大隘》， 2017 年巡演《膨風美人》。客家相關節日邀演各縣市主辦的客家文化藝術節，或是客家縣市的重要節慶，如收冬戲、新丁粄節、六堆運動會等。常會邀請榮興前往演出。如2017 年「臺南客家文化藝術節」、「桃園客家文化節」，2018 年的「六堆運動會─ 客家大戲之夜」。文化藝術季邀演重要文化藝術機構，或全臺各縣市文藝中心舉辦之「藝術季」、「文藝季」等活動。如臺灣戲曲中心舉辦之「承功─ 新秀舞臺」、2018 年首屆「臺灣戲曲藝術節」。外臺民戲應全臺各地廟宇的邀請，於神明誕辰或重大節慶時演出酬神戲。此類活動在演出正戲前多會先演一場扮仙戲。如2010 年於苗栗縣銅鑼鄉廣德宮演出《善才收狐狸》，2013 年於苗栗縣三灣鄉五穀宮演出《巧媳婦》。客家電視「客家戲曲」節目為客家電視「客家戲曲」節目錄製一齣新編大戲，分別於星期一至星期五每晚六點半至七點播出。與電視歌仔戲不同的地方是，「客家戲曲」是將一齣完整的戲剪裁成五天演出的份量，而不是錄製完整的一集。 2018 年已製作播出《浪子》、《美郎君》、《家有囍事》、《春江》、《巧計勸夫郎》、《雌雄鞭》等數齣劇目。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這些演出不但是營運「榮興客家採茶劇團」經費的來源之一，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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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 團培訓的新秀演員來說，不同的表演場域能夠誘發他們，增加他們的演出經驗與應變能力，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教育。圖9 2017 客家大戲《駝背漢與花姑娘》演出照說明：2017 年十一月四日至五日至國家戲劇院公演。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圖10 2017 洛杉磯客家大戲公演活動說明：美洲臺灣客家聯合會於2017 年八月六日晚上七點在洛杉磯帕薩迪納市政禮堂Pasadena Civic Auditorium 表演廳舉行 2017 年「臺美慈善音樂會 - 遺愛抗癌」慈善活動，特邀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公演《真假美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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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1 2017 精緻客家大戲《膨風美人》演員與民眾互動合影說明：客委會辦理「精緻客家大戲展演」活動，推廣傳統客家戲曲藝術文化，讓客家鄉親能在優質的展演空間觀賞客家大戲，以呈現更精緻且完美的演出。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圖12 2017 桃園客家文化節平安大戲巡演《鹽甕記》說明：2017 年十月二十日晚上六點於桃園市桃園區大樹林天后宮（陽明公園）演出傳統精緻客家大戲《鹽甕記》。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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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圖13 臺灣戲曲中心 106 年《新秀舞臺 ─ 戲曲青年菁英匯演》說明：於2017 年十一月十日與十二日參與「承．功 ― 戲曲新秀舞臺」活動，演出客家小戲《牡丹對藥》，由劉姿吟、陳怡如、方朋瑜領銜主演，他們皆為本團重要表演新秀。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圖14 外臺民戲演出說明：2010 年於苗栗縣銅鑼鄉廣德宮演出《善才收狐狸》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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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客家戲曲推廣教育

「客家戲曲人才培訓計畫」是針對培訓客家戲專業演員而產生的，至於要如何向一般民眾推廣客家戲曲藝術呢？「榮興」也規劃了許多適合一般民眾參與的推廣教育課程。表2 推廣教育課程類別表活動類別活動內容說明客戲一夏研習營與財團法人慶美園文教基金會合作，於苗栗十二所中小學舉辦客家戲曲研習營。由本團選派戲曲藝師至研習學校內授課，以培訓學生學習傳統客家戲的表演技藝，通過研習課程實際參與接觸客家戲，藉以加強學生認識傳統客家戲曲文化，能夠更進一步讓藝術扎根於校園中。客家傳統戲曲藝術深耕推廣活動與中華兩岸傳統客家表演藝術交流協會合作辦理推廣「推廣新創客家大戲《駝背漢與花姑娘》觀後講座」活動三場次，參加活動人員以已欣賞過《駝背漢與花姑娘》，並對客家傳統戲曲文化有興趣的觀眾為主。本活動之三場講座將包含客家傳統戲曲概說、身段唱腔示範及服裝道具扮相介紹等客家傳統戲曲相關內容，更特邀《駝背漢與花姑娘》的原作與編劇王瓊玲教授親臨現場為本戲作觀後的導聆，向課程學員介紹她的創作構思及製作歷程。學者導聆講座本團公演前會邀請學者講解演出劇目的相關內容。如2015 年重演之《婆媳風雲》便特邀徐亞湘教授向觀眾導聆故事脈絡與演出重點，2016 年巡演《日落大隘》時也邀請了原著編劇范揚青、彭賜招兩位老師講解「北埔事件」的歷史故事。校園推廣講座在巡演客家大戲期間會在全臺大專院校舉辦推廣講座。以學校內之客家、戲曲、音樂、表演等各類社團為主要宣傳對象，吸引及鼓勵年輕族群進入劇場欣賞客家大戲。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上述內容包括了介紹客家戲曲藝術、新編大戲的創作歷程之外，我們更嘗試規劃了初階、進階的戲曲課程，目的是讓民眾有實作的經驗，進而引發他們對客家戲曲產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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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圖15 2017 客戲一夏戲曲研習營說明：針對學生進行傳統客家戲的技藝傳習，讓學生親自體驗客家戲曲表演，以培養學生對客家戲曲的興趣。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圖16 2017 客家傳統戲曲藝術深耕推廣活動說明：講座包含客家傳統戲曲概說、身段唱腔示範及服裝道具扮相介紹等客家傳統戲曲相關內容。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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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7 2016 精緻客家大戲《日落大隘》演出前的導聆說明：2016 年九月三日的苗栗巡演場特別安排學者在演出前講述本戲背景：「北埔事件」的歷史。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圖18 「戲說膨風美人」校園推廣活動說明：2017 年五月十日於國立清華大學（南大校區）舉辦「戲說膨風美人」推廣講座。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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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結語：榮興客家採茶劇團的發展方向

劇團早期的作品大多具備了臺灣傳統客家三腳採茶戲的表演特色，演出中也經常流露出客家先民詼諧、樂天的態度。不過近年開始往移植、改編其它劇種、其它國家劇本，或文學作品的方向發展。這些劇目多半是以宮廷、歷史事件為背景。不論是演員的服裝、音樂的編排、舞臺的空間、道具的製作、動作的設計上，都有更細緻的表現。以下四點則是根據「榮興」的實踐經驗所研擬出的發展方向，正好能作為客家戲曲的借鏡：

（一）建立客家語言體系

語言是社會的產物與工具，有很多地方是客家話無法掌握住的。新編大戲文本的開發與編寫，幾乎都是從國語的思考出發，實際演出時反而無法得到一些客家觀眾認同。要如何將「國語」與「客語」兩種語言的思維及內涵可以完美結合，是需要客家語言專家與戲曲編劇共同研究，達成共識。

（二）開發新的表演程式

現今客家大戲的文戲身段與武戲動作幾乎都來自京劇體系。這是因為現今大部分的年輕演員其背景多為劇校出身，其學藝途中均依循傳統戲曲中的「四功五法」，客家大戲在編排時也多借鑑京劇的表演程式。但在《日落大隘》中，卻出現了許多現代武器，如長槍、手榴彈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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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的動作也有現代舞蹈感；2017 年公演的《駝背漢與花姑娘》則嘗試將傳統戲曲之特殊身段與「弄鐃」民俗信仰結合為一。之所以會如此編排，不僅是為了製造戲劇的獨特性，也是為了符合當時的歷史背景。

（三）建立客家戲曲音樂體系

本團在實踐過程中也多次將〈平板〉、〈山歌子〉等曲腔加以改良進行「板腔化」，以符合情節變化之需求。到目前為止，這個音樂體系的建構，在本人多年的努力下，已有相當程度的進步，每場演出都可以聽到有不同的音樂與唱腔，使在場觀眾能有耳目一新的感受。不過，從一個戲曲音樂研究者的角度來看，此體系仍有進步的空間，因為要建立一個新的客家戲曲音樂體系是一項大工程，絕非一蹴可幾，創新的戲曲唱腔，要讓觀眾能馬上接受，也是一大考驗。

（四）培養專業編劇人才

臺灣的編劇人才相當稀少，發掘新的編劇人才也是非常重要。因此「榮興」從初創時期就設置了「編劇組」，著手於創作適合客家戲曲演出的劇本，只是老者凋零、年輕一輩難以銜接，希望往後能培訓新一代的客家戲曲編劇。本團演出的劇目有來自老藝人的創作、劇團全新編創、或是移植自大陸劇目、或與文學作家合作改編客家先賢的題材，近年則是與學者教授合作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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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表3 演出劇目的來源表創作來源劇目列舉說明客家戲老藝人如謝新霖、曾先枝、張有財、王慶芳、黃天敏等編纂的《乞米養狀元》、《孝子不記恨》、《雪梅訓子》、《太平天國》、《李阿三嫁阿姆》、《相親節》、《錯冇錯》、《婆媳風雲》、《楊家心臼》等。這些老藝人同時也是「榮興客家採茶劇團」草創時期的編劇小組成員。劇團全新編創如《雙花緣》、《緣定三生》、《狐仙報恩》等。由榮興編劇組原汁原味編創而成。移植自大陸劇目或劇種如《大宰門》、《金孫緣》、《喜脈風雲》、《花燈姻緣》《大宰門》的原著來自越劇經典《宰相嫁妾》，《金孫緣》則是改編自漳州市薌劇團的《保嬰記》。《喜脈風雲》的原著是湖南作家吳傲君所著的《喜脈案》。《花燈姻緣》改編廣東漢劇院《花燈案》。與文學作家合作改編客家文化的題材如張小果原著的《羅芳伯傳奇》、范揚青與彭賜招共同創作的《日落大隘》、《膨風美人》、吳秀鶯的《潛園風月》、郝瑀《三山國王傳奇》等。這類劇目的題材包含了客家先賢、客家地區的歷史事件、客家傳統民俗文化等。與學者合作如《霸王虞姬》、《背叛》、《駝背漢與花姑娘》、《戲夢情緣》。如曾師永義將《霸王虞姬》三易其稿，以「三下鍋」的形式與「榮興」合作，《背叛》是與專研莎士比亞的彭鏡禧教授、陳芳教授合作，將艱澀難解的莎翁作品改編成客家版的「莎戲曲」演出。《駝背漢與花姑娘》則是改編自王瓊玲教授的原著小說，並由其擔任編劇。2018 年新作《戲夢情緣》，是與林曉英教授合作，嘗試將南戲《宦門子弟錯立身》改編為客家大戲演出。資料來源：榮興客家採茶劇團。臺灣過去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因為客家戲被忽視的關係，也沒有人願意學習，最後形成了人才斷層。經過本人與劇團的努力爭取，好不容易培訓了一批又一批的客家戲曲新秀，這些新人都是臺灣客家戲未來的希望。或許在十幾二十年後，老一輩演員紛紛從舞臺上退休，客家戲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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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發展要由新人們挑起重擔。

榮興劇團在客家戲曲界中嘗試扮演領頭羊的角色，除了優秀的藝術成就外，更在推廣客家戲曲的教育中深耕多年。期許自己有拋磚引玉的功能，希望能使客家戲的發展更為興盛。營運劇團的經驗相信也能給有志往這一領域發展的後輩們作為重要的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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