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鵬院長非洲史瓦濟蘭耳鼻喉科主題醫療紀行 今（2011）年 5 月 8 日至 14 日，李飛鵬院長再度到非洲史瓦濟蘭，提供 耳鼻喉科的主題醫療服務，在此，將這次難得的經驗與回憶與大家分 享。 ■全世界愛滋病盛行率最高的國家 史瓦濟蘭是我國外交邦誼最穩固的國家，目前仍實施國王制。史國是一個內陸國， 也是個非常美麗的國家，素有非洲的瑞士之稱。由於臺北醫學大學與外交部轄下之 「國際合作發展基金會」（ICDF，之後簡稱「國合會」）有一支援非洲友邦醫療 的合作計畫；北醫大派有 2 個長駐醫療團，在史瓦濟蘭及聖多美普林西比共和國。 史瓦濟蘭是全世界愛滋病盛行率最高的國家，全國近一百萬人民中約有 40％的人 受到愛滋病感染；而聖多美普林西比共和國則是全世界瘧疾發生率最高的國家。 飛鵬（前排左 2）曾於 99 年 2 月 5 日至 13 日期間，曾代 表北醫率團到史瓦濟蘭，並 與史瓦濟蘭大學（左圖）及 史京政府醫院（Mbabane Government Hospital）與北醫 附設醫院簽定姐妹醫院及舉 辦病人安全之研討會，與我 駐史國之蔡明耀大使、醫療團杜繼誠團長及成員認識，之後由於史國王母及國王相 繼到北醫附設醫院接受健檢及醫療服務，北醫附設也捐了 80 床病床、心電圖機器 及電腦給史京醫院，彼此建立友好的關係，並促成此次史瓦濟蘭的耳鼻喉科主題醫 療之行。 依北醫大與國合會之合約，今年派駐兩國醫 療團的主題醫療：史瓦濟蘭部分由北醫附設 醫院耳鼻喉科負責，聖多美共和國由北醫附 設醫院整形外科蔡豐洲主任負責，主要是因 為聖多美有相當多下肢潰瘍的病人。史國目 前並無醫學院可以自行培養醫師、牙醫師、 藥劑師。唯一之大學培養的醫療人才，僅有 護理人員及醫技人員，而少數在國外受訓之 醫師也很少能返國服務，導致醫療人力缺 乏。其首都之史京醫院的醫師大多仰賴外國支援，除了我國之外，還有古巴、烏干
達等國的醫師。【圖：李飛鵬院長（左 2）為史瓦濟蘭的代訓人員（持證書者左 起：Thabsile Dlamini、Ruth Maseko、Mummcy Dlamini）頒發結訓證書】
■史國病房設備大約是 30 年前省立醫院的水準 此次赴史瓦濟蘭耳鼻喉主題醫療的時間為二週，主要是 進行由醫療團事先安排的 30 台手術。由於去過史瓦濟 蘭，所以知道史京政府醫院並沒有麻醉科醫師，也沒有 耳科顯微鏡及副鼻竇內視鏡等設備，所以我選擇在局部 麻醉下施行解除鼻塞之手術，主要包括鼻中隔彎曲及肥 厚性鼻炎之手術。由於我只能停留一週，故安排本科總 醫師徐啓翔醫師同行，他比我多停留一週，負責後續手 術後照顧。 到史瓦濟蘭，須先到香港轉機，再經 13 小時之飛行到 南非約翰尼斯堡，然後坐車（約 4 小時）或再轉機約 1 小時才到史瓦濟蘭，行程就要花一天的時間，路程就令人相當疲累。到桃園機場時 發現所攜帶禮品，包括鳳梨酥等竟然超重，而托運每公斤就要 1,700 元；我與徐醫 師臨時向航空公司要了 4 個袋子，將行李掏出，改為手提，省了 20 公斤約 3 萬元 之托運費。【圖：風塵僕僕地抵達史瓦濟蘭】 由於準備進行近 30 台手術，行前除了 從北醫附設醫院手術室帶器械外，還 向楊光榮醫師借了一組鼻中隔手術器 械，以免手術器械組不夠，並請手術 室同仁預先做了相當多的凡士林紗 布，消毒好裝在便當盒帶去；並帶了 史京醫院沒有的鼻用長針頭，局部注 射 Lidocaine 外加 bosmin 之麻醉藥。 史京醫院沒有國內醫院的掛號資訊系統，病房設備大約是我國 30 年前省立醫院的 水準，全院僅有一台日本人多年前捐贈之 CT。二年前北醫大派駐史瓦濟蘭的杜繼 誠團長，當時進行神經外科之開顱手術，還得克難的拼湊使用工業用的電鑽來執 行；而醫院的走廊往往就充當家屬休息室。【圖：醫院的走廊往往就是家屬休息 室】 ■5 天內完成了 26 例鼻科手術
抵達史瓦濟蘭已是 5 月 8 日（週日）早上 10 點左右，先到 Mountain Inn 飯店 check in，其為一樓平房式飯店，有游泳池，景觀優美且服務水準相當高。Check in 後醫 療團杜團長及成員陪我們先去參觀史國特色的玻璃工廠，生產精美之玻璃動物包括 犀牛、大象、牛、長頸鹿等。
途中，在玉米田的路邊買了我此生吃過最好吃的原味現烤玉米，一根約 20 元台 幣。玉米為史國人民主食，由於吃了大量玉米餅，故史國肥胖的人不少。【圖：左 為 Mountain Inn 飯店，右為史國生產的玻璃大象】
2010 年 2 月 9 日第一次到史京醫院，他們為我安排一個全院演講主題是「Current management of nasal obstruction」。史京醫院僅有一名烏干達籍的耳鼻喉科主治女醫 師 Haumba 及一名女的住院醫師；我翻看他們的手術紀錄，發現他曾作過
bronchoscope 摘除異物、腮腺腫瘤切除等手術，由於沒有 microscope 及鼻竇內視 鏡，即使 Haumba 醫師很有興趣，但苦無機會。由於愛滋病之發生率高，且沒有事 先 check 是否感染 HIV；史京醫院手術術前消毒不是用刷子刷手，而是用 iodine 及 soap 沖洗後再戴上 2 層手套；身上怕被血噴濕，又特別戴了一塑膠圍兜兜在胸腹之 間，再戴上眼罩及穿長筒橡膠雨鞋。 鼻科手術的動線完全由北醫駐史瓦濟蘭 醫療團，紀麗花護理長在手術室協助。 由於其精確又有效率的服務，讓手術流 程非常順利，5 天內就完成了 26 例鼻科 手術，包括：鼻中隔彎曲及肥厚性鼻 炎、鼻瘜肉摘除、下鼻電燒及鼻骨骨折 矯正等。期間我非常小心，雖然口罩、 眼罩被噴到血，但全程並未發生針扎事 件，我最怕扎到同行的徐啓翔醫師，尤 其想到臨行前徐醫師夫人帶著小女兒送行的身影，我若不小心扎到他，害他感染愛 滋病，那罪過就大了。【圖：李院長（中）、紀麗花護理長（左）及 Haumba 醫師 （右）】
■史國人對全身麻醉的迷思 手術進行中，Haumba 醫師常常來協 助，合作非常愉快。史國人民都希望在 全身麻醉（後簡稱「全麻」）下進行手 術，Haumba 醫師過去也都是以全麻的 方式進行鼻手術，此次能在局部麻醉 （後簡稱「局麻）下手術，她覺得十分 訝異，我問她未來要不要考慮在局麻下 施行手術，她還是選擇全麻。【圖：史 國人民大都希望以全麻進手術，又擔心 靈魂被帶走】 全麻手術在史國是由政府支用費用，在臺灣全民健保制度下，這類手術都在局部麻 醉下做，全麻病人要自付約一萬元。26 個病人下來，我發現史國人民比國人更怕 痛，與我原來的想法大不相同。史京醫院很特別的是，有一個罪犯病房，我們第 2 個手術病人就是個犯人，手術後的查房，還要經過層層的門鎖才能看到病人。 每天安排 5 至 6 台手術，壓力相當大，加上史京醫院的工作人員，下午 3 到 4 點就 下班了，還好在紀麗花護理長的幫助下，手術皆在下午 3 點以前完成；期間有些安 排好的病人沒來，到了最後一天，還有多位醫院員工要求替其家屬手術，但因為確 實沒時間了，只好作罷。 結束所有手術後，在週五下午，我們舉辦了一個說明會，向史京醫院高層說明此行 成果，史國最大報紙《史瓦濟蘭時報》特別來採訪，並刊登我們的成果及我們對史 京醫院的建議等，此外還邀請動手術的病人分享心得。有位病人表示，他們原以為 全身麻醉的過程中，靈魂會被帶走，就再也回不來了，因此有些病人寧可在家中 熬，也不願到醫院來接受治療。【圖：史國最大報紙《史瓦濟蘭時報》特別來採 訪】
■缺乏醫學院以培養核心的醫療人員 在史瓦濟蘭總共 7 天，5 月 8 日（週日）到 達，14 日（週六）一大早離開，白天在醫 院工作外，晚上則接受醫療團、大使館及 僑領的招待，我們宴請史京醫院同仁、醫 療團成員、大使等。也參觀了史國最高級 的五星級旅館 Summerfield 的優美風景，及 拜會史瓦濟蘭王母，並參觀其住所。 史京醫院中午的便當一個約 60 元臺幣，內 含一隻大雞腿，或牛肉塊，非常好吃，我覺得比國內醫院的便當還更好吃；因為他 們的雞是土雞，牛肉是吃草長大的，較少受到抗生素及荷爾蒙之汙染。史瓦濟蘭有 相當多家中餐館，而西餐館及旅館的烤雞、牛排、龍蝦、海鮮的水準也都不輸臺 北。【圖：史國烤雞、牛排等食物頗有水準】 由於史國沒有醫學院培養核心的醫療人員，包括醫 師，牙醫師，藥師等，故醫療資源缺乏。雖然他們相 當尊敬外來的醫師，但外國醫生在該國須為專科醫師 才能執行醫療業務，所以仍要向該國的衛生部申請臨 時的行醫執照。 雖然冒著被愛滋病感染的風險到史國行醫，但我覺得 此行能替國家外交、學校及醫院所賦予的任務，盡一 己之力外，更增廣了非洲見聞，造福不同的國家人 民，覺得非常值得，相信一同前往的徐啓翔醫師，也 會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緣。我常向院內要派到非洲或 其他國家支援的醫療同仁講一個理念：「我們因為有這樣的特權，才有機會到這些 國家去行醫」；一輩子都待在同一家醫院做同樣的事情，其中有幾個月、半年、或 一年到國外行醫，都要視為機會、難得的機緣，不僅不要逃避，而且要積極爭取。 【圖：與徐啟翔醫師（左）及臨時的行醫執照（中）合影】
臺北醫學大學最近將史瓦濟蘭醫療團在史國行醫的故事，由記者林進修訪問所有醫 療團的成員後編寫成書，並由天下雜誌社出版《白袍下的熱血：臺北醫學大學在非 洲行醫的故事》一書，有興趣的同仁可以參考。（文/李飛鵬，萬芳醫院院長） 【圖：病人恢復健康是醫生最大的驕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