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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主婦參與團體之心路歷程—以花蓮故事媽媽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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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主婦參與團體之心路歷程-

以花蓮故事媽媽為例

張碧如

*

摘 要

現今社會婦女的角色日益多元化,但家庭主婦在某個程度上,仍扮演了一個 為家庭、為孩子犧牲、奉獻的角色。在終身學習及人力資源再開發等概念越顯重 要的今日,家庭主婦有走出家庭、投入團體再學習的趨勢,而故事媽媽團體則提 供了家庭主婦一個持續參與社會的管道。為了解家庭主婦參與團體的情形,本研 究針對花蓮故事媽媽團進行探討,並以個別訪談及焦點團體訪談等方式,了解家 庭主婦參與團體之心路歷程。結果發現,家庭主婦投入團體的考量和她們家庭主 婦的角色有關,但投入團體後,因為自我成長的感受及友情的支持,讓她們願意 繼續投入。研究建議,婦女成長團體的設計應考慮其家庭的特別需求,而為了讓 更多人理解與體諒,家庭主婦的心路歷程的研究應該受到重視。

關鍵字:家庭主婦、故事媽媽團體、增能

* 屏東科技大學師資培育中心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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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主婦參與團體之心路歷程-

以花蓮故事媽媽為例

張碧如

壹、緒論

一、研究背景與動機

在現今社會中,婦女角色與往昔傳統角色大相逕庭,已越形重要了,例如, 在87 學年度的統計資料中發現,女性受高等教育的比例,是所有受高等教育人口 的52%,也就是受高等教育女性學生人數,已超過了男性學生(王玉珍、謝錦玉, 民88)。但是,根據行政院主計處民國 83 年統計(引自李宛澍,民 85a),台灣地 區有三分之一的婦女,因為婚姻或養育子女因素而離開職場,其中超過七成的人 不再復出工作。而民國 87 年(王玉珍、謝錦玉,民 88)發現女性的勞動參與率 更低,只有45.6%,不在職的原因,以料理家務(58.6%)及準備升學(23.5%) 為主。胡淑雯(民85)的研究也強調,台灣女性的就業率只有 45%左右,明顯偏 低。換句話說,台灣婦女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高於男性,卻有一半以上婦女沒有 進入職場,而這些婦女中,又有一半以上是全職在家照顧孩子及家庭,也就是, 台灣全職家庭主婦的比例是相當高的。

美國的資料也很類似,根據Conlin, Merritt, and Himelstein(2002),越來越多

高成就的婦女為了養育孩子而離開職場,研究裡還引用了Myra Hart 的資料,也

就是在1981、1986、1991 年畢業的女性,只有 38%還在全職工作。在另一份資

料中(引自Doucet & Hooks, 1999),剛生育的女性回到全職工作的比例,從 1993

年的62%降到 1997 年的 51%,而兼職工作則從 27%增加到 39%,所以,女性生

育後會回到全職工作的比例其實不高。在 2003 年 10 月的 New York Times

Magazine 有一篇報導高層主管的女性選擇在家帶小孩的文章,半年之後,也就是 2004 年 3 月 22 日的 Time 雜誌的封面,一張孩子抱著媽媽腳的照片,配合著「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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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的個案:為什麼越來越多年輕的媽媽選擇離開競爭的跑道」的標題(引自 Gilbert, 2005)。

女性在家越來越普遍,她們的社經地位,多是在中、上階層,教育程度也多 在大專以上(黃彥宜,民82;Doucet & Hooks, 1999;Brent, 2000;Gilbert, 2005)。 在這個情形下,他們的家庭主婦生活是不是如其教育程度般的比較好呢?根據研 究,儘管社會越來越開放民主,家庭主婦在面對家庭時,仍然較男性擔負了更多 的責任與壓力,在精神上,也比男性有更多犧牲奉獻的趨勢(林美蓉,民90;李 宛澍,民 85b;何青蓉,民 91;陳源湖,民 89),甚至在意識到自己不喜歡家庭 的責任與壓力,例如不喜歡作家事、對孩子沒耐性時,會產生極大的罪惡感(畢 恆達,民 91),而女性的許多決定多是配合家庭需要,較少考慮自我的發展,所 以經常會延誤自我概念與自信心的發展(何青蓉,民91。現代都會生活的特性, 因為小家庭中只有夫妻與子女,親人都不在身邊,鄰居又都不熟,當照顧孩子工 作無人替手時,家庭主婦必須強迫自己繼續承擔該壓力,也加強了家庭主婦的無 助。此外,家庭主婦因為沒有工作,缺乏工作上的互動,又因為長期處於與外界 隔離的家裡、從事無償的家務勞動,變得無法面對公共生活的陌生和來自家庭的 無力感,所以相當缺乏自信,也相當退縮(李宛澍,民85b)。 由以上可知,現代家庭主婦的生活,在某個程度上還是保留了部分傳統女性 角色的壓力與限制。這個壓力與限制在孩子年紀尚幼、需母親照顧時,是可以被 承受的,因為她們本來就有為孩子、為家庭而犧牲、奉獻的心態(林美蓉,民90; 李宛澍,民85b;何青蓉,民 91;陳源湖,民 89),但當孩子進入小學,對母親 依附不再如此強烈,母親在失去生活重心與成就之後,面臨了另一種壓力。也就 是說,這些媽媽在七、八年前為了親自養育孩子離開職場,但當孩子進入小學, 開始有其獨立性及生活重心時,會發現自己不再那麼重要,而必須重新尋找生活 的重心。這也符合黃彥宜(民82)和郭靜晃(民 88)研究中所發現的,子女年齡

在國小階段的家庭主婦最積極參與團體。Buchel and Duncan 的研究(民 86)也提

到,義工的年齡介在36 歲到 55 歲之間,年紀較大的義工多是空巢期的父母。 女性研究對職業婦女在工作與家庭間的掙扎(Yuen,1995)的探討較多,對 家庭主婦的研究相對較少。家庭主婦對家庭的責任與壓力要比職業婦女強(盧郁 佳,民85;李宛澍,民 85a、民 85b;何青蓉,民 91),加上其數量逐年增加,所 以本研究以家庭主婦參與團體為主題,希望了解目前許多家庭主婦透過團體的參 與,來尋找自我成長,並減緩孩子離手失落感的過程。家庭主婦參與團體不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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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趨勢,更是女性生命的出口,也因此顯得該議題的重要性。目前近九成義工 是女性(Brent, 2000),同樣說明了女性參與團體的需求。 目前女性較常參與的團體包括父母成長團體、讀書會(何青蓉,民89,民 91; 李宛澍,民85a,民 85b)、宗教團體(洪素芬,民89)、故事媽媽團體(彭桂香, 民89;文建會,民 87;張碧如,民 92)等。團體因為運作方式及非營利的定位, 不見得能持續成長,甚至成果可能有高估的現象(游淑靜,民90;林振春,民 84)。 特殊的是,由家庭主婦所形成的說故事團體目前正漸趨活躍,也形成義工團體與 終身學習的新興模式。故事團體包括小大讀書會、袋鼠媽媽故事團體、毛毛蟲故 事媽媽團體、羅慧夫故事團體,以及大大小小的地方故事團體等,這些媽媽在不 同地點、因不同目的、用不同方式,正積極的進行說故事的活動,也因為對社會 的參與,逐漸感到自我的成長與增能。 本研究以花蓮故事媽媽的成員為對象,主要是因為研究者有幸參與該團體形 成的部分過程、了解該偏遠地區的特殊性,因此更能體會該地區家庭主婦參與團 體的需求。此外,該團體在當地的確有相當影響,包括承辦地方政府的活動,以 及形成當地國小校園的說故事風潮,不論是對地方貢獻,以及個人成長方面,都 有研究的價值。

二、研究目的與重要性

全職在家照顧孩子的家庭主婦比例相當高,她們的教育程度也很高,在該情 形下,如果能提供機會讓她們參與社會活動,將可能是非常重要,而且影響甚鉅 的人力資源,也因此,對他們生活與心情的了解,以及對社會參與過程的分析, 可以作為研議家庭主婦自我增能的可能策略。本研究目的,是藉由對花蓮故事媽 媽生命改變的過程,以及經驗與感受的探討,了解家庭主婦參與團體的需求,並 蒐集她們參與過程與行為的資料。簡言之,本研究目的包括: (一)探討花蓮故事媽媽團體的成立及運作情形。 (二)瞭解家庭主婦初期投入故事媽媽團體的考量及心路歷程。 (三)瞭解家庭主婦持續投入故事媽媽團體的原因及感受。 (四)提出討論與建議,以供故事媽媽團體定位與運作的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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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研究方法

一、研究設計

本 研究以 家庭主 婦參與花 蓮故事 媽媽團 體進行探 討,並 透過個 別訪 談 (in-depth interview)及焦點團體訪談(focus-group interview),左以研究者的反 省日誌及蒐集的文件,來進行資料的整理與分析。研究者參與該故事團體初期共 七個月的課程,本身的經驗與記憶也是有價值的資料來源。

二、研究對象

本研究的對象,是從花蓮故事媽媽課程開始,到研究當時仍持續參與的家庭 主婦。研究者藉本身曾是該團體一員之便,先請研究當時的團長推薦研究對象, 也就是參與過程中成長最多且持續參與的人,之後以滾雪球方式,訪談了四位媽 媽。這四位媽媽的訪談是在了解女性增能的背景資料,但因為較偏向家庭的調適, 並未列入本研究探討。之後,研究者針對學員名單,並參考民國92 年 11 月 1 日 到16 日,在花蓮文化局舉辦的花蓮親子共讀博覽會「繪本鬥鬧熱」中花蓮故事媽 媽團承接「說不完的故事」區的排班表,與每一位目前仍在持續參與的媽媽聯絡, 最後安排兩場,總計九位媽媽的焦點團體訪談。第一場為民國92 年 11 月 10 日下 午,共4 人,進行時間為一個小時 40 分;第二場為民國 92 年 11 月 11 日早上, 共5 人,進行一個小時 50 分鐘。另外,兩位媽媽因時間不允許,研究者以焦點訪 談的類似問題,與她們進行了個別訪談,時間是在11 月 11 日下午。研究對象背 景資料如下: 編碼 年齡 學 歷 花蓮人 居住時間 全職工作 經 驗 家庭主婦 年 資 孩子資料 先生工作 個1 40 博士肄業 非 5-10 年 5 年以上 5-10 年 老大(8) 老二(4) 大專院校老師 個2 42 大專畢 是 20 年以上 有 , 一 直都是 0 年 老大(17) 老二(5) 人壽經理人 焦1-1 41 高中職畢 是 20 年以上 5 年以上 10-15 年 老大(13) 老二(12) 商 焦1-2 38 大專畢 是 20 年以上 5 年以上 10-15 年 老大(11) 私立高中教師 焦1-3 38 大專畢 非 5-10 年 3-5 年 5-10 年 老大(9) 老二(7) 大專院校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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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1-4 43 大專畢 非 5-10 年 5 年以上 5-10 年 老大(14) 老二(9) 警務人員 焦2-1 38 大專畢 非 10-15 年 5 年以上 10-15 年 老大(11) 建築 焦2-2 46 高中職肄業 非 10-15 年 3-5 年 10-15 年 老大(17) 老二(13) 教師 焦2-3 47 高中職畢 非 20 年以上 否 20 年以上 老大(22) 老二(14) 建築設計師 焦2-4 40 高中職畢 非 10-15 年 否 1-5 年 老大(11) 老二(8) 軍人 焦2-5 42 大專畢 非 10-15 年 有 1-5 年 老大(18) 老二(15) 幼教 在十一位受訪者中,只有三位是花蓮本地人,花蓮故事媽媽的四屆團長也都 不是花蓮當地人,可見在參與者中,外移人口佔了一個相當比例。

三、資料蒐集方法

本研究的資料蒐集方法,主要是深度訪談及焦點團體訪談。根據胡幼慧(民 91a),訪談最適宜的研究題材,是當資料不易從外面觀察,或只有少數人涉及, 尤其是,當所需資料是針對過去所發生的事件、無法觀察的經驗,或者是受訪者 的反省時,訪談是非常可行的方法。本研究在探討故事媽媽參與故事團體的過程, 包括了個人的心路歷程及經驗反省,非常適合訪談法。本研究是採取半結構式訪 談(Vaughn, Schumn, & Sinagub, 1996;胡幼慧,民 91a;巴頓,米高奎因,民 84), 也就是,研究者在事前擬好訪問大綱(interview guide),在訪問進行當中擔任引 導者角色,除了必要的追問(probes)外,避免引導受訪者的思考。訪談進行依 受訪者興趣隨時調整訪談問題,以蒐集受訪者真正關心的議題,而不限於研究者 事前的準備。

焦點團體訪談,或稱為團體深度訪談、集中訪談,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開始 盛行,是社會科學中常使用的研究工具之一(Vaughn, Schumn, & Sinagub, 1996)。 焦點團體的組成,必須小到足以允許所有成員真正討論,時間大約持續一個半到 兩個半小時。引導者是團體訪談成功與否的關鍵,它可以是較指導性(directive)、 較少指導性(less directive)、或是非指導性(nondirective)的,只要維持在所關 注的主題、讓討論自然進行即可(Vaughn, Schumn, & Sinagub, 1996;巴頓,米高

奎因,民 84)。雖然焦點團體可以產生量化資料,但因為受訪者是以自己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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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焦點團體中,可能是媽媽們有參與讀書會的經驗、習慣團體互動,談起話 來較自然也較踴躍,所以在這個更自由的對談中,蒐集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資料。 因為媽媽們都很忙,無法找出共同的時間,一場焦點訪談變成兩場,也是因應受 訪對象的需求。對於抽不出時間參加焦點團體的媽媽,研究者與她們進行各一場 個別訪談。在整個安排過程中發現,印象中家庭主婦「櫻櫻美代子」(閩南語的「閒 閒沒事做」)的印象是不對的,她們其實是很忙的。 訪談過程中,研究者徵得受訪者同意進行全程錄音,並在過程中做摘要筆記。 錄音帶經過逐字謄稿(verbatim),成為本研究分析的依據。因為研究者本身也曾 是該團體的一員,個人的反省日誌也成為可參考的資料。此外,該團的書面文件, 例如歷屆的活動紀錄,也是了解團體歷程的參考。在研究末期,研究者發現蒐集 及反省的內容已經開始重複、少有新的概念出現時,決定資料的蒐集可以完成。

四、資料分析方法

所謂資料分析,胡幼慧(民91b)強調是「研究者在此『安排』和『再安排』 的過程中逐漸發現、澄清和洞察人們的語言中到底在『說』什麼。」(頁164)吳 芝儀(民89)的看法是,資料分析是「有系統的搜尋和組織訪談逐字稿、實地札 記、及其他你所蒐集到的資料,以增加你對資料的理解,使你有能力向他人呈現 你的研究發現。」(頁,221)至於如何進行資料分析,巴頓,米高奎因(民 84) 強調要「嚴謹小心地紀錄、組織資料,尋找組型,檢驗與所或資料不符但已顯現 的組型,交叉驗證資料來源和發現結果的有效性,尋找出資料的不同部分之間的 關聯,以及分析中顯現的層面。」(頁,312) 本研究資料分析的持續過程,主要是依循資料縮減(data reduction)、形成類 目(categories)、驗證(constant comparative process)等建構與再建構的過程,期 望能使自己具備理解及呈現資料結果的能力。所謂資料縮減,是將龐雜的原始資 料(raw data)選擇、集中、簡化、編碼,使資料縮減成有條理、方便管理的資料。 之後,將蒐集到的資料以「聚斂」原則歸納出各種可能觀點,以形成類目、主題 或類型,並考慮之間的相容性及差異性。之後利用持續比較法(constant comparison method),驗證假設與資料是否相互呼應,並藉由反覆閱讀及批判省思,不斷檢視 所得結論,期望在反省資料的關係和意義時,能建立出研究的架構。 在編碼過程中,焦點訪談兩場、個別訪談兩場,分別以焦1、焦 2、個 1、個 2 來代表,其中焦點訪談又加入參與者的編號,而成為「焦 1-1」、「焦 1-2」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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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者個人的反省日誌是以日期來標示,例如,「省 2003/08/16」即代表 2003 年 08 月 16 日的省思。標示日期的目的,是考量在進行研究過程中,研究者的想法 會隨著瞭解的程度而有所改變。

五、信度與效度

質化研究重視在特有文化社會脈絡下的社會事實建構過程,這種脈絡、情境、 過程、互動、意義和解釋的探索研究,並不是由量化研究典範所創造出來的信度 與效度來判斷研究價值,而是透過三角檢測及檢視與反思的過程。 質化研究的信度主要是透過三角檢測(triangulation),來增加研究的確實性 (credibility)。研究資料的蒐集來源盡量多元化,包括焦點團體訪談、個別訪談、 反省日誌、文件蒐集等,期望能從不同研究對象的角度,呈顯一個比較接近正確 的事實,以達到三角檢測的目的。整理資料的過程也盡量增加研究的確實性,包 括研究者自我要求所有資料都必須在當天或第二天整理完畢,反省日誌更是天天 撰寫,並盡量將研究者所看的、所想的,甚至跟研究對象事後通電話的內容都盡 量紀錄下來;唯有盡快整理,才能確知、並紀錄當時真正的感覺。 對質化研究效度的思考,主要是以不斷檢視與反省來達成。Hammerslery(引 自胡幼慧,民 91b)提出效度即反省的想法,認為檢視與反省以下問題,可以增 加研究的效度,包括:被研究者與大文化、政經歷史脈絡之關係;被研究者與研 究者之關係;研究者之角度與資料解釋之間的關係;研究報告中讀者的角色定位; 研究書寫風格中所用之資料表達方式,說辭技巧,權威性等。本研究在提昇研究 效度上的主要努力,是隨時自我檢視,包括檢視資料蒐集的運用策略,檢視本身 想法的轉變、檢視時間變遷對自己的影響等,並透過不斷閱讀文獻,檢驗文獻與 所蒐集資料間的關係。

參、花蓮故事團體的故事

一、「後山」的故事媽媽課程

民國87 年,花蓮一個很轟動的事情是毛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要來這個鄉下辦 理說故事的課程,對象是以家庭主婦為主。這對花蓮這個資訊落後的「後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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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個不尋常的訊息,因為,花蓮很少有類似這麼長時間的研習,總計課程七 個月,之後還有一年的實習。課程內容除了說故事技巧外,還包括組織讀書會的 運作、社區觀念的建立等(文建會,民 87)。這個團體當初的招生是以家庭主婦 為對象,但也同意接受非媽媽的成員,其中較特殊的有三位大專院校老師(研究 者為其中一名),及幾位花蓮師範學院的學生。因為這個課程對花蓮來說實在太稀 少了,也或許是花蓮對類似課程的需求很高,第一次課程報名人數很多,有 70 到80 個人,所以本來只要錄取 40 位,後來錄取 50 位,其中還經過甄選、面試的 過程。 「說故事還要上課嗎?」這對許多已經有小孩,而且常常跟孩子說故事的家 庭主婦來說是個疑問。可是,反正是免費的課程(只需一千元的保證金,課程完 成後還可以拿回來),這個課可以讓家庭主婦更知道怎麼跟小孩講故事,而且似乎 是一個不難的主題,此外,反正上課的時間是早上,早上小孩和先生都出門不在, 以及自覺需要跟孩子一起成長等,所以,許多家庭主婦就參加了。事實上,真正 想來學說故事的人不多,反倒是「我有去上課」這種害怕自己落伍的成分較大。「很 多家庭主婦都有上課狂,不管什麼課,反正上了就可以讓自己心安。」(個1) 和媽媽們期望不同的是,課程內容有點難、作業量相當大,這對本來只是想 來聽聽課、消磨時間的媽媽來說有相當壓力。課程進行過程中,媽媽們的沉默是 明顯的,尤其是大專院校老師及幾位家庭主婦偶爾會在課堂中表達意見,讓許多 課堂的想法被激盪,不再是講師一個人的想法。有些媽媽認為,這些條理清楚、 說話有內容的學員的確造成他們的壓力,也有些媽媽表示,當初大家都沒自信, 所以不管有沒有這些人,反正大家都不會說話的。 參與團體時,許多媽媽仍堅持傳統家庭主婦的角色,包括所有活動都不能影 響家庭原來的生活模式,所以課程是安排在孩子和先生上學上班,也就是不影響 她們原來家庭生活的早上時間。媽媽們在下課時間,也就上午十一點半時,會突 然消失不見。「開始和結束的時間都很精準,尤其是結束,下課時間一到,媽媽們 就突然間全部不見,就像灰姑娘在鐘聲響十二下後就必須消失一樣。原來,她們 要趕回家,擔任起家庭主婦的責任。」(省2003/1/4)

二、進入學校練習說故事

在一連串老師主導的課程之後,課程安排是以組為單位,進入學校進行說故 事的練習。練習分成兩個階段:試教階段是融合在課程裡,也就是部分課程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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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進入學校說故事,該階段維持了七個月;實習階段是大部分時間在學校進行說 故事活動,由小組長維持組內的運作,該階段維持一年。 試教階段是媽媽以組為單位,一起到國小的班級中講故事,講完後,馬上找 一個地方檢討,作為下次說故事的參考。這時候大專院校老師的角色與家庭主婦 截然不同,而有些媽媽面對試教的緊張程度,也是相當特別的。以下是研究者當 初以非家庭主婦的角度所做的思考。「身為職業婦女的我們生活比較忙,而且,單 身的我沒有小孩在國小唸書,聯絡的工作自然落到平常『沒事做』,而且孩子就在 國小唸書、進入管道較容易的家庭主婦身上,我只要時間到出現,講一個故事, 或者在檢討的時候,將媽媽們說故事過程中的優缺點提出來就可以了。可是我發 現,這些媽媽們可是非常用功的,她們每一次說故事都做了許多準備,有些人還 會為了說故事而前一晚睡不著的情形。」(省2003/07/21)。 之後的一年實習階段,許多職業婦女及學生並沒有參與,有些人換工作或搬 離花蓮,學生也要準備考試或畢業。不只職業婦女及學生消失,許多家庭主婦也 消失了,「有些是因為小孩年齡比較大,所以沒有興趣在國小說故事,有些是因為 純粹喜歡聽課,卻不喜歡說故事,有些則是先生覺得花太多時間了,所以不贊成 太太參加,也有些是家庭主婦自己覺得在這裡花太多時間,恐怕耽誤她工作。」 (省2003/2/21)就在一些大專院校老師及學生消失後,再來的舞台就單純多了。 這些持續參與的家庭主婦,因為背景不同、環境各異,還是有不同的故事在發生, 不過,畢竟是單純多了。在一年的實習階段,有些媽媽進步非常快,有些較慢, 但都已經習慣上台了。「我看到這些媽媽快速成長,有的媽媽剛開始演講都很緊 張,到現在都已經很鎮定,當然也有一些媽媽沒有那麼明顯。」(焦2-5)

三、自組團體

(一)大家散了,好可惜

七個月的課程與試教、一年的實習過去了,似乎是曲終人散的時候,但是, 結束後家庭主婦們要做什麼呢?似乎,已經習慣來上課、來說故事的生活,而且, 大家感情這麼好,不聯絡多可惜。這些好不容易撐到最後的人,是一群有蛻變感 覺的人,這種感覺對久居家庭的媽媽來說,是很不一樣的體會。就在一個捨不得、 想持續的情形下,加上毛毛蟲講師的鼓吹,大家決定組成一個故事媽媽團體。「大 家散了,好可惜」,可惜的是這個課程對一些人蛻變的影響,然後就要散了;可惜 的是,家庭主婦,尤其是外地來的媽媽最缺乏的就是朋友,而這裡有著好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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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團體組成後卻發現大家對團體的運作很茫然。「選出來的時候,我相信 整個團員都沒有什麼概念、都不知道要幹麻,我們是很高興組團,組團之後團怎 樣運作,那是一個重點,其實那是一個重點,就好像說我們接下來,都是運作的 問題,而不是這個團有什麼狀況。」(焦2-2)一年多的課程大多以小組為單位, 組內成員互動頻繁,卻未重視各組間的互動,所以組內成員感情很好,不同組之 間卻彼此不認識,所以在組團之後,整個團的共識很難形成,這被認為是當時最 辛苦的部分。 我們上課都是分組,實習也是,就只有小組跟小組互動,並沒有組跟組之 間的互動,因為整個課程和實習的安排並沒有這個部分…。各組互動關係 因為很頻繁,所以組的關係很好…。那時候最大的困難是團彼此的認識是 不夠的,我記得那時候第一年大家都是在摸索,互相認識建立關係,大概 是這樣,走到今天這個部分還是很重要。(焦2-2)

(二)傳承的過程

初期組團時大家投入的意願很強,卻是在一個摸索的階段。第一屆團長與毛 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的人認識,因為有外力協助,活動的推動算是順利。之後團 長因私人因素中途退出,由副團長接任。第二屆團長非常重視讀書會,她發現讀 書會可以幫助媽媽們進行思考,也讓大家培養出所謂的革命情感。 這群人有所謂的革命情感,越來越熟悉,不是透過聊天來熟悉,而是靠讀 書會,因為在讀書會中,有交換價值觀的機會,所以可以比聊天更深刻的 彼此了解。……大家都是對事不對人,更深刻了解,情感會因為基於對一 個人的深刻了解,而發展出深刻的情感。(個1) 第三屆團長舉辦國小故事媽媽的培訓,也就是,在四年間,這些被培訓者一 躍成為經驗提供者,陪伴更多有相同需要的家庭主婦進入說故事及成長的行列。 此外,在毛毛蟲講師的支持與協助下,媽媽們有機會指導大專院校學生的兒童文 學課程,這又是一大肯定。第四屆則著重在人力資源的整合,目的在讓更多人參 與,而不只是核心人物在忙而已,當時的理念是, 團如果都依賴某一些人,這個團是很容易么折,而且都是那些人在累積經 驗,其他人就是有課就上,沒有也沒事這樣…。團長就企圖從裡頭從新做 整合看看,試試用不同方式讓團員有參與感,或者讓她能分擔一些團務。(焦 2-2) 資料蒐集結束前,整個團進入第四屆。在外人來看,媽媽們都很熱心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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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許多國小建立不錯的口碑,所以花蓮故事媽媽團一片欣欣向榮,但圈內人卻 認為困難還是很多,其中的最大問題是在人的參與。「我覺得團還在掙扎,為什麼 在掙扎,是跟這個角色地位【家庭主婦的角色與地位】有絕對關係,我們這個團 是非常像一盤散沙,我們嘗試放在一個盤子裡面,大家對這個團沒有責任義務。」 (焦2-2)

肆、故事媽媽參與團體的歷程與省思

團體運作困難重重,但一直在進步中,對於參與其間的媽媽們,又是如何來 看待他們的參與呢?媽媽們參與故事媽媽團體的過程中,一開始所有的考量都是 以家庭為重,是在之後,才慢慢因為個人的改變而考慮到自我。以下就故事媽媽 參與故事團體的心路歷程說明。

一、堅持家庭角色的考量

家庭主婦在進入團體時的考量,幾乎都離不開他們的角色,包括他們沒有經 濟的收入,所以省錢及是不是合算,是很重要的,以及,要參加研習、要進步的 目的,是為了孩子與家庭,而不是自己。一位媽媽的說明,似乎將選擇的考量都 道盡了。 來參加這個是因為,第一個是毛毛蟲基金會,因為名聲好,第二個考量說 大碗公又便宜,一千塊保證金,還可以拿回來,又可以上那麼多課,講師 都是從台北來的那麼好的講師,就覺得很難得。那再來就是第三個,是很 好奇,為什麼說故事還是技巧,我平常有跟孩子在玩故事,自己玩,沒有 什麼技巧不技巧的,只是亂玩。但是這個課要教技巧,就很好奇,好奇驅 使我來。再來我有時間,反正是早上,就來看看。(焦1-4) 也有一些媽媽是因為生活範圍太小,才想要與外界多接觸。例如,與公婆住 在一起的媽媽會選擇到外面參加進修活動,可能是希望自己能在家庭生活之外有 其他的接觸機會。 我參加並不是我愛說故事,說真的並不是,我本來不是一個家庭主婦,當 了家庭主婦之後,孩子上學了就覺得時間空很多,因為我又跟公婆住在一 起,對,我不喜歡把自己放在家裡,所以就會常看報紙,看看有什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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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的、可以玩,或什麼的,就會想要去參加。(焦1-4) 在家中有窒息的感覺、害怕自己落伍,或與先生距離拉大等,也是媽媽選擇 來參加故事課程的一個原因。 覺得待在家裡面很悶吧,覺得跟先生的那種差距好像越來越大,不管是在 觀念或是其他的方面。……好像是處在一個很封閉的環境裡面,所以有的 時候我覺得日常生活中我跟先生有的時候沒有話題,因為我只能講說我今 天跟隔壁的歐巴桑講什麼講什麼,對他來說那些東西是閒磨牙的東西、沒 有營養、沒有價值,他可以今天聽、明天聽,可是到後天大後天,你每天 都跟他講這個,他覺得很…然後你跟他講孩子,除非他覺得有問題,否則 他也沒有很大的興趣。(焦1-3) 對於每天下課時許多人就消失不見的觀察,受訪者只是淡淡的說「因為她們 要回去做飯呀」,似乎對許多家庭主婦來說,這是理所當然、不足為奇的事,但一 位一直保有工作的媽媽在個別訪談時提到她的感受。「我也受不了她們,有些人要 趕回去,就是煮一頓飯給先生一個人吃,不可以吃便當嗎?!然後就說是因為先 生不喜歡這樣,不喜歡這樣就一定要作嗎?像我先生就喜歡吃便當,因為可以和 同事聊天。」(個1) 家庭主婦在初期投入團體的許多考量,都與她們家庭主婦的角色有關。家庭 主婦沒有收入,免費課程較具吸引力,因為不必從家裡拿錢,比較不會覺得對不 起家裡。課程內容可以幫助她們扮演好母親的角色(比如學一學可以跟自己的孩 子說故事),而且是個可以勝任的主題,家庭主婦們較願意投入,也就是,課程要 與母職結合,而且挑戰性不能太高。此外,安排的時間也是考量之一,一個不會 影響她們家庭責任的時間是參與的必備條件。幾個不同的原因,其實都是母職的 考量-家庭開銷大、要省錢;孩子要成長,自己也必須陪孩子成長;「外面」的生 活絕對不能影響家庭的責任等等。她們在參加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期望,聽聽 課、不要讓自己落伍就好了。 文獻中也提到家庭主婦參與團體的心態並不是主動的。根據連文萍(民84), 早期女性參與團體的目的,是在「利他」的階段,也就是,女性參與活動,是為 了家庭和諧、為了孩子的教育,而不是為自己,所以所選擇的上課內容,多是與 扮演好家庭主婦角色的相關活動,例如插花烹飪等。雖然社會的變動讓女性團體 的形象與運作方式有了改變,在某個程度上,女性的個人成長,還是在為了家庭、 為了小孩的利他觀念下被夾帶進行著(李宛澍,民84);也就是,「我個人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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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家庭的幸福、孩子的成長也有幫助」的概念,讓家庭主婦在利他的同時,也能 幫助自己成長。所以在設計家庭主婦成長團體時,應考慮他們的心態與需要,也 就是,課程設計要簡單、內容要配合家庭需要,時間與方式要避免與家庭生活衝 突。

二、自信心不足的掙扎

花蓮地區的特殊性是外來人口多、當地工作不容易找、女性團體不多,所以 許多外地來的家庭主婦面臨了家人不在身邊、沒有朋友、環境不熟等困境。參與 研究的十一位家庭主婦中有三位是花蓮人,八位是外來者,這些研究對象是在成 立團體五年後仍持續參與的人,可見外來者的參與程度是相當高的。他們在當地 的朋友少,也不熟悉地方資源,先生在忙於工作無暇與她們互動的情形下,她們 的生活呈顯單調、覺得苦悶,甚至因為長期孤立在家中,變得對自己沒有信心。 有些媽媽在參與團體前的生活是,「反正送完小孩上學就回家,然後回家不是看電 視就是作家事、聊天,大概就這樣吧,比較單純沒有變化。」(焦2-4)就算有些 媽媽在參加該團體前就已經活躍於義工工作了(焦2-2,焦 2-3,焦 2-5,個 2), 但多限於國小的義工,協助維持交通或幫忙圖書館整理圖書,並沒有實質的投入 與成長,所以也不見得對自己有自信。 因為長期在家中而變得沒有自信,媽媽們在參與初期給人的感覺是不說話, 「不說話」是真的不說話,而不是安靜;安靜或文靜,表示這個人個性如此,不 說話則是指可以說話、卻選擇不說話,或說不出話來。她們不說話、不太交朋友、 不太笑、只是出現在課堂中。有位現在說話條裡清楚的媽媽回憶,擔心自己說錯 話,或說的話沒有內容,是當初她說不出話來的原因。 在我參加故事媽媽團之前大概四、五年的時間,我都是在家庭裡面,面對 的就是孩子還有家附近的那些歐巴桑,所以我後來變的不知道如何去跟別 人溝通,所以當我在出來面對其他的媽媽的時候,這些媽媽的背景和我被 制約了四年的那個環境裡面那些我所認識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團體,所以我 不知道怎麼去應對,然後我覺得對自己很沒有信心,因為她們好像可以很 自如很自在的去跟別人溝通阿或是幹嘛,可是我是覺得我不大敢講話,因 為我怕講錯話…。大家說的話都這麼有內容,我會說的話都是這家怎麼樣、 那家怎麼樣,八卦啦、都很沒內容啦。(焦1-3) 媽媽們缺乏自信的情形,也表現在他們對權威角色的敏感上。媽媽們認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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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院校老師在團體中對他們有所幫助,但也承認,他們說話的條理性,可能對某 些人造成壓力。 每一次講完故事不是會討論嗎,我對於你們【研究者與另一位大專院校老 師】兩個人印象特別不一樣,妳們對媽媽們講評都是一針見血,我們【家 庭主婦】會在外圍繞、都模模糊糊,抓不到重點…。妳們在講的時候,我 是拼命作筆記,我覺得整個都是重點…。以後,我期待我講故事時妳們兩 都在,因為大家在外圍幫妳,但都摸不著邊,只有妳們兩個…。黎琴【假 名】和我相反,她是妳不能打擊的人,她跟我說她那天完完全全崩潰掉了, 因為她講的故事太長,她拿小抄在看,她講「爺爺有沒有穿西裝」,那個故 事很長,她記不全,她講的上氣不接下氣,拼命看小抄,所以那天妳們給 她的建議是貶多於褒,她非常非常難過。(焦2-1) 這位媽媽(焦 2-1)從大專院校老師的批評中有所學習,而黎琴也在之後走 出自己的特色,但當初造成壓力與傷害也是事實。毛毛蟲在招收會員時是以家庭 主婦為訴求,並不是職業婦女,而在過程中也的確發現,家庭主婦對權威非常敏 感,可見該訴求的意義。然而,到底權威角色在一群沒有自信的家庭主婦間是助 力還是阻力,的確是應該反省的。 一位在參與課程初期就很活躍的媽媽(焦 2-2)非常同理家庭主婦的心情, 認為她們的不說話、退縮、害怕等,是理所當然的,而且會在一段時間後適應。 她也表示,因為自信心不足,引導家庭主婦踏出家庭可能要用更柔性的方式,當 她們表現不好的時候,應該要有更多的包容。「我想問妳【研究者】一個問題,妳 上講台之後多久不發抖,還是一上台就不發抖?可能每一個人都有她發抖長短的 時間,那時候媽媽講故事也不是那麼久,我覺得發抖是很正常的…。我覺得我們 媽媽彼此滿會同理的,當她發抖的時候,其他人會說加油加油。」(焦2-2)另一 位媽媽也提到,「台下是什麼人,是小孩子還是大人?小孩子我們不會發抖,大人 才會。」(焦2-4) 根據李宛澍(民 84),家庭主婦在經濟上依賴先生,平常所做的事又是無償 工作,所以容易認為自己沒有產能;加上長期孤立於家中,相當缺乏成就感。此 外,現代城市的特徵是家庭主婦和鄰居不熟、親友可能也不在身邊、和之前的朋 友、同事也多斷了聯絡,所以孤獨感更強烈。在孤獨感及缺乏自信的雙重壓力下, 家庭主婦常常變得不快樂,卻又無可奈何。盧郁佳(民85)表示,家庭主婦常常 以「一個吃閒飯的」的態度來看待自己,可見其壓力及缺乏自信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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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持續參與的動力

媽媽們會持續參加這個沒有薪水又很辛苦的團體是有其動力的。說故事活動 不僅促進學校的進步(Coeyman, 1990),媽媽本身的成長、自信的重拾,以及成 就感的獲得等,都是意想不到的收穫。對媽媽來說,初期參與的動力是因為怕在 鄰里間丟臉,是在之後,因為從說故事時孩子的回饋、獲得友情的支持,以及發 現自我成長時,才真正形成參與的動力。而家人的支持,被發現是參與動力是否 能維持的主要原因。

(一)怕丟臉

媽媽們表示,一般人會認為他們能支撐到結業是因為喜歡說故事或有成就 感,事實上是因為萬一沒有拿到結業證書,會非常丟臉。「以前比較有壓力,人 家說你去參加故事媽媽,我很怕沒有拿到結業證書、會被別人笑,是不是講太爛 阿!??」(焦2-4)可見家庭主婦在這個階段很在乎別人的看法。另一位媽媽也 提到他在初期,說故事是在做功課,並沒有什麼樂趣,是在結業後才感覺到說故 事的快樂。 我那時候怕說他們要求很嚴格,幾篇報導是十幾集,妳一定要到,結業之 後感覺是不一樣,在上課實習的那段時間還要交報告,我為了拿到那張結 業證書才去說故事,拿到結業證書整個人就放開了,講故事不是就這樣 嗎?!和孩子快快樂樂,何必在乎她們【輔導員】對我的想法。(焦2-3)

(二)講故事的回饋

講故事可以從孩子的反應得到直接回饋,這對很久沒有成就感的家庭主婦來 說是很大鼓舞,加上因為花蓮的國小在之前並沒有社區活動,學校很歡迎他們, 校長甚至會請她們來分享經驗,這對沒有自信的家庭主婦來說,又是很大的肯定。 「講故事的時候,小孩子的肯定很直接;一位學校義工是很虛榮的,可以獲得學 校的肯定,學校也會謝謝你,這種肯定是沒辦法在以前的生活中得到的。」(個1) 所以,外界的肯定對當初的媽媽來說,是增能的一個重要基礎。

(三)友情的支持

因為在家庭中與外界的隔離,家庭主婦常常一個人獨自面對所有困難,參與 團體時所結交的朋友,便成為許多家庭主婦的支持來源,進而成為參與團體的動 力來源。換言之,可以有朋友談心,進而彼此支持,是獨居家中的家庭主婦所欠 缺,也是他們很珍惜的。研究對象大多是外地來的,她們的家人不在身邊,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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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工作,所以在團體中結交朋友,以及與朋友一起成長、努力,便成為一個 重要的支持系統。「我對這個團比較有感覺的是朋友,我之所以會留在這邊,是覺 得有一些媽媽滿有意思,相處的時候還可以分享一些事情…。大概是人生歷程裡 的經驗和感覺,或很多方面,簡單的說是可以互相交談,而不是侷限在說故事…。 感情因素很重要,所以一個團體就是要有一個關係、一個感情,然後她們也要有 參與,才有可能接觸;有接觸,才可能建立關係。」(焦 2-2)又例如,「我覺得 故事媽媽的心胸都比較開,像和小英【假名】有時候一年兩年不見,碰了面還是 一樣有話講。」(焦2-4) 除了一起說故事,彼此談心或支持外,媽媽們還在患難的過程中,建立起所 謂的革命情感。 我們老團員因為歷程滿長的,那種感情是有它的基礎…。黎琴那時候在國 小辦活動,她希望有人去幫忙…我說好吧…我知道她當團長滿辛苦的,我 是不能去拒絕黎琴的。當初我在接的時候,我把棒子轉給麗方,給麗方時, 她們每個人好像要赴湯蹈火,要面臨什麼樣的苦難,那沒有辦法,我們已 經有義氣之交了,不能拒絕,我就在那個國小繼續陪伴一些小組。(焦2-2)

(四)自我成長的感受

在投入故事團體過程中,持續參與的家庭主婦都表示,投入團體對他們來說 是意義非凡的,因而能夠更持續參與。家庭主婦長期在家中,作作家事,接觸面 也少,很沒有自信,而參與團體過程,她們能力增加了,也重拾自信。換言之, 家庭主婦自我增能的經驗本身,可以讓他們參與的動力更強。「我最近才在想,其 實故事媽媽,說什麼說故事、增進說故事的能力,那都是騙人的,我發現,最大 的影響是在女性的成長。看到有一些媽媽從開始不知道要怎麼說話,慢慢的,有 了改變。」(個1)、「所以故事媽媽團體其實不僅是講故事的技巧什麼什麼等等, 是等於說是說妳尋找到妳一個新的生命。」(焦1)一位媽媽的表達,呈顯了在過 程中慢慢因為自我成長而發展出來的自信。 參加培訓故事媽媽的時候,大家都會覺得學歷不夠、口才不好、站不出去, 黎琴就跟大家說學歷不重要,學習才重要,有學習的心才是最重要的。我 永遠記得這句話,因為以前都認為我只是一個高中畢業生、家庭主婦,口 才不好、學歷不好,叫我站出去,我呸呸呸!我常會去推【推掉站出去的 機會】,現在我覺得學習真的很棒,就算現在什麼都不會,妳再學都可以…。 我真的是硬著頭皮,什麼事都不懂,不會嗎?我就問。(焦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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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家庭的支持

媽媽們表示,不論參與的動力有多強,家庭的支持才是真正能讓他們持續的 力量,也就是,故事媽媽必須先有家庭的支持,才有勇氣踏出家門,進而發展出 自信,以及建立朋友的網路。而其中,先生比孩子的支持更重要。 要積極參與故事媽媽,沒有先生的支持是沒辦法持續的,配偶的支持相當 重要,比如出來用假日的時間,或晚上拼命打電話聯絡事情時,他會願意 陪小孩,這就是先生的支持了。比如有一個媽媽的先生還買小蜜蜂【擴音 器】給她,讓她可以更容易的去講故事……。你講故事沒賺錢就算了,還 要花錢,所以需要先生支持。當然沒持續參加的人的原因很多啦,並不是 說都是因為缺乏先生的支持。有些像是孩子大了,到國中階段,會覺得孩 子不需要聽故事了,就會有淡出的現象。(個1) 家庭主婦其實是不容易走出家庭的。「社區裡的媽媽很不容易帶動起來,【因 為家庭的因素】她們很不容易走出來,幾乎是沒有辦法走出來。」(個2)媽媽的 角色是參與團體的動力,也是阻力(李宛澍,民 84)。媽媽之所以踏出家庭來參 與團體,是因為關心親子問題,或要當一個不斷學習的母親,好讓家庭能幸福美 滿,這是媽媽角色所帶來的參與動力,但是,母親犧牲奉獻的想法,又會讓她們 想留在家裡,安分守己的犧牲奉獻,因為,畢竟出去「亂跑」,是女人沒有善盡職 責的另一個象徵。一位媽媽的感嘆是, 大家一股熱情,我們一接到什麼案子,大家就問說小玲有沒有空,小英有 沒有空,對不起我沒空,就變成說很多東西都推不出去,我們好像被綁住 腳,好想擴張我們故事媽媽團,可是又擴不出去的那種感覺,只好每個人 在孩子自己的學校努力。每次發現她們為什麼會沒空呢?因為家裡的因 素,而且人也會流失,我覺得老會員可能家庭因素滿多的,或搬家什麼的。 (焦2-4)

伍、省思與討論

本節的省思與討論,是針對故事媽媽團體運作的考量,以及因為研究者個人 經驗不足,造成對家庭主婦誤解的感觸,因而體會,家庭主婦生命歷程的研究, 應該受到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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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故事媽媽團體運作的考量

家庭主婦參與團體的考量是非常不同的,所以在團體運作與設計上,必須針 對他們的特殊需要,包括時間的安排、課程的內容,以及鼓勵參與的方式等。例 如,上課時間必須在白天媽媽有空的時間。而在課程內容中,毛毛蟲的課程內容 除了說故事外,還包括團體運作練習的課程,例如社區推動課程、討論的課程、 讀書會運作的課程等,等於已經把組成讀書會及建立社區團體的能力就培養好 了。此外,讓輔導員與成員間建立關係,也是課程設計的重點,所以在課程結束、 組成團體的決定時,輔導員扮演了推波助瀾的角色。換言之,如果希望能推動故 事媽媽團體,必須在課程的設計中,就把未來組成團體的種子考量進去。 此外,家庭因素造成人員流失,是以家庭主婦為主要成員的故事媽媽團的特 有問題,所以,除了必須把家庭主婦的同儕支持及本身的自我增能經驗安排在組 織運作中,站在家庭主婦的角度來同理其家庭的責任與意義,並以獲得家庭支持 為主要考量,可能更能幫助家庭主婦持續參與團體。 因為故事媽媽團體是一種非營利組織的運作,其模式較不健全,投入者要更 加辛苦,所以,如何面對這個因為非營利組織特性而形成的問題,可能直接影響 團體的運作成效。「在忙碌的生活中,女性提到會忽略家庭,但除非擔任總幹事的 工作,大概都能兼顧家庭。擔任總幹事辛苦的原因是,因為制度不健全,幾乎所 有的事都要總幹事自己做,比如,講電話的時間好多。不只一次,不只一個人, 她們都告訴我她們根本沒時間八卦,她們要談個人的想法、要分享彼此成長的時 間都不夠了。」(省2003/04/22)。 根據侯東成(民92)指出,非營利組織是一種志願性團體,所以不是建立在 血緣或地緣聯繫的基礎,成員的加入或退出難有約束力。非營利組織運作可能面 對的問題包括:非營利組織長期處於危機中、較少「從大處著眼」、所在社區常不 瞭解非營利組織在做什麼、常為錢所苦、財務記錄較混亂、難找到或留住人才、 內部溝通不佳、董事會干預頻仍、不容易找到志工、員工常常精疲力竭等。故事 媽媽團部分呈顯了非營利組織的困境,但新舊團員的銜接困難,以及家庭因素造 成團員的流失問題,突顯了故事媽媽團的特有問題。

二、個人經驗造成理解的困難

為期七個月的第一階段課程與試教結束、進行期末分享時,媽媽們表達了強 烈的感謝之忱,最後是大家哭成一團。如此的感動情緒,在當初研究者是單身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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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婦女的經驗所不能理解的。「這只是一門課程而已,就算大家一起上課大半年, 但感情再好,也不用感動成這個樣子!就在大家都很感動的時候,大專院校老師 及一些職業婦女跟我一樣比較理智。那時我的感覺是,不是我太冷酷,而是她們 太濫情了。為什麼她們會這麼濫情呢?對於一個職業婦女來說,這只是個課程, 但對家庭著婦來說,卻是所有。」(省2002/12/6) 個人經驗不同的確會造成理解的困難,甚至傷害彼此而不自知。就像之前提 到的,大專院校老師在課程中藉由熱情的分享讓課程內容更精采,也對不說話的 媽媽們抱著寬容的態度,但還是造成家庭主婦的壓力。研究者在當初並沒有意識 到這個傷害,這個不理解不只單身者特有,一位職業婦女的受訪者(個 2)也提 到當初她無法理解某些家庭主婦的生活,以及說個故事竟然會如此緊張的原因。 原來家庭主婦的生活與心情不只男性不了解,沒有類似經驗的女性也無法體會。 看到別人【一部份家庭主婦】這麼困惑或者是難堪或覺得無助,都超乎我 的經驗…。【她們】比較羞赦,表達方式以及關心的面跟點,都讓我有些驚 訝…。基本上她們是比較屬於大家一般認知的「家庭主婦」,但是之前,我 的認知是覺得以現在的社會、現在教育的普及化、資訊那麼豐富來講,應 該不致於這麼…。(個2) 在進步的現代社會中,還是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在進行。接觸家庭主婦不 為人知的經驗,可以讓不瞭解的人產生認同,這對社會的和諧應該是有幫助的。 沒有類似經驗者透過發現別人與自己的不同,也可以檢視過去,以及家庭對自己 的意義及影響。個2 就提到,少有機會和家庭主婦接觸的她,因為這段經驗,讓 自己更感恩。 我觀察的這段時間,大概是 11 個月,11 個月下來,就對女性朋友有多點 認識…。因為課程很長,到中期之後,我開始比較能夠去回顧自己女性的 心路歷程,以及我跟我母親,還有女性朋友的交往狀況來做一個省思…, 比較會去聽和想…,也會開始去感恩。(個 2)

陸、蛻變後的風采—代結論

一、結論

家庭既是家庭主婦認同的目標,同時也是壓迫的來源(李宛澍,民85a),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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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長期處於孤立環境與自我委屈與壓力下的家庭主婦,在孩子進入小學,也就是 被孩子需要的感覺漸漸失去之後,開始與外界互動,並從團體互動中,重新找尋 人生的目標。一些非正式組織,如讀書會、協會、俱樂部、宗教團體、各種合作 組織等團體,具有將個人從私領域中介出的作用(何青蓉,民91)。 本研究目的,首先在藉由歷史回顧,探討花蓮故事媽媽團體的成立及運作情 形,並由歷史的脈絡呈顯一個團體的形成,以及過程中成員成長的心路歷程。在 課程初期,大家的心態都是在試探、緊張、缺乏自信的階段。她們在參與課程時 並沒有考量自己的需求,參與過程時仍然堅守家庭的角色與責任,她們不說話, 卻認真又緊張,最後才慢慢習慣上台。在組成團體後,為了能持續參與,在沒有 經驗下一屆屆的傳承,參與者面對家庭與團體參與的衝突,有些繼續堅持,有些 離開了。 這個花蓮故事媽媽團體的成長故事,其實傳達了許多家庭主婦成長及蛻變的 過程,也代表許多家庭主婦不是不能,而是在家庭生活的過程中漸漸失去信心, 也失去本有的能力;只要給予機會,家庭主婦的本能就會發揮。這個成長與改變 對外地來的媽媽們可能更明顯,因為她們背井離鄉,對環境及資源不熟悉;藉由 參與團體而與社會接觸,並建立自己的支持與資源系統,對他們來說是別具意義 的。 這是花蓮故事媽媽團體成立的第四年,包括之前的一年多的課程,這些家庭 主婦才踏出自己的家庭空間五年。五年多的時間,她們從不滿足自己生活,卻又 無可奈何,到找到方向、找回自信、走出自己的天空。當然,故事還沒有結束, 之後,可能會有不同的故事出現,而且,每個故事的出現,就可以看到家庭主婦 背後的辛酸與堅持。本研究所選擇的對象是走出自己的成功例子,還有很多家庭 主婦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也可能沒有把握這個機會,她們仍在家庭中,安於自己 的家庭,或在自己小小的空間掙扎著。希望這些曾經茫然,但已經走出來的家庭 主婦的故事,能成為類似背景者的借鏡。 檢視故事媽媽團體的歷史時發現,毛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在團體的成立上其 實功不可沒。當初就是看到家庭主婦亟待增能(empower)的需求,以及與家庭 主婦職責有關聯的說故事活動較具吸引的特性而設計。毛毛蟲並不是一開始就讓 團體成立,而是先引進課程,讓成員培養能力後才放手,這也是在課程結束後, 團體運作儘管困難重重,還是能夠持續成長的原因。毛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在各 縣市都做了同樣的努力,包括台北,板橋,新店,雲林,高雄,台南,台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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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台東等。這個設計模式,也可供作成長團體或相關決策者的參考。

二、建議

(一)對成長團體定位的建議。研究發現,免費、不是很難的、與孩子成長 有關的成長團體特性,是家庭主婦較能接受,也是較能持續參與的,所以在成長 團體的定位上,要顧及家庭主婦的真正需要,並配合她們顧全家庭角色的考量。 而在該故事媽媽團體的模式中,除了小組內成員互動外,也應設計小組與小組間 的互動機會,以便未來團體成立時共識的建立。 (二)生活經驗被了解的重要性。因為經驗的不同可能造成彼此的不了解, 因此,家庭主婦的生活與心情如能被批載或報導,可以引起更多人的關心,甚至 刺激每個人檢視自己的家庭觀念、進行生命議題的探討。建議政府應關注家庭主 婦的議題,除了加強新聞媒體的報導外,並提供相關經費鼓勵研究的投入。此外, 目前外籍新娘人數越來越多,應盡速進行外籍新娘的成長團體。 (三)未來的研究可以探討家庭主婦投入故事媽媽團體時,其家庭主婦角色 的影響與調適。本研究是從媽媽的角度來看她們對自己改變的感覺,但這個改變, 對她們在家庭中的角色功能的幫助或影響到底為何?也就是,成長團體參與的結 果能否讓家庭主婦更稱職的扮演自己的角色,是決定是否鼓勵成立成長團體,以 及成長團體如何定位的參考。

致 謝

本研究感謝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92-2413-H-020-003)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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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附件:Focus Group Interview (2003/11/10)

一、前言

蒐集個人的經驗與看法,不是要達成一個結論或共識,每個人的想法都是很 有價值、很重要的,請開放暢談。

二、自我介紹

姓名,子女數及年齡,有無工作經驗,為何成為家庭主婦,成為家庭主婦多 久

三、課程階段

˙未參加故事媽媽前的生活狀況? ˙當初是怎麼參加故事媽媽課程的? ˙參與課程時的心情如何?覺得課程怎樣?很難嗎?有幫助嗎? ˙那時對同期學員的感覺:對家庭主婦學員?對職業婦女學員?對學生學 員? ˙印象最深刻的一門課?一位老師?一個事件?一段話? ˙家人(先生、子女、長輩)的反應為何? ˙印象中,最辛苦的地方是什麼?如何克服?當時如何兼顧家庭與課程? ˙你在該階段有改變嗎?最大改變為何?

四、實習階段

˙實習時去了哪些學校?過程與狀況如何?進入學校或機構講故事的感覺如 何? ˙實習夥伴間的感覺如何? ˙自己的心情如何?對自己的成長與幫助?哪些成長? ˙想過要退出嗎?是怎麼度過的? ˙家人(先生、子女、長輩)的反應為何? ˙對實習階段安排的感受?實習安排好、重要嗎?有何須改善的? ˙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或一次說故事活動?

五、組織故事媽媽團體階段

˙為何會想組織?組織的過程?誰貢獻最多?當初的心情?你當初是否參 與?感覺呢?價值何在? ˙歷屆故事媽媽團體印象最深刻的事、最重要的事、誰作了什麼事

(26)

˙這幾年參與對你的影響與價值?是否有所改變?最大的改變為何? ˙參與過程對家庭生活的影響?對孩子的影響?對自己的影響?如何調適? ˙對該團體的未來期望。 ˙對一般家庭主婦參與團體的建議。

六、綜論與建議

˙為什麼當初會選擇成為家庭主婦?那段家庭主婦生活的記憶為何(說說小 孩,說說家庭)?這些記憶的感覺為何?是否曾經想再就業或再升學,結 果如何呢?當初對當一個女人的感覺為何? ˙如果再來一次,你會選擇成為家庭主婦還是職業婦女?你對兩者的感覺為 何? ˙參加故事媽媽課程前後你的感覺之比較。這個機會對你的最大價值為何? 如果再來一次,你會選擇參加這個團體嗎?為什麼? ˙對於一般家庭主婦,你有沒有什麼建言?是什麼呢?會鼓勵他們參加故事 媽媽團體嗎?

(27)

A Study of the Need and Adjustment of

Housewives to Attend Groups-Hualien’s

Story-Telling Mothers as Examples

Bih-Ru Chang

*

ABSTRACT

The role of female in the current society is becoming important, while housewives in a certain degree maintain the role to sacrifice for their family and children. While lifelong learning becomes a popular concept in Taiwan, more housewives step out off the families and attend the learning society. Story-telling mother groups provide a path for housewives to attend the society and to be empowered consistently. However, since attendants may join to and leave from the groups easily, the effectiveness of groups to help female’s empowerment might be over-predicted.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process and the needed adjustment of housewives attending groups, this study focus on some housewives who had attended Hualien’s story-telling group with a particular reference in the process that those housewives have had experienced in their participant process. Through the individual and the focus group interviews, this study would explore the perception and experience of housewives in the process of attending the group.

Key words: Housewife, story-telling group, empower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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