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明尼克‧阿爾堅多《春之歌》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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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國立中山大學. 音樂研究所. 解說音樂會報告. 多明尼克‧阿爾堅多《春之歌》之研究. 研究生：陳雅婷撰指導教授：王望舒教授. 中華民國九十八年六月.

(2) 謝. 誌. 首先感謝一路支持我在音樂上的媽媽，讓我在音樂過程中，碰上失敗、難過、快樂時，你都會不厭其煩的開導我、糾正我，讓我在音樂表現上，不害怕失敗，甚至很樂觀、開朗的心境，去面對突如其來的問題、難關。還有也要感謝自己能突破論文關卡的重重考驗下，讓我在寫作論文不再感到害怕、無助，還有一路走來的主修老師王望舒、戴美娟、合唱老師翁佳芬，以及長久在中山大學支持我的所有師長，讓我在音樂感到孤獨，因為有你們讓我時時刻刻都有機會成為台上的表演者，也因為你們的嚴格指導，讓我在音樂上不敢鬆懈，保持著求學的心志與態度。自己在寫作論文的過程，最要感謝的是王望舒老師，陪我度過漫長的一百八十天與熬夜間對抗一天不到五小時的睡眠，且老師不厭其煩的修改、校正，當下的我覺得很慚愧，更要努力地實踐畢業的路程，好讓老師在批改論文時不會對我失望，還有老師的放心、安心，讓我在解說音樂會時很盡情的發揮、調皮的個性。還有也要感謝蔡順美老師，七年來的史學和歌劇方面的指導，讓我覺得從無趣的心情去面對史學，轉為有趣的尋求問題，以及認識這些偉大的人物、與文化產物下的世界，並也糾正我在近代音樂上的觀念，拓展了我對未來有更多的啟發，還有老師還會不時的關心，讓我覺得很窩心、感動。還有黎蓉櫻老師，百忙抽空閱覽我的論文內容，不時的給我啟發內容的想像和幫助，甚至有演出機會老師立即的給我，讓我不失去舞台的熱情和動力。理論方面，自己經常去尋求李思嫻老師的開導，讓我清楚如何在分析樂曲的脈落、方向，也適時的給我ㄧ些想法，讓我在分析時不感到徬徨。還有一路陪伴我七年歲月的中山人，有瓊文、慧真、詠薇、渝苹、偉琳、思樺、文怡學姊，以及我在碩士時期間跟我共體時艱的好友，昀芳、穎真、欣怡、佳櫻、姵吟、艮婷、宜蓁、佩燕、姿吟，謝謝你們的加油、鼓勵，讓我很開心、很感動，我們都能以中山為傲，因為我們都是鬥士，時時刻刻都在面對重重的關卡，而成為中山最堅定的中山人，也面對未來的我們都有很好的表現與開始。最後，陪伴一生的「音樂」，因為有你，才知可貴。也因為有你，讓我不停的尋求與你貼近的方式，也因為是你，我開始有了版圖，讓我不斷的辛勤、努力，來達到更好自我表現。也因為「音樂」，讓我充滿了喜、怒、哀、樂，也堅持不放棄到最後。往後，自己在求學過程中能學以致用，為自己多做一些事，並透過社會的需要、協助下，讓我能發揮所長，盡其所能給予協助，也希望未來就像解說論文一樣，一字字的拼湊出美麗的藍圖，找尋自己的音樂樂園。「堅持、努力、熱情、上進」來共勉之. 陳雅婷 2009 年 6 月於謹識於中山大學音樂研究所.

(3) 摘要阿爾堅多 (Dominick Argento, 1927-) 是美國當代重要的作曲家之一，他共創作了十組的聯篇歌曲。《春之歌》是阿爾堅多的第一組歌曲，創作於 1950 年和 1955 年，為一組由五首歌曲組成的聯篇歌曲。阿爾堅多自美國當代詩人康明思 (Edward Estlin Cummings, 1894-1962) 的詩集中挑選出五首和春天有關的詩來譜寫成曲，並以《春之歌》作為整組作品的名稱。本文主要以五個部份來論述：阿爾堅多的簡介、阿爾堅多的藝術歌曲、詩人康明思的生平簡介、《春之歌》的創作背景、《春之歌》的樂曲分析。本文期望透過對《春之歌》這組作品在詩詞及音樂上的分析，來探究阿爾堅多如何以音樂手法來表達康明斯詩中特殊的詩句排列、文字組合、音韻聲響及詩中意境，並加深在演唱上的深度及廣度。. Abstract Dominick Argento (1927-) is one of America’s most distinguished contemporary composers.. He composed ten song cycles. Songs about Spring is his. first vocal work which composed in 1950 and 1955. This song cycle contains five songs. Argento selected five poems about spring season from American poem Edward Estlin Cummings’ collections of poem, and named the song cycle as Songs about Spring. The study of the lecture recital document contains five main sections: the biography about Argen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rgento’s art songs, a brief introduction of poet Edward Estlin Cummings, the compositional background of Songs about Spring, and a performance analysis of Songs about Spring. 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 is to explore how Argento made use of music device to express variable sentences, telescoped words, harmony of sound and poem’s frame of mind from Edward Estlin Cummings’s poem, and expects to reinforcing profundity in performance.. 1.

(4) 目錄一、前言. 3. 二、阿爾堅多的生平簡介. 5. 三、阿爾堅多的藝術歌曲. 7. 四、詩人康明斯的生平簡介. 11. 五、《春之歌》的創作背景. 14. 六、《春之歌》之樂曲分析 1.〈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Who knows if the moon’s a balloon). 15. 2.〈春暉妙手〉(Spring is like a perhaps hand). 23. 3.〈春到人間〉(In Just spring). 30. 4.〈春天來了〉(in Spring comes). 36. 5.〈當花兒的小臉從地底冒出盛開散佈在土地上時〉 (When faces called flowers float out of the ground). 40. 六、結語. 47. 七、參考文獻. 50. 八、附錄一：《春之歌》的歌詞翻譯. 52. 九、附錄二：陳雅婷碩士音樂會節目單. 56. 十、附錄三：陳雅婷解說音樂會節目單. 59. 2.

(5) 前言美國的藝術歌曲在美國獨立、國力增強及十九世紀前半移民到美國的歐洲音樂家增多的衝擊下，呈現一股汎歐的風潮，許多作曲家紛紛遠赴德國或法國學習，將當時歐洲流行的音樂技法帶回美國。阿爾堅多 (Dominick Argento, 1927-) 是美國當代重要的作曲家之一，他的音樂訓練基本上是在美國完成的，但他多次的歐洲之旅，讓他接觸更多的音樂，特別是一九五一年因獲得「傅爾布萊特獎學金」(Fulbright Scholarship) 1 的機會到佛羅倫斯 (Florence) 的凱魯畢尼音樂學院 (Cherubini Conservatory) 從事短期進修，與作曲家達拉皮科拉 (Luigi Dallapiccola, 1904-1975) 2 深究十二音列技法. (Dodecaphonic)，這段學習影響阿爾堅多之後在. 藝術歌曲創作的手法。他以豐富的和聲統合主調音樂、無調音樂、十二音列的想法，成為一位獨特的作曲家。阿爾堅多在受到作曲老師魏斯高 (Hugo Weisgall, 1912-1997) 3 和妻子貝莉 (Carolyn Bailey, 1931-2006) 4 的影響下，創作出許多具代表性的聯篇歌曲。本研. 1. 「傅爾布萊特獎學金」(Fulbright Scholarship)─ 根據國際交流獎學金計畫而設置的教育資助金，旨在通過教育和文化交流增進美國人民和各國人民之間的相互了解。此計畫由來自阿肯色州的參議員傅爾布萊特提出，而由一九四六年《傅爾布萊特法》及其後立法付諸實施，以後又因通過一九六一年《教育文化交流法》，即《傅爾布萊特-海斯法》(Fulbright-Hays Act) 而得到加強和擴大。申請傅爾布萊特獎學金的人年齡要在三十五歲以下，要有文科學士學位或同等學歷證明，要精通派往進修國的語言，並要具有進行學術研究的能力。交流者多為學生，但也有教師、高級研究人員、接受培訓者及觀察員。 2. 達拉皮科拉 (Luigi Dallapiccola) 是義大利鋼琴家和作曲家，擅長以十二音列來創作。他以無調性（atonality）作為創作風格的取向，也創下義大利始上第一位使用十二音列的理論來寫作。 3. 魏斯高 (Hugo Weisgall) 是美國的重要作曲家之一，無論在歌劇或是聯篇歌曲上，都有相當的成就。他的一生當中，對於猶太人從過去的歷史至今日的社會發展、猶太文學，甚至在猶太人的世俗和宗教音樂方面甚為感興趣，也因此在他的社交圈中有不少於這些猶太人，也因而藉此了解他們的文化與民情風俗；相對地，魏斯高的作品中也受影響，因此寫下了他著名的聯篇歌曲《遠方聖靈的讚美詩》(Psalm of the Distant Dove, 1992)。當然，他也教導不少當代著名的學生，例如今日的作曲家阿爾堅多、手風琴家兼作曲家席梅 (William Schimmel, 1946 -)。 4. 凱洛琳‧貝莉 (Carolyn Bailey, 1931-2006) 是著名的女高音，專為作曲家阿爾堅多發表音樂作品的重要演出人選。由於遭受到神經上的疾病，因而在二ΟΟ六年的二月二日逝世，享年七十五歲。阿爾堅多在琵琶第音樂院時與貝莉相識，一九五四年結為連理，一路跟隨丈夫阿爾堅多世界巡迴演出。貝莉除了演唱阿爾堅多的歌劇與聯篇歌曲外，也聘任為中央歌劇院 (明尼蘇大歌劇院) 重要歌手，演唱過多部歌劇、歌曲、合唱作品等。阿爾堅多曾說：「創作歌曲時，他的妻子是他影響最大的人，他給我在人聲上的建議，有很大的幫助。那時的我一直在跟她學習對聲音的概念。」 3.

(6) 究的主題《春之歌》(Songs about Spring, 1950) 就是阿爾堅多於一九五Ο年，當他仍在琵琶地音樂院. (Peabody Conservatory) 求學時，因應魏斯高的作曲作業. 而產生的。雖然這組作品是阿爾堅多在歌樂作品上最早的嘗試，相較於之後數組以十二音列想法創作的聯篇歌曲來說，在手法上顯得較為保守，但由於阿爾堅多流暢優美的旋律，適切地烘托出康明思詩中的意境及音韻，因此這組作品經常於音樂會中被演唱。《春之歌》在一九五Ｏ年初創時，只有三首歌曲〈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 (Who Knows if the Moon’s a Balloon)、〈春暉妙手〉(Spring is Like a Perhaps Hand ) 、〈春到人間〉(In Just Spring)，是為女聲獨唱與鋼琴伴奏所作，並於一九五一年由女高音貝莉擔任演唱，阿爾堅多擔任鋼琴伴奏演出。一九五五年阿爾堅多繼續創作出另外的兩首歌曲〈春天來了〉(In Spring comes)及〈當花兒的小臉從地底冒出盛開散佈在土地上時〉(When Faces Called Flowers Float out of the Ground)，並完成室內管弦樂與鋼琴兩種版本。《春之歌》這組歌曲的歌詞選自康明思 (Edward Estlin Cummings, 1894-1962) 的四部詩集：《&》(&, 1925)、《鬱金香和煙囪》(Tulips and Chimneys, 1923)、《謝絕》(No Thanks, 1935)、《歡樂》(Xaipe, 1950)，阿爾堅多刻意於這四部詩集裡挑選出五首跟春天有關的詩來譜曲，並以《春之歌》為這組聯篇歌曲的名稱。本文主要以五個部份來論述：阿爾堅多的簡介、阿爾堅多的藝術歌曲、詩人康明思的生平簡介、《春之歌》的創作背景和《春之歌》的樂曲分析。本文期望透過對《春之歌》這組作品在詩詞及音樂上的分析，來探究阿爾堅多如何以音樂手法來表達康明斯詩中特殊的詩句排列、文字組合、音韻聲響及詩中意境，並加深在演唱上的深度及廣度。. 4.

(7) 阿爾堅多的生平簡介阿爾堅多於一九二七年出生在美國約克市 (York, Pennsylvania)，為家中的長子。十四歲時，他從收音機中聽到蓋希文 (George Gershwin, 1898-1937) 的《藍色狂想曲》(Rhapsody in Blue, 1924)，開啟了他對音樂的喜好。阿爾堅多的父親在他十六歲生日時送他一台鋼琴，從此阿爾堅多開始學習鋼琴，並自我研習音樂理論與分析方面的知識。一九四一年至九四七年二次大戰期間，阿爾堅多被征召到北非服役，中斷他學習音樂之路，直到大戰結束後，他才進入琵琶第音樂學院就讀。阿爾堅多起先主修鋼琴，師事史克拉夫斯基 (Alexander Sklarewski, 1895-1956)，但理論老師納柏科夫 (Nicholas Nabokov, 1903-1978) 發現阿爾堅多在創作上的天份，鼓勵他往作曲發展。因此，阿爾堅多在大學第二年便開始主修作曲，師事魏斯高。一九五一年阿爾堅多取得學士學位後，因獲得「傅爾布萊特獎學金」到佛羅倫斯的凱魯畢尼音樂學院從事短期進修，與作曲家達拉皮科拉學習作曲。達拉皮科拉擅長十二音列，因此，阿爾堅多在他之後的許多藝術歌曲裡也運用了十二音列的手法，例如《吳爾芙的日記》(From the Diary of Virginia Woolf, 1974) 與《卡莎娃狄》(Casa Guidi, 1983) 等。一九五三年至一九五四年，阿爾堅多回到美國繼續在琵琶地音樂學院攻讀碩士學位，與科維爾 (Henry Cowell, 1897-1965) 學習作曲，並在一九五三年寫下他的一幕歌劇《西西里的菩提樹》(Scicilian Limes, 1953)。一九五四年他與女高音貝莉結為連理，並進入伊士曼音樂院 (Eastman School of Music) 攻讀博士。一九五七年，阿爾堅多從伊士曼音樂院畢業，在獲得古根漢協會獎學金 (Guggenheim Foundation Fellowships) 5 的機會下，阿爾堅多再次前往義大利進修。在義大利進修的這段期間，阿爾堅多創作了歌劇《陸軍上校聖‧喬納森》 (Colonel Jonathan the Saint, 1858-61) 及聯篇歌曲《六首伊莉莎白歌曲》(Six Elizabethan Songs, 1957-58)。一九五八年阿爾堅多返國，開始在明尼蘇達大學. 5. 該獎學金約翰‧賽門‧古根漢基金會 (John Simon Guggenheim Foundation) 提供給研究生或藝術家的獎學金，此基金會於一九二五年由賽門‧古根漢夫婦為其死去的兒子而成立，每年由具有創作性的年輕藝術家或具有時行研究能力的青年公開競爭。一九七Ο年代初期，每年約發給三百七十五個名額，平均每人獲得七千美元獎學金。 5.

(8) (Minnesota University)教導音樂理論與作曲，直到一九九七年從教授職位退休。一九六三年戲劇導演戈塞里 (Tyrone Guthrie,1900-1971) 6 在明尼阿波里斯市 (Minneapolis) 成立了戈塞里劇院 (Tyrone Guthrie Theatre)，阿爾堅多在一九六四年到一九六九年期間為此間劇院寫下多部歌劇，如《從摩洛哥的明信片》 (Postcard from Morocco,1971) 和獨幕劇《水鳥的談話》(A Water Bird Talk, 1974-6) 等。在與戈塞里合作的過程中，阿爾堅多大量地閱讀劇本，也開始嘗試寫作自己的劇本，如《水鳥的談話》、《卡莎諾娃的歸來》(Casanova’s Homevoming, 1984)、《亞斯本的文件》(The Aspern Papers, 1988)。由於阿爾堅多之前創作的歌劇《西西里的菩提樹》和芭蕾舞劇《唐璜的復活》 (The Resurrection of Don Juan, 1955) 以及喜歌劇《農夫》(The Boor, 1957) 都受到好評，使阿爾堅多在一九七Ο年開始以歌劇創作為導向，如有為紐約歌劇院 (New York City Opera) 所作的《愛德格‧艾倫坡的旅程》(The Voyage of Edgar Alan Poe, 1975-6)、《哈維斯漢的火焰》(Miss Havisham’s Fire, 1977-8) 和《卡莎諾娃的歸來》；為達拉斯歌劇院 (Dallas Opera House) 所作的《亞斯本的文件》；為達拉斯歌劇院和華盛頓歌劇院 (Washington Opera) 所作的《華倫鐵諾的夢》(The Dream of Valentino, 1993)。《華倫鐵諾的夢》是阿爾堅多最後的一部歌劇，於一九九四年在紐約甘迺迪中心 (Kennedy Center) 進行首演。. 6. 戈塞里 (Tyrone Guthrie) 是一位專研於戲劇方面的人物，也是重要的戲劇導演，一九六三年成立戈塞里劇院，在此他也在戈塞里劇院擔任藝術總監一職。一九四Ο年戈塞里開始指導歌劇的作品，其中合作的夥伴就是作曲家阿爾堅多。 6.

(9) 阿爾堅多的藝術歌曲美國的藝術歌曲在美國獨立、國力增強及十九世紀前半移民到美國的歐洲音樂家增多的衝擊下，呈現一股汎歐的風潮。這些移民來的作曲家帶進了他們本國的音樂及他們自我對音樂的想法，影響了美國作曲家在藝術歌曲上的表現，如俄國的史特拉汶斯基 (Igor Stravinsky, 1882-1971)、法國的瓦瑞斯 (Edgard Varèse, 1883-1965)、德國的荀白克 (Arnold Schönberg, 1874-1951)、捷克的德佛札克 (Antonin Dvořák, 1841-1904) 等。史特拉汶斯基的新古典主義 (Neoclassicism)，承接二十世紀音樂的潮流，影響美國作曲家科普蘭 (Aaron Copland, 1900-1990)，其影響尤以在聯篇歌曲《艾蜜莉荻金森的十二首詩》(Twelve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 1949-1950) 中最為顯著。另外，由於各國積極拓展工業，作曲家也開始以自然的聲響，如小鳥叫聲、機械的敲擊聲等作為創作聲音的概念，進而積極地開發特殊音源及運用電子樂器來製造更多新的音響，如具象音樂 (Music Concrete) 的先驅，法國作曲家瓦瑞斯的音樂就影響了美國部份的作曲家，如柯維爾以手腕、手臂擊打鋼琴的琴鍵、以人聲的低喃、聒噪來作為樂曲情緒的表現。一九五Ο年之後完全序列主義 (Tonal Serialism) 的出現，是承接荀白克十二音列所延伸出的另一風格。魏本 (Webern, Anton, 1883-1945) 也刻意使旋律中的各音符，分別由不同的樂器、人聲來呈現，以「音色」去排列出旋律的「音色列」 7. ，而後又延伸出節奏列、音域列等創作技法的設計，這些也影響了美國部份的. 作曲家，如貝比特 (Milton Babbitt, 1916-)，其較具此影響的代表性歌曲為《夜鶯》 (Philomel, 1964)。除了這些風格帶起了美國音樂的多元化之外，德佛札克的訪美，及他在美國創作了交響曲《新世界》(Symphony No. 9 in e minor, Op. 95, 1893)，再加上十九世紀民族意識的覺醒，美國作曲家走入人群，到黑人靈歌、印地安民謠裡尋找自己的音樂根源。美國作曲家開始引用美國本土的素材，如卡德曼 (Charles Wakefield Cadman, 1881-1946) 引用印地安旋律來譜寫歌曲《選自天藍色的國土》. 7. 音色旋律─ 用不同的器樂、人聲來排列組合成一組組的列，形成器樂的列表，例如長笛 ─ 鋼琴─ 小提琴─ 雙簧管─ 低音提琴─ 人聲……等。 7.

(10) (From the Land of the Sky-Blue Water, 1909)。由於汎歐風潮的盛行，從十九世紀開始，許多美國作曲家也紛紛赴德國或法國學習。阿爾堅多多次的歐洲進修，也影響他在藝術歌曲創作的手法。他以豐富的和聲統合主調音樂、無調音樂、十二音列的想法，而成為美國當時一位獨特的作曲家。阿爾堅多創作有十組的聯篇歌曲：《春之歌》、《西風頌》 (Ode to the West Wind, 1956)、《六首伊莉莎白歌曲》、《選自作曲家的信件》(Letters from Composers, 1968)、《近水而歌》、《吳爾芙的日記》(From the Diary of Virginia Woolf, 1974)、《安德魯探險》(The Andrée Expedition, 1982)、《卡莎娃狄》、《關於柴可夫的一些話》 (A few Words about Chekhov, 1996)、《瑪勒斯女士之歌》(Miss Manners on Music, 1998)，其中《吳爾芙的日記》讓他在一九七五年獲得普立茲獎 (Pulitzer Prize)，《卡莎娃狄》也在二ΟΟ四年獲得葛萊美當代傑出古典作品獎 (Grammy Prize for Best Classical Vocal Performance)。 8 音樂學者帕門 (Virginia Palmer) 在一九八三年與阿爾堅多有一次的訪談，訪談中問及阿爾堅多在創作在藝術歌曲的目的及他對音樂和歌詞間關係的想法。阿爾堅多有了以下的闡述：「一首歌曲是由獨唱者的聲音和樂器伴奏所組成的，這樣結合目地是為了讓歌詞的表達，透過歌者聲音的傳遞，更能清楚的呈現。」 9 「音樂是情感表達重要的呼應，喚起我對歌詞所要呈現的─ 無論在詞的意思、詞的美、詞的意境、詞的諷刺或害羞甚至粗野的表現…等；而音樂是有意要讓聽眾(表演家)分享我對歌詞中的觀感。」 10 「我選擇的歌詞必須要能吸引我而且可以適合用在我能夠創作的能力上。我並沒有對哪一位詩人或是作家有特別的喜愛，甚至自己會避免傾向一些現代詩，有關於現代詩中帶著複雜的語言或是讓人困難的想像，這些都是會讓我在寫作上碰到很多的難題甚至覺得這些詩是多餘。」 11 8. Stanley Sadie, ed., 883-884.. 9. “Dominick Argento: A composition for solo voice and one (or a few) other instrument (s) having as its purpose the subjective interpretation of a particular text being articulated by the singer.” 引用自 Virginia Palmer. “ Opinions on Solo Vocal Literature” Perspectives of New Music, Vol. 22, No.1/2 (Autumn, 1983- Summer, 1984), 632. 10. “Dominick Argento: The music is essentially a reflection of the emotional response evoked inme by the text- its meaning, its beauty, its insights, its ironies, its timidity, its vulgarity, etc. etc. etc. The music attempts to force the listener (and performer) to share my point of view about the text.” 引用自 Virginia Palmer., 634. 11. “Dominick Argento: I choose texts which attract me by their suitability to the kind of music I 8.

(11) 從阿爾堅多的闡述中，可以清楚地體認到阿爾堅多面對歌詞的理性態度。他不以崇拜詩人或是單純喜愛的角度去選取詩作，他會選擇易懂的詩來作為譜曲的題材。但由於詩作的內涵易使讀者不易瞭解詩意，或是詩作的形式本身易使阿爾堅多在創作樂曲上受限，他漸漸轉以信件、日記為譜曲的素材，這類型的作品有《選自作曲家的信件》、《安德魯探險》、《卡莎娃狄》、《關於柴可夫的一些話》以及《吳爾芙的日記》。在歌曲形式上，阿爾堅多偏好以聯篇歌曲來創作。他認為無論短詩或是長篇性的書信、日記，都無法以一首獨立的歌曲來作完整的表達，而聯篇歌曲的形式較能完整地表達內容或故事性。在寫作的手法上，阿爾堅多在一九五Ο年首次嘗試寫作藝術歌曲時，對作曲家史特拉汶斯基的音樂有較多的接觸，這影響了阿爾堅多當時在創作《春之歌》的手法，如大量使用複（多）調性、變換拍號、固定音型等。阿爾堅多在晚期的作品《六首伊莉莎白歌曲》也使用和《春之歌》相同的手法，也同屬有調性的作品。一九五一到一九五三年，阿爾堅多跟隨義大利作曲家達拉皮科拉學習十二音列，開啟了他以十二音列為創作手法的階段，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吳爾芙的日記》，如《吳爾芙的日記》的〈日記〉(The Diary)一曲 (譜例 1)。【譜例 1】〈日記〉，7-10 小節。. 在音樂織度上，由於一九七Ο年到一九九五年間阿爾堅多的創作以歌劇為 am able to write. I have no special preference regarding writers or poets, but I tend to avoid “modern” ones because the complexity of language or image makes my task all the more difficult or makes it redundant.” 引用自 Virginia Palmer., 633. 9.

(12) 主，所以偏好管弦樂豐厚的音響效果，因此在一九九六年為次女高音、男中音與管弦樂團所作的聯篇歌曲《關於柴可夫的一些話》就試圖仿效白遼士 (Hector Berlioz, 1803-1869) 的聯篇歌曲《夏夜》(Les nuits d’été, 1840)，以樂器間的層次感及音響的張力使聲樂部份的長音更具支撐力。為使音樂上有律動的可變性及對歌詞有更深層的烘托性，阿爾堅多喜用複合拍子 (Polyrhythm) 來營造律動上的衝突及相似性，如在《安德魯探險》的〈尾聲〉(Epilogue) 一曲中可以清楚地體認 (譜例 2)。【譜例 2】〈尾聲〉，22-23 小節。. 又如阿爾堅多在《春之歌》中〈春到人間〉一曲，巧妙地在聲樂與鋼琴間以三對二的拍型，塑造節奏的不平衡感，來形容歌詞中一位瘸腳老人的行動表現。阿爾堅多對於鋼琴的部份也非常的重視，常借用鋼琴伴奏來美化歌詞的情境，如在《春之歌》中〈當花兒的小臉從地底冒出盛開散佈在土地上時〉(When Faces Called Flowers Float out of the Ground) 一曲，鋼琴部分用分解和弦與大跳音型來增加旋律的流動感與營造活潑的曲風。阿爾堅多也運用「音畫」(Word Painting) 的手法使歌詞內容更為生動，如在《春之歌》中〈春天來了〉(In Spring Comes) 一曲，阿爾堅多運用斷音來呈現鳥兒輕躍的模樣。阿爾堅多除了在旋律創作上有個人獨創的巧思，他也會引用一些別人已經創作的旋律素材在自己的旋律中，如《吳爾芙的日記》中的〈哈迪的葬禮〉(Hardy’s Funera) 一曲，鋼琴前奏就以聖歌旋律作為主題，這也是二十世紀作曲家常慣用的音樂手法之一。. 10.

(13) 詩人康明思的生平簡介康明思是美國著名的現代詩人、評論家、小說家與畫家。康明思於一八九四年出生在美國麻薩諸塞州 (Massachusetts) 的劍橋市 (Cambridge)，六十八歲逝世於美國的新罕布夏 (New Hampshire)。他的作品有詩集、自傳小說、四部劇本及眾多的繪圖作品。康明思出生在一個書香世家，他的父親在哈佛大學教授社會學和政治科學，同時也擔任教會的神職人員。康明思的家人從小就鼓勵他在創作領域上發展，也在他開始識字的年紀，培養他每天寫日記的習慣。在十歲那年，他萌芽出寫作詩詞的意念。一九Ο七到一九一一年期間，康明思就讀劍橋拉丁學校 (Cambridge Latin School)，一九一一年康明思進入哈佛學院 (Harvard College) 學習希臘和英文文學，並於一九一五年以優異學業成績畢業。大學期間的康明思開始摸索各種寫詩的方式，他對於美國作家史坦 (Gertrude Stein, 1874-1926) 12、意象派詩人羅威爾 (Amy Lowell, 1874-1925) 13、龐德 (Ezra Pound, 1885-1972) 14 的詩作特別感興趣。他們在抑揚頓挫、字畫 (Word-Painting)、句法的運用上，都影響康明思的寫作風格，特別在自傳性的散文《巨大的空間》(The Enormous Room, 1922) 和詩集《鬱金香和煙囪》(Tulips and Chimneys, 1923) 兩部作品中都能發現。康明思擅長運用字母的大小寫，來讓讀者對於詩意有空間的想像，如〈蚱蜢〉 (r-p-o-h-e-s-s-a-g-r) 就是一首視覺詩的最佳傑作 (詩例 1)。〈蚱蜢〉一詩出自詩集. 12. 葛楚德‧史坦 (Gertrude Stein) 是一位美國女性的作家長居於巴黎，也是現代藝術與文學發展，極為重要的人物。最著名的經典名句：「玫瑰就是玫瑰，也還是玫瑰，依然是玫瑰」(Rose is 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她擅長的寫作方式，有字畫 (Ｗord-Painting)、A is A（例如前述的經典名句）、ing 經常運用在句子上。而詩人康明思就有受到這些寫作風格上的影響，例如《春之歌》的第五曲歌詞〈當花兒的小臉從地底冒出盛開散佈在土地上時〉就有用到 A is A、ing 的寫作用法。 13. 愛咪‧羅威爾 (Amy Lowell) 是美國女性作家，也是與龐德一同提倡意象主義的推動者。康明思是受到羅威爾寫作押共同尾韻的手法，在康明思的詩〈當花兒的小臉從地底冒出盛開散佈在土地上時〉三段詩句，都有共同的頭韻、尾韻。 14. 以斯拉‧龐德 (Ezra Pound) 是推動意象主義的先驅者，提倡用日常語言，創造新的韻律以及自由選材。這些主張對現代自由詩體的發展起了重大的作用，而也為龐德之後改寫現代派詩作的準備。原因受到中國詩和日本俳句的影響，例如中國張繼的詩〈楓橋夜泊〉，以簡短的詩句、押韻、視覺與聽覺的摹寫，這些特點進而影響到龐德在寫作上的構思，也造就意象主義的根源與發展，強調以詩句短小、簡潔有力、形象鮮明，作為意象主義的特色。康明思的詩中，運用簡短有力的語句，和意象派特色的手法，使得在他的詩作中，很容易從精簡的文字裡，意會到詩要表達地圖像意境。 11.

(14) 《謝絕》(No Thanks, 1935)。康明思利用字與字間的排版手法、單字的拆開排版到大小寫字母間的安插，來表達動物的行徑，並透過特殊標點符號的標示，使語句上產生視覺上的混淆 (詩例 1)。【詩例 1】〈蚱蜢〉(R-p-o-h-e-s-s-a-g-r)。 r-p-o-h-e-s-s-a-g-r who a)sw( e loo) k upnowgath PPEGORHRASS eringint (oa The):l eA !p: S. a (r. rIvInG. ‧gRrEaPsPhOs) to. rea (be) rran(com)gi(e)ngly , grasshopper; 15. 康明思在一九一七年自願到法國擔任救國團的義工，由於他與他的朋友布朗 (William Slater Brown, 1897-1997) 公開表示反對戰爭的看法，引起當地軍方人士的揣測，被懷疑為間諜組織裡的一員，所以康明思在法國被監禁了五個月之久。出獄後的康明思將他被監禁的過程、反對權威主義及戰爭的想法都寫入他的詩集《巨大的空間》中。除了在文學方面的創作外，康明思早在一九一六年就開始對繪畫產生興趣。在第一世界大戰後，康明思到巴黎學習美術。一九一九年他在紐約發表個人美術展覽，一九二Ο年首次出版以詩和圖畫為主的書籍《刻度盤》(The Dail)。一九二Ο到一九三Ο年，康明思到處參觀美術展覽，體驗各地的民俗風情，他將所看到的一切融入他個人的文章中，並成冊出版《書》(Eimi, 1933)。 15. 實為「蚱蜢」(grasshopper) 一字，標示一種一時無法辨認的動物行徑。當做「什麼東西」 (who)解。用「誰」(who) 一字，用聲音來表現拭為一種驚奇。3-4 行詩句，文字為「當我們正看著，聚集的」(as we look now, gathering into)，而「蚱蜢」(PPEGORHRASS) 亦為一字字的重拼。 “a, e, loo, o”口語語氣，表示驚奇之聲。「一樣東西」(a The) 此時說話者從不定冠詞轉為定冠詞，已漸瞭解那不可辨認的是「一樣東西」。7-10 行詩句實為「跳躍」(leaps) 的表現，運用字的間格與行距的排版、大小寫的穿插運用，作為視覺上的一種由高往低跳躍的感覺。而「抵達」(arriving) 由右、中、低的排列，讓人有大跳躍的感覺。「蚱蜢」(gRrEaPsPhOs) 用大小寫，來象徵蚱蜢在陸地上不斷地起身準備跳躍的循環動作表現。14-15 行詩句，其文為「原來那跳躍而不可辨認的東西就是蚱蜢」(to become rearrangingly, grasshopper)。括號一字「成為」(become)，將文字猜拆解，說明難以分辨之意。引用自李達三/談德義編譯。《康明思的詩》。香港：今日世界出版社， 1972。第 23-25 頁。 12.

(15) 一九三Ο到一九四Ο年為美國文學的現實主義 (Realism) 盛行時代，現實主義取代了浪漫主義 (Romantism) 16 ，偏重客觀性、具體性、歷史證實的描寫，並強調真實人物和環境的存在關係。由於現實主義的影響，康明思的詩作更具變化，主題有諷刺、愛情、大自然、民俗風情、死亡 17 和生存…等，但其中就以愛情詩、諷刺性的短文詩及描述大自然的主題最為康明思所喜愛。康明思的代表作品，除了自傳性的散文《巨大的空間》、詩集《鬱金香和煙囪》之外，還包含：詩集《萬歲》(VIVA,1931)、《五十首詩》(50 Poems,1940)、《一乘一》(1×1,1944)、《九十五首詩》(95 Poems,1958)、《歡樂》(Xaipe,1950)、《七十三首詩》(73 Poems, 1962)，劇本《聖誕老人》(Santa Claus,1946)，諷刺性的劇本《湯姆》(Tom, 1935)、傳記《我，六種非告誡》(i, six nonlectures, 1953)。. 16. 浪漫主義開始於 18 世紀西歐的藝術、文學、和文化運動，大約就發生在 1790 年工業革命開始的前後。浪漫主義特性的思想︰對自然之美的深入欣賞；普遍將情感和感覺置於理性之上並加以崇揚；轉向自我世界並對人的個性及其情緒、心智潛能加強檢視；對天才、英雄及突出人物的關注，集中注意他們的情感與內心掙扎；創新地將藝術家視為至高無上的個別創作者，認為其創作心靈遠比拘泥於形式條規和傳統做法來得重要；強調想像力為求得超凡經驗和心靈真誠的途徑；縈繞於民間文化、民族與倫理文化起源及中世紀的興趣；對異國、遙遠、神祕、怪誕、玄奧、荒誕、疾病，甚至惡魔等題材的偏好。例如代表作家歌德 (J. W. von Goethe) 的小說《少年維特的煩惱》(Die Leiden des jungen Werther)。引述"浪漫主義"。大英百科全書。 2009 年。大英線上繁體中文版。2009 年 5 月 3 日<http://ep.wordpedia.com/content.aspx?id=064258>. 17. 例如康明思的傳記《我，六種非告誡》(i, six nonlectures, 1953) 書中，就記述到康明思的父親在一場車禍意外的過程。 13.

(16) 《春之歌》的創作背景阿爾堅多就讀琵琶地音樂院期間應老師魏斯高的建議下，創作了他的第一部聲樂作品《春之歌》。阿爾堅多在一九五Ｏ年先譜寫〈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春暉妙手〉、〈春到人間〉三首短歌為一組聯篇歌曲，是為女聲獨唱與鋼琴伴奏所作，並於一九五一年由女高音貝莉擔任演唱，阿爾堅多擔任鋼琴伴奏演出。而後在一九五五年另加上兩首短歌〈春天來了〉及〈當花兒的小臉從地底冒出盛開散佈在土地上時〉，集結前三首而成為現今《春之歌》的樣貌，並完成室內管弦樂與鋼琴兩種版本。指揮家菲農 (Frederick Fennell, 1914-2004) 於一九六Ο年指揮柯柏廳室內管弦樂團 (Kilbourn Hall Chamber Orchestra) 於伊士曼音樂院 (Eastman School of Music) 柯柏廳 (Kilbourn Hall) 進行室內管弦樂的首演，演唱家仍為貝莉。 18 這五首歌曲的歌詞來自於美國詩人康明思的詩集，內容皆與春天有關，這五首詩作分別收錄在不同的詩集裡，出處來源如下 (圖表 1) 19 ，阿爾堅多以《春之歌》為整組作品的名稱。【圖表 1】《春之歌》詩詞來源。. 編號. 曲目. 出處來源. No.1. 〈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 《&》(&, 1925). No.2. 〈春暉妙手〉. 《&》(&, 1925). No.3. 〈春到人間〉. 《鬱金香和煙囪》 (Tulips and Chimneys, 1923). No.4. 〈春天來了〉. 《謝絕》(No Thanks, 1935). No.5. 〈當花兒的小臉從地底冒出盛. 《歡樂》(Xaipe, 1950). 開散佈在土地上時〉. 18. Argento, Dominick. Catalogue raisonée as memoir: A composer's life.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 2004), 1. 19. (Minneapolis:. Kidder, Rushworth M. E. E. Cummings : An Introduction to the Poetry.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79), 24, 53, 54, 119,194. 14. (New York :.

(17) 《春之歌》的樂曲分析第一曲〈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Who Knows if the Moon’s a Balloon) 〈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一詩出自於康明思的詩集《&》(&, 1925)，是一首意象詩 (Imagery) 20。此詩內容在描述月亮像一顆氣球，帶領我們飛向比房子、尖塔、白雲還要高的地方，來到一個沒有人曾到訪過的城市，那裡一向是春天，那邊的人充滿著熱情，萬物自由自在。此詩作共有四段詩節，每一詩節由長短不一的四行詩句組成 (詩例 2)。【詩例 2】〈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Who Knows if the Moon’s a Balloon)。 who knows if the moon’s a balloon, coming out of a keen city …in the sky- filled with pretty people? (and if you and i should get into it, if they should take me and take you into their ballnoon, why then we’d go up higher with all the pretty people than houses and steeples and clouds: go sailing away and away sailing into a keen city which nobody’s ever visited, where always it’s Spring ) and everyone’s in love……….. 康明思將「我」(i)一字改為小寫，在於表達個體在大自然中謙卑的態度。另外，在此詩中，康明思將「春天」(Spring) 一字改以大寫標示，以突顯字意。21 由於受到早期美國作家史坦 22 的影響，詩人康明思也很喜歡在詩中運用疊字(Cliché) 20. 文學史上推動意象派運動居首功的龐德 (Ezra Pound, 1885-1972)，意象詩通常會用直述 (Simple)、隱喻、雙關語 (Puns)三種不同的形式來寫作，詩句短小、簡潔有力、形象鮮明為特色；透過詩可換起感官意念對於詩的描繪，烙印在腦中而呈現一幅畫面。。 21. ……, coming out of a keen city in the sky- filled with pretty people? (and if you and i should ……it’s Spring ) and everyone’s in love and flowers pick themselves. 引用自 Dominick Argento, A Cycle of Five Songs for Soprano and Piano: Songs about Spring (New York: Boosey & Hawkes, 1980), 2. 22. 著名的經典名句：「玫瑰就是玫瑰，也還是玫瑰，依然是玫瑰」(Rose is 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 15.

(18) 來加深字詞的含意，例如「越來越多」(more and more)、「越來越遠」 (away and away)、「是否他們應該帶著我甚至帶著你一起去拜訪他們」(if they should take me and take you into their balloon) 等，其中「帶著…甚至帶著…」(take…and take…)，本來可以用「帶領著我們」(take us) 的簡短方式描述出來，但康明思則選擇用疊字的方式使動作更具層次感及鮮明的印象。另外，康明思也擅長用字的排列，來使平面的文字更具空間感，例如「那裡是永恆的春天」(where always it’s Spring) (詩例 3)中一字一行，如階梯式的文字排列，清楚地刻畫出春天的到來。 23 【詩例 3】〈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空白鍵的寫作手法運用。 …which nobody’s ever visited, where always it’s Spring)and everyone’s. 由於此詩的詞句長短不一、又以圖像式來呈現歌詞 (詩例 3)，所以阿爾堅多將長短不一的詩句以完整的句子來構思譜曲，再依循朗讀歌詞的音韻和考量康明思在字與字空間的編排，以音型的設計、「音畫」手法、調性的變化等，作為整首素材呈現的主要方式。此首歌用通作曲式 (Through-Composed) 來譜寫，以「愉快的稍快版」 (Allegretto Piacevole) 來進行，整首曲風在六八、九八拍號上變換進行，以圓舞曲的律動呈現活潑、快樂的氣氛 (譜例 3)。【譜例 3】〈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8-10 小節。. 整首歌曲雖然在聽覺上仍有調性的感覺，但由於阿爾堅多頻繁地使用複（多）調性、半音轉調、臨時記號，故常造成調性模糊不易判斷，例如鋼琴前奏的部份， 23. E. E. Cummings, Comprehensive Study Guide to Fourteen Poems 譯為《康明思的詩》。香港：今日世界出版社，1972。第 12-13 頁。 16.

(19) 在不完整小節上，左手音高的降 D 音和右手音高的還原 D 音造成半音之間的衝突 (譜例 4)。另外，在右手鋼琴部分的第一到第三小節，主要是以 C 大調音階進行，但左手有明顯降 B 大調的感覺，接下來的旋律發展由降 D 的音高開始往上推進，為了不讓調性清楚地解決於降 E 的音高，所以用還原 E 的音高來模糊降 E 大調的調性進行 (譜例 4)。【譜例 4】〈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1-3 小節的前奏部分。. 在主題旋律的設計上，歌曲前奏一開始就塑造出「天空」的主題，因為在歌詞主要是要表達想去天空之城探險的動機，所以前奏部分的旋律，從不完全小節到第一小節開始以連續三次的下行大三和弦的分解音型 F 音--D 音--降 B 音、C 音--A 音--F 音、G 音--E 音--C 音來進行，直到鋼琴和聲樂的部，都有下行大三和弦的音型時，再以上行完全五度的音程來貫穿全曲，故此「天空」主題旋律形成。阿爾堅多在其後也運用主題旋律及完全五度為主要的素材來做變化 (譜例 4 引導入譜例 5)。【譜例 5】「天空」主題旋律的基本音型。. 鋼琴與聲樂的旋律在歌詞進行到「原來是天空上一座渴望之城…」的「天空」 (sky) 一字時以相同的旋律，時而跳躍時而圓滑地往上進行，象徵坐在氣球上下盤旋起伏的狀況，而「天空」的主題在此時也出現了。在這時的聲樂部分在第八小節以 D 音為中心音，再以同音異名升 D 音同於降 E 音來進行半音轉調，以臨時記號的升 D 音來模糊 D 大調的色彩，但在第八小節鋼琴的部分，鋼琴左手部 17.

(20) 份已提前於第三大拍上作轉至降 D 大調的準備 (譜例 6)。「天空」的主題在歌唱旋律進行至歌詞「原來是天空上一座渴望之城…」 (coming out of a keen city in the sky) 和「我們將飛的更高…」(we’d go up higher…) 時，都被擴充延申來使用，只是前者的旋律是以時而斷音時而圓滑的跳進方式來譜寫，後者則是以上行連續的斷音及音階模進來處理 (譜例 7)。【譜例 6】〈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天空」的主題。7-11 小節。. 【譜例 7】〈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24-27 小節。. 18.

(21) 阿爾堅多對於字詞語氣的表達在音樂上也多有著墨，例如歌詞進行到「誰猜到」(who knows)，阿爾堅多運用了附點四分音符在「誰猜到」字上，使語氣拖長具有明顯的轉折 (譜例 8)。【譜例 8】〈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3-4 小節。. 阿爾堅多也在歌詞「充滿可愛的人們？」(filled with pretty people?) 中的「可愛」 (pretty)一字加入重音符號 (－)，來強調語氣的呈現 (譜例 9)。【譜例 9】〈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12-14 小節。. 同樣以重音記號來突顯字意的還有「你」(you)、「我」(i)，目的是要強調無論你或是我都該要去一趟天空的城市，具有肯定的意思；另外，歌詞「如果你和我」 (and if you and i) 因為語韻的關係，所以阿爾堅多以斷音來表現這些字語氣上停滯不前的感覺 (譜例 10)。【譜例 10】〈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16-18 小節。. 19.

(22) 當歌唱至歌詞「…來到一個沒有人造訪過那可愛的城市」(…into a keen city which nobady’s ever visited) 時，為了要強調一個無人到訪的城市，音樂記譜上有「越來越強」 (poco a poco cresc.)的要求，特別是在歌詞「…曾造訪」 (…ever visited)兩個單字上，阿爾堅多標上重音記號，強調未曾有人到訪此城市的語氣。鋼琴伴奏接續上述的旋律，以迅速的降 G 大調上行音階向上攀升，作為天與地之間的橋樑，但是最後並沒有解決到主音，而是以還原 G 音來模糊調性（譜例 11）。【譜例 11】〈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42-45 小節。. 阿爾堅多在「航行」(sail) 一字上以「音畫」的手法來呈現，以一字多音的配置，並加入「天空」主題旋律吟唱出飛行時的情境 (譜例 12)。【譜例 12】〈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38-40 小節。. 當聲樂旋律進行至「是否他們應該帶著我甚至帶著你一起去拜訪他們」(if they should take me and take you into their balloon) 時，阿爾堅多用完全五度與小三度音程以倒影 (Inversion) 的手法，使字詞與音樂在語氣上或是旋律的架構上都有了完美的結合 (譜例 13)。最後「氣球」(balloon) 與先前的「天空」(sky)一 20.

(23) 字，都停留在高音 A2，烘托出「氣球」到達「天空」的情景與大家興奮的心境（譜例 3、13 的共同停留在同一音的表現）。【譜例 13】〈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18-22 小節。. 阿爾堅多在「比那些房屋、尖塔甚至是雲朵」(…than houses and steeples and clouds) 這段句子的聲樂部分，以三全音 (Tritone) 的音程方式，堆砌成完整的兩段音階上行音型的表現 (譜例 14)。鋼琴部分，也與聲樂部分用共同的音高呈現。「三全音」的聲音表現，在聽覺上給予人凌空、輕飄的感覺。另外，聲樂部分，有明顯 A 大調音階進行，但卻以升 g2 長音取代 a2 的旋律解決，造成懸而未決的感受。【譜例 14】〈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29-31 小節。. 接下來的旋律進行在歌詞「那裡是永恆的春天」(…, where always it’s Spring) 一句，阿爾堅多使音樂從六八拍改為九八拍，以緩慢的速度和附點四分音符與一字配一音節的方式寫作，使音樂有優美、雅緻的表現。且在第四十六小節之後以雙重線明確地說明速度的改變。「天空」主題旋律不斷地在鋼琴部份重複出現，左手部分用大三和弦進行，予人平靜、安定的歸屬感，也象徵著天空之城那美好 21.

(24) 的世外桃源 (譜例 15)。【譜例 15】〈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46-48 小節。. 聲樂部分在第五十二到第五十五小節的「天空」主題旋律有明顯的變化，在此以主題倒影的方式變更了「天空」前三個音高表現，下行三和弦分解音型，如音高降 e2（省略音）-降 c2-降 a1 和上行音高降 a1-降 c2-降 e2（省略音）取代原先「天空」主題旋律 (譜例 16-1、16-2)，在聲音的詮釋上以長音、上行在降 G 大調上和「天空」主題變化做結合，讓音樂有凌空、美好的感受。第五十六小節恢復「原來的速度」(Tempo I) 進行 (譜例 16-1)，但到第五十八小節突然以「很快速地」(Molto Stringendo) 的速度標示 (譜例 17)，如此速度的變化，象徵萬物不受任何控制和侷限，可隨性的走動、飛行，與歌詞「人們彼此相愛，萬物隨性自在」(and everyone’s in love and flowers pick themselves) 相互呼應。最後一小節瞬間以「緩板、遲緩地」(Lento) 的速度方式結束在最後的三和弦上，阿爾堅多以不同速度的表現，描繪出天空之城的美好與充滿著可愛、逗趣的一面。【譜例 16】〈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1）第 51-56 小節。. 22.

(25) （2）「天空」主題、「天空」主題倒影的變化。. 【譜例 17】〈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58-62 小節。. 第二曲〈春暉妙手〉(Spring is Like a perhaps Hand) 〈春暉妙手〉此首詩出自康明思的詩集《&》(&, 1925)。此詩也為意象詩，內容描述春天悄悄的來臨，一點一點地更新萬象 24。本詩共分為二段，第一段有九行詩句 (1-9)，第二段有十行詩句 (10-19)，每段詩節的最後一行詩句 (9、19) 都以三個單字為獨立的詩句呈現 (圖表 2)，用意在於強調春天帶來週遭一切的表現，如第九行詩句「它周詳地使萬物更新」(changing everything carefully)，說明一切的改變；第十九行詩句「沒有刮壞了任何可愛的事物」(without breaking anything)，說明春天之手變換一切後，卻無任何損壞，如花草般美的事物。. 24. E. E. Cummings, Comprehensive Study Guide to Fourteen Poems 譯為《康明思的詩》。香港：今日世界出版社，1972。第 44 頁。 23.

(26) 【圖表 2】〈春暉妙手〉(Spring is Like a perhaps Hand)，第一段詩節。詩句. 詩詞. 詩詞翻譯. 1. Spring is like a perhaps hand. 春天似一只化腐朽為神奇的巧手. 2. (which comes carefully. (輕輕悄悄地出現. 3. out of Nowhere) arranging. 到每一處) 它開闢了. 4. a window, into which people look (while. 一扇新視界，人們便會向著那裡兒瞧(當. 5. people stare. 人們凝視. 6. arranging and changing placing. 著這兒巨細靡遺的安排與更替. 7. carefully there a strange. 也會瞧見那旁件件的新奇. 8. thing and a known thing here)and. 與熟悉. 9. changing everything carefully. 它周詳地使萬物更新. 另外，康明思在詩〈春暉妙手〉中，以大寫的文字，來強調與加深文字在詩中的重要性，例如第一行詩句就用「春天」一字大寫，強調春天的來臨。第二大段第一行詩句則以「手」一字，強調春天之「手」的動作來改變大地。 25 在第三行詩句「…到每一處」(…out of Nowhere)，「何處」(Nowhere) 一字也以大寫來突顯地方（春天在那兒）26，在第十三和第十四行詩句「周而復始地推動新陳代謝」(and fro moving New and Old things, while)，「新」和「舊」兩字皆為大寫，旨在強調萬物的一切無論新與舊，在春之手的一切下一起更新。〈春暉妙手〉整首用了三處括號的插入 (Parentheses) 27 ，旨在更詳述詩作的內文，例如詩的第一處括號是在詩句的第二到第三行詩句 (圖表 2) 以獨立一行詩開始，以擬人化的方式直接敘說春天行徑的變化；第二處括號是在詩句第四到第八行詩句 (圖表 2)，鋪述內文「注視」(look)；第三處括號是在第十二到第十. 25. Rushworth M. Kidder. E. E. Cummings: an Introduction to the Poetry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79), 53.. (New York:. 26. 說明春天悄悄地來到這裡，猶如觀看的人只見一隻手(春天)從櫥窗後方深入窗內佈置一切，而不見窗後的人。 27. 插入(Parentheses)─ 康明思的詩中，常會引用括號作為他寫作的文章，用意方式很多種:1. 有的以闡述詩句中的意思，來說明詩句內文，而括號用來接續詩句後面，作為細部地闡述情境 (以同一時間與背景的狀況)，例如 loneliness (a leaf falls)。2.括號圖像化，利用括號的符號，來豐富詩文而更具視覺效果，例如（ah），把括號擬化成雙手，來大聲呼喊；但這樣的詩通常是視覺詩，不被用來朗誦。3. 利用括號讓單字的字母拆開，這也是用在視覺詩上，除了讓讀者細覽文字的拼法組成，另外也有暗喻的表現，例如 a) sw (e loo) k，分析內容就是 as we look，括號中選用的字母在平常生活中常見的語氣詞，如文中的 a , e , o ，但在此文是表示驚奇之意。 24.

(27) 八行詩句 28 為一獨立的詩句，陳述一切的萬物與春天互動的情境。 29 此外，此詩的括號也有另外的用法，把括號比擬為「櫥窗」，象徵外面一切的動象，陳述在括號的內容裡。康明思在詩〈春暉妙手〉中，詞性的借用與詩句空間的表現手法，也是其特色，在歌詞「或許、似乎」(perhaps)一字，此字原為副詞用法，在此借用為形容詞，有「微妙、神秘、似有若無」的含意，喻為春天就像一隻神秘的手在不知覺中更新大地。30 在詩句空間的表現上，可從第五行詩句「人們凝視」(people stare) 上看到，康明思以兩個單字為獨立的詩句，「凝視」(stare) 動詞一字之後，以空白的空間表現，說明人凝視良久的感覺。 31 為了彰顯詩句的表現和強調，康明思在此詩「春暉妙手」也加入疊句的用法，例如第七和第八行詩句「也會瞧見那旁件件的新奇與熟悉」(carefully there a strange thing and a known thing here)，運用了「…事物與…事物」(…thing and… thing) 的疊字句法，除了深刻地用「事物」一字來體醒我們要注意一切，還有在這裡以單數對單數連接來加深「仔細」(carefully) 的細微。另外，康明思也運用數字單位，來描寫春天的行徑，例如詩句第十六到第十八行詩句「…那微微飄落下的花處置在一吋吋的空氣中」(…moving a perhaps fraction of flower here placing an inch of air there)，用「微量；部分」(fraction)一字來表示似有若無的意思；此外，詩運用數字「吋」（inch）的單位方式來表示環境的變化倚著緩慢的速度進行。詩句是意指春天在不知不覺中，一點一滴的改變大地。作曲家阿爾堅多在〈春暉妙手〉一詩中以變化詩節式曲式(Modified-Strophic) 譜寫成曲。此曲有前奏、間奏、尾奏，前奏與尾奏都只以簡短的兩小節旋律進行。歌詞有兩大段落，開頭都為相同的歌詞，故阿爾堅多在第二大段聲樂部分的開始 28. 「小心地周而復始地推動新陳代謝，當人們細細地顧看著，在這兒移動一小片花瓣在那兒吹起微風的她啊」(carefully to and fro moving New and Old things, while people stare carefully moving a perhaps fraction of flower here placing an inch of air there) 為第三處括號內容。 29. E. E. Cummings, Comprehensive Study Guide to Fourteen Poems 譯為《康明思的詩》。香港：今日世界出版社，1972。第 42、43 頁。 30. E. E. Cummings, 譯為《康明思的詩》。第 43 頁。. 31. Rushworth M. Kidder., 53. 25.

(28) 也都以同樣的主題旋律來進行，其後由於歌詞的句子結構長短不一，使得旋律的表現。此首樂曲速度的標示為「單純地緩板」(Larghetto Semplice) 進行，以緩慢帶有寧靜的氣份營造春天來臨。此首歌曲以 F 大調為調性中心，由於頻繁地利用同音異名、半音階轉調，使調性產生了不穩定感 (譜例 18)，例如在歌詞「這地方所安排與改變的一切，而這裡是既陌生又熟悉」(arranging and changing placing carefully there a strange thing and a known thing here)，阿爾堅多運用半音階轉調 (譜例 18) 在這段歌詞中，塑造了調性游移的變化，讓我們從熟悉的調性中，因調性持續的變化，產生陌生的感覺。【譜例 18】〈春暉妙手〉，18-24 小節。. 本曲〈春暉妙手〉如同第一首〈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都有主題旋律的表現。「春暉妙手」主題旋律，是由聲樂部分旋律開始的，鋼琴左手部分，也立即切入回應聲樂一開始的旋律，就像似人在山谷中唱著歌的回聲一般 (譜例 19)。調性部分以半音轉調的方式，由原 F 大調轉為 E 大調進行產生，懸而未決的效果。另外，「微妙、神秘、似有若無」(perhaps)一字，以各聲部和弦間音程的關係來看音高 d2-e2、f1-e1、a-b、e-升 c，就有半音、全音的進行，使得音樂上除了本身調性模糊外、音與音之間的衝突在這一字的關係上，呈現了神祕的氣氛。 26.

(29) 【譜例 19】〈春暉妙手〉，3-7 小節。. F: I. V43. E: IV7. 為了使語韻和音樂更有密切地結合，阿爾堅多頻繁地變換拍號（四八、五八、六八），也大量地使用切分音來貫穿全曲，使聽眾能清晰地聽到歌詞，也使得音樂更具流動性及方向感，例如歌詞「它開闢了一扇新視界，人們便會向著那裡兒瞧（當人們凝視）」(arranging a window, into which people look (while people stare…))，就是一例 (譜例 20)。【譜例 20】〈春暉妙手〉，10-15 小節。. 歌詞「…，當人們細細地顧看著，在這兒移動一小片花瓣在那兒吹起微風的她啊」(…, while people stare carefully moving a perhaps fraction of flower here placing an inch of air there)，阿爾堅多也以變換拍號 (68、48)，來搭配歌詞長短不一的詞句。另外，音樂上持續地以轉調、臨時記號的變化來進行，豐富了旋律的色彩，來象徵萬物在春天之手的改造下更新萬象。音樂力度方面，從音樂標示以「弱─較弱─最弱─極度的弱」(p-pp-ppp-pppp) 的進行，呈現一股寧靜、平和 27.

(30) 的氣氛，並與歌詞的意境做配合，讓旋律進行增添了清幽感。(譜例 21) 【譜例 21】〈春暉妙手〉，39-48 小節。. 此外，阿爾堅多也會以音型的表現來突顯字義，例如前述歌詞的內文中，有「瞧」(look)、「凝視」(stare) 詞字，阿爾堅多在音樂上，運用長音值的音符在歌詞「瞧」、「凝視」詞字上，來強調文中“看”的動作，使音樂與歌詞達到共識。阿爾堅多也在「凝視」一字之後，以間奏 32 的方式，來彰顯詩人康明思在第五行詩句「人們凝視」所安排的獨立詩句，喚起大家對於歌詞文中的空間冥想。（譜例 22）【譜例 22】〈春暉妙手〉，14-18 小節。. 32. 鋼琴部分出現〈春暉妙手〉主題旋律，好像藉此表示春天在無聲無息中來臨，也改變了身穿灰白大衣的大地，在此變得綠蔭盎然。 28.

(31) 阿爾堅多在歌詞「小心地周而復始地推動新陳代謝…」(carefully to and fro moving New and Old things,…) 的文中「仔細」(carefully) 一字上用三連音的音型與字的音節做搭配，烘托出小心謹慎的感覺。(譜例 23) 【譜例 23】〈春暉妙手〉，33-36 小節。. 阿爾堅多為了符合康明思在詩中所強調的最後兩大段獨立詩句 (9、19)的表現，鋼琴部分用了長音值的二分音符的和弦進行，配合「較弱」(pp)、「非常弱」(ppp)、「極度的弱」(pppp) 的力度，來明示聲樂部分用相同的音程結構和斷音、重音的詮釋表現，分別在這兩行獨立詩句上，藉由詩中兩大段詩節的鋪成，有關春天的出現與動向，再度重新地一一的喚起大家的注意與細心。(譜例 24) 【譜例 24】〈春暉妙手〉，25-26、46-47 小節。（1）第 25-26 小節。. （2）第 46-47 小節。. 29.

(32) 第三曲〈春到人間〉(In Just spring) 〈春到人間〉原詩意為〈正時〉(In Just-)出自於詩集《鬱金香和煙囪》(Tulips and Chimneys, 1923)。這首詩是一首童詩，藉由描繪初春兒童歡樂嬉戲的情景，來勾起成年人對兒時歡樂之回憶。這首詩有五個詩節，每一個詩節包含五行詩句，以四一之間的詩句穿插進行，最後詩節以四行詩句結束，而詩句之間彼此並不等長、詞句也不工整，和詩作〈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一樣，有的詩句以一個單字為單獨詩句。詩人康明思在詩作中，引用排版空間、字頭大寫、疊句、複合字等手法來寫作 (圖表 3)。康明思在詩作的開始以「正時」(Just) 一字大寫來加已正在進行的印象，「春天」(Spring) 一字大寫，明示春天的意味。而「氣球」(balloon)和「人」 (man)合併成「賣氣球的人」(ballloonMan)一字，「人」一字大寫是是一位大人的形象及暗示人物的年齡層。【圖表 3】〈春到人間〉(In Just spring)。詩節. 詩句. 1. 1. in Just-. 2. spring. 3. luscious the little 33. 小孩子們遠遠望見一個賣氣球的. 4. lame balloonman. 人，吹著口哨從遠處而來。. 5. whistles. 6. and eddieandbill come. 孩子們正在玩彈子和官兵強盜的. 7. running from marbles and. 遊戲，遠遠望見賣氣球的人，便. 8. piracies and it’s. 愉快地奔跑過去，真是個快活的. 9. spring. 春天。. 10. when the world is puddle- wonderful. 11. the queer. 賣氣球的老人吹著口哨，玩跳房. 12. old balloonman whistles. 子，跳繩子的小孩們雀躍奔馳而. 13. far. 來。. 14. and bettyandisbel come dancing. 15. from hop-scotch and jump-rope and. 2. 3. 原文詩. 詩節大意春天裏，. when the world is mud-. and. far. 充滿生氣與泥濘的世界. and wee. wee. 33. 「嬌小」（the little），但也有可能另外的意思，說明從遠方過來時看似一個嬌小的人，但走路的過程人就越來越大，所以此字可亦說人遠遠的觀看這個人，藉由字意來形容這個人。 30.

(33) 4. 16. it's. 第四、五段詩節，這真是大好的. 17. Spring. 春天，獨腳的賣氣球的人吹著口. 18. and. 哨漸漸遠去。. 19. the. 20 5. goat-footed. 21. balloonMan. 22. far. 23. and. 24. wee. whistles. 另外，康明思也利用對於「賣氣球的人」一字來引申更多層次的意義，如賣氣球的人或賣氣球的人因為手上拿著很多輕飄飄的汽球，遠遠看去，就活像個氣球人，也因為氣球常給人輕的感覺，所以春天顯得特別活潑的，使此字的引入更明白 34 。康明思利用提字一字後的空白，是要讓讀者有想像的空間，例如「正時」 (Just) 在第一行詩句的表現。使語氣的拉長，第二行詩句「春天」一字之後的空白處，使在朗誦時有語氣的停頓表現。在第五行詩句「吹著口哨從遠處而來」(whistles far and wee) 的句子表現，「吹哨」(whistles) 一字後以大的空隔間距、「遠」(far) 一字後又再空隔再接續「遠方」(and wee)，此句說明遠方傳來的聲音表現。此外，「遠處而來」(far and wee = far and wide, far and away) 35 一詞，也是一種疊字用法的寫作方式，刻畫地增添詩作的表現。複合字是詩中一種寫作的手法，將兩個字鑲嵌成一個單字，讓詩中更有具豐富性。康明思在此首詩大量運用複合字，例如歌詞「潮濕的泥濘」(mud-luscious) 一字是由名詞「泥漿」(muddy)與形容詞「味道的」(luscious) 所組成的，喚起讀者的感受是春雨後，小孩們在充滿生氣而泥濘潮濕的地上愉快的遊玩情景。 36 另外，歌詞「孩子們跑來跑去」(eddieandbill come/ running = eddie and bill come running = Eddie and Bill come running)，「男孩們、孩子們」(eddieandbill) 是由有兩個小男孩的名字組成的，使得平面的字有了立體的印象。除此之外，孩子的名 34. E. E. Cummings, Comprehensive Study Guide to Fourteen Poems 譯為《康明思的詩》。香港：今日世界出版社，1972。第 56 頁。 35. Kidder, Rushworth M,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4. 36. Richard S. Kennedy, Company), 6.. E. E. Cummings: an introduction to the poetry .(New York: E. Cummings Revisited (New York: Macmillan Publishing. 31.

(34) 字都改用小寫，顯示為年紀都還小，而「愛迪」(eddie)「和」(and)「比爾」(bill) 三個字合成一字視覺上給人一種小孩手拉手的表現。37 而「女孩們」(bettyandisbel = betty and isbele = Elizabeth and Isabela) 等同於「男孩們」的用法。「山羊腳的氣球人」(goat- footed balloonMan)，單以二字「氣球人」 (balloonMan)、「山羊腳」(goatfooted) 也都是複合字的用法。關於「山羊腳」一詞的產生，實是康明思借用於希臘神話中半人半羊的牧羊神─ 潘 (Pan)的構想而演變來的，是音樂與遊戲之神 (god of music and play)。在文中提到「跛腳賣氣球的人」（lame balloonman）、「那賣氣球的奇怪老人」（the queer/ old balloonman）、「山羊腳的氣球人」其實為同一人。 38 〈春到人間〉此首歌曲為「歡樂地輕快板」(Leggero e Giojoso) 以三個八分音符斷音貫穿全曲，使整首歌充滿了快樂的曲趣。阿爾堅多以通作曲式來譜寫此曲，以音程、和弦的方式來進行，但整首歌曲並沒有明顯地調性中心。故此，本文後續將以主題旋律、記譜的音型、音高、音程變化、力度表現與歌詞間的搭配下，做詳細地探討。為了營造春天的氣氛，文中重要的人物─ 賣氣球的人 (balloonman)，是不可或缺的一角。因此，阿爾堅多為「賣氣球的人」量身訂作一個屬於自己的主題旋律，來描述「賣氣球的人」是一位跛腳賣著氣球的老人，以一跛一跛的行徑姿態行走，所以阿爾堅多用三八拍上以兩個附點八分音符記譜，聽覺上三對二的進行，造成有長短的節奏效果 39 。(譜例 25) 【譜例 25】〈春到人間〉，11-15 小節。「賣氣球的人」的主題旋律。. 音型上，鋼琴前奏的鋪成，左手以連續兩個小節的三個八分音符以斷音和音 37. E. E. Cummings, 第 56 頁。. 38. Kidder, Rushworth M., 24. Richard S. Kennedy, 5-6.. 39. 第六十六小節的歌詞「賣氣球的老人吹著口哨，吹著口哨從遠處而來」（the queer old balloonman whistles far and wee）、第九十七小節開始的歌詞「獨腳的賣氣球的人，吹著口哨漸漸遠去」（the goat-footed balloonMan whistles far and wee）都運用「賣氣球的人」主題旋律來進行。 32.

(35) 高降 e1 來進行，右手一開始以裝飾音作為音樂俏皮的氣氛表現，而力度以「突強」(sfz) 瞬間至「弱」(p)來帶起第三小節聲樂旋律的進入。鋼琴右手同時彈奏聲樂旋律，但在音域上較聲樂部分高 (譜例 26)；然而，這裡的聲樂旋律也成運用在其他樂句上，作為寫作的題材，特別是在鋼琴間奏部分，來再次突顯一開始聲樂旋律所要表達歌詞「春到人間」(in Just-spring) 的意念（譜例 27）。在第三小節，鋼琴左手以「持續斷音」(sempre stacc.) 的術語標示，連續的斷音表現，象徵春天到人間，萬物充滿生氣的氣氛。而歌詞「充滿生氣與泥濘的世界」(world is mud-luscious)一句，音樂也以重音記譜於每一個字的音節上，還有長音和連結線的音結合，來加深歌詞文字的清楚，明示了春天帶來潮濕泥濘的大地氣息；且為了突顯大地之氣，特別在歌詞「味道的」(luscious)一字的音節 “lus”，聲樂部分以升 f2 長音表現。(譜例 26) 【譜例 26】〈春到人間〉，1-10 小節。. 間奏部分，鋼琴旋律以半音上行的裝飾音、斷音的音符與休止符的結合，及架構在屬七和弦 (升 G-升 B-升 D-升 F) 的音高變化，使得音樂的律動帶有調皮、活潑的感受，銜接前一段歌詞「孩子們正在玩彈子和官兵捉強盜」(and eddieandbill come running from marbles) 的情境，到第五十八小節，由鋼琴帶入歌曲一開始聲樂旋律的部分表現，再接續聲樂部分「賣氣球的人」的主題旋律，作為下一段樂句的開始。(譜例 27). 33.

(36) 【譜例 27】〈春到人間〉，50-65 小節。. 「男孩們」(eddieandbill) 和「女孩們」(bettyandisbel) 二字都是複合字組成的，阿爾堅多以同音反覆來處理二字有著繁多的子音，使得演唱時帶著連續的子音在快板的速度上進行，以子音群來象徵孩子群，孩子們想跑快、玩遊戲一樣。歌詞「孩子們正在玩彈子和官兵捉強盜遊戲」(and eddieandbill come running from marbles) 聲音旋律以固定的音型與節奏作為之後另一段歌詞 40 寫作的素材，鋼琴部分則出現歌曲一開始的聲音旋律 (譜例 26 引用到譜例 28) 作為伴奏背景的鋪成，藉以說明孩子們籠罩在春天帶來大地蛻變的環境下盡情地遊玩著。(譜例 28) 【譜例 28】〈春到人間〉，19-24 小節。. 鋼琴的間奏，力度記號標示為「突強」(sffz)，配以「逐漸加快並激烈」 (incalzando)的速度，以十六分音符快速且連續地上行音行進行，然後突然平靜地停留在 G 小調的 V 級上，營造出雷雨交加的聲音及春雨過後的寧靜，也生動地刻畫出孩子們快速奔跑的動態情境。(譜例 29). 40. 歌詞「玩跳房子的小孩們雀躍馳而來」（and bettyandisbel come dancing from hop-scotch） 34.

(37) 【譜例 29】〈春到人間〉，28-35 小節。. 詩人康明思在第九、十七行詩句，分別都將「春天」一字作為獨立詩句，因此阿爾堅多運用音型與力度的結合，在聲樂部分以長音值的音型，來突顯「春天」一字的進行，力度上，也以「強」(f)、「中強」(mf)到「突強」(ff)，分別在第三十八小節、第八十五小節，說明正時春天之時。而鋼琴部分，兩個樂句也都以大三和弦進行，第三十八小節停留在 G 小調的 V 級以長音呈現，猶如凌空的聲響般、第八十五小節以連續地大三和弦的和弦變化，使得鋼琴在進行和弦時，聲響的呈現越來越磅礡，象徵春天帶起活耀的大地感受。(譜例 30) 【譜例 30】〈春到人間〉，36-41、84-88 小節。. 最後的歌詞「…漸漸遠去」(…far and wee)，力度表現上，由弱音(p) 較弱(pp). 最弱(ppp)，直到旋律的音慢慢地消失，營造出賣氣球的人離我們越. 來越遠的氣氛感。(譜例 31). 35.

(38) 【譜例 31】〈春到人間〉，104-114 小節。. 阿爾堅多在「多棒的」(wonderful)的一字上以大跳十度到 c3 音高(譜例 32) ，來突顯字同的意義，鋼琴部分，以增三和弦 (升 G 或降 A、C、E) 和半音變化 (同時以還原 A 和升 G) 的結合，聲音的表現猶如驚奇的感受。(譜例 32) 【譜例 32】〈春到人間〉，45-49 小節。. 第四曲〈春天來了〉(in Spring comes) 〈春天來了〉原詩的名為「在...」(in…)，出自於詩集《謝絕》(No Thanks, 1935)。此首詩為意象詩，詩中描述春天帶著它萬物的修匠，和它熱情的巧手，把一切事物重新改變，讓大地萬象更新。此首詩在詩句的排列方式，以倒影的方式呈現，阿爾堅多在譜寫此曲時，如同第一首〈誰能猜到月亮是顆汽球〉的想法一樣 (圖表 4)，以一段完整的句子來寫作歌曲。. 36.

(39) 【圖表 4】〈春天來了〉，詩詞的排列方式。詩句. 詩句. 詩節. 詩詞. 詩詞翻譯. 1. 一. 1. in. 進入到…中. 2-4. 三. 2. Spring comes(no-. 春天來了(無. one. 人. asks his name). 不曉他的名字). a mender. 身為萬物的修匠. 5-6. 二. 3. of things 7-10. 四. 4. with eager. 用他熱情的. fingers(with. 巧手，. patient. 〈用他勤奮. eyes)re. 的雙眼〉. 11. 一. 5. -new-. 新. 12-16. 五. 6. ing remaking what. ，渾身解數地. other. 在更新替舊著，. -wise we should. 已被我們遺忘的種. have. 種. thrown a17. 一. 7. way(and whose. (和那條. 18-21. 四. 8. brook. 銀波蕩漾的小河. -bright flower-. 漫迴在花團錦簇中. soft bird. 雀躍的鳥啼繚繞著. -quick voice loves 22-23. 二. 9. children. 孩童和陽光. and sunlight and 24-26. 三. 10. mountains) in april(but. 與群山). if he should. 四月裡(若非. Smile)comes. 他帶在著微笑)來臨. 27. 一. 11. nobady’ll know. 又有誰知道。. 此首詩用了排版空間、開頭字母大寫、括號、複合字為寫作手法。首先，排版空間來說，歌詞「進入到…中」(in)一字為獨立詩句，意指我們生活週遭所存在的一切持續地進行著，而康明思特以「進入到…中」作為空間設計。括號內容的詩「無人不曉他的名字」（no-one asks his name）中的「一」(one)一字，在這裡除了一的意思之外，在此詩是以「人」為單位，由於內容以呢喃的說話表現，象徵人之間的談話，又接續前句詩的「沒有」(no)，所以把字做拆解，如此，「一」為獨立句目的來增加字的內力。「新」(-new-) 一字為獨立詩節，首先，「新」是 37.

(40) 由「重新」(renewing) 一字拆解而形成的，康明思將以原始的字源，做為詩的表現，象徵萬物延綿不斷地以新的姿態存在於世界上。在複合字的用法上，除了康明思將名詞與形容詞結合為一字，如「無人」 (no-one)一字之外，而歌詞「銀波盪漾的小河」(brook-bright)、「花團錦簇」 (flower-soft)、「雀躍的鳥啼」(bird-quick)，以豐富詩文的表現。康明思也將以文字拆解加重原始文字的音義，如「重新」(re-new-ing)、「遺忘」(a-way)。歌詞「春天」(Spring) 一字，開頭以字母的大寫，強調春天來臨。「微笑」 (Smile)一字大寫，則突顯表情一事。在括號的方面，歌詞「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no-one asks his name)，以人呢喃的說話聲方式描寫，而括號就象徵人的雙手一樣，窩在他人的耳邊悄悄地說話著，另外，歌詞「若非他帶著微笑」(but if he should Smile) 也是運用呢喃的說話聲。歌詞「用他勤奮的雙眼」(with patient eyes) 的括號是作為與內文「熱情的巧手」(with eager fingers) 的補充。歌詞「和那條銀波蕩漾的小河漫迴在花團錦簇中雀躍的鳥啼繚繞著」(and whose brook- bright flower-soft bird-quick voice loves children and sunlight and mountains)，這裡的括號是說春天所帶來新的景象，與括號前內文描述大地的萬物不斷更新替舊，我們也漸漸淡忘以前的種種，讓兩句詩句在此的連結作了詩的對比表現。阿爾堅多的〈春天來了〉以「天真地稍快板」(Adagietto, innocentamente)，作為整首歌曲的表現，以嚴格的卡農 (Strict Canon) 41 曲式來創作 (譜例 35)。鋼琴與聲樂之間的搭配，像似兩人之間的對話一樣。歌曲的調性進行為E大調 (1-9 小節)→降D大調 (10-19 小節)→E大調 (19-25 小節)。阿爾堅多以同音異名的方式來過渡和弦進行轉調處理。(圖表 5) 【圖表 5】E 大調和降 D 大調的共同音高。 E F# G # A. B C# D# E. →E 大調. Db Eb F Gb. Ab Bb C Db. →Db 大調. 另外，此首歌曲承接起第三首「春到人間」的活潑歌曲，阿爾堅多用大三和. 41. 卡農一詞是起源於一個希臘字，其意義是法律或法則。在音樂中，則指一種嚴格模仿的對位方式。當一個曲調在既定的拍子與特殊音程之後，一部或更多聲部的嚴格模仿時，稱為卡農。卡農的開始段落稱為導句（Leadez 或 Proposta）；模仿的段落則稱為答句（Follower 或 Risposta）。卡農形式繁多，分為平行卡農（canon in parallel motion）、反行卡農（canon by contrary motion）、逆行卡農（retrograde canon）、增值卡農（augmentation canon）、減值卡農（diminution canon）。 38.

(41) 弦的倚著緩板地速度進行 (譜例 34)，歌曲開始以「弱音」(p)的力度呈現主題旋律，而鋼琴部分以模仿聲樂旋律進行，又以「猶如迴聲」(quasi eco) 的音樂術語呈現，來象徵說話的傳遞聲，整個音樂氣氛營造春天娓娓道來那舒服、輕鬆的感受。此首歌曲中間又以歌詞「在四月」(in april) 再次顯現同樣與「春天來了」的主題旋律，來說明的「春天」與「四月」是在同一時季下。其中「四月」一字開頭以小寫表示，是由於康明思認為四月只是作為春天之時的時節而已，所以將以「四月」一字用小寫來表示（譜例 33）。【譜例 33】〈春天來了〉，「春天來了」的主題旋律。18-19 小節。. 為使演奏者有適宜的詮釋處理，阿爾堅多會用音樂術語精確地標示出他的音樂意念，例如歌曲中，阿爾堅多寫了「整首個曲重頭至尾持續地踩踏板」(Sostenuto pedal down throughout entire song)、「猶如回聲」(quasi eco) (譜例 34) 的術語，來表達自己的意念。【譜例 34】〈春天來了〉，1-4 小節。. 為了使歌詞與音樂更緊密的表現，阿爾堅多會用同音反覆來進行，例如歌詞「無人不曉他的名字」(no-one asks his name) (譜例 34)，由於此段歌詞是詩人康明思以呢喃的說話方式來呈現詩的表達，所以阿爾堅多以同音反覆與升 c1 的音高來進行，來表明人的說話語氣，另外歌詞「若非他帶在著微笑」(but if he should Smile) 也是如此 (譜例 35)。 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