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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魂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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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demic year: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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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1)

斷魂槍

《斷魂槍》寫於一九三五年,老舍以其生於憂患、死於憂患的個性氣質,及其頑強的承擔命運的精神,

通過沙子龍這樣一個藝術形象,來反映清朝末年,辛亥革命前夕中國的社會風貌。

目 錄

1內容簡介 2圖書目錄 3作品原文 4賞析 5作者簡介 6古代槍法 1

內容簡介

《斷魂槍》圖書封面

《斷魂槍》一書包括了《離婚》、《斷魂槍》、《柳家大院》、《月牙兒》、《陽光》五部小說。其 中《斷魂槍》寫於一九三五年,老舍以其生於憂患、死於憂患的個性氣質,及其頑強的承擔命運的精神,

通過沙子龍這樣一個藝術形象,來反映清朝末年,辛亥革命前夕中國的社會風貌。在這種社會環境下,沙 子龍由風雲一時走向失落,作者的寫作意圖是很清楚的,而對落後民族“歷史性的沉淪”,應該振奮起來,

如果像沙子龍那樣止於失落,我們就要永遠被時代拋棄。沙子龍的悲劇,是作者為我們敲起的警鐘。近現 代是中國人現代意識覺醒的時代,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充滿憂患意識的民族主義時代,老舍的憂患意識,

正是一個優秀作家熱愛祖國、關心民族命運的充分體現。

3

作品原文

“生命是鬧著玩,事事顯出如此;從前我這麼想過,現在我懂得了。”

沙子龍的鏢局已改成客棧。

東方的大夢沒法子不醒了。炮聲壓下去馬來與印度野林中的虎嘯。半醒的人們,揉著眼,禱告著祖先 與神靈;不大會兒,失去了國土、自由與主權。門外立著不同面色的人,槍口還熱著。他們的長矛毒弩,

花蛇敤彩的厚盾,都有什麼用呢;連祖先與祖先所信的神明全不靈了啊!龍旗的中國也不再神秘,有了火 車呀,穿墳過墓破壞著風水。棗紅色多穗的鑣旗,綠鯊皮鞘的鋼刀,響著串鈴的口馬,江湖上的智慧與黑 話,義氣與聲名,連沙子龍,他的武藝、事業,都夢似的成昨夜的。今天是火車、快槍,通商與恐怖。聽 說,有人還要殺下皇帝的頭呢!

這是走鏢已沒有飯吃,而國術還沒被革命党與教育家提倡起來的時候。

誰不曉得沙子龍是短瘦、俐落、硬棒,兩眼明得像霜夜的大星?可是,如今他身上放了肉。鏢局改了 客棧,他自己在後小院占著三間北房,大槍立在牆角,院子裡有幾隻樓鴿。只是在夜間,他把小院的門關 好,熟習熟習他的“五虎斷魂槍”。這條槍與這套槍,二十年的工夫,在西北一帶,給他創出來:“神槍沙子 龍”五個字,沒遇見過敵手。如今,這條槍與這套槍不會再替他增光顯勝了;只是摸摸這涼、滑、硬而發顫

(2)

的杆子,使他心中少難過一些而已。只有在夜間獨自拿起槍來,才能相信自己還是“神槍沙”。在白天,他 不大談武藝與往事;他的世界已被狂風吹了走。

在他手下創練起來的少年們還時常來找他。他們大多數是沒落子弟,都有點武藝,可是沒地方去用。

有的在廟會上去賣藝:踢兩趟腿,練套傢伙,翻幾個跟頭,附帶著賣點大力丸,混個三吊兩吊的。有的實 在閑不起了,去弄筐果子,或挑些毛豆角,趕早兒在街上論斤吆喝出去。那時候,米賤肉賤,肯賣膀子力 氣本來可以混個肚兒圓;他們可是不成:肚量既大,而且得吃口管事兒的;幹餑餑辣餅子咽不下去。況且 他們還時常去走會:五虎棍,開路,太獅少獅……雖然算不了什麼——比起走鑣來——可是到底有個機會 活動活動,露露臉。是的,走會捧場是買臉的事,他們打扮的得象個樣兒,至少得有條青洋縐褲子,新漂 白細市布的小褂,和一雙魚鱗灑鞋——頂好是青緞子抓地虎靴子。他們是神槍沙子龍的徒弟——雖然沙子 龍並不承認——得到處露臉,走會得賠上倆錢,說不定還得打場架。沒錢,上沙老師那裡去求。沙老師不 含糊,多少不拘,不讓他們空著手兒走。可是,為打架或獻技去討教一個招數,或是請給說個“對子”——

什麼空手奪刀,或虎頭鉤進槍——沙老師有時說句笑話,馬虎過去:“教什麼?拿開水澆吧!”有時直接把 他們趕出去。他們不大明白沙老師是怎麼了,心中也有點不樂意。

可是,他們到處為沙老師吹騰,一來是願意使人知道他們的武藝有真傳授,受過高人的指教;二來是 為激動沙老師:萬一有人不服氣而找上老師來,老師難道還不露一兩手真的麼?所以:沙老師一拳就砸倒 了個牛!沙老師一腳把人踢到房上去,並沒使多大的勁!他們誰也沒見過這種事,但是說著說著,他們相 信這是真的了,有年月,有地方,千真萬確,敢起誓!

王三勝——沙子龍的大夥計——在土地廟拉開了場子,擺好了傢伙。抹了一鼻子茶葉末色的鼻煙,他 掄了幾下竹節鋼鞭,把場子打大一些。放下鞭,沒向四圍作揖,叉著腰念了兩句:“腳踢天下好漢,拳打五 路英雄!”向四圍掃了一眼:“鄉親們,王三勝不是賣藝的;玩藝兒會幾套,西北路上走過鑣,會過綠林中 的朋友。現在閑著沒事,拉個場子陪諸位玩玩。有愛練的儘管下來,王三勝以武會友,有賞臉的,我陪著。

神槍沙子龍是我的師傅;玩藝地道!諸位,有願下來的沒有?”他看著,准知道沒人敢下來,他的話硬,可 是那條鋼鞭更硬,十八斤重。

王三勝,大個子,一臉橫肉,努著對大黑眼珠,看著四圍。大家不出聲。他脫了小褂,緊了緊深月白 色的“腰裡硬”,把肚子殺進去。給手心一口唾沫,抄起大刀來:

“諸位,王三勝先練趟瞧瞧。不白練,練完了,帶著的扔幾個;沒錢,給喊個好,助助威。這兒沒生 意口。好,上眼!”

大刀靠了身,眼珠努出多高,臉上繃緊,胸脯子鼓出,像兩塊老樺木根子。一跺腳,刀橫起,大紅纓 子在肩前擺動。削砍劈撥,蹲越閃轉,手起風生,忽忽直響。忽然刀在右手心上旋轉,身彎下去,四圍鴉 雀無聲,只有纓鈴輕叫。刀順過來,猛的一個“跺泥”,身子直挺,比眾人高著一頭,黑塔似的。收了勢:“諸 位!”一手持刀,一手叉腰,看著四圍。稀稀的扔下幾個銅錢,他點點頭。“諸位!”

他等著,等著,地上依舊是那幾個亮而削薄的銅錢,外層的人偷偷散去。他咽了口氣:“沒人懂!”他 低聲的說,可是大家全聽見了。

“有功夫!”西北角上一個黃鬍子老頭兒答了話。

“啊?”王三勝好似沒聽明白。

“我說:你——有——功——夫!”老頭子的語氣很不得人心。

放下大刀,王三勝隨著大家的頭往西北看。誰也沒看重這個老人:小乾巴個兒,披著件粗藍布大衫,

臉上窩窩癟癟,眼陷進去很深,嘴上幾根細黃胡,肩上扛著條小黃草辮子,有筷子那麼細,而絕對不象筷

(3)

子那麼直順。王三勝可是看出這老傢伙有功夫,腦門亮,眼睛亮——眼眶雖深,眼珠可黑得象兩口小井,

深深的閃著黑光。王三勝不怕:他看得出別人有功夫沒有,可更相信自己的本事,他是沙子龍手下的大將。

“下來玩玩,大叔!”王三勝說得很得體。

點點頭,老頭兒往裡走。這一走,四外全笑了。他的胳臂不大動;左腳往前邁,右腳隨著拉上來,一 步步的往前拉扯,身子整著①,像是患過癱瘓病。蹭到場中,把大衫扔在地上,一點沒理會四圍怎樣笑他。

“神槍沙子龍的徒弟,你說?好,讓你使槍吧;我呢?”老頭子非常的乾脆,很象久想動手。

人們全回來了,鄰場耍狗熊的無論怎麼敲鑼也不中用了。

“三截棍進槍吧?”王三勝要看老頭子一手,三截棍不是隨便就拿得起來的傢伙。

老頭子又點點頭,拾起傢伙來。

王三勝努著眼,抖著槍,臉上十分難看。

老頭子的黑眼珠更深更小了,象兩個香火頭,隨著面前的槍尖兒轉,王三勝忽然覺得不舒服,那倆黑 眼珠似乎要把槍尖吸進去!四外已圍得風雨不透,大家都覺出老頭子確是有威。為躲那對眼睛,王三勝耍 了個槍花。老頭子的黃鬍子一動:“請!”王三勝一扣槍,向前躬步,槍尖奔了老頭子的喉頭去,槍纓打了 一個紅旋。老人的身子忽然活展了,將身微偏,讓過槍尖,前把一掛,後把撩王三勝的手。拍,拍,兩響,

王三勝的槍撒了手。場外叫了好。王三勝連臉帶胸口全紫了,抄起槍來;一個花子,連槍帶人滾了過來,

槍尖奔了老人的中部。老頭子的眼亮得發著黑光;腿輕輕一屈,下把掩襠,上把打著剛要抽回的槍桿;拍,

槍又落在地上。

場外又是一片彩聲。王三勝流了汗,不再去拾槍,努著眼,木在那裡。老頭子扔下傢伙,拾起大衫,

還是拉拉著腿,可是走得很快了。大衫搭在臂上,他過來拍了王三勝一下:

“還得練哪,夥計!”

“別走!”王三勝擦著汗:“你不離,姓王的服了!可有一樣,你敢會會沙老師?”

“就是為會他才來的!”老頭子的乾巴臉上皺起點來,似乎是笑呢。“走;收了吧;晚飯我請!”

王三勝把兵器攏在一處,寄放在變戲法二麻子那裡,陪著老頭子往廟外走。後面跟著不少人,他把他 們罵散了。

“你老貴姓?”他問。

“姓孫哪,”老頭子的話與人一樣,都那麼乾巴。“愛練;久想會會沙子龍”

沙子龍不把你打扁了!王三勝心裡說。他腳底下加了勁,可是沒把孫老頭落下。他看出來,老頭子的 腿是老走著查拳門中的連跳步;交起手來,必定很快。但是,無論他怎麼快,沙子龍是沒對手的。准知道 孫老頭要吃虧,他心中痛快了些,放慢了些腳步。

“孫大叔貴處?”

“河間的,小地方。”孫老者也和氣了些:“月棍年刀一輩子槍,不容易見功夫!說真的,你那兩手就不 壞!”

王三勝頭上的汗又回來了,沒言語。

到了客棧,他心中直跳,唯恐沙老師不在家,他急於報仇。他知道老師不愛管這種事,師弟們已碰過 不少回釘子,可是他相信這回必定行,他是大夥計,不比那些毛孩子;再說,人家在廟會上點名叫陣,沙 老師還能丟這個臉麼?

“三勝,”沙子龍正在床上看著本《封神榜》,“有事嗎?”三勝的臉又紫了,嘴唇動著,說不出話來。

沙子龍坐起來,“怎麼了,三勝?”

(4)

“栽了跟頭!”

只打了個不甚長的哈欠,沙老師沒別的表示。

王三勝心中不帄,但是不敢發作;他得激動老師:“姓孫的一個老頭兒,門外等著老師呢;把我的槍,

槍,打掉了兩次!”他知道“槍”字在老師心中有多大分量。沒等吩咐,他慌忙跑出去。

客人進來,沙子龍在外間屋等著呢。彼此拱手坐下,他叫三勝去泡茶。三勝希望兩個老人立刻交了手,

可是不能不沏茶去。孫老者沒話講,用深藏著的眼睛打量沙子龍。沙很客氣:

“要是三勝得罪了你,不用理他,年紀還輕。”

孫老者有些失望,可也看出沙子龍的精明。他不知怎樣好了,不能拿一個人的精明斷定他的武藝。“我 來領教領教槍法!”他不由地說出來。

沙子龍沒接碴兒。王三勝提著茶壺走進來——急於看二人動手,他沒管水開了沒有,就沏在壺中。

“三勝,”沙子龍拿起個茶碗來,“去找小順們去,天匯見,陪孫老者吃飯。”

“什麼!”王三勝的眼珠幾乎掉出來。看了看沙老師的臉,他敢怒而不敢言地說了聲“是啦!”走出去,

撅著大嘴。

“教徒弟不易!”孫老者說。

“我沒收過徒弟。走吧,這個水不開!茶館去喝,喝餓了就吃。”沙子龍從桌子上拿起緞子褡褳,一頭 裝著鼻煙壺,一頭裝著點錢,掛在腰帶上。

“不,我還不餓!”孫老者很堅決,兩個“不”字把小辮從肩上掄到後邊去。

“說會子話兒。”

“我來為領教領教槍法。”

“功夫早擱下了,”沙子龍指著身上,“已經放了肉!”

“這麼辦也行,”孫老者深深的看了沙老師一眼:“不比武,教給我那趟五虎斷魂槍。”

“五虎斷魂槍?”沙子龍笑了:“早忘乾淨了!早忘乾淨了!告訴你,在我這兒住幾天,咱們各處逛逛,

臨走,多少送點盤纏。”

“我不逛,也用不著錢,我來學藝!”孫老者立起來,“我練趟給你看看,看夠得上學藝不夠!”一屈腰 已到了院中,把樓鴿都嚇飛起去。拉開架子,他打了趟查拳:腿快,手飄灑,一個飛腳起去,小辮兒飄在 空中,象從天上落下來一個風箏;快之中,每個架子都擺得穩、准,俐落;來回六趟,把院子滿都打到,

走得圓,接得緊,身子在一處,而精神貫串到四面八方。抱拳收勢,身兒縮緊,好似滿院亂飛的燕子忽然 歸了巢。

“好!好!”沙子龍在臺階上點著頭喊。

“教給我那趟槍!”孫老者抱了抱拳。

沙子龍下了臺階,也抱著拳:“孫老者,說真的吧;那條槍和那套槍都跟我入棺材,一齊入棺材!”

“不傳?”

“不傳!”

孫老者的鬍子嘴動了半天,沒說出什麼來。到屋裡抄起藍布大衫,拉拉著腿:“打攪了,再會!”

“吃過飯走!”沙子龍說。

孫老者沒言語。

沙子龍把客人送到小門,然後回到屋中,對著牆角立著的大槍點了點頭。

他獨自上了天匯,怕是王三勝們在那裡等著。他們都沒有去。

(5)

王三勝和小順們都不敢再到土地廟去賣藝,大家誰也不再為沙子龍吹勝;反之,他們說沙子龍栽了跟 頭,不敢和個老頭兒動手;那個老頭子一腳能踢死個牛。不要說王三勝輸給他,沙子龍也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呢,王三勝到底和老頭子見了個高低,而沙子龍連句硬話也沒敢說。“神槍沙子龍”慢慢似乎被人們忘 了。

夜靜人稀,沙子龍關好了小門,一氣把六十四槍刺下來;而後,拄著槍,望著天上的群星,想起當年 在野店荒林的威風。歎一口氣,用手指慢慢摸著涼滑的槍身,又微微一笑,“不傳!不傳!”

4

賞析

《斷魂槍》寫於 1935 年。年初,老舍本想寫一部武俠長篇小說《二拳師》,後由於各種原因未寫成,

便將其中一個最精彩的段落改寫成短篇小說《斷魂槍》。小說《斷魂槍》和《微神》一樣是公認的老舍最 優秀的短篇小說,但《斷魂槍》的文字比《微神》易懂得多,而且意味深長,令人深思。

老舍擅寫長篇小說,但短篇也寫得精緻,《斷魂槍》無疑可以進入現代短篇小說的精品行列。《斷魂 槍》說的是三個拳師的故事,重點寫沙子龍在近代社會急劇變化中的複雜心態。老舍善於把個人命運的小 故事和時代變遷的歷史大背景結合起來,在短小的篇幅裡營造出了大格局。“沙子龍的鏢局已改成客棧”,

這本來可以是帄淡無奇的敘述,但放在西方列強的槍炮驚破“東方大夢”的大背景下,內涵和寓意就大不同 了。沙子龍的職業更換,他震動江湖的武藝和名聲,他行走于荒林野店裡的豪放事業,之所以如夢幻般一 去不返,與西方列強東侵後引發的中國社會變動密切相關,是歷史大變局的反映。

沙子龍最早從“東方大夢”中清醒過來的人,他清楚的認識到“今天是火車、快槍,通商與恐怖”,他引 以為豪的武藝已經成了明日黃花,那個曾經屬於“他的世界已被狂風吹了走”。於是他及時把鏢局改成了客 棧,連他的武藝,包括他自創的絕技“五虎斷魂槍”,也棄之一旁,甚至舊日鏢局裡的徒弟前來求教,他也 不肯指點傳授。 但在心裡,他仍然沒有放下他的“斷魂槍”,每到夜深人靜之時,他還會“獨自拿起槍來”,“摸 摸這涼、滑、硬而發顫的杆子”。情感和理性的矛盾使得沙子龍的身上充滿了一種末路英雄的悲劇色彩。

《斷魂槍》的核心情節,是號稱沙子龍大徒弟的王三勝賣藝場上受辱而沙子龍無動於衷。打敗王三勝 的孫老者隨後登門向沙子龍討教絕技,沙子龍卻絕口不提武藝和槍法。當孫老者頗有些冒昧的兩次提出“教 給我那槍!”的時候,沙子龍卻用“那條槍和那套槍都跟我入棺材,一齊入棺材!”來回絕。這個回絕並不是 所謂的保守之類,而是因為沙子龍清楚的知道:“斷魂槍”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作為一種戰鬥的技巧,它已 經到了該進棺材的時候了,當下是快槍的時代了。也許沙子龍的徒弟們還能用武藝來幹點賣藝什麼的事情,

但沙子龍絕不會容忍那曾帶給他威名和榮耀的“斷魂槍”淪落到那種境地。與其讓它淪為逗樂的玩意兒,倒 不如讓它和自己一起進棺材!這不是用“斷魂槍”來給自己殉葬,而是在用自己給“斷魂槍”殉葬。

事實上,自從從“東方大夢”裡醒來後,沙子龍就已經把自己和斷魂槍一起埋葬掉了。所以哪怕在拒絕 孫老者之後,昔日神槍沙子龍的威名一落千丈,連以他為榮耀的徒弟們也不再理睬他,他也無半點慍怒。

因為在理智上,他已經認為自己應該是個死人了。但他的內心並不真的如死人版的帄靜,他的心裡還充滿 了對往昔的嚮往對今天的怨憤。小說兩次寫到沙子龍在夜靜人稀時面對天上的群星一氣刺出六十四槍的場 面,第一次是簡要敘述,是鋪墊性的,第二次則進行了有聲有色的描寫。而結尾出的那兩個“不傳”,更是 把沙子龍的無奈和悲憤表現得淋漓盡致,也使小說的結構產生了一種張力,可謂是畫龍點睛的一筆。

《斷魂槍》裡還出現了一位孫長者。就他在賣藝場上顯露的身手,以及他給沙子龍的表演,明顯是位 武林名家。他那深藏不露的性格和沙子龍頗為接近。他執著堅韌,為學習傳統的武林絕技而風塵僕僕地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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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江湖。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另一個大夢未醒的或者本該醒來卻不願意醒的沙子龍。但他悲壯的努力註 定是無果的。

沙子龍的無奈和悲憤,不僅僅是一個武師的無奈和悲憤,更是一個民族的無奈和悲憤。這個民族背負 著太多的讓他引以為豪的過往,但在面對著當時那樣一個“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時候,那些曾經的光榮 都變成了無用的東西,就像“斷魂槍”一樣。這個民族卻不能像沙子龍那樣去給斷魂槍殉葬,只能痛苦的掙 扎,適應。[1-2]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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