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文以禪宗對雕版印刷的運用為研究對象。中外學界對禪 宗的研究多以文獻學、歷史學、哲學等理論視角進行考察，
卻常忽略起源於中國的雕版印刷術在禪宗發展中所起到的 重要作用。本研究認為，禪宗是最懂得利用雕版印刷術的 中國佛教宗派，可以說，雕版印刷對於禪宗的傳播和發展 起到重要的作用。本研究意在通過雕版印刷對禪宗傳播和 發展的重要作用的辨析，為當今研究禪宗發展史以及佛教 傳播史提供理論基礎和借鑑。1
關鍵字：雕版印刷 禪宗 出版
1. 本文承蒙上海大學文學院博士生導師程恭讓教授指導，係國家社科基金重大專 案「『一帶一路』佛教交流史」（19ZDA239）的研究成果。
雕版印刷與禪宗革命
關韶峰
上海大學文學院博士後
「雕版印刷術肇自隋時，行於唐時，擴於五代，精於宋人。」2 從八世紀隋唐前後出現雕版印刷伊始，到十九世紀初雕版印刷被金 屬活字印刷取代為止，手抄、雕版、活字都曾在中國依次登場，但 綜觀各種傳播媒介技術的實際應用情況，在雕版與活字兩種印刷術 中，雕版遠比活字普遍，一直是千年來中文印刷的主流技術。一般 學者認為，佛教對於雕版印刷術的起源和普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而對於雕版印刷術運用得最為優秀的中國佛教宗派當屬禪宗，禪宗 正是憑藉雕版印刷成為在中國傳播最成功的佛教宗派，更引發中國 佛教內部的一場革命。
一、禪宗革命是中國佛教內部的一種革命運動
3學者曾言，「禪宗是中國佛教諸宗派中傳播最為廣泛，對於思 想、文化影響最為巨大、深遠的宗派」，4「故在全部中國學術思 想史上、文化史上，自唐以來一千數百年，廣東有六祖，福建有朱 子，幾乎掌其樞紐，匯為主流；其影響力之大，其他各地區，皆莫 與倫比」5。胡適更說：「禪宗革命是中國佛教內部的一種革命運動，
代表著他的時代思潮，代表八世紀到九世紀這百多年來佛教思想慢 慢演變為簡單化、中國化的一個革命思想……佛教極盛時期的革命 運動，在中國思想史上、文化史上，是很重要的。這不是偶然的。
2. 陳文英：《中國古代漢傳佛教傳播史論》，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7 年，
頁134。
3. 胡適：〈禪宗史的一個新看法〉，收入姜義華主編：《胡適學術文集中國佛學 史》，北京：中華書局，1997 年，頁 150-152。
4. 孫昌武：《禪宗十五講》，北京：中華書局，2018 年，頁 3。
5. 錢穆：〈談閩學—壽語堂先生八十》，《錢賓四先生全集》第 23 卷，台北：
聯經出版公司，1998 年，頁 224。
經過革命後，把佛教中國化、簡單化後，才有中國的理學。」6 禪宗的繁盛是以唐代全國統一的大勢為時代背景的。惠能創立 南禪於武則天統治時期，實際上同時興起的還有華嚴宗。而在禪宗 之先，有隋唐創立的天台宗、淨土宗、律宗，以及唐太宗、唐高宗 時代玄奘創立的法相宗等影響較大的佛教宗派。這幾個宗派都先後 在唐代產生過很大的影響，並得到進一步融合和繁榮的機會，爭相 發展。但唐武宗會昌五年滅佛，之後屢起兵火之災，及至後周世宗 廢佛運動，使得這些宗派大體走向衰落，甚至幾近滅亡，唯獨禪宗 留存下來。禪宗一枝獨秀，影響擴大到整個中國，幾乎取代佛教其 他宗派，甚至「禪」與「佛」成為同義詞，沿襲遠長。
學界對於禪宗之所以能夠成為中國佛教革命運動的核心，並在 隋唐以後的千餘年中一枝獨秀的研究可謂汗牛充棟，總結起來，可 以分為以下幾種：
其一，「據早期文獻史傳記載，從禪思潮在與義學對立中興起，
到禪眾形成為僧侶中的特殊群體；從禪眾批量流動的生活方式，到 群聚定居，經歷了一個相當長的歷史過程，有極深刻的社會原因，
特別是與北魏以來波浪式出現流民問題息息相關」。7迫於無奈而 以農禪立教、山林清修為本的禪宗，走上自力更生、不與世俗爭利 的道路，這與隋唐「光價終憑朝貴」的其他佛教宗派形成鮮明對比。
其二，禪宗早期祖師獲得唐朝政府的大力支持。對於封建統治 階級來說，南禪宣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以說對殘暴的統 治者表現出更加「寬容」的態度，並作出美好的承諾。而流民和貧
6. 胡適：〈禪宗史的一個新看法〉，收入姜義華主編：《胡適學術文集中國佛學 史》，頁150-152。
7. 杜繼文：《佛教史》，江蘇：江蘇人民出版社，2017 年，頁 272。
苦大眾進入禪門之後安分守己，自然有利於穩定王朝的統治。這是 統治階級支持它的深層原因。
其三，從思想和文化層面來看，一方面，南禪宗的頓悟教義和 簡便的修持方式，給中國佛教信眾指示一條最簡捷的成佛道路；另 一方面，禪宗在發展中與中國傳統文化相通相融，是中國化最為徹 底的宗派。
然而，學界似乎忽略另外一個重要的因素──媒介技術對於禪 宗興盛、革命的推動。隋唐時代，中國經歷從抄寫轉向雕版印刷的 過度時期，禪宗作為改革先鋒，不僅體現在思想方面，還是各宗派 中對於雕版印刷這種新媒介技術利用最為充分的宗派。
禪宗對於雕版印刷的利用體現在兩個方面：其一是禪宗經典文 本的刊印，對於禪宗的自身發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其二是大 藏經的刊印，對於禪宗確認佛教代表、擁有宗教話語權起到了非常 重要的作用。禪宗佛教徒從主觀上將雕版印刷這種新媒介技術運用 到傳播當中，使禪宗佛教文本普及，而將前述社會階層、政府支持、
思想和文化等各個層面的影響因數擴散、鞏固，最終形成禪宗一枝 獨秀的發展地位。
二、雕版印刷與禪宗經典
隋唐以來，佛教徒成為雕版印刷的先行者，如唐玄奘以回鋒紙 刻印普賢菩薩像，廣為布施。其後，佛教徒對於雕版印刷佛經文本 的選擇，從佛像到經咒再到整部經典，經歷了時間漫長的嘗試和演 進。從現存的佛經文本的內容來看，早期的雕版印刷佛經文本多是 較為基礎的根本經典，如《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四分律》等，
隨後，各宗派依所依據的根本經典演繹出自己的論典，這些論典屬
於中國本土著述出版，其流布自然不如代表正統翻譯出版的佛教經 典，因此，無論從其流傳、入藏、雕版印刷等方面，都較翻譯佛經 的時間晚、規模小。
從記載來看，禪宗是最先也是最懂得利用雕版印刷的宗派。最 早利用雕版印刷技術刊印宗派著作的是慶州刺史魏靜為永嘉玄覺刊 印著作集。永嘉玄覺被譽為六祖惠能五大宗匠之一，著有〈證道歌〉
一首及《禪宗悟修圓旨》，圓寂後，亦友亦徒的魏靜為其著作編緝 並作序，自淺入深，合十篇取名《禪宗永嘉集》，並刊行於世。而 與永嘉玄覺同時代的天台宗左溪玄朗的文稿，一直到北宋初年，才 由天台宗僧人清穆刊行。據《佛祖統紀》卷7 載：
今永嘉集。有答友人書。近世有左溪住山。清穆刊二書於 山中。而序之曰。左溪永嘉同道也。左溪之言非不知也。
彼將有激云耳。永嘉之言非責也。彼將有說云耳。此常人 所不能知也。反是而議者惑也。8
清穆是北宋時期天台宗僧人，根據記載，其在《永嘉集》刊行兩百 多年後，才刊刻本宗玄朗與禪宗永嘉的書信。
臨濟宗黃檗希運同樣是圓寂後，由名相裴休為其刻印《黃檗山 斷際禪師傳心法要》、《黃檗斷際禪師宛陵錄》。在《傳心法要》
序中，裴休高度評價黃檗禪法：
獨佩最上乘離文字之印；唯傳一心，更無別法；心體亦空，
萬緣俱寂。如大日輪升虛空中，光明照耀，淨無纖埃。證 之者，無新舊，無淺深；說之者，不立義解，不立宗主，
8. 《佛祖統紀》卷 7，《大正藏》第 49 冊，頁 188 中。
不開戶牖。直下便是，運念即乖，然後為本佛。故其言簡，
其理直，其道峻，其行孤。9
《傳心法要》與《宛陵錄》作為記述黃檗禪學思想的重要著述，
歷來為禪門所推重，其中之開示、公案均為學禪之圭臬。裴休雕版 印刷黃檗希運的開示法語，為弘揚黃檗禪法和禪宗起到示範作用。
而禪宗更加根本的宗派經典《六祖壇經》、《景德傳燈錄》、
《古尊宿語錄》、《慈名四家錄》、《五燈會元》等，也都獲得禪 門宗徒的重視，通過雕版印刷技術廣泛流布。如《六祖壇經》是南 禪頓教形成的標誌，可被看作是禪宗進行佛教改革的宣戰書，記載 惠能一生得法傳法的事蹟及啟導門下的言教，內容豐富，是修習禪 宗、探索禪宗思想淵源的重要依據。其中心思想是「見性成佛」或
「即心即佛」的佛性論，以及「頓悟見性」的修行觀。更重要的是，
《六祖壇經》是「中國第一部白話作品」，10文字通俗，通過雕版 印刷大量複製，對於禪宗的流布和傳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近代以來，幾種不同的《壇經》雕版印刷版本被學術界陸續發 現，遂引起關注和研究。據學者考證，如印順《中國禪宗史》，郭 朋《壇經對勘》等均認為，在十餘種不同名目的《壇經》版本中可 以溯源的基本上有4 種，即敦煌本、惠昕本、契嵩本以及宗寶本，
其他的版本大體是這4 種版本的翻刻本或傳抄本。而從大中祥符五 年（1012）隴西開始刊印，到南宋高宗紹興二十三年（1153）由 晁子健在湖北蘄春鏤版刊行的惠昕本，是最早被禪宗信眾雕版印刷
9. 裴休集並序：〈斷際心要〉，《黃檗山斷際禪師傳心法要》，《大正藏》第 48 冊，頁379 中。
10. 鄧雪英：〈闡述弘揚禪宗六祖文化對實現中國夢的現實意義〉，《民俗非遺 研討會論文集》，2015 年。
的禪宗根本經典。惠昕本的雕印，距離中國第一部雕版印刷大藏經
《開寶藏》完成不過30 年的時間。
《六祖壇經》在更早的時期似乎曾經入藏，並得到宗教界及朝 廷的認可。傳說遼道宗出版《契丹藏》時，因為禪教之爭，而把這 本書與《寶林傳》一同燒毀，其後《六祖壇經》作為大藏經的一部 分，出現在明洪武初年南京出版的大藏經中。惠昕本之後又出現契 嵩本（又稱為曹溪原本），這個版本入藏《嘉興藏》，書名為《六 祖大師法寶壇經曹溪原本》，契嵩本最早印本是北宋仁宗至和三年
（1056）刊行的。
以上列舉禪宗各重要經典的雕印歷程，雖然由於史料的缺憾，
無法明確禪宗運用雕版印刷技術的具體細節，但至少可以史實分析 得出以下結論：其一，禪宗對於雕版印刷的運用，較重要的是來自 位高權重的信眾，如刊行永嘉玄覺作品的慶州刺史魏靜、刊行黃檗 希運作品的名相裴休，這些官員既有對禪宗高僧的崇敬感情，又深 深膜拜高僧的經典著作，更重要的是，他們擁有雕版印刷所需要的 財力和組織能力；其二，與其他宗派相比，禪宗子孫對於雕版印刷 的運用由來已久，不僅早於其他宗派，而且開創燈錄、語錄等禪宗 史的體裁形式，幾乎對於世系中主要人物的事蹟和語錄傳承有序；
其三，以文集的方式，將重要著作合編出版，這就大大減少了單本 出版可能帶來遺失，比如《景德傳燈錄》存於《五燈會元》就降低 了單行本失傳的風險；其四，雕印的文本根據讀者興趣進行修訂，
如《壇經》作為中國第一部白話作品，再如《五燈會元》萃其精華，
使整部文本規模適中，便於流傳。
三、雕版印刷大藏經與禪宗
禪宗不僅熱心於自家經典的刊行，還將雕版印刷大藏經作為宗 教生活的內容之一。總結來說，從中國第一部雕版印刷大藏經《開 寶藏》的後期經板管理和印刷管理交給開封顯聖寺聖壽禪院之後，
禪宗子孫就開啟了大藏經的刻印事業。然而，這其中似乎有不符合 邏輯之處。首先，禪宗與其他宗派相比，強調的是「不著文字」，
尤其臨濟宗等禪宗派別更是以「照本宣科」為恥，認為執著於佛教 經典也是一種障蔽佛性的「執」；其次，禪與教的爭鬥由來已久，
甚至出現過教派佛教徒焚燒禪宗經典以示排斥的歷史事件，如遼道 宗時代修《契丹藏》時就焚毀《壇經》拒絕其入藏。
不過，自從禪宗接管《開寶藏》經板之後，就不斷有禪宗寺院 和禪宗子孫發源、雕造大藏經。中國佛教出版史上出現過8 部非官 方發起的私刻大藏經工程，除潞州崔進之女法珍發願雕造的《趙城 藏》以及由華嚴宗的白雲宗發願雕造《圓覺藏》之外，另外5 部可 以非常明確是由禪宗寺院發起雕印的，另外1 部《武林藏》雖然由 於存世遺物和記載較少而無法明確，但以禪宗在明代江南地區一枝 獨秀的發展態勢來看，幾乎可以推斷，能夠在明代的杭州雕造大藏 經，十有八九是禪宗寺院和禪宗子孫所為。
（一）聖壽禪院—《開寶藏》的刊印與管理
據《佛祖統紀》卷43 記載：「（開寶）四年，……敕高晶張 從信往益州雕《大藏經》板。……（太平興國）八年六月，詔譯經 院賜名傳法，於西偏建印經院，成都先奉太祖敕造《大藏經》，板 成，進上。」這便是中國第一部雕版印刷大藏經《開寶藏》的記錄。
朝廷為保存這些經板，建立印經院來管理。印經院雖於宋熙寧四年
廢置，但《大藏經》經板仍交付於具有官方性質的汴京顯聖寺聖壽 禪院管理，顯聖寺則須報經傳法院批准方可刊印經典。
對於《開寶藏》的刊印和管理工作，為聖壽禪院和禪宗僧徒打 開了利用雕版印刷技術掌握佛教話語權的大門。首先，不僅僅是現 成刻板的印刷，在聖壽禪院時代，禪宗僧徒還對經板進行增補和修 訂，正是在這個雕版印刷工程的實踐中，禪宗積累了運用新型傳播 媒介技術的豐富經驗。雖然靖康之變致使聖壽禪院被毀，《開寶藏》
經板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但禪宗僧徒已經將雕版印刷技術掌握 在手。其次，自唐代官方管制開始，歷代朝廷均對私抄、私印佛經 採取授權制度，否則即為違法。直到宋神宗將《開寶藏》交付給聖 壽禪院，才逐步放鬆寺院刻印經藏的管制。但由於上京求借雕版印 刷藏經手續煩瑣，且費用龐大，對地方寺院置辦《大藏經》造成不 便，因此，到宋徽宗大觀三年（1109 年），民間刊印《大藏經》已 可不須官府批准。此後，以禪宗為代表的中國佛教徒一口氣開啟了 多個浩大的大藏經雕印工程。
（二）禪宗是民間私刻大藏經的絕對主力
中國歷史上先後出現過8 部民間雕印大藏經，其中，只有 2 部 明確是非禪宗參與的大藏經，即由潞州崔進之女法珍斷臂雕印的
《趙城藏》，以及由華嚴宗的分支白雲宗普寧寺主持、僧錄司監造 的《普寧藏》。另外1 部《武林藏》雖然因缺少遺物和記載，但在 禪宗一統天下的明代杭州，基本可以判定其為禪宗貢獻所造。除卻 這3 部大藏經，剩餘的 5 部大藏經都可以確認是由禪宗僧徒發願雕 鑿的。禪宗是民間私刻大藏經的絕對主力，這樣說並不為過。
這5 部大藏經中，首先是中國第一部民間私刻大藏經《崇寧萬
壽大藏經》（簡稱《崇寧藏》），由福州東禪等覺禪院「東禪經局」
住持慧榮，以及沖真、智華、智賢、普明等主持雕印。東禪等覺禪 院是南禪的雲門宗、臨濟宗的寺院。可以說，雲門、臨濟二宗開啟 了中國佛教通過民間集資的途徑雕印漢文大藏經的先河，此後國內 刻印的各種大藏經，基本都依循《崇寧藏》的模式。《崇寧藏》不 僅是中國第一部民間私刻大藏經，更是第一次將卷軸裝改為經折裝 的漢文大藏經。東禪等覺禪院的印經活動一直延續到元代泰定年 間，共歷200 餘年。
其二，幾乎與《崇寧藏》雕印的同時，福州開元寺「開元經局」
開雕《毗盧藏》，這次是由雲門宗僧人本明、本悟、行崇等主持。
其三，湖州思溪圓覺禪院雕印《圓覺藏》（後升格為資福禪寺，
改名《資福藏》），由比丘淨梵、宗鑒、懷深等主持刊刻。
其四，磧砂延聖寺雕印《磧砂藏》，由延聖寺第二至十一任住 持主持雕印。南宋理宗紹定二年（1229），磧砂禪寺僧人清圭、清 宇等人在磧砂延聖院北面建一經坊，開版雕刻《磧砂藏》。雕造工 程自南宋中期開始，到元朝再追雕補刻才告完成，歷宋元兩朝。
其五，《嘉興藏》是由明代四大名僧之一的紫柏真可禪師發起 雕印的，因其在嘉興楞嚴寺印行，故稱《嘉興藏》。實際負責開雕 方冊藏經事宜的是紫柏禪師的弟子密藏禪師。
中國的雕版印刷與禪宗的關係固然是互動的，但通過爬梳禪宗 對於雕版印刷這種當時新型的傳播媒介技術的應用情況，不難得出 這樣的結論：雕版印刷是禪宗在各宗派逐漸凋零的同時一枝獨秀的 幕後推手。試想，如果禪宗沒有運用雕版印刷成功傳播，那結果要 麼與其他宗派一樣逐漸消亡在中國歷史的長河之中，要麼使佛教中 國化的偉大實踐化作曇花一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