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教育與文化》，222 期，頁 17，1959 年 10 月。

第三章 教育發展與升學瓶頸的出現

根據第二章的探討可知，政府接收臺灣後持續投入相當多的資源，重建與改善已在日 治時期奠下現代化基礎的基層結構，譬如農業產銷、公共衛生、義務教育、電力，以及交 通運輸系統等；這在戰後許多第三世界國家的建設中，是相當不同的。這樣深入基層的現 代化建設成果，是戰後初期臺灣的城鄉差距不致迅速惡化的重要原因。至於教育建設，則 是在一個相當普及的初等教育，以及極其有限的中高等教育之架構中展開。

本章將在第二章的基礎上，專就「教育發展」進行深入的探究。我們將會發現：戰後 的教育發展，大致與整個社會發展的歷史脈絡若合符節；至於「升學」問題的浮現和惡化，

由此脈絡來進行理解，也將能更清晰地掌握其延續及變遷的梗概。

第一節 教育機會的擴充

壹、戰後初期的發展

清領時期的臺灣，隨著拓墾的進展，以及清廷治臺政策的轉變（特別是 1860 年代開 港通商之後），府州縣治所在逐漸興設官方的儒學、書院等；除了府州縣學因科舉制度而 享有較高位階外，包括各式官辦或民辦書院、學塾在內的各種學校，彼此之間並無層級分 明的學制關係。日本殖民統治後，在全臺各地普設公學校，不過中學以上，則與都市的行 政位階相契合，並與都市擴展密切關聯，中高等教育的「都市化」開始彰顯出來（章英華，

1996）。到了日治晚期，以公立學校而言，臺北有全臺灣唯一的帝國大學和高等學校、3 所專門學校、2 所師範學校、男女中學各 4 所、工校 2 所、商校 1 所；臺中、臺南兩個區 域中心城市各有1 所專門學校、1 所師範學校，男女中學各 2 所，臺中有工校、商校各 1 所，臺南有工校、農校各1 所；高雄則是男女中學各 2 所，工校、商校各 1 所；其餘地方 城市則是男女中學、職校各1 所或僅只 1 所，新竹和屏東則各有 1 所師範分部。由此可見，

學制位階中越高的教育資源，臺北的獨佔性越強；臺北州人口只佔全島人口的2 成，但中 等以上學校的學生數則將近5 成。

另一方面值得注意的是，直到殖民統治後期全力推動「皇民化」政策時，臺灣人民接 受教育的機會才逐漸增多，最為重要的即是初等教育的普及。昭和18 年（1943），臺灣總 督府正式實施六年制義務教育，根據隔年出版的《臺灣學事一覽》所載，昭和 18 年臺灣 籍學齡人口共1,124,068 人，就讀國民學校者 739,856 人（男 446,177 人，女 293,679 人），

未就學384,212 人（男 136,587 人，女 247,625 人）。換算就學率是 65.8%。

中高等教育方面，日治時期對於臺人入學人數頗加限制，故臺、日籍生入學難易相當 懸殊。以中學校為例，1922～1940 年間平均錄取率，臺人僅 15.9％，日人則高達 51.5％。

實業學校方面，工、商類也是日籍生長期占多數，平均約 2/3；農林學校及實業補習學校

方以臺籍生為主。據昭和18 年《臺灣學事一覽》統計，在中學畢業生中，臺籍生男 8,430 人、女8,834 人（內含原住民男、女各 4 人），日籍生男 10,631 人、女 20,289 人；職業學 校畢業生，臺籍生男6,061 人（內含原住民 21 人）、日籍生男 5,675 人。

至於1943 年整體的教育概況，整理如表 3-1。

表3-1 1943 年（昭和 18 年）各級教育概況 學 生 數

合計 臺籍 日籍 備 註 初等普通教育（國民學校） 862,674 739,856 122,818 臺籍生 85.76%

中學校 14,523 7,343 7,180 含私立 4 校 3,561 人（臺籍 3,275，日籍 286）

臺籍生50.56%

高等女學校 11,902 4,340 7,562 含私立2 校 951 人（臺籍 938，

日籍13）

不含公立補習科105 人 臺籍生36.46%

高等 普通 教育

高等學校 635 101 534 包括尋常科、高等科 臺籍生15.91%

實業學校 13,042 7,876 5,166 臺籍生 60.39%

實業

教育 實業補習學校 7,718 5,531 2,187 臺籍生 71.66%

師範教育（師範學校） 2,642 347 2,295 臺籍生 13.13%

專門教育 1,755 301 1,454 臺籍生 17.15%

大學預科 491 54 437 臺籍生 11.00%

帝國大學 454 69 385 臺籍生 15.20%

資料來源：臺灣總督府文教局（1944）。

根據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統計室《臺灣省五十一年來統計提要》之數據，1944 年應 是整個日治時期臺灣人民接受教育機會最好的時期，臺籍學齡人口就學率已達7 成（日籍 就學率達 99.6%），中、高等教育亦有進展，譬如就臺北帝大、附屬醫學專門部，以及臺 中農林、臺南工業、臺北商業三所專門學校而言，臺籍學生在1943 年佔 16.75%，1944 年 提高為20.84%。不過，臺籍、日籍學生人數的差距仍然懸殊。1944 年臺灣地區人口約 658 萬，日本人佔 6%，但接受中學以上教育的臺籍生 38,183 人，僅佔全部學生 66,785 人的 57.17%。由此可知，與人口比率相較，臺人受教機會大為偏低。

細部來看，就讀臺北帝國大學的臺籍生有85 人，佔總人數 357 人的 23.81%。就讀專 門學校的臺籍生有368 人，佔總人數 1,817 人的 20.25%。就讀師範學校的臺籍生有 522 人，

佔總人數2,888 人的 18.07%。就讀中學校、高等女學校及高等學校的臺籍生有 12,168 人，

佔總人數29,005 人的 41.95%。就讀實業學校（含實業補習學校）的臺籍生有 25,040 人，

佔總人數32,718 人的 76.53%。從另一角度看，就讀中學校、高等女學校及高等學校的臺 籍生有12,168 人，就讀實業學校（含實業補習學校）的臺籍生有 25,040 人，可見兩者比 率為 1：2。若不計實業學校及實業補習學校，臺籍生在中高等教育所佔比率，將降為 38.58%。

要探討戰後臺灣的教育發展，初等教育與中、高等教育宜分別探討。「初等教育」所 顯現的，是普及情形與教育機會均等實現的最基本狀況；「中、高等教育」所顯現的，則 是教育機會的擴充與教育水準的提升情形。完成政權交接，並已開始著手整頓各級學校的 1946 年，據行政長官公署的統計，初等教育方面，學校數 1,049 所，有 890,597 人在學。

中學（初、高中合校）計123 所，師範學校 4 所，職業學校 81 所，共計 208 所；臺籍生 為56,600 人，中學學生 31,409 人，佔 55.49%，職業學校學生 22,395 人，佔 39.57%，師 範學校學生2,796 人，佔 4.94%。高等教育學校有 5 所，1,247 人就讀。基本上，這便是戰 後臺灣教育發展的起點。

戰後學制依1922 年「新學制」進行調整，幅度最大的是在中等教育階段，區分出初、

高二級，各為三年，可以分設或合設。有一個措施對於升學產生立即影響，即廢除日制國 校高等科，國校畢業生如欲升學，主要的選擇殆為初級中學（或初職、師範）。不過，由 於舊制中學改為省辦後，縣市政府在中等教育方面的業務大減，於是教育行政當局於1946 年2 月通令，依部頒〈縣市立中等學校設置辦法〉，籌設縣市立初級中學，以應實際需要。

（黃季仁，1950）這個措施為國校畢業生增加了升學機會，隨後由於地方需要，多請求在 縣立中學增設高中部，省教育行政當局於是訂定條件，符合標準的學校即准予增設；至 1950 年度，已有縣市立中學 14 所，縣市立初中 60 所。

戰後初期儘管局勢動盪，但至少從「量」的角度來看，教育發展仍有若干成果。值得 注意的是，面對這樣的發展，行政當局如何詮釋呢？1950 年底，臺灣省政府教育廳廳長 陳雪屏（1950）引據 1949 年的統計回顧 5 年來的成果，指出中等學校學生已達 12 萬人，

幾為光復前的2 倍，專科以上學校學生達 6 千人，為光復前的 3.5 倍，其中臺灣省籍學生 共佔60%；因此，他將「教育機會的均等」列為重要成就之一。此外，就在幾個月前，教 育廳甫於5 月訂頒〈本省各級學校今後應著重質的提高並分別限制量的增加案實施辦法〉

1，這顯示出當時「量」的擴充，已經接近當局既定的規模。然而往後看，緊接的1950 年 代，隨中央政府遷臺的大批人員及戰後人口的自然成長，都使得「量的擴充」實際上無法 停止，且無從限制。

貳、中高等教育的擴充

1950 年代以後的教育發展，小學部分因人口成長及就學率持續上升，龐大的在學人 數成為政府施政的考驗，惟就其義務教育性質言，政府在量的滿足及質的改進上責無旁 貸。然而，小學以上的中、高等教育屬於「選擇性的教育機會」，涉及的考量就複雜多了，

因此過程中便出現諸多的轉折變化；有關這部分的探討，自然更能掌握戰後教育發展的特 色，而其中還須加以注意的是技職教育、私人興學，因為兩者均攸關中高等教育的發展，

至為重要。

以下先由表3-2、3-3、3-4 說明整體概況，「時序」將是一個很重要的觀察指標。

1

參見《教育與文化》，222 期，頁 17，1959 年 10 月。

表 3-2 歷年 6 歲以上人口教育程度變遷概況 （單位 %）

教育程度 比率

年度 總人口數 文盲 小學 初（國）中 高中 大專以上 1946 4,958,038 54.98 21.13 1.09 0.85 0.31 1951 6,273,116 43.43 23.50 3.13 2.30 1.09 1956 7,226,804 37.12 23.62 3.14 2.56 1.25 1961 8,828,398 25.87 24.81 3.70 3.08 1.31 1966 10,614,453 23.16 26.61 4.19 3.68 1.54 1971 12,742,542 14.00 26.15 5.32 5.30 2.16 1976 14,313,906 12.12 25.51 7.72 8.31 3.55 1981 15,728,707 9.85 23.06 10.37 11.82 5.28 1986 17,273,298 8.05 20.09 11.36 15.45 6.84 1991 18,626,566 6.39 17.58 12.24 19.13 8.48 1996 19,566,253 5.32 16.26 21.79 17.53 10.65 註：1. 百分比係自行計算。

2. 以上數據只核計「畢業者」，初中、高中教育程度均含職業學校畢業者。

3. 日治末年，全臺日語普及率接近 80%，故戰後初期「文盲」佔約 55%，應指無法 閱讀中文者。

資料來源：行政院主計處編，歷年《中華民國統計提要》、《中華民國統計年鑑》。

表3-3 歷年 15 歲以上人口教育程度變遷概況 （單位 %）

教育程度 比率

年度 總人口數 文盲 小學 初（國）中 高中 大專以上 2001 17,743,684 4.21 15.64 15.88 23.40 17.10 2006 18,730,896 2.52 14.05 12.79 25.36 25.43 註：1. 百分比係自行計算。

2.

3. 以上數據只核計「畢業者」，初中、高中教育程度均含職業學校畢業者。

資料來源：行政院主計處編（2008）。

表3-2、3-3 所顯示的，是已取得正式學歷者的人口比例，特別要注意的是 1971 年。

具小學教育程度者，在該年度總人口中的百分比已呈現負成長，以後且逐年下滑；相對地，

中、高等學校教育程度者則激增，而且高中（職）以上教育程度者的增加率遠高於初（國）

中教育程度者，顯見教育水準或人力素質的實質提升；1991 年時，總人口中具有高中（職）

以上教育程度者已達27.61%，2006 年時更達 50.79%。

由此可見，1970 年代以後，高中（職）及大專以上教育程度者的增加是非常重要的 社會現象，這個現象若與當年經濟高度成長一併考量，便可發現彼此關係的密切。

表 3-4 歷年各級學校在學學生人數概況

前期中等教育 後期中等教育 高等教育

學生數

學年度

初

/

1947 1948 1949 1950 1951 1952 1953 1954 1955 1956 1957 1958 1959 1960 1961 1962 1963 1964 1965 1966 1967 1968 1969 1970 1971 1972 1973 1974 1975 1976

823,400 855,821 840,783 892,758 906,950 970,664 1,003,304 1,060,324 1,133,438 1,244,029 1,344,432 1,480,557 1,642,888 1,777,118 1,888,783 1,997,016 2,097,957 2,148,652 2,202,867 2,257,720 2,307,955 2,348,218 2,383,204 2,428,041 2,445,405 2,456,615 2,459,743 2,431,440 2,406,531 2,364,961 2,341,413

36,222 46,955 60,448 60,713 61,082 64,370 71,900 84,513 101,005 116,192 133,687 150,594 160,490 177,842 205,853 252,107 295,363 340,972 382,998 426,822 456,090 499,843 617,225 710,818 799,223 847,660 908,615 948,872 990,931 1,036,357 1,058,870

20,773 22,931 24,403 23,655 23,211 23,541 25,860 29,787 35,007 39,211 40,493 39,445 36,728 37,205 39,720 42,227 42,828 42,500 42,638 43,461 44,789 48,749 33,925 18,305 255

-- -- -- -- -- --

537 830 413 582 701 768 658 277 197 69 48 -- -- -- -- -- -- -- -- -- -- -- -- -- -- -- -- -- -- -- --

4,503 6,519 9,939 15,667 18,866 21,303 21,046 21,793 24,198 30,169 37,253 43,992 48,394 54,314 57,512 62,548 70,950 82,893 100,873 116,197 127,490 140,604 152,877 161,459 178,537 190,798 197,151 191,388 185,349 185,181 181,933

2,543 4,721 7,336 9,500 11,226 13,075 14,232 15,814 17,823 21,186 25,410 30,378 35,104 40,595 44,617 46,108 48,905 54,421 64,205 74,114 83,102 94,547 116,206 137,642 175,650 198,969 216,905 232,574 255,965 282,415 296,493

2,458 2,736 3,684 4,501 4,950 5,373 5,692 5,703 6,342 6,713 6,935 7,272 7,211 7,244 7,572 6,572 5,318 4,548 3,718 3,159 2,612 1,570 933 528 924 864 582 1,241 1,510 2,040 1,854

-- --

79 969 1,286 2,140 3,171 4,240 4,587 4,545 5,025 4879 5,822 5,624 7,888 8,366 11,074 13,171 17,923 29,534 47,499 63,411 79,456 95,988 108,328 119,146 138,310 147,621 149,917 150,226 154,056

2,983 3,176 4,033 4,937 5,374 6,057 6,853 7,687 9,001 13,460 17,309 20,394 21,739 23,709 26,735 29,524 32,532 37,719 45,203 54,819 65,245 73,881 80,255 86,233 92,850 100,455 109,827 120,304 128,930 135,297 140,857 1981

1986 1991 1996 2001 2006

2,213,179 2,364,438 2,293,444 1,934,756 1,925,491 1,798,436

1,070,942 1,052,993 1,176,402 1,120,716 935,738 952,642

-- -- -- -- -- --

-- -- -- -- -- --

182,391 200,599 218,061 268,066 370,980 419,140

374,206 437,924 475,852 520,153 377,731 335,554

113 -- -- -- -- --

192,901 244,482 332,127 412,837 406,841 153,978

158,181 184,729 253,462 337,837 677,171 966,591 註：1.「專科」含二、三、五專；「大學」只統計本科，不含研究所。

2. 戰後初期師範教育設有「簡易師範科」、「山地補習班」等，入學資格為國校畢業，

故劃歸前期中等教育。後期中等教育階段的師範學校自 1960 年起逐漸改制為專 科，1967 年完成，劃歸高等教育部分不再別列「師範」一欄統計；原附設「師範 班」則於1982 年度學生畢業後結束。

資料來源：教育部編，歷年《中華民國教育統計》。

表3-5 歷年後期中等教育、高等教育機會擴充概況

項目 數率 年度

後期中、高等 教育就學人數

15-24 年齡組 人口數

後期中、高等 教育就學率

（%）

教育機會 增加率

（%）

1946 1947 1948 1949 1950 1951 1952 1953 1954 1955 1956 1957 1958 1959 1960 1961 1962 1963 1964 1965 1966 1967 1968 1969 1970 1971 1972 1973 1974 1975 1976

12,487 17,152 25,071 35,574 41,702 47,948 50,994 55,237 61,951 76,073 91,932 106,915 118,270 131,486 144,324 153,118 168,779 192,752 231,922 277,823 325,948 374,013 429,727 481,850 556,289 610,232 662,775 693,128 721,671 755,159 775,193

1,192,902 1,307,817 1,376,093 1,517,802 1,537,977 1,570,085 1,598,808 1,647,756 1,678,635 1,692,851 1,721,238 1,707,545 1,740,877 1,745,853 1,699,534 1,695,883 1,723,525 1,784,102 1,862,902 1,966,804 2,125,144 2,244,697 2,379,203 2,740,585 2,951,737 3,164,248 3,313,913 3,447,391 3,571,047 3,670,330 3,729,878

1.05 1.31 1.82 2.34 2.71 3.05 3.19 3.35 3.69 4.49 5.34 6.26 6.79 7.53 8.49 9.03 9.79 10.80 12.45 14.13 15.34 16.66 18.06 17.58 18.85 19.29 20.00 20.11 20.21 20.57 20.78

-- 24.76 38.93 28.57 15.81 12.55 4.59 5.02 10.15 21.68 18.93 17.23 8.47 10.90 12.75 6.36 8.42 10.32 15.28 13.35 8.56 8.60 8.40 –2.73 7.22 2.33 3.68 0.55 0.50 1.78 1.02 1981

1986 1991 1996

907,792 1,067,734 1,279,502 1,538,893

3,933,056 3,876,865 3,711,649 3,777,350

23.08 27.54 34.47 40.74

-- -- -- -- 1997

1998 1999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2005 2006

1,656,345 1,720,814 1,793,108 1,876,057 1,832,723 1,841,298 1,989,879 2,021,661 2,048,770 2,068,687

3,863,826 3,889,548 3,899,009 3,877,150 3,865,536 3,685,997 3,623,279 3,520,754 3,454,774 3,369,155

42.87 44.24 46.00 48.39 47.41 49.95 54.92 57.42 59.30 61.40

5.23 3.20 3.98 5.20 -2.03 5.36 9.94 4.55 3.27 3.54

註：1. 本表係自行換算，統計高中以上（不含特殊學校、進修學校）教育機會擴 充概況。

2. 教育機會增加率 = (後一年中、高等教育學就學率－前一年中、高等教育 就學率) ÷ 前一年中、高等教育就學率 × 100

資料來源：行政院主計處編，歷年《中華民國統計提要》、《中華民國統計年鑑》；

教育部編，歷年《中華民國教育統計》。

從表3-2 可知，文盲及僅具國小學歷人口比例，在九年國教實施前都還將近有 50%；

而小學人數的激增，參照表3-4，乃自國家走上大分裂之後的 1951 年開始，直至 1973 年，

因人口成長趨緩才開始遞減。初中部分，從1954 年起人數增加較多，若以 1950 年為基準，

1956 年增至 2 倍，1960 年增至 3 倍，1961 年增至 4 倍，整個 1960 至 1970 年代中期，均 維持高成長。至於同時期高中以上教育機會的擴增也非常明顯，值得注意的是自 1971 年 起，高中在學人數已開始低於高職。表 3-5 即是根據表 3-4，特別針對高中（職）以上的 中、高等教育機會擴充情形，再進一步分析。

表 3-5 第五欄「教育機會增加率」，足以顯示中、高等教育機會增加的情形。戰後 5 年內中、高等教育機會的高增加率，已可顯示其開放情形，設法消除日本殖民時期的差別 待遇；此後直至1968 年，大抵均維持在 10%上下的水準。1968 年以後，增加率雖然已漸 為趨緩，但就學率實際上仍在持續上升。這充分顯示戰後第二代接受中、高等教育的機會 已經遠大於上一代。

上述這種高度發展的現象，可以分從兩方面來探究。首先是政府不斷增加教育投資，

同時鼓勵私人興學，擴充各級教育，這可以分成五個層面觀察：

一、1950 年代以來，擴充前期中等教育是重要政策，而以 1968 年初中改制為國中達 最高峰。不過，1960 年代初期，後期中等教育擴充的速率其實已高於前期中等 教育，1968 年只是一個深具象徵性的分水嶺。

二、晚近10 年中高等教育機會增加率平均雖不到 5%，但 15-24 歲年齡組人口就學中 高等教育的比率卻是大增。1976 年時，每 100 人有 20.78 人在學，20 年後增加 1 倍，達40.74 人，再過 10 年，2006 年時已達 61.40 人。

三、九年國教實施之後，政府在提高後期中等教育的就學率下，開始進行高中、高職 分流比例的調控，1971 年時高職在學學生首度超過高中，這意味著九年國教之 後政府希望將大量企欲升學的國民導向技職教育體系，而以培養基層技術人才為 主。分流的調控，一直持續至 1990 年代後期才終止。整體而言，戰後教育機會 的擴充逐步使得升學後期中等教育的人口比例增加，而這些增加的比例，在2000 年之前主要反映在高職。

四、早在1986 年時，高中容量已「止跌回升」，且創下歷史新高，此後更是一路攀升，

1990 年代中期，因「廣設高中」的訴求，擴充的速率更創下歷史新高。至於高 職容量則快速減縮，2002 年時高中在學人數重新高於高職。²

五、高等教育的擴充，第一波出現在1960 年代這 10 年間，以專科教育為主，增補短 缺的中級技術人才。第二波則開始於 1980 年代中期，主要是因應社會大眾對於 高等教育升學機會的強烈訴求，1986 年起正式開放私人興設大學院校，1990 年

2

高中在學人數 383,509 人，高職在學人數 339,627 人。參見教育部編（2007），《中華民國教育統計》。

代又推動技職院校的改制，以及增設公立大專校院，正式邁進快速擴充高等教育 的階段。這波以大學校院為主的擴充，直至 2000 年之後仍方興未艾，專科教育 則已開始減縮。

若不做如此繁複的分析，簡單而言，要理解戰後中高等教育的發展，「教育機會均等」

的政策目標是相當關鍵的。舉例而言，教育部自 1954 年起為配合在新竹縣試辦「國校畢 業生升學初中方案」，於偏遠地區亦投入經費設立初中分校、分班，從中教司的立場來看，

即認為這將使得教育機會更趨於平等。³而省教育廳在慶祝臺灣光復十八年的新聞稿中，

亦指出大家已能享受教育機會平等，「最主要的是今天學生及其家長，可以完全憑著自己 的意願，選擇自己所喜愛科系就讀；日據時的一切限制，絲毫不再存在。」⁴

其次，教育發展之所以如此蓬勃，應該也要歸功於社會大眾的「參與」。目前我們一 般的看法是：戰後初期，多數家庭經濟窘困，可供負擔子女教育費用的支出相當有限，儘 管政府一直堅持低學費政策，但是升學意願受到經濟能力的限制依然很大；不過，隨著經 濟的發展，國民所得提高，此時結合政府長久以來的低學費政策，許多家庭對於子女讀書 升學一事，無論意願或支應費用的能力，都明顯地日益增強（林全、吳聰敏，1994；施建 生，1975；楊國樞、葉啟政 1984；瞿海源，1992）。這樣的認知大致沒錯，不過卻無法解 釋從1950 年代初期一直延續到 1960 年代，早已引發高度重視的初中入學激烈競爭的問題。

根據表3-4，從 1946 年至 1954 年，初中在學學生數增加了 2.8 倍，這部分實際增加 的學生，推測多數應是來自家境相對較好的階層。然而，往後整個 1950、60 年代，社會 對於初中教育機會的需求一直相當殷切，實在無法完全從經濟條件來加以解釋，反而要從 超過 90%的國校學生就學率，特別是一直維持在將近 60%的應屆畢業生志願升學率⁵來加 以理解。決定升學與否，還須考慮家長及學生自己的主觀意願，而非只有客觀的家庭經濟 條件；至於政府維持的低學費政策，則確實是一個有利的客觀條件。

在九年國教實施之前，整個教育制度的分界點在於國民學校畢業後的升學。然而嚴格 說來，這個分界點未必是「分流點」，因為超過 90%升學的學生是進入初中，初中生和初 職生的比例約為10：1。九年國民教育實施之後，社會大眾關於教育的需求逐漸普遍提升 至高中教育以上的階段；然而，正是自1970 年代起，高等教育的成長幅度卻開始減緩（參 見表3-6），而普通高中也因政策需要予以限制，政府的規劃與社會的需求在此時出現擴大 的落差。

關於戰後教育發展，以下一個現象亦應提出來討論。1950 年代，臺灣中、高等教育 資源的分佈和日治時期相去不遠。職校分佈偏重於臺北、臺中、臺南、高雄和嘉義，中學

（包括初中和高中）分佈偏重於臺北、臺中、臺南、高雄和新竹；至於大專院校，則更明 顯地集中於北部。九年國教實施後，國中教育日益普及，但高中和高職分佈的區域差距仍 在；由於 1960 年代起職業學校擴充、擴散的結果，高中的集中現象相對大於高職，北部 優勢仍然顯現，不過已在減弱中。大專院校方面，由於 1960 年代起專科學校擴充、擴散

3

參見《教育與文化》，154，頁 28，1957 年 12 月。

4

參見《教育與文化》，312、313，頁 51，1963 年 12 月。

5

根據省教育廳歷年普查，國校應屆畢業生的志願升學率，1963 年度是 58.12%，1965 年度 59.11%，1966

年度 59.38%。參見臺灣省政府教育廳（1967a）。至於實際升學率，原先預定為 46%，但因為公、私立初

中的擴充，使得 1950 年代後期已將近 50%，九年國教實施前的 1960 年代則均超過 50%。參見歷年《中

華民國教育統計》，及臺灣省政府教育廳編（1967b），《國民學校畢業生志願就學方案資料》。

（尤其在南部）的結果，集中程度已大幅下降；大學的分佈，臺北市及北部的優勢仍在，

但均在減弱中，前者是因大學設校已往台北縣、桃園縣、新竹縣擴展，後者部分原因是整 個北部的人口比重逐漸增加所致（章英華，1996）。若以臺北市、台臺縣為例，根據臺閩 地區人口普查所得，1991 年臺北市縣人口占全臺人口總數 29%，但卻占大學學歷人口的 48%，研究所學歷人口的 54%，往後則均在 50%以上。

表 3-6 歷年高等教育發展概況

項目 數字

年度 大學校數 獨立學院 校數

專科學校 校數

高等教育學生數

（不含研究生）

研究所學生數

（含碩博士班）

1951 1 3 4 8,197 0

1956 6 5 6 22,334 272

1961 8 8 14 37,890 513

1966 10 11 48 112,744 1,111

1971 9 14 73 219,601 2,904

1976 9 16 76 294,913 4,501

1981 16 11 77 351,082 7,355 1986 16 12 77 429,211 13,437 1991 21 29 73 585,589 26,787 1996 24 43 70 750,674 44,873 2001 57 78 19 1,084,012 103,213 2006 94 53 16 1,120,569 193,424 資料來源：教育部編（2007b）。

1950 年代以來，因追求中、高等教育機會而離鄉的人數一直在增加，這些人後來又 往往因工作而選擇留在都會地區；此外，擁有高等教育學歷者遷居都市的情形，隨著經濟 發展也日益顯著。城鄉差距的問題，就「教育」此一因素來看顯然是持續存在的。

參、技職教育體系的擴充

在戰後中、高等教育發展的趨勢中，技職教育的規模一直小於普通教育。（參見表3-4）

不過，戰後 15 年間，高等教育的首度擴充，主要是由私立「三專」的設立來實現（林大 森，2003）。而 1960 年代初期開始加速發展的後期中等教育，主要的成果也是來自於技職 教育體系的擴充⁶；至於此時高等教育的擴充，則是以專科學校（特別是五專）做為發端。

1960 年代，為何是技職教育體系擴充的關鍵年代呢？因為此時正值經濟起飛，政府 為了配合經濟發展所需的大量技術勞工，一方面擴增技職教育機構，同時鼓勵私人興辦各 種職類的高職或專科學校；另一方面，相對地開始凍結大學校院的興辦，限制普通高中的 設立，並且劃定高中和高職的比例，計畫扭轉成 3：7。種種舉措，目的在於迅速地調整

6

1960 年代初期技職教育發展重點，是將初級職業學校逐漸結束，並將縣市立各類職業學校逐年改為省立。

參見《教育與文化》，283，頁 33，1962 年 3 月。不過徵諸史實，後來發展的規模遠大於此。此外，職業

學校學生，在 1950 年代是以農職為主，1960 年代轉而以商職佔多數，自 1970 年代中期起，工職則始終

位居第一位。

人力資本，建構一個以技職教育為主、普通教育為輔的國家教育體系，兩者之間功能不同，

區隔分明且難以交流。

此外，1962 年 Stanford University 專家應邀為台灣規劃教育制度的改革，也是一個極 為重要的影響。《史丹福報告》⁷指明：促進經濟發展是政府重要的施政方針，而教育制度 的規劃與資源的分配正是經濟運作必要的配套措施，教育政策需與勞力市場的人力需求緊 密結合，則是具體落實的關鍵。這份報告所提出的規劃不僅直接促成 1960 年代專科學校 的大量成立，往後的教育政策，也可以說是此報告的延伸（施建生，1975）。

事實上，不僅正規的技職教育在此時有所發展，即便是職業補習教育亦有成長。根據 教育廳的統計，1969 年度就讀職業補習學校學生已超過 4 萬人，若加上臺北市職業補習 學校的學生人數，總人數較五年前至少增加了兩倍；教育廳的分析，認為：「主因在乎工 商業的發展，和國民就業機會的增加。很多青少年，由於家庭經濟關係，不能不就業，但 他為適應日益進步的業務需要，又不能不利用時間進修。因此，凡在工廠附近的職業補校，

就讀學生特別多。」⁸

這波發展中相當具有指標性的行動，是教育部於1968 年進行組織調整，「專科職業教 育司」正式成立；1973 年，為配合工業技術學院的籌設，〈教育部組織法〉再度修正，「專 科職業教育司」改稱「技術及職業教育司」（羅文基，1988）。組織的增設，最能反映政府 當局的決策企圖，並且顯現相關事務已日趨繁重。

進入 1970 年代，九年國教推行後的國中畢業生若選擇升學，則進入高中或高職∕專 科，成了更為明顯的教育分流點；而在人力規劃的政策下，「高職」持續擴充，成為政府 大力引導的主要升學管道（羊憶蓉，1994；張清溪，1994a；謝小岑、張晉芬、黃淑玲，

1996）。相形之下，高中容量被管制，部份高中且被輔導兼辦職業類科。至於從 1964 年以 後大量增設的專科學校，隨著1972 年 8 月政府政策決定「大專學校應求質之改進，不作 量之擴充，暫緩接受籌設私立學校之申請」（教育部，1984：879）⁹，成長開始減緩。

然而中等技職教育的發展，在 1980 年代卻有了更進一步的「使命」。1979 年底，當 時行政院長孫運璿指示教育部規劃「延長以職業教育為主的國民教育，加強職業教育及補 習教育」；教育部經過三年研訂提出草案，於1983 年 7 月由行政院會通過，隨即進行試辦

（教育部，1984：673）。職業教育成為延長義務教育年限的前導方案，國民中學輔導室因 此加強與技職教育體系的配合，導引畢業生加入，期望將 18 歲以下未繼續升學的青少年 納入「延教班」之教育體系中，以擴大就學機會，提高國中畢業生之升學率。¹⁰整整十年 後，1993 年 7 月教育部又推出「發展與改進國中技藝教育─邁向十年國教目標」，將相關 教育提前至國二下起實施，參與的學生畢業後可進入高職，至少修讀一年的「實用技能 班」。¹¹

7

正式名稱應為：《教育與發展：中華民國經濟發展過程中教育計劃之任務》，由中央建教合作委員會譯，出 版於 1962 年。

8

參見《教育與文化》，383，頁 29，1969 年 10 月。

9

基本上，直至 1980 年代中期，整個高等教育的發展均受到限制，成長有限；請參見表 3-6。

10

教育部技職司又於 1994 年度起推行〈發展與改進國中技藝教育方案―邁向十年國教目標〉，將職業教育 往下延伸至國中階段，加強輔導不具學術性向、遭受忽視的學生，教育架構為國三開設「技藝教育班」 ， 高一以上開設「實用技能班」，以輔導分發方式入學。參見教育部（1996a：1169-1175）。

11

相關資料，參見教育部中部辦公室（2000）。此外，教育部自 1994 年度起，關於「延長以職業教育為主

之國民教育」的歷年統計，即已標示為「實用技能班（原延教班） 」。

1980 年代後期，高等教育重新增設，高等技職教育也開始出現變革。此時，教育部

（1988）與經建會（1989）均認為應擴充專科教育，以正視、因應高職畢業生的升學需求，

於是1991 年起，二專新設類科開始增加；此外，10 所國立、私立三專逐步升格為普通學 院，至1996 年全部改制完畢。而更大規模的擴充即起自 1996 年，專科學校（五專和二專）

可依〈教育部遴選績優專科學校改制技術學院附設專科部實施辦法〉，升格為技術學院；

直至2002 年時，共有 62 所順利改制，另有 14 所技術學院，依法進一步改制為科技大學。

2006 年時，技術學院達 42 所，科技大學達 37 所。（參見2007 年版《中華民國教育統計》）

在這一波高等教育的擴充中，專科學校數由1996 年時的 70 所，銳減為 2002 年的 15 所，顯示其自 1960 年代以來的階段性任務已經告一段落，為因應新的教育需求，多數改 制轉型為技術學院或科技大學。1990 年代以來「廣設大學」的呼聲，政府實際上主要是 以此來回應與落實。

肆、私人興學的鼓勵

從以上關於技職教育的探討，並對照表3-7，可以發現：在戰後的教育發展中，「私人 興學」所扮演的角色一直相當重要。

戰後初期，在中小學部分，全省共有私立中學13 所，私立職校 5 所，私立小學 4 所

（蔡保田，1983）。由於 1950 年代初中入學競爭已日趨激烈，教育部為使國民學校畢業生 獲得充分升學機會，於1954 年 9 月修訂〈私立學校規程〉，繼之頒布〈發展中等學校實施 方案〉，鼓勵私人捐資興學。1957 年度第一學期核准 7 所私立中等學校，另核准 2 所成立 高級部。¹²至1960 年度，已奉准立案的私立中學共 73 所，其中私立中學有 51 所，私立職 校有22 所（王亞權，1961）。1961 年底「陽明山第二次會談」之後，「私人興學」仍被列 為優先研辦事項。¹³到了1964 年 3 月，省教育廳為使高中教育在質的方面予以提高，頒布

〈初級中學增設高中部暫行標準〉，規定公私立初級中學辦理三年以上，成績足為鄰近初 中模範、並獲地方好評者，可申請增設高中。¹⁴ 此後數年，私立中學持續微幅増設。然而，

九年國教實施之後，前期中等教育已屬國民教育，主要由政府辦理；教育部遂於 1970 年 4 月召開「九年國教會議」，政策決定私立初中不予增設，現有私立初中、初級中學則輔 導改辦高中、高職（臺灣省政府文獻會，1993：615）。1970 年代私人興學在學額部分成 長空間最大的即為高職，這是配合經濟發展下教育擴充的主要方向，民間部門承擔了比政 府更大的責任，相當程度地解決了政府公共投資的困難。

12

參見臺灣省政府教育廳編（1955），《十年來的臺灣教育》；另參見《教育與文化》，142，頁 28，1957 年 9 月。

13

教育部列優先研辦部分，主要著重於高等教育、留學教育、文化交流、建教合作、私人興學等。參見〈陽 明山第二次會談「研討當前教育措施問題的結論」初步處理意見〉 ， 《教育與文化》 ，271、272，頁 27-33，

1961 年 10 月。

14

參見《教育與文化》，317，頁 33-34，1964 年 4 月。

表3-7 歷年私立學校學生人數統計

類別 人數 年度

國小 國中 高中 高職 專科 大學本科 學生總數 970,664 64,370 21,303 13,075 2,140 6,057

私校學生數 - 6,884 3,021 1,091 651 - 1951

私校生比率 - 10.69 14.18 8.34 30.42 - 學生總數 1,344,432 133,687 37,253 25,410 5,025 17,309

私校學生數 - 11,321 6,706 4,174 1,808 2,212 1956

私校生比率 - 8.47 18.00 16.43 35.98 12.78 學生總數 1,997,016 252,107 62,548 46,108 8,366 29,524 私校學生數 38,234 33,301 10,019 10,319 3,378 7,313 1961

私校生比率 1.91 13.21 16.02 22.38 40.38 24.77 學生總數 2,307,955 456,090 127,490 83,102 47,499 65,245 私校學生數 34,739 77,340 26,750 28,964 32,218 32,706 1966

私校生比率 1.51 16.96 20.98 34.85 67.83 50.13 學生總數 2,456,615 847,660 190,798 198,969 119,146 100,455 私校學生數 25,380 36,678 46,559 104,859 87,333 52,931 1971

私校生比率 1.03 4.33 24.40 52.70 73.30 52.69 學生總數 2,341,413 1,058,870 181,933 296,493 154,056 140,857 私校學生數 26,863 43,823 36,484 170,792 115,899 82,512 1976

私校生比率 1.15 4.14 20.05 57.60 75.23 58.58 學生總數 2,213,179 1,070,942 182,391 374,206 192,901 158,181 私校學生數 25,244 47,310 40,763 220,875 147,348 95,466 1981

私校生比率 1.14 4.42 22.35 59.02 76.39 60.35 學生總數 2,364,438 1,052,993 200,599 437,924 244,482 184,729 私校學生數 24,969 45,333 50,176 268,179 190,946 115,478 1986

私校生比率 1.06 4.31 25.01 61.24 78.10 62.51 學生總數 2,293,444 1,176,402 218,061 475,852 332,127 253,462 私校學生數 25,986 66,864 60,043 293,521 280,672 148,930 1991

私校生比率 1.13 5.68 27.53 61.68 84.51 58.76 學生總數 1,934,756 1,120,716 268,066 520,153 412,837 337,837 私校學生數 24,535 86,125 78,852 333,038 349,107 199,947 1996

私校生比率 1.27 7.68 29.42 64.03 84.56 59.18 學生總數 1,925,491 935,738 370,980 377,731 406,841 677,171 私校學生數 21,344 82,908 124,872 219,722 358,619 481,561 2001

私校生比率 1.11 8.86 33.66 58.17 88.15 71.11 學生總數 1,798,436 952,642 419,140 335,554 153,978 966,591 私校學生數 28,204 91,920 151,264 207,608 139,828 712,760 2006

私校生比率 1.57 9.65 36.09 61.87 90.81 73.74 資料來源：教育部編（2007b）。

至於高等教育部份，戰後第一所成立的私校是淡江英語專科學校，於 1952 年創設，

同年教育部且核准東吳大學法學院在臺復校。不過在 1950 年代，私立大專校院成長仍然 有限，但一進入 1960 年代，短短 5 年間情形丕變，1966 年時專科的私校學生數已高佔 67.83%，大學本科的私校學生數亦達 50.13%。（參見表3-7）1970 年代至 1980 年代中期，

政府對於高等教育或者私人興學均採取管制措施，此一時期公、私立大專校院成長趨緩。

就私人興學而言，整個情勢隨著 1984 年〈私立學校法〉的修訂開始改觀，但新一波的大 幅成長則要到 1990 年代中期；此時輿論對於教育自由化、多元化，鼓勵私人興學，尊重 家長的教育選擇權等要求蔚為風潮，不僅民間教育改革運動團體將私人興學列為重要的訴 求（四一○教育改造聯盟，1996），行政院教育改革審議委員會（1996）在《總諮議報告 書》中，亦主張針對民間興學予以鬆綁，給予私人興學和私校辦學的自主空間。〈私立學 校法〉於1997 年大幅度修正，私人興學開始邁向一個新局面（周志宏，2001）。

回顧前述發展，1950～1960 年代私立中學的增設，1960 年代私立專科學校的興辦，

1960～1990 年代私立高職的發展，1980 年代中期以迄 2000 年代私立的獨立學院、技術學 院之增設，其實均可以輕易發現政策引導、配合各階段經濟或教育需求的徵象。

整體來看，自1960 年代以來後期中等教育及高等教育的擴充，「技職教育」、「私人興 學」是兩個極為顯著的發展趨勢；技職教育是教育機會擴充的主要方向，而此一發展大半 的責任，則是委由私人興學來承擔。官方資本除運用於國民教育外，在後期中等教育部份，

政府主要辦理普通高中（公校生佔約 70%～80%），高職和五專則多交由私校經營；至於 高等教育部份，無論是普通教育或技職教育，私校校數或學生人數比例均超過50%，然而 居於少數的公立普通大學卻是分配到最充裕的資源。因此，對比是極其明顯的：以公立為 主的普通高中及資源優渥的公立普通大學，在聲望與實質上，均優於多數以私立為主的中 等、高等技職教育體系。這實然地形成了一種學校教育的階層化，社會大眾很容易經由「對 比」而產生「對立」性極強的評價及取捨；另一方面，經由這樣的對比，也更能透顯出私 立、技職教育體系的次要性，以及長久以來做為政府在中高等教育擴充政策下的工具性角 色。¹⁵

15

政府對於技職教育或私人興學的重視，實際上一直與兩者在教育發展過程中所發揮的作用不能相稱，此

即所謂「工具性角色」之由來，詳細討論，參見林大森（2003）、周志宏（2001）；另可參考國立教育資

料館（1990）彙編的《私立學校教育：教育輿情資料專輯之二》，其所收錄輿情的年代，正好是 1970 年

代至 1980 年代中期政府對於私人興學長期管制剛剛結束之時。

第二節 升學瓶頸的轉移及競爭加劇

戰後數十年間教育發展質、量均有相當的進步，但無論政府如何擴充教育，「升學瓶 頸」卻長期存在；貧困的1950 年代有瓶頸，富裕之後的 1990 年代也有瓶頸。「升學瓶頸」

所指向的就學之路，其入學機會始終稀有、珍貴，競爭者眾，注定了過程的艱辛與激烈。

不過，在這麼一個「延續」的整體印象下，戰後不同年代的升學瓶頸與升學競爭的程 度、性質，其實是一直在變遷中的。探究這個「變遷」，才能真正讓我們了解教育發展與 升學競爭之間的複雜關聯。

壹、不同世代的升學經驗與升學瓶頸

為了集中討論的焦點，以下藉由表3-8 來掌握戰後不同世代的升學狀況；表 3-8 共選 擇八個年次出生的人，分析其成長過程中可能的教育機會選擇機率。

表3-8 歷年學生各級教育機會選擇過程

人 口 年 輪 教育機會選擇

過程 1938-1939 年出生 1944-1945 年出生 1950-1951 年出生 1956-1957 年出生

1. 6 至 11 歲學齡 兒童就學率

1950（39 學年度）

79.98

1956（45 學年度）

93.82

1962（51 學年度）

96.52

1968（57 學年度）

97.67

2. 國 小 畢 業 生 升 學率

1951（40 學年度）

38.86 38.60

1957（46 學年度）

49.60 49.27

1963（52 學年度）

54.42 54.06

1969（58 學年度）

76.01 75.53

3.初（國）中畢業 生升學率

b 淨升學率

1954（43 學年度）

79.00 64.20

1960（49 學年度）

93.14 75.88

1966（55 學年度）

92.53 75.80

1972（61 學年度）

86.71 71.17

4. 高 中 畢 業 生 升 學率

聯考錄取率 (錄取人數)

1957（46 學年度）

67.82 37.16 28.29

（5,262）

1963（52 學年度）

82.17 45.02 38.91

（13,014）

1969（58 學年度）

72.46 39.73 33.82

（23,315）

1975（64 學年度）

78.76 39.80 26.36

（25,797）

表3-8（續） 戰後臺灣學生各級教育機會選擇過程

人 口 年 輪 教育機會選擇

過程 1962-1963 年出生 1968-1969 年出生 1974-1975 年出生 1980-1981 年出生

1. 6 至 11 歲學齡 兒童就學率

1974（63 學年度）

98.46

1980（69 學年度）

99.72

1986（75 學年度）

99.87

1992（81 學年度）

99.79

2. 國 小 畢 業 生 升 學率

1975（64 學年度）

90.06 89.47

1981（70 學年度）

97.41 96.77

1987（76 學年度）

-- 99.51

1993（82 學年度）

-- 99.53

3.初（國）中畢業 生升學率

b 淨升學率

1978（67 學年度）

79.31 60.42

1984（73 學年度）

95.21 70.54

1990（79 學年度）

107.75 84.70

1996（85 學年度）

106.00 90.70

4. 高 中 畢 業 生 升 學率

聯考錄取率 (錄取人數)

1981（70 學年度）

82.15 45.39 29.87

（29,260）

1987（87 學年度）

85.50 46.26 32.81

（35,651）

1993（82 學年度）

100.95 61.32 43.87

（55,328）

1999（88 學年度）

108.60 66.64 59.83

（72,471）

註：1.「粗升學率」指當年度上一級學校新生人數，除以上年度下一級學校畢業生總人 數；「淨升學率」指當年度上一級學校新生中之「應屆」畢業生人數，除以上年度 下一級學校畢業生總人數。

2. 1967 年度以前國小畢業生人數，行政院主計處與教育部數字有些微差異，此處採 用教育部的數據。

資料來源：教育部編，歷年《中華民國教育統計》。

根據表3-8 的取樣，可以發現不同年代出生的人，日後的升學過程中所面臨競爭情形 之差異。1938 年（昭和 13 年）前後出生的人，在二次大戰後開始享有高於日治時期入學 中、高等教育的機會；至於 1940 年代中期以後出生的人所享有的升學機會則越來越好，

唯一例外，大約是1950 年代中期至 1960 年代中期出生的人，從數據來看，他們所面臨的 中、高等教育升學競爭是戰後最為激烈的時期。表3-8，還值得加以注意的是：

1. 以粗升學率（就學機會率）而言，九年國教實施前升學瓶頸出現在國小畢業生升 讀初中（職）階段；至於初中、高中畢業生的就學機會，1950 年代已達 6、7 成 以上。以就學機會而言，初中畢業生享有最多，次為高中畢業生，小學畢業生最 少。

2. 以淨升學率而言，比較有意義的是和粗升學率比較，兩者相較差距最大的，一直 是「高中升大學」階段，這個現象1950 年代已很明顯，而且直到 1990 年代仍未 改善；至於初（國）中畢業生升學部份，則以1980 年代差距較大。此一現象所顯 示的，可以解讀為歷屆畢業生（重考生）在升學考試中所佔比重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