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中文的時制動貌架構
4.3.2 中文的動貌時制結構
首先，中文的動貌時制結構應該為:PerfP-AspP-VP，但和前兩個語言不同的是：
中文並沒有 TP。中文是一種缺乏構詞時制(grammatical tense)的語言，我們在 理論上以及語意解釋上都找不到 TP 必須存在的原因。根據 Lin(2003;2005)中文 的時間解釋必須藉助於動貌。
沒有時態(tense)的語言的時間解釋必須藉由其他成分的輔助，Bohnemeyer 和 Swift(2001)和 Portner(2003)都提出相同的概念。Bohnemeyer 和 Swift(2001) 提出 Default aspect 說明世界各國不同的語言中，telic 謂語往往得到完整體 動貌，而 atelic 謂語則是往往得到非完整體的解釋，Portner(2003)也提出類
似的概念。64
林若望(2003, 2005)觀察到中文的簡單句(bare sentences)的時間解釋是藉 由動貌決定。他利用 Bohnemeyer 和 Swift(2001)的 default aspect 解釋簡單句 的現象。同時利用實現的概念來解釋含有「了1」的句子。他認為「了1」為實現 運符(event realization operator)，而含「了 1」的句子本身則會依照動詞不 同，從實現的語意得到的時間解釋也不同，認為中文並不藉由時制(tense)就可 以得到時間解釋。我們依循 Lin 的概念-中文並沒有 TP。而中文的簡單句的表示 應該如下：
(219)我吃了一碗飯
動貌 (Viewpoint aspect)
64 Bohnemeyer and Swift(2001)嘗試以“notional aspect operator”來解釋 default aspect 的現象。其定 義如下: “ λP,e,t⊆E [RELE (P,e,t)↔P(e)∧ ∃e’[P(e’)∧e’≤E e∧tsIT(e’)⊆t]]”。其語意為:若 一個牽涉動作 P 的事件 e 在某個焦點時間 t 內實現的話，則此事件的某部分 e’的事件時間則會 被包含在焦點時間 t 內。而這條例子也解釋了內建終結點的動詞組(telic predicate)和非內建 終結點的動詞組(atelic predicate)實現的情形不同。前者需要整個事件完結才是實現，自然實 現一個事件就必須座落於參照時間點前，所以總是得到完整體的語意。但後者卻只需某部分的事 件實現則可算實現，所以某個實現的狀態可以在參照時間點前後都繼續維持，所以總是得到非完 整體的語意內涵。
Portner(2003)提出類似的概念-Temporal sequencing principles 來說明沒有時制的語言應該 如何得到時間解釋:
(TSP) For any tenseless clauseψ, reference clause γ, and event e , (a) if ψ is not stative: ║ψ║γe implies that e precedesγ; and
(b) if ψ is stative: ║ψ║γe implies that e either precedesγor overlapsγ 概念和前者的很接近，在此我們不多贅述。
AspP (Viewpoint aspect) 是藉由完成式類型時間副詞(perfect-level time adverbial，如 since)，而中 文則必須出現“從…起，就…了”的句型。有趣的是，在英文裡面“since”有 兩種定義，一為 inclusive，另一為 durative。前者只修飾句子內的事件，此時 和“since”合用的仍是經驗貌完成式。但後者“since”只是設立左端的時間點 而並非修飾內部的事件，於是和這種 “since”合用的為持續貌完成式，整個事
件和狀態必須維持到參照時間點。根據 Pancheva 和 von Stechow，前者為 sinceE， 後者為 sinceU兩者的定義如下:
Since:
[[sinceE]]=λx.λP.λi∃i’[i’ ⊆i & LB( τ(x), i & P(i’)) [[sinceu]]=λx.λP.λi∀i’[i’ ⊆i & LB( τ(x), i & P(i’)]
我們在先前的文章討論過“從…起，就…了”表示中文持續貌完成式，所以應該 和 sinceU的語意相同。所以持續貌完成式的邏輯形式如下:
(152)從上學期起，研三的學生就在寫論文了
(a) AspP: [AspP 非完整體 在 [vP 研三的學生寫論文]]
λi∃e [i ⊆τ(e) & (研三的學生寫論文, e)]
(b)Present Perfect: λP∃t1[t1 =tc &∃t2[t2 ∩ t1 & P(t2)]
(c)[[sinceu]]=λx.λP.λi∀i’[i’ ⊆i & LB( τ(x), i & P(i’)]
上學期帶入λx.λP.λi∀i’[i’ ⊆i & LB( τ(x), i & P(i’)] (上學期) λP.λi∀i’[i’ ⊆i & LB( τ(上學期), i & P(i’))
(d)since 帶上 AspP
λP.λi∀i’[i’ ⊆i & LB( τ(上學期), i) & P(i’)] (λi∃e [i ⊆τ(e) & (研三的學 生寫論文, e)])
λi∀i’[i’ ⊆i & LB( τ(上學期), i & ∃e [i’ ⊆τ(e) & (研三的學生寫論文, e)])
(e)Present Perfect 帶上(d)
λP∃t1[t1 =tc &∃t2[t2 ∩ t1 & P(t2)]( λi∀i’[i’ ⊆i & LB( τ(上學期), i ) & ∃e [i’ ⊆τ(e) & (研三的學生寫論文, e)]])
∃t1[t1 =tc &∃t2[t2 ∩ t1 & ∀i’[i’ ⊆ (t2)& LB( τ(上學期), (t2)) & ∃e [i’
⊆τ(e) & (研三的學生寫論文, e)]])]
此句話的語意是 t2為左端是上學期，以說話時間點為最後的右端，而研三學生 寫論文的事件會在此 t2內。
(221)經驗貌完成式: 林老師去過美國了
PerfP
PerfectPerfectPerfectPerfect----TTTT Perf’
Perf 動貌 (Viewpoint 動貌) [PERFECT]
了 了了
了2 ASP ASP ASP ASP----TTTT AsP’
Asp VP (Aktionart) [INCLUDE]
過 EVEVEVEV----TTTT VP
林老師去美國 Ex.林老師去過美國了(經驗貌完成式)
(a)AspP: [AspP 完整體-過 [vP 林老師去美國]]
λi∃e [τ(e) ⊆ i & (林老師去美國, e)]
(b)PerfP:
λP∃t1[t1 =tc &∃t2[t2 ∩ t1 & P(t2)] (λi∃e [τ(e) ⊆ i & (林老師去美國, e)])]
∃t1[t1 =tc &∃t2[t2 ∩ t1 & ∃e [τ(e) ⊆ t2 & (林老師去美國, e)]] (first version)
本句的語意為:林老師去美國的時間被包含在 t2中，此 t2包含說話時間為最後一 點。如前所說，“ t∩ t' iff t ∩ t' and there is no t”⊂ t, s.t. t”> t'.”
而說話時間點和 t2有交集，且 t2先於說話時間點。而說話時間點為一個點，t2 與此點有交集以及 t2下所有子時間點都不會在說話時間點之後，所以 t2以說話
時間點為最後一點。
而這個定義其實對“過…了”產生問題，如果事件時間的最後一點為說話時 間，換句話說上述的句子可能會造成“林老師去美國”的時間還包含說話時間當作 最後一個時間點。但事實上，這個句子要求林老師人現在一定不在美國，這是“過”
本身的侷限。所以在後面的章節，我們會針對此點在多作討論修改。接下來，我 們先看結果貌完成式的情形。
(222)結果貌完成式:
PerfP
Perfect-T Perf’
Perf 動貌 (Viewpoint 動貌) [ Perfect]
了了
了了2 ASP-T AsP’
Asp VP (Aktionart)
Resultative EV-T VP
Ex. 張三打破花瓶了(結果貌完成式)
(a) AspP: [AspP Resultative [vP 張三打破花瓶]]
[[RESULTATIVE]]:λPλi∃e∃s[i ϖ τ(s) &P(s,e)]
λi∃e∃s[i ϖ τ(s) & 張三打破玻璃(s,e)]
“i ϖ i’ iff i∩i’≠ φ，∃t∃t’ [t∈i & t ∉ i’ & t’∈i’ & t’ ∉i & t<t’]”
(假設 i 為參照時間，而參照時間為先於結果狀態的時間此參照時間會和 結果狀態的時間重合一部份且至少包含結果狀態的起點。)
(b) Present Perfect:
λP∃t1[t1 =tc &∃t2[t2 ∩ t1 & P(t2)] (λi∃e∃s[i ϖ τ(s) & 張三打破玻璃(s,e)])
∃t1[t1 =tc &∃t2[t2 ∩ t1 & ∃e∃s[t2 ϖ τ(s) & 張三打破玻璃(s,e)]]
結果貌完成式的邏輯式語意為：有某段時間 t2以說話時間點為最後一點並且包 含說話時間點，而此段時間必須和結果狀態的時間有重疊。所以說話時間點時狀 態一定還是成立的，且並沒有說明狀態何時會消失。而這個語意內涵的確符合現 在結果貌完成式的預測。
雖然如此，但是我們比較一下經驗貌完成式和結果貌完成式的語意。在不放 入任何時間副詞的情形，PTS 都以說話時間點為最後一點。如下:
經驗貌完成式和結果貌完成式的不同:
經驗貌完成式: ∃t2[t2 ∩ tc & ∃e [τ(e) ⊆ t2 & (林老師去美國三次, e)]]
結果貌完成式: ∃t2∃e∃s[t2 ∩ tc & t2 ϖ (s) & 張三打破玻璃(s,e)]]
但是在經驗貌裡的 ASP-T(即上面式子的 t2)，雖然事件包含在其中，但是並不代 表不能接受 ASP-T 剛好等於事件時間。假設這種情形成立，則會面臨到說話時間 也是事件時間的一部份。但是這點是違反語言事實和人類認知的:如果是事件 (event)則必須在說話時間點前成立，或是以進行式的方式包含說話時間點。並 且，當我們說出上述“林老師去過美國三次了”，說話時間點絕對不會包含在去 美國的事件內。所以我們利用先前 Pancheva 和 von Stechow 所說的 PTS 的 weak version 而非英文現在完成式的 strengthen version，修改經驗貌完成式的語意 如下:
(221)經驗貌完成式: ∃t2[t2 ≤ tc & ∃e [τ(e) ⊆ t2 & (林老師去美國三次, e)]]
綜合以上，我們得到三種完成式的邏輯形式表現如下:
三種類型的完成式:
持續貌完成式：從上學期起，研三的學生就在寫論文了
∃t1[t1 =tc &∃t2[t2 ∩ t1 & ∀i’[i’⊆(t2)& LB( τ(上學期), (t2)) & ∃e [i’ ⊆τ(e) & (研三 的學生寫論文, e)]]]]
經驗貌完成式: 林老師去過美國三次了
∃t2[t2 ≤ tc & ∃e [τ(e) ⊆ t2 & (林老師去美國三次, e)]]
結果貌完成式: 張三打破玻璃了
∃t2∃e∃s[t2 ∩ tc & t2 ϖ (s) & 張三打破玻璃(s,e)]]
另外，我們預測特定事件的完成式(即，“了…了”或“完/好…了”)的語意解 釋應為經驗貌完成式一般。兩者的差異只在於前者為多次的事件但後者卻只是特 定的某次事件。
接下來我們利用上述的邏輯式子來解釋先前“過…了”和“了…了”可以加 接過去時間副詞，但“在…了”和“VR…了”卻會不合法，我們先重複之前出現 的例句:
1 過去時間副詞 +“在…了”
*下午他在看電視了
*上個月他在寫論文了
*上星期他在賣房子了
1'過去時間副詞 + “已經”+“在…了”
下午他已經在看電視了
上個月研三的學生已經在寫論文了 上星期他已經在找房子了
2 過去時間副詞 +“RVC…了”
??上個月張三騎壞摩托車了
??下午張三擦乾那灘水了
*昨天張三想清楚那兩個問題了
*昨天 Monica 打掃乾淨那個房間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警察發現屍體了
2'過去時間副詞 + “已經”+“RVC…了”
上個月張三已經騎壞摩托車了 下午張三已經擦乾那灘水了
昨天張三已經想清楚那兩個問題了 昨天 Monica 已經打掃乾淨那個房間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警察已經發現屍體了
這裡的現象指出：“已經”發揮了某種功能，所以讓原本 1.3 組的不合法的例句 全部變成合法。但“過…了”和“了…了”的句型都不用“已經”就直接可以和 句子合用，譬如:
(223)林老師去年去過美國三次了
(224)劉老師 1995 年投過好幾次有關“自己”的文章了 (225)老王剛來新竹的時候來過城隍廟了
(226)上學期我看過許多有關完成式的經典文章(這學期想看有關名詞組的) (227)他上星期寫了兩封信給林先生了
(228)昨天他開了兩小時車了（今天就別讓他開）
(229)她上個月賣了車了
我們先看為何 1 和 3 組的句子會不合法:
(230)*下午他在看電視了
(a) AspP: λi∃e [i ⊆τ(e) & (他看電視, e)]
(b) 下午帶入 AspP：λC[C⊆ 下午& ∃e [C⊆τ(e) & (他看電視, e)])]
(c) PerfP: λt∃t'[t'∩t & [ t'⊆ 下午& ∃e [t’ ⊆τ(e) & (他看電視, e)]]]
(d) 說話時間帶入: ∃t'[t=tc & t'∩t & [t'⊆ 下午& ∃e [t’ ⊆τ(e) & (他看電視, e)]]]
很明顯的，說話時間並沒辦法又同時屬於過去時間副詞所指涉的時間，所以自然 而然形成不合法句。但句子若改成“現在他在看電視了”又變得合法，因為“現在”
包含說話時間點，所以時間解釋上並不會產生衝突。但如果是“過…了”或“了…
了”這組句子，合用的狀況如下:
(231)張三看過那本書了
λt∃t'[t'≤ t & ∃e [τ(e) ⊆t'& (張三看那本書, e)](tc)
∃t'[t'≤ tc &∃e [τ(e) ⊆t' & (張三看那本書, e)]
(232)昨天張三看過那本書了 (a) 昨天: λpλC[C⊆ 昨天& p(C)]
(b)PerfP: λt∃t'[t'≤ t & ∃e [τ(e) ⊆t'& (張張三看過那本書, e)]
(c)PerfP 帶入昨天：
λpλC[C⊆ 昨天& p(C)](λt∃t'[t'≤t & ∃e [τ(e) ⊆t'& (張三看過那本書, e)]]
λC[C⊆ 昨天& ∃t'[t'≤C & ∃e [τ(e) ⊆t'& (張三看那本書, e)]
(d)Extential closure:
∃C[C⊆ 昨天& ∃t'[t'≤C & ∃e [τ(e) ⊆t'& (張三看那本書, e)]
句子符合預測為合法句，語意為張三看書的事件包含於 t'中，且 t'會和昨天之 中的某點 C 產生關係且在 C 之前。 但“已經”的語意到底是什麼呢?就直覺概念 上來說，“已經”的語意為在某個參照時間點前，事件或狀態會在這參照點之前 就成立了。所以我們可以得到下面的語意:
“已經”的定義:
[[已經]]: λP(i,t)λt1∃ t2 [t2< t1&P(t2)]
(帶入某一時間參照點，佔據 t2時間的事件會先於 t1)
如果帶入句子內合用的話，會得到下面的情形:
(234)下午他已經在看電視了。
(a)AspP: λi∃e [i ⊆τ(e) & (他看電視, e)](it) (b) PerfP:
Perfect:λP(i,t)λt∃t'[t'∩t & P(t')]
PerfP: λt∃t'[t'∩t & ∃e [ t'⊆τ(e) & (他看電視, e)] ]
(c) 已經帶入 PerfP【[[已經]]: λPλt1∃ t2 [t2 < t1&P(t2)]】
λPλt1∃ t2 [t2 < t1&P(t2)](λt∃t'[t'∩t & ∃e [ t'⊆τ(e) & (他看電視, e)] ])
λt1∃t2 [t2 < t1&(∃t'[t'∩ t2 & ∃e [ t'⊆τ(e) & (他看電視, e)]]
(d) 時間副詞帶入【[[下午]]: λpλC[C⊆ 下午& p(C)]】
λpλt3[t3⊆ 下午& p(t3)](λt1∃ t2 [t2 < t1&(∃t'[t'∩ t2 & ∃e [ t'⊆τ(e) & (他看電視, e)]])
λt3 [t3⊆ 下午&∃ t2 [t2 < t3&∃t'[t'∩ t2 & ∃e [ t'⊆τ(e) & (他看電視, e)]]]
(e) Existential Closure:
∃ t3 [t3⊆ 下午 & ∃ t2 [t2 < t3& ∃t'[t'∩ t2 & ∃e [ t'⊆τ(e) & (他看電視, e)]]]
此句的語意為:看電視的時間其中的某一段時間時段 t'，而 t2是時段 t'的最後 一點，此時段 t2會先於是下午時間某一點 t3。而這個邏輯式子正確預測出事件 可以在參照點“下午”之前即成立或是也在下午時段出現(因為 C 點只需要是下 午時段中的其中一點)，並且經過對下午以後事件是否繼續延續這點給予保留。
所以根據邏輯式的解讀，句子會變得合法。換句話說，“已經”的功能其實 類似前面所談的 weak version 的功能，所以句子會變得合法。
最後一個問題是：中文的情形和現在完成式迷思有關連嗎?雖然乍看之下，的 確有某些句子無法和定時時間副詞一起出現，但也只侷限於“…了”和“在…
了”兩種。我們先回顧英文內現在完成式迷思的情形。Klein(1992)提出現在完 成式不能接受定時時間詞修飾內層的動貌時間(Asp-T)，Pancheva and von Stechow(2003)嘗試利用語言中兩個時間會互相衝突來解釋，而 Portner(2003) 對現在完成式迷思的看法也是接近後者。
而為何 Klein 必須利用語用原則(即，P-definiteness constraint)來解釋呢?
因為 Pancheva 和 Klein 兩者對時制體貌結構的看法不同。Pancheva 支援包蘊式 (compositional)的時制動貌結構，所以不同節點的時間會互相作用，推到最上 層的 T 上，現在時間和修飾事件的過去時間副詞自然會得到衝突，而 Klein 對於 所有的完成式只抱持事件時間必須在焦點時間之前(TT AFTER Tsit)，所以必須 尋求其他語用原則來解釋現在完成式和時間副詞的迷思。
因為 Pancheva 和 Klein 兩者對時制體貌結構的看法不同。Pancheva 支援包蘊式 (compositional)的時制動貌結構，所以不同節點的時間會互相作用，推到最上 層的 T 上，現在時間和修飾事件的過去時間副詞自然會得到衝突，而 Klein 對於 所有的完成式只抱持事件時間必須在焦點時間之前(TT AFTER Tsit)，所以必須 尋求其他語用原則來解釋現在完成式和時間副詞的迷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