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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五節 中文字型處理與中文閱讀的相關

Tong、McBride-Chang、Shu 及 Wong(2010)將中文字形處理定義為:閱讀

者對於中文字傳統建構規則的覺識以及將中文字從假字、非字、視覺符號中區 辨出來的能力。根據方金雅(1997)的定義指出,一般字彙知識可分為「組字規 則知識」、「部首表義知識」,以及「聲旁表音知識」三類。葉素玲、林怡慧、

李金鈴(2004)指出,由於漢字結構提供一個與辨識文字(包含讀音及意義)有關 的架構,而此架構可以適當地減輕閱讀者處理中文字的負擔(如毋須特別留意 局部特徵等細節上的差異,由結構來推測部件傳達的訊息,或透過結構來推知 與字義相關的訊息)。此外,在我國的義務教育中,係以注音符號做為學習中 文字的輔助工具,因此,對於注音符號的辨識拼讀能力與中文閱讀之間的關係 亦是研究者欲探討的議題之一。本節依據研究目的,將字型處理定義為個體對 於中文組字規則知識、聲旁覺識,以及注音符號辨識的能力,以下將就前述三 項能力與閱讀的關係進行探討。

壹壹壹

壹、、、、組字規則知識組字規則知識組字規則知識 組字規則知識 一、中文的組字規則

中文字是一種有系統的組合文字,在中文字裡,約有 80%到 90%是屬於

「形旁」加上「聲旁」所組成的複合字(Zhu, 1987;胡永崇,2002;Shu, 2003),

僅有約 10%到 20%的中文字是屬於其餘的造字類別(Ho & Bryant, 1997)。所謂

「形旁」係指在中文字裡表示意義的偏旁,如「盯」字中的「目」即代表與視 覺有關;「聲旁」係指中文字裡表示發音方式的偏旁,如「盯」中「丁」即代 表此一中文字的發音(Hoosain, 1991)。此外,中文字的結構並非僅是將個別的 筆畫任意組合,每種筆畫、偏旁在中文字的相對空間中都有其固定的組合位 置,如「 」、「日」、「 」通常位於中文字的左邊,「 」、「攴」位於中文字的右 邊等。在中文字典以及古代書籍中的稱為「真字」;由實際中文偏旁,且組成 位置結構符合中文造字規則的符號稱為「假字」(Lee, Tsai, Chiu, Tzeng, & Hung, 2006);由實際中文偏旁組成,但其組合位置不符合中文造字規則的符號,則 稱為「非字」(Chung et al., 2008)。

二、中文組字規則知識與閱讀能力的關係

研究結果發現,儘管在教學過程中並未特別針對造字規則進行指導,一般 學童在累積一定的識字量後會具備辨識符合中文造字規則的真字、假字與非字 的能力(McBride-Chang & Ho, 2005;Chung et al., 2008;Tong et al., 2010),在 學前階段,剛開始接觸中文字的幼童對於中文字的組字規則也有基本的瞭解 (Tong et al., 2010)。此外,在早期的識字階段,對於中文字筆畫的清楚辨認亦 是一項相當重要的能力(McBride-Chang et al., 2005),即使是結構裡細微的變 化,都會改變一個字的意義,因此,對於字型結構的瞭解便顯得非常重要。如

「士」、「土」、「工」同樣都由兩筆橫劃及一筆豎劃組成,但其相對位置並不相 同,意義也截然不同。因此,在教導學童區辨這些字時,便需依賴字型的線索 方能達到教學目標,也才能為日後的更為複雜字的學習奠定基礎。

Chung 等(2008)要求 78 名三年級的學童在 30 個符合中文造字規則的罕見 真字以及 30 個以實際中文字部件、但組合結構不符合中文造字規則的非字中,

將非字圈選出來。研究結果發現,受試者的圈選正確率為 85%,顯著高於猜 測的機率。此一結果表示,即使教學過程並未刻意強調中文組字規則,學童依 然可以從累積的識字量中歸納出初步的組字原則。

Tong 等(2010)研究發現,學前幼童對於中文的造字規則已有初步的概念。

他們要求幼稚園大班的幼童,在 70 題的測驗題目中,判斷每一題的符號是屬 於真字或非字。研究結果發現,真字與非字判斷得分對於中文認字、中文字聽 寫、中文閱讀理解有同時性預測力;對於一年後的中文認字有長期性的預測力。

研究結果顯示學前幼童亦有能力覺察出中文的造字規則。

Tong 及 McBride-Chang(2010)要求 163 名二年級及 163 名五年級的香港學 童從 50 題的題目中找出真正的中文組成部件。研究結果發現,五年級學童的 中文部件判斷得分顯著高於二年級學童的得分;二年級和五年級學童的中文部 件判斷得分皆能夠有效預測其中文讀詞、英文讀詞的測驗成績。顯示中文字形 的判斷能力除與中文認字有顯著相關外,對於正確讀出英文詞亦有其重要性。

Tong 及 McBride-Chang(2010)解釋,這是因為學童的中文字形判斷能力會讓學 生專注在區辨字與字間的細微差異,如「書」與「畫」的筆畫及組成結構雖然 相近,但其意義則是完全不同。這也使得學生在閱讀英文詞時也會自然而然地 去注意英文中,由相似字母組成,但發音及意義完全不同的詞彙,如 sign 與 sing、are 與 ear、lake 與 leak 之間的差別。

隨著中文字彙量的增加、身心智力發展趨於成熟,學童對於中文的內在結 構及組成方式已越能夠加以掌握。但是閱讀障礙兒童對於中文組字知識的掌握 相較於其同儕則顯得有明顯的障礙(李宏鎰,2009),在辨認中文字以及非字方 面,閱讀障礙學童的辨識正確率也顯著低於一般閱讀能力的學童(田慧娟,

2004;Chung, Ho, Chan, Tsang, & Lee, 2010;林盈甄、廖晨惠,2010;李畊緯、

廖晨惠、白鍇誌,2011)。李宏鎰(2009)要求 25 名閱讀障礙學童以及 13 名一般 閱讀能力學童從 80 題的題目判斷真字與非字。研究結果發現,閱讀障礙學童 在測驗的得分顯著低於一般閱讀能力學童。田慧娟(2004)以 31 名二到六年級 閱讀障礙學童為主要對象,並另根據閱障組年齡、性別挑選出相同年齡以及相 同閱讀程度的受試者各 31 名,進行部件辨識、組字規則區辨等測驗。研究結 果發現,同齡控制組學童在部件辨識、組字規則區辨皆顯著高於閱讀障礙組學 童,而閱讀障礙組學童與相同閱讀程度組學童在兩項測驗並無顯著差異。此一

發現顯示,閱讀障礙學童雖在中文組字規則的運用上明顯落後於同年齡同儕,

但應是依一定的發展順序建立中文組字規則的相關知識。Chung 等(2010)針對 曾在國小時被鑑定為學障的青少年進行認知與閱讀相關研究。測驗題目為從目 標真字與誘答非字中找出目標字。研究結果發現,閱讀障礙學生在此一測驗的 得分顯著低於同年齡控制組,但與相同閱讀程度控制組類似。Chung 等(2010) 推論,這可能是由於閱讀障礙學生對於中文的組成結構以及偏旁的固定位置等 中文組字規則仍不精熟所致。

從以上相關研究可發現,字型處理能力對於學生的中文字學習是相當基礎 而且重要的。能夠掌握中文的組字架構、偏旁安排的原則,學習新字時才能游 刃有餘。反之,若學生在經過大量字彙的接觸後,依然無法從中歸納出基本的 原理,則不僅對於舊字彙的提取有困難,更遑論學習新的中文字。閱讀障礙學 童之所以在語文學習方面落後其同儕,有部分原因是在於字型處理能力方面發 生困難,導致其對於學習過的中文字的提取,以及學習新字發生困難。然而,

若閱讀障礙學童與一般語文能力學童在字型處理能力有顯著差異,是否亦可運 用此類測驗來比較一般班級中,一般語文能力及語文低成就學童間的差異情 形,亦是本研究欲探討的問題。

貳 貳貳

貳、、、、聲旁覺識聲旁覺識聲旁覺識 聲旁覺識

一、中文字的聲旁覺識

在拼音語系中,字母及音素間的對應關係是非常緊密的,閱讀者很容易在 日常的口語溝通中察覺特定發音與字母組合間的關係(曾志朗,1991)。但在中 文裡,每個字的字型與字音間的關係並不像拼音語系般顯而易見。

中文字的組成部件是依照一定的規則組合而成。中文裡約有 200 個表義的 形旁與 1100 表音的聲旁,而且還可以更細分為 648 個次部件(Fu, 1989)。將次 部件分析為更小的單位即為筆畫。這些部件的內在結構以及組成位置、方式對 於中文字的辨認是非常重要的。不同的筆畫結構代表不同的字,即使字與字間 有相同的筆畫,不同的組成結構就會形成不同的字,如「工」、「土」、「士」三

個字都是由兩筆橫劃及一筆豎劃所組成,但由於其長短、相對位置不一,因此 代表的是不同意義的中文字。在較複雜的複合字裡也可發現到不同組成位置對 於組字的影響。如「杏」與「呆」同樣都由一個「口」及一個「木」所組成,

由於其部件位置的不同,而形成兩個意義截然不同的中文字。

Ziegler 及 Goswami(2005)提出了心理語言的紋理(Psycholinguistic Grain Size Theory, PGST)理論來解釋不同語言間字型與字音對應關係的差異。該理論 指出,在拼音語系中,由於其音節結構相對簡單,且對多數的詞來說,首音、

尾音即相當於音素。孩童所接收的口語聲韻訊息中,多數的字母總是對應到特 定的音素,因此易於掌握形素與音素的對應規則。而在中文裡,每個字與發音 的對應關係不若拼音語系緊密。根據相關研究(Zhu, 1987;胡永崇,2002;Shu, 2003)的研究發現,目前常用的中文字約有 80%是屬於形旁加聲旁的複合字,

但是隨著中文字的演化及使用方式的轉變,目前能從聲旁推知其發音的中文字 約有 40%(Zhu, 1987),而聲旁與該字的讀音完全一致的形聲字更僅有 23%

(Anderson, Li, Ku, Shu, & Wu, 2003)。因此學習中文者需花費較久的時間掌握 字型與字音間的對應關係(李佳穎,2009)。而中文字的聲旁在發音方面便提供 了一項較為明確的線索。相較於其他組字規則的中文字而言,形旁、聲旁複合 字仍佔了相當的比例。許多文獻也支持中文字的聲旁可影響中文字辨識的成效 (Ding, Peng, & Taft, 2004;Yeh & Lee, 2004)。

大部分的表音偏旁都可獨立成字,如「清」中的「青」即是一例;但亦有 部分的表音偏旁需與表義的偏旁組合始能成字,如「培」中的「 」,必須與

大部分的表音偏旁都可獨立成字,如「清」中的「青」即是一例;但亦有 部分的表音偏旁需與表義的偏旁組合始能成字,如「培」中的「 」,必須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