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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兩者的合一與情境的交流

第一節 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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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兩者的合一與情境的交流

第一節 交集

西塞羅和馬基維利不論在手段的判斷上有多麼分歧,但他們所使用的方式與 看見的目標其實十分近似,也就是如何用最適合於該情境的方法去解決情境當下 最迫切的問題,而他們所認定的當下危急情境皆是關乎於國家利益。此外,兩者 也圍繞著相類似的問題,即對共和政體下臣民的政治生活的想像。西塞羅無疑的 將是以高尚性生活為基本,持續的宣揚和倡導正義的原則、誠實的互動以及公平 的生活,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統治者亦包含在內),都要秉持著上述內容而生活;

而馬基維利雖然不像西塞羅那樣堅持正義,但他也認為共和國的良好生活應當也 包含了內無壓迫、外無憂患的自由生活(D., I, 3-4:28-31,;55:134-8;III, 3:

252-3),有虔誠信仰的(D.,I, 11:50-3;I, 8),平等的(D., I, 55:134-8)以及保有財產和榮譽的生活(D.,II, 6:169-71)等等,大抵上與西塞羅的共和 生活想像沒有直接的衝突。

進而再考量到西塞羅當時個人的政治生活見聞,那是一個共和國的榮景與偉 大,然而卻因為上位者的私人野心和不法而趨弱。在長久的歷史中想見有多少事 例,都是受到不正義與不誠實的行為而使人民被迫去負擔不應承受的負面結果,

因而去設想一個沒有詐欺,彼此坦誠的社會是如何能夠消解資訊不對等所造成的 問題,就如同西塞羅的想像中,存在全然的正義與誠信做為舉國上下該有的價值 理念,彼此以最適切於對方身份的行為相互對待,這樣一種對於後世的期許是不 難理解的。但另外也有一種激烈的攸關國家利益的情況是,馬基維利是見到了國 家的存亡危急時刻,面對佛羅倫薩的派系與朋黨,國家同時面臨外敵侵門踏戶,

要在其中完全的為善是不可能,於是要如何運用各種手段來維繫國家,這才是這 個情況下統治者們真切該面對的問題。人文主義傳統與當時佛羅倫薩 advice-for-prince 一派的相互發展就是面對實際情況的產物。前人所說西塞羅與馬基維利的 衝突肯定是顯而易見的,但這其中一部分是依循著遵行美德的習慣來見解,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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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當馬基維利被稱作異教徒的時候,也是依照著基督教傳統的方向進行評判。

前面所提及 Berlin 的兩個道德觀就率先從傳統的慣常中跳脫,而是就著其價值 觀的層次論之,沒有誰是誰的延續(2001:58)。本文於此則試圖利用方法上的 角度,以類似的方式說明西塞羅與馬基維利面對著不同的情境有不同的價值觀與 作法,但同樣的是以最適宜的方式解決他們認為當時代最迫切的問題。這也就意 味著在歷史的長流中,沒有統治者在任何時刻都是絕對的殘酷不仁,而可能只是 在某個合宜的時間點,將國家必然的置於最優先選擇而已。但更應當注意到,這 種說法如同馬基維利式的寬宥一樣,並非試圖免除了手段的責任,而是去理解意 圖的必然性。西塞羅在《論義務》中大量利用高尚性和正義理論的考量,推測其 目的是在寄望存於這世上的人們,不論決策者也好或是普羅大眾,首要著眼的是 不傷害、不欺騙且明白真正利益的去存在與生活,考量的是過程中每一個行為的 道德性,並據此塑造美德圍繞的世界觀;馬基維利則是考慮著國家應該要具備什 麼樣的條件,而且針對統治者的行為,要求他前往至高國家利益的這種終點。是 故,西塞羅和馬基維利並不是真的有絕對的差異,而只是相對的對於問題的著眼 點不同。而能夠檢驗其合一之處,便要在對話中看見彼此的決策點是基於什麼樣 的必然下,與原則及信念產生拉鋸,再依據明智作出抉擇。

關於對話,其中一個重要性就在於深入瞭解雙方,以及瞭解對方是基於何種 理由、堅持著何種主張來面對此相類似的議題,雖然西塞羅與馬基維利實際面對 的歷史背景和情境的問題點不同,但是他們都將眼光放在國家的利益之上,不論 這個國家利益是如何呈現出來,也都是他們意欲著述闡明、著手解決的層次。11 在過去某個時間點所產生的某種思考,勢必有其獨特的知識背景、生活理念或是 文化習慣等相互作用,Pocock 說道,「每個歷史的現象都存在於其自身的時刻,

自身的道理以及自身的道路。這樣的結果是來自於思想的運動,這個運動也可能 在其他時刻和文化中被看出端倪。…如果相關的現象沒有權威或價值,這些現象

11 感謝委員周家瑜老師點明西塞羅與馬基維利兩人在脈絡問題上的差異性所影響本文論點之 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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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不僅僅存在著且有著過去和現在的因果連結」(1975:54-5)。而要使得一 個不處在相同時空下的兩種思維能夠產生連結,必定要先探究他們共通的特點或 價值。這個探究並不是意指瞭解這方的論述或分析那方的議題後,就豎立起平行 的兩個標幟作結,而是要試圖去進一步思考可以如何看待這兩者的關係。關於這 類型的思考可以從 Berlin 那裡獲得一些提點。Berlin 淺略而精要的說明了相對 主義概念和多元主義的論述,認為相對主義是指一種學說,認為一個人或是群體 對事物的判斷,只是表達或陳述一種品味、情緒態度或觀點,不涉及可用來分辨 其真實或對錯的客觀判準(1990a:80)。而多元主義是指存在很多客觀目的、終 極價值存在於許多群體中,並且這些群體將發現這些目的或價值相互衝突或不相 容,但卻又同樣的終極和客觀。他更說明了,藉由追求足夠的歷史調查和想像,

將能夠瞭解如何生活(1990a:83)。Berlin 更進一步認為,「一個文化之中的成 員,能藉由想像入裡的力量(Vico 所言的 entrare)去瞭解和自己不同的其他價 值、思想、另一個文化或社會的生活形式。即便那時空遙遠,他們可能發現這些 價值不可接受,但若他們敞開心胸,他們也能了解那人也可能是個完全的人,可 以溝通,但同時活在與他不同的價值觀下」、「…我們可以自由批評他人文化的價 值,去譴責他們,但我們不能假裝完全不了解他們」(1990b:10-11)。

對話的另一個重要性就在於瞭解如何塑造政治生活。不論是人際的互動或是 政府與人的互動,處處都需要運用價值的判斷及運用其信念來行動,這樣的情況 產生了眾多紛爭與問題,也產生了許多分析與解決辦法,並且從來都是在極端的 一致與混亂之間取得平衡,其中的變化便是如何生活的體現。何以生活方式的種 類多不勝數,何以價值判斷的不同千變萬化,要想瞭解這些差別,就要將理解交 集於在相同的事情上卻與自己價值不同者身上。在上述的鋪陳中,尤其需要注意 到關於理解的重要性。理解的重要性在於要去理解某種思想、概念或事物之前,

必須先有尊重和主動意願存在,這兩者在面對來自各方主觀價值判斷之時,是啟 動理解的必要條件,是對話的開始與基礎,然後便是進入到對方的視野中摸索。

Colish 亦認為,「西塞羅與馬基維利的概念和論點之相似長期受到忽視,是由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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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基維利的學說受到過去的學者所誤會,而這錯誤可以利用同於馬基維利的批判 眼光去直接閱讀西塞羅來獲得補救」(1978:93)。在對話的當下去揣摩對方的處 境,在對方的處境明白當下的抉擇意圖,在這抉擇的意圖中明白對方的理念,終 將能使得彼此相互理解與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