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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研究發現

第四節 以女同性戀為主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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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說法。大鵰博士將笑點從單一性徵,提升到性行為上,慢慢地增加笑點的層次。

最後仍是一個明顯有意圖的笑話,小刀是金溥聰的綽號,藉由馬來西亞的諧音雙 關:「馬(英九)來吸呀」,再度影射了馮光遠口中,金溥聰和馬英九的「特殊性 關係」7。這個笑點除了不一致論外,還有兩個層面的紓解論。一是觸碰禁忌的情 色笑話,而且因為對象是男性的同性情誼而更加深了禁忌感;二是老百姓對前總 統不滿的發洩。這樣的笑點通常討喜好用,在前述的案例裡東區德也使用過,然 而,攻擊前總統「無能」的方式是質疑其性傾向,這兩點在本質上並無任何接近 之處,觀眾會笑自不可能是因為不一致感而笑。單是紓解論卻又無法完全解釋為 何觀眾迴響會這麼大。前總統的社經地位比在場的演員觀眾都高,因此優越感並 不發揮在社經地位上,單就「無能」一點也不夠強烈,必須再輔以一個「男同性 戀」的身份,才得以讓在場者的優越感凌駕於前總統之上。男同性戀的身份,依 舊因為背離父權對異性戀的預設值和期望而被認為次等,並拿來做文章。我們該 問的是:在喜劇演員成功攻擊到目標的同時,是否也有可能傷害到不該傷害的人?

男性演員以「娘」作為整段表演的肢體基調,不僅反映了社會普遍的誤解,

認為男同性戀跟「娘」是劃上等號的,更反映了在更深層的父權運作之下,男同 性戀跟娘都違反了父權期望(男性就該要陽剛、就該愛女人),這是不被允許的。

大眾媒體為了收視率,強化了這樣錯誤的刻板印象,而父權藉由將這些「非主流」

的特質次等化,得以再度鞏固其優越地位。演員在攻擊特定男性政治人物時,有 意圖的拿其性傾向疑雲大作文章,即使這和他的工作能力一點關係也沒有。這也 再度反映了父權觀念之下,男同性戀是被視為一個錯誤,合理化嘲弄的正當性。

第四節 以女同性戀為主題時

「我去我朋友家。她的阿嬤看到我,就問說:『啊嘿細查埔欸還是查某欸啊?』」

(台語)「我朋友就說:『阿嬤,查某欸啦。』」(台語)「『哦~女生哦?啊怎麼那

7 此說法原出於馮光遠網誌:http://whiteeyeishere.blogspot.tw/2012/09/blog-post_21.html

http://www.appledaily.com.tw/appledaily/article/headline/20110418/33326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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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台灣國語的諧音雙關(不一致論),而緊張的氛圍瞬間變輕鬆,又帶出了降階 不一致感(紓解論),因而收到很好的笑果。

「比方說像看男生的鼻子有沒有,就可以大概猜到他那邊的大小。然後那個,

我的朋友就跟我說:『還有另外一個方法,就是我看他的手,我覺得他手很小,該 不會他那邊也很小吧?』然後我想說,欸,這有可能耶。她就忽然,就忽然問了 我一個問題說:『欸那妳們。』問我。『那妳們是怎麼做的啊?』我們…?我,跟 誰?」

(觀眾笑)

「她就把我的手抓過去說:『欸,妳的手也很小耶,那就代表妳…』」(端詳自 己的手)「『代表妳的手真的很小。』」

(觀眾笑)—酸酸,於 2012 年 11 月《不羈夜》(節錄)

在一次的《不羈夜》裡,酸酸再度很好地運用了她的外型來拉出曖昧的笑點。

酸酸說她朋友提到,男性的手掌大小和性器大小是有相關的。接著突然話鋒一轉,

問起酸酸『妳們』的性事是如何進行的。這是個有意圖的笑話,由酸酸的中性外 型指出她是個女同性戀。此外,由於女同性戀的性,比起異性戀或是男同性戀又 更為隱晦不為人知,這裡觸碰的禁忌,除了性之外,又再加上了一層「女同志」

的性(紓解論)。延續先前的前設,手的大小和性器有關,友人指出酸酸的手很小。

觀眾在此時會因為前設而有期望值,認為友人會說出跟性有關的評價,但由於酸 酸並沒有男性的生殖器官,那也就只能代表她手很小,而非觀眾所被引導期望的 方向(不一致論)。此外,由於這個話題較為禁忌,緊張感升高,突然放鬆,降階 不一致感(紓解論)也在此刻油然而生。

非主流的「中性」形象,讓女性演員得以運用「出櫃」的曖昧性來鋪陳表演 的笑點。然而,正如男同性戀不一定陰柔、女同性戀也不一定就要陽剛,社會的 刻板印象錯將性傾向和性別氣質畫上等號,而這樣錯誤的印象延伸是建構在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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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異性戀主流價值觀之下—男性就該陽剛、喜歡女性,如果他不喜歡女性,那他 可能很娘;女性就該陰柔,喜歡男性,如果她不喜歡男性,那她可能很 MAN。這 樣的滑坡謬誤的確存在普遍大眾心中。演員借力使力,用自己的外型升高了出櫃 的緊張和衝突,並利用降階不一致感作為紓解出口。我們在此也看到了,異性戀 主流價值觀下,異於主流的性傾向被預設在「櫃子」裡,讓非異性戀者陷入了出 櫃的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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