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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研究發現

第二節 以女性為主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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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她模擬宅男在約會時的反常行為,這事實上在現實生活中也不太會發生,拉 出第一層反差,再繼續將約會養成遊戲的內容套到現實,拉出第二層反差,製造 笑點。涵冷娜繼續從戀愛養成遊戲推移到十八禁遊戲,染上一點紓解論的色彩(色 情禁忌),最後再藉由對宅男的咆嘯作結(紓解論,發洩)。一樣是將矛頭對準不 擅約會的男性,相較於東區德是以深層的優越論,將笑點建立在對於女性的刻板 印象和歧視之上,涵冷娜則是較單純地以不一致論拉出反差來呈現。此外,即使 涵冷娜攻擊一個次族群的男性(宅男),並對其懷有刻板印象,也由於她身為女性,

並不具備父權主流中的優越地位,笑點背後的殺傷力也遠遠小的多。

綜觀以上,男性演員在談論男性主題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是在嘲笑特定族 群的男性(例如交不到女朋友的宅男、或是在夜店較不吃香的台灣男性),但本質 上,都還是建立在父權對女性的刻板印象之上(例如台灣女性對外國男性的偏好)。 而男性演員在貶低地位較自己高的男性時(通常是政治人物),最常見的作法,就 是將對方說成男同性戀。這也顯示了男性演員不單是將男同性戀貶低到男性異性 戀之下,更將無能跟男同性戀是劃上等號。女性演員在攻擊男性的時候,其殺傷 力往往小的多。由於父權主義作祟,男性在上位、女性在下位,難以鬆動兩者的 階層。也因此,就算男性被攻擊(例如男性對女性不切實際的迷思),也不太容易 造成巨大傷害。

第二節 以女性為主題時

「有一些妹,沒有人看上。欸?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一直喝酒喝酒。」

(呻吟)「掛了。但她真的掛嗎?她沒有。她微什麼?她微醺而已。」

(觀眾笑)

「你他媽的,去她家看,沒酒?他媽的一落一落一落的!」(大力比劃)「他 媽的她喝兩杯她會倒?三八啦!」(大聲)

(觀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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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醉態)

(觀眾笑)

「小琪喝醉啦!小琪喝醉啦!欸。阿傑你去帶她啦,欸小琪小琪小琪。」(模 擬弄醒動作)(繼續裝睡)

(觀眾笑)

「啊…?」(睡意朦朧)「張開眼睛,看一下,看一下什麼?阿傑是不是她喜 歡的型。」(瞇眼)「沒有啊,我沒醉。」

(觀眾笑、拍手)

(唱唱跳跳)「他媽的走上去了。」

(觀眾笑)

「我沒醉。可以嗎妳真的可以嗎?我看叫…叫那個誰啊,阿傑,叫阿豪好了,

叫阿豪帶你回去。」(醉態)「不用,我沒怎…」(眼睛半睜)「噢我真的不舒服。」

(倒回去)

(觀眾笑)

「睡完了嗎?ABC 阿。」(模擬 ABC 腔)「Um,我帶她回去好了,OK 啊沒有問 題。女生聽到 ABC 的口音就濕了。」-壯壯,於 2012 年 8 月《不羈夜》(節錄)

同樣是以夜店生態為主題,男性演員壯壯則是直接模擬夜店女性的心態。他 用生動的模仿和誇張的表演,接連戳破夜店女性所表現出來的假象,以不一致論 拉出反差製造笑點,最後再以「女生聽到 ABC 的口音就濕了」直白而下流的黃腔 作結(紓解論)。一如東區德的表演,這個段子一樣是根基在對夜店女性的刻板印 象之上。也許有人會認為,這只是針對會去夜店的女性,並不是厭女的表現。然 而,與其譴責將夜店女性「撿」回家的男性,普遍社會風氣卻傾向責怪女性不檢 點,一味檢討受害者,這不就是對女性最大的不公平和歧視了嗎?

「以男生來說呢,其實男生頭腦很簡單啦,我們分等級是這樣分的,很簡單:

最高等級的就是,哦,臉正奶大,這是第一等級。正妹。好,再來下一個等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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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就是,臉正、奶小。好然後再下一個是什麼呢?臉歪、奶大。」

(觀眾笑)

「好,那再下來是什麼呢?再下來就沒有了。」

(觀眾笑)

「因為再下來的,因為再下來的那群人啊,她們太忙了,她們平常太忙了,

她們不會去夜店的,她們都忙著去拍侏儸紀公園。」

(觀眾笑)

「所以她們平常不會在那邊出現。」

(觀眾笑,噓表演者)—東區德,於 2012 年 8 月《不羈夜》(節錄)

除了評斷夜店男性的等級之外,東區德也就女性的外貌做出分類並劃分高下

(優越論)。他之所以可以明目張膽地這麼做,是因為在利用優越論,與對女性的 歧視基礎之上,仍有一層「他敢將大家心裡想的說出來」的紓解論作為掩護,即 使被認為不厚道,笑果依然存在。評到最後一個等級時,他同時利用了優越論(劃 分等級)、不一致論(那些女生實際上並不是演員),來推到最終「帶有意圖」的 紓解論:那些女生是「恐龍」(其貌不揚的女生)。而觀眾笑完之後的噓聲也很有 意思,演員和觀眾必須要有相同的認知才會有笑聲,觀眾笑了,代表某些程度上 是認同這樣的論點,之後的噓聲,比起不認同,更有可能是為了消弭「自己居然 笑了」的罪惡感。

「其實在搖滾圈除了毒品非常氾濫以外,還有一件事情也非常氾濫,就是性、

性。」

(觀眾笑)

「戰戰兢兢、戰戰兢兢。」

(觀眾笑)

「真的、真的很氾濫。不相信?大家有沒有看過那個搖滾演唱會,大家有看 過搖滾演唱會現場嗎?有看過就知道,是不是每次搖滾演唱會台上最嗨、roc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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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德在探討演唱會文化時,提及了較禁忌的面向:性(紓解論)。他搞笑而 下流地揣摩了鏡頭拍到的女性,並說法律規定被鏡頭拍到的女性就要掀給大家看,

做出和事實相反的宣言(不一致論)。東區德後來觸及了一個不甚厚道的面向,講 出老年女性的身體是不受青睞的,並影射了老年女性乳房下垂的事實(紓解論)。 藉由模擬攝影師的動作,又再度加深了對老年女性的差別待遇。表演最後以老年 女性在現實裡不太可能會有的期待心理作結(不一致論)。

東區德這兩個段子很好地反映了這個社會對女性的物化。一如同 Brownmiller (1984/1998)的看法,女性的外貌能否吸引男性與否,變成了決定女性「優劣」的 關鍵;而乳房,作為女性外顯的第二性徵,被孤立於女性身體之外獨立檢視,女 性的主體性則被無視。女性所接收到的,來自於父權的評價,幾乎不會針對女性

「這個人」,而是外貌和身材。相較於對男性的評等是根據身體外的項目:財力、

出身、興趣…等等,社會對女性的評價則是透過將身體特徵獨立於個體之外,物 化,再由女性特定局部(臉、身材等等)被物化過的數值或評價,以局部反向決 定一名女性整體的好壞。

「這是真的這是真的,來舉一個例好了。呃…我們常常會,假設我們知道正 確答案,我們不小心做對了,然後我們在男生面前會這樣:」(皺眉,娃娃音)「『應 該是這樣吧我猜啦。』我不小心做對了,但我還是會這樣。那我們還會發明很多 超笨的姿勢、超笨的表情,好比說:」(比 YA,娃娃音)「『耶~』」

(觀眾笑)

(抓頭,娃娃音)「『我不懂啦~』」(輕拍自己的頭,娃娃音)「『笨笨~』」(動 作結束,停頓,瞪眼)

(觀眾笑)

「然後啊,我們把這些照片放到臉書上面…就會有一堆人按讚耶!」

(觀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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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多人按讚的。可是如果我們放一些很有自信的表情。」(手抱胸前,高 高在上睨著觀眾)

(觀眾笑)

「還是會有人按讚,但都是一些女生。」

(觀眾笑)

「我們女生真的很會哦。我們女生會彼此互相鼓勵啊,說:『我們一定要有智 慧!我們一定要獨立!我們一定要聰明!』然後在男朋友面前:」(裝傻,娃娃音)

「『應該是這樣吧我猜啦~』」

(觀眾笑)—黃小胖,於 2014 年 3 月《真相只有一個》(節錄)

女性演員黃小胖在表演中提到了「男性並不喜歡聰明的女生」這件事。她用 生動的表情示範了女性的因應之道。明明做對了,卻要過份謙虛並裝可愛,利用 不一致論製造笑點,並完美地重現史賓賽(引自 Billig,2005/2009,頁 163)提出 的降階的不一致感(descending incongruity)(紓解論)。然而,這其中的降階,除了 從聰明降到(裝)笨之外,父權所處的優越地位更是在笑話背後更潛在的關鍵因 子。如果今天女性威脅到了男性的優越地位,能量變成升階,笑點的效力極有可 能會大打折扣。放照片到臉書上的段落則是單純連續使用不一致論的技巧,最後 再度用了史賓賽(引自 Billig,2005/2009)所提出的降階不一致感(紓解論),並 加上喜劇常用的 Callback 技巧(在開始或中段「埋梗」,讓觀眾逐漸淡忘其存在後,

最後再提一次製造笑點,算是不一致論的延伸應用),以再次裝傻作結。值得注意 的一點是,由女性表演者以半自嘲的方式,重現了在父權之下女性只能示弱的生 存之道,這樣做,能成功用幽默反擊男性的壓迫,或是反而加深了這樣刻板印象 呢?而如果今天黃小胖選擇用強勢的方式去反映或是攻擊父權,會不會因為男性 的優越地位受到威脅,讓自己落入兩面不討好的窘境,得罪了男性而少了笑聲呢?

在父權框架之下,女性的站立喜劇從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在這邊跟大家報告一下,我在那邊啊,呃,這個選秀的節目,叫做《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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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演說家》。然後,他們主打我的形象叫做『大齡剩女』。」

(觀眾笑)

「對,年齡的齡吼。大齡剩女,哦,對。我哪裡老?我哪裡剩?我才三十二 歲耶!剛剛還講我三十四歲,多加兩歲!女生對於年紀是很計較的好不好。而且 啊他們,因為我在那邊講的段子叫做把弟達人,那把弟達人是在說我特別的,就 是喜歡跟男生撒嬌,然後會特別地追求男生這樣子。然後他們就在我的廣告文宣 上面寫說:『惡意賣萌』。」

(觀眾笑)—黃小胖,於 2013 年 10 月《自由放題》(節錄)

這個世界對於如何看待男女的婚姻狀態和年齡,顯然也是兩套標準。黃小胖 在跟觀眾報告近況時,提到了她去中國參加選秀,節目製作單位為她設定的定位。

黃小胖選擇說出了這個觀眾看得出來,卻礙於禮貌不會說的稱謂,拉出了一個紓

黃小胖選擇說出了這個觀眾看得出來,卻礙於禮貌不會說的稱謂,拉出了一個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