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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共同體意識產生的基礎條件

第二章 一九二○年代台灣形成共同體意識的基礎條件

第二節 台灣共同體意識產生的基礎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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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獨立存在的「被壓迫民族」。

第二節、台灣共同體意識產生的基礎條件

根據台大社會學教授陳紹馨的研究,一九二○年代是台灣社會史上的一個重 要轉變期。包括瘟疫已不再威脅,瘧疾也大有改進,西醫的人數已比中醫多,連 牛瘟也能夠肅清。現代性的社會運動就是在此時發生的。而教育也較為普及,保 守的農民已經能夠積極採取新品種、新技術,因而生產也為之提高。還有人民的 移動性的逐漸增加,腳踏車、汽車、卡車的使用也漸漸普及,生活也有很大的改 進。53而台灣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則必須歸因於日本在台灣多年來的統治建 設。

事實上,由於日本取得台灣之後,日本政府的統治重點在於如何在台灣建立 附屬於日本本土的社會、經濟與文化體制。而台灣總督府則將如何在台灣取得經 濟利益,以及如何儘早達成財政上的自給自足視為一個重要目的。

不過,日本政府及台灣總督府並不短視的將統治手段放在殺雞取卵式的剝 削。而是一方面將台灣編入其帝國主義的體制內,一方面則是在台灣推動具有「近 代化」(modernization)性質的基礎建設,以強化其在台灣的統治,便利其汲取台 灣的資源。也就是如此,在日本統治期間,台灣才會有相當的建設。54

(一)調查事業

日本最初領有台灣之時,除了將大部分的心力放在敉平台灣各地層出不窮的 武裝抗日運動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開始一連串的調查事業。可以說綜觀日本對台 灣的規劃及建設,最基礎的工作就是依靠各項的調查事業來展開其對台灣的統

53 陳紹馨,〈台灣的人口變遷與社會變遷〉,收入氏著《台灣的人口變遷與社會變遷》(台北:聯 經出版事業公司,1992 年),頁 127。

54 薛化元,《台灣開發史》(台北:三民出版社,1999 年),頁 13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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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而其中最早開始的調查工作是一八九八年展開的土地調查工作。55

台灣的土地問題,從歷史的考察可以發現,具有以下若干特徵。一是隱田特 多,二是土地所有關係的封建性質,三是與原住民的特殊關係。56而這種封建的 屬性對後代資本主義的開拓,形成了很大的妨礙。早在清代,劉銘傳擔任台灣巡 撫時,就嘗試在台灣丈量土地、整理隱田,並想要確定土地業主權之所在。不過 因為劉銘傳的土地清賦事業,是以增徵地租為主要目的,故調查過於苛刻,引起 人民的反抗,劉銘傳本人也在土地清賦事業的中途去職。57

日本領有台灣之後,日本政府和台灣總督府也清楚了解日本資本主義要在台 灣發展,就必定得要通過改造舊的土地制度來獲取大量的土地,使其適應日本壟 斷資本進入台灣的需要。因此台灣總督府以其威權專制強行在台灣推行了所謂土 地調查與土地制度的改革。58

一八九八年,當「匪患」尚未絕跡之時,即已設立臨時土地調查局,實行地 籍調查、三角測量及地形測量等三種事業。59土地調查的效果,一是明白了地理 地形,獲得治安上的便利,二是整理隱田,增加土地的甲數,且由於大租權的消 滅,土地收益加多,地租得以於一九○四年改訂增徵,財政收入也因此增加。三 是經濟上的利益,即因確定土地權力關係,使土地的交易獲得安全保障。這種經 濟上的利益,主要成為資本的誘因,給予日本資本家對於台灣的土地投資及企業 設立以安全保障。60

整個土地調查工作總共投入一百七十六萬人,耗資五百二十二萬日圓,前後 經過六年的時間。土地調查如實地告訴日本殖民者,本地民眾抗日勢力是何等的 根深蒂固,而反過來說,土地調查工作的完成也意味著日本對台灣的統治,亦即

55 井出季和太,《臺灣治績志》(台北:南天書局復刻,1997 年),頁 370~371。

56 矢內原忠雄著,林明德譯,《帝國主義下之台灣》(台北:吳三連台灣史料基金會,2007 年),

頁 31。

57 東嘉生著,周憲文譯,《台灣經濟史概說》(台北:帕米爾書店,1985 年),頁 53。

58 王鍵,《日據時期台灣總督府經濟政策研究(1895~1945)》,卷一(台北:海峽學術出版,2009 年),

頁 183。

59 矢內原忠雄著,林明德譯,《帝國主義下之台灣》,頁 34。

60 矢內原忠雄著,林明德譯,《帝國主義下之台灣》,頁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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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治體制已經正式確立。61

台灣總督府為建立殖民地經濟的第二項基礎工程,就是進行林業調查和整 理。由於過去在清朝的統治之下,台灣的山林,從未有量丈課賦之事。林野業主 權,或為田園宅地的附屬物,或為採取竹木等事實上的佔據品。故其買賣,不用 文書契約,專憑口頭同意,實屬曖昧模糊。62

根據凃照彥教授的研究,日本在領有台灣之後,發布了「官有林野取締規 則」,規定了凡未領有地券或所有權證的的山林原野均收歸官有,也就是規定了 所謂的「無主地歸國有」的原則。而林野調查工作依此原則,最大限度的應用了 迄今本地住民習慣於擅自開墾、耕種、造林或採伐林產物的「地頭山」,也就是 並無確定的所有權,因長期約定俗成,而為地緣民眾所利用、拓墾的土地。這類 土地由於缺乏擁有業主權的證據,而往往被以「保管林」的名義,被核定為官有 地。63至於林野調查及整理事業的效果,主要是在確定林野的所有權,即對林野 建立私有財產制度。再加上台灣總督府在林野調查中獲得的大量官有林野地,成 為誘導資本及資本家的企業向林野發展的關鍵,這就是林野的資本主義化。64 隨著土地調查與林野調查的相繼展開,對台灣總督府來說,掌握戶籍和人口 數量的調查更是未來施行殖民統治不可缺少的重要依據。確切地掌握台灣人口數 量,不僅可將台灣及台灣人民牢牢的控制於殖民地統治之下,還對總督府制定各 項政策有著重要的參考依據。一九○五年,在後藤新平的主持下,實施了先於日 本本土的第一次臨時戶口調查,也是台灣史上第一次的人口調查。十年後的一九 一五年又進行了第二次的臨時戶口調查。而再過五年後的一九二○年才正式實行 了第一次的國勢調查。總督府並於此後確立了每十年一人口普查,每五年一簡易 調查之規定。65

61 凃照彥著,李明俊譯,《日本帝國主義下的台灣》(台北:人間出版社,1994 年),頁 37。

62 東嘉生著,周憲文譯,《台灣經濟史概說》,頁 57。

63 凃照彥著,李明俊譯,《日本帝國主義下的台灣》,頁 40。

64 矢內原忠雄著,林明德譯,《帝國主義下之台灣》,頁 37。

65 井出季和太,《臺灣治績志》,頁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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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不論是土地調查、林野調查,或是人口調查,一方面對日本政府 及台灣總督府來說,都是為了方便其殖民統治而採取的措施。但另一方面來說,

這些調查也提供了台灣進行近代化建設的基礎條件。

(二)國家統治機器的建立

日本在台灣殖民統治最重要的核心機器,就是位在台北市中心的台灣總督 府。一八九五年日軍來接收台灣時,雖遭受到台灣防衛軍的攻擊與抵抗,但仍順 利的在六月七日佔領台北城,並迎接樺山資紀總督入城。六月十七日在台北城內 舉行始政典禮,正式展開日本對台灣長達半世紀的殖民統治。66而台灣總督府這 棟位於台灣首府台北市中心,花費了二八○萬日圓,配以高塔的五層紅磚建築,

就成為了代表著日本統治威嚴的宏偉標的,成為了日本對台灣殖民統治的一個象 徵。67

另一方面,台灣總督雖然受到日本本國主管大臣的監督指示,然而其在台灣 島內的權力則非常之大。台灣總督不僅集行政、立法、司法三權於一身,而且享 有緊急命令權。在初期武官總督時代,更是在制度上直接隸屬中央軍部,擁有連 首相都無法享有的軍事權,簡直是擁有一國專制君主的權力。因此台灣人稱總督 為「土皇帝」。68

可以說,台灣總督府這個統治威權象徵的建立,對台灣人來說,也是形塑了 以台灣為一個特殊統治範圍的概念。

探討日本在台灣的國家統治機器,不可避免的一定要討論到使日本及台灣總 督府的行政權力深入滲透到統治領域的每個角落的「警察制度」。日本治台伊始,

在台灣總督擬訂的「治匪」方針中,於一八九七年底就已開始實施所謂的「三段

66 黃昭堂,《台灣民主國研究》(台北:前衛出版社,2006 年),頁 79~80。

67 黃昭堂,《台灣總督府》(台北:前衛出版社,2004 年),頁 44。

68 黃昭堂,《台灣總督府》,頁 227~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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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保甲的施行,也迫使台灣人民決定其政治立場,表明與抗日的非法「土匪」

有所不同,為了徵信其守法的「良民」立場,保甲需受警察指揮,參與鎮壓抗日 的同胞,成為直接維護地方治安的最基層單位。而警察可以利用保甲,掌握人民 動態,無異將警察如神經末稍般,深入民間,民間遍佈無形的警察。對於政令之 貫徹,耳目之增強,以及警察實力之補助,作用甚大。日治時期台灣警治之有顯 著成效,實由於這個輔助組織所形成的無形卻又遍在的警網所致。77

(三)社會基礎建設

日本領有台灣之後,其實最令他們感到傷腦筋的,除了台灣人的反抗以外,

還有就是疫病。日軍侵台之時正值夏季,霍亂、瘧疾、紅痢、傷寒、腸炎、腳氣 等,惡疫流行頗烈,至九月時,全師團中健全者僅不過五分之一。總計,一八九 五年中日戰爭中,日軍在台陣亡者僅一百六十四人,負傷者亦不過五百五十人,

但病亡者竟達四千六百四十二人之數。病人二萬六千零九十四人中,在台灣住院 者五千二百四十六人,送還日本者達二萬一千七百四十八人,其慘狀如此。78因 此,日本開始治理台灣後,其中一個關切的重點就是防疫、衛生事業。

但病亡者竟達四千六百四十二人之數。病人二萬六千零九十四人中,在台灣住院 者五千二百四十六人,送還日本者達二萬一千七百四十八人,其慘狀如此。78因 此,日本開始治理台灣後,其中一個關切的重點就是防疫、衛生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