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的經濟與社會邏輯

阿德力汗•葉斯汗，<新疆牧區新農村建設的現狀與對策>，《新疆財經》2008年第4期，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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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為代表的現代部門。由於城市勞動報酬和生活水平比較高，吸引仍舊從事農業生產 的勞動力轉移到二三產業；同時，伴隨著農村勞動力的不斷減少，農村土地的集中，

農村居民依靠科技不斷提高勞動生產率和經濟收入。 從一些國家和地區的發展經驗⁵⁶ 上來看，和上述的判斷相符。這樣的現代化道路意味著通過大量的二三產業將農業人 口吸收，將大多數的人口轉移到城市，從而將農村的土地集中，發展規模經營。而筆 者發現這種在內地比較有效的方式，在新疆，或者說在奇台卻並不那麼成功。

很明顯，奇台與內地城市化遇到的問題並不一樣。在內地人們關心農民工如何融 入城市，如何在城市中定居下來；在新疆，政府還在做的是如何將過剩的農村人口轉 移到其他產業中去。也就是說，同樣是城鎮化問題，具體來看卻並不一樣，新疆和內 地處於不同的發展階段。並且，勞動力的轉移不僅在牽扯到當地政府的宏觀政策，例 如當地政府的招商能力，還具體牽扯到政府引進的資本是否是勞動力密集型，與當地 資源稟賦的對接能力，甚至是對農村勞動力的發動也考驗著政府對發展計劃的執行能 力。這樣看似完美的計劃在實際操作過程中變數非常大，不通盤考慮的話，很容易因 為一個細小的原因而失敗。而中國牧區城鎮化水平很低，因此吸納牧民進城就業的空 間十分有限，大量的人口與勞動力還集中在第一產業，主要靠開發使用脆弱的草地、

耕地等資源來維持生計、謀求發展。牧區自然資源豐富，但由於開發程度低，許多寶 貴資源被白白浪費。已開發的資源缺乏合理利用，從而出現捧著金碗要飯吃和「富饒 的貧困」等現象，大部分地區以單一產業為主，多種經營不發達。有的牧業縣畜牧業 產值占農林牧漁總產值的比例超過60%。這種單一的產業結構和過於偏向農牧業的就業 結構，加上牧區勞動生產率低下的農牧業生產情況，不利於改變牧區貧困落後狀況，

更不利於農牧業經營規模化。很多純農牧業縣市由於沒有工業，第三產業又相當落後，

每年的財政收入連發放當地幹部的工資都不夠，更談不上進行其他建設投資，每年需 要國家大量投入才能勉強維持政府職能部門運轉。

而政府在這樣經濟學理論的指導下，開始大規模鼓勵哈薩克族的定居，希望以此 來帶動哈薩克族乃至新疆的發展。但是這樣理論上可行的道路在現實中走得並不順利，

高帆，《中國城鄉二元經濟結構轉化：理論闡釋與實證分析》（上海：上海三聯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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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頁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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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牽扯到政府、企業與村民各自的特點與關係。雖然現有的研究多分析如何通過

《國務院關於促進牧區又好又快發展的若干意見》國發〔2011〕17號，中央人民政府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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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物卻從沒見過開門，最明顯的莫過於派出所院子裡高高樹立的國旗。而在大陸警 察系統的設置中，派出所只設置在鄉鎮級別，在村一級本無派出所的機構必要，應該 設置的是「公安特派員」。不過在現在的新疆，這樣的事情就變得好理解起來。奇台 所在的北疆雖然不是當今疆獨和極端宗教的起源地，也不是新疆發生恐怖襲擊最嚴重 的地區，但是政府在維穩的時候顯然不會輕易地疏忽任何一個地方。定居可以有效地 將分散的人口集中，便於推進網格式的維穩，村口的派出所毋寧說是象徵著政府的有 效管轄。

另外，鄉政府的宣講員也會來村中宣講反對極端化的思想，因為金村沒有固定的 公共空間，因而黑叔的家就成為了村中黨員開會的地方。在宣講員來到以後，黑叔通 過電話通知，不一會兒金村的黨員就集中到了黑叔家中。這種通過定居帶來的效應是 原本分散在草原上時候無法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