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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識金村

第二節 金村的定居歷史

筆者偶爾從金村坐車去縣城圖書館查閱資料,一路上可以看到筆直的公路兩邊種 滿了高大的白楊樹。時間已經是是初冬,田裡的作物都已經收割完,不像夏天時這裡 一望無際的麥浪、玉米和向日葵。收割完的田裡矮矮的有一層層的秸稈,大概有膝蓋 這麼高,有些已經被初雪覆蓋,匆匆而過看不出夏天時候種的是什麼,只是有些羊群 在覓食。除了兩邊乾枯而遒勁的樹,田裡的樣子倒是有點像我的家鄉浙江。不過金村 這裡的公路都是筆直的,公路兩邊分佈著一個個村落,房屋整齊劃一,讓我意識到這 與我的家鄉彎彎扭扭的公路的不同之處。在浙江一般是先有村落,然後再修建公路將 散落的村落連接起來,而在這裡,則是先有公路,然後政府為了牧民出行的方便,將 定居的村落地點安排在了公路兩邊。

《福州產業援疆成就奇台「卡拉麥里金」》,昌吉新聞網,網站:http://www.cjxww.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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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ex.php?m=content&c=index&a=show&catid=413&id=49576。檢索日期:2015年12月20日。

陳畢業,《構建中國新疆天山北坡經濟帶》,《中國軟科學》,2002年第3期,頁9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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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村的附近有一個叫黃村的村子,我剛來的時候由於種種原因,並沒有住在我此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隨著社會的日益穩定,越來越多的牧民從附近的南山

(天山)和北塔山遷出來定居,政府也將後來牧民定居的安置點設置在這裡,在1958 年金村所屬的公社牧場成立時,已經擁有4個生產隊,433戶、2120人,哈薩克族占 78%,耕地3000畝,4道坎爾井。41 由於歷史原因,在縣誌上沒有記載金村的數據,只 有金村所在的卡扎鄉在1958年時候的數據,以金村2011年全村405戶,1611口人 的規42 模看來,一個村的人口幾乎要趕上50年前全鄉的人口,這些年人口增長非常迅速。金 村的400多家庭和1600多人中,大致可以以35歲作為分界,35歲以上的成年人一般都有 兩個孩子組成核心家庭,35歲以下的則獨生子開始增多。90%以上的村民都以傳統的 畜牧業為生,少數年輕人也會做裝修、跑運輸、開理髮店、或者是小賣部。但是儘管 從事其他副業,村民還是習慣在家中養羊、養牛。

金村是有清真寺的,只不過金村的清真寺在村中的存在感非常低。村民們除非重 大的宗教節日,平時不去清真寺,也不嚴格遵守伊斯蘭教一日五次禮拜的要求,甚至 幾乎不做禮拜,只是在飲食上遵守穆斯林的生活方式。相比穆斯林,金村的哈薩克人 更加強調自己的哈薩克族身份,村中的人喜歡拿手機告訴我他如何在手機上看哈薩克 斯坦的娛樂節目、喜歡告訴我他們與哈薩克斯坦人可以無障礙交流,手機聊天軟體喜 歡用哈薩克斯坦總統的頭像,家中會掛著哈薩克斯坦地圖。對金村的村民來說,哈薩 克族的身份要比穆斯林的身份更加具有識別性與重要性。傳統上,哈薩克族對伊斯蘭 教的信仰就非常有自己的民族特色,游牧民族由於生活的不便,清真寺在哈薩克族社 會生活中的作用並不明顯,無法形成定居後村中輿論與生活的公共空間。不像在甘肅 青海回族、撒拉族聚居區每天早晨被清真寺的宣禮喚醒,在金村依靠的反而是鬧鐘。

哈薩克族定居的原因在我看來是多方面,在一定程度上是牧民自發的需求與政府 需求綜合作用的結果。首先是自然而然的定居。農業在牧區古已有之,諺語「挖渠一 輩子富不了……吃口袋糧的人永不得飽」可為證。因天災人禍,「棄牧從農」者不在

奇台縣史誌編纂委員會,《奇台縣誌》,頁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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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副鄉長的訪談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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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數,以一水源地為中心,相互協作形成地緣性的社會群體——村落。 其次,在43

畜牧到農耕的轉變, 我們可以看到哈薩克族在國家政策的主導下也經歷了從畜牧到46 農耕的過程。不過由於哈薩克族原本生產方式與貴州彝族相比,游牧的傳統更加濃厚,

在人口膨脹之後,新疆在將農田開墾之後並沒有完全轉變為農耕,而是建立在農耕基 礎之上的畜牧業。 那麼定居之後如何能夠將種植業與哈薩克族傳統的游牧業結合起47 來?於是發展出本地種植業加畜牧業的模式,也就是定居畜牧業。農業是人類有目的 地種植植物(包括菌類)或畜養動物,生產出有用農作物或牲畜的產業,被劃分在第 一級產業。廣義之農業包括種植業、林業、畜牧業及漁業。在本文中如不另外說明,

採用種植業與畜牧業的概念。

雖然說金村的哈薩克族擁有了土地,而他們的經濟來源並不主要依靠種植業,或 者說他們正是這種種植業模式的犧牲品。因為生產方式的變化間接地從哈薩克人手中 剝奪了土地的使用權。「原本都是草場嘛,後來被開地了,有些就開礦了」村民抱怨 的話,其實正是哈薩克族陷入貧困的原因之一。當政府將原本的草場用來開地,將畜 牧業轉化成農業的時候,原意是因為種植業的效益是要高於畜牧業的,但是習慣了畜 牧業的哈薩克人並不適應種植業,不論是種植業的這種高勞動投入還是技術投入。所 以在佔用了哈薩克族草場開地轉化成種植業之後,反而土地從不適應種植業的哈薩克 族手中流失,流向了有種植業傳統與技術的維吾爾族、回族與漢族手中。關於土地的 使用權,草場開地之後還有一部份在哈薩克人手中,而草場在開礦之後,則無疑讓這 種土地的剝奪感更加明顯,尤其是這些工礦企業並沒有僱傭當地的哈薩克人,這種狀 況我將在下文一章中繼續指出。

溫春來,《從「異域」到「舊疆」 : 宋至清貴州西北部地區的制度、開發與認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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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2008)頁267─274。

奇台縣史誌編纂委員會,《奇台縣誌》,頁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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