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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專業/專精?」:當科大社工,不是「社工」

第五章 逆境:社工,不僅僅是「社工」

第二節 「誰的專業/專精?」:當科大社工,不是「社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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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的被殖民者/殖民屬國的知識份子和資產階級,不但無法有效協助底層常民改 善惡劣的生活狀態,其最終更將使得諸多第三世界國家追求、實現的獨立/去殖 民運動落入表象化的去殖民,並帶來另一波更加混亂的社會動盪和衝突(楊碧川 譯,2009);又或者,Memmi 先前對於第三世界國家追求本土化的批判核心,同 樣也指出被殖民者意欲實踐本土化的首要任務,即是要對於自身存有進行一連串 的否定:「他要接受殖民者對他的否定,要接受他是殖民者的對立否定體………

最後對殖民者的全面否定,也就是對於自身的否定」(引自陳光興,2006:133)。

有鑑於此,國內學者王行(2005:316)就曾深切寫下:

「在『西方-本土』二元化的介面擺盪之際,對長久被殖民的社工專業族群 而言,已不只停留在尋找平衡點(如: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層次,透過 一些對於『現代性』的批判與解構的理論,而可以進一步的突破『西方-本 土』二元相對介面,反思知識典範之下的『主體性』,包括了:文化的主體 性、性別的主體性、個體主體性、是如何被看待與對待?以及社會工作者在 被知識典範建構下的專業體制,是如何被看待與對待?這些議題涉及到深層 次批判與反省,因此不是在『專業方法』上,而更是反省『專業方法背後的 意識型態』;不是在『專業知識』上作文章,更是批判『專業知識背後的權 力結構』!」

因而,在「誰是社工?」的爭執、衝突背後,我們一方面除了要持續通透、

瞭解的問題重點不僅僅在於「社工」的定義或分類的變遷,同時亦必須要進一步 返身自省自我內在的意識究竟期待(或被迫必須)要成為「某一種社工」的慾望 指涉;另一方面,我們亦必須要更有意識的警覺台灣作為社會工作的後進國、作 為美式社會工作專業的被殖民者,我們如今是否真的已經擺脫美式社會工作專業 殖民於自我意識層次的深層制約了嗎?或者,我們迄今仍毫不自覺得深陷於「西 方即進步,本土即落後」的帝國神話而不自知?為此,我將繼續探究下去。

第二節 「誰的專業/專精?」:當科大社工,不是「社工」

當我穿透自我上升慾望的盡頭,覺察社會工作專業帝國對於台灣「社工」主 體的深層制約後,我更加確定我對於問題的探索依然還未結束。只因,我還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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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釐清我/科大社工毫無疑問、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社工」,而技職體系培 育科大社工的社工系所也正想辦法致力迎合、服膺各項社會工作教育的課程、師 資標準,社會工作師的考試資格,但為何還是有些社群夥伴(特別是某些高教社 工和社工教授),依然會先入為主又斬釘截鐵的認定科大社工不是,或擺明認為 科大社工不符專業期待?那麼,究竟誰才能算是好的、合格的、專業的社工?又 誰是差勁的、不合格的、不專業的社工?

上述的提問也就好像有位政大社會系社工組畢業,工作好幾年後再回來念研 究所的學妹95曾跟我分享:「我大概知道你在意什麼………我自己是政大社會系社 工組畢業的(2002 年),我也有過因為自己是社會系畢業,因而被他人質疑且說 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社工』的經驗,所以我大概可以同理你的感受………再加上 這幾年的工作經驗,我也很清楚不能用『學校』來判斷一個人能不能當『社 工』………但我相信你休學工作過一陣子也應該知道,甚至已經注意到,你真的 很難否認有些『學校/科大』的學生真的不能用。」我很清楚實務工作多年且經 驗豐富的研究所學妹想要提醒我學校教育對於專業能力養成的影響,但這背後同 時卻不免也隱涉著:我/科大社工和中、後段學院出身的社工學子似乎永遠躲不 掉「學校」與「專業」之間的嫌隙,因為很多時候「學校」出身往往很容易會被 人們視為是的「專業」能力的參考指標。據此,我這裡想呈現的是我整理、反思 從朝陽到政大的求學經驗後,嘗試提出一些我國社會工作學者們在社會工作專業 和社會工作教育研究中甚少講述、記錄、面對及揭露的社會/歷史摺皺:我,要 試著「重說」屬於我/科大社工人的一切。

壹、 菁英學院與私立科技大學的差異:從邊陲到核心的回返探究

由於我擁有朝陽科大和政大研究所的雙重身分,所以我比起絕大多數的社工 學子和社工教授很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我同時能夠親身見識了兩校在教育體制 上的差異、接觸兩類的人群、體驗兩種的文化,甚至跨越了南北的地域。一般來 說,技職體系和高教體系,最常被人們提及的差異,大概不外乎是技職體系高職 生和高教體系高中生的身份差異,或者更直接一點的說:兩者在智識程度的差異。

95 她名義上是我「學妹」,但平常我還是都喊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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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要否認或掩飾這個事實,甚至還想要極力附和、承認接受這個宛如天堂 地獄般的差異,只因就我從台中到台北,從台中霧峰朝陽到台北貓空政大的經歷

(外加在政大幾個系所,以及台大、陽明等國立名校的修課、學生相處經驗),

我的確深刻的體驗了按照考試成績篩選、排列而成的學院階序,很多時候幾乎就 等同於人們在聰明才智上的差距,同時也更讓人難以否認有許多超越常人想像的

「天才」,確確實實存在於這些前段學院之中。可是,我卻也必須補充說明和大 聲疾呼:這並不代表技職體系科大社工或中、後段普通大學的高教社工們的專業 能力不好,或者是他們沒有資格成為「社工」。特別是當我發現許多技職體系科 大社工或中、後段普通大學的高教社工,有很多都跟我一樣是來自於中、下階級 的勞動家庭的學生,這與我在政大、台大等菁英學院裡大多遇見來自中產階級以 上家庭的學生有著懸殊的比例差異。所以,我想要為自己,也要為和我有相同境 遇的夥伴對台灣的社會工作專業發出不平之冤:因為,科大社工/中、後段社工 學院學子們的自我懷疑與卑下意識,其實完全是被「建構」的!

一、從菁英到普羅的社工教育:截然不同的社會/歷史位置

一般來說,台灣社會工作教育的發展,最早的紀錄約莫是於 1950 年代,透 過跟隨國民政府遷台學者與第一代歸國學者傳入,正式掀開啟我國社會工作教育 的一頁新猷(林萬億,1994;莫藜藜,2007)。發展初期,受限於當時社會工作 專業教師學群之不足,我國社會工作教育早期並非獨立的學科,而是依附於社會 學系下的少數課程;接著一直要到 1970 年代間,社會工作才慢慢擺脫只是社會 學系下幾門弱勢課程的窘境,逐步轉為分組教學(比較特別的是 1973 年實踐家 專直接以「社會工作科」為名開設);此後再依序循著 1980 年代台灣政治經濟情 勢的變遷、政府部門對於專業工作人才的需求,以及第二、三代的專業師資的培 育與返國,社會工作自此終於徹底脫離社會學系的附庸,陸續正式獨立設系96(沙 依仁,2002;林萬億,2011;莫藜藜,2007;詹火生,2007;許展耀,2005),

同時也自此逐漸奠下了日後主要是以「高教體系普通大學(日間部)」為主的教 育培訓體制(鄭怡世,2006)。

96 有關於我國社會工作/社會福利相關系所(組)之設立、分組、更名年表,以及考試錄取分數 請參閱附表一、附表二。

2006;Feng,2007),使得社會工作教育體制一反原先以北部為主的發展型態,

中、南部私立的普通大學、技職院校紛紛設立社會工作/社福/相關系所(組)

2002),或是有助於紓緩我國福利服務體系人力不足(王秀燕,2010;曾華源、

白倩如、李仰慈,2010),反而是又吹皺一池春水,更激化一連串關於校際間之 學制(主要是高教體系與技職體系)、學生素質、學校等第、課程安排、專業師 資、專業社會化程度的優劣爭議日漸白熱化(王卓聖,2004;林萬億,2010;林 萬億、沈詩涵,2008b;簡春安,趙善如,2010;Feng, 2007)。也就因著社群內 部對於教育品質的專業自律要求,社工教育體制急速擴張的結果,最終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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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格」/「不符專業期待」的社工之相關爭議開始浮上檯面(黃彥宜、陳美智、

劉鶴群,2008;蕭信彬,2006:13-14)。

對於這個爭議,國內學者王增勇、陶蕃瀛(2006)曾試圖以 Foucault 的規訓 權力和普同化(universalizing)效應對於社群內部分化、對立的現象做出以下的 回應和解釋:

「規訓權力帶來的是一種『看見』與『被看見』的關係,這是一連串的看與 被看的權力流轉………這個事件是社工教育界內部的彼此互看、相互檢視後 所帶來的普同化過程。證照制度讓社工科系在學術市場中取得較以往優越的 地位,讓技職與高等教育體系都紛紛成立或改名社工系,它雖然提供社工學 者個人在學術體制內發展的另類途徑,但也提供社工學者集體行動的可能性。

因為我們都成為社工證照制度的一份子,都具有建構社工師的主動性。因著 社工師,社工專業被看見,我們也透過別人的眼光看見自己,希望社工教育 訓練出來的社工師是被認為有一定水準的,因此開始彼此相互檢視………這 種區分他者與自我檢視正是規訓權力之所有如此具有滲透力的原因。證照制 度不僅讓實務界被學術界檢視,也同時帶動學術界內部的自我檢視與互看」

(王增勇、陶蕃瀛,2006:212-213)。

我原則上同意王增勇、陶蕃瀛以社工師法作為如今社群內部分化、對立及衝 突的解釋論點,但我認為兩者還遺漏了一條非常重要的訊息,以致他們都沒有更

我原則上同意王增勇、陶蕃瀛以社工師法作為如今社群內部分化、對立及衝 突的解釋論點,但我認為兩者還遺漏了一條非常重要的訊息,以致他們都沒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