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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收集和整理方式:如何書寫「我」的故事文本?

第二章 行動:說「我」故事的方法

第二節 資料收集和整理方式:如何書寫「我」的故事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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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覺醒,實現反壓迫/去殖民的自我實踐(Adams & Jones, 2008;Alsop, 2002;

Conquergood, 1991;Ellis, 2007;Pratt, 1992);而這也正對應著 Said 呼籲知識份 子應秉持「書寫本身就是一種逃脫、要逃脫一切為了抑止它、抑制它、框架它、

與它相比擬得絲毫不差而設定的計謀」的說真話精神(薛絢譯,2009:294),積 極成就書寫得以成為是一種對於壓迫/殖民者的政治鬥爭行動。所以,選擇敘說

/書寫自我,選擇自我民族誌,可說等同於一種針對社會政治的批判實踐。

不過,只有針對社會政治的批判實踐卻是不夠的,選擇敘說/書寫自我,選 擇自我民族誌,還有另一個非常重要的理由和目的,那就是對於易受傷害自我(研 究者經歷的悲劇和負向事件的研究者)進行自我培力的生活實踐(蔡培元,2008;

Ellis, 2004, 2009)。畢竟,面對不知所謂困境,我們或許都渴求能夠改變世界,

但當各式各樣的壓迫已經是無所不在又不斷隱匿、變形時,在改變世界之前,我 們勢必要先面對和改變自己:即使是鐵石心腸,人心依然是肉做的,所以人們往 往會下意識選擇逃避或壓抑自己的故事,我們多多少少都藏著難以說出口的秘密 故事,因為我們往往很清楚許多故事是不被主流社會所接受的,更是不能主動言 說、公開的。所以,透過自我民族誌來敘說、書寫自己的生命故事是一種發聲的 練習,是一種自我的行動,是一種對外開放的告解,是一種救贖的解放,同時也 是一種反覆自我探索、療癒及復原的歷程。換言之,我認為自我民族誌研究者的 最重要身形樣貌,即是不斷打破主流故事的敘事框架,持續探索主流故事外圍世 界的「邊界跨越者」(Reed-Danahay, 1997:3)。

總結上述,我認為自我民族誌即似是一種協助研究者重新閱讀自我和梳理多 重自我的研究方法。從而透過不斷敘說和書寫,讓研究者可以不斷在敘說、書寫 故事的歷程中反思、辨識及淬練出多元的自我樣貌,同時尋找另一種超越主流故 事和重新詮釋痛苦生命的可能,而這不也正是現在的我最需要的嗎?我想,這大 概就是我當初第一次翻越自我民族誌的相關文獻後,隨即就毫不猶豫決定是它的 根本理由。

第二節 資料收集和整理方式:如何書寫「我」的故事文本

交待完適合我所欲採用的研究/說故事方法取向後,我接下來將配合自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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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誌的說故事方法與研究內涵,依序說明我將如何進行「我」的研究/故事,同 時也將試著交待我如何檢視「我」的故事/研究的價值。

壹、研究/故事資料收集方式

關於自我民族誌的資料種類可說十分多元,諸如各種第一人稱為主的短篇故 事、詩、小說、相片的隨筆紀錄、個人的隨筆記錄、日誌、零散或多層次的寫作,

或社會科學的散文等,幾乎皆可作為研究進行時的文本(Eills & Bochner, 2000:

739)。因此,在我的研究/故事裡,相關文本的素材(或說書寫靈感)主要來自 於以下幾種管道:

一、 日常生活經驗與個人的記憶

日常生經驗與個人的回憶,是我書寫文本時最重要的素材來源,但由於日常 生活經驗通常是直接來自我對於事件的主觀感受,再加上部份文本的書寫起點或 內容,往往涉及一些令人不太愉快的事件,從而使得我除了必須時常提醒自己注 意我在事件當時的立場之外,我個人的記憶對於事件描述的精準度,也將直接影 響文本的品質(蔡敏玲、徐曉雯譯,2003)。關於這個問題,我的處理方式是,

在評估可行的狀態下,我會試著詢問事件的關係人,盡量描寫符合於當時情況的 狀態;反之,在訪談不可行的情況下,我則會視況多方面的呈現出某些關係人的 言論和行為,力求讓事件的情境能夠情節化和立體化,以彌補部分因記憶不清所 造成的缺失,但我想這個問題應該是我能夠克服和妥善處理的。

二、 正式/非正式受訪者的訪談記錄

當我決定敘說自我的故事,並陸續對同學表示我要透過訪談來瞭解他們的經 驗時,我常不經意的發現有些人有時會露出「你不是要敘說自我?怎麼會需要訪 談?」的狐疑神情。然而,我必須說,這其實是人們對於敘說自我故事一個很大 的誤解。事實上,無論是自我民族誌或是其他的說故事方法,適度的呈現出自我 和他人的想法和意見,豐富研究/故事的視野是一項重要的工作(Eills, 2002)。

所以,我在寫作的過程中,除了我與家庭成員的對話之外,我也不斷企圖以我「不 太一樣」的「少數、邊緣」狀態,以及「我」因為和別人不太一樣而生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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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及「衝突」為實例,透過我自己的人際關係和網際網路招募對於我研究

/故事議題感興趣的受訪者;訪談過程通常是互相交流主客雙方的生命故事為主,

我會先清楚講述自己成為社工的經驗和想法,接著再請受訪者同樣循著考試升學 和就讀社工系、進入職場(或研究所)的生命歷程;最後,我總共約累積與二十多 位來自北、中、南、東的普通大學畢業的社工、社福系畢業的社工、科技大學畢 業的社工、學分班的社工、神學院社工及數位社工教授有過數場正式訪談,或以 餐敘、口頭交換意見、簡單會晤、通信對話等方式進行的非正式訪談10

三、 正式和非正式的文件記錄

我所謂正式的文件記錄意旨跟我研究/故事文本內容相關的學術文獻,如

「勞動家庭的獨生子」主要將涉及台灣政治經濟、產業類型的變化、獨生子女等 相關文獻;「科大社工/轉學生」、「政大社工所研究生/科大社工」則將針對台 灣歷來社會工作專業建制的歷史、社會工作教育體制的發展,教育和階級流動等 相關的學術文獻進行通盤檢視;此外,由於我的研究/故事的背景與我受教育歷 程密切相關,同時我也宣稱我的研究/故事是批判典範,是後/去殖民的,所以 我在過程中也將持續與 Bourdieu、Fanon、Foucault、Freire、Said 等學者的相關 文獻進行對話。

另外,非正式的文件記錄,主要是指我個人日記,隨筆,信件,家庭相簿,

或是一些能夠協助激發我書寫靈感的文學作品,如胡晴舫(2010)的《我這一代 人》、中川雅也的《東京鐵塔:我和老媽,有時還有老爸》(曹姮譯,2007)、Orwell 的《動物農莊》(陳枻樵譯,2010)、Tõnu Õnnepalu 的《邊境國》(梁家瑜譯,2011)

等,都是伴隨我無數個寫作夜晚的隨身讀物。

四、 重要他人、網友的建議和回饋

在論文寫作的過程,每當完成一小段的文本,或遭遇暫時、偶發性無法一言 蔽之的寫作低潮時,我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找人對話。我對話的對象可能是 家人,可能是師長(我最常找的大概就是老王與我大學的研究法老師),可能是

10 正式和非正式訪談的區隔,以我有無錄音存檔作為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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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同學和朋友,可能是同為老王的指導學生們,可能是我質性團體的夥伴11, 或是我有時候也會發表在社會工作相關的網路討論區,尋求社群夥伴的回應。以 上所述,大致是我在寫作過程,用來創作、補充、修正及豐富文本內容,提升文 本品質和完成度的幾個方法。而此種匯集眾人聲的書寫手法,除了可說是質性研 究裡的三角檢證(triangulation)之外,最後或許也能讓我的研究/故事能夠被 視為是某一種集體說故事的成果吧!

貳、研究/故事資料記錄、分析方式

我資料記錄的方式,主要是依據研究/說故事架構(圖 2-1)中的「勞動家 庭的獨生子」、「科大社工/轉學生」、「政大社工所研究生/科大社工」來作為我 書寫故事文本的基底與橫縱。此外,我同時也參考了蔡培元(2008:27-28)亂 寫與簡寫、歸類、架構、分析、再歸類、再架構、資料再蒐集的書寫步驟,融合 我所理解的自我民族誌,進而在稍微修飾、轉化為較貼近於我說故事風格的書寫 方式。綜上所述,回想整個敘說、書寫過程,大致應可分成下列幾個交互參照、

來來回回的書寫步驟:

一、 按照各個故事章節的隨性書寫:針對事件

在大多數的情況下,我書寫文本的主軸皆是依據研究/說故事架構設定的故 事主題,並實際依我的生命階段的時間序列,逐步書寫發生在我周遭大大小小的 重要生活事件。另外,我也會隨性寫下某些靈光一閃的記憶片段、我對生活情境 的觀察記錄或是旁人的隻字片語。總之,在這個書寫階段,我大概是想到什麼就 寫什麼,盡可能透過不同的管道和靈感來完成各式各樣的文本。

11 在 2012 年的四月到六月間,老王邀請先前修過質性研究課程的同學,舉辦了一個質性研究的 團體。當時參加的成員除了老王之外,另外有包含我在內的三位政大研究生,兩位台北大學 的研究生,兩位陽明的博士生,一位外校的教授等,共八名成員。每個成員分別有兩次報告 的機會,內容主要是報告自己的研究主題,以及收集、分析資料的方式和心得,並由各個參 與的成員給予回饋和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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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歸納式的深描性書寫:針對社會/歷史脈絡

隨著故事文本的累積到一定程度時,我會開始對於各個文本進行歸納分類,

使其能逐漸聚焦為某一特定或我關心的議題,並配合、匯集相關的學術文獻或旁 人的言語論述,並針對該議題所處的當社會/歷史結構、文化背景,逐次進行多 層次的深厚描繪,促使其能夠構築出一則內涵故事情節的章節雛形。基本上,這 一個步驟的重點除了是我對於資料的理解與交涉之外,亦可說是一段由「點」(單

使其能逐漸聚焦為某一特定或我關心的議題,並配合、匯集相關的學術文獻或旁 人的言語論述,並針對該議題所處的當社會/歷史結構、文化背景,逐次進行多 層次的深厚描繪,促使其能夠構築出一則內涵故事情節的章節雛形。基本上,這 一個步驟的重點除了是我對於資料的理解與交涉之外,亦可說是一段由「點」(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