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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生命故事的整體與形式整合與角色選擇模式

第四章 研究結果

第四節 小芳生命故事的整體與形式整合與角色選擇模式

研究者反覆閱讀故事文本後,得出圖8。社會建構(家庭、教育 及文化)及個人特質對於小芳在成長的歷程中不斷影響著。社會對於 每一個社會角色都有其定義、規則及期待在。當每一次的事件發生時

,社會中的成員對於事件結果都有自己的評價。當每一次的事件發生 當下及社會評價都會影響小芳的個人感受。小芳將個人感受命名為大 家眼中懂事的女孩(外在我)與做不到的那個我(內在我)。大家眼 中懂事的女孩會因為社會評價,增強小芳扮演社會角色的動力。如果 是好的評價,會讓小芳為了保持好的感覺及獲得成就感,繼續努力扮 演好角色。如果是壞的評價,會讓小芳覺得要更努力、加油去扮演好 角色。做不到的那個我則是小芳真實的感受,但這樣的真實感受是不 會表現出來讓人感受到,因為要保護好自己,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可 以接受小芳真實的想法。因此做不到的那個我與大家眼中懂事的女孩 常常處於衝突和拉扯的關係,但大多都是大家眼中懂事的女孩獲勝,

壓抑做不到的那個我。但是做不到的那個我的真實感受在不斷累積下

,讓大家眼中懂事的女孩在無法壓抑下走向失控的路線,而小芳真實 的感受將會曝露在外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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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芳的生命當中,經歷了許多社會事件,這些事件後都獲得許 多社會評價,小芳對這些社會事件都有著「真實的自我情緒與感受」

。但是這樣的情緒與感受,在小芳的內心世界中會不斷的掙扎與拉扯

,但是最後為了保護自己和扮演好大家所期待的社會角色,選擇把「

真實的自我情緒與感受」壓抑下來。

但是這樣的壓抑並不能長久,就像紙終究包不住火、氣球在不斷 充氣後,總有一天會爆炸。最終走到「控制、失控」,做不到的那個 我與大家眼中懂事的女孩的衝突及拉扯,影響到外在行為。對於小芳 來說,控制是大家眼中懂事的女孩的一種表現,控制事情及自我就等 於扮演好社會角色。失控是做不到的那個我的一種表現,做不到的那 個我的脆弱、沒自信、擔心、難過及憤怒等在沒有控制下,赤裸裸地 呈現在大家面前。

總和上述,小芳的整體生命故事中,依循著扮演社會角色,符合 社會期待,歷經社會事件的發生與社會成員的評價,觸發小芳真實的 自我感受,在內心世界中進行衝突與拉扯後的結果,可能會是失控真 實情緒的表現或是控制後更加符合社會期待的表現。

貳、 小芳的形式生命故事中的思考模式

在小芳的生命故事形式分析中,分為四個部分,分別為「夏之行

-旅行起點」、「秋之落-墜落」、「冬之心-結凍」及「春之道-療癒 道路」。用小芳的思考模式來觀看小芳的生命故事的形式時,會看到 在每個部份,也都依循這樣的思考模式進行著。

在「夏之行-旅行起點」,小芳選擇扮演學姊的社會角色,藉由 照顧學弟妹以及能力表現去達到社會對於「學姊」一角色的定義、規 則及期待。在社會事件中,小芳帶著學妹前往各廠商進行募款時,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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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現出的親和力及口才,事後得到許多廠商的資助。小芳在社團中教 導學妹妹的手語技能,以及可以跟聾啞人士的手語溝通的表現。這些 社會事件後,學弟妹對於小芳的社會評價是能力很厲害的學姊。這樣 的評價增強了小芳對於扮演學姊的角色的認知,以至於在之後學妹罹 患癌症的事件發生時,小芳即使自身狀態很糟,必須擔起照顧和關心 的學姊角色與學妹互動。

在「秋之落-墜落」,小芳選擇扮演社工的社會角色,在大學教 育下,小芳了解社會對於社工的定義、規則及期待。因此在風信子機 構時,當個案恐嚇取財,並送至法院的社會事件發生時,機構老闆娘 對於小芳的社工處遇評價是不適當,應該有其他的處遇方式,而不是 報警及送法院處理;個案對於小芳的評價是會恨她一輩子。社會事件 及社會評價都造成小芳在個人感受中,做不到的那個我的情緒感受是 難過的,甚至自我懷疑。大家眼中懂事的女孩壓抑著做不到的那個我 的情緒感受,積極努力去扮演好社工角色。在罹患憂鬱症後,小芳擔 心大家會質疑社工的專業度,因此更努力的去表現。但在憂鬱症及藥 物的影響,機構的同事及老闆娘對小芳的評價,更加重小芳的大家眼 中懂事的女孩表現。但是不斷努力表現,仍無法抵抗憂鬱症及藥物的 影響,讓大家對於小芳的評價越來越低。這樣的循環也說明了這個時 期,小芳不斷往下墜落的事實。

在「冬之心-結凍」,小芳扮演家庭中的女兒與老大姐,在家族 治療過程中,遭到父母親、小妹的評價,認為小芳今天會罹患憂鬱症 是自己的問題。事後,雖然小芳個人感受是難過的,但是為了扮演好 女兒與老大姐的角色,家庭內就沒有再次提到家族治療的事情。

在個人諮商時,雖然被諮商師看出小芳是難過和痛苦的。但是小 芳當初擔心自己的言行舉止會被諮商師紀錄與判定是否為合格的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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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因此雖然有哭泣,但是卻不是真實的哭泣。做不到的那個我在求 救,大家眼中懂事的女孩選擇切斷。因為要保護好自己,不能讓做不 到的那個我嶄露出來。因此迅速整理,繼續扮演大家眼中很懂事的女 孩。

在職場扮演懂事和成熟的人、專業的社工,處理著許多事情,即 使有些業務非小芳該做的。但為了扮演好角色和擔心被排擠,小芳持 續做著。雖然個人感受是難過、被壓榨和不喜歡。但是擔任社工,必 須要更有耐心、處理好自己負面情緒、看更遠、不能讓自身情緒破壞 事情,因此要去迎合及妥協很多事情。做不到的那個我的感受與負擔 越來越強烈。因此最後走入失控的路線,小芳選擇自殘。

即使住院,小芳社工的身分仍引起護理師和醫師的注意。為了迎 合這樣的社會期待,小芳選擇扮演所謂的高功能憂鬱症患者,在治療 團體及病人間發揮高功能,甚至讓大家覺得小芳沒有生病。在經歷醫 師為了研究訪談小芳,並針對原生家庭及家暴經驗,這樣的訪談過程 讓做不到的那個我感受到痛苦及生存沒意義,再次走入失控的路線,

選擇自殘。自殘的事件發生後,所謂高功能憂鬱症患者的角色,也不 復存在。

在這個時期,小芳遵循著這樣的思考模式,但是經歷了許多社會 事件後,有些事件所帶的影響,讓小芳的大家眼中懂事的女孩無法在 壓抑住做不到的那個我的情緒,最後選擇走入失控的路線。

在「春之道-療癒道路」時期,小芳在餐廳工作時,雖然同事們 的"關心",讓小芳感受不舒服。但是最後小芳選擇離職,而非妥協 與迎合。小芳的思考模式開始有慢慢的轉變,大家眼中懂事的女孩與 做不到的那個我的衝突慢慢有不同。如同醫生告訴小芳的,不能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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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理解憂鬱症,因此選擇自己理解和相處,開始重視做不到的那個 我的情緒與感受。小芳提到大學教育建構了自己對於社工角色的認知

、處理個案問題與倫理道德規範,卻不知如何排解在職場上所遭遇的 挫折與難過。所以小芳遵循這樣的社會期待與扮演好角色的框架,因 為只要自己待在框架內、做好自己的角色本分就會安全。

綜合上述,小芳在每一個時期都會遵循著圖 3 的思考模式。直到 在最後,才開始有所轉變,去正視及重視做不到的那個我,以及理解 憂鬱症,並與之相處。

參、 小結

小芳的生命故事整體和形式中,可以不斷看到這樣的思考模式一 直出現。小芳的個人特質與家庭教育、學校教育和職場這些一直在建 構小芳對於各種社會角色的認知、定義、規則及責任。這些認知、定 義、規則及責任形成了一個框架,框住了小芳,只要在框架內扮演好 角色就會是安全的。如同賴言如(2017)所述自己在生命各個階段要 扮演好其角色,如女兒、手足、夫妻等各種角色,但這樣的「好」形 成了一個框架。

社會事件就像是社會在檢驗小芳是否有扮演好角色的一場考試

。考試的結果,會由家人、老闆娘、主任、同事及個案打分數,雖然 評分中有規劃自評的區塊。但是在小芳心中,自評所佔百分比卻不高

,因此即使認為自己在做對的事情,但是外界給予的評價不高,計算 下來也是不合格的。而這樣的分數彷彿在告訴小芳,是不專業、不夠 成熟、沒有能力及沒有責任。

個人的感受卻是真實及存在的,但社會運用了一種分數帶過,小 芳在不斷努力追尋著分數,忽略了個人感受小芳在這樣的思考模式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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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分數的路上,就像老鼠在輪子中不斷奔跑,直到筋疲力盡。就像 陳怡君(2012)提到自己在生命中執著於「好老師」光環,但這樣的執 著,反而限制住面對自己的情緒。

今天憂鬱症的存在,去影響著小芳的生理與心理,讓小芳在追尋 分數的路上更加困難。憂鬱症的存在是種警訊及提醒,強制告訴小芳 該從滾輪下來,去正視自己的感受。有些人離開了舒適圈,在焦慮與 不安全感下選擇了自殘及輕生。在故事中,自殘也是在提醒小芳思考 存在的意義。後期,當學妹告訴小芳那就一起去死,反而激發了小芳

今天憂鬱症的存在,去影響著小芳的生理與心理,讓小芳在追尋 分數的路上更加困難。憂鬱症的存在是種警訊及提醒,強制告訴小芳 該從滾輪下來,去正視自己的感受。有些人離開了舒適圈,在焦慮與 不安全感下選擇了自殘及輕生。在故事中,自殘也是在提醒小芳思考 存在的意義。後期,當學妹告訴小芳那就一起去死,反而激發了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