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我曾經寫過以下的話:總是習慣設下陷阱來捕捉這個世界的真實的我,雖然認為世上應 該只會唱著吝嗇的歌,但我總是能夠聽到在歌中隱藏著的,陌生而甜美的欲望及感情。所以,

我總是後悔的比人家晚。就在我正想給你寫一封稍微長一點的信時,突然想起了這句話。真 不是個好現象。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說過的話,總之不是什麼好事。後悔的比人家晚的男人,

人類不會很快地就改變自己原本的想法。

與其說是習慣,也許說我是清楚坦承自己的弱點會比較恰當。我和一般人一樣無法逃脫 自己的缺點,當我們想要逃脫,並想著要怎樣疼愛這個人時就一定會帶來心碎的結果。而且 我也和一般人一樣到了三十歲才第一次深切瞭解到自己的平庸。如果我這麼說的話你對我一 定不會有任何同情,這樣我也能輕鬆點。

不管重看幾次,我的臉都如此模糊,覺得終於看清楚時,便判斷這個傢伙注定不會有什 麼好事發生。託您的福(千萬別忘了這個詞語),確實能證明我這個礙事的人所說過的話。你能 瞭解嗎,就算是礙事的人也得在世上做出決定然後活下去。

對某個吃過苦通達人情事理的人來說,『光陰似箭』是所有人類發明的諺語中最好的一 個。無論如何,這句諺語是極具悲劇性的。我認為帶著悲劇性的事物通常都富有教訓性。這 句諺語讓我察覺沒見過太多世面,尚未成熟的自己。但是,僅只是試著思考這種帶教訓意味 的事情,就已經夠讓人覺得可怕,並陷入周期性的感嘆之中了。

支配人類的有兩件重要的事,一是過去,一是虛榮。這兩者對我來說也失去了明確的意 思。大家都說正值壯年卻毫無作為是很滑稽的事。我也覺得很滑稽。最近滑稽這個詞語的意 思變的越來越曖昧而令人感到困擾。最近因為這件事,而讓我覺得要掌握每件事正確的意義 是極度困難的。再次說明,我現在正陷入周期性的感嘆之中。

我原本並不是生性喜歡強說愁的人,或者如你所知,是把不喜歡的事當成一種規定來看 的男人。無可排解的哀愁向我襲來,事情相當的複雜。無意義的嘆息不知為何老停不下來。

大家看了我的表情後,都說應該是神經衰弱吧?(這個問題很容易),嗯,大概不會錯吧! (這 個回答很正當) ,然後就說出這樣的回答。接著會說出為我著想的話,思及此,我感到非常 滿足。你應該不會覺得我是個無可救藥的男人。我現在把這份哀愁寄託在信中的其它地方寄 給你。因為我相信像我這樣的人,也需要擁有想聽我訴說的好友。這是這封信的結論。雖然 才剛說完結論,但我還再說。人們常常指責我這些不過是我的騙術罷了,(如你所知,不知曾 經何時,我走上寫文學相關的評論來維生之路了。) 可是這只不過是平凡的我的一個習性而 已。這是我非常想要大家了解的事情。不然我為何要在信的一開頭就寫我會想要設下陷阱來 捕捉世間的真實呢?從我不值一讀的雜文中,大家說我是逆說家,諷刺家,警世家或資本主 義擁護者….這些都是世人不經思考衝動之下的言論而已。世上到底要出多少個怪物才夠呢?

我反省自己的沒用,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心情,我不是和世人有同感的呆子,但也無法喜歡生 氣的自己,只能不知如這何是好的流下討厭的汗,沉默著。這實在是非常憂鬱的事。

有人說我是雄辯家、語言的鍊金師。被人群製造出來的我如果能被用豐富的語彙描述的 話……..我一邊讀著サントプ-プ一邊嘆氣。你知道我是很沉默的人。但是如果不知道該怎樣 承受這樣沉默著的弱小自己的話…….。

我唯一需要的朋友啊,如果這位朋友是你的話,我唯一想說的事已經不具意義了。不是 這樣嗎?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結論。就算是說言不及義的話語,也需要頃聽的朋友。就我的理 解,人類就是這樣的動物。

我現在要將我的性格撒向空中,從此要為了搜集的工作而不辭辛勞。誰這樣寫過。我現 在也不辭辛勞的工作著,因為我已經充份的把自己弄壞了。一如看到令人煩燥的臉孔一般,

為何你不再對我嚴厲一點呢 現在我是這樣想的。

我對於自己的言行舉止和真正的自己結合起來這件事,在很久以前就彷彿觸碰到不知名 的暗礁。而察覺到不管怎樣努力也只是繼續停在原地不動而已這件事,也已經很久了。仔細 想想這其實是很容易的工作,只不過是心理上的某種遠近法的問題而已。

在每個人多樣的心理層面中多少都會有一面是會呈現在外的。 為了我們自身行動的方 便我不知是從何開始,覺得其實這樣一點也不方便的, 當我發現我的那面鏡子過度地反射自 己時,那面鏡子已經失去原本的樣子了。這個小小的發現會帶來多少的痛苦和敗德,我應該 就算想知道也無能為力。

自始以來鏡子就快速的照出所有的形體,我不得不沒來由的看著沒和我商量過就反射出 來的這些形體,也沒和我商量過,我的腦中出現了一個照像狂來和我同居。每一次被逼的焦 燥時,他拍下一張張我焦燥的臉孔。就算我閉上疲累的雙眼,我那張愚蠢的臉孔也依然浮現 在眼前。

沉思複雜抽象的問題時,或就只是上廁所時,照像機都一樣的在拍攝讓我變成小笨蛋般 的我的身形,也一樣一直出現在眼前。我無法忍受這種一再重覆的事情。到底在想什麼,到 底是為了什麼,對我來說是沒意義的,我只是不斷地感覺到自己的極限強行地被擺在眼前。

夢和現實交錯著,我對於自己的事或他人的事,都無法被信任。活在這個世上,就是要把梗 住呼吸的紛擾事物給撥開,而在我身後推著我的是紅色的他人。徬徨的走著走著,夜晚來臨 了。雖然斷斷續續的睡眠是我唯一的休息方式,但不得不醒來的睡眠,怎樣想都覺得很奇怪。

就我以往的經驗,我不認為大部份的人都能充份的瞭解我。我知道用這種方式活下去是不 可能的。也因為問過生理學的醫生和社會學的醫生,而知道了病名等事情。所以知道一定是 生病沒錯。但是我和所有的病人一樣,能不能治好是其次,到底要不要問病名反倒是個大問 題。雖然你大概不會得這種病,但你一定能理解這個問題吧。這是病人唯一擁有的價值。

在右邊發生事件時會望向什麼事也沒生的左邊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完全是兩回事也不以 為意在電車裡因為突然很想拔隔壁男人的頭髮,於是找他說話。對我來說所有的言行舉止都 是一樣的意思。當然大家會懷疑我的精神狀態,但我常常能在糟糕的事情當中看見正氣。

為什麼不能遵守約定?為什麼亂講話?對於被他人質問的這件事,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要逼迫我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對於自己言語上或行為上的某種不足,用不誠實這種詞 語來稱呼它,我感到相當意外。但是這種心情能向誰訴說?當我獨處時,『為什麼』這個詞彙 的陰影有多讓我辛苦?現在他人好像已經 不再向你詢問了。不斷輪迴的結局,是令自己增 添傷痛,還是得到安慰呢?連都失去的我,搜尋之眼所望向之處必定有好處存在。我搜尋到 的殘骸一定有著什麼益處在其中。

我至今仍是這樣的。對於看到截取我言行舉止的片段(所有的言行舉止都是枝微末節、片 段的),任意捏造我的意見這件事,總覺得有股難以名狀的厭惡感襲來。和溫柔的雙眼相交會 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只有溫柔的雙眼是恐怖的,因為不知道會被看見什麼。只有溫柔的 雙眼是美麗的,對我來說是無法追尋的,因為隱藏著密秘密。只有這雙是最有神,最能洞察 一切的眼。如果擁有這雙眼是很困難的事,那為什麼大家還是這麼直率的說就是那個傢伙呢?

我為什麼沒有那樣的勇氣呢?用一張看似伶俐的臉發表的意見我全都不喜歡。不管是對的還 是錯的都一樣讓我心煩。一樣沒有任何意義。例如在我母親的觀念裡,一和腳這兩個東西是 無相關的,但即使母親完全不能理解我的言行,在她眼中永遠有我這個兒子存在。

我一直希望我只要對自我感受性的獨特行動誠實就好。與其說是希望不如說被強迫這麼 做。透過文字強行這麼做。僅只是被強迫,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我想不出還能在誠實這 個詞彙中再加上什麼意思。不止是誠實,還有愛、正義等,我對於每次都用奇特的發音,毫 不知羞地說出這些詞彙的人們至今仍無法理解。

我大概能明瞭的事就只有自身的痛苦而已。只有這個因為長久的痛苦而產生的麻庳精神 而已。麻庳的頭腦變得只能『看』了。我茫然的雙眼前通過許多形體,為什麼他們都遵守著 某種秩序通行呢?為什麼樹木會看成樹木,小狗就只會看成小狗呢?我感到一種奇妙的不安 感。我一直拼命地在忍耐,但是一點也不明白在忍耐什麼。極度的注意,但不明白到底在注 意什麼。你能夠明白這種疲累嗎?在此時次刻,我感到我想要活下去的心中,存有某種物理 性的誤差。我難以忍受這種誤差。我到底是思考著死亡,還是我根本已經死了?閉上雙眼,

我大概能明瞭的事就只有自身的痛苦而已。只有這個因為長久的痛苦而產生的麻庳精神 而已。麻庳的頭腦變得只能『看』了。我茫然的雙眼前通過許多形體,為什麼他們都遵守著 某種秩序通行呢?為什麼樹木會看成樹木,小狗就只會看成小狗呢?我感到一種奇妙的不安 感。我一直拼命地在忍耐,但是一點也不明白在忍耐什麼。極度的注意,但不明白到底在注 意什麼。你能夠明白這種疲累嗎?在此時次刻,我感到我想要活下去的心中,存有某種物理 性的誤差。我難以忍受這種誤差。我到底是思考著死亡,還是我根本已經死了?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