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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校園法庭中看見被忽視的霸凌文化

宮部美幸接受採訪《所羅門的偽證》作品訪談時提到,她並不認為文本中「霸 凌」的問題只會在學校內發生,我們成年後在職場面對同事,或身處團體之中,

總會在意他人是否不想和自己往來?或自己是否無法圓融地與他人相處?這類 問題不只在小孩間會出現,成年人亦然。因此這次故事雖是發生在校園,但她這 九年來所連載的推理作品,其實談的是一部無論成人或是孩子皆會經歷的日常問 題。42

「霸凌」是一種反社會行為,指的是一種長時間持續的、並對個人在心理、

身體和言語遭受的攻擊,通常會造成受害人心靈創傷、扭曲,也會造成課業成就 低落、人際疏離,甚至有可能逼迫受害人產生報復性攻擊行為,或使受害人轉而 霸凌他人。且因為霸凌者與受害者之間的權力或體型等因素不對等,而不敢或無 法有效的反抗。霸凌的霸凌者可以是個人,也可以是群體,透過對受害人身心的 壓迫,造成受害人感到憤怒、痛苦、羞恥、尷尬、恐懼、以及憂鬱。而霸凌的問 題常在團體的互動中顯現,不受年紀的限制,如校園或職場中,簡單來說就是存 在於社會各個角落。不過現代社會會被霸凌的場所不再限制於實際的場域上,拜 科技發達所賜,虛擬的網路世界也成為另一個更為所欲為的猖獗場域,我們稱為 網路霸凌。二 O 一五年四月二十一日藝人楊又穎自殺身亡,年僅二十四歲,年 輕生命的消逝進而引起臺灣社會大眾關注與檢討網路霸凌的議題。

文本中,三宅樹理是大出俊次三人幫所霸凌的對象,她之所以成為被霸凌的 對象,是因為她臉上滿臉青春痘的外表。三宅樹理在進入青春期之前,也是一位

42 張麗嫻,《所羅門的偽證》直視校園霸凌的殘酷現實——專訪宮部美幸(上),博客來 OKAPI 人物專訪,( 2014 年 01 月 20 日)。2018 年 01 月 18 日,時間 14:15,

引自:http://okapi.books.com.tw/article/2679。

肌膚光滑細緻的女生,但是進入青春期後,一切變得糟糕了,因荷爾蒙的作祟,

她的臉上開始長滿青春痘,受青春痘摧殘後所留下的痘疤和膿讓她的臉上的狀況 更加糟糕,連她自己都不敢直視。她開始變得自卑,不和他人眼神交會,因為她 心裡明白,不管是誰都不會理她,不會和她做朋友,在他們眼裡,三宅樹里是噁 心的,萬一被傳染青春痘就糟糕了,就連老師都對她的臉感到驚恐,一看到她的 臉連話都問不出口了。她也曾和母親談論過要解決青春痘的問題,但母親的態度 卻風清雲淡草草了事的帶過,顯然母親不明白青春痘這件事造成她心裡痛苦與渴 望的程度已到最大值。所以,三宅樹理自己被霸凌的事實,刻意地不讓誰知道,

父母、老師都是,因為這些人都不肯幫助她,她在等,等待一個契機,能夠接露 大出俊次三人幫惡劣行為的機會。

柏木卓也的死剛好成為三宅樹理的機會,因為大出俊次平時作惡多端的形象 已經變成一種標誌,會認識大出俊次這個人多半都是出於這個印象,而三宅樹理 也明白外界對大出俊次有著不好的觀感這一點,所以她抓住這次的機會行動了。

三宅樹理寫出了告發信,雖然告發信中所要提供的訊息是柏木卓也不是自殺身 亡,而是遭到大出俊次三人幫的殺害才死亡,但她真正想要告訴大家的事實是隱 藏在字裡行間的零碎信息。告發信的最後一句話「請通知警察。」還有寄給佐藤 同學都是三宅樹理對學校不信任所附加的保險信條,為的是要防止學校將這封信 視為惡作劇的信件,然後就不了了知。

三宅樹理向警察求救,因為那是她現在唯一能夠幫助她的人,而負責告發信 案件的禮子警察也確實捕捉到了三宅樹理所釋放出的訊息,寫出這封告發信的真 正目的。在禮子請求津崎校長由她來接觸三宅同學,負責問出事實,津崎校長這 樣說了「怎麼問?妳並不是老師阿。」43禮子回答「這種情況,身為警察而不是

43 同附註 32,《所羅門的偽證Ⅰ:事件》,下冊。頁 026。

教師的我,更能讓三宅同學敞開心房。警察比較容易贏得她的信任,目前所期待

中。而造成這樣的結果,追根究柢要檢討的狀況就是校園對於處置霸凌問題有所 缺陷,因此她也反應於文本中。46城東第三中學在處置大出同學霸凌同學的問題 時,是以學校的名聲為前提,並未採取一套更積極有效的方式來解決根本的問題,

等於是姑息養奸;而三宅樹理的狀況也可以發現校園的教師失去了身為教育者該 有的作為,並未主動伸出援手幫助已經因為外表產生自卑,而再被霸凌後所產生 仇視心態的她,凸顯出校園中劣質的霸凌文化,還有學校制度改革是勢在必得的。

46 同附註 42,《所羅門的偽證》直視校園霸凌的殘酷現實 —— 專訪宮部美幸(上),博客來 OKAPI 人物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