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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長老尼偈》敘述文本與敘述主體之展演

第三節   敘述主體與聲音的建構

當敘事學理論從結構主義者手中轉移到當代女性主義者所建構的敘事學 時,敘述文本所著重的不再是依具焦者的視覺所呈現的畫面,而是透過文本所傳 達的「聲音」。女性主義者藉由「聲音」一詞順利進入敘事研究的殿堂,同時也 表達了以女性為中心的觀點和見解,對於一直被壓抑而寂然無聲的群體和個人來 說,成為了身份和權力的代稱。當代女性主義者認為敘事理論不應只是在於具體 文本符號學和技術性的研究,而是應透過敘述文本彰顯所遮蔽的社會權力和意識 形態。然而,文本的特徵和敘述修辭焦點的結合,卻是產生敘述聲音或作者權威 的來源,因此,對於女性主義者來說,「敘述聲音」是作者、敘述者和讀者三者 所共構的場域,此場域承載著社會關係,同時也體現了社會、經濟和文學的存在        

羅彷彿證入羅漢果的宣言。經過統計,抵抗魔羅在《長老尼偈》中幾乎成為格套,反覆出現十次,

幾乎每七位長老尼就有一人必須面對摩羅的挑戰,比例顯然高過《長老偈》太多。不禁令人質疑,

摩羅此一象徵對僧尼修行代表不同的意涵,而且涉及性別的差異。 

請參閱李玉珍,〈《長老尼偈》的修辭敘事─兼以對照《長老偈》〉,《佛學研究中心學報》,頁 25‐26。 

74請參閱鄧殿臣譯,《長老偈‧長老尼偈》,(慈善精舍:2007),頁 303‐304。 

狀況,卻也隱藏著不斷變化的社會常規和意識形態75,社會常規除了影響文本作 者和讀者的意識之外,也構成文本作者話語的權威,於是意識形態則透過文本在 實際的行為中顯現出來。在女性主義者看來,敘事學家們似乎是些天真的實證主 義者,嚴謹和精確對文本意義的理論作區分,在無意識狀態下以敘述者所講述的 內容和具焦者所具焦的視覺畫面作為客觀的依據,殊不知,賦予意義卻隱藏於文 本之中的「敘述聲音」正蠢蠢欲動的想要掙脫於敘事學所建立框架之中。76 

一、敘述主體(narrative subject)

語言的表達構成了敘述文本,於是就存在著一個講述者,一個敘述主體。根 據講述者的「聲音」,因而被稱為「第一人稱」或「第三人稱」文本,第一人稱 和第三人稱文本之間的區分涉及什麼?77在傳統敘事學的理論中認為:「語言的 本質存在於語義變化之中,而不是在情境之中,因為語言中重要的不是關於哪些 人或對象交流的問題,而是在於交流中所要求的主體性的構成問題。」,78換言 之,代詞「我」和「你」,與「他」等相對照,本身完全是沒有意義的,只涉及 於每個說話個體都是由「我」所完成,並向個體「你」所講述。講述者的主體性 只有在具有「潛在的」我對「你」所講述,才具有行動的主體性,並由此確認在 先的「我」的主體性。但是在女性主義敘事學的觀念裡則認為:敘述主體是一種

       

75在此處中所指「意識形態」,是指各種話語和指義系統。在一定的社會文化中,這些話語和指 義系統組成自我信仰觀念,建構個人與群體之間、個人與群體與社會機構、與信仰系統之間的各 種關係,並為文化本身的價值體系和社會現實提供合法化和永久化的依據。 

請參閱蘇珊‧S.蘭瑟著,黃必康譯,《虛構的權威─女性作家與敘述聲音》(北京:北大,2002),

頁 26。 

76  對於當代女性主義敘事學的學者來說,並無意於建構某種新的敘事學理論,而是致力於另闢 領域,專注於討論那些被傳統的敘事學所低估或完全忽略的問題。 

請參閱蘇珊‧S.蘭瑟著,黃必康譯,《虛構的權威─女性作家與敘述聲音》(北京:北大,2002),

頁 7。 

77請參閱米克‧巴爾著,譚君強譯,《敘述學‐敘事理論導論》,〈北京:中國社會科學,2003,二 版〉,頁 22‐23。 

78請參閱米克‧巴爾著,譚君強譯,《敘述學‐敘事理論導論》,〈北京:中國社會科學,2003,二 版〉,頁 35。 

可變化的主語位置,「敘述聲音」的具體特徵都是具體語境中的一種功能,因為 聲音即活躍於語境之中。79換言之,在傳統敘事學所重視「敘述主體」的主體性 問題,對於女性主義敘事學來說沒有實質上的意義,因為講述者與受敘者之間的 關係,以及講述者的意識形態立場和社會規範都是動態和相互依存的。80 

李玉珍在其一文中所說的:「宗教賦予女性突破世俗規範的機會,而世俗規 範滲透女性的宗教角色之建構;這兩股力量相生相剋的過程,正是研究宗教的性 別議題時,最難釐清、無法逃避、卻最引人入勝的脈絡。」,81因此,敘述者在於 某種程度上貼近了主導世俗規範的權力中心,所構成的文本之話語權威同樣滲透 於「敘述聲音」,這對於女性主義學者來說,話語的權威與意識形態壓抑女性公 開的聲音,女性敘述者在這種既參與又被排斥的狀況下,「女性聲音」82就成了對 付異化隔離和躲避文本檢查機制的巧妙辦法,同時也規避了現實的世俗規範,於

「在場中的缺席」之場域中爭取了公開作者權威的有效途徑,對於女性敘述者來 說,正因俗世規範滲透於女性角色的扮演,「女性聲音」於是成為用來混淆男性

「公眾」視聽的密碼。敘述文本在俗世規範與意識形態的作用下,與受述者對象 不同的語境下,產生了表面文本和隱含文本。為何要有表面文本和隱含文本之別 呢?其目的是為了揭露滲透於「敘述聲音」中的話語權威,而隱藏於文本之中的 意識形態,也處於社會權力的關係之中,這種權力關係涵蓋於作者、讀者和文本。

儘管表面文本和隱含文本形式有所差異,卻都共同享有一個原初的女性聲 音,面對受敘者的不同性別情況下,女性敘述者只有在曝露自身卑微的女性特

       

79請參閱蘇珊‧S.蘭瑟著,黃必康譯,《虛構的權威─女性作家與敘述聲音》(北京:北大,2002),

頁 13。 

80請參閱蘇珊‧S.蘭瑟著,黃必康譯,《虛構的權威─女性作家與敘述聲音》(北京:北大,2002),

頁 15。 

81請參閱李玉珍,〈《長老尼偈》的修辭敘事─兼以對照《長老偈》〉,《佛學研究中心學報》,頁 36。 

82  對於女性主義敘事學的研究者來說,「女性聲音」是故意採取「女性」的立場,通過曝露自己 的卑微無助的具體細節,來誇大女性特徵,以獲得具有顛覆性的效果。 

請參閱蘇珊‧S.蘭瑟著,黃必康譯,《虛構的權威─女性作家與敘述聲音》(北京:北大,2002),

頁 13。 

徵,才能在文本的場域中獲得顛覆性的效果。表面文本之敘述主體只是一種可變 化的主語位置,以「女性聲音」作為主語的「我」,從語言形式規則上來說卻是 是「陽性」,因此任何表面文本的具體特徵都是具體語境中的一種功能。83隱含文 本則從否定的語句中與表面文本的對立解構,才能銜接與產生出一個連續意義的 文本,藉由表面文本否定的語句展示敘述者的意圖,隱含文本才有機會能公諸於 世,因此,這兩種不同的版本只有在敘述者不滿意的共同意義層面上才能找到共 同點。84

(一)表面文本(surface text)

基於性別的差異所產生的話語權威,使女性敘述者爭取到公開作者權威的機 會,「敘述聲音」成了社會規範、意識形態和女性聲音所共構的場域,女性聲音 依附於話語權威的保護傘之下,順利躲避與掙開性別意識形態的檢查機制。「敘 述聲音」同時也是社會權力激烈對抗、衝突與挑戰所具焦的場所,通過滲透於意 識形態的形式得以表現,女性聲音同樣也在此場域中,不由自主地受到社會規範 和文本常規的限制。85這是女性主義敘事學為了如此看重「聲音」的理由,因為 有了「聲音」便有路可走,敘事文本所承載著的社會關係,透過「敘述聲音」聯 繫了被敘述的外部世界之間互構關係,所謂的女性聲音在自我貶斥之後所揭露的 是:依存於文本話語權威背後的性別意識形態。「長老尼偈」以具體的長老尼形

       

83  何謂「語境」呢?語境就是當說出一句話時,決定或影響這句話意義的情境,它包括時間、

地點、上下文、說話的場合、說話者和聽話者的情況、說話者和聽話者的身份或地位、說話者的 意圖或目的、社會的意識形態或社會規範等。語言表達方式離不開語境,單獨一個詞或一個句子 是沒有意義的,語言必須處於一個語境中才有意義。語言藉由符號的指稱,包含能指與所指構成 的意指的整體。語言符號是任意性的,能指與所指之間的關係是約定俗成的,所有的語言符號都 不是孤立的,是由一系列差異組成的系統。 

請參閱李廣倉著,《結構主義文學批評方法研究》(湖南:湖南大學,2006),頁 241。 

84請參閱蘇珊‧S.蘭瑟著,黃必康譯,《虛構的權威─女性作家與敘述聲音》(北京:北大,2002),

頁 14‐15。 

85請參閱蘇珊‧S.蘭瑟著,黃必康譯,《虛構的權威─女性作家與敘述聲音》(北京:北大,2002),

頁 7。 

象複製了女性為社會的弱勢,以此因應了社會規範和性別意識形態,在文本敘述 中以女性實際修行的阻礙,女性敘述者重新建構女性突破世俗規範的機會。

在傳統佛教的女人觀裡認為:女人是撩起比丘產生情慾的主要原因,同時為 了強調女人的污穢不淨,於佛教經典中常以「無常觀」和「不淨觀」二種觀法控 制比丘情慾。在文本敘述中,女人成了情慾的化身,在傳統修行的觀念裡,女人 是比丘情慾的撩撥者,也是比丘修行上的主要汙染來源。86《長老尼偈》中有維 摩拉(Vimalatherigatha)長老尼(5~2):因對目犍連尊者心生愛慕,因而向目犍連 顯露身體,百般撩撥與挑逗。87另一位是佳帕(Capatherigatha)長老尼(20~3)

出生為獵戶家庭,因為她的父親供養一位名叫烏帕格的僧人,由於每天到佳帕家 中用齋而日漸生情,每當烏帕格僧人看到佳帕時則欲心蠢動,思緒混亂而無法自

出生為獵戶家庭,因為她的父親供養一位名叫烏帕格的僧人,由於每天到佳帕家 中用齋而日漸生情,每當烏帕格僧人看到佳帕時則欲心蠢動,思緒混亂而無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