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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犯》的背景文化

《模仿犯》的背景-日本,是一個從未遭受過異族的殖民或統治的國家,其 文化與思想都有「模式化」的傾向。日本文化的根源,比較近代的就是武士的道 德及行為準則的「武士道」精神, 日本武士關係是建立於領主與武士的「主、

從」之關係上,其精神根源於「恩」、「義理」,從此衍生出:盡忠誠、尚武勇、

重名譽、守禮儀、操守廉潔、生活樸素的武士行為準則。「義理」分成兩個迥異 的類別:一是指世間的義理,是一個人報答「恩」的義理;另一是對名份的義理,

是維護自己名聲不受污染的義務。因此在武士方面,日本人固然稱頌誓死效忠的 德性,也同樣讚揚雪恥復仇的骨氣。這兩者都是「義理」;忠誠是對主君的義理,

雪恥則是對名份的義理,而雪恥的手段就是復仇及切腹。

現代日本人所能加之於自己的最極端的攻擊行為就是自殺,依照他們的信 念,自殺如果以適當的方式進行,便可洗刷一個人的污名,保全死後別人對他的 好評。而日本人似乎較有集團行動的傾向,在現代即使自殺也是可能會在「自殺 網站」中召集同伴採取一起擠在車廂中或密室內燒炭自殺的集體意識行為模式。

日本文化行為基準不是宗教,也不是利害,而是以「恥」的意識為準。日本 將中國人的「知恥近乎勇」加以吸收並發揚光大,「寧可一死絕不苟且含辱偷生」

便成為日本人堅定實踐的座右銘。恥的反面就是「榮譽」,日本式的管理哲學基 本上是爭取榮譽,因此日本人的榮譽感為社會最重要的道德。日本人最怕被同僚 疏離,被團體放逐對日本人來講比死刑還可怕,所以服從集團是個人至高生存的 目標 15。就如東野圭吾在《信》中,藉平野社長之口所表明的:「對公司而言,

重要的不是一個人的人格,而是他的社會性。」(頁 285)。日本的集團文化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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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參考潘乃德(Ruth Benedict)著,黃道琳譯,《菊花與劍:日本的文化模式》(The Chrysanthemum and The Sword:Patterns of Japanese Culture),(台北:桂冠圖書股份 有限公司,1985 年)。與 http://wwwz.shs.edu.tw/works/essay/2006/10/3118581088.pdf.

象徵日本的櫻花,美在它的一整片、一整簇,不同於中國牡丹的單朵美。

日本商人把武士精神運用到商戰裏,使大企業的結構中,上司與部屬也存在 著封建領主與武士間的忠貞關係。二次世界大戰後,日本為實現高度經濟成長,

於是政府大力促進「終身結婚制」,好讓企業戰士拼命專心工作,妻子專心看家,

讓男女做最有效率的徹底分工,男人工作,女人進入家庭。與這個制度相輔相的 就是「終身雇用制」,一旦進入公司,只要不犯錯,公司就會終身雇用。雖然終 身雇用,但是如因不努力工作或是被認為背叛團體規則,為了證明自己承認錯,

或自覺無顏見江東父老,古代通常會被要求採切腹,現代則採開除解雇處分。

自江戶時代(1603-1867)起,老百姓都發誓要效忠諸侯,而且生活上的細 節、個人的言語行動,都有不可踰越的固定模式。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的日本人,

他們的人生的巨大目標就是為國盡忠、為天皇陛下效死,當時的學校教育也是以 此舉國一致的統一目標為指向。戰後,這一切日本式的美德,都與軍國主義一起 被抹殺,學校教育的課程也徹底改絃易轍,而丟棄軍國主義之後,巨大的精神空 白,漸漸被西方的個人主義充填了,戰爭時代奢侈浪費被視為敵人,戰後的消費 社會時代,奢侈浪費反而被視為美好的事。

再者,日本人自古以來就因社會保守,養成怕羞的個性,很難豁達地釋出心 中的感情,在盛行武士道精神的江戶時代,喜怒哀樂的自然情緒不可顯現於外,

到了明治維新時,施行國民皆兵制度,笑被認為是精神鬆懈的表徵。如此必須在 傳統規範下於各個場域中,扮演被規定的角色的拘謹、嚴肅的苦悶日本人的諸多 禮節,是不願在別人面前丟臉所形成的。但只要不連累家庭、學校或公司,團體 裡嚴格的道德約束便較鬆懈了,就如日本的諺語:「在旅途上犯下恥辱也不足掛 懷」16,這就是讓外國人難以瞭解的日本人之矛盾性格、極端反差行為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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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引用土屋健郎(Takeo Dou)著,黃恆正譯,《日本式的愛》(台北:遠流出版事業股份有 限公司出版 1990 年 4 月),頁 51。與烏偉․史密特(Uwe Schmitt)著,張志成譯,《日本 的假面》(台北:左岸文化出版 2003 年 4 月),頁 78。

而現代處於高價消費、狹窄空間的生活壓抑下的一些青少年則是以「叛逆無 罪,享樂有理」的人生觀,來取代日本自古以來就以「犧牲自己,為主人盡忠」

為美德、「唯有勤勉地工作,人生才有意義」的思想。

在日本成為一項非常大眾化的休閒娛樂的「柏青哥」,因為消費額不高,顧 客群不分階級、職業、身分男女老少都有,當然也包括不少翹課的學生。這種滿 足人類天生賭性,只要自己有時間就可進入的「柏青哥」,雖然滿足了消磨時間,

使心情得到休憩的娛樂功能,但是在滿足了青少年追求刺激的心理的同時,確也 令許多人無法自拔,甚至因此誤入歧途17。因此現代的日本社會,令民眾畏懼的 是行為難以捉摸、目中無人的特立獨行份子,及為債所逼的搶匪或精神狀況有問 題的變態殺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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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http://www.scu.edu.tw/foreign/bunka/2002/0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