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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三節 演化論與創造論之爭議

Pennock(2002)所著的Should creationism be taught in the public school?一文 中,討論是否將創造論(creationism)與演化論(evolutionism)放在科學課程當 中,Pennock對創造論持否定的觀點,認為創造論會為校園帶來爭議,文中提到:

「不應該將爭議(因創造論產生的爭議)帶入校園,應該讓學校去分享科學上簡 單又基礎的成果,創造論應該被排除在外。」Pennock以教育哲學的觀點,對創 造論提出三點質疑:

1. 是否應該教學生一些原本被公認為對的但事實上是錯誤的知識(指創造 論)?

2. 歪曲科學的發現(指科學創造論),並將它納入課程是否誠實?

3. 將聖經的神蹟放在科學之前,是否是明智的行為?

Dagher(2005)在 Students’ perceptions of the nature of evolutionary theory 一 文中提到他對黎巴嫩貝魯特的ㄧ所私立大學所做的研究,他訪問 15 位大學生對 演化論的看法,將他們的觀點分成1.自然的證據 2.確認的程度 3.實驗 4.科學理論 建立的方法 5.預測等五個項目來分析,列舉學生以一般科學理論建立的標準去評 價演化論時產生的誤解,這項研究提到學生會以科學理論的標準評價演化論,並 且反對演化論,認為演化論即使有可靠的證據也不能保證是正確的,認為科學理 論是暫時性,可能改變,目前沒有直接的實驗可以證明演化,演化論在理論建立 的方法上也是有缺失的,況且演化論也無法預測,所以不是科學。

在台灣,科普界對演化論也有許多爭議,陳恒安在科學發展期刊提到這些爭 議,而討論的內容和演變可以從台灣歷年來的《科學月刊》找到脈絡,陳恒安認 為可以歸納出五個主軸:

1. 科學與宗教:在這裡爭論的是科學與宗教的區隔,科學創造論被積極的提 倡。

2. 演化與進化:這裡所爭論的是 evolution 這個字的翻譯,進化與演化這兩 個語詞其背後有著不同的涵義。

3. 生物科學史:這一段爭論的是達爾文與華勒士在科學史上的定位。

4. 達爾文主義是否沒落:這時質疑演化論的學者是以「物種的起源」來攻擊 達爾文的演化論,但並不成功。

5. 許靖華的大滅絕:許靖華的書《大滅絕》引發這次的爭議,王道還批評這 本書的推論有待商榷。

雖然有這些爭議,但是陳恒安在文章末段的省思,卻透露出台灣的這些爭議 並沒有讓演化論這個議題達到預期的目標,不脫「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脈絡。

培里(William Paley, 1743-1805)是十八世紀神學家,有一本名為《自然神 學》(Natural Theology)的著作,出版於一八○二年,是創造論中「設計論證」

的著名範例。「設計論證」一直是科學創造論學派中最有影響力的一種「上帝存 在」的論證。培里在《自然神學》書中有一段是這樣寫的:

當我走在荒野上,不小心給石頭絆了一跤,這時若有人問我:「那 塊石頭怎麼會在那裡?」我或許可以這樣回答:「它一直都在那 裡!」即使我知道它不是;但這個答案並不容易被證明是荒謬的。

可是,如果我在地面上發現了一個鐘,這時若有人問我:「那個鐘 怎麼會在那個地方?」我就不能以同樣的答案回答了」(引自王道 還譯,書名原文主標題 The Blund Watchmaker,書籍作者 道金斯,

2002

在這段文章中,顯示出培里將自然產物「石頭」,和被精心設計、製造出來 的複雜的東西「鐘錶」區分開來。培里繼續說明時鐘的齒輪和發條,是如何被精 確的設計和製造,還有這些零件之間的關係是多麼微妙和複雜。於是培里下了一 個結論:

這個鐘必然有個製造者;在某時某地必然有個匠人或一群匠人,為 了某個目的(我們發現那個目的的確達成了)把它做出來;製造者 知道怎麼製造鐘,並設計了它的用途。(引自王道還譯,書名原文 主標題 The Blund Watchmaker,書籍作者 道金斯,2002

相較於大自然的形成,甚至於生命的誕生,時鐘就顯得粗糙得多了,既然時 鐘都是經過設計,那大自然的一切該怎麼說呢?若不是有一位或一群具有智慧的 設計者,是無法創造出這麼神奇的宇宙和生命;因此創造論者會將這些自然的起 源歸於上帝的設計和創造,就不足為奇了。可是科學家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在 還沒找到答案之前,這只是一個尚待解謎的問題,如果將一切歸於上帝,而沒有 經過科學實證的探討,是無法在科學上立足的。

培里堅持「時鐘是由工匠精心設計出來的」這個結論,站在理性的立場應該 不會有爭議,如果把時鐘換成有生命的自然生物,那無神論者該怎麼想呢?我猜 想當他們凝視這這些「自然作品」的時候,也會承認這些產物,是精心設計過的。

於是人們開始反思,如果將「時鐘」與「大自然」相比,時鐘顯然是渺小且簡陋 的,既然時鐘都必須如此費心的設計,那大自然當然更需要精心的規劃,才能取 得平衡。

培里認為「當我們仔細地思考每一個設計背後的巧思,發現這些巧思不僅僅 存在於鐘錶內,也存在於大自然的作品中,我們幾乎很輕易地就可以發現這些巧 思的蹤影;而兩者之間的差異,只是自然作品表現出更大的巧思,更複雜的設計,

超出人工製品的程度,難以數計。」但是無神論者,儘管承認這樣的設計是精巧 的,是令人嘆為觀止的,但絕不會將這樣的事實,視為神蹟,也不會不明究理的 將它歸因於上帝;同樣的,科學家在讚嘆大自然的奧妙之餘,也希望從科學的探 究中,找出答案。於是這樣的思考,漸漸的成為宗教與科學間爭論的焦點。

當達爾文的《物種原始論》(Origin of Species)在一八五九年出版之後,宗 教界就寢食難安,他挑動了科學與宗教之間最敏感的神經,也讓生命的起源成為 兩個團體競爭的焦點,這場戰爭,經過一個世紀,仍然煙銷瀰漫,並沒有歇止的 跡象。

在談演化論與創造論的爭議之前,還是先以培里的故事當開場,培里熱愛上 帝,並讚嘆上帝創造萬物的智慧,為了讓世人更清楚也更直接地感受到他想傳達 的想法,培里應用當時的生物學知識、解剖學的觀點當作例子來讚美上帝。培里 對生物體的解剖構造做了優美、虔誠的描述,同時將創造論的論點發揮得淋漓盡 致。敘述的內容從人類的眼睛開始,而且這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例子,後來達爾文 也使用了這個例子。培里拿眼睛與當時被設計出來的儀器(如望遠鏡)做比較,

得到一個結論:「以同樣的證據可以證明:眼睛是為了視覺而創造的,就像望遠 鏡是為了協助視覺而創造的是一樣的道理,眼睛必然有個設計者,像望遠鏡一 樣」。

道金斯(Richard Dawkins,2004)在《The Blund Watchmaker》這本書中提到「培 里的論證出於熱情的虔敬,並以當年最好的生物學知識支持,但這是錯的,光榮 或有之,但完全是錯的。『望遠鏡』與『眼睛』的類比,『鐘錶』與『生物』的類 比,是錯的」。Richard Dawkins(2004)認為:「表象的反面才是對的」,這一種 說法的背後有非常複雜的想法和論述,站在創造論支持者的立場,不會質疑培 里,但是站在演化論支持者的立場,卻無法接受這種直觀且沒有任何根據的說

法,雖然培里的推理不無道理,但是演化論者無法接受一位超能的上帝作為這項 設計的設計者,Richard Dawkins(2004)花了很多的心力研究達爾文的演化論,

他承認這樣的創造必然有一位創造者,但不是上帝,他下了一個結論:「自然界 唯一的鐘錶匠是物理的盲目力量,不過那些力量是以非常特殊的方式凝聚、運行 的」。在此引述書中的一段話,與培里所做的結論做比較,從中可以看出演化論 與創造論之間有多麼深的隔閡:

真正的鐘錶匠有先見之明:在他的心眼中,有個未來的目的,他據以 設計齒輪與發條,計畫它們之間的聯繫。達爾文發現了一個盲目的、

無意識的、自動的過程,所有生物的存在與顯然有目的的構造,我們 現在知道都可以用這個過程解釋,就是自然選擇(natural selection, 另一譯名是「天擇」)。天擇的心中沒有目的。天擇沒有心,也沒有心

眼(mind's eye)。天擇不為未來打算。天擇沒有眼界,沒有先見,連

視覺都沒有。要是天擇可以扮演自然界的鐘錶匠這個角色,它一定是 個盲目的鐘錶匠。

Debora Mackenzie(2000)在 New Scientist 提出有關達爾文演化論的歷史過 程,以下是他所講述的大部分內容:

1859 年查爾斯˙達爾文發表《物種原始論》。到了 1900 年,新教徒們大多已 經修正了自己的信仰來適應這個理論。保守些的基督徒仍有疑慮,但是幾乎所有 的人都相信地球已經存在千百萬年,學校裡的演化論課程也不曾遭到有組織的反 對。

一百年後的今天,美國成為世界第一科技大國,然而現在有47%的美國人,

以及四分之一的大學畢業生,相信人類不是演化而來的,而是上帝在幾千年前創 造的。有三分之一的人認為,學校的科學課目當中應當添加創造論這一章。這到

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偏偏是美國?眾人對此見仁見智,說法不一。紐約州立 大學演化論生物學家Douglas Futuyma 將它歸咎於這個前衛國家裡面的一種反知 性主義的風氣,一種把「知識份子」當作與大眾做對的「精英」所形成的一種風 氣。

布朗大學的細胞生物學家 Kenneth Miller 認為,推動「創造論」與推動美國 成為科技大國的正是同一種精神:「不尊重權威」。奧勒岡大學的地球物理學家 Brent Dalrymple 則說,在這個多變、缺乏安全感的社會裡,創造論能夠給人某種 心靈上的慰藉。

不管究竟是為什麼,總之創造論現在是受到右派政治集團的青睞。這些集團

不管究竟是為什麼,總之創造論現在是受到右派政治集團的青睞。這些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