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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結論

4.1 兩位領導人的比較

由史達林的名字來看,「約瑟夫」並不是一個俄國式的名字,而是一個猶太 式的,至少是基督教式的名字。由於對「純種猶太人」的定義掌以掌握──通常 是指母親為信猶太教的猶太人──現在也很難考究史達林是否為猶太人。他們生 活在基督教會東正教派的喬治亞,會取這樣的名字多少代表他不是「俄國人」, 而是一個喬治亞人。當然,俄國人也同屬於東正教,但是就命名而言,俄國有許 多常用但非基督教式的名字。

就算希特勒不是波希米亞人,也很明顯地是一個奧地利人。在德奧公投合併 為大德國之後,人們依然會以他的鄉音判斷他是一個巴伐利亞或是奧地利人。當 然,德國選民們不會認為希特勒是個維也納來的名畫家,他受歡迎的原因也不是 因為他不收賄、吃素,或是一位愛狗人士──他是以國家主義、種族主義的政見 吸引他的選民的。

希特勒和史達林以這些種族主義的手段行事,或許與他們的背景有關。兩人 都不是「主體民族」的成員,作為一個「少數」而登高位,必須要証明自己是非 常「純正」的。用激進手段免除外人的疑慮往往是相當便捷的方式,如羅馬的布 魯特斯弒其子般,能夠立刻得到群眾的回應。作為統治者,他們用這種極端的方 式來鞏固群眾支持,不失為一種可能。

4.2 種族滅絕的理由

生存空間論中「以人口就土地」的方式,作為支持種族滅絕的理由,若用科 學方法來看,和「社會達爾文主義」有著密切的關係:物競天擇,成王敗寇,以 成敗論優劣,進而清除「劣等者」,以將有限資源分配予某些「較優等」的人。

誠然,經由動物實驗和許多自然實例,我們知道許多物種都會因為生存空間 的不足而導致異於平時的表現。北美的旅鼠在生存空間不足時會集體跳水自盡;

英國的動物實驗指稱在食物充足而空間不足的情況下會導致自虐;由於溫室效應 生存空間快速減少的北極熊近年頻傳互相獵殺為食的情況。動物在面臨生存空間 不足時會有異於相對充足時的表現;作為動物的一種,人類是否也會在生存空間 不足時有著類似的反應呢?

目前在蘇丹達福(Darfur)仍在上演的種族滅絕事件,亦可為一例証;該事 件死亡人數自 2003 年至目前已超過四十五萬人,137

137 參見:Dr. Eric Reeves, Quantifying Genocide in Darfur,

且發生屠殺、強姦等種族迫

http://www.sudanreeves.org/Article102.htm (April 28, 2006)。另有一說,死亡人數為 461520 人。

參見:Patterns of mortality rates in Darfur conflict, (The Lancet. March 24, 2010)

138 詳見聯合國發表之報告書:Report of the 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f Inquiry on Darfur to the United Nations Secretary-General ,( United Nations, January 25, 2005)

歷史上圖西人及胡圖人分享相同的文化及語言,只是按階級的不

145 詳見:Alison Des Forges, Leave None To Tell The Story: Genocide In Rwanda. (New York: Human Rights Watch, 1999) 在第二章第一節當中對圖西跟胡圖(以及吐瓦)人的歷史及背景有著詳細的 介紹。圖西跟胡圖人原本是同一種族,但是階級身份不同。甚至有一說,有十頭牛者為圖西人,

146 參見:Daniel Chirot、Clark McCauley 著,薛絢譯,《為什麼不殺光》,(台北:立緒,民 96)

頁 29

147 同前註:頁 43

148 參見:Tocqueville, Democracy in America, 1954, 1:352,轉註自: Daniel Chirot、Clark McCauley 著,薛絢譯,《為什麼不殺光》,(台北:立緒,民 96)頁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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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史達林進行集體農場推廣時,同時發生了大糧荒。雖然同為社會主義陣營,

但是此糧荒卻「準確地止於俄國、烏克蘭邊境」;例如,烏克蘭的卡爾可夫市(烏 克蘭稱Kharkiv,俄國稱Kharkov)發生嚴重的饑荒,然而連在一起、位於俄國境 內的貝爾果羅德卻一切正常(Dolot and Miron, 1985)。糧荒發生的 1932 年,或 許是為了進一步加深在西方各國的經濟危機,149 蘇聯還傾銷了 170 萬噸的糧產 出口。當時烏克蘭已經嚴重缺糧了,但是俄烏邊境卻以士兵巡守,嚴格禁止糧食 進入烏克蘭、或是飢民進入俄羅斯。私藏糧食的結果是被槍決,大部份烏克蘭人 只好挨餓。作為一個能夠統制分配資源的社會主義國家,史達林可以利用國際貿 易、國家戰備存糧、調動其他區域的糧食、減少出口等等分式來應對烏克蘭的大 規模災情,然而史達林不但沒有這麼做,反而加強糧食徵集、駐兵烏克蘭,甚至 在烏克蘭和北高加索數百萬人死亡之後,鼓勵俄羅斯人去開墾「廣無人跡」的農 村。這種針對性的、將烏克蘭和北高加索置於糧荒的深淵,和英國在 1845 年至 1849 年間對愛爾蘭是屬於相同的饑荒屠殺(Holodomor)。150

此後不久,戰火即延燒至蘇聯境內。在戰爭進行時,無論是因為戰事本身造 成的破壞、國土淪喪、或是因蘇聯實行焦土政策而大量破壞各式民生用品和住房 等等,蘇聯的生產力大幅下降。雖然在戰爭開始之前,俄國就已經有計劃地將重 要工業漸次遷往烏拉山、高爾基等大後方地區,但是戰爭及焦土政策帶來的大量 損失依然給予蘇聯重創。以鋼產量為例,蘇聯在戰爭開始前的 1940 年,年產 1832 萬噸的鋼;而 1942 年只有 810 萬噸、1943 年也只有 850 萬噸。頓內次的煤、高 加索的油、烏克蘭的麥都已經陷入敵人手中,使蘇聯各方面都發生了困難。波羅 的海三小國、北高加索民族和烏克蘭都在戰爭時曾經「投敵」,因此被史達林下 令按通敵罪懲處,這是一般理由。然而,在蘇聯面臨重大危難時,究竟應該先犧 牲誰呢?是「領導偉大衛國戰爭和帶領革命的」俄羅斯人呢?還是其他民族呢?

何況,如果是罪名是「通敵」或「反革命」,應當是召開戰爭法庭、軍事法庭或 是一般法庭,將有罪者審判後懲處即可;固然這些民族有不少人參加德軍對蘇作 戰,可是不代表這些民族的全體都是叛國者。由此觀之,蘇聯在 1932~1945 年間 對國內少數民族的迫害的確是生存空間論的實例。

如果說愛爾蘭人馬 鈴薯歉收而大量死亡,英國政府負有屠殺責任;那麼,蘇聯政府對烏克蘭和北高 加索更是罪責難逃了。

按史坦頓的種族迫害分級表,第一級是「分別族群」、第二級是「貼予標籤」、 第三級是「去除人權」、第四級是「歧視組織化」、第五級是「極端宣傳」、第六 級是「屠殺準備」、第七級是「屠殺行為」,最後第八級則是「否認屠殺為犯罪」。151

149 經濟大恐慌一開始是因加拿大小麥豐收、生產過剩而造成糧價暴跌,進而影響到美國股市。

若國社黨將屠殺猶太人、政治異己、先天殘疾等一千萬餘眾的行為,認為是正常

150 英國政府在愛爾蘭馬鈴薯歉收時,因為相信「市場機制」能自動供給愛爾蘭足夠的糧食,因 此取消了預訂的救援。詳見:Kinealy, Christine. This Great Calamity: The Irish Famine 1845-52. (Dublin:

Gill & Macmillan, 1995)

151 Gregory Stanton. The 8 Stages of Genocide, (Genocide Watch, 1996)

152 羅美爾將史達林列為二十世紀種族屠殺之榜首。詳見:R.J. Rummel, Encyclopedia of Genocide, (University of Hawaii, 1999)

若將生存空間 下降的程度和種族迫害的嚴重程度相比較,等於是將猶太人、黑人、日本人和英 國藍領勞工生命價值加以比較分析,這是相當不義的;但是,許多國家都曾經試

153 以 1932 年和經濟大恐慌之前的數據比對顯示,全球生產力萎縮了 71%。美國萎縮 52%、德國 57%、義大利 68%、法國 74%、英國 82%、日本 91%。生產資料詳見:Angus Maddison, Historical Statistics for the World Economy: 1–2001 AD, (University of Groningen, 2001),

http://www.ggdc.net/maddison/

154 參見:維基百科經濟大恐慌條目,http://en.wikipedia.org/wiki/Great_Depression#cite_note-64

155 詳見:Claude Bélanger, Why did Canada Refuse to Admit Jewish Refugees in 1930s?, (Department of History, Marianopolis Colle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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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限制非本國國民的生存空間,以改善國內的處境,或舒解國內的民心。按達爾 文的學說,如果必須使某些物種有能力在生存空間受限的情況下生存,就必須使 它更佔優勢。就算是在嚴寒的極地之中,生物也莫不盡一切努力彼此為了生存空 間而鬥爭。156

誠如本作第三章所指,事實上德國國社黨當時傾向將種族滅絕當作是階級鬥 爭。希姆萊、海德里希等人是誓言滅絕所有猶太人,無論生存空間情況如何都必 須清除。否則,在 1942 年初德國勢力最大時才進行「萬湖會議」便無從解釋了。

凡爾賽和約跟經濟危機只是誘發了屠殺的條件,但是生存空間的擴張並沒有解決 屠殺的問題。如果將分配關係納入考量,也同樣無法解釋由政府帶領的、由上而 下的、針對某一少數族群進行的屠殺或種族滅絕。最多只能說明,在共產國家之 中,如果發生了生存空間不足的危機,將會有一批「走資派」、「修正主義」或是

「高棉身越南心」的人會被屠殺而已。分配不均將引發階級鬥爭和革命,其結果 或許是新的分配方式,或是分配得利者換人,但是依然無法解釋為何主權者要將 那些把權力賦予他的人殺了。

德國在理論上接受了這個觀念,並且大規模地實行它。雖然在經濟 危機解除、大戰開始之後,部份國家已經放棄了這種限制他人生存空間的做法,

但是為何德國、美國和南非卻一直實行下去而沒有放棄?

雖然自然界在各種生物中都種下了生存鬥爭的天性,但是在德國尚主張更進 一步的「人工選擇」。在自然情況下,一個物種較優秀健康的成員會被保留,而 較劣等、不健康的成員則容易被淘汰。其去留之限度,係按生存空間的大小而決 定。157 然而,如果進行人工篩選,則可以將物種的屬性加以改變。家養的雞、

狗、蠶等動物,往往都失去了許多(並非全部)的野性;原生馬被培養成適於賽 跑、或拖拉、或馱重物;或是為了美觀、比賽、食用或通訊而培養出各式各樣的 鴿子;比利時的名肉牛種「藍牛」,也是在百年間不斷挑選最健美的牛隻交配,

造出肌肉極為壯碩的品種。這些都是以人工選擇方式所培養出來的。或許我們不 能以自然方式創造一個新的物種──物種雜交繁衍出的混種不具備穩定的生殖能

造出肌肉極為壯碩的品種。這些都是以人工選擇方式所培養出來的。或許我們不 能以自然方式創造一個新的物種──物種雜交繁衍出的混種不具備穩定的生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