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變者,以阿丁老師為例,初入職場時因為年資淺、教學經驗不足,面對壓迫時選 擇服從大眾對女性幼教師的刻板期待,改變其穿搭,後經累積年資及教學經驗,

漸漸產生自信,亦有籌碼與園方主管談判,因而由被動操演移動至主動挑戰性別。

此外,由圖中可以觀察到,進入求職階段後,七位受訪者中有五位均選擇「洞察 情境,溫和以待」的處事原則,體現這些女性幼教師即使心裡認同、喜愛自己的 陽剛/中性氣質和打扮,依舊容易受到主流價值觀的牽制以及職場權力的壓迫,

僅能選擇蟄伏在灰色地帶間。

無論採用何種方式展現性別,事實上僅是如何認定自我身分的不同策略,所 謂自我身分認定,意味著個體對自己及他人認知中自己的瞭解,而這些瞭解將有 助於個體劃清他人與自己的界線。如同一位教師透過與他人的互動,逐漸理解自 己身為教師不同於他人之處,因而可以發現自我身分認定其實並非靜態,而是一 種動態的過程。然而,自我身分認定其實伴隨著權力的痕跡,在與他人互動中,

可能會接收刻板印象、抑或是突破刻板印象等各式價值觀,經由權力關係操作而 產生的自我身分認定,便是社會建構的產物。若以本研究的焦點──幼教師為例,

她們的自我身分認定在「要求一樣」的相同文化中開展出不一樣的樣貌,如面對 僵化的教師甄試標準穿搭,陽剛女性幼教師與主流價值觀產生拉鋸、進行協商,

最後以各式不同風格應試,然而,這些不同風格卻同樣受到刻板印象的規訓,並 未能完全展現她們所期待的自我。

第三節、與相關研究對話

本研究於第壹章曾整理與女性、陽剛等關鍵字相關的碩博士論文(頁 2-6)

及期刊文章(頁 8-9),其中吳怡慧(2011)、葉靜宜(2011)和簡鈺芬(2016)

三篇均直接針對具有陽剛氣質的女性進行討論,雖受訪者的設定及脈絡略有差異,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仍可嘗試與之對話。

首先,三篇論文同時均提及陽剛女性易被貼上女同志標籤,無論旁敲側擊試 探陽剛女性的性傾向、不斷詢問感情狀況、甚至主動牽線介紹異性朋友等,均使 陽剛女性感到困擾,此部分與本研究不謀而合,也體現高唱性別平權、破除刻板 印象的現代社會,事實上依然以性別二分法來看待眾人。

接著,不同於吳怡慧(2011)及簡鈺芬(2016)以陽剛女學生及校園作為討 論背景,葉靜宜(2011)的受訪者均為成年陽剛女性,因而提及自身性別氣質與 職場的關聯,例如其中一位職業為教師的受訪者阿特提及,教育場域對同性戀議 題目前仍抱持保守態度,一般人容易將陽剛女性與女同志劃上等號,因而使她在 面對教師甄試時感到憂慮,擔心自己的外型不符主考官期待;同樣也是教師的另 一位受訪者阿海亦表示,曾擔心是否會因為自己的性別氣質而落榜;另一位從事 金融業的受訪者杏仁則說,為順利取得職缺,面試時會努力掩飾自己的陽剛氣質、

並偽裝成陰柔的樣子,盡力符合主流社會對女性的期待。上述經驗與本研究參與 教甄的四位受訪者:小綠、心心、亮亮和小木的經驗相互呼應,對這些具備陽剛 氣質的女性而言,即便平時能夠自在地做自己,面對影響未來職業發展的重大考 試時仍舊無法泰然處之,勢必得向主流價值觀靠攏。

在應對策略的方面,葉靜宜(2011)提出「生疏到熟悉:融入職場氛圍以偷 渡陽剛」,幾位受訪者表示,初入職場時因為不熟悉該組織文化、與同事亦尚未 建立信任感,因而會暫時以較陰柔的一面示人,待順利適應工作及組織,或與同 事建立良好關係後,會逐漸勇於展現自己陽剛的一面,外貌打扮也慢慢轉換回自 己喜愛的樣貌。此部分亦與本研究結果類似,受訪者們初入幼教場域時較容易糾 結於家長或搭班同事的目光,擔心他人如何評價自己,因而選擇暫時不再將頭髮 剪短、或穿著較柔和色系的衣服,以掩蓋陽剛氣質,但當她們與同事及家長建立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熟悉感與信任感後,便會自然地卸下心防,慢慢改回自己原先喜愛的外貌打扮。

透過與三篇文章的對話,會發現性別刻板印象及性別二分法等概念早已深深 烙印在大眾的價值觀裡,無論是未成年的女學生,或各行各業的成年女性,只要 具備不符合主流期待的陽剛氣質,所要面對的困境其實大同小異。求學時期,校 園雖有僵化的性別刻板印象,卻因為教師或同儕無法以權力壓迫陽剛女學生,頂 多透過叨念、責罵、排擠等方式,期待她們能改掉陽剛氣質或穿著打扮,因此,

這些受訪者求學階段多勇於保持陽剛氣質,也較不畏懼展現自己陽剛的一面。然 而,一旦步入職場,隨之而來的職場壓迫不容她們恣意展現自我,為求穩定工作,

不得不向主流價值觀靠攏,努力掩蓋陽剛氣質、偽裝成陰柔的模樣,如此狀況不 僅體現職場權力的難以抵抗,同時亦揭露大眾對各行各業的女性仍抱有僵化的期 待。

除上述主流價值對女性的刻板期待外,由於本研究將受訪者設定為具備陽剛 或中性氣質的女性幼教師,她們在性別展現更為僵化的幼教現場如何自處,確實 是十分值得深入討論的議題。在第伍章的討論中,受訪者們曾提及自己的陽剛外 型容易致使家長對她們抱有懷疑和不信任,必須慢慢建立熟悉感與默契,待與家 長足夠熟識,他們才不太會在教師們的外型或打扮多作評論。從中雖能理解陽剛 女教師不同於一般女性教師,必須透過更多的努力才能換得家長信賴,但若換位 思考,儘管她們可能在初來乍到時不被接受,但只要經過努力,通常最終還是會 被認可、被接納。然而,同樣代表陽剛特質的男性幼教師,卻未能從性別的框架 中逃脫。如同李詩媛(2016)的論文中提及,男性教師始終有個「難以跨越的性 別刻板印象」,對他們而言,即便努力與家長建立關係、努力在教學展現專業能 力,家長仍會介意他們是男性身分,不希望他們與幼童有過多接觸,甚至不希望 他們出現在教室、園所當中。在生理性別未有改變的前提下,男性幼教師被貼上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的污名化標籤難以輕易撕除,但同時,具備陽剛氣質的女性幼教師卻因生理性別 得利,得以透過關係建立、默契培養,在幼教場域中慢慢為家長所接受。兩者雖 都較一般女性幼教師需要付出更多時間證明自己的專業,也需要額外花時間建立 與家長的信任關係,但由於生理性別的差異,仍舊使他們在當今社會結構中得到 不同結果。 某種程度而言,相較於始終難以被接納的男性幼教師,陽剛女性幼 教師在被父權排斥的同時,其實也因父權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