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26 Dingle (2007), 216.底線出自本文作者。

27 Aloyse Michaely, Oliver Messiaens »Saint François d’Assise«, (Frankfurt am Main:

Stroemfeld, 2006), 14.

28 為 Michaely 引述自 Pierre Boulez/ Claude Samuel, Éclats 2002, (Paris 2002), 152. 請 參見 Michaely (2006), 117.

演至今二十餘年,大部分學者對《聖方濟》的共識:雖然歌劇中的音樂可說是達

劇場景」 (oratorio scénique),或是一部「音樂的宗教冥想」(méditation religieuse en

musique),31然而,她並沒有以系統性的方式做更深入的分析。強森(Robert Sherlaw

Johnson, 1932-2000)也提出類似的觀點。他認為,《聖方濟》就像一幅靜止的、活 的圖畫,強烈的效果則來自於音樂。32希斯布魯納(Theo Hirsbrunner)則指出,在法

國上演神劇時,通常會使用一些簡易的場景或舞台效果,在德布西的《聖賽巴斯

丁的殉道》(Le martyre de Saint-Sébastien, 1911)中,亦可窺見此種展演方式,而《聖

方濟》即受到此種法國特殊的神劇傳統影響。33 這種將《聖方濟》視為神劇的聲

29 Keym (2002), 2.

30 Keym (2002), 2-3.

31 Keym (2002), 3.

32 Robert Sherlaw Johnson, Messiaen.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9), 186.

33 Theo Hisbrunner, “Transcendency in Music on Olivier Messiaen’s opera Saint François

d’Assise”, in the Salzburg Festival programme booklet (1998), translated by Stewart Spencer,

浪,在當時似乎特別強烈。由梅湘在 1984 年的訪談,可一窺當時的情形,以及作 的基調雷同於神祕劇。36葛菲茲(Paul Griffiths)也同意,梅湘這部「圖像式」歌劇

(iconic opera),係還原了中世紀戲劇的信仰與單純。37然而,他自己也指出,梅湘 的創作中蘊含強烈的管絃樂效果,在結構上迥別於以唸白為主的中世紀神祕劇;

所以,兩者的共通性其實很少。希斯布魯納亦指出,《聖方濟》易讓人有傾向於神

祕劇的聯想,係肇因於神祕而緩慢的劇情,以及一直不斷重複的特定主題。38然而,

在音樂上的呈現卻與神祕劇大相逕庭。

Daniel Fesquet (ed.), Saint François d’Assise, (Paris: Editions Musicales Alphonse Leduc, 1999), 33-34.

34 Michaely (2006), 117.底線出自本文作者。

35 Samuel (1986), 274.

36 Keym (2002), 3.

37 Paul Griffiths, “Saint François d’Assise”, in: Peter Hill (1994), 504, 507.

38 Keym (2002), 3-4.

綜觀以上的論述可發現,不論是首演過後的樂評或是諸多學者的分析,大家

都對《聖方濟》的戲劇效果持保留態度,且認為歌劇龐大的架構,將不利於展演。

這種現象明顯地反應在《聖方濟》最初幾年的演出狀況上。凱姆(Stefan Keym)指出,

首演過後近 10 年間,《聖方濟》幾乎都是以音樂會形式演出,或多以選粹的方式

呈現。39直到 1992 年,由美籍導演塞勒斯(Peter Sellars)所執導的《聖方濟》全劇,

在薩爾茲堡夏季藝術節與巴黎巴士底歌劇院成功上演,才證明了《聖方濟》實具

有某些「戲劇潛能」。值得注意的是,1992 年之後,《聖方濟》的演出頻率開始攀

升。1998 年 8 月,在肯特長野(Kent Nagano, 1951 生)的指揮下,1992 年的製作再

次搬上薩爾茲堡的舞台;40同年 11 月 8 日,皮爾茲(Gottfried Pilz)的新製作在德國

萊比錫歌劇院(Oper Leipzig)上演;41四年後,於 2002 年 6 月 29 日,由黎伯斯金特

(Daniel Libeskind)執導的新製作亦在柏林德意志歌劇院(Deutsche Oper Berlin)推 出;而最近的一次大型製作係由歐迪(Pierre Audi)導演,梅茲馬赫(Ingo Metzmacher,

1957 生)指揮,於 2008 年 6 月在荷蘭阿姆斯特丹歌劇院進行首演。從 1992 年迄今

輕重。

有限移位調式、和聲、節奏以及鳥聲;並在第五節介紹凱姆所提出的「馬賽克形 痕之沉思〉(Betrachtungen über die Wundmale),還有聖方濟自己的著作,

尤其是〈太陽頌〉 (Sonnengesang)。這些所有的資料皆收錄在《聖方濟 大全》(Éditions Franciscaines)之中。47

在決定以聖方濟(1182-1226)生平事蹟作為歌劇題材之後,梅湘大量地閱讀聖 方濟的相關史料,其中包括湯瑪士(Thomas of Celano, c.1200-c.1260)的《第二則聖 方濟傳奇》(Legenda secunda Beati Francisci)、聖伯納芬圖拉(Saint Bonaventura,

45 請參見第二章第五節。

46 請參見第二章第五節。

47 此段引文出自 1983 年《聖方濟》巴黎首演時,由梅湘親自撰寫的曲目解說。此文 由 Michaely 在其著作中翻譯為德文。請參見 Michaely (2006), 20-21.

1221-1274)的《聖方濟傳奇》(Legenda Sancti Francisci)、以及佚作《阿西西的聖方 濟最古老之傳說》(Speculum perfectionis seu Sancti Francisci Assisensis legenda antiquissima)等等。48其中,以《靈花 ― 聖法蘭西斯行傳》(Fioretti di San Francesco) 最為重要,49同時也提供了歌劇《聖方濟》最重要的劇情來源。

《靈花》(Fioretti)記載了聖方濟與其門生的故事,共有 53 章,係由聖方濟的 門生、修道團及後人輾轉編纂而成,大約於十四世紀集結成書。50 歌劇第一景〈十 字架〉即出自於《靈花》第八章;第三景〈親吻痲瘋病人〉出自第二十五章、第 四景〈巡禮天使〉與第六景〈向鳥兒宣道〉則分別出第四及第十六章。51

另外,梅湘亦採用聖方濟著名的禱詞 ―〈太陽頌〉(Cantique de Frère Soleil)52 作為第二景〈晨禱〉的主要內容;第五景〈音樂天使〉與第七景〈聖痕〉之歌詞 則出自〈對於聖痕之沉思〉(Betrachtungen über die Wundmale)。53第八景〈死亡與 新生〉則採用了聖方濟臨終時的頌禱(L’adieu de Saint François à l’Alverne)54與〈太 陽頌〉等等。除了這些聖方濟的相關史料與文集之外,梅湘亦採用聖經新、舊約 經文與多篇神學著述,如湯瑪士的《神學大全》(Summa theologica)、《仿效基督》

48 Hisbrunner (1999), 32.梅湘參考了極多的參考文獻,在此僅列出較知名者,其餘文 獻請參見 Michaely (2006), 20-30.

49 請參見聖法蘭西斯修道會 編,張伯懷 譯,《靈花 ― 聖法蘭西斯行傳》,(台北:

基督教文藝,1998),1。以下以《靈花》簡稱之。Fioretti di San Francesco 為義大利文,

直譯中文應為「聖方濟的小花」,張伯懷將人名譯為「聖法蘭西斯」,譯名為《靈花 ― 聖 法蘭西斯行傳》。在本文中依照中文習用譯名,採用「聖方濟」。

50《靈花》,1。

51 Michaely (2006), 25.亦可參見《靈花》。各景的劇情請參見附錄四。

52 〈太陽頌〉又名〈寰宇群生歌〉(Cantique des créatures),為聖方濟頌讚、歌詠自 然之著名禱詞。可參見《靈花》,8-10。

53 〈對聖痕之沉思〉法文原文為 Considérations sur les stigmates.為《靈花》的一部分。

完整的《靈花》係包含 53 篇的正文,以及五篇「沉思」。請參見 Michaely (2006), 24.

54 Keym (2002), 489.

(De imitatione Christi)等,55使整齣歌劇瀰漫濃厚的神性氣息。 病人的身體與心靈〉(Come santo Francesco sano uno lebbroso dell’anima e corpo)。

故事開始於一個由修士所照料的痲瘋病院。有一個特別暴躁、傲慢、頑梗的痲瘋 篇禱文由「使我做祢和平之子」(Lord, make me an instrument for your peace)開始,故被稱 為〈和平祈禱〉文。請參見 Mirabai Starr (ed.), Saint Francis of Assisi, (Canada: Sounds True, 2007), 57.

57 係採基督教和合版聖經。

派來侍候我的弟兄,他們根本沒照本分照顧我!58

貳 貳 貳

貳、、、、 劇本分析劇本分析劇本分析劇本分析

梅湘《聖方濟》第三景劇本即擷取從聖方濟向麻瘋病人問安、到麻瘋病人痊 癒的部份作為主要劇情,全景可分為前、中、後三個段落:【前段】為痲瘋病人與 聖方濟之對話,主要內容係傳達前者的怨天尤人,以及聖方濟的苦修思維。【中段】

由天使、聖方濟、痲瘋病人三者對話,主要為天使宣示上主之愛,彰顯天與地之 間、無知與全知之間的巨大鴻溝。【後段】為天使消失後,痲瘋病人與聖方濟再次 對話,內容係呈現由兩人的悔悟帶進痲瘋病人痊癒之奇蹟,由奇蹟再催生第二層 次之悔悟。此三段對話係以天使的上場、退場(場景指示)作為分隔。以下將就 三個段落依次分析劇本之組成。

一、 【前段】

【前段】由痲瘋病人與聖方濟各六句歌詞交替組成,內容大多直接擷取自《靈 花》中的對話、或是稍加改寫而成。在痲瘋病人部分,依歌詞涵義可再分為「怨 天尤人」、「今昔之嘆」二部份;聖方濟部份,則簡單曉諭「苦修思惟」與「復活 預言」。62

62 此處「復活預言」(Auferstehungsprophezeiung)一詞係由 Keym 提出,請參見 Keym (2002), 412.

表 1-1:〈親吻痲瘋病人〉【前段】劇本架構與歌詞出處63

之苦難勸勉他。 (SF2)

接下來,痲瘋病人第三到第五句(L3 - L5)歌詞,旨在敘述其怪罪看護弟兄之「尤 人」心態。首先,痲瘋病人忍無可忍地咆哮(L3),並開始抱怨弟兄們的惡行惡狀 (L4)。聖方濟靜靜地聽他宣洩心中的苦毒,並試圖點醒他,應淬煉忍耐的美德 (SF3),並將一切的痛苦視為贖罪苦修(SF4)。

聽見贖罪苦修的諫言,痲瘋病人先訕訕地表示,除非身上的疾病消失,他才 願意做苦修(L5)。接著,他毫不諱言地吐露對那些服侍弟兄的痛惡。(L5)。聖方濟 則幽幽地為弟兄們歎息(SF5)。

(二) 今昔之嘆與復活預言

在「怨天尤人」之後,第六句歌詞則呈現痲瘋病人的今昔之嘆。首先,他緬 懷昔日榮景(L6),然而,其情緒即刻急轉直下,為現況哀嘆(L6)。64對於痲瘋病 人肉身外在衰殘的痛苦,聖方濟則以內在不朽之「復活預言」(SF6)安慰之。65

二、 【中段】

中段由天使、痲瘋病人、聖方濟三人的對話共同組成。由表 1-2 可得知,其組 成順序皆為「天使宣言 ― 痲瘋病人提問 ― 聖方濟釋疑」。

64 梅湘的設計,令人聯想到舊約聖經〈約伯記〉29 至 30 章的內容。義人約伯在遭逢 巨變後,在極大的痛苦之中,亦懷想過往盛景,並爲現狀悲嘆。請參閱和合本聖經〈約伯 記〉。

65 此段神學的概念,來自於新約聖經〈哥林多後書〉四章 16 至 17 節關於復活的默 示。請參閱和合本聖經〈哥林多後書〉。

表 1-2:〈親吻痲瘋病人〉【中段】劇本架構與歌詞出處

三、 【後段】68

穢。聖方濟在唱出著名的〈和平祈禱文〉後,69亦為了自己的愛仍有殘缺,向痲瘋 (2007), 57.欲知〈和平祈禱文〉更多的考據資料,請參見 Michaely (2006), 52-53.

70 請參見 Olivier Messiaen, Saint François d’Assise. III Tableux “Le Baiser au Lépreux,”

(Paris: Édition Alphones Leduc, 1988), 91.

71 Messiaen (1988), 129, 154.

第四、從各角色歌詞的來源,可清楚看出梅湘在形塑各人物時所做的設計。痲瘋 病人的歌詞主要出自於《靈花》,或是由梅湘參考《靈花》或少許聖經經文改寫而 成,其中並沒有完整出自聖經的詞句;聖方濟的歌詞來源包括《靈花》、聖人禱詞、

以及聖經經文;天使的歌詞則全數摘錄自聖經。由此可見,罪人、聖人與全然聖 潔的天使三者之間的巨大鴻溝,即經由其歌詞中所含聖經經文的多寡,精緻地呈 現出來。

第二章

《我的音樂語言的技巧》(Techniaque de mon Langage Musical,《音樂語言》)、以及

《節奏、顏色與鳥類學的論述》(Traité de Rythme, de Couleur, et D’ornithologie, 《論

述》),可清楚看到梅湘音樂語言的發展脈絡。

五章(第 2-6 章)解釋節奏部分、四章(第 8、第 10-12 章)解釋旋律與曲式、七

感動,以及對畫家德洛內(Robert Delaunay, 1885-1941)作品的愛好,74顏色一直是梅

湘所探尋的重點;再加上梅湘自稱患有類似「光幻覺」(Synopsie)的疾病,75可在

聽到聲音時看見色彩,使梅湘對於「聲音 ― 顏色」的結合性更加着迷。而梅湘

所設計出的七個「有限移位調式」(modes à transposition limitée),更是梅湘傳達色

彩概念的有力媒介。

「有限移位調式」係被囿於一個封閉的體系之內,使位移之次數大受限制。

74 德洛內係梅湘最喜歡的畫家,其畫作特色在於多種對比色的並置,並影響到梅湘 音樂中的「同時對比」(contrastes simultanés)的概念。請參見連憲升 (1992),33。

75 瑞士籍畫家布朗–加替(Charles Blanc-Gatti)罹患「光幻覺」,也就是一種視覺神經與 聽覺神經錯亂的病症,使他可以在聽到聲音時,同時看到顏色。梅湘表示,自己並沒有這 種「非常幸福的疾病」,但是他也具有某種聯覺(synesthésie physiologique)。詳見連憲升 (1992),32-37。

這些調式可用旋律、或是和聲的方式呈現,但旋律與和聲絕不脫離調式的音。76

這些調式可用旋律、或是和聲的方式呈現,但旋律與和聲絕不脫離調式的音。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