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美的故事

－生命經過熬煉就更加的不一樣

煉我愈精

祢若不壓橄欖成渣，它就不能成油；

祢若不投葡萄入醡，它就不能變成酒；

祢若不煉哪噠成膏，它就不流芬芳；

主，我這人是否也要受祢許可的創傷？

祢是否要鼓我心絃，發出祢的音樂？

是否要使音樂甘甜，須有祢愛來苦虐？

是否當我下倒之時，才能識愛的心？

我是不怕任何損失，若祢讓我來相親……

「那段時間我很喜歡一些詩歌，像『煉我愈精』啊，就是那段時間，我常常唱，我也會彈。

(C-1-57)」「意思就是說你的生命經過熬煉就更加的不一樣啊！而且在所有痛苦裡面你會跟上 帝其實很親近，就是上帝那些話語啊、聖經上那些話語啊、詩歌啊，而且詩歌有很多都是說 在我痛苦的時候祂在懷念我，神懷念我，祂是我在患難時最好的朋友

…

第一幕 沒有尊嚴的日子

最初的記憶停格在驚嚇的那一幕－祖父打爸爸、打媽媽

頌美最早的家暴記憶是三歲的時候，祖父到家裡來打爸爸、打媽媽，

然後把家裡的東西搗碎，據媽媽說是祖父到家裡來要錢不如意。頌美記得 那時妹妹被媽媽抱在懷裡，然後手裡牽著她，對三、四歲的小小頌美來說 最初的家暴記憶停格在這驚嚇的一幕。「…從幼兒起吧！最早的記憶應該是我祖父 打我爸，打我爸，打我媽，把我們家東西搗碎，這是最早的記憶。(C-1-1)」「據我媽說我祖 父來我們家要錢，然後要不如意吧！就把我們家搗碎，所以我記得的場景就是我媽抱著我 妹，然後牽著我，然後我祖父先把我爸好像打，打，先打我爸，然後我媽牽著我抱著我妹，

然後他打我媽，然後在三、四歲小孩的心裡比較不能，就是說比較受到的驚嚇是就是那一幕，

就是我們家被搗毀，然後爸爸媽媽都被打的那一幕，還有我們家的東西啊，我的什麼東西都 被搗毀的那一幕，比較深刻，但是那個是一個好像嗯…好像停格在那幕上面就是三歲那個，

為什麼確定三歲，因為我妹被抱在懷裡嘛，我妹跟我差不多三歲多。…(C-1-3)」

父親是何許人也，不能觸怒

父親權威控制的性格，不依他就打人罵人的脾氣讓頌美和其他手足對 父親都非常恐懼、害怕。「控制啊、打人、罵人、不依他就打人罵人。(C-1-152)」「…

我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意見跟他不一樣還得了。(C-1-67)」「我覺得我的弟妹們其實跟 我和我爸爸都有相同的關係，就是說我們會覺得蠻怕他的，蠻怕他的那種脾氣啊… (C-1-75)」

在頌美眼裡父親是何許人也，那能容許不同的聲音，是不能觸怒的，「…我 爸何許人也，可以任人這樣子的…(C-1-73)」「…就像我爸，那容許有不同的聲音。(C-1-72)」

「…我比較小的記憶是嗯…，你不能觸怒他…(C-1-18)」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父親喝醉酒回來踢翻了尿桶，然後頌美被打了一 頓，頌美不知道那件事情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那打我們呢？我比較小的記憶是 嗯…，你不能觸怒他，我記得嗯像小時候他有一次喝醉酒吧，他晚上回來踢翻了，他踢翻 了尿桶，我不知道那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可是我好像遭殃吧，應該是跟我無關。(C-1-18)」

對頌美來說，會打人的父親是沒有人可以反抗他的，因此小時候頌美便是 個乖順的孩子，「…那如果他平常就會打人，你說我怎麼敢反抗嘛？根本沒有人可以反 抗他的…(C-1-24)」「…那我覺得我就是很乖巧啊，就是順著他的意思啊。(C-1-25)」

目睹妹妹受虐

小時候倔強的的妹妹與乖順的頌美命運大不相同，因為妹妹的尿床及 倔強而遭來父親嚴重的毆打，甚至被鎖在廁所裡，這對目睹一切的頌美來 說是很恐怖的記憶，覺得說芝麻蒜皮的小事，父親為何用這麼恐怖的方式 來處理。「我印象比較深的是我妹被打的蠻慘，我妹妹被打的蠻慘是因為我妹會尿床，然 後我妹會…會很倔強，我爸就一直打她一直打她，那我覺得我就是很乖巧啊，就是順著他的 意思啊…(C-1-25)」「她被打這麼慘，然後可能被打了以後她很倔強，倔強以後我爸就打她更 慘，然後被鎖在廁所裏面，那是很恐怖的記憶…，…妹妹是被他一直一直打。(C-1-27)」「…

譬如說她尿床啊，他就開始打她啊，然後從樓上打到樓下，樓下我妹蹲在那個，我都還記得 她蹲在那個那個牆角，然後我爸就一直打她，然後她不曉得是怎樣吧，然後後來他就把她關 進廁所，然後又把她拖出來，關進廁所，然後打打打啊！…(C-1-28)」「…那心裡的想法比較 多是恐懼吧！覺得說很恐怖啊！覺得說芝麻蒜皮小事幹麻這樣啊！(C-2-6)」

小小的頌美心裡是很同情妹妹的，認為尿床也不是妹妹願意的，但是 為什麼她被打這麼慘；很想拯救妹妹但是不敢救，想著為什麼妹妹不乖乖 順順的聽話就好啦？「…就我小時候是很同情我妹妹的，覺得說尿床不是她願意的，

但是為什麼她被打這麼慘，(C-1-26)」「…目睹妹妹比較是同情吧！就蠻同情妹妹的，很可憐

妹妹的，真的很想拯救妹妹，就不敢救啊！然後就想說妹妹為什麼不乖乖順順的聽話就好 啦？就比較多這個想法。…(C-2-6)」頌美認為這對妹妹是莫大的傷害「…所以我想 這對我妹妹是莫大的傷害。(C-1-28)」

看見妹妹被打的這麼慘讓頌美在潛意識裡對父親的權威與控制很難 有反抗的心與勇氣，而且也沒有反抗的餘地。「…當然我想潛意識裡面，現在回顧 的話會覺得說，嗯~會覺得說，我們看到別人被打，特別是弟妹被打，弟弟我不太記得，妹 妹被打的時候呢，我想會使我後來很…很難有反抗的心，就是說爸爸逼我要怎樣的時候我沒 有反抗的餘地，嗯，是我沒有反抗的勇氣。(C-1-29)」

父母的婚姻是一個悲劇

在成長的記憶中常會有父母吵架打架的深刻印象，「…就是說有這些記憶，

然後成長的過程當中會有那種爸爸媽媽吵架打架這些…(C-1-5)」「…所以暴力的部份，我爸 打我媽比較多…(C-1-17)」回想起來，印想最深刻的是母親好多好多的哭的過 程。「我比較深刻印象就是…，是我媽哭吧，…都是我媽哭吧，我媽好多好多好多時候哭。

(C-1-108)」「…哭哭哭的那個過程。(C-1-109)」

在頌美 13 歲前父母婚暴的原因大多是吵公婆妯娌的事情，因此祖父 過世時，頌美的反應是天啊！太好了！內心想著是不是從今以後父母可以 少吵一件事情？頌美以為解脫了。「所以就是我 13 歲之前，喔，就吵很多那種公婆 妯娌的事情，就是我祖父祖母，…(C -1-15)」「所以我祖父死的時候我的反應是天哪，那太 好了，從今以後是不是可以少吵一件事了，就是每一天都在罵一些我祖父的事情，他死了那 是不是可以，這個部份是不是可以安靜？就覺得好像說是 relax，解脫感。(C-1-16)」然而，

父母卻沒有因此停止爭吵恐怖的爭吵，「…比較深刻就是爸爸媽媽吵的蠻恐怖 的，…(C-1-4)」

在頌美看來父母的婚姻是一個悲劇，彼此不懂得如何相處，加上兩人 的特質雷同點太少，以及各自對生命的看法態度也不是很一致，因此兩個 人完全沒有共鳴，頌美認為婚姻不應當是這個樣子。「…我覺得我爸媽不懂得…

彼此不懂得怎麼相處吧！(C-1-124)」「然後也覺得說爸爸媽媽的婚姻是一個悲劇，因為他們 兩個是完全沒有共鳴的，所謂沒有共鳴是說媽媽根本不了解爸爸的世界，那…爸爸蠻藝術 性的、蠻文學性的，媽媽一點都不是，傳統的婦女，那所以會覺得說婚姻不應當是這樣的，

婚姻應該是兩個人要有共鳴的，然後應當是要…應當要雷同點多一點的才能夠比較能夠維 持下去，然後當然也覺得說他們對生命的看法、態度也不是很一致…(C-2-23)」

小時候的頌美因為所知有限，在父母婚暴當下心裡想的只是希望父母 趕快結束暴力以及如何能讓自己倖存下來。「…當下是希望他們趕快結束啊！

(C-2-13)」「…當時因為所知有限嘛！只是覺得說只是覺得怎麼樣 survive 而已啊！(C-2-21)」

心裡是非常沮喪的、無助、無奈、無力的，覺得婚姻怎麼會是這麼恐怖，「…

是非常沮喪的，沮喪，就會覺得說怎麼婚姻是這麼恐怖的？當時的想法是婚姻怎麼這麼恐 怖，怎麼人是這麼的…這麼的…覺得很茫然、無助、無奈吧！無奈啊！無力啊！…(C-2-7)」

也時常擔心媽媽被打成怎麼樣，「…然後那家裡面有時候又很擔心媽媽被打成怎樣 啊！擔心媽媽會被打成怎樣啊！(C-2-8)」

父母三天兩頭的吵讓頌美覺得很煩，傷心難過父母為甚麼這樣吵不 休，沒完沒了的吵。「…因為好像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C-1-6)」「…覺得他們…，也 很煩，煩他們怎麼這樣沒完沒了啊！成天、兩三天吵一次。(C-2-7)」「傷心難過為什麼他們 這樣吵不休…(C-2-8)」「…兩個不知道在吵些什麼？反正就是沒完沒了的吵。(C-1-123)」父 母成天的吵和打讓頌美很難安靜讀書，認為父母只會要求子女讀書卻不給 子女一個美好讀書的環境。「…很難安靜吧，就是晚上也很難安靜讀書…(C-1-6)」「…

然後覺得每天…每天…他們只會要求你讀書可是也不給你一個美好讀書的環境…(C -2-8)」

父母自己自顧不暇了，長期沒有關心到頌美需要什麼、缺乏什麼，因此頌 美長期不覺得被父母愛。「…然後也沒有關心到我說我需要什麼我缺乏什麼都沒，所 以也不覺得被愛啊！那長期不覺得被愛… (C-2-8)」「…然後父母又不好好愛我，因為他們自 己就自顧不暇當然不能好好愛我…(C-2-7)」頌美認為父母的不快樂把家裡也搞的 烏煙瘴氣，子女們也都因此很不快樂。「…然後他們的不快樂，他們也把家裡搞的 烏煙瘴氣啊！我們也都很不快樂啊！…(C-2-8)」

然而對頌美來說，18 歲以前目睹媽媽和妹妹受暴的經驗讓頌美知道只 要乖順，不違逆父親，便可讓她避開那些恐怖的施虐降臨在自己頭上。「小 時候…那個時候比較少受暴，是看我媽受暴，小時候比較少被打，是我妹被打，那小時候我 的因應方式就是比較乖順吧！小時候是乖順，小時候我只要聽他的話、乖順哪！所以我就可 以避開那些恐怖的那個事情啊，像媽媽妹妹那些被打的事情就不會臨到我身上，…小時候比

然而對頌美來說，18 歲以前目睹媽媽和妹妹受暴的經驗讓頌美知道只 要乖順，不違逆父親，便可讓她避開那些恐怖的施虐降臨在自己頭上。「小 時候…那個時候比較少受暴，是看我媽受暴，小時候比較少被打，是我妹被打，那小時候我 的因應方式就是比較乖順吧！小時候是乖順，小時候我只要聽他的話、乖順哪！所以我就可 以避開那些恐怖的那個事情啊，像媽媽妹妹那些被打的事情就不會臨到我身上，…小時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