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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教師社群啟動的學校變革

第二節 高瞻二期教師社群

壹、「高中場域」(「組織場域」)分析:

高瞻計畫二期開始前,政府宣布十二年國民教育將於三年後實施,十二年國 民教育政策企圖將高中教育導向全民教育觀取代了菁英教育觀(李坤崇,2007;

楊思偉,2006),教學生「如何學習」比教內容知識重要(吳清山、高家斌,2007),

以及引導學生適性朝學術或職業特色發展(吳清基,2011)。為了幫十二年國教 發展特色學校鋪路,教育部於 2006 年開始修訂預計於 98 學年實施的課程綱要(99 暫綱),新課綱修訂包括兩項重要理念(李坤崇,2007):

1. 橫向統整:目標為將學科本位轉向以學生為主體,以領域內學科與跨領 域課程綱要內容的統整降低師生負擔。

2. 鼓勵發展校本特色課程:藉減少必修科目,賦予學校更多課程與學分數 的決定權,並增開選修課程。

S 高中課程發展早以起步,校本課程已經實施多年,全校學生參加的「研方 專題」課程,不只打響數理高中的名聲,也成為課程創新「意見場域」中「正統」

的代表。但是在十二年國教政策確定實施後,其他高中急起直追,積極爭取資源 進行課程開發。一般學校通常是以「由上而下」的方式由行政主導,灌注資源、

分派任務以快速產生成果,然後大力行銷。相形之下,S 高中「由下而上」的課 程開發取徑,探索與有機式的磨合,需要較長時間。S 高中部份教師唯恐數理高 中的特色被追上甚至被超越,危機感越來越重。

憂心學校前途的這群老師力主必須繼續取得高瞻計畫的資源,才能強化學校 競爭力,拉開與其他學校的距離。其中樂強老師尤其積極,他痛陳即使高瞻一期 的導航者嚴明校長已經離開,但是高瞻計畫必須接續下去。於是樂強老師扛起撰 寫計畫與召集人的任務,在計畫通過國科會審核後,他以資深教師的身分號召了 一批教師投入高瞻計畫二期。同時,徵得近期參與 S 高中發展的幾位教授擔任計 畫輔導顧問。

就高瞻二期開始時的形勢看來,在政策導引下,創新特色課程成了高中場域 變革意見中的主流,但由於升學管道仍然沒有免除考試,場域中多數老師還是理 所當然地繼續進行應試的教學。

圖 5、高瞻二期的高中場域

貳、教師社群發展歷程與狀態

S 高中約有 16 位教師參與高瞻計畫二期團隊,鑒於課程橫向統整從高瞻一 期就有計畫,但一直難有進展。高瞻二期登場後,除繼續深化課程創新外,另一 項主要目標就是建立領域之間的共同評量指標,企圖以共同評量指標的機制回扣 各學科與教師的課程設計與教學實施,從結構面來促成課程的橫向統整。

高瞻二期參與教師中約有 2/3 參與過高瞻一期計畫,但校長、計畫召集人與 指導教授都與一期不同。為延續一期以來的計劃構想,召集人與指導教授先行徵 詢前任校長嚴明的意見,定下以讀書會先深化教師對「探究」的認知與理解,同 步在課程設計中印證的發展策略。

依據研究者對教師團隊發展的觀察,高瞻二期也經歷了探索、磨合與開展三 個階段(itw_110708_F,obs_120313~131211_HS,oc_120313~131211_HS,

obs_120313~131211_SBC,oc_120313~131211_SBC)。

一、探索期:

高瞻二期開始後,教師團隊依規劃每月的聚會中,進行讀書會與教案發 表。讀書會首先以一本原文書為教材,研討何謂「探究」與如何形成「探究」,

由於每位老師對書中概念與理論的認知不同,以致討論發散,形成依賴指導 教授詮釋的現象,而口頭詮釋仍是以文字理解文字,老師們未必理解,因此 讀書會的討論變得相當抽象化,處於 Brown & Duguid(1991)所謂發展「非 規範性(noncanonical)學習」以連結「規範性實作」與教師實作之間鴻溝 的階段。

月會另一項重頭戲是老師在會議中公開發表教案設計,由教師與指導教 授共同討論評議。由於教授注重課程設計必須符合高瞻計畫的「探究精神」,

而教師們還欠缺「探究」理論到實務的連結,發表完往往只有教授們提出建 議,有時與發表教師之間產生認知差異,其餘老師很少參與討論。召集人的 樂強老師夾在教授和同事之間,為溝通不同的期待、觀念以及情緒等,費煞 許多心力。

計畫開始後,新上任的溫穩校長幾乎出席每一場教師聚會與教案發表,

但他很少表示自己的意見或參與討論;即使有關國科會審核報告與年度規劃 的討論亦然,基本上是由老師和召集人準備資料,校長照章向訪視委員報 告。

第一年結束前幾個月,樂強老師在進修中接觸到「重理解的課程設計10

(Understanding by Design,以下簡稱 UbD),經與高瞻計畫指導教授討論 後,決定以 UbD 課程設計方法進行教師專業成長,並且以兼具理論學習與 實際演練的工作坊取代讀書會。因此,高瞻二期的第一年經歷了一段摸索後,

社群發展聚焦到教師專業發展,與一期如出一轍。

二、磨合期:

除了教師專業發展內容與形式改弦更張,召集人與幾位行政夥伴也意識 到讀書會猶如聆聽教授「解經」,抽象化的討論與教師實務距離太遠(Bourdieu, 1977[1972];Brown & Duguid, 1991),教師同儕間反而難以參與討論。

由於召集人與教師較為熟悉而且語彙相通,因此樂強老師自行設計講義主持

10 即逆向式課程設計(backward design),主張先決定教學目標,評量基準,再進行能

UbD 工作坊,並率先發表課程設計作品接受教授評析。而指導教授則針對 教師的疑問說明補充,以及提醒計劃所需的產出與績效,扮演專業成長引導 人與計畫績效守門人角色。

在 UbD 工作坊進行了半年後,教師們開始試教以 UbD 為基礎的新教案 並邀請其他教師相互觀課,主要因為教師人數少與時間衝突,或許也存有觀 課後如何評課的疑慮,老師們幾乎沒有人互相觀課。此階段老師在發表 UbD 教案設計時,最常混淆的是「主要問題」,到底是自己認為重要的?容易得 獎的?教師自己想要研究發表? 學生學不好的? 還是學生想學的? 其次則 是有些課程有很多實作但探究不足,包括學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想,還有課 程設計的挑戰性不夠。工作坊的討論仍以教授的評析為主,由於時間緊湊,

每位教授只能分配到幾分鐘評議,雖然教授力圖引導,常常無法充分溝通。

而校長總在社群討論中消聲,久而久之顯得與老師們持續成長的狀態脫節。

三、開展期:

第二年下半年,教師經過工作坊、實作、上課、教授評析與私下討論之 後,部份老師越來越熟悉 UbD 的設計方法與操作語言;但也有幾位老師沿 用舊有課程設計,只是把 UbD 課程設計的模板(template)一項一項填滿,

其思維邏輯並不是逆向式思考,以至於發生報告時課程、教學、評量扣合不 到的現象。當然徒具形式也可能是課程與評量的專業發展尚不足夠,需要時 間內化;或是負荷過大無力深入(林佩璇,2004)。幾位熟悉 UbD 老師雖 然沒有到現場觀課,在聚會時針對同儕的發表與反思,能夠融入教室脈絡,

針對同儕的疑問或需要,適時運用 UbD 原則和語言給予建議,討論漸入佳 境。教授導引的力道慢慢降低。

校長仍然出席每一場工作坊,但他總是專注聆聽與紀錄教師發言,只有 在討論告一段落時,起身彙總感謝做結語。樂強老師偶會當眾向校長提出經 費需求,要求校長撥配經費支援,校長通常不直接回應;而校長有時拋出議 題,通常是淹沒在教師各自聲音中。

議事到了決議當下,通常由校長覆述老師們的結論;若討論沒有明顯結 論,校長總問「那教授覺得呢」?教授通常以「讓樂強老師決定吧」回應!教 務主任則忙進忙出,極少出聲。綜觀高瞻二期三個階段的發展,議題仰賴樂 強老師建立與溝通,決定權似乎完全由校長轉讓給指導教授,演變成由教授 與召集人主導的現象。

四、「校本讀書會」教師社群的狀況

在高瞻二期進行期間,「校本課程」教師社群並沒有停止運作,在沒有 行政安排共同時間,也沒有經費支援的情況下,除了一期所培養的同志情誼,

就靠議題的吸引力。因為建立能力指標是高瞻一期想作但一直沒完成的工作,

「校本課程」教師社群視支援高瞻二期「能力指標建立」子計畫為持續的目 標。此外議題偏向教師實作的分享,以及學校發展趨勢的關注。

樂群老師不斷發掘並邀請校內突破傳統教學方式的教師分享實作,包括 形成探究主題、口語發表、學習共同體實驗…等。另一項議題則圍繞學校醞 釀中的事件,例如申請特色課程計劃。「校本課程」教師社群似乎形成老師 對老師、行政與教師對話的論壇;對醞釀中的實作或事件深入聚焦、澄清疑 點、提建議、甚至化解誤解。

「校本課程」教師社群保持每月聚會,討論有主題但無結構,不設定產 出目標,傾向教學實務但常有即興演出:議題討論與發表隨時可以中斷,變 成三三兩兩的小組討論,主持人也不以為意,討論完也沒人彙總下結論。可 能因為置身一個平等安全的環境,不分校長、行政或任何學科老師都能暢所 欲言,自在地表達意見,猶如 Brown & Duguid(1991)所謂由故事交流

(narration)、協作(collaboration)、以及社會建構(social construction)

共同形成的「非規範性(noncanonical)學習」。雖然高瞻二期的主要成員 批評清談無益,但「校本課程」教師社群似乎保持一貫重視情誼、為老師好 的定位,吸引十幾位老師持續參與,且視之為一個真實的「教師專業學習社

共同形成的「非規範性(noncanonical)學習」。雖然高瞻二期的主要成員 批評清談無益,但「校本課程」教師社群似乎保持一貫重視情誼、為老師好 的定位,吸引十幾位老師持續參與,且視之為一個真實的「教師專業學習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