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漢畫中的「魚車圖」分析與構成元素探析
第二節 「魚車圖」人物形象分析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考述》一書中第三章〈氣象神靈圖像〉第五節〈魚車河伯圖像〉251，期刊論文有 李陳廣〈南陽漢畫像河伯圖試析〉252、宋豔萍〈漢畫像石中的魚車圖〉253、陳成 玉〈漢代畫像石「魚車」圖像研究〉254和王煜〈也論漢代壁畫和畫像中的魚車出 行〉255等文，會議論文有王同海〈漢畫「魚車圖」再釋〉256等文，相關論點亦散 落在圖錄和畫像石專書中，其研究成果頗豐。
在前輩學者對魚車圖的蒐羅與諸多圖錄資料、出土報告的基礎上，筆者目前 蒐集到漢代圖像中涉及魚車圖的出土文物共有 31 件，分別為銅鏡 2 枚、畫像石 27 幅和壁畫 2 幅，而根據《徐州漢墓畫像石》一書說明魚車圖的基本構圖特徵 為：
河伯乘車出行，端坐乘輿內，前有御者或握轡或揚鞭。前有魚類拉車前行。
車輪為團渦狀，是「龍蛇作迴旋狀」而成。257
由此敘述可知魚車圖的構成要素為「乘者」、「御者」、「魚拉車」和「雲氣車」等，
而李立則根據漢畫中所較典型的「魚車圖」進行釋例，認為其共性特點有「魚駕 車」、「卷雲車輪」、「車上皆有乘者和御者」和「魚車圖行進的態勢」258，表明這 些魚車圖有一定的共同性，可對圖像進行更細部的分析。故本章根據魚車圖上的 人物形象和車騎形象進行分析，人物形象又可細分為「御者形象」和「乘者形象」，
車騎形象也可細分為「車」、「騎」二者進行考察。
第二節 「魚車圖」人物形象分析
關於魚車圖上的人物圖像，可分為「人物圖像描述」、「車上人數」、「御者形 象」、「乘者形象」和「是否戴冠」五點進行表格整理，詳見下表：
251 牛天偉、金愛秀：《漢畫神靈圖像考述》（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9 年），頁 152‐170。
252 李陳廣：〈南陽漢畫像河伯圖試析〉，《中原文物》1986 年第 1 期，頁 102‐105。
253 宋豔萍：〈漢畫像石中的魚車圖〉，《四川文物》2010 年第 6 期，頁 51‐56。
254 陳成玉：〈漢代畫像石「魚車」圖像研究〉，《首屆中國高效美術與設計論壇論文集（上）》（2010 年），頁 62‐71。
255 王煜：〈也論漢代壁畫和畫像中的魚車出行〉，《考古與文物》2013 年第 3 期，頁 67‐72。
256 王同海：〈漢畫「魚車圖」再釋〉，中國漢畫學會第十三屆年會論文集 2011 年，頁 162‐172。
257 徐州漢畫像石編委會：《徐州漢畫像石：中國漢代畫像石藝術》（北京：中國世界語出版社，
1995 年），頁 85。
258 李立：《漢墓神畫研究：神話與神話藝術精神的考察與分析》（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年），頁 46‐65。
類 別
地 區
年代 名稱 人物圖像描 述
車上人數 御者形象 乘者形象 是否戴冠
‧
‧
‧
‧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表 3-2】 魚車圖人物形象分析一覽表
在筆者所蒐集到的 31 幅魚車圖中，除去畫面不清和畫面上似有車廂、未見 車上人物形象的 7 幅外，在車上人數的部分，可分為「無人乘坐」、「一人乘坐」
和「二人乘坐」三種類型。「無人乘坐」（山東省臨沂市五里堡漢墓出土的「天神 出行」圖）和「一人乘坐」（陝西省靖邊縣楊橋畔東漢墓出土的「神仙升天」圖）
的魚車圖都只有 1 幅，其他 22 幅「二人乘坐」的魚車圖形式固定，皆為一御者、
一乘者的方式呈現。而其中御者、乘者形象分析如下：
一、御者形象
在 22 幅車上以「二人乘坐」形象呈現的魚車圖中，御者的形象可分為「羽 人」、「魚身人手者」、「獸首人身者」和「人形」進行分析。
(一) 羽人
御者形象為「羽人」的圖像共有 5 幅，見河南省南陽市新野縣出土的「天公 行出鏡」、東漢後期的「四靈畜力鏡」、江蘇省徐州銅山縣洪樓漢墓出土的「神人 出行畫像」、陝西省「綏德縣延家岔墓前室東壁橫額畫像（殘）」和山西省「離石 馬茂莊左表墓室門側畫像」，在這 5 幅圖像中，御者皆為有翼的仙人，御魚車而 行，其圖像整理如下表：
出 土 地 點
名稱 圖像 壁
畫 陝 西 省
東漢 神仙升天 車上一人正 面端坐，頭 戴高冠，身 穿淡黃色博 袖袍服，雙 手筒於袖 管，端坐彩 雲車上，面 帶微笑，控 著三條魚 轡。
一人 無 人 乘者戴冠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河 南 省 南 陽 市 新 野 縣
天公行 出銅鏡
不
詳
四靈畜 力鏡
江
蘇 徐 州 銅 山 縣 洪 樓 漢 墓
神人出 行畫像
陝
西 省 綏 德 縣 延 家 岔 墓
綏德延 家岔墓 前室東 壁橫額 畫像
（殘）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山 西 省 離 石 縣 馬 茂 莊
離石馬 茂莊左 表墓室 門側畫 像
【表 3-3】 魚車圖中御者形象為羽人之圖像一覽表
在這 5 幅圖像中，御者的羽翼皆清晰可見，其中在「四靈畜力鏡」畫像中，駕鳳 車、龜車和虎車的御者亦為羽人；在陝西省「綏德延家岔墓前室東壁橫額畫像（殘）」
和山西省「離石馬茂莊左表墓室門側畫像」這 2 幅畫像中，則是魚車旁騎獸的侍 從皆為羽人。
(二) 魚身人手者
御者形象為「魚身人手者」的圖像計有 1 幅，見，其山東省臨沂市郯城縣出 土的「仙人出行」圖：
出 土 地 點
名稱 圖像
山 東 省 臨 沂 市 郯 城 縣
仙人出 行
【表 3-4】 魚車圖中御者形象為魚身人手者之圖像一覽表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此圖魚車上正面端坐二人，車前有一魚身人手者，伸手駕車。牛天偉研究道：「刻 一車，四魚牽引，又一神魚斜立，魚身生出兩只手臂，以手挽韁駕轅，車中乘二 人，車上樹華蓋。魚車下方又刻一車，二鶴牽引，車上乘一人。」259
(三) 獸首人身者
御者形象為「獸首人身者」的圖像計有 1 幅，見，其安徽省宿縣曹村出土的
「漢代風情」圖：
出 土 地 點
名稱 圖像
安 徽 省 宿 縣 曹 村
漢代風 情
【表 3-5】 魚車圖中御者形象為獸首人身者之圖像一覽表
此魚車圖上有二人側身，御者為一獸首人身者。牛天偉研究道：「上層左邊有一 輛雲氣車，飛鹿牽引，車上乘二人，車有華蓋。鹿車右邊隨行一輛由三魚牽引的 雲氣車，車上乘二神，其中前邊趕車者為一獸形神。」260
(四) 人形
御者形象為「人形」的圖像計有 15 幅，其圖像整理如下表：
出 土 地
名稱 圖像
259 牛天偉、金愛秀：《漢畫神靈考述》（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9 年），頁 157。
260 牛天偉、金愛秀：《漢畫神靈考述》（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9 年），頁 156。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點 山 東 省 鄒 城 市 南 落 陵 村
魚車、出 行、建鼓
山 東 省 泰 安 市
河伯出 行、車 馬、泗水 起鼎畫 像
山 東 省
山東出 土畫像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山 東 省 濟 寧 市 嘉 祥 縣 紙 坊 鎮
武氏祠 左石室 屋頂後 坡東段 畫像
山 東 省 微 山 縣 兩 城 鎮 黃 山 村
山東微 山縣兩 城鎮黃 山村畫 像石墓 前室楣 石
江 蘇 省 徐 州 市 邳 州 古 城
魚車出 巡圖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江 蘇 省 徐 州 市 賈 汪 區
河伯出 行圖
不
詳
徐州漢 畫像石 藝術館 藏
安
徽 宿 縣 褚 蘭 鎮 寶 光 寺
熹平三 年河伯 出行、宴 樂、紡織 畫像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陝 西 省 綏 德 縣 辛 店 鄉 郝 家 溝 村 墓
陝西省 綏德縣 辛店鄉 郝家溝 村墓前 室南壁 橫楣石
山 西 省 離 石 縣 馬 茂 莊 三 號 墓
離石馬 茂莊三 號墓前 室東壁 橫額畫 像
河
南 省 唐 河 縣 針 織 廠 畫 像 石
河伯出 行圖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墓 河 南 省 南 陽 市 王 莊
河伯出 行
河 南 省 南 陽 市 區
南陽 河伯
陝 西 省 定 邊 縣 郝 灘 鄉 漢 墓
西王母 宴樂圖
【表 3-6】 魚車圖中御者形象為人形之圖像一覽表
在這 15 幅御者形象為「人形」的魚車圖中，御者未有特別造型，以「人」的外 形出現，未與魚、獸或羽人的特徵產生關聯。且除了山東省泰安市出土的「河伯 出行、車馬、泗水起鼎畫像」、山東省「山東出土畫像」、安徽宿縣褚蘭鎮寶光寺 出土的「熹平三年河伯出行、宴樂、紡織畫像」和「徐州漢畫像石藝術館藏」這 4 幅圖像上的御者形象較為模糊外，其他 11 幅圖像中的御者皆以「戴冠」的形 式呈現。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二、乘者形象
在 22 幅車上以「二人乘坐」形象呈現的魚車圖中，乘者的形象可分為「羽 人」、和「人形」進行分析。
(一) 羽人
乘者形象為「羽人」的圖像計有 1 幅，見河南省南陽市新野縣出土的「天公 行出鏡」：
出 土 地 點
名稱 圖像
河 南 省 南 陽 市 新 野 縣
天公行 出銅鏡
【表 3-7】 魚車圖中乘者形象為羽人之圖像一覽表
鏡上「何伯」銘文旁有一魚車，魚車上的乘者著袍，且有羽翼，形象鮮明。王同 海認為在這個銅鏡中，紋飾與銘文構成的背面圖飾表明了當時的月亮崇拜和西王 母崇拜，展示了漢人的神仙信仰和讖緯思想，以及銅鏡主人對富貴、高官、長生、
升仙的期盼。261 (二) 人形
乘者形象為「人形」的圖像計有 21 幅，其圖像整理如下表：
出 土 地
名稱 圖像
261 王同海〈漢畫「魚車圖」再釋〉，收於《中國漢畫學會第十三屆年會論文集》（2011 年），頁 170。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點 不 詳
四靈畜 力鏡
山 東 省 鄒 城 市 南 落 陵 村
魚車、出 行、建鼓
山 東 省 泰 安 市
河伯出 行、車 馬、泗水 起鼎畫 像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山 東 省
山東出 土畫像
山 東 省 濟 寧 市 嘉 祥 縣 紙 坊 鎮
武氏祠 左石室 屋頂後 坡東段 畫像
山 東 省 臨 沂 市 郯 城 縣
仙人出 行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山 東 省 微 山 縣 兩 城 鎮 黃 山 村
山東微 山縣兩 城鎮黃 山村畫 像石墓 前室楣 石
江 蘇 省 徐 州 市 邳 州 古 城
魚車出 巡圖
江
蘇 徐 州 銅 山 縣 洪 樓 漢 墓
神人出 行畫像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江 蘇 省 徐 州 市 賈 汪 區
河伯出 行圖
不
詳
徐州漢 畫像石 藝術館 藏
安
徽 省 宿 縣 曹 村
漢代風 情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安 徽 宿 縣 褚 蘭 鎮 寶 光 寺
熹平三 年河伯 出行、宴 樂、紡織 畫像
陝
西 省 綏 德 縣 延 家 岔 墓
綏德延 家岔墓 前室東 壁橫額 畫像
（殘）
陝
西 省 綏 德 縣 辛 店 鄉 郝 家 溝 村 墓
陝西省 綏德縣 辛店鄉 郝家溝 村墓前 室南壁 橫楣石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山 西 省 離 石 縣 馬 茂 莊 三 號 墓
離石馬 茂莊三 號墓前 室東壁 橫額畫 像
山
西 省 離 石 縣 馬 茂 莊
離石馬 茂莊左 表墓室 門側畫 像
河
南 省 唐 河 縣 針 織 廠 畫 像 石 墓
河伯出 行圖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河 南 省 南 陽 市 王 莊
河伯出 行
河 南 省 南 陽 市 區
南陽 河伯
陝 西 省 定 邊 縣 郝 灘 鄉 漢 墓
西王母 宴樂圖
【表 3-8】 魚車圖中乘者形象為人形之圖像一覽表
在這 21 幅圖像中，乘者未有羽翼，皆以「人」的外形出現。除了山東省泰安市 出土的「河伯出行、車馬、泗水起鼎畫像」、山東省「山東出土畫像」、安徽宿縣 褚蘭鎮寶光寺出土的「熹平三年河伯出行、宴樂、紡織畫像」和「徐州漢畫像石 藝術館藏」這 4 幅圖像上的乘者形象較為模糊、無法辨別外，其他 17 幅畫像上 的乘者皆戴冠，以「人形戴冠者」的形象出現，其冠的形式不一，如江蘇徐州銅
在這 21 幅圖像中，乘者未有羽翼，皆以「人」的外形出現。除了山東省泰安市 出土的「河伯出行、車馬、泗水起鼎畫像」、山東省「山東出土畫像」、安徽宿縣 褚蘭鎮寶光寺出土的「熹平三年河伯出行、宴樂、紡織畫像」和「徐州漢畫像石 藝術館藏」這 4 幅圖像上的乘者形象較為模糊、無法辨別外，其他 17 幅畫像上 的乘者皆戴冠，以「人形戴冠者」的形象出現，其冠的形式不一，如江蘇徐州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