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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車圖出土地區分佈圖

第三節 「魚車圖」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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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人們幻想中「龍」圖案化的表現,內含著傳統有關雲雷與水之神的神話因素。

並更進一步認為「魚車」實際上是神話傳說中「水車」和「雲車」的結合體:魚 車在構圖上有「雲車」卷雲狀的車輪,象徵乘載著河伯在天空中飛行;又有「水 車」駕車的魚(龍),象徵乘載著河伯在河中暢游。此點亦可說明河伯神話與冰 夷(馮夷)神話的融合,可知新的河伯形象已經拋棄和超越了原有的形象和單一 的神性,而演變成既能上天又能入水的神人(仙)。356 

  而牛天偉認為漢畫中的河伯既非乘龍亦非坐水車,而大多是乘坐一輛由魚牽 引以雲其為車輪的「仙車」,這種現象表明,在漢代,原為古老黃河之神的河伯 已被仙化成天界的一位神仙。古人不僅相信凡魚會變神魚或變神龍飛升天國仙境,

仙人可乘神魚或神魚駕馭的魚車漫遊太空,而且修練得道的凡人亦可乘神魚飛天 成仙,如《吳地記》中就記載有戰國時代人琴高乘鯉魚登仙的傳說故事。神魚可 以在天界飛行,凡魚也可以升仙成仙,且神魚或魚車更成為凡人升仙登天的交通 工具之一。鑑於此種觀念與傳說,漢代的石匠藝人才會把本為河中的魚刻畫在象 徵天空蒼穹的墓點或祠堂屋頂石上。且在漢代「天河」的神話形成之後,「天河」

實際上成了古人心目中黃河的一種神話意象,相應地,黃河之神河伯也就成了主 管「天河」的兼職水神了。

  王煜則從三個角度來討論河伯車騎的問題,認為《楚辭·九歌》描述河伯時,

確實說其乘駕龍車,但這似乎不能成為否定漢代畫像中河伯可乘魚車的證據。因 為一則時代不同,傳說可能演變;二則文學作品與民間畫像在具體形象上未必需 要一絲不差的對應;三則魚龍同屬,乘魚車也符合河伯的性質和身份。357   

第三節 「魚車圖」的寓意

  關於「魚車圖」的寓意,歷來學者多有討論,主要可分為二種說法,即「升 仙說」與「氣象說」:

一 、升仙說

  支持「升仙說」的學者則有邢義田358、宋豔萍359、陳成玉360、王同海361和王 煜362。邢義田認為山東省「孝堂山石祠東壁畫像」和山東省肥城市樂鎮村出土的

「戰爭、樓閣雙闕、樂舞百戲畫像」或許可稱為「泰山或崑崙之旅圖」,可能是 描繪墓主死後,在風伯、雨師、雷公、河伯、大禹、泰山君等的帶領和護衛下,

       

356 李立:《漢墓神畫研究──神話與神話藝術精神的考察與分析》(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年),頁 63‐64。 

357  王煜:〈也論漢代壁畫和畫像中的魚車出行〉,《考古與文物》(2013 年 3 期),頁 69。 

358  邢義田:《畫為心聲:畫像石、畫像磚與壁畫》(北京:中華書局,2011 年),頁 315‐397。 

359  宋豔萍:〈漢畫像石中的魚車圖〉,《四川文物》2010 年第 6 期,頁 51‐56。 

360  陳成玉:〈漢代畫像石「魚車」圖像研究〉,首屆中國高效美術與設計論壇論文集(上)2010 年,頁 62‐71。 

361  王同海:〈漢畫「魚車圖」再釋〉,中國漢畫學會第十三屆年會論文集 2011 年,頁 162‐172。 

362  王煜:〈也論漢代壁畫和畫像中的魚車出行〉,《考古與文物》2013 年第 3 期,頁 6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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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泰山或崑崙的一段升仙旅程363。宋豔萍認為魚車圖應當是模仿琴高騎鯉魚升 仙的故事,乘魚升仙是漢代人想像中升仙的一種途徑。而陳成玉考察六幅漢畫中 的魚車圖,從內容和位置進行分析,且認為這六幅畫像應為河伯出行的神仙圖或 引導墓主升仙的圖案,其代表了漢代主流的儒道思想、讖緯觀念364。王同海認為

「魚車」紋的文化意象可概為二,即生活富裕、家族興旺的現實人生企盼和神仙 長生思想的盛行365。王煜則考察十六幅漢畫魚車圖,將河伯魚車圖所處的具體場 景分為三種:一、崑崙、西王母場景;二、天界場景;三、神獸及車馬出行場景;

四、風雨雷電諸神場景。作者認為這十六幅漢畫魚車圖中的神人身分是否都為河 伯,一論存疑,但魚車出行壁畫和畫像即是崑崙升仙信仰的一種表現,表現墓主 人希望得到河伯的幫助或像河伯一樣,駕駛魚車,循河而上,到達崑崙而升天成 仙。366

 

二 、氣象說

  支持「氣象說」的學者有牛耕367、牛天偉368、。牛耕〈試析漢畫中的《雷神 出行圖》〉369一文雖主要分析雷神出行圖的內容與形制,但也兼論魚車圖的意義 與神人身分,作者認為魚車圖上的神人應為河伯,且引《神異經.西荒經》河伯 使者和《酉陽雜俎.諾皐記上》河伯降雨的敘述,說明河伯的雨神身分,由此證 明河伯魚車圖與雷神為伍的合理性。作者其後與崔華合寫的〈從漢畫中的水旱神 畫像看我國漢代的祈雨風俗〉370一文,基本上也抱持著同樣的觀點,認為漢畫中 的河伯形象多被刻於墓頂,且多與天帝、雷神、風伯、雨師為伍,故漢畫中的河 伯大都不是以河神的身份出現的,而是以一位乘雲氣車的天神面目而出現的。牛 天偉、金愛秀《漢畫神靈考述》一書第三章第五節「魚車河伯圖像」則進一步討 論了二十一幅魚車圖,作者認為將此類魚車畫像認定為「河伯出行圖」更為準確,

因為漢畫中的河伯已非傳統意義上的河神,而是一位與雷公、風伯、雨師為伍的 天界氣象神371。謝紫琳在其碩士論文《文化觀照下的東漢魚、鳥圖像研究──以 徐州漢畫像石藝術館館藏為對象》中認為魚圖若出現在和天界有關的漢畫像石中,

通常只是配角,而與之相配的多是神祇──河伯,其應為主角,用意是為了告訴        

363  邢義田:《畫為心聲:畫像石、畫像磚與壁畫》(北京:中華書局,2011 年),頁 377。 

364  陳成玉:〈漢代畫像石「魚車」圖像研究〉,首屆中國高效美術與設計論壇論文集(上)2010 年,頁 62‐71。 

365  王同海:〈漢畫「魚車圖」再釋〉,中國漢畫學會第十三屆年會論文集 2011 年,頁 162‐172。 

366  王煜:〈也論漢代壁畫和畫像中的魚車出行〉,《考古與文物》2013 年第 3 期,頁 67‐72。 

367  牛耕〈試析漢畫中的《雷神出行圖》〉,《南都學壇(社會科學版)》第 10 卷第 5 期(1990 年),

頁 15‐19。 

368  牛天偉、金愛秀:《漢畫神靈考述》(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9 年),頁 152‐170。 

369  牛耕〈試析漢畫中的《雷神出行圖》〉,《南都學壇(社會科學版)》第 10 卷第 5 期(1990 年),

頁 15‐19。 

370  崔華、牛耕:〈從漢畫中的水旱神畫像看我國漢代的祈雨風俗〉,《中原文物》1996 年第 3 期,

頁 75‐83。 

371  牛天偉、金愛秀:《漢畫神靈考述》(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9 年),頁 152‐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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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者:此畫面所表現的是行雲佈雨的場景。每一中神祇都代表著一種符號,而符 號的加總可成為一幅長篇圖像;河伯、風伯、雨師的組合是「行雲佈雨」,雷神、

風伯、雨師的組合也可以是「行雲佈雨」,在徐州地區,甚至簡化到只出現乘坐 魚車的河伯,就能表示雲雨的發生或天界的象徵。如白集漢畫像石墓博物館所藏 一江蘇徐州漢畫像石,畫面右邊的多輛魚車正朝畫面左邊的太陽駛去,由於原石 略為殘缺,無法全面解釋其意義,但此圖象徵天界,則無庸置疑。「魚車」在這 些圖中,就是標記河伯身分的最佳記號。372 

 

                       

       

372  謝紫琳:《文化觀照下的東漢魚、鳥圖像研究──以徐州漢畫像石藝術館館藏為對象》(臺北:

國立師範大學國文學系碩士論文,2011 年),頁 7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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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結論

  水崇拜在世界各民族的神話中皆有所展現,其中對河崇拜在初民的生活中扮 演了重要角色,河能灌溉作物,帶來豐饒的食物,亦能肆虐泛濫,破壞農作物的 生長,其不可掌控之特性、既神聖又恐怖的特質,都變成了祭祀的源由。祭祀是 崇拜中極重要的一環,世界各地皆有不同的河祀活動,而中國的河祀活動起源甚 早,早在商代即有卜辭記載。而祭祀又與神話有關,河祀風氣的盛行與河神神話 的發展,亦有密切之關聯。其中河伯之神話敘事是河神神話的重要發展之一,其 名即表明了身分,「河」是自然崇拜與河神信仰來源,「伯」一字從文字學考證,

則包含了長者、爵者與霸主之意涵,三者皆指出為「河伯」地位之尊,河伯一名 與自然崇拜、河神信仰和尊者之姿產生連繫,其為神祇的身分亦昭然若揭。從歷 代文獻記載中,可見河神稱名的發展流變,在卜辭中以「河」一名稱其神靈,到 了春秋時期,「河神」一名見於記載,到了戰國時期,「冰夷」、「河伯」、「馮 夷」、「無夷」和「河宗氏」等河神相關稱名出現,至漢代注家的論述中,「河 伯」與「馮夷」已產生關聯,此說亦見於魏晉南北朝的文獻記載中,且相關論述 多於漢代。無論是「馮夷為河伯字也」」或「河伯與馮夷為配偶神」的敘述,都 是將「河伯」與「馮夷」連繫起來的一種方式,或許亦可以「通名」和「專名」

的概念釋之,即「河伯為「河之神祇」的通名,「馮夷」為某特定水域水神之專 名。河伯神話敘事中,亦可見關於河伯形象與河伯車騎形象的記載,河伯及其相 關稱名的形象應可分為「水中生物」、「魚」、「白龍」和「面長人首魚身」三類論 之,而河伯車騎以搭乘之車而言,有「水車」和「雲車」二種類型;以搭乘之騎 而言,有「兩龍」和「白黿」二種類型。

  漢畫是二十世紀重要的考古發現之一,廣義的漢畫包括漢代出土的銅鏡、畫 像石、畫像磚、石棺、石槨、墓室壁畫等圖像資料。由四重證據法可知,除了傳 世文獻外,圖像資料亦是研究單一論題的重要資料來源之一。而在一枚河南省南 陽市新野縣出土的天公行出銅鏡上,可見「何伯」榜題標於魚車圖像旁,由此可 知魚車圖像與河伯敘事應有一定關聯。而筆者所蒐集到的 31 幅魚車圖有一定共 同性,可分為人物形象和車騎形象進行分析,人物形象又可細分為「御者形象」

和「乘者形象」,車騎形象也可細分為「車」、「騎」二者進行考察。「御者形象」

較為多元,以羽人、魚身人手者、獸首人身者和人形四種外形呈現,而「乘者形 象」只有羽人和人形,而人形御者與人形乘者多以戴冠的形式出現。魚車之「車」

較為多元,以羽人、魚身人手者、獸首人身者和人形四種外形呈現,而「乘者形 象」只有羽人和人形,而人形御者與人形乘者多以戴冠的形式出現。魚車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