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魚車圖」的寓意：從河伯圖像的角度進行 思考
第一節 「魚車圖」圖像組合的分析與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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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 蘇 省 徐 州 市 賈 汪 區
河伯出 行圖
河 南 省 唐 河 縣 針 織 廠 畫 像 石 墓
河伯出 行圖
河 南 省 南 陽 市 王 莊
河伯出 行
【表 4-2】 魚車圖中神人、天界與魚車組合之圖像一覽表
在這一類圖像中，其魚車皆與日、月、星體、羽人或神人表現在同一畫面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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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南陽市新野縣出土的「天公行出銅鏡」和江蘇省徐州市賈汪區出土的「河 伯出行圖」，畫面上的日輪中皆有三足烏，前者畫面上還有月輪中的蟾蜍和旁有
「天公」銘文的神人。河南省唐河縣針織廠畫像石墓出土的「河伯出行圖」雖在 畫面上只有一魚車和四魚隨行，但此圖所在的北主室頂部亦刻白虎、三足烏、魚 車、四神和長虹圖，由內有三足烏的日輪和長虹推測，此圖應與天界相關。而此 石墓而北主室頂部刻白虎、三足烏、魚車、四神和長虹，南主室頂部刻星宿、月 中蟾和北斗七星306，故魏仁華認為石墓南北二主室的天象圖與當時的讖緯、天人 感應和陰陽五行思想有關，墓北主室頂部刻太陽、白虎、長虹等，為白晝之象，
應是葬墓男主人的位置；墓南主室頂部刻月亮和星辰，為夜晚之象，是葬墓女主 人的所在，反映了漢代陰陽相合的思想307。而河南省南陽市王莊出土的「河伯出 行」圖像上，有表示星體的圓點，亦表示此畫像與天界有所關聯。
(二) 「神獸、車馬出行與魚車組合」
「神獸、車馬出行與魚車組合」的圖像計有 20 幅，其圖像整理如下表：
出 土 地 點
名稱 圖像
不 詳
四靈畜 力鏡
山
東 省 鄒 城 市 南
魚車、出 行、建鼓
306 南陽畫像館編：《南陽漢代畫像石墓》（鄭州：河南美術出版社，1998 年），頁 48‐49。
307 轉引自王同海：〈漢畫「魚車圖」再釋〉，《中國漢畫學會第十三屆年會論文集》（2011 年），
頁 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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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陵 村 山 東 省 泰 安 市
河伯出 行、車 馬、泗水 起鼎畫 像
山 東 省
山東出 土畫像
山 東 省
孝堂山 石祠東 壁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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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東 省 肥 城 市 樂 鎮 村
戰爭、樓 閣雙 闕、樂舞 百戲畫 像
山 東 省 濟 寧 市 嘉 祥 縣 紙 坊 鎮
武氏祠 左石室 屋頂後 坡東段 畫像
山
東 鄒 城 嶧 山 鎮 野 店 村
孔子見 老子、龍 車、魚車 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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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東 省 臨 沂 市 五 里 堡 漢 墓
天神出 行
山 東 省 臨 沂 市 郯 城 縣
仙人出 行
山 東 省 棗 莊 市 山 亭 區 山 亭 鎮
山東棗 莊市山 亭區山 亭鎮附 近出土 畫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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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詳
徐州漢 畫像石 藝術館 藏
安
徽 省 宿 縣 曹 村
漢代風 情
安 徽 宿 縣 褚 蘭 鎮 寶 光 寺
熹平三 年河伯 出行、宴 樂、紡織 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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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 西 省 綏 德 縣 延 家 岔 墓
綏德延 家岔墓 前室東 壁橫額 畫像
（殘）
陝 西 省 綏 德 縣 辛 店 鄉 郝 家 溝 村 墓
陝西省 綏德縣 辛店鄉 郝家溝 村墓前 室南壁 橫楣石
山
西 省 離 石 縣 馬 茂 莊 三 號 墓
離石馬 茂莊三 號墓前 室東壁 橫額畫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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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西 省 離 石 縣 馬 茂 莊
離石馬 茂莊左 表墓室 門側畫 像
河
南 省 南 陽 市 區
南陽 河伯
陝 西 省 靖 邊 縣 楊 橋 畔 東 漢 墓
神仙升 天
【表 4-3】 魚車圖中神獸、車馬出行與魚車組合之圖像一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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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類圖像中，魚車或為單獨出現，或為在出行的行伍中出現，而畫面他處或有 游魚、騎魚者、神獸或其他獸車出現。如山東省鄒城市南落陵村出土的「魚車、
出行、建鼓」、山東省泰安市出土的「河伯出行、車馬、泗水起鼎畫像」、山東省
「山東出土畫像」、山東省「孝堂山石祠東壁畫像」、山東省濟寧市嘉祥縣紙坊鎮 出土的「武氏祠左石室屋頂後坡東段畫像」、山東省「棗莊市山亭區山亭鎮附近 出土畫像石」、「徐州漢畫像石藝術館藏」、山西省「離石馬茂莊左表墓室門側畫 像」、河南省南陽市區出土的「南陽 河伯」9 幅圖像，圖中的魚車非為獸車出 行的一部分，而是單獨出現，畫面他處配有游魚、騎魚者或神獸。而在東漢「四 靈畜力鏡」、山東省肥城市樂鎮村出土的「戰爭、樓閣雙闕、樂舞百戲畫像」、山 東鄒城嶧山鎮野店村出土的「孔子見老子、龍車、魚車畫像」、山東省臨沂市五 里堡漢墓出土的「天神出行」、山東省臨沂市郯城縣出土的「仙人出行」、安徽省 宿縣曹村「漢代風情」、安徽宿縣褚蘭鎮寶光寺「熹平三年河伯出行、宴樂、紡 織畫像」、陝西省「綏德延家岔墓前室東壁橫額畫像（殘）」、「陝西省綏德縣辛店 鄉郝家溝村墓前室南壁橫楣石」、山西省「離石馬茂莊三號墓前室東壁橫額畫像」、 陝西省靖邊縣楊橋畔東漢墓「神仙升天」11 幅圖像中，在魚車的前或後皆有其 他獸車，可見魚車是出行隊伍中的一部分。
(三) 「搗藥兔、西王母與魚車組合」
「搗藥兔、西王母與魚車組合」的圖像計有 2 幅，分別為山東省鄒縣黃路屯 村出土的「開明獸、玉兔、河伯出行畫像」和陝西省定邊縣郝灘鄉漢墓出土的「西 王母宴樂圖」，其圖像整理如下表：
出 土 地 點
名稱 圖像
山 東 省 鄒 縣 黃 路 屯 村
開明 獸、玉 兔、河伯 出行畫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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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 西 省 定 邊 縣 郝 灘 鄉 漢 墓
西王母 宴樂圖
【表 4-4】 魚車圖中搗藥兔、西王母與魚車組合之圖像一覽表
山東省鄒縣黃路屯村「開明獸、玉兔、河伯出行畫像」一圖，在《鄒城漢畫像石》
一書中的文字敘述為「畫面即表現開明獸與魚、騎魚仙人、玉兔、魚車河伯同在 天界祥雲間遨游，組成一幅奇異多彩的神仙世界」308，而漢畫中的搗藥兔多半出 現在西王母圖像系統中309。而陝西省定邊縣郝灘鄉漢墓「西王母宴樂圖」一圖，
在《壁上丹青》一書中的文字敘述為「西王母端坐崑崙山，蟾蜍及九尾狐在搗不 死藥，青鳥立於其側，其前方有前來參加宴會的仙人，下方有舞動的龍及奏樂的 眾多瑞獸」。310
王煜認為這二幅圖像的組合，應與「河出崑崙」的信仰有關，由於時人認為 河源出於崑崙，循河而上，即可最終到達崑崙，而崑崙又與升仙思想有相當深厚 的關聯，並認為「目前所見的魚車出行的場景中有對其目的地最為明確具體的表 達，就是崑侖和西王母。」311
(四) 「雙龍穿璧與魚車組合」
「雙龍穿璧與魚車組合」的圖像計有 1 幅，見「山東微山縣兩城鎮黃山村畫 像石墓前室楣石」，其圖像整理如下表：
出 名稱 圖像
308 胡新立：《鄒城漢畫像石》（北京：文物出版社，2008 年），圖 79，圖版頁 71，圖版說明頁 28。
309 高莉芬：〈搗藥兔：漢代畫像石中的西王母及其配屬動物圖像考察之一〉，《興大中文學報》第 27 輯（2010 年 12 月），頁 207‐240。
310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編：《壁上丹青－－陝西出土壁畫集（上）》（北京：科學出版社，2009 年），
頁 76。
311 王煜：〈也論漢代壁畫和畫像中的魚車出行〉，《考古與文物》2013 年第 3 期，頁 7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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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 地 點 山 東 省 微 山 縣 兩 城 鎮 黃 山 村
山東微 山縣兩 城鎮黃 山村畫 像石墓 前室楣 石
【表 4-5】 魚車圖中雙龍穿璧與魚車組合之圖像一覽表
關於此圖，〈山東微山縣近年出土的漢畫像石〉的文字說明為「石面刻兩龍穿璧，
龍體盤繞而從璧中穿過，龍首相對，牙齒尖利；大龍下邊還有兩條小龍相互纏繞，
昂首向前，無前爪。畫面右下角刻河伯出行，河伯（馮夷）乘軺車，車箱前部有 一馭夫，兩魚駕車。此石的背面刻連弧紋和菱形紋。」312在筆者所蒐集到的魚車 圖中，僅有此例為「雙龍穿璧與魚車組合」。
(五) 「龍形彩虹、雷公與魚車組合」
「龍形彩虹、雷公與魚車組合」的圖像計有 4 幅，見江蘇省徐州市邳州古城 出土的「魚車出巡圖」、江蘇省徐州銅山縣洪樓漢墓出土的「神人出行畫像」、江 蘇省徐州市銅山縣大廟村漢畫像石墓出土的「第四石畫像拓片」和河南省商丘市 出土的「雷公、河伯、舞樂圖」，其圖像整理如下表：
出 土 地 點
名稱 圖像
312 微山縣文物管理所：〈山東微山縣近年出土的漢畫像石〉，《考古》2006 年第 2 期，頁 3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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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 蘇 省 徐 州 市 邳 州 古 城
魚車出 巡圖
江 蘇 省 徐 州 銅 山 縣 洪 樓 漢 墓
神人出 行畫像
江 蘇 省 徐 州 市 銅 山 縣 大 廟 村 漢 畫 像 石
第四石 畫像拓 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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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 河 南 省 商 丘 市 永 城 縣 漢 畫 像 石 墓
雷公、河 伯、舞樂 圖
【表 4-6】 魚車圖中龍形彩虹、雷公與魚車組合之圖像一覽表
在此類圖像中，魚車圖與虹、雷公、鼓車出現在同一畫面上，如江蘇省徐州市邳 州古城「魚車出巡圖」在《徐州漢畫像石》一書的文字說明為「畫面分為三格，
中間一格刻兩道龍形彩虹，彩虹下為三魚駕車，車輿上前面為馭者，車輪為蛇身。
左右兩格對稱刻有蓮花，象徵著藻井裝飾，蓮花的四角刻有四條魚。背面雕刻屋 脊和瓦壟」313，畫面上有龍形彩虹和魚車。而江蘇省徐州市銅山縣大廟村漢畫像 石墓「第四石畫像拓片」在一文的文字說明為「圖像中部有二虹，呈弧狀，兩端 為龍首。虹下一人端坐，頭上有華蓋。虹右側有四魚，魚與虹之間有一方形物，
有二條線與畫面上部相連，惜石已殘，內容不清。虹左側有一巨人，裸足，肩上 搭一繩索，正面用手拖曳。繩後端墜四個圓形物，似為雷公。畫面周邊飾雲氣紋」
314，亦為龍行彩虹與魚車出現在同一畫面上，亦有雷公手持連鼓的形象出現。在 江蘇省徐州銅山縣洪樓漢墓「神人出行畫像」中，亦有雷公手持連鼓的形象出現，
在《中國畫像石全集．第 4 卷江蘇、安徽、浙江漢畫像石》一書對該圖的文字說 明為「該石為洪樓漢墓祠堂頂部，已殘缺。畫面中刻神人出行圖，左有水人弄蛇、
伎人吐火、轉石成雷、象奴戲象等。右有三魚駕雲車，三龍駕鼓車等。」315而河 南省商丘市永城縣漢畫像石墓「雷公、河伯、舞樂圖」的雷公形象並不清晰，其 在《商丘漢畫像石》一書的文字說明為「畫面左刻一人端坐；後一獸身三首，為 雷公手搖鼓，三魚攔河伯。右刻舞樂圖，一人手舞足蹈，又一人戴冠，最後猿猴
313 武利華主編：《徐州漢畫像石》（北京，線裝書局，2001 年）， 圖 21。
314 徐州博物館：〈江蘇徐州大廟晉漢畫像石墓〉，《文物》2003 年 4 期，頁 64。
314 徐州博物館：〈江蘇徐州大廟晉漢畫像石墓〉，《文物》2003 年 4 期，頁 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