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torola亞太市場的靈魂人物，孔毅

M otor ola 亞 太 市 場 的 靈 魂 人 物

孔毅

二

十一世紀是行動通訊的世紀！您可能知道 Nokia 是 全 球 手機市場的第一品牌，但您可知道全世界最大手機市場的中 國大陸，卻是由 M o t o r o l a 獨占鰲頭。而究竟是誰有這個能 耐，讓Motorola 在全球手機市場躓跌多年後， 能從這塊剛崛 起 的 處 女 市 場 扳 回 失 棋 的 局 面 ， 他 不 是 別 人 ， 他 就 是 Motorola 亞太地區的總裁─孔毅。

胸懷鴻鵠之志 去美二十載成總裁

孔毅從交通大學電子物理系畢業之後，原想留在國內一 展長才；但三十年前的台灣，除了高雄加工區有些許零星的 電 子 加 工 產 業 ， 其 餘 各 地 ， 少 有 理 工 學 科 人 落 腳 之 處 。 因 此，懷有鴻鵠之志的孔毅，在一九七二年隻身負笈美國，選 擇紐澤西州的羅特格斯大學繼續他的碩士學位。 取得碩士學位之後，孔毅到 RCA 開始他的第一個工作，而在 RCA ，孔毅主要是學 習 Bipolar 的技術。在這當中有個小插曲，當初孔毅在 RCA 時，碰巧也結識了不少 來自台灣經濟部 RCA 計劃的成員，像與史欽泰－現任工研院院長，就是因為這個機 緣，彼此熟稔起來。 因為有著過人的聰慧，加上旺盛的學習 欲望，孔毅的工作生涯中，幾乎是每兩 年就會換一個不同性質的工作。在 RCA 待了兩年之後，原本也考慮待在矽谷，然而 強烈的企圖心，驅使他選擇了美國南部達拉斯州的 Mostek 公司，學習一樣當時最先 進、名叫「MOS 」的技術，為的就是想深植自己在半導體方面的技術能力。 一 九 七 七 年 ， 孔 毅 第 一 次 來 到 M o t o r o l a ， 開 啟 他 在 M o t o r o l a 日增月盛的事 業。在Motorola這段期間，他除了努力於半導體技術的研發 ，由於才思敏捷，又能 彭琡靜 採訪整理 孔毅學長

融 入 西 方 社 會 ， 因 此 深 得 上 司 信 任 與 同 事 愛 戴。 在 這 段 期 間 的 成 就 ， 依 舊 多 不 勝 數，最著名的事蹟就是設計出世界上第一顆 64K 的 D R A M 。 而 似 乎 是 與 M o t o r o l a 特 別 有 緣 ， M o t o r o l a 竟是他自 R C A 以來待得最久的公 司。一直到一九八○年，他三十二歲，正是英氣風發，準備創造大好前程的時機。 這時候的孔毅，開始深思是否要跳離這個熟悉的環境，讓自己再度面對生命的另一 樁挑戰？

三十二歲就退縮，豈不退縮一輩子！

於是那一年，強烈的企圖心，再度驅使孔毅離開 Motorola；而這個讓他毅然決 然拋棄多年來耕耘的基礎，轉而投入的新挑戰就是 Intel 。 孔毅初到Intel 立即面臨三個大挑戰：首先是生平第一次當經理，缺乏管人的經 驗；其次是舉家剛遷移到矽谷，需要適應環境；其三是他接手的這個部門底下的人， 全部都是團隊能力差，其他單位不要的人。此時，原公司 M o t o r o l a 又頻頻向他招 手，請他歸隊。新公司的巨大的壓力，加上舊公司的熟悉與人情，他幾番掙扎，幾乎 要放棄 Intel 的工作。 孔毅笑著回憶：「我當時好想回 Motorola ，但是喜愛 challenge 的性格，倒讓 自己冷靜地反省：『我現在才三十二歲就退縮，豈不得退縮一輩子！』」想通之後， 茅塞頓開，孔毅馬上抽出空檔，召集底下這些不愛合群的同仁，當知心朋友般地與 他們一個一個面對面地溝通，了解他 們的優缺點，截長補短。如此倒也在人才濟濟、 臥虎藏龍的 Intel ，創出一番局面。為此孔毅舉了個例子。 孔毅接手的這個 職位為工程設計的部門經理（Design Manager ）。記得當時的 工程人員校對程式設計圖時，都是利用肉眼來完成，如此一來，難免會有誤差。於 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孔毅底下的工程師建議他用電腦來校對，這個建議聽說還被 其他單位恥笑一番。然而，孔毅獨排眾議，全力支持工程師這個想法。等到產品出來 時，證明他們的想法完全成功。「頓時我們成了 Intel 的hero ！」孔毅開懷地表示。 於是，過了沒有多久，孔毅就臨危受命，接手 Intel 最重要的計劃案。 經由這樣一個壓力的成長，孔毅慢慢展露出他的管理天份。兩年之後，他又擢昇

為 資 深 經 理（S e n i o r M a n a g e r ）。 一 九 八 四 年 ， 他 重 回 M o t o r o l a ， 擔 任 總 監 （Director ）一職；一九八八年，他進入了 Motorola 的核心行政中心（CEO ），成 為 副 總 經 理（V I P . of T e c h n i c a l S t a f f ）；一九九○到九四年期間，孔毅將他 的管理長才拓展到業務的領域。

這是孔毅首度親自領軍於市場，一開始這就是一場不好打的戰。當初，孔毅接手 的這個事業部是負責 「快速靜態隨機儲存器」（Fast Static RAM SBU ）的市場， 而這個事業部在孔毅接手之前，早已虧損連連，全球市場佔有率排名第八。不過，雖 說這是孔毅生平第一次做業務，他竟有妙手回春的功力，短短三年之內，不但讓這個 事業部轉虧為盈，還讓她扶搖直上，直衝第一，令人嘖嘖稱奇。 於是，商場上這場勝利的戰役，讓 Motorola更加賞識孔毅的管理長才。一九九 四年，他回到了闊別二十載的東方社會─中國北京，開啟他風馳電掣的電信事業！

最小最不賺錢手機部 如今飛上枝頭做鳳凰

二○○一年， Motorola 是全中國手機市場最大的品牌，當然也是 Motorola 本 身最大的事業部。不過，在一九九四年孔毅剛接下這個事業部時，卻是 Motorola最 小、最不賺錢的 「亞洲手機部」 。當時，孔毅回憶道：「根本沒有人願意接手這個 Motorola 最窮、最看不到前景的部門！」 然而，常勝將軍的孔毅，在他就任後的三年之內，很快地就讓這 個事業部成為全 Motorola最大、最賺錢、年營業額超過四十億美元的事業部。在訪談中，孔毅還透 露出最新的一個成就：「今年八月份， Motorola 在台灣市場也打敗對手，成為佔有 率第一名的品牌，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香港！」

悠遊東西社會 牛頓 三 大定律

無疑地，孔毅乃是當今Motorola亞太地區的靈魂人物。他底下管理著中、美、 日、韓、星、印 ...等八十多位高級經理。 Motorola 內部就流傳著這麼一句話 :「前 面有座懸崖，孔毅如果跳下去，他底下的人也會毫不遲疑地跟著跳下去！」 這無疑 地是孔毅的領袖魅力，折服了與他共事的同仁。 您或許會懷疑，孔毅莫非練就了什麼特異功能，否則，怎麼能文能武，又會做生

意，又能受到同事、客戶、朋友的尊崇與愛戴？！事實上，孔毅雖有如此傲人的成 就，而私底下他更是溫和謙恭、平易近人。我們的訪談是以電話進行，電話彼端的孔 毅，誠摯與深刻地與我們分享他的工作哲學。 「balance （平衡）很重要！」孔毅開門見山表示，「balance 的能力來自人生 的 閱 歷 。 」孔毅表示自己有幾個珍貴的「double majors（雙修學位）」，讓他在面 對許多抉擇與挑戰時，能夠從客觀的角度，取得平衡。 首先是技術背景與行銷實戰經驗。到美國二十年，孔毅全心全意投入半導體研 究，研發出多項世界第一的產品；近十年來，則在市場上直接面對客戶。其次 ，在 半導體領域從事計算機的研究和無線電信領域從事電訊的研究，這兩個最熱門，但 一個在上游、另一個在下游的專業技術。還有一項則是東西文化的洗鍊，他生長於 台 灣 ， 立 業 於 美 國 ， 再 回 到 中 國 社 會 ； 這 樣 一 個 循 環 ， 讓 孔 毅 學 得 兼 容 並 蓄 的 涵 養，讓八十多位來自不同國家的專業經理人，臣服於他的麾下。 當我們再深入這個問題時，這位傑出的專業經理人，竟引出「牛頓三大定律」表 達他的想法： 「我們的社會表面上看起來很複雜，但不論再怎麼複雜，總是脫離不了『牛頓三 大定律』！」 這三大定律分別為：「地心引力」，「靜者恒靜、動者恆動」， 以 及「 作 用 力 與 反作用力」，電子物理系畢業的孔毅，果然學以致用。筆者依稀記得學術界有這麼 一句話：「不管是物理、化學、數學、文學 ...，唸到最後都成了哲學。所以，難怪 博士學位英文稱作Ph.D. 。」孔毅雖然沒去唸博士學位，但能夠將先賢的定理，想得 如此透徹，運用得如此淋漓盡致，其才學也不下於博士！ 孔毅表示，做為一個公司的 CEO，所面臨的難度與挑戰肯定是百分之百，但卻不 是最複雜的工作，除非是自己能力之外，否則多半能夠達成任務。因此，任憑世事變 化再快、再複雜，也脫離不了以下三個原則。

一為：「How to learn faster ？」 二 為 ：「How to lead effectively ？」 三 為 ：「How to balance your life ？」

無 私 精神 共創榮景

孔毅表示，經常有人會問他：「What keeps you going to work ？」思 緒 分 明的他對我們分析了三個原因：

「I love to see my people prevail ！」 「I love to see my business grow ！」 「I love to learn new things ！」

看到與自己共事的同仁得以成功，是人生一大樂事；一家公司業務得以蒸蒸日 上，公司士氣自然提昇；喜好求取新知是本性如此，順性而為，豈不快哉？這三件事 情，讓孔毅得以懷著振奮的心情去面對工作。

籃球場上打前鋒 退休助人快樂多

雖然已屆知天命的年紀，籃球卻一直是孔毅最喜愛的休閒活動。早在交大唸書 時，他就是籃球校隊；在籃球員的身高當中，孔毅的個兒不算高，因此，他打的是 前鋒的角色，負責控球的位置。 孔毅勉勵時下的青年學子，在年輕時應多多參與各類活動，這不但可以從中挖 掘自己的興趣，最重要的是能夠學習到「團隊精神」，而這一點正是成就事業重要的 基本元素之一。他對籃球情有獨鍾，分析原因除了運動強身之外，從打籃球當中也可 啟發不少對人生的想法。 談及家人，孔毅露出愉快的聲音：「女兒從 Walton 管理學院畢業之後，目前於 紐約一家投資銀行工作；兒子則剛從大學畢業，現在在德州 IBM工作！」他目前有三 分之一的時間待在中國，三分之一在亞洲其他地區，其餘三分之一則待在美國。 談起退休後的生活，孔毅表示主要有兩個規劃。 在事業上，他希望幫助華人創造出一個從無到有的產品。這個產品可以是電子產 品、也可以是服務業、貿易、 ...等等，他希望幫助這個產品從創意、製造、包裝、 行銷到華人市場、再拓展至全世界。舉個例子說明，一九四八年發明的半導體，如 今每年創造二○○○億美元的價值，而他就是要幫助華人創造類似這樣、從無到有 的產品。

孔毅接著表示，美國有兩億人口，卻能創造出三百個以上、每家股票市值超過 一百億美元的跨國企業。而未來，華人將成為全球主要的經濟區之一，因此現在雖然 還沒有能力創造一個全新的產品，但他深信華人的能力，華人的市場一定能夠達成這 個目標。 至於他個人方面，孔毅則想要在各地設立孤兒院。他說：「我自己很幸福，雙親 都還健在。我相信世界上不論任何人遇到任何困難，只要有父母的依靠，就會對自 己產生信心和鼓勵。因此，對於生下來就沒有父母的小孩，如果有完善的機構來照 顧，是否也會讓他們對人生增添一些信心呢？」 孔毅這番話，不禁讓人心頭一熱， 原來叱吒商場的豪傑，胸中懷有一顆溫熱的赤子之心哪！ 孔毅學長小檔案 : 學歷: 美國紐澤西州羅特格斯大學(Rutgers University)電機工程碩士 1974 年 交通大學電子物理學士1971年 經歷: 美商摩扥蘿拉(Motorola)資深副總裁兼總經理 1997-1998 美商摩扥蘿拉公司副總裁兼總經理 1994-1997 美商摩扥蘿拉副總裁兼總經理 1990-1994 美商摩扥蘿拉研發副總裁 1984-1990 美商英代爾工程部資深經理 1980-1984 美商摩扥蘿拉資深記憶體設計工程師 1977-1980 美商Mostek 資深記憶體設計工程師 1976-1977 美商RCA 工程師1974-1976 現職: 美商摩扥蘿拉亞太地區總裁1998-迄今 榮譽事項: 1994年獲摩扥蘿拉「世界最佳FSRAM供應商」獎 交通大學七十九學年度最佳傑出校友獎 1987獲IEEE/JSSC頒發之「最佳論文獎」 1984 獲英代爾（Intel）頒發「IRAM之父」獎 1983獲 IEEE/ICCD會議頒發「傑出貢獻」獎 1982獲電子雜誌頒發「最佳產品設計」獎 曾獲美國九項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