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福音劇團經營管理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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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國立中山大學藝術管理研究所碩士論文. 台灣福音劇團經營管理之研究 Research of Gospel Theatres’ Management in Taiwan. 研究生：黃貞禎撰指導教授：呂弘暉博士. 中華民國九十六年七月.

(2) 致謝. 寫論文是一段認識自己的過程，並看見一件事的成就，乃是來自於每個人的幫助。. 特別感謝指導教授呂弘暉老師在最後關頭擔任救火員，呂老師盡心盡力的指導、鼓勵與包容，讓我重拾信心，愉快地完成研究。感謝口試委員徐信義、蔡瑞霖老師所給予的許多寶貴意見，使本研究得以更加完整。感謝每一位接受訪問的人們，包括屠益民主席、王小梅團長、謝念祖團長、簡銘興團長、盧美宜團長以及洪子淇團長，謝謝你們付出寶貴時間並提供資訊，沒有你們就沒有這本論文。. 感謝所上菁菁姐與雅惠、宏維、昱馨、書哲一路互相扶持鼓勵，你們真是最棒也最可愛的戰友。感謝高雄靈糧堂龐大的禱告力量：小組姊妹慧麗姐、雅惠、瑞真、憶琳；敬拜團的政宏大哥、鈺惠姐、純君、榮裕叔叔、雅文、素美姐以及小蘭、淑慧姐等，這些年因為有你們，我才能在很艱難的時候，一步一步走過來。感謝家人無怨無悔的陪伴與支持，容忍我常關在房間當自閉兒，或一個月內將碳粉匣消耗殆盡；感謝多年好友明衛時時帶我出去透氣、聽我抱怨、給我鼓勵；感謝遠在紐約的啟安百忙之中給予的英文資料與摘要幫助；感謝我的狗狗阿呆，默默地伴我度過無數個長夜。. 最後，感謝天父，給我力量給我安慰，讓我身邊有這麼多很可愛的人們。. 一切頌讚、榮耀盡歸於愛我們的父神. ☺. I.

(3) 摘要宗教與戲劇的關係向來密不可分。最早的戲劇從宗教儀式中發展而來，中世紀開始，宗教又以戲劇成為宣傳教義的方式。早期台灣發展時，教會除了帶入醫療、教育等資源，也在藝術文化上成為除了政府之外的另一股支持力量；基督徒因著對信仰的熱忱，也陸續創立以傳福音為目標的劇團。「信仰」在這些劇團當中所扮演的角色，有的僅是培育戲劇人才的沃土，有的則成為劇團的核心價值所在。本研究藉由歷史文獻的收集整理，為台灣早期宗教戲劇與劇團鋪排出發展脈絡，並以目前運作之福音劇團為對象，透過深度訪談瞭解福音劇團經營管理方式，從管理學角度分析之。此外藉由訪談，本論文將對「福音劇團」與「福音戲劇」的界定提出階段性定義，釐清它們目前所代表的內涵與意義。本論文分為三大部分，第一部份包括歷史與管理文獻的整理（第 1～3 章）；第二部分為研究個案的經營管理運作模式（第 4 章）；第三部分則透過表演藝術管理方法與 Mintzberg「使命型組織」理論分析目前福音劇團的經營與管理並提出建議（第 5 章）。研究結果發現，由於福音劇團主要使命為「傳福音」且以「信仰」為最高核心價值，使得福音劇團不同於一般表演藝術團體，而是呈現「使命型組織」模式：1. 組織編制中會有「靈修」、「傳道」的組別或是「團契」運作以教化成員並維持意識型態的一致；2. 製作演出及行銷策略方面，因信仰而多了場地選擇與呈現方式等等限制，可能使團體面臨「孤立」或「同化」的危機；3. 福音劇團的組織文化是以「價值分享」取得共同認同，以此減少衝突、達成協調，且領導者本身對於信仰的態度會影響組織表現。由於「藝術」與「宗教」兩個層面的拉扯，福音劇團也走向「信仰導向」與「藝術導向」的差異，且因而影響各自對「福音劇團」的看法與界定。本論文綜合研究結果以四大分類來解釋福音劇團，並持肯定的態度看待這些差異為表演藝術以及基督宗教宣教方式所帶來的多樣化呈現，最後針對福音劇團及教會提出未來發展與合作之建議。關鍵詞：福音劇團、基督教劇團、劇團經營管理、宗教戲劇、使命型組織 II.

(4) Abstract There had always been a clos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ligions and drama. The early drama was used as part of the religious rituals. Since the Middle Age, drama has become as one of the ways for evangelizing. In the early development period of Taiwan, churches did not just provide the resources for medication and education; it also became a supportive force for the artistic development, alongside with the government. Christians with a passion for their faith formed gospel theatres to share the gospel. Among those groups, the role of faith for some is just a way to cultivate their members, for some it is the core value of the organizations. This research is aimed to analyze the gospel theatres through the literature review of the development of religious drama in Taiwan, the interviews with members of the current gospel theatres to understand their managements. Also base on the interviews, this thesis will provide a definition for gospel theatre and gospel drama. This thesis is divided into three parts. The first part is the literature review. The second part studies the different management of each case. After analysis these cases by theatre management and Mintzberg’s theories, the third part also provides some suggestions for these theatres. In this research, I has discovered that because the gospel theatres’ main purpose is to share the gospel with their faith; it makes them different from general theatres.A gospel theater operates in a mission organization mode: 1. a special spiritual, evangelistic devotion or fellowship tem will cultivate the members’ faith and keep the organization in the same purpose; 2. for the productions and marketing strategies, because of their religion, the gospel theatres often face the limitations in performing locations and forms, which may cause “isolation” or “compromise” with the society; 3. the gospel theatres members reduce their conflict through “value sharing”, therefore, the leader’s attitude on faith will affect the performance of the team. Because gospel theatres stand between “faith” and “arts”, each theatre has a different viewpoint of what a gospel theatre should be, as some have a tendency toward faith-oriented, and the others are more arts-oriented. In this thesis, I attempts to define gospel theatre in four major areas, and believes these differences help bring varieties to arts and Christian evangelism. Furthermore, some suggestions for the gospel theatres and churches are raised for their future development and cooperation. Key words: gospel theatres; theatres’ management; religious drama; Missionary Organization.. III.

(5) 目次致謝…………………………………………………………………………………………… I 摘要…………………………………………………………………………………………… II Abstract…………………………………………………………………………………………III 目次…………………………………………………………………………………………… IV 圖目次………………………………………………………………………………………… VI 表目次………………………………………………………………………………………… VII 第一章. 緒論………………………………………………………………………………… 1. 第一節. 研究背景……………………………………………………………………… 1. 第二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2. 第三節. 研究方法與範圍……………………………………………………………… 4. 第四節. 研究架構與章節概要………………………………………………………… 8. 第五節. 基督宗教用語解釋…………………………………………………………… 9. 第二章. 文本回顧…………………………………………………………………………… 13. 第一節. 基督宗教與台灣宣教史……………………………………………………… 13. 第二節. 西方的基督教戲劇…………………………………………………………… 19. 第三節. 台灣基督教戲劇與相關劇團………………………………………………… 25. 第三章. 文獻探討…………………………………………………………………………… 49. 第一節. 表演藝術團體經營與管理…………………………………………………… 49. 第二節. 基督教團體與「使命型組織」……………………………………………… 56. 第三節. 小結…………………………………………………………………………… 60. 第四章. 個案研究與綜合分析……………………………………………………………… 61. 第一節. 天藝劇團……………………………………………………………………… 61. 第二節. 亞東劇團……………………………………………………………………… 71. 第三節. 黑門山上的劇團……………………………………………………………… 81. 第四節. 晨星劇團……………………………………………………………………… 90. 第五節. 芥菜種劇團…………………………………………………………………… 99. 第六節. 雅歌劇坊……………………………………………………………………… 104. 第七節. 福音劇團綜合分析…………………………………………………………… 111. 第五章. 結論………………………………………………………………………………… 118. 第一節. 福音劇團與福音戲劇的再界定……………………………………………… 118. 第二節. 經營管理與未來展望………………………………………………………… 122. 參考書目……………………………………………………………………………………… 123 IV.

(6) 目次附錄一. 黑門山上的劇團章程……………………………………………………………… 129. 附錄二. 晨星劇團戲劇主日演出申請表…………………………………………………… 131. 附錄三. 戲劇服事應注意的事項…………………………………………………………… 133. 附錄四. 訪談大綱…………………………………………………………………………… 135. 附錄五. 訪談逐字稿（一）天藝劇團……………………………………………………………………… 139 （二）亞東劇團……………………………………………………………………… 151 （三）黑門山上的劇團……………………………………………………………… 159 （四）晨星劇團……………………………………………………………………… 173 （五）芥菜種劇團…………………………………………………………………… 183 （六）雅歌劇坊……………………………………………………………………… 187. V.

(7) 圖目次圖 1-1. 宗教藝術團體分類……………………………………………………………………5. 圖 1-2. 研究架構………………………………………………………………………………8. 圖 2-1. 基督教會簡表…………………………………………………………………………13. 圖 3-1. 現代劇團基本組織架構圖……………………………………………………………51. 圖 3-2. 劇團演出基本分工……………………………………………………………………52. 圖 4-1. 天藝劇團組織圖………………………………………………………………………64. 圖 4-2. 亞東劇團組織圖………………………………………………………………………75. 圖 4-3. 黑門山上的劇團組織圖………………………………………………………………82. 圖 4-4. 芥菜種劇團組織圖……………………………………………………………………101. 圖 5-1. 福音劇團類型…………………………………………………………………………119. VI.

(8) 表目次表 1-1. 已登記之運作中福音劇團……………………………………………………………6. 表 1-2. 訪談範圍與對象………………………………………………………………………7. 表 1-3. 基督宗教用語解釋……………………………………………………………………9. 表 2-1. 恩格階段（Engel Scale）…………………………………………………………… 15. 表 2-2. 台灣基督教相關劇團發展歷程………………………………………………………25. 表 2-3. 耕莘文教院服務面向…………………………………………………………………40. 表 3-1. 基督教團體領導者特質………………………………………………………………57. 表 4-1. 亞東劇團花東巡演跟進與決志狀況…………………………………………………78. 表 4-2. 亞東劇團 2007 年度所需經費目標及 1-3 月收支狀況…………………………… 78. 表 4-3. 晨星劇團 2006 年演出場次………………………………………………………… 92. 表 4-4. 晨星劇團 2007 年第一季團員甄試活動…………………………………………… 92. 表 4-5. 福音劇團組織編制與人力資源管理綜合比較………………………………………112. 表 4-6. 福音劇團組織製作與演出管理綜合比較……………………………………………114. 表 4-7. 福音劇團行銷策略綜合比較…………………………………………………………115. 表 5-1. 福音劇團經營與管理特殊面向………………………………………………………118. 表 5-2. 恩格階段（Engel Scale）與福音戲劇功能及內涵………………………………… 121. VII.

(9) 第一章緒論第一節研究背景藝術與宗教屬於同一世界，都具有某種「宗教精神」，藝術和宗教是人們擺脫現實環境達到迷狂境界的兩個途徑，審美的狂喜和宗教的狂熱是聯合在一起的兩個派別，藝術與宗教都是達到同一類心理的狀態。（葉長海，1990，頁 21）台灣福音劇團的成立在 70 年代即已出現。被譽為「中國戲劇導師」的李曼瑰推動「宗教劇運」，連帶催生張曉風開始創作基督教戲劇以及「基督教藝術團契」的成形。至今三十多年來，戲劇環境逐漸成熟，各地教堂與信徒也逐漸增加，由教會支持、或因信仰理念而凝聚的劇團陸續成立。這些劇團除了在一般表演場地演出之外，聖誕節、復活節、主日、佈道會等等，皆常受各教會邀請，每年的演出場次若細數起來，可能比其他小劇場多出許多，在劇場界中，是一份不可小覷的力量。. 這些福音劇團大多各自獨立努力經營，直到 2002 年，長期刊載基督教新聞的「財團法人基督教論壇基金會」（簡稱「基督教論壇報」）邀請當時活躍的福音劇團，如亞東劇團、天藝劇團、黑門山上的劇團、一元布偶劇團召開一場座談會：「福音戲劇研討座談會－福音劇團的發展與瓶頸」，為國內對於「福音劇團」的經營與發展提出最完整討論的會議。席間各團除了提出人員、經費、行政等一般劇團同樣面臨的困難之外，福音劇團要面對的還有「福音戲劇如何讓大眾接受」的問題。這樣的狀況，其實從 70 年代「基督教藝術團契」至今並無二致，不同的是有些劇團開始將在教會外與教會內的表演分隔開來，以此將現代戲劇帶入教會中，也將信仰內涵在戲劇中帶給大眾。. 除了現代戲劇之外，近年有更多與福音結合的傳統戲劇出現，如「國立戲專國劇團」（前「國立復興國劇團」）在 1999 年以京劇演出的「出埃及記」；「台灣歌仔戲班劇團」團長劉南芳從 2002 年耶誕節開始推動歌仔戲走進教會計畫；2007 年，「雅歌劇坊」結合歌仔戲與現代管弦樂團，將聖經故事搬上台北市政府親子劇場舞台。福音劇團雖沒有被正式分出成為獨特的劇團形式來討論，但也在台灣默默發展了 30 多年，進行各樣嘗試，在各處發光，並播下戲劇的種子。 -1-.

(10) 第二節研究動機與目的 1999 年臺灣現代劇場研討會上，吳靜吉博士提出一個很有趣的問題：「為什麼臺灣劇場轉型和宗教團體脫不了關係？」例如：80 年代小劇場的發韌－蘭陵劇坊（前身為耕莘實驗劇團），得力於耕莘文教院的支持；90 年代南臺灣社區劇場的指標－台南人劇團（前身為華燈劇團）則靠紀寒竹神父的大力支撐。因兩處推動劇運的熱心人士都是神父，吳靜吉打趣稱之為「南北雙雄」（楊美英，1999）。換言之，宗教已成為政府及商業機制之外，第三股推動劇場的力量，而臺灣劇場的轉型，則又往往和宗教團體密不可分，這其中的關連是一個值得探討和深思的問題（張藹珠，1999）。. 根據內政部統計處（2006）資料顯示，台灣基督教會堂數計有 3,124 座；按宗教別分，以基督教占 77.2% 最多，天主教占 21.7% 次多；基督教的聚會形式較天主教少了許多儀文，講道、宣教方式也樂於做許多嘗試。為要達到宣揚教義、感化人心，運用「戲劇」是很具影響力的方法，它比言講說教更具說服力，比文字更具真實感，比音樂更具有氣氛，比繪畫更富變化。除了熟知的聖誕節耶穌降生故事之外，有許多人曾改編聖經故事、或創作傳遞聖經內涵的劇本來演出，希望能對社會傳遞更多正面性的訊息。. 目前台灣有許多以此為目標而成立的劇團：有的是因為信仰相同，並堅持藝術專業素養而成立；有些則秉著本身所擁有的才華，矢志藉由表演藝術將信仰的真理傳揚出去。在過去的研究大多將它們以實驗劇團、社區劇團、職業劇團等等來分類，但是卻未曾完整地含括其特性：這些團體的經營模式與理念雖各有不同，但信仰絕對是他們所以聚集的一個重要因素。. 這些團體的目標其實跟一般劇團並無二致，皆以表演給群眾欣賞，且追求群眾的擴大化為目的之一，然而因著信仰，他們在人力組成與經費來源上與一般劇團有些許不同。也因著信仰，「教化人心」的內涵對福音劇團而言可能是宣傳的優勢，卻也可能是負面的包袱。本論文希望藉著福音劇團在台發展的整理，呈現福音劇團過去 30 年來的風貌，並透過管理學、組織文化及行銷學理論，研究目前仍持續營運的福音劇團組織運作與行銷方式，凸顯其特殊性並提出建議。. -2-.

(11) 此外，「福音劇團」這個名詞雖然常在論述中出現，普遍代表著「基督教劇團」，卻從來沒有過正式的定義。本論文希望藉由台灣基督教戲劇發展的整理、福音劇團的運作模式、以及各劇團團長對於福音劇團的看法，為「福音劇團」及「福音戲劇」勾勒出更清楚的形貌。. 綜合以上動機，本論文研究目的為：. 一、台灣福音劇團發展歷程與現況為何？二、台灣福音劇團經營方式與組織文化為何？三、台灣福音劇團運用何種行銷方式以達綜效？四、「福音劇團」及「福音戲劇」所代表的意義與內涵為何？. -3-.

(12) 第三節研究方法與範圍一、研究方法由於「福音劇團」在戲劇史上從未成為一個正式名詞，就字義上可以得知的概念只有：「與基督教有關的劇團」。因此本論文透過對於台灣戲劇史的綜覽，耙梳出曾經與基督教有關聯的劇團，就文獻上做歷史發展的整理分析與呈現。而目前正在運作的福音劇團，除了報章的報導之外，更多關於經營運作的部分，即採用多重個案分析的「個案研究法」，以「深度訪談」的方式面對面與受訪者訪問，在訪談的過程中利用各種訪談的技巧引導出訪問的主體與重點，並將對話的形式轉換成論述的方式，將受訪內容整理成一個通盤的文章，以彌補文獻之不足。. 本論文設計開放式的訪談大綱，以各劇團的團長為訪問對象，針對劇團宗旨定位、行銷目標、劇本來源、組織文化等，了解福音劇團的經營現狀。此外，也透過深度訪談形構出「福音戲劇」與「福音劇團」的定義，以及處於目前的表演藝術環境中，福音戲劇發展的機會與困境。. -4-.

(13) 二、研究範圍. 「福音劇團」在台灣的定位尚且不明，甚至「福音戲劇」的定義也眾說紛紜，洪善群（1994）曾提出：「福音戲劇演出的目的，是為了福音的緣故」，因此本論文對「福音劇團」初步所作的定義為「演出帶有福音目的的戲劇團體」：「福音」（Gospel）也稱「好消息」（Good news），內容包括愛與饒恕、耶穌的犧牲與救贖等（楊川合，1995）。在蕭惠文（2000）的論述中，以「宗教藝術團體」統稱具有「宗教跨足表演藝術領域」性質的各式表演藝術團體，並對當時正在運作的團體依據其經營模式與理念提出三種分類的方式：. 第一類：信仰為目標，戲劇是媒介第二類：信仰為根據，專業為依歸第三類：信仰為最初助力，藝術發展為目標. 宗教藝術團體. 圖 1-1 宗教藝術團體分類資料來源：本研究整理繪製自蕭惠文（2000），用藝術的美學展現生命的真理，表演藝術雜誌。. 由於本論文以「傳福音為目的之劇團」為研究對象，故將「宗教藝術團體」範圍縮小為「基督教相關劇團」。以下為蕭惠文（2000）各分類詳細說明及劇團範例：（一）基督教相關劇團第一類－信仰為目標，戲劇是媒介：因著信仰熱誠的激勵，也藉著本身的才華，矢志藉由表演藝術將他們所信仰的真理傳揚出去，如「天藝話劇團」（現已更名為「天藝劇團」）、「亞東劇團」。（二）基督教相關劇團第二類－信仰為根據，專業為依歸：只是因為信仰相同，在藝術領域中容易溝通，堅持專業素養而成立。並不標榜自己為宗教團體，但信仰是團體的核心價值，傳揚福音也列入其重點發展，如「黑門山上的劇團」。（三）基督教相關劇團第三類－信仰為最初助力，藝術發展為目標：在成立與經營的過程中接受教會的支持，但所致力的藝術表演形式並不以傳揚任何信仰為主旨，如「耕莘實驗劇團」。 -5-.

(14) 由此可見，基督教與劇團的連結除了宣揚教義之外，有時宗教在其中僅代表了支持或凝聚的力量，而與傳教無關。本論文以「福音劇團」為研究標的，根據趙中輝（1995）所編著《英漢神學名詞辭典》對「福音」（Gospel, or Good News）的解釋：「福音就是神在基督耶穌裡向那被罪所奴役的人宣佈神救贖作為的喜訊。」（頁 282）由此可知「福音劇團」是要能「向人宣揚救恩喜訊」的劇團。由於第三類藝術團體並不以傳揚信仰為主旨，因此本論文僅以第一類與第二類本身具有「福音」性質的劇團為個案研究對象，並統稱其為「福音劇團」。. 台灣目前正在運作的福音劇團眾多，例如光鹽少年劇團、嘉義西門教會劇團、玉里教會劇團、新竹得魚兒童劇團、台北復興堂復興劇團等等，各教會或以團契形式、或是牧區各自成立的劇團不勝凡幾，然而大多並沒有正式的組織與分工，人員流動性也極大，因此本論文在福音劇團的選擇上以「是否曾在相關單位登記立案者」為篩選機制，也就是這些劇團有固定處所、必要設備及專職負責人，並定期公開演出，表 1-1 即為篩選後的團隊：. 表 1-1 已登記之運作中福音劇團團名. 創團年. 登記處. 主要目的. 分類. 天藝劇團. 1982. 台北市. 福音佈道. 第一類（蕭惠文分類）. 亞東劇團. 1988. 台北市. 福音佈道. 第一類（蕭惠文分類）. 台灣歌仔戲班劇團. 1995. 台北市. 福音佈道. 第一類（本研究分類）. 黑門山上的劇團. 1996. 台北市. 戲劇推廣. 第二類（蕭惠文分類）. 晨星劇團. 1996. 台北市. 戲劇推廣. 第二類（本研究分類）. 芥菜種劇團. 2002. 高雄市. 福音佈道. 第一類（本研究分類）. 雅歌劇坊. 2007. 台北市. 福音佈道. 第一類（本研究分類）. 資料來源：本研究整理. 除了「天藝劇團」、「亞東劇團」、「黑門山上的劇團」之外，「台灣歌仔戲班劇團」作品改編自聖經，傳福音性質濃厚，故歸為第一類劇團；「晨星劇團」目前的方向不刻意強調「傳遞福音」本身，團長簡銘興指出，他做的是「觀念導向」，「希望用自然的、不刻意強調的戲劇語言呈現生活與生命本身」（成怡夏，2001），因此筆者將之歸入第二類。而「芥菜種劇團」的劇本多改編自聖經故事，戲劇結束時也常有呼召，故歸入. -6-.

(15) 第一類。另外，今年剛成立的「雅歌劇團」創團作品直接改編自聖經，因此也歸入為第一類的劇團。由於本論文研究時程中，「台灣歌仔戲班劇團」時間無法配合不方便接受訪談，因此本論文訪談對象共計「天藝劇團」、「亞東劇團」、「黑門山上的劇團」、「晨星劇團」、「芥菜種劇團」及「雅歌劇團」六個團隊。. 表 1-2 訪談範圍與對象受訪單位. 受訪者. 職稱. 地點. 訪談日期. 1. 天藝劇團. 屠益民. 現任主席. 基督之家宣教中心. 2007.05.17. 2. 亞東劇團. 王小梅. 現任團長. 亞東劇團. 2007.04.27. 3. 黑門山上的劇團. 謝念祖. 現任團長. 黑門山上的劇團. 2007.04.26. 4. 晨星劇團. 簡銘興. 現任團長. 晨星劇團. 2007.05.18. 5. 芥菜種劇團. 盧美宜. 現任團長 /. 貝果貝果之東西廚房安 2007.05.15. 執行長. 吉店. 現任團長. 士林有福堂. 6. 雅歌劇坊. 洪子淇. 2007.04.27. 資料來源：本研究整理. 三、研究限制. （一）本研究採取個案研究法，因此選取個案的代表性與周延性，將影響本研究推論。（二）本研究以個案深入訪談的方式進行研究，所蒐集之資料會因受訪者的主觀認知判斷而影響推論結果，造成可能的偏誤。. -7-.

(16) 第四節研究架構與章節概要. 確立研究主題. 歷史文獻收集與整理. 界定研究範圍. 深度訪談. 資料分析. 結論與建議. 圖 1-2 研究架構資料來源：本研究繪製. 以下為本論文之各章節概要：. 第一章緒論，說明研究背景、動機與目的與研究方法，界定研究範圍與研究架構。第二章說明基督教信仰與戲劇的關係。從基督教簡介，到基督教在台灣的宣教過程，以及基督教戲劇在西方與台灣的歷史發展進程，包括台灣福音劇團的興衰概述。第三章主要提及與本論文有關的管理、行銷與組織理論，為各團隊訪談及運作內容提供理論架構。第四章綜合本論文個案之文獻整理及訪談結果，呈現各福音劇團之運作現況，包括「天藝劇團」、「亞東劇團」、「黑門山上的劇團」、「晨星劇團」、「芥菜種劇團」及「雅歌劇團」六個團隊。第五章根據訪談內容，透過管理行銷與組織學理論，討論現今福音劇團營運且做出建議；此外並描繪目前對「福音劇團」及「福音戲劇」的認知與定義。 -8-.

(17) 第五節基督宗教用語解釋由於許多基督教用語並非平日用詞，本論文以《宣教學詞彙解》（表中以《宣》代替）、《英漢神學名詞辭典》（表中以《英》代替）、《基督教術語入門》（表中以《基》代替）為資料來源，以及本研究整理一般用法所下的定義，將本論文談及的基督教用語解釋整理如下：. 表 1-3 基督宗教用語解釋用語. 解釋. 出處. 代求. 求神的祝福臨到他人、教會、社會或國家的禱告。. 《英》頁 354. Intercession 同工. 如工作中互稱的「同事」、「同仁」，但聖經中是以「同工」《基》頁 17. Co-Workers. 相稱。以名詞使用是稱「為上帝工作的人」；以動詞是指「一同為上帝做工」。. 佈道. 「佈道」就是「傳佈道理」的意思，等同於「傳福音」，將《宣》頁 42. Evangelism. 福音傳給人，使人信服基督，成為神的兒女。1918 年聖公《宣》頁 112. （傳福音）. 會大主教會議將「傳福音」定義為：「以聖靈的能力傳講耶穌基督，以致人能藉著祂來信靠神，接受祂為救主並在教會團契生活中尊祂為王。」. 決志. 《聖經》羅馬書 10 章 10 節：「因為人心裡相信，就可以稱本研究整理. Conversion. 義；口裡承認，就可以得救。」「決志」就是讓人口裡承認，接受耶穌為個人救主及生命的主的過程，一般由基督徒帶領非信徒親口唸出決志禱告，是一種對於信仰認同的宣告。. 呼召. 「呼召」最常見於佈道會中，通常講員會問台下的人：「有《宣》頁 44. Invitation. 沒有人願意在今天晚上接受耶穌作你的救主？」這即為基《基》頁 81. （宣召）. 督徒習慣稱之的「呼召」，就是問人願不願意接受耶穌為救主的意思。聖經裡的呼召指的是上帝呼喚一個人做某事，例如摩西見荊棘火焰；見異象、做異夢；特殊感動等方式。. 奉獻. 將一般使用分別出來歸神使用，也指個人將自己獻給基督《英》頁 159. Consecration. 而言。. 服事. 「服事」並非特指對上帝，也指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幫忙，《基》頁 77. Ministry. 耶穌就說過：「誰願為大就要服事眾人」，所以「服事」也《英》頁 447. （事奉）. 可以說是以「愛」為出發點的服務行動，目的在造就人，集體地在基督裡長大成熟。型態在舊約中包括祭司的事奉；新約則有使徒、先知、傳福音的與牧師教師的事奉。。. -9-.

(18) 果效. 結果、成果、所得。《聖經》傳道書 4 章 9 節：「兩個人總. reward, payment. 比一個人好，因為二人勞碌同得美好的果效。」. 門徒. 門徒與信徒不同，門徒一詞含著與神有個人關係的意思，《宣》頁 40. Disciples. 整個生命必須與神有密切的團契。藉著門徒團契的建立，. 本研究整理. 耶穌領人歸向神。《聖經》約翰福音 15 章 8 節；「你們多結果子，我父就因此得榮耀，你們也就是我的門徒了。」非信徒. 指沒有信耶穌的人，又稱非基督徒、外邦人。. 《宣》頁 51. Non-Believer 宣教. 兩種意思，若把「教」當名詞來看是「宣揚有關基督教義《宣》頁 61. Mission. 的宗教活動」；或把「教」當動詞來看則含「宣傳福音、教訓門徒」的意思。與「傳福音」不同處為，傳福音只停在使人期待接受信仰；「宣教」卻是使人進入基督生命的團契（教會）裡。總括看來，宣教需包括傳福音使人信服基督，並注重門徒的生命進深，使他們成為神所愛的兒女。. 恩賜. 頁 73-75 是上帝給人不同的禮物。《聖經》明文提出的恩賜包括：醫《基》. Charisma, Gift. 病、行異能、說方言、翻方言、講道、信心、辨別諸靈、智慧的言語、知識的言語等。恩賜雖有不同，但都是由獨一真神所賜。「恩賜」不是屬於地上的能力，而是屬天的能力，因此也稱「屬靈的恩賜」（Spiritual Gift），目的是為了造就人與教會。. 救恩. 基督福音的主題就是「救恩」。神藉著耶穌基督為中保所成《英》頁 591. Salvation. 就的救贖工作，聖靈將此救工應用在人心中，使神的子民從罪惡、憤怒與地獄中得拯救，並與祂自己聯合為一有交通。. 異象. （1）聖經時代神啟示人的方式，是當人還醒著的時候，出《英》頁 692. Vision. 現在人心中的可見印象；（2）更普遍是指神超自然的啟示。. 陪談. 在佈道會呼召之後，會有陪談員陪伴回應呼召的人，帶領. counsel. 他更深認識福音的內容並作決志禱告。. 會眾. 指一群敬拜神或在教會中做禮拜的全部人而言。. 本研究整理《英》頁 158. Congregation 跟進. 主動聯絡、持續關懷慕道友在信仰與生命上的需要。. 本研究整理. follow-up 團契. 新約聖經論「教會內在生活，顯出它與基督與自己圈內的《宣》頁 117. Fellowship. 各種關係。」稱為團契。. 福音. 基督被釘十字架，救贖死在過犯罪惡之中的人的好消息。《宣》頁 140. Evangel、 Gospel、 Good News - 10 -.

(19) 福音短講. 佈道會之後，講員針對佈道會內容所發表的福音性演說。. 本研究整理. Sermon 福音預工. 「福音預工」如同農夫撒種前要先鬆土的工作。具體作法《基》頁 40. Pre-Evangelism. 是以廣播文字、電視、戲劇等文藝或公益性活動來傳福音，消除一般人對耶穌的陌生感和排斥感。. 慕道友. 追求真理的朋友，是有心想認識信仰的人。. 《基》頁 23. Truth-Seeker 屬靈. 頁 65-67 「屬靈」多半和「屬肉體」、「屬血氣」作強烈對比，亦即《基》. Spiritual. 我行事為人是合乎《聖經》，或是率性而為。「屬靈」指的是一個人可以尊主為大，思想、言語、行為都不違反上帝的心意；而「不屬靈」則是以自我為中心，與自己的慾望妥協。基督徒口語上會以「靈命狀況」（Spiritual Life）來描述一個人屬靈或不屬靈的程度。. 資料來源：楊川合（1995），宣教學詞彙解；趙中輝（1998），英漢神學名詞辭典；劉曉亭（1999），基督教術語入門。. -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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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章文本回顧第一節基督宗教與台灣宣教史一、基督宗教與宣教意涵基督教（Christianity）為一神信仰，雖然在《聖經》中有「耶和華」、「上帝」、「神」等名詞，但同指三位一體1的真神。基督教始於猶太本土，初信者為以色列人，相信拿撒勒人耶穌是救世主彌賽亞，藉從死裡復活證明祂是神的兒子。君士坦丁大帝（Constantine the Great, 280-337）於 313 年定基督教為羅馬國教之後發展如下（圖 2-1）：君士坦丁大帝立為國教（313 年）主教制教會教會分裂（1054 年）東正教（東方教會）包括俄羅斯、希臘、敘利亞. 羅馬教會（西方教會）. 天主教. 16 世紀宗教改革基督教成立. 約翰加爾文（John Calvin, 1509-1564）加爾文派. 湯瑪士克藍麥（Thomas Cranmer, 1489-1556）聖公會. 公理宗教會. 長老會. 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 1483-1546）路德教派. 信義會. 佛克斯喬治（George Fox, 1624-1691）貴格會. 浸信會. 約翰衛斯理（John Wesley, 1703-1791）循理會卜威廉（William Booth, 1829-1912）救世軍. 圖 2-1 基督教會簡表資料來源：謝豐慶（2003）。信仰造就手冊，頁“2~3”。 1. 趙中輝（1998）：「基督教信仰的中心教義就是神是獨一、有位格和三位一體的，包括聖父、聖子、聖靈。」（頁 669）。 - 13 -.

(22) 一般談論基督宗教時，都是含括天主教（Catholicism）與基督教（Christianity），這兩者在真理與教義上大同小異，唯部分機制與儀式有所不同。天主教俗稱舊教，在儀式方面比基督教繁複，保有聖洗、堅振、聖體、告解、病人傅油、聖秩與婚配七件傳統聖事。教義來自聖經與聖傳（稱為信德寶庫），其聖經卷數目錄共計 73 卷，其中舊約 46 卷，新約 27 卷。機制以梵諦岡教廷為中心，以教宗為精神導師，其下有樞機主教、主教、副主教、神父、修士等神職人員，皆不婚。基督教俗稱新教，儀式主要有洗禮與聖餐禮，兩者皆為新約聖經中所明定留下，其信仰以聖經為主要根據，共計 66 卷，包含新約 27 卷，舊約 39 卷。基督教傳道是以牧師為主，可婚（張敏琪，2005）。. 基督教可能被人視為一種宗教，但在認信的背後是與神的個人關係。宗派雖有不同，教會行政各異，但均一致承認基督是主（趙中輝，1998）。對基督教而言，宣揚信仰福音是重要的社會責任2。從傳統神學觀點來看，宣教的意思是指「傳福音、擴展神的國、使外幫人信主，建立教會」（林主榮，2004，頁 7）。這個詞彙還可以解釋為一位差派者、或一群被差派的人，被賦予一項特定的使命，這些人按著被賦予的權柄執行這項任務，其目的可分以下四點（Bosch, D. J., 1996）：. （一）建立信徒與教會之間的團契：基督教用語中，「團契」代表溝通、互動，群體聚集以及相互往來；由於教會是信徒聚集的團體，信徒又透過教會才能體會與神團契的目的。（二）宣揚福音：聖經中記載耶穌要求門徒往普天下傳福音的紀事。對信徒而言，福音不僅是個人內在的信仰內容，同時具有外在實踐的責任與使命。（三）倡導倫理價值：為實踐理性倫理中的正義，同時實踐宗教倫理中的愛心，因此宣教行動上包含社會倫理、道德規範的倡導。（四）具有盼望的行動：除了宣揚末世審判再臨觀點，也強調現世生活價值，因此在行動上，同時展現對神國的期待，以及對於現世的關懷。. 宣教目的在於引人信耶穌，並宣揚末世福音與倫理正義。在宣教內容上，聖經被視為訊息的唯一來源，但在跨文化以及生活化的情境中，以不改變真理的方式，尋找 2. 《聖經》馬可福音 16 章 14-15 節：「耶穌向他們顯現……他又對他們說：『你們往普天下去，傳福音給萬民聽』。」 - 14 -.

(23) 時代意義；宣教過程中，除了讓人認識信仰之外，還包含後續決志信主、實踐信仰生活等層次（曾仰如，1986）；最後，宣教效果的發揮，被認為是來自超自然力量的結果，換言之，訊息發揮效果的黑盒子，被解釋為來自上天的作為（林主榮，2004）。. 傳福音是上帝與人共同的努力，是以一種期望別人接受的心態所從事的傳播工作，但是工作的結束只有神能負責。Packer（1961）說：「我們應該永誌不忘：我們的責任是傳福音，上帝才救人。」（頁 27）屬靈活動的過程與其他任何形式的解決問題、做決定的過程一樣，通常第一階段是要先有因需求的表現（Need Activation），接下來才會找尋資訊、經歷信仰與心態的形成與變遷、決定決志、開始決志後的反省（恩格， 1986）。恩格（1986）提出接受基督信仰的屬靈進程，一般稱為恩格階段（Engel Scale）或恩格模式（Engel Model）：. 表 2-1 恩格階段（Engel Scale）神的工作. 人的工作. 一般啟示. 階段. 狀態. －8. 有神的觀念. 定罪. 宣告. －7. 對福音有某些聽聞. （感動）. 遊說. －6. 對福音有基本認識. ↓. 請求決志. －5. 明白福音對個人的重要性. ↓. －4. 對接受福音成為基督徒有好感. －3. 認清問題癥結，有心採取行動. －2. 決心成為基督徒. －1. 悔改接受基督. 重生成聖. 新造的人追蹤跟進. ＋1. 決志之後的反省. 栽培. ＋1. 加入教會. ↓. ＋1. 觀念與行為上的成長. ＋. 與上帝交往. ＋. 盡管家職責. ＋. 在教會內的生命繁衍. 永世. 在社會上的生命流露. 資料來源：本研究修改整理自恩格（1986），當代教會傳播理論與實踐，頁 60。. - 15 -.

(24) 在現今宗教世俗化、教義本土化以及時代潮流影響，宣教原則和模式產生改變，宣教對象從個人擴展到社會層面，宣教訊息不限於聖經，訊息發生作用的地點也走出教會，進入家庭與社會，而宣教模式隨著時間逐步改變，將傾向世俗化或生活化（Ronald J. S, 1998）。二、基督教在台灣（一） 1624～1684：短暫的光芒世界宣教歷史雖無強調台灣，但根據記錄，在 1624 年荷蘭商人首次來台經商時，荷蘭歸正教會曾差派 32 名牧師及多位傳道師來台，傳教對象以原住民為主。但當時的傳教與政商權力並行，也就是傳教士兼任地方官員，因此荷蘭一旦失去了統治權，基督教也隨著統治權的消失而消失。1626 年，西班牙人進佔淡水及基隆，當時，天主教宣教士除對西班牙官兵實施例行的宗教事務外，也致力向基隆附近的住民，包含原住民、漢人與日本人傳佈福音、設立教堂。西班牙在台 16 年間，北台灣約有 4,000 人受洗，但 1642 年西班牙為南部荷蘭人所逼退。1662 年，鄭成功攻陷安平，荷蘭人退出台灣，基督教也隨著荷蘭人一起離開台灣，成為「失傳的傳教活動」（Lost Mission）（查時傑，1988）。此後的 200 年間，是台灣基督教傳教中斷時代。直到西元 1807 年，英國馬禮遜牧師（Rev. Robert Morrison）進入中國宣揚基督教，之後有愈來愈多各宗派傳入，1859 年英屬多明尼加的幾位天主教宣教士抵台，才揭開了台灣近代宣教史的序幕（鄭夙珺，2005）。（二） 1865～1894：宣教開始 1865 年，英國長老教會差派宣教師馬雅各醫師（Dr. James L. Maxwell）來台。馬雅各在台南市開設醫院，從事醫療傳道，開啟台灣南部教會的宣教，也是台灣基督長老教會之始，更是台灣第一次接觸到西方醫學。1872 年，加拿大長老會的馬偕博士（Dr. George L. Mackay）抵達台灣展開宣教事工，於 1880 年在淡水創建台灣北部第一所西醫院—「偕醫館」，以醫療傳道之精神，展開身心醫治及傳福音的事工，也常帶領門徒四處醫療傳道，「一手聖經，一手鉗」，足跡遍行北台灣，甚至推展到蘭陽地區，並延至花蓮。到 1901 年他逝世前，共設立教會達 60 餘所，施洗信徒幾達 4,000 人，奠定台灣北部宣教的基業。在台灣北部奠定了具深遠影響的根基（鄭夙珺，2005）。 - 16 -.

(25) （三） 1895～1945：日據時代 1895 年，台灣在馬關條約中被割讓給日本。日軍對基督徒宗教活動相當逼迫，並佔據禮拜堂為駐軍之用，日本治台後，台灣教會的工作幾乎停滯，毫無進展（台灣基督長老教會歷史委員會，1984）。日本在台後半期極力推動台灣人民皇民化，引起教會極力抗拒，結果迫使台南神學院關閉，台灣教會公報停刊，許多牧師、信徒入獄。日據時代，政府封閉山地，不准任何宗教人士上山傳教。直到 1945 年後開放，教會才得以上山，使原住民信徒大量信主（鄭夙珺，2005）。（四） 1946～1990：光復之後 1950 年代大陸淪陷，國民政府遷台，新住民離鄉背井隨同來台，人心浮動，尋求心靈依靠，再加上各教派由大陸轉移來台，宣教士及宣教資源充沛，各基督教派如雨後春筍般在台成立教會。而其中最為台灣民眾熟知的宣教士，當屬 1951 年從上海轉至台灣宣教已超過 50 年的彭蒙惠博士（Dr. Doris Brougham），她創立救世傳播協會、天韻合唱團、空中英語雜誌，贏得所有台灣民眾的尊敬，被稱為「2,300 萬人的英語老師」（鄭夙珺，2005）。根據調查，台灣早期福音工作進展得相當慢，1895 年信徒只有 1,300 人，至 1938 年才達 9,000 人。在第二次大戰時，受洗人數有 13,000 人，到了 1949 年長老會統計受洗人數（包括兒童）共有 30,429 人。1951 年南北長老教會合併成立「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1954 年，為紀念 1965 年宣教 100 週年，長老教會發起「設教百週年紀念教會倍加運動」，此運動是以教會數目倍加為目標，經過十年的努力，終於在 1964 年底，達到教會 466 間、信徒 103,000 名的倍加目標，基督教亦達到 200,000 人，1950～1964 年可稱為「成長期」，帶來台灣宣教歷史上空前的大豐收（引自史文森，1990）。之後台灣政局慢慢安定下來，經濟開始起飛，經過痛苦與貧窮歲月的人民開始追求物質滿足，對福音熱誠漸趨冷淡；加上當時教會缺乏團契生活與門徒訓練課程，造成信徒的大量流失，因此福音傳播在 1964～1979 年間呈現停滯或衰退的情形。儘管環境惡劣，仍有許多人為宣教而努力，包括：1976 年由中國學園傳道會聯合眾教會一起推動為期三年的「I Found It！我找到了！」新生命運動，在不少大學與機構興起復興的浪潮；另外各教會因應台灣在政治與文化的本土化現象，也在 1980 年代提出. - 17 -.

(26) 了「鄉土神學3」（Homeland Theology）的概念（崔淑姬，2001），朝神學本土化努力，使外來的基督教與台灣本土文化得以有更多連結。. （五） 1990～今 1990～2000 年間，台灣教會蓬勃發展，10 年間教會有很大的變化，包括：靈恩更新禱告運動興起、多元化佈道更加落實、群體佈道愈趨明顯、社會關懷與參與增加、小組教會方興未艾、敬拜讚美運動普及、大型教會掘起、海外宣教積極拓展（鄭夙珺， 2005）。根據內政部統計處（2006）資料顯示，目前台灣基督教會堂數計有 3,124 座；按宗教別分，以基督教占 77.2％最多，天主教占 21.7％次多。以台灣地區為例，基督教各宗派不下 50 餘個，包括：台灣基督長老教會、中華基督教浸信會、中華信義會、中華基督教衛理公會、中華基督福音會、浸信宣道會、中華傳道會、基督教福音貴格會、台灣貴格會、中國神召會、基督教聚會處、中華福音路德會、門諾會、中華便以利會、基督教協同會、中華循理會等（http://www.moi.gov.tw/stat/）。. 基督教會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宗教徒集合的團體，聖經常用身體來比喻教會，指出教會不僅是一個團體，更是一個身體，是一群重生得救者所結合，團結在元首基督的下面成為一個教會。由於是身體的觀念，所以教友互稱為肢體，在教會中，彼此學習肢體的生活，彼此勉勵、照顧幫助，一起追求真理，分享經驗。另外，則是彼此配搭事奉，一同聚會，同心禱告、作見證、建立主的教會。總括來說，教會的功用，一方面是個人性的，讓每個人藉著教會得造就、得長進。一方面是教會性的，在同心協力下，使彼此有更好的團契（關係），過著肢體的生活，更好的事奉，使教會日比日長進，成為基督恩典的出口（吳恩溥等，1989）。. 3. 「鄉土神學」是要反省上帝如何在各國各民族的歷史文化中施行創造、啟示、審判與拯救，而使得具有普世性真理的上帝救贖論能落實在台灣的歷史文化中，成為具有特殊性的真理（林本炫，1993）。 - 18 -.

(27) 第二節西方的基督教戲劇一、戲劇的源起戲劇起源於祭祀是一種放諸四海皆準的說法，例如希臘的戲劇起源於舉行於春秋兩季的酒神祭，而中國的傳統戲曲也是產生於古代巫覡的祭祀活動之中。這些參與祭祀的載歌載舞者為了呈現神人之間的複雜關係時，必然會將歌舞活動從抒情擴展至表演故事，當他們也必需因此扮演故事中的人物時，戲劇就逐漸成形了（朱介國、李壽菊、李宗玉、林琦妙，2001）。. 西元前五世紀時，希臘詩人塞斯比斯（Thespis）在酒神祭典中安排一位演員與歌舞隊交相應答，這位演員又戴著各式面具扮演許多角色，使歌舞活動開始戲劇化。然而，戲劇化的祭祀活動只能算是戲劇的雛形而已，要隨著時間的轉化，宗教色彩逐漸減少，世俗化色彩相應增強，直至戲劇模仿完全脫離祭祀活動，成為一個獨立的表演形式，才能被視為正式的戲劇。. 西元前四世紀，戲劇表演趨向專業及職業化的發展。前三世紀，戲劇化的遊戲漸漸與羅馬的宗教節慶結合，到了西元前一世紀時，隨著希臘雅典戲劇傳統價值的消逝，有許多演劇故意諷刺社會及教會，淪為粗俗猥褻的娛樂，如亞提拉劇（ fabula Atellana）、仿劇（mimes），內容多為即興，以提供喜鬧笑料為主。其中仿劇往往以不堪的姦情及惡行為主題，言語猥褻並嘲笑信仰，因此戲劇被視為一種敗壞道德及妨害風化的活動，引起基督教社群的反對（Billington, M., 1989；黃美序，1995）。. 二、中世紀宗教戲劇. 西元 476 年，西羅馬帝國滅亡，歐洲進入「黑暗時代」（Dark Age），教會在亂世裡取得了世俗的政權，藉由「神權說」成為最高的統治者。基督教的基本教義是神權中心和來世主義，因此對於人本主義和現世主義的希臘、羅馬文化大加禁絕迫害，文藝中最能鼓動人心的戲劇當然更在禁絕之列。當時演員不受教會的聘請，他們只得在各地找尋觀眾表演默劇和啞劇過活。第六到第十世紀之間，教會當局更屢下禁令，不. - 19 -.

(28) 准演出或觀賞戲劇。所以在中世紀早期幾世紀中，戲劇是不見天日的（布羅凱特， 1996）。. 即使如此，戲劇藝術並沒有因此被消滅。除了地下戲劇活動之外，許多包含戲劇內容的異教禮拜與節慶也不顧基督教會的反對而繼續演出。教會在其中意識到戲劇感染人心的力量，為了同他們競爭並更有效宣傳教義，教會便在儀式中開始引進戲劇的插段，創造出一系列宗教劇（Religious Plays），在西元 952 至 1250 年間掀起一股熱潮（布羅凱特，1996）。. 中世紀宗教劇可分成以下四個類別：. （一）儀式劇（liturgical drama，或稱教會劇）. 戲劇演出不見天日的情形，到教會在它自身的儀式中加入戲劇性的「插段」（troup）才告結束。教會使用插段的可能原因為：藉此使它的教誨更生動（布羅凱特，1996）。今存最早的教會戲劇雛形是西元 925 年左右的《妳們要找誰》（Quem Quaeritis Troup），劇名取自其原文的第一句話「Quem Quaeritis」，是源自新約聖經中耶穌死後復活的故事，全文如下：天使：妳們在這墳墓裡要找誰，基督的追隨者﹖ 三個馬利亞：天使啊﹗是那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拿撒勒人耶穌。天使：祂不在這兒了，祂已經如預言所說的一般昇到天國了。去吧！把祂從墳墓裡昇天的消息散播出去吧！（http://www.pwshop.com/html/article/dramaintro-0019.html）. 雖然這齣插段只有簡單的幾句對話，卻是復活節彌撒時的重要開場。雖然演員沒有特別裝扮，角色沒有個性發展，劇情也沒有重大衝突，也沒有特殊的舞台設計，但毫無疑問是中世紀教會戲劇發展的重要雛形。儀式劇通常只限於在大教堂或修道院中演出，所以演員照例全是教士，有時候連觀眾也是教士（布羅凱特，1996）。. 「插段」是規定儀式之外插進去的一段，這段完畢之後還要回到原來規定的儀式。例如「你們找誰」完畢之後，扮演天使和瑪麗的神職人員便轉身面對參與彌撒的教眾， - 20 -.

(29) 一起頌唱聖歌，回到規定的程序。但是插段不斷增加累積之後，集合這些插段演出就形成了一個新的劇種，脫離儀式，獨立存在。這個劇種稱為「儀式劇（liturgical drama），因為它是從教會的儀式（liturgy）中蛻變而成，其內容多取材自舊約或新約（甚至某些偽經）聖經（http://homepage.ntu.edu.tw/~theatre/john/chp3-middleage-theatre.htm）。. 這種劇於西元 952 至 1250 年間在室內上演，到了 13 世紀就開始移向室外。演出時設立一塊「表演區」（the platea or place），環繞四周的是一連串的景觀站（mansions），每個景觀站代表一個場所，像埋葬耶穌的墳塚、最後晚餐的餐廳等等，演出時，演員依劇情一站一站演出。但是景觀站之內的空間不夠，於是就利用站前稱為「表演區」的地方。就這樣，演出都是從一個特定的景觀站開始，然後進到在這個共用的區域內繼續進行（http://homepage.ntu.edu.tw/~theatre/john/chp3-middleage-theatre.htm）。. 到了 13 世紀，宗教劇開始移到室外演出，使它的對象擴大，包括了非信徒。教會則貢獻他的贊許與鼓勵，世俗團體則貢獻金錢和人力，在一些區域中，商業工會成了大部分戲劇的演出人，其他的區域中有的由市政當局控制，有的由特殊社會團體演出宗教劇。14、15 世紀之後，世俗團體開始以相當大的金額來支持劇本的演出，戲劇也不再以拉丁文為主，而以當地方言呈現，這段期間的劇本人物日眾，特殊效果也越來越多。景觀站開始設在馬車上，從一個地方拉到另一個地方。最重要的特色是每個劇一定包括天堂、人間和地獄三個空間的故事。而且當時的人非常重視把劇中的特殊效果－如耶穌在水上行走或地獄的恐怖景象等在舞台上表現出來，所以當時已發明許多舞台機關，熟練的機械師和舞台經理也應時而生（布羅凱特，1996）。. （二）經典劇（The Mystery Play，俗稱神秘劇）與連環劇（cycle play）. 「神祕」（mystery）這個英文字，可能沿自法文，它在中世紀有「買賣」或「手藝」的意義，引申而為各行各業，以及它們的職業公會，後來由它們負責演出的戲劇就稱為「神祕劇」；換句話說，這個標籤的著眼點是演出的單位，不是戲劇的內容。在英國，這些戲劇的題材都來自《聖經》；在法國、中歐和西班牙，它們的題材除《聖經》外，還有耶穌和聖徒故事。. - 21 -.

(30) 英國的神秘劇在 15 世紀遍及全國，至少有 125 個城鎮都有演出記錄，其中四個城鎮的劇本，現在還保存的相當完整，包括：約克（York）有 48 個劇本；徹斯特（Chester）有 24 個；威克斐（Wakefield）有 32 個，以及科汶垂（Coventry）有 42 個；最後一組劇本，有時亦稱「某鎮之劇」（N-Town），大概是由流動劇團到那裡上演，就在Ｎ的地方填上那個城鎮的名字。這四組中每一組劇集常被稱為「連環劇組」（cycles）。它就像一個電視連續劇，其中每一個單元劇（cycle play）均以英文詩體寫成，講述一個故事，長度從幾 10 行到 4、500 行不等，從創世紀開始，到最後審判後結束，中間插入聖經中其它的事件，像亞當的墮落、洪水與挪亞的方舟、亞伯拉罕犧牲兒子、報佳音、耶穌的誕生與苦難、耶穌進地獄拯救罪人等等。一個連環劇組平均要四、五天時間才能演完。英國每個連環劇組呈現的是全人類從無到有、從滿被聖寵到永生或永罰的歷程。因為內容如此遼闊，所以有人形容連環劇組為「宇宙劇」（cosmic drama）（http://homepage.ntu.edu.tw/~theatre/john/chp3-middleage-theatre.htm）。. 連環劇的上演通常是基督聖體節（Corpus Christi）慶典的一部分，用以紀念象徵基督聖體的酒與餅聖餐禮。節慶期間，每一個商業公會被指定演出一個劇本，小的公會則可能兩三個聯合共演一劇；劇中的台詞原稿要經教會批准，並由鎮議會保存，演出時要嚴格遵照劇本，否則會受罰；上演時是以戲車（pageant wagon）載著演員、佈景到鎮議會選定的地點去演出（布羅凱特，1996）。. （三）神蹟劇（miracle play）. 「神蹟劇」是把基督教聖徒或是殉教者的生平作為，以戲劇的手法，搬演他們的故事。神蹟劇的許多劇本多半是虛構，雖然如此，但它也帶出一個信念，那就是顯明「上帝可以干預人間的事物」。這一類劇本是在所紀念聖徒的節日上演，並且由特別與該聖徒有關的團體來演出。神蹟劇並沒有如經典劇廣為流傳，但相同的是它們都是為要宣揚有關基督的事。（布羅凱特，1996）。. 最早的神蹟劇是 13 世紀的《聖尼古拉斯》（Saint Nicholas），有 1,500 行。尼古拉斯原來是第四世紀某個地區的主教，以慷慨樂施著名，有則傳說說他曾經從窗戶中丟進一袋黃金給一個貧窮人家，讓這家人能把三個被逼為娼女兒拯救出來，使她們都能美滿結婚；直到現在，每逢他的節日，很多地方仍有贈送禮物的風俗。他的名字歷經 - 22 -.

(31) 變化，後來成為聖誕老人。在本劇中，傳說中的這位聖徒，屢屢在法國戰場，施展他神奇的力量；劇中不顧時空錯亂，穿插著當時法國酒店裡的的笑鬧，使得笑鬧與聖蹟並存，這已是中世紀戲劇累見不鮮的特色（http://homepage.ntu.edu.tw/~theatre/john/chp3-middleage-theatre.htm）。. （四）道德劇（morality play）. 道德劇是宗教劇和世俗劇之間的橋樑，盛行於 14、15 世紀。這類戲劇的特色是利用標誌（emblem）以及寓意的劇中人物（allegorical personages），呈現善與惡為了爭取人的靈魂的鬥爭。一般來說，「標誌」是用具體的記號或物件，表現抽象的觀念，例如王仗代表王權，心代表愛，鴿子代表和平等等；寓意的劇中人物則從擬人化（personification）的技巧開始，而所謂擬人化，就是用一個具體的人，來代表一個抽象的性質（如正義、憐憫）、機構（如教會），或道德類型（如罪人、富人）。經典劇與神蹟劇處理聖經上的人物或聖者，而道德劇是把一般人心靈上的煎熬加以戲劇化；這些故事一般都講靈魂得救或失落的過程及原因，對基督徒富有教誨警惕的功能，所以稱為「道德劇」。又因為故事中的「擬人」和他們的標誌都有寓意，所以也可以稱為「寓意劇」（allegorical plays）。其中最有名的作品是《每個人》（Everyman），呈現的重點不再是善與惡的力量對人的靈魂的爭取，而是人在生命最後的時刻，認識到什麼才能拯救他的靈魂。. 道德劇在 16 世紀逐漸世俗化，題材也漸漸被新題材所取代，甚至被利用作政治宣傳（《反基督》劇），或論戰的工具（《約翰王》劇）；漸漸的，道德劇演化為完全採用世俗題材與真人真事的戲劇。此外，由於道德劇成為由小型職業劇團上演的戲，因此在內容與形式上，道德劇是世俗與職業舞台的前奏（布羅凱特，1996）。. （五）教會的分裂與宗教戲劇的衰微. 16 世紀以後，新教紛紛設立，脫離了羅馬教宗的控制。首先發難者是馬丁路得（Martin Luther）。那時教會奉行「善行得救」：靈魂的得救，依靠個人善良的行為，而所謂善行，除了一般合乎道德標準的行為之外，還包括告解、領聖體、買贖罪卷等等作為。路得根據自己的體念，覺得他的善行，絕對難以保證自己靈魂的得救，後來 - 23 -.

(32) 他讀聖經，體悟到「信心得救」的道理，也就是靈魂的救贖，主要依靠信徒的信心。路德在 1517 年提出了質疑。在此後數年與教廷的抗爭中，他進一步主張信仰是個人與上帝的直接溝通，聖經的奧義應由閱讀者自己詮釋，這意味著：基督教教會和它的神職人員俱屬多餘。路得的新義，在德國地區引起廣大的迴響，支持路得和其它的人紛紛成立新的教會。這就是所謂「新教」；相對的，傳統的基督教被稱為舊教或天主教。. 新教勢力所及的地區，自然會壓制或禁止宣揚天主教理念和作為的戲劇。在同時，天主教內部，也有人反對借戲劇宣揚教義。連信奉天主教為主的法國巴黎，在 1548 也禁止公演神秘劇；改奉新教的英國，為了撇清與羅馬天主教的關係，在 1570 年代完全禁演宗教戲劇；宗教戲劇兩不討好，所以在 16 世紀前後，它也就沒落衰微了（http://homepage.ntu.edu.tw/~theatre/john/chp3-middleage-theatre.htm）。. 三、小結. 由以上的西方宗教戲劇發展可見，教會對於戲劇的態度常是「又愛又怕」：戲劇的影響力不容小覷，教會常常希望將「戲劇」單純當成工具來運用，然而戲劇的「藝術」本質會使其本身有多樣而自由的發展；此外，教會的支持力量對於社會上相對弱勢的「藝術發展」而言，的確可以達到成之或敗之的影響。西方社會中，宗教、政治的糾葛更是加深這樣的現象；在台灣，基督教會雖然的影響力並不如西方來得大，但仍能看見台灣的戲劇發展過程中，教會的資源挹注無形成了支持與改變的一股力量。. - 24 -.

(33) 第三節台灣的基督教戲劇與相關劇團台灣正式出現以傳遞基督教信仰為主的戲劇團體，首推 70 年代的「基督教藝術團契」（蕭惠文，2000）。基督教藝術團契不僅承接李曼瑰宗教劇運之熱潮，在張曉風的創作之下，為台灣帶來首批豐富的宗教劇演出；另外，其形式與內涵皆具實驗性與創新性的精神，為 70 年代之前沈悶的反共抗俄劇帶來革新，也為 80 年代之後的小劇場發展預鋪道路，成為一個重要指標。本節將由台灣話劇發展開始，談起李曼瑰、張曉風推動宗教戲劇的歷程以及基督教藝術團契的成立與運作，並討論後續在台灣出現的基督教相關劇團，包括已經解散的「基督教藝術團契」、後來轉型的「華燈劇團」、目前停團的「耕莘實驗劇團」以及本次研究無法訪談的「台灣歌仔戲班劇團」。其餘「天藝劇團」、「亞東劇團」、「黑門山上的劇團」、「晨星劇團」、「芥菜種劇團」以及「雅歌劇坊」為本論文主要訪談對象，將於本論文第四章再行詳細介紹。本研究整理台灣基督教相關劇團發展歷程如下表：. 表 2-2 台灣基督教相關劇團發展歷程成立年間. 團名. 創團人. 主要研究方式. 1970～1979（解散）. 基督教藝術團契. 張曉風. 文獻整理. 1976～2003（停團）. 耕莘實驗劇團. 周渝. 文獻整理. 1982～今. 天藝劇團. 寇紹恩. 本研究訪談. 1987～1997（轉型）. 華燈劇團. 紀寒竹. 文獻整理. 1988～今. 亞東劇團. 朱雯. 本研究訪談. 1995～今. 台灣歌仔戲班劇團. 劉南芳. 文獻整理. 1996～今. 黑門山上的劇團. 顏美珍. 本研究訪談. 1997～今. 晨星劇團. 簡銘興. 本研究訪談. 2002～今. 芥菜種劇團. 廖泰益. 本研究訪談. 2007. 雅歌劇坊. 洪子淇. 本研究訪談. 資料來源：本研究整理. 一、台灣話劇的發展早期漢人移民台灣的階段，生活十分困苦，娛樂活動也相當貧乏；隨著農耕社會的拓展以及信仰文化的累積與需求，戲曲活動常伴隨著各式神明誕辰、元宵、中元、 - 25 -.

(34) 中秋等特定節日演出，自然而然成為民眾生活的一部分。當時盛行的地方戲曲包括南管、北管、高甲戲、皮影戲、布袋戲、傀儡戲等等，在與人民信仰生活相結合之下，得到充分的發展；而 1920 年代，臺灣興起本土劇種－歌仔戲，其基本曲調雖然來自於閩南，但是戲劇型態卻都是在台灣本地完成的。這些戲劇演出一開始主要是擔負酬神敬祖的宗教功能，後來才慢慢地增加了娛人的功能，進而成為民眾重要的社交活動。. 歌仔戲興起的同時，台灣出現了另一種戲劇形式－「話劇」。相對於戲曲兼有的傳統「舊劇」，話劇當時稱為「新劇」，以寫實的化妝、服裝、裝置、照明，採用分場、分幕的現代編劇手法來表現，參與者多為知識份子，在當時面對日本領台，以及國際間民族自決、民主革命思想風行之下，藉此倡導社會改造、促進文化的提昇，以爭取台灣人的地位，1920、30 年代的台灣新劇運動便在這樣的社會氛圍裡開展。. 新劇大致可分為兩類，一類傾向追求劇場裡的表演藝術發展；另一類著重宣傳改革的理念，後者多半被稱為「文化劇」。文化劇結合民族運動與社會運動，希望藉戲劇演出來改革社會的弊病，提昇庶民的文化水準，雖然陳義高遠，卻是曲高和寡，一般民眾不易理解，影響力有限，因此在 1928 年之後即逐漸衰微；而另一類追求劇場表演藝術發展的新劇中，以「張維賢」最為重要，他曾留日考察劇場，學習如何運用所有劇場的元素，包括科學化的舞台設施、照明設備、舞台效果、服裝和職業劇團運作等，以「做有關演出及一切理論與實際知識之研究，謀求培養演員及劇場人員」的理念，在當時講究「實用性」的話劇氛圍中，更佳突顯其藝術性，因而被尊為「台灣新劇第一人」（邱坤良，1998，頁 27）。. 新劇運動在 1926 至 1927 年間一度鼎盛，但其政治訴求引起日本殖民政府的注意，開始檢查劇本、刁難演出，因而在 1929 至 1936 年間，新劇已是欲振乏力。新劇的理想性、人力財力的缺乏以及當時政府的打壓，對社會大眾的影響有限。整個新劇運動雖然短暫，但卻是當時政治、社會運動中重要的一環，也播下一些戰後戲劇運動的種子（邱坤良，1998）。. 中日戰爭爆發後，日本在台殖民政府大力推行「皇民化運動」，全面壓制台灣的社會文化，當時許多傳統劇團被強制解散，只允許演出帶有宣揚日本軍國主義色彩的劇. - 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