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新聞
921大地震十週年前行政院九二一震災災後重建委員會執行長─校長黃榮村的經驗實錄 「台灣九二一大地震的集體
記憶」新書付梓
◎ 秘書室 吳嵩山 2009-09-18
921大地震十周年前夕，走過台灣百年震殤的前行政院九二一震災災後重建委員會執行長─中國醫藥大學校長黃榮村教授，進駐災區兩年，親身參與天災救援及督 導重建，看到人性溫暖和大自然的無情，當然是點滴在心頭，不敢或忘； 一步一腳印的寫下「台灣九二一大地震的集體記憶」新書付梓出版了，在八八水災展開重建階段，對官方和民間都深具參考價值的經驗實錄。 救災如救火，看到南台灣大水災，民眾流的眼淚，讓我真心急啊！黃榮村感同身受的說，很多災民無法承受家破人亡的壓力，內心壓抑的傷痛需要撫慰紓解釋放， 因此政府協助災民重建或遷村不能拖太久，一定要趕快輔導他們找到出路。 十年前，中國醫藥大學校長黃榮村擔任921重建的火車頭，610天無假期不眠不休的投入災區重建，南北奔波累計車程六萬公里，搭螺旋噴射小飛機飛行了365 次 （不含直昇機）；黃榮村回憶說，那些日子忙碌到回台北開會經常過家門而不入，舊情縈繞難以離棄，一直到現在，921的集體記憶少不了重建會與災區朋友共譜 的這一塊。 回顧九二一救災和復建，前教育部長黃榮村表示，大地震是房子倒了，沒被大水沖掉，不幸往生者，可以在原地找到，人受傷了，馬上送往各家醫院救治，但風災 水患的力量人類擋不住，不僅田園、房子被摧毀，連人都被大水沖的不知去向，雖然八八水災死傷人數沒有九二一多，救援度更困難；他善意的提醒公務員幫助災 民不要怕「圖利災民」，以九二一的重建經驗預估這次八八水災，能夠在三年內療傷止痛，重新出發。 921震災發生時，一陣混亂是當然之事，國軍與慈濟便是先出來撐住局面的兩批人；黃榮村校長在 「台灣九二一大地震的集體記憶」書中表示，當時的國防部長唐 飛與參謀總長湯曜明指揮軍政與軍令系統全力動員應變，慈濟動員了10萬人次以上，國軍則為46萬人次以上，尤其是，部隊長在13分鐘之後即已投入並回報，遠比 其他國家迅速，如日本神戶地震在一個星期後，Katrina風災後第四天美國聯邦軍隊與國民兵才進入，大陸川震則在47小時後，因此搏得「天上有慈濟，地上有國 軍」之美譽。 「台灣九二一大地震的集體記憶」實錄記載，921災害損失方面，死亡2505人（含失蹤52人），受傷11305 人（重傷707人），經動員了6400多人次的建築師與專業技 師評估6萬700餘棟建物，核發慰助金發放戶數統計，房屋全倒50644戶，半倒53317 戶；校舍受損1546所全倒293所；重建會粗估直接損失為房屋1030 億元，維生系 統115億元，學校390億元，交通與通訊150億元，產業1366億元，其他損失595億元，合計3646 億元；間接損失（如災害後停止運轉、經濟成長遲滯、失業、生活不 便等）大約是以直接損失的1.5倍來估計，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很認真的估算過。 在救助與慰助金額上，救助金逾181億（全倒20萬，半倒10萬）；慰助金逾26億（死亡、失蹤每人100萬，重傷20萬），未住組合屋而領租金者逾120億；政府發放這 些金額可謂極其寬鬆，不祇遠高於災防法之數額，亦領先國際標準。 國人的愛心捐款也源源不絕，「台灣九二一大地震的集體記憶」記載全國民間災後重建聯盟（全盟）所作的調查，現金捐款總數315億，這是保守估計，列管項目 尚未包括企業認養學校重建之隱藏性捐款約60億；另一估計為340.7億或內政部重算的354.9億；若315億為準，其中由中央政府收受之134億另成立921震災重建基金 會保管使用，111億為民間團體（大部分捐到宗教團體，其中61.74％用在校園重建，11.04％蓋組合屋），58億為縣市政府，11.5億為鄉鎮公所；黃榮村校長分析， 921民間捐款約占政府編列重建經費總額的1/7，由於政府編列經費總額占1.7％GDP，已比國際先進國家災難重建經費的1％為高，因此921民間捐款所占之相對比 例，遠非同級災難國所能相比，大概是歷年來全球大災變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捐款了。 921震災是一非常事件，沒有走入重建階段，不知其複雜與艱難；很多人好奇同樣一件事情有兩種不同作法，則一定有一種是不對的，不過，這不是一件可以容易 下定論的事。黃榮村校長認為，災區重建工作是需要與時間賽跑的人道志業，尤其指標性工程更要有旺盛的企圖心與責任感。 政府要求重建會在災區「聞聲救苦」，並誓言在四年內完成重建；事實上揆諸國際經驗這是太過樂觀，最後是多用了兩年時間才算大體完成，不過國家領導人喜歡 把時間押前的作風，可謂舉世皆然，此外，日本阪神‧淡路大震災的重建之路，也不見得是由中央政府來強力主導，仍可有效推動，所以很多問題可以研商討論出 最好的作法。 當年行政院長唐飛送給黃榮村執行長一個「征西大將軍」的封號，可是，他剛到重建會沒多久，就碰上了政府執行災區學校重建效率廣受批評的大問題，當民間認 養的108所學校已經完工時，政府負責的185所學校卻尚無一間破土興建「零績效」，行政院一直想辦人，秘書長邱義仁居然在公文上批示「不可思議」四個字，還 有災民「以工代賑」要兩三個月後才領到錢，終於總統罵人了，痛批行政效率不彰和心態不對，也向災民及國人鞠躬道歉。 行走災區，所見所聞，讓黃榮村發現很多感動的故事與人物，可說彎一個角落就碰到一則人間的傳奇。「台灣九二一大地震的集體記憶」實錄記載這些小故事富含 人性，可以真正體現921重建的精神所在，一定能夠傳諸久遠，諸如德國與韓國救援隊在大里市「台中王朝」，合力救出受困90小時的小男孩張景閎；台北東星大 樓（死亡87人）孫家兄弟（孫啟光、孫啟峰），則在快130小時的受困後才被救出，發現他們是靠冰箱裏的爛蘋果、尿液、與救援時噴灑的水維生時，大家心裏的 一根弦好像被撞了一下，感動莫名。 災區還有放鬆心情動動腦筋的例子，舉例來說，雲林古坑草嶺大崩山，從順向坡岩壁上，飛出一億兩千萬立方公尺的土石，堵截出兩個大堰塞湖，共花了多少時 間？答案是15秒，時速480公里。 此外，瑞里大飯店董事長本名林士榮的林務局，921時飯店變成危險建物，林務局認定飯店侵佔林班地是違建，要求儘速拆除；林士榮憤而改名為「林務局」，與 林務局大打官司，他說以後假如官司打贏了，是我這個「林務局」打贏那個林務局；假如輸了，那是「林務局」輸給林務局，與我何干？反正輸的都是林務局！真 的是阿Q之中有戲謔。如何協助災民走出陰霾、迎向陽光？黃榮村校長認為，救災的成效影響日後安置與重建之效率與品質至鉅；救災救得好，災民感恩且有信心，也激發出民間的熱心 參與，官民合作互動有所提升，幫助從苦難中掙扎著站起來的生命，這種「點滴工程」，有心是最重要的，旁邊的人有心，當事人找回自己的心，當災民不把自己 當災民時，災區的活力自然就表現出來了。 況且，再也沒有比希望更能安慰人心的了；黃榮村回憶在重建區災民傳唱鄭智仁醫師的「天總是攏會光」時，聽著聽著，眼淚都掉下來了，災民那一天晚上應該會 睡得好些，因為歌聲中傳遞著希望的想像。心理學上有一種理論叫做「自我實現的預言」，你若認為未來是有希望的，就會努力朝那方向走去，好像「有希望」的 預言會自己實現似的。 颱風與地震是台灣最常見的天然災害之ㄧ，「台灣九二一大地震的集體記憶」描述921重建災區所發展出來的新價值與值得稱道的願景，不僅有社區總體營造，還 有防災社區、生態工法、地質/環保/生態教育、國土保安、生命教育、新校園、政府與民間協同重建、長期蹲點式的參與及記錄等事項，應可供國內有心人士參 考。 黃榮村校長關心的是，這些具有創新與理想性的作為，還有多少仍是運作良好的？以學校重建為例，293所重建校園（實際建292所，一所合併）美侖美奐，早已成 為國內外參觀的地標，但大家最擔心發生的狀況是：一流的校園（硬體）、二流的管理（軟體）、三流的學習（精神）。相同的，當時推動的60個社造點，現在仍 有效運作的有沒有過半？社區意識與在地活力是否還欣欣向榮？這曾是大家的「重建大夢」，是不是還在維繫運作，是否還保持著原先的理想，一直往上提昇，營 造出大家美好的共同記憶！ 遺忘是一件可怕的事；921十周年後，難免會有人問說「我們究竟有沒有從921學到教訓？」當然是有的。黃榮村校長感受深刻的說，從921震災學到的經驗，來繼 續鞭策台灣社會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祇要大家不想遺忘，歷史的教訓就應該是：歷史從沒有放棄過不想遺忘的人！ 【相關圖片】 資料來源：http://www.cmu.edu.tw/news_detail.php?id=432 黃榮村校長接受媒體採訪 黃榮村校長接受媒體採訪 黃榮村校長出版九二一大地 震回憶新書與媒體茶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