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研 究 結 果
由 於 對 亞 斯 伯 格 症 學 生 之 大 學 生 活 樣 貌 的 無 知 與 好 奇 , 我 展 開 了 這 趟 為 期 一 學 期 的 研 究 之 旅 ; 透 過 深 入 的 參 與 觀 察 、 多 視 角 的 訪 談 與 文 件 蒐 集 , 終 能 在 此 鋪 陳 小 雅 豐 富 而 精 彩 的 大 學 生 活 故 事 ! 下 文 中 , 首 先 針 對 小 雅 大 學 新 生 活 做 一 概 要 性 介 紹 , 而 後 分 從 「 學 業 學 習 表 現 」、「 課 外 活 動 表 現 」、「 人 際 友 伴 互 動 」 和 「 大 學 生 活 知 能 」 四 個 部 分 , 透 過 更 細 膩 的 文 字 描 述 與 圖 表 說 明 , 帶 領 讀 者 悠 遊 小 雅 的 大 學 新 生 活 。
第 一 節 大 學 新 生 活 概 覽
九 十 五 年 九 月,小 雅 正 式 踏 入 陽 大,為 其 大 學 新 生 活 揭 開 序 幕。面 對 20 學 分 下 的 課 業 壓 力,小 雅 在 混 亂 之 中,尋 找 並 建 立 因 應 課 業 要 求 的 規 則 和 策 略;「 散 步 式 」的 考 試 準 備 方 法、報 告 少 量 多 餐 分 攤 著 做、在 宿 舍 和 同 學 討 論 功 課、
積 極 投 入 小 組 報 告 、 課 堂 上 認 真 參 與 … 等 , 加 上 小 雅 主 動 尋 求 和 被 動 獲 得 的 相 關 支 持 資 源 , 使 得 她 通 過 了 第 一 學 期 的 考 驗 , 順 利 進 階 到 下 一 學 期 的 學 習 。
因 為 課 外 活 動 的 參 與,小 雅 的 大 學 生 活 變 得 更 豐 富、多 元 而 滿 足 ; 資 助 社 , 身 心 障 礙 同 儕 間 的 互 助 與 關 懷 , 帶 給 小 雅 心 理 情 緒 上 相 當 大 的 支 持 ; ASD 社 , 為 自 閉 症 學 童 服 務 的 伙 伴 們 , 大 家 齊 心 協 力 , 有 志 一 同 , 促 使 小 雅 從 服 務 中 學 習 , 獲 得 成 就 感 ; 其 他 如 外 語 社 、 系 泳 隊 、 團 契 等 社
團 的 參 與 , 也 都 間 接 為 小 雅 帶 來 正 向 的 影 響 力 量 。 唯 , 受 限 於 與 班 上 同 儕 間 互 動 少 ; 認 識 淺 , 對 於 許 多 班 級 活 動 , 小 雅 均 無 意 願 參 與 , 錯 失 了 許 多 寶 貴 的 學 習 機 會 與 經 驗 。
大 學 環 境 的 複 雜 性 , 同 時 也 為 小 雅 帶 來 多 元 的 友 伴 關 係 ; 透 過 社 團 、 宿 舍 、 課 堂 、 小 組 報 告 之 不 同 管 道 , 加 上 小 雅 主 動 、 積 極 的 態 度 , 其 人 際 網 絡 從 資 助 社 不 斷 向 外 延 展 、 擴 大 。 雖 然 過 程 中 , 曾 發 生 一 次 較 嚴 重 的 衝 突 事 件 ; 也 因 溝 通 上 的 問 題 表 現,同 儕 略 有 負 面 反 應 外,大 致 而 言,
小 雅 和 同 儕 友 伴 間 的 互 動 並 無 明 顯 問 題,多 存 在 正 向 關 係。
因 應 大 學 生 活 所 需 , 小 雅 努 力 探 索、 熟 悉 新 環 境; 發 展 克 服 迷 路 之 道 。 更 在 學 習 的 動 機 下 , 決 定 離 家 住 宿 , 展 開 其 獨 立 新 生 活 ; 食 、 衣 、 住 、 行 、 休 閒 娛 樂 樣 樣 自 己 來 ! 就 連 一 般 大 學 生 常 用 的 BBS( Bulletin Board System; 電 子 佈 告 欄 )、 線 上 MSN( 網 路 聊 天 系 統 )和 個 人 部 落 格 的 建 置 , 小 雅 都 未 忽 略 , 生 活 知 能 不 斷 更 新 、 調 整 與 擴 增 !
基 於 以 上 所 述, 小 雅 的 大 學 生 活 樣 貌 , 大 致 可 分 從「 學 業 學 習 」、「 課 外 活 動 」、「 人 際 互 動 」 和 「 生 活 知 能 」 四 個 部 分 來 完 整 呈 現 。 因 此 , 本 節 以 下 各 段 落 內 容 , 將 依 循 這 四 大 類 目 , 做 進 一 步 的 延 伸 探 討 與 闡 述 , 以 冀 提 供 讀 者 關 於 小 雅 大 學 生 活 之 完 整 面 貌 ( 參 見 表 三 )。
表 三 、 小 雅 大 學 新 生 活 概 覽
2 0 學 分 ; 一 半 通 識 , 一 半 專 業
「 秘 笈 」 和 興 趣 依 據 的 選 課 取 向 課 程 安 排 與 選
擇
課 程 調 整 乏 彈 性 彈 性 的 座 位 調 整 蹺 課 的 原 因
積 極 反 應 下 的 正 反 效 果 從 過 度 積 極 到 成 功 隱 身 課 堂 表 現 素 寫
專 心 程 度 與 聽 講 風 格 在 混 亂 中 尋 找 並 建 立 規 則 考 期 備 戰 地 — 宿 舍
考 試 死 穴 — 申 論 題
「 散 步 式 」 的 考 試 準 備 考 時 不 足 的 因 應 策 略 讀 書 與 考 試
成 績 求 p a s s 不 求 高 作 業 慢 , 報 告 壓 力 大 少 量 多 餐 分 攤 做
小 組 討 論 意 見 多 、 好 主 導 穩 健 下 漸 做 修 正 的 口 頭 報 告 不 斷 修 建 的 報 告 撰 寫 流 程 用 心 富 創 意 的 書 面 報 告 報 告 製 備
偏 好 小 組 報 告 更 勝 獨 立 完 成 混 亂 無 章 的 起 點
化 精 彩 意 念 為 邏 輯 文 句 初 學 報 告 撰 寫 技 巧 寫 作 之 外 的 指 導 寫 作 訓 練
收 成 , 再 耕 耘 主 動 尋 求 支 持 資 源 學 業 學 習 表 現
支 持 資 源
被 動 獲 得 支 持 資 源 資 助 社
A S D 社 社 團 活 動
其 他 社 團
班 大 情 疏 識 友 少 課 外 活 動 表 現
班 上 活 動
參 不 參 加 , 自 有 原 因 友 伴 結 識
宿 舍 友 伴 互 動 宿 舍 友 伴 衝 突 友 伴 互 動
宿 舍 外 的 友 伴 互 動 人 際 友 伴 互 動
互 動 問 題
校 內 環 境 校 園 周 邊 新 環 境 的 熟 悉
不 做 迷 途 的 羔 羊 平 日 住 宿 , 週 末 回 家 獨 立 生 活
澡 不 必 天 天 洗 , 衣 服 不 需 天 天 換 宿 舍 新 生 活
媽 媽 , 不 要 來 ! 大 學 生 活 知 能
新 生 活 新 體 驗 B B S 、 M S N 、 B L O G
第 二 節 學 業 學 習 表 現
開 學 一 個 月 後 的 一 次 訪 談 中,小 雅 提 到 對 大 學 生 活 的 印 象 是 「忙 碌 」、「 課 業 重 」、「 報 告 多 」( 951024 訪 雅) 的 。 為 進 一 步 呈 現 小 雅 學 業 方 面 的 全 貌 , 本 段 將 分 從 課 程 安 排 與 選 擇、課 堂 表 現、讀 書 與 考 試 準 備、個 人 與 小 組 報 告 製 備 、 寫 作 訓 練 , 以 及 小 雅 在 學 業 方 面 所 獲 取 之 相 關 支 持 資 源 進 行 闡 述 。
壹 、 課 程 安 排 與 選 擇
20 學 分 ; 一 半 通 識 , 一 半 專 業
「 我 希 望 能 學 一 些 管 理 啊 、 跟 人 相 處 啊 那 一 類 的 , 那 我 們 系 就 有 蠻 多 這 樣 的 課 程 」( 950915 觀 雅 )。 雖 然 小 雅 懷 抱 著 這 樣 的 期 許 踏 入 就 讀 的 科 系 , 但 大 一 通 識 課 程 多 ; 涉 及 系 所 專 業 領 域 的 科 目 相 對 較 少 。 在 小 雅 本 學 期 修 讀 的 20 學 分 裡,系 上 必 修 課 程 有 3 門,占 10 學 分;另 外 4 門 通 識 課 亦 占 去 一 半 的 學 分 數 。
「 秘 笈 」 和 興 趣 依 據 的 選 課 取 向
相 較 於 過 去,「 選 課 」乃 小 雅 首 度 嘗 試 的 入 學 工 作 之 一 。 在 選 課 上 , 小 雅「 都 是 看 她 那 一 本 選 課 秘 笈 …北 小 迎 新 發 的 那 一 本 」( 960124 訪 媽 )。「 這 個 老 師 很 可 愛 喔 ! 是 學 姊 推 薦 的 … 」、「 學 姊 告 訴 我 , 如 果 你 想 混 , 就 選 她 吧 , 就 儘 管 選 這 個 老 師 」、「 學 姊 說 這 個 老 師 考 試 給 分 很 甜 , 可 以 選 ! 」( 950921
觀 雅 )北 部 小 迎 新 蒐 羅 到 的 小 道 消 息 , 是 小 雅 選 課 決 策 的 主 要 依 據 。
除 了「 選 課 秘 笈 」外, 個 人 興 趣 也 是 影 響 小 雅 選 課 決 定 的 另 一 因 素 。「 我 也 知 道 它 ( 該 課 程 ) 有 報 告 , 雖 然 我 很 怕 寫 報 告 , 但 是 我 更 討 厭 古 典 文 學 , 其 他 老 師 幾 乎 都 是 開 古 典 文 學 , 所 以 我 寧 可 選 擇 現 代 小 說 」( 951121 訪 雅 )。 此 外 , 小 雅 也 將 修 讀 現 代 小 說 作 為 另 一 種 自 我 學 習 …
我 : 小 說 裡 面 角 色 的 那 種 情 緒 揣 摩 對 妳 來 講 會 不 會 比 較 困 難 ?
雅 : 對 啊 , 但 是 我 試 著 去 討 論 這 個 問 題 , 當 成 是 一 個 學 習 。( 951125 觀 雅 )
大 一 外 文 課 , 小 雅「 因 為 高 中 的 時 候 學 過 ( 德 文 ), 所 以 現 在 想 要 接 著 上 」。 小 雅 甚 至 已 將 眼 光 擴 展 到 畢 業 後 的 就 業 出 路 , 認 為「 我 們 念 的 東 西 有 非 常 多 東 西 需 要 跟 國 外 交 涉 , 那 如 果 妳 看 得 懂 第 二 外 文 的 話,就 方 便 很 多 …以 後 如 果 不 小 心 跑 到 德 意 志 銀 行( 工 作 )的 話 , 就 可 以 用( 德 文 )了」( 950918 觀 雅 )。
課 程 調 整 乏 彈 性
經 過 一 學 期 的 洗 鍊,小 雅 雖 發 現 部 分 課 程 未 如 預 期 般 地 符 合 自 己 的 能 力 與 需 求 , 但「問 她 下 學 期 要 不 要 改 , 她 就 說 不 要 , 說 這 樣 不 能 延 續 啊 什 麼 的 ...」( 960124 訪 媽 )。母 親 則
認 為 , 小 雅 不 願 更 替 課 程 或 老 師 的 主 要 原 因 , 在 於「 不 用 改 變 對 她 而 言 是 最 容 易 的 」( 960124 訪 媽 ), 似 與 其 固 著 特 質 有 關 。
貳 、 課 堂 表 現 素 寫
彈 性 的 座 位 調 整
甫 上 大 學 的 小 雅 , 雖 然 偶 有 睡 過 頭、 遲 到 的 情 形, 但 其 常 態 表 現 仍 為 「每 次 都 坐 在 第 一 排 啊 , 然 後 每 次 都 有 到 啊 , 而 且 每 次 都 很 準 時 」( 960125 訪 德 )。 此 常 態 的 之 外 , 小 雅 會 視 個 人 精 神 狀 態 、 教 師 授 課 風 格 、 課 程 內 容 來 決 定 是 否 將 座 位 往 後 方 調 整 。 在 一 次 重 感 冒 下 , 小 雅 選 擇 坐 到 邊 角 位 置 ,「 想 說 這 堂 課 就 給 它 睡 過 去 」( 950926 觀 雅 ); 體 力 不 支 的 午 後 課 程 , 小 雅 則 是 改 坐 到 教 室 後 方 , 稱 說「 萬 一 等 一 下 不 小 心 這 樣 ( 做 打 瞌 睡 貌 ) 的 時 候 , 比 較 安 全 」( 951129 觀 雅 );「 老 師 教 得 好 , 我 自 然 就 繃 緊 ; 老 師 教 得 不 好 , 我 就 坐 到 後 面 去 睡 覺 」( 951211 訪 雅 );雖 喜 歡 上 國 文,更 好 與 老 師 做 近 距 離 討 論 , 但 她 也 會 因 為 自 己 「對 今 天 這 篇 文 章 沒 把 握」
(9 5 11 0 9 觀 雅)或「有 時 候 我 也 會 覺 得 無 聊,不 想 講」(9 5 11 2 1 訪 雅 )而 選 擇 坐 在 較 後 面 的 座 位 。 此 外 , 學 期 中 一 次 與 好 友 曦 的 衝 突 後 , 小 雅 為 了 迴 避 同 樣 喜 歡 坐 前 排 的 曦 同 學 , 而 在 共 同 課 時 刻 意 坐 到 後 排 去 。
蹺 課 的 原 因
雖 然 大 部 分 課 程,小 雅 都 是 中 規 中 矩 地 上 下 課,但 到 了 學 期 中 過 後 , 開 始 零 星 出 現 蹺 課 的 情 形 。 對 於「 蹺 課 」, 小 雅 自 有 一 套 說 詞 …
「如 果 我 覺 得 這 個 東 西 對 我 還 滿 有 幫 助 的 , 對 我 是 好 東 西 , 我 就 會 很 要 求 我 自 己 的 學 習 態 度 , 像 ﹡ ﹡ 課 就 從 來 不 缺 課 。 但 是 只 要 老 師 一 上 得 不 好 , 我 就 蹺 課 ; 上 得 不 好 又 不 點 名 , 就 會 常 常 缺 課 , 因 為 我 覺 得 沒 有 幫 助 。 我 很 挑 老 師 的」(9 6 0 1 0 9 訪 雅 )。
「 ○ ○ 老 師 點 名 點 得 很 勤 , 常 常 想 在 他 點 完 名 後 溜 掉 , 但 不 敢 這 麼 做 。 所 以 就 一 面 聽 啊 , 然 後 一 面 幫 同 學 算 題 目 」( 9 5 11 2 5 觀 雅 )。
「 ﹡ ﹡ 課 我 會 蹺 課 , 因 為 我 聽 不 懂 , 即 使 去 了 也 等 於 是 蹺 了 」( 9 5 1 2 11 訪 雅 )。
從 以 上 摘 述 可 發 現,小 雅 之 所 以 蹺 課,主 要 原 因 在 於 老 師 上 課 風 格 與 內 容 不 符 期 待 , 或 自 己 對 授 課 內 容 無 法 理 解 。 而 對 於 具 點 名 壓 力 之 想 蹺 卻 不 能 蹺 的 課 , 小 雅 選 擇 在 課 堂 上「 做 點 有 意 義 的 事 情 」( 951125 觀 雅 ), 例 如 : 和 同 學 討 論 他 科 的 計 算 題。然 而,母 親 對 小 雅 蹺 課 的 解 讀 則 是「 受 同 學 影 響 」( 960124 訪 媽 )下 的 模 仿 行 為 , 個 人 判 斷 成 分 可 能 不 高 。 這 令 我 不 禁 想 起 一 次 與 小 雅 和 同 學 涵 一 起 用 餐
時 , 涵 提 到 「* * 老 師 上 課 很 差 , … 他 都 上 他 自 己 的 , 然 後 同 學 就 做 自 己 的 事,… 後 來 上 課 的 人 愈 來 愈 少,不 過 他( 老 師 ) 好 像 也 沒 怎 樣 … 」( 951018 訪 涵)。而 這 堂 課 正 是 小 雅 最 常 消 失 的 一 門 , 似 乎 可 從 中 看 見 小 雅 受 同 儕 力 量 牽 引 的 痕 跡 。
積 極 反 應 下 的 正 反 效 果
延 續 過 去 國 、 高 中 表 現 , 小 雅 在 課 堂 上 仍 是 個「 很 有 反 應 」 的 學 生 , 發 言 內 容 亦 多 具 深 度 …
「我 覺 得 她 發 言 的 程 度 都 很 好 ㄝ , 都 不 錯 , 就 讓 人 家 覺 得 她 有 在 看」( 960103 訪 涵 )。
「她 發 言 還 滿 有 內 容 的 , 常 常 發 言 關 於 女 性 在 中 國 地 位 低 落 之 類 的 。 她 對 這 方 面 好 像 還 滿 有 研 究 的 , 有 唸 過 一 點 書 」( 9 6 0 111 訪 仁 )。
然 而,此 反 應 有 時 卻 也 過 度 地 演 變 成 發 言 過 長、搶 先 回 答 、 插 老 師 話 語 或 早 先 一 步 說 出 待 言 內 容 等 失 當 情 形 。 同 學 們 是 這 麼 描 述 的 …
「她 發 表 很 多 長 篇 大 論 , 會 讓 大 家 覺 得 說 …講 很 長 很 長 」
( 960111 訪 仁 )。
「她 發 言 很 踴 躍 , 可 是 她 有 時 候 會 打 斷 教 授 的 話 , 就 是 … 可 能 很 想 講 某 些 觀 點 , 然 後 教 授 正 在 回 應 的 時 候 , 她 會 突 然 繼 續 講 , 我 就 想 說 … ㄝ , 怎 麼 沒 有 等 一 下 教 授
這 樣 」( 9 6 0 1 0 3 訪 涵 )。
「系 上 的 同 學 會 覺 得 她 稍 微 有 點 奇 怪 , 因 為 一 般 人 應 該 是 不 會 這 麼 … 這 麼 有 反 應」(9 5 1 2 2 5 訪 瑩 )。
小 雅 這 般 積 極 表 現,看 在 同 學 們 眼 中,有 些 人 認 為 她「超 強」、「好 厲 害」; 但 卻 也 不 乏 「低 語 冷 嘲」 之 眾 (9 5 0 9 2 1 觀 雅 )。 另 一 方 面 , 就 老 師 的 觀 點 而 言 , 小 雅 的 積 極 反 應 有 時 雖 需 要 老 師 「拍 拍 她 的 肩 膀 , 笑 笑 地 跟 她 說 『 克 制 一 下 , 我 先 聽 這 位 同 學 回 答 』或 說『 很 好 很 好 , 答 案 是 對 的 , 但 是 我 要 先 聽 那 位 同 學 怎 麼 說 』」(9 6 0 1 2 5 訪 德 )或「對 她 做 一 個 『 噓 』 的 動 作 」( 951002 觀 雅 ), 甚 至 直 接 打 斷 她 的 談 話 (9 6 0 111 訪 仁 )來 提 醒 她 控 制 發 言 , 但 整 體 而 言 , 老 師 們 認 為 …
「她 課 程 的 適 應 上 、 反 應 上 都 滿 好 的 。 …我 真 的 覺 得 她 是 值 得 被 肯 定 的 , 至 少 她 在 上 課 的 互 動 上 很 認 真 。 其 實 我 對 她 上 課 的 狀 況 , 我 真 的 很 滿 意 , 尤 其 她 跟 一 般 學 生 比 , 我 覺 得 她 認 真 、 投 入 很 多」、
「 有 時 候 我 會 問 問 題 , 那 其 實 台 灣 學 生 的 狀 況 就 是 比 較 假 裝 不 知 道 或 不 太 敢 講 , 可 是 小 雅 就 比 較 勇 於 表 達 自 我 , 她 就 會 說 這 是 怎 樣 怎 樣 。 可 能 在 台 灣 學 生 的 觀 點 來 講 會 … ㄝ , 怎 麼 會 有 人 回 答 老 師 的 問 題 , 台 灣 學 生 可 能 會 覺 得 奇 怪 , 但 是 我 一 點 都 不 覺 得 奇 怪 , 我 覺 得 本 來 就 應 該 回 答 的 , 我 覺 得 那 才 是 對 的 」 (9 6 0 11 9 訪 盧)。
「我 覺 得 她 反 應 不 錯 , 我 問 什 麼 , 她 很 快 就 反 應 出 來 , 不 管 答 案 是 對 或 錯 , 她 反 應 滿 快 的 , 也 滿 敢 講 的 , 不 會 像 有 些 同 學 想 說 『 ㄝ … 我 這 個 答 案 是 對 還 是 錯 , 我 還 是 不 要 講 好 了 』, 她 都 會 講 出 來 , 我 覺 得 也 不 錯 啊 , 本 來 就 是 要 交 流 啊」(9 6 0 1 2 5 訪 德 )。
從 過 度 積 極 到 成 功 隱 身
事 實 上,在 開 學 後 不 久,小 雅 便 也 覺 察 到 自 己 發 言 失 當 的 問 題 。 在 一 次 我 與 小 雅 針 對 課 堂 觀 察 所 做 的 討 論 上 , 她 是 這 麼 說 的 …
我 : 小 雅 , 上 ﹡ ﹡ 課 的 時 候 啊 , 就 是 …
雅 : 我 知 道 啦 , 我 犯 了 一 個 錯 , 我 一 直 講 話 … 還 搶 了 老 師 的 話 …
我 : 妳 什 麼 時 候 發 現 自 己 搶 了 老 師 的 話 ?
雅 : 像 老 師 在 講 動 詞 變 化 的 那 個 地 方 , 我 就 說 其 實 它 有 六 種 變 化 。
我 : 妳 講 了 之 後 就 後 悔 了 嗎 ?
雅 :( 連 續 點 頭 ) 因 為 老 師 的 下 一 句 是 『 沒 錯 , 我 們 下 次 會 講 這 個 東 西 』。
我 : 就 變 成 妳 太 早 講 出 來 了 。
雅 : 對 , 老 師 說 『 妳 把 我 要 講 的 話 都 講 完 了 』」
( 950921 觀 雅 )。
自 我 覺 察 下,小 雅「慢 慢 發 覺 到 說 , 其 實 我 不 會 的 東 西 還
真 的 很 多 , 我 不 應 該 這 樣 子」( 951121 訪 雅 ),也 因 為 學 習 控 制 自 己 的 發 言 行 為 , 小 雅 在 課 堂 上 發 言 失 當 的 情 形 日 漸 減 少 , 雖 偶 爾 還 是 會 出 現 , 但 在 後 來 的 幾 次 課 堂 觀 察 已 見 其
「對 於 老 師 針 對 某 同 學 的 提 問,能 安 靜 聆 聽,沒 有 再 出 現 搶 答 的 情 形」( 951120 觀 雅 ),而「 上 課 間 老 師 拋 出 許 多 隨 口 的 小 問 題 , 小 雅 也 未 針 對 每 一 問 題 做 回 答 , 只 回 應 其 中 少 部 份 問 題 , 表 現 與 其 他 學 生 相 近 」( 951002 觀 雅 )。即 使 當 老 師 提 供 表 現 機 會 時 , 例 如「 徵 求 自 願 翻 譯 課 文 或 做 課 文 對 話 練 習 之 同 學 , 小 雅 也 未 出 現 先 前 主 動 爭 取 的 表 現 」( 960111 觀 雅 )。 漸 漸 地 , 小 雅 成 功 地 隱 身 於 同 儕 間 , 少 有 突 兀 舉 止 出 現 。 期 末 訪 談 中 , 老 師 憶 起 小 雅 , 只 淡 淡 地 說 「我 覺 得 她 並 沒 有 跟 其 他 學 生 差 很 多,就 行 為 上 沒 有 跟 同 學 差 異 很 大,所 以 我 都 忘 了 她 有 自 閉 症 了」(9 6 0 1 2 5 訪 德 )。然 而 , 關 於 小 雅 在 此 方 面 的 轉 變 , 母 親 認 為「 如 果 是 她 會 的 東 西 , 她 還 是 會 忍 不 住 就 去 講 , 很 難 控 制 」( 951122 訪 媽 )。 之 所 以 發 生 改 變 , 原 因 也 可 能 是 課 程 難 度 提 升 所 致 , 不 全 然 如 小 雅 所 言 之 自 我 控 制 結 果。
專 心 程 度 與 聽 講 風 格
雖 然 小 雅 課 堂 反 應 良 好,但 從 觀 察 與 訪 談 資 料 亦 同 時 發 現 , 小 雅 課 堂 上 所 表 現 出 來 的 專 心 度 並 不 高 ; 注 意 力 持 續 時 間 不 長 , 至 多 15-20 分 鐘 的 專 注 過 後 , 便 接 連 著「 低 頭 端 詳 手 指 的 毛 細 孔 」( 950921 觀 雅 )、「 摳 手 指 」、「 抓 背 」、「 打 大 哈 欠 」、「 出 神 呆 望 」( 9 5 0 9 2 2 觀 雅 )、「 抓 頭 」、「 趴 在 桌 上 」、
「 伸 展 上 肢 」( 951004 觀 雅 )等 看 似 分 神 的 行 為 表 現。然 而 , 有 趣 的 是 , 在 此 分 心 的 表 象 下 ,「小 雅 偶 爾 會 針 對 老 師 講 述 的 內 容 , 小 聲 地 說 出 一 兩 句 對 應 的 話 語 」( 951109 觀 雅 ),可 見 專 注 心 智 內 隱 化 的 可 能 。 此 外 ,「 上 課 不 看 黑 板 或 前 面 螢 幕 」( 9 5 11 2 9 觀 雅 )、「 桌 上 連 書 都 不 拿 出 來 」( 9 6 0 11 7 訪 熙 )、
「 不 拿 筆 …不 做 筆 記 」( 960119 訪 盧 )更 是 小 雅 延 續 過 去 的 一 貫 作 風 。 不 看 黑 板 是 因 為 小 雅上 課 「 都 用 聽 的 」( 960102 訪 雅 ); 不 拿 出 書 本 則 是 覺 得 「書 不 重 要 , …書 是 回 家 自 己 看 的 ; 是 用 來 自 修 的 。 …除 非 是 ( 老 師 ) 有 補 充 , 才 會 稍 微 看 一 下 ( 書 ) 這 樣 」( 960212 訪 雅); 母 親 則 認 為 ,「他 們 ( AS)
上 課 很 難 做 筆 記 ; 又 聽 、 又 寫 、 又 看 的 …很 難 同 時 處 理 那 麼 多 訊 息 」( 960124 訪 媽 )。 而 這 般 異 於 同 儕 ; 被 同 學 視 為「 感 覺 她 都 沒 有 在 聽 」( 960117 訪 熙 )、「 這 個 同 學 好 屌 , 一 定 是 高 手 」( 960111 訪 仁 )的 課 堂 表 現 , 看 在 老 師 眼 中 , 卻 有 不 同 的 解 讀 …
「 有 些 同 學 比 較 害 羞 不 敢 趴 在 桌 上 , 但 根 本 都 在 打 瞌 睡 了 啦 ! 只 是 說 她 比 較 直 接 , 就 趴 在 桌 上 睡 而 已 … 」、
「 台 灣 學 生 上 課 方 式 就 是 不 斷 地 抄 筆 記 , 但 是 她 不 做 筆 記 , 而 且 她 甚 至 不 帶 課 本 … 但 我 倒 不 覺 得 說 你 一 定 要 又 會 抄 又 會 聽 , 因 為 人 的 能 力 是 有 限 的 , 有 些 人 就 是 只 會 抄 不 會 聽 , 筆 記 超 完 美 的 , 可 是 卻 沒 辦 法 吸 收 筆 記 的 內 容 ; 但 是 有 些 人 就 是 不 抄 , 但 是 他 什 麼 都 懂 。 … 我 可 以 接 受 這 種 狀 況 , 因 為 我 覺 得 每
個 人 學 習 知 識 的 方 式 不 一 樣 , 你 不 能 從 她 方 法 的 不 同 就 說 她 不 認 真 」( 9 6 0 11 9 訪 盧 )。
參 、 讀 書 與 考 試
在 混 亂 中 尋 找 並 建 立 規 則
「大 學 生 活 比 我 之 前 想 像 的 要 忙 碌 得 多 了 ! 課 業 還 滿 重 的 」( 951024 訪 雅 )。 雖 然 小 雅 相 較 於 其 他 同 學 所 修 的 26、
28 學 分,其 學 分 數 少 了 許 多,但 小 雅 仍 覺 得「 課 排 太 滿 了 , 我 覺 得 20 學 分 繃 得 太 緊 了 」,也「因 為 我 有 時 候 看 書 會 …不 知 道 自 己 去 哪 裡 ( 分 神 ), 所 以 東 西 學 得 還 滿 困 難 的」( 951024 訪 雅 ), 相 對 地 , 所 需 花 費 的 時 間 也 較 一 般 同 學 多 。 母 親 也 從 觀 察 中 發 現 , 小 雅 「好 像 不 知 道 什 麼 叫 做 『 準 備 功 課 』 還 有『 讀 書 』這 件 事 情 , 她 到 現 在 念 書 還 是 一 樣 啊 , 課 本 都 是 白 的 , 我 都 不 知 道 她 在 看 什 麼 」( 960124 訪 媽 );「 我 們 讀 東 西 , 多 少 都 會 有 一 些 重 點 整 理,但 是 她 沒 有 這 種 概 念,所 以 她 看 書 不 會 有 重 點 ; 不 會 畫 線 」( 951122 訪 媽 );「她 沒 有 辦 法 做 好 時 間 的 規 劃,我 教 過 她,可 是 她 還 是 沒 辦 法」(9 6 0 1 2 4 訪 媽 ),「 她 從 開 學 到 現 在,每 個 禮 拜 都 只 帶 一 本 * * 回 家 念,從 來 沒 有 看 到 其 他 的 」( 951122 訪 媽 )。 小 雅 也 發 現 自 己 在 讀 書 上「不 知 道 哪 裡 是 重 點,所 以 每 個 地 方 都 是 重 點,… 到 最 後 變 成 每 個 地 方 都 不 重 要 」(960212 訪 雅)的 問 題 , 但 也 只 能 盡 量「花 很 多 力 氣 把 東 西 全 盤 吸 進 去 」( 960212 訪 雅)。 儘 管 如 此 , 從 小 雅 的 訪 談 中 , 仍 能 看 出 她 努 力 在 混 亂 中 尋 找 與 建 立 規 則 、 漸
入 佳 境 的 痕 跡 ;「 六 、 日 是 用 來 溫 習 功 課 的 , 平 常 學 校 的 事 情 實 在 太 多 了 , 幾 乎 不 可 能 有 時 間 唸 書 」( 951121 訪 雅 )、「 我 這 禮 拜 最 低 限 度 就 是 要 把 第 五 章 的 題 目 做 完 」( 951208 訪 雅)、
「一 個 科 目 在 你 讀 久 了 之 後,就 會 發 現 它 都 在 講 些 什 麼。當 你 愈 來 愈 有 sense 之 後 , 抓 不 到 重 點 的 感 覺 就 不 會 那 麼 嚴 重 了」
(960212 訪 雅)。 此 外 , 從 小 雅 的 分 享 中 也 發 現 , 她 依 據 科 目 性 質 與 考 試 經 驗 所 發 展 出 來 的 不 同 讀 書 方 法 與 策 略 …
「 要 先 把 理 論 全 部 看 懂 ; 先 把 理 論 全 部 看 過 一 次 , 這 樣 題 目 來 的 時 候 才 有 辦 法 。 … 前 面 有 些 看 不 懂 的 就 先 跳 過 去 , 然 後 看 到 後 面 再 回 來 。 … 有 時 候 後 面 看 看 看 就 恍 然 大 悟 , 然 後 前 面 的 部 分 就 會 突 然 頓 悟 。 但 是 跳 過 去 的 時 候 , 我 有 一 個 習 慣 就 是 做 記 號 , 這 樣 回 去 看 才 知 道 要 問 哪 裡 」(9 6 0 1 0 2 訪 雅 )。
「 考 了 以 後 我 發 現 , 其 實 它 很 多 東 西 都 是 從 課 本 的 實 例 觀 念 出 來 的 。 … 然 後 像 課 本 後 面 有 一 個 m i x e d c h a p t e r 的 練 習 , 那 個 東 西 很 重 要 , 它 等 於 是 幫 你 把 整 章 的 東 西 結 合 起 來 , 放 在 一 個 題 目 裡 面 給 你 看 , 那 你 看 那 一 題 如 果 會 , 等 於 是 全 部 會 了 」(9 6 0 1 0 2 訪 雅 )。
「* * 比 較 著 重 定 義 …○ ○ 完 全 不 著 重 定 義 …它 重 實 例 的 演 算 ; … * * 的 話 是 你 要 把 它 整 個 理 論 搞 清 楚 , 那 ○ ○ 沒 有 所 謂 理 論 可 言 ; … * * 的 話 你 要 一 次 把 它 搞 清 楚 , ○ ○ 要 去 背 一 些 公 式」(9 6 0 1 0 2 訪 雅 )。
「( * * 科 的 題 目 ) 最 近 越 做 越 順 手 ! 不 過 我 今 天 回 去 還 要 再 做 一 點 , 這 樣 手 感 才 會 好 ! 考 試 才 不 會 突 然 覺 得 ㄜ … 這 什 麼 東 西 這 樣 」( 960117 訪 雅 )。
考 期 備 戰 地 — 宿 舍
關 於 小 雅 的 讀 書 地 點 主 要 有 二;家 裡 和 宿 舍。她 認 為「回 家 比 較 能 專 心 」; 但 是「 在 學 校 的 話 , 比 較 有 人 能 夠 討 論 , 遇 到 問 題 可 以 到 隔 壁 敲 敲 門 …『 * * , 你 知 道 這 一 題 是 怎 樣 嗎 ? 』」( 951226 訪 雅 )。 因 此 , 即 使 在 與 好 友 曦 衝 突 之 後 , 有 好 一 陣 子 逃 避 住 宿 , 但 在 期 中 考 前 , 小 雅 仍 計 畫 回 住 宿 舍 , 和 鄰 寢 同 學 並 肩 作 戰 。 而 在 期 末 考 週 , 小 雅 也 為 了 避 免 自 己「在 家 裡 鬼 混 、 睡 覺」( 960115 觀 雅), 即 使 許 多 課 都 已 停 上 , 她 還 是 會 到 宿 舍 唸 書 , 準 備 考 試 。
考 試 死 穴 — 申 論 題
大 學 的 考 試 「範 圍 大 、 佔 分 重 , 所 以 準 備 起 來 很 困 難 , … 一 次 考 壞 就 完 蛋 了 ! …( 因 此 ) 每 一 次 考 試 都 要 很 小 心」
(9 6 0 2 1 2 訪 雅)。對 於 繁 雜 的 大 大 小 小 考 試,小 雅 會 把 時 間
「寫 在 小 本 本 ( 記 事 本 ) 裡 面 」( 950921 觀 雅) 提 醒 自 己 。 而 考 題 方 面 相 較 於 高 中 時 期 , 小 雅 覺 得 大 學 的 考 試 「題 目 都 考 得 少 少 的 , 但 是 都 滿 複 雜 的 。 …每 一 題 都 要 做 很 久 。 …有 點 像 我 以 前 去 參 加 那 種 奧 林 匹 亞 比 賽 的 感 覺 」( 951102 觀 雅)。在 所 有 題 型 中,小 雅「最 討 厭 申 論 題」(9 6 0 2 1 2 訪 雅)。
母 親 也 提 到 小 雅 「她 寫 的 東 西 很 沒 有 結 構 , 她 想 到 哪 裡 寫 到
哪 裡 , 常 常 兩 三 句 話 就 把 一 段 寫 死 了 ; 寫 不 下 去 了 , 她 沒 有 申 論 , 她 每 一 句 話 都 像 人 家 的 結 論 」、「 她 答 不 到 我 們 想 要 的 , 她 即 使 知 道 答 案 , 也 可 能 不 知 道 要 放 在 哪 裡 」( 951122 訪 媽)。
因 此 , 以 申 論 為 主 要 考 題 的 科 目 , 小 雅 在 得 分 上 明 顯 低 了 許 多 , 甚 至 有 不 及 格 的 情 形 發 生 。
「 散 步 式 」 的 考 試 準 備
檢 視 自 己 在 考 試 上 的 準 備 , 小 雅 認 為 「大 學 的 考 試 比 較 沒 辦 法 一 次 唸 得 來 。 …一 定 要 分 著 念 , 不 然 依 我 們 這 種 唸 書 速 度 , 怎 麼 可 能 念 得 完 」( 951121 訪 雅)。 因 而 , 不 論 是 否 為 考 期 , 小 雅 都 循 著 自 己 的 步 調 持 續 準 備 著 。 即 使 考 期 到 來 , 小 雅 也 「沒 有 因 為 考 試 熬 夜 」( 960117 訪 雅)。 母 親 說 :「我 們 不 可 能 因 為 考 試 而 多 念 什 麼 或 生 活 有 什 麼 不 同,不 可 能。只 有 可 能 說 能 念 多 少 、 做 到 哪 裡 就 是 哪 裡 , 不 可 能 說 …衝 刺 啦 ! 沒 有 所 謂 衝 刺 這 回 事 ! 我 們 都 是 散 步,我 們 只 能 早 點 開 始 走 , 沒 有 可 能 說 最 後 十 公 尺 衝 刺,那 是 不 可 能 的,就 是 從 頭 到 尾 都 是 散 步 這 樣 子 」( 951122 訪 媽)。
考 時 不 足 的 因 應 策 略
雖 然 大 學 考 題 對 小 雅 而 言 變 得 「複 雜」 許 多 ;「每 一 題 都 要 做 很 久」( 951102 觀 雅), 但 小 雅 認 為 有 時「剩 下 一 些 題 目 沒 寫」, 並 「不 是 時 間 不 夠 , 就 是 … 不 是 很 會 寫 」( 951121 訪 雅)。 唯 獨 全 部 以 申 論 題 考 試 的 科 目 , 小 雅 會 「因 為 寫 字 比 較 慢 」、「 受 書 寫 的 影 響 」( 960109 訪 雅) 而 需 要 延 長 考 試
時 間。當 延 長 的 20 分 鐘 仍 不 足 以 讓 小 雅 順 利 寫 完 考 題 時 , 她 也 發 展 出 一 套 應 試 策 略 …
「我 估 量 一 下 , 寫 完 整 的 話 時 間 就 一 定 不 夠 , 有 些 題 目 會 沒 有 分 數 , 這 樣 划 不 來 。 … 我 覺 得 說 … 有 些 題 目 我 原 本 就 沒 辦 法 寫 得 很 完 整 , 那 就 沒 關 係 , 就 寫 得 很 精 簡 , 有 答 就 好 ; 做 到 精 簡 、 有 答 , 然 後 話 講 清 楚 就 好 。 然 後 如 果 我 覺 得 這 題 我 比 較 有 把 握 , 我 就 稍 微 寫 多 一 點,那 這 樣 就 可 以 b o n u s 」( 9 6 0 1 0 9 訪 雅)。
成 績 求 pass 不 求 高
相 較 於 報 告,小 雅 對 考 試 成 績 的 自 我 要 求 並 不 高,標 準 大 多 訂 在 「有 過 、 安 全 就 ok 了 」( 960102 訪 雅), 甚 至 有 加 總 前 幾 次 考 試 成 績 , 而 覺 得「這 次 我 只 要 考 30 分 就 會 過 了 」 (960117 訪 雅 )的 想 法 。 即 使 大 意 失 分 , 導 致 分 數 與 預 期 相 差 10 分 以 上 , 小 雅 「也 沒 差 , 都 過 了 啊 ( 及 格 了 ), 平 均 80 還 要 怎 樣 ! ? 不 會 被 當 啦 」( 960111 訪 雅), 不 曾 看 她 因 為 期 望 落 空 而 沮 喪 或 難 過 。 但 是 , 當 考 試 成 績 明 顯 低 於 及 格 分 數 ; 危 及 到 「 過 關 」 與 否 時 , 她 哭 了 。 為 此 , 小 雅 主 動 在 第 一 時 間 找 資 源 教 室 老 師 尋 求 可 能 的 補 救 與 協 助,並 在「第 二 次 ( 考 試 ) 就 比 較 小 心 地 去 讀」(9 6 0 2 1 2 訪 雅), 終 於 化 解 這 場 危 機 。 更 值 得 高 興 的 是 , 小 雅 這 學 期 所 修 讀 的 七 門 課
「A l l P a ( p a s s ) ! 神 奇 p a ( p a s s ) ㄝ ! 」( 960212 訪 雅), 各 科 分 數 落 於 60~89 之 間 , 順 利 地 向 第 二 學 期 邁 進 !
肆 、 報 告 製 備
作 業 慢 , 報 告 壓 力 大
「我 沒 有 花 很 多 時 間 在 那 個 ( 考 試 準 備 ) 上 面 , 反 而 是 報 告 花 了 很 多 時 間 」( 951121 訪 雅)、「忙 碌 主 要 來 自 …報 告 」、「報 告 很 多 , 很 煩 … 壓 力 很 大 」( 951024 訪 雅)。 報 告 之 所 以 造 成 小 雅 如 此 大 的 負 擔 , 主 要 原 因 在 於 她 「做 作 業 都 做 得 很 慢 」
( 960117 訪 雅), 這 也 讓 過 去 從 不 為 功 課 熬 夜 的 小 雅 在「大 一 剛 開 始 的 時 候 , 因 為 做 報 告 熬 夜 , …每 天 都 搞 到 一 兩 點 」
( 960117 訪 雅)。 母 親 也 發 現 她 在 家 的 時 間 , 幾 乎 「一 直 在 做 報 告 」( 960124 訪 媽)。小 雅 第 一 份 2500 字 報 告,乃 其「從 開 學 ( 9 月 中 旬 ) 做 到 現 在 ( 11 月 下 旬 )」( 951121 訪 雅) 的 成 果,歷 時 二 個 多 月。指 導 小 雅 撰 寫 報 告 的 作 文 老 師 指 出,
此 歷 程 之 費 時 乃 因 為 「一 個 主 題 , 她 要 發 想 到 成 氣 候 要 很 長 的 時 間。…她 要 好 幾 個 步 驟,要 先 有 意 念,然 後 整 理 這 些 意 念 , 再 把 這 些 意 念 化 為 文 字 , 她 非 常 辛 苦 , 需 要 很 長 的 時 間 」
( 960209 訪 作)。
少 量 多 餐 分 攤 做
面 對 報 告 壓 力 , 小 雅 採「少 量 多 餐 」( 951024 訪 雅 )、「 分 攤 」( 951121 訪 雅) 和 「盡 快 開 始 ( 著 手 )」(950124 訪 雅) 的 策 略 因 應 之 ;「像 我 在 做 那 個 2500 的 報 告 , 我 就 把 它 分 成 二 個 月 來 做,那 每 個 禮 拜 只 要 寫 一 篇 文 章,這 樣 就 會 稍 微 好 一 點 。 但 是 其 實 壓 力 還 是 滿 大 的 , 有 時 候 還 是 滿 趕 的 」( 951121
訪 雅)。而 當 小 雅 在 發 現 某 兩 科 之 報 告 性 質 相 近 時,小 雅 則 以 一 石 二 鳥 ; 一 稿 兩 投 之 法 , 減 輕 工 作 負 擔 。 此 外 , 為 了
「趕 報 告」 而 「蹺 掉 社 課 ( 社 團 訓 練 課 程 )」(951018 訪 雅) 亦 是 小 雅 為 自 己 爭 取 更 多 個 人 時 間 的 變 通 之 法 。
小 組 討 論 意 見 多 、 好 主 導
這 學 期 小 雅 所 接 觸 的 團 體 報 告,其 分 組 方 式 多 由「老 師 預 先 以 抽 籤 方 式 決 定 」( 9 5 0 9 2 6 觀 雅)。 唯 一 一 次 自 由 分 組 , 瑩 同 學 認 為 小 雅 「她 上 課 講 的 一 些 內 容 都 滿 深 入 的 , 就 覺 得 跟 她 在 一 起 還 不 錯。而 且 之 前 下 課 的 時 候,她 也 會 跟 我 討 論 一 些 文 章 的 內 容 , 所 以 算 是 比 較 熟 一 點 的 」( 951225 訪 瑩), 因 而 邀 請 小 雅 共 同 進 行 小 組 報 告 。
整 體 而 言,小 雅 在 與 他 人 的 合 作 上,並 無 顯 著 困 難 或 問 題 出 現 。 在 組 員 眼 中 , 小 雅 是 個 「很 有 看 法 , …每 次 聊 到 要 講 什 麼 的 時 候 , 就 會 滔 滔 不 絕 地 講 」( 951208 訪 珊);「滿 爭 取 發 言 的 」( 960111 訪 仁) 同 學 。 雖 然 部 分 組 員 表 示 , 對 於 小 雅 所 提 意 見「有 時 候 會 愛 理 不 理 的 」( 960111 訪 仁 )或「 都 沒 在 聽 她 說 」( 951208 訪 珊),但 也 有 組 員 認 為「她 很 厲 害 啊 ! … 因 為 主 題 是 她 提 出 來 的 , 就 比 較 主 動 講 說 哪 裡 應 該 怎 麼 樣 啊 ! …而 且 她 又 會 剪 影 片 …會 很 主 動 說 她 要 來 做 最 後 的 統 整 …後 來 我 們 都 還 滿 …依 靠 她 的 , 每 次 要 問 可 不 可 以 都 是 問 她 ;『 這 樣 寫 可 不 可 以 ? 』、『 這 樣 改 可 不 可 以 ? 』 …無 形 當 中 就 會 把 她 當 作 組 長 了 」( 951216 訪 律);「因 為 要 上 台 報 告 , 所
以 討 論 最 好 是 有 人 能 提 出 個 什 麼 東 西,所 以 她 提 出 什 麼 的 話 … 大 家 也 都 還 滿 接 受 的 。 …而 且 她 對 那 個 內 容 的 思 考 , 各 個 面 向 也 都 算 滿 深 入 的 , 我 覺 得 也 不 錯」(9 5 1 2 2 5 訪 瑩)。
此 外 , 訪 談 間 , 詢 問 團 體 中 是 否 有 表 現 較 主 導 的 組 員 時 , 瑩 同 學 自 然 想 到 小 雅 , 但 她「覺 得 有 人 主 導 也 不 錯 啊 , 就 比 較 有 規 劃 這 樣 子 。 不 然 , 如 果 大 家 都 沒 什 麼 主 見 的 話 , 這 樣 一 個 組 比 較 …難 去 合 作 , 比 較 難 去 呈 現 一 個 什 麼 東 西 這 樣 …」( 951225 訪 瑩)。
穩 健 下 漸 做 修 正 的 口 頭 報 告
對 於 過 去 甚 少 上 台 的 小 雅 而 言,口 頭 報 告 讓 她 感 到「有 點 小 小 緊 張 」( 951129 觀 雅),為 此,還 多 次 打 電 話 給 作 文 老 師 ,「說 她 怎 麼 緊 張 , …問 說 她 先 講 什 麼 , 再 講 什 麼 , 後 講 什 麼 , 可 不 可 以 ? 就 大 綱 式 地 預 演 」( 960209 訪 作)給 老 師 聽 一 遍 。 不 過 , 小 雅 對 上 台 報 告 亦 懷 有 期 待 與 興 奮 之 情 ; 在 一 次 報 告 前 的 談 話 中,還 提 醒 我「下 禮 拜 要 來 捧 場 喔 」( 951125 觀 雅), 並 滔 滔 不 絕 地 述 說 著 下 週 要 報 告 的 內 容 。
小 雅 在 台 上 的 二 次 表 現 都 「相 當 穩 健」(9 5 11 3 0 觀 雅 、 9 5 1 2 0 6 觀 雅), 看 不 出 有 緊 張 的 跡 象 , 亦 無 明 顯 不 當 之 處 。 但 由 於 小 雅 覺 得 自 己 第 一 次 報 告「講 得 太 快 , 一 張 投 影 片 接 著 一 張 , 一 直 講 一 直 講 , 中 間 沒 有 留 一 些 時 間 給 同 學 想 」
( 951130 觀 雅),因 此 在 第 二 次 報 告 做 了 調 整,但 卻 不 慎 變 成「講 很 慢 … 有 點 太 慢 了 」( 951216 訪 律 ),「 導 致 後 面( 同 學 )
都 是 很 倉 促 地 結 束 」( 951225 訪 瑩)。小 雅 對 此 情 形 亦 有 所 覺 察,雖 然 覺 得 自 己 第 二 次 的 報 告「講 話 比 上 次 清 楚 」( 951206 觀 雅), 但 「時 間 的 掌 握 有 漏 洞 , …原 本 估 計 三 分 鐘 , 但 是 大 概 講 了 五 到 十 分 鐘 」( 960117 訪 雅),可 望 小 雅 未 來 能 繼 續 在 講 述 速 度 上 做 調 整 , 學 習 掌 握 報 告 時 間 。
不 斷 修 建 的 報 告 撰 寫 流 程
小 雅 在 個 人 報 告 的 撰 寫 上,多 賴 作 文 老 師 持 續 指 導 與 協 助 , 漸 而 發 展 出 一 套 撰 擬 報 告 的 流 程 ;「一 開 始 的 時 候 …就 看 著 資 料 亂 想 、 亂 想 …把 我 想 到 的 id ea 先 寫 下 來 , 因 為 我 怕 會 忘 記 …就 一 面 想 一 面 寫 …就 花 一 整 個 晚 上 在 做 這 個 工 作 」
( 960109 訪 雅), 然 後「 再 根 據 老 師 的 主 題 , 把 我 之 前 寫 的 東 西 套 進 來 講 這 樣 」( 951121 訪 雅)。 過 程 間 , 小 雅 亦 經 歷 流 程 與 作 法 上 的 革 新 與 突 破 ; 發 現 「(寫 出 來 的 ) 文 章 簡 直 像 拼 湊 起 來 的 一 樣 」( 951121 訪 雅) 時 , 在 作 文 老 師 的 指 導 下 , 小 雅 捨 棄 原 先「每 個 禮 拜 ( 針 對 指 定 閱 讀 ) 寫 一 篇 ( 心 得 ),
然 後 再 從 每 一 篇( 心 得 )裡 面 擷 取 所 要 的 東 西 」( 951121 訪 雅) 此 作 法 , 調 整 成 「每 一 篇 …只 寫 重 點 …還 有 我 覺 得 值 得 分 析 的 地 方 」( 951121 訪 雅), 最 後「 再 根 據 老 師 的 主 題 , 把 我 之 前 寫 的 東 西 套 進 來 講 這 樣 」( 951121 訪 雅)。 此 一 規 律 建 立 之 後 , 小 雅 完 成 報 告 的 速 度 提 升 許 多 ; 所 費 時 間 從 一 開 始 的 二 個 多 月 一 篇,到 期 末 已 能 在「 一 個 月 左 右 」( 960212 訪 雅 ) 完 成 一 篇 2500 字 的 報 告 了 !
用 心 富 創 意 的 書 面 報 告
「『 閱 讀 ? 閱 獨 。 悅 毒 ! 』」(9 6 11 2 1 訪 雅)、「『 黑 五 類 。 黑 五 淚 ! 』」(9 6 0 111 訪 雅) --小 雅 「喜 歡 用 這 種 語 法」 為 報 告 下 標 題 ;「就 是 會 把 一 般 的 先 寫 下 來 , 然 後 把 另 一 個 諷 刺 的 東 西 放 後 面 」( 960111 訪 雅)。 例 如 「 閱 讀 ? 閱 獨 。 悅 毒 ! 」,
最 後 「那 驚 嘆 號 是 要 表 示 , 這 世 界 真 是 可 怕 ! 小 說 裡 面 的 世 界 真 是 可 怕 ! 」( 961121 訪 雅) 在 任 課 老 師 眼 中 , 小 雅 的 報 告「 文 章 標 題 很 有 創 意 , 也 能 切 中 文 章 主 題 , 很 好 」( 參 閱 附 錄 七 ) !
小 雅 的 書 面 報 告,有 刻 意 設 計 的 封 面;精 心 的 排 版 與 裝 訂,就 連 內 容 上 也 做 了 適 當 的 歸 類 與 包 裝( 參 閱 附 錄 七 )。
主 動 擔 任 小 組 報 告 的 彙 整 者 , 小 雅 費 心 地 「把 ( 組 員 所 寫 之 ) 類 似 的 東 西 放 在 一 起」(9 5 1 2 2 6 訪 雅), 並 在 「 博 物 館 」 的 報 告 主 題 下 , 搭 配 各 類 內 容 , 細 分 命 名 為 「『 悲 情 館 、 浪 漫 館 、 變 態 館 … 女 阿 Q 館 』」(參 閱 附 錄 七 )。 此 外 , 尚 在 報 告 最 後 補 上 一 段 結 語 , 實 為 報 告 之 整 體 性 與 創 意 增 色 不 少 !
偏 好 小 組 報 告 更 勝 獨 力 完 成
雖 然 「獨 力 完 成 ( 報 告 ) 會 比 較 有 效 率 ; 小 組 的 話 …要 討 論、要 分 工,有 時 候 會 有 一 些 效 率 上 的 耽 誤 」( 9 5 1 0 2 4 訪 雅),
但 是 小 雅 還 是 「比 較 喜 歡 團 體 報 告 , … ( 因 為 ) 團 體 報 告 就 像 研 究 團 隊 的 那 種 感 覺,就 是 大 家 一 個 人 做 一 點,然 後 可 以 做
得 很 深 入 。 … 那 … 個 人 報 告 的 話 , 真 的 很 煩 , 你 什 麼 事 都 要 自 己 從 頭 做 起 , 很 討 厭」(9 6 0 2 1 2 訪 雅)。 因 此 , 即 使 老 師 允 許 期 末 報 告 以 個 人 方 式 完 成,小 雅 仍「考 慮 找 人 一 組 」( 950928 觀 雅), 以 團 體 方 式 完 成 報 告 。
伍 、 寫 作 訓 練
混 亂 無 章 的 起 點
初 與 作 文 老 師 接 觸 時 , 小 雅 的 文 章 堪 稱 「不 知 所 云 ! … 前 言 不 對 後 語 , … 文 不 對 題 就 算 了 ; 句 子 不 通 就 算 了 , … 第 一 段 和 第 二 段 之 間;第 二 段 和 第 三 段 之 間 完 全 沒 有 聯 繫 關 係,完 全 都 是 … 跳 躍 式 的 幻 想。… 她 只 是 忙 著 抓 取 所 想 到 的 意 念,一 個 跳 出 來 就 抓 一 個,… 意 念 之 間 沒 有 橋 樑,沒 有 連 結 」( 960209 訪 作)。 經 過 高 三 下 學 期 , 近 三 個 月 的 指 導 後 , 小 雅 「已 經 可 以 完 成 一 篇 文 章 了。文 章 的 內 容 雖 然 不 是 多 麼 精 彩,但 已 經 是 條 理 清 楚 、 合 情 合 理 了 」( 960209 訪 作)。
化 精 彩 意 念 為 邏 輯 文 句
「她 跳 躍 的 東 西 , 有 它 的 精 彩 在 , 因 此 我 保 留 她 所 有 的 意 念 」( 960209 訪 作)。 為 了 抓 取 小 雅 在 閱 讀 、 討 論 過 程 中 所 萌 生 的 精 彩 意 念,作 文 老 師 總 是 要 求 小 雅「一 邊 念 一 邊 講 ; 一 邊 講 一 邊 寫」(960209 訪 作), 記 錄 瞬 息 而 生 的 想 法 , 以 免 日 後 忘 記 。 繼 而 透 過 數 學 中 「A = B, 然 後 B = C, 才 可 以 A = C, 不 可 以 一 下 子 就 A = C」(9 6 0 2 0 9 訪 作)的 推 理 概 念 ,
進 一 步 引 導 小 雅 去 思 考 , 存 在 於 眾 多 意 念 之 中 的 邏 輯 與 連 結 性 , 並 藉 由 說 的 方 式 ; 配 合 小 雅 「 聽 」 的 優 勢 , 讓 她 去 聽 取 並 記 下 其 間 的 關 係 與 邏 輯 ;「我 要 她 把 她 想 寫 的 東 西 講 一 次 給 我 聽 , …然 後 要 她 去 回 想 , 妳 剛 剛 先 說 了 什 麼 , 再 說 了 什 麼 , 又 說 了 什 麼 , 這 裡 面 是 有 條 理 的 。 …然 後 去 記 住 你 說 的 話 , 一 句 一 句 地 , 一 條 一 條 地 寫 下 來 , 待 會 再 把 這 些 東 西 連 結 在 一 起 , …找 出 這 些 意 念 之 間 的 關 係 」( 960209 訪 作)。 慢 慢 地 , 小 雅 對 文 章 的 條 理 規 則 日 益 熟 悉 ; 亦 漸 能 將 其 精 彩 的 意 念 化 為 有 意 義 、 合 邏 輯 的 文 句 了 !
初 學 報 告 撰 寫 技 巧
由 於 「作 文 是 針 對 一 個 題 目 表 達 自 己 的 情 思 , 那 麼 報 告 不 是 這 樣 , 報 告 有 它 一 定 的 格 式 , 要 懂 得 怎 麼 運 用 資 料 , 然 後 從 中 找 尋 它 的 答 案 , 這 是 另 一 層 次 的 考 驗 」( 960209 訪 作)。 因 而 小 雅 初 次 撰 寫 報 告 時 , 所「犯 出 來 的 毛 病 , 第 一 個 就 是 她 會 大 量 地 do wn load 一 大 堆 資 料 ; 有 用 沒 用 毫 無 分 辨 力 , 然 後 她 不 會 分 格 式,她 不 知 道 哪 些 資 料 應 該 用 在 哪 一 部 份,於 是 乎 她 就 抄 了 一 大 堆 」( 960209 訪 作)。但 作 文 老 師 認 為 這 些 問 題
「 其 實 一 般 學 生 也 會 有」、「跟 一 般 學 生 並 沒 什 麼 兩 樣 」
(960209 訪 作), 非 小 雅 所 獨 有。
基 於 小 雅 漸 形 穩 固 的 邏 輯 推 演 能 力 , 老 師 對 其 報 告 指 導 , 主 要 聚 焦 在 「格 式 的 練 習」;「妳 為 什 麼 要 寫 這 篇 文 章 ? 把 妳 的 動 機 寫 出 來 , 這 叫 前 言」;「下 面 內 容 妳 打 算 要 怎 麼 分
章 分 節」;「妳 剛 剛 說 的 內 容 次 序 應 該 怎 麼 排 列」;「最 後 是 妳 的 意 見 , 結 語 , 妳 自 己 的 結 論 是 什 麼 」(960209 訪 作)… 等 皆 為 指 導 重 點 。 雖 然 小 雅 部 分 報 告 所 談 內 容 , 與 作 文 老 師 之 專 業 背 景 無 關 , 但 老 師 藉 由「要 求 她 講 解 自 己 寫 的 內 容 , 去 整 理 她 的 思 緒,那 麼 她 就 能 看 到 自 己 在 思 考 上 的 漏 洞。… 雖 然 我( 老 師 )不 懂 內 容 , 但 是 我 會 告 訴 她 哪 裡 有 矛 盾 , 她 就 會 修 改 , 也 會 跟 我 討 論」, 而 「為 了 避 免 她 說 了 就 忘 掉 … , 我 ( 老 師 )就 會 強 迫 她 再 一 次 說 出 剛 剛 講 的 內 容 , 再 講 一 遍 , 不 要 忘 掉,筆 記 ! 筆 記 ! 寫 得 慢 沒 關 係,記 大 綱 就 好,兩 個 字 都 可 以 ! 就 是 這 樣 … 她 說 , 然 後 記 , 然 後 寫 , 記 、 寫 、 記 、 寫 這 樣 子」
(960209 訪 作)。繼 而 再 運 用 之 前 所 學 的 彙 整 功 夫,將 想 法 串 連 , 放 置 在 報 告 適 當 的 位 置 裡 , 以 完 成 一 份 報 告 。
寫 作 之 外 的 指 導
除 了 每 週 固 定 一 至 二 小 時 的 個 別 寫 作 指 導 外,作 文 老 師 也 是 小 雅 平 時 報 告 準 備 的 諮 詢 者 ;「只 要 遇 到 困 難 , 就 會 打 電 話 給 我 ( 老 師 )」( 960209 訪 作 )、「 晚 上 ( 報 告 ) 準 備 有 問 題 , 就 會 打 電 話 給 老 師 」( 951129 觀 雅)。 就 連 上 台 的 口 頭 報 告 , 也 不 放 心 地 向 老 師 請 教 了 好 幾 回 。
小 雅 編 排 嚴 謹、裝 訂 精 美 的 書 面 報 告 亦 為 作 文 老 師 調 教 下 的 成 果 , 使 原 本 「不 太 講 究 行 列 規 矩 」、「 不 分 段 」、「 連 標 點 符 號 都 沒 有 」( 960209 訪 作) 的 文 章 , 終 能 以 正 式 報 告 的 形 式 呈 現 。 除 了 排 版 外 ,「作 文 老 師 教 我 說 , 妳 這 東 西 ( 報
告 ) 不 做 裝 訂 , 會 給 老 師 很 草 率 的 感 覺 」( 960212 訪 雅)。 因 此 , 小 雅 學 著 為 報 告 製 作 封 面 ; 加 上 裝 訂 用 的 資 料 夾 , 使 報 告 更 具 正 式 感 。
收 成 , 再 耕 耘
在 作 文 老 師 有 系 統、富 結 構 的 指 導 下,小 雅 各 方 面 能 力 均 獲 提 升;「除 了 文 字 表 述 能 力、閱 讀 能 力 以 外,她 在 語 言 上 , 在 感 情 的 表 達 上 都 有 進 步 」、「 她 會 閱 讀 了,可 以 抓 到 文 章 的 重 點 ; 瞭 解 人 家 所 要 表 達 的 意 思 」( 960209 訪 作 )。縱 使 小 雅 對 文 章 的 重 點「 有 時 候 還 是 會 掌 握 錯 誤 , 那 也 是 難 免 的 」、「 對 於 稍 稍 生 疏 的 文 章 , 表 現 得 沒 那 麼 好 , 那 也 是 正 常 」( 960209 訪 作)。 但 是 ,「 如 果 遇 到 她 有 所 感 應 的 文 章 , 她 真 的 能 做 得 非 常 好 , 非 常 精 彩」(960209 訪 作) !
即 使 作 文 老 師 認 為 小 雅 「可 以 試 著 自 己 完 成 ( 報 告 ) 了」
(960209 訪 作);小 雅 也 確 實 在 期 末 做 到 幾 近 獨 立 完 成 一 份 報 告 的 程 度 , 但 老 師 發 現 「她 的 自 信 心 還 沒 建 立 , …她 不 覺 得 她 有 這 個 駕 馭 能 力,她 沒 有 自 覺 到 這 種 可 以 的 感 覺,因 為 她 進 步 得 太 快 了 …」(960209 訪 作)。因 此,接 下 來 的 新 學 期 裡,
作 文 老 師 依 然 會 陪 伴 在 小 雅 身 邊 , 預 計 未 來 將 「放 她 更 多 的 自 由 , 讓 她 慢 慢 地 自 己 看 文 章 、 整 理 文 章 , 然 後 做 條 理 的 思 考」、「引 導 她 把 從 文 學 裡 面 學 到 的 條 理 , 運 用 在 其 他 科 目 的 學 習 上」(960209 訪 作)。小 雅 在 此 過 程 中 所 表 現 的「認 真 」、
「 投 入 」與「 知 拙」(960209 訪 作), 看 在 作 文 老 師 眼 中 , 是
這 麼 說 的 … 「我 知 道 只 要 我 努 力 , 她 一 定 會 成 功 ! 我 看 得 到 放 手 的 那 個 盡 頭」(960209 訪 作)!
陸 、 支 持 資 源
主 動 尋 求 支 持 資 源
學 習 上 遇 到 困 難 時 , 小 雅 大 都 透 過 「問 資 教 的 學 姊 」
( 951102 觀 雅)、「跟 同 學 討 論 、 跟 助 教 討 論 , 或 甚 至 跟 老 師 討 論 」( 951024 訪 雅) 來 解 決 。
小 雅 住 校 期 間 , 雖 然 週 末 習 慣 回 家 , 但 在 「禮 拜 天 有 時 候 就 急 著 回 去 ( 宿 舍 ), 說 跟 同 學 約 好 在 哪 裡 唸 書 、 討 論 什 麼 的 」( 960124 訪 媽)。 報 告 規 定 上 有 不 清 楚 的 地 方 , 小 雅 會 主 動 問 「比 較 認 真 」( 951226 訪 雅) 的 同 學 ; 有 時 蹺 了 課 , 心 有 不 安 , 也 會 向 「幾 乎 每 天 都 會 遇 到 」( 960117 訪 雅) 的 同 學 打 探 課 堂 上 宣 布 的 考 試 與 作 業 訊 息 。 上 課 聽 不 懂 ; 回 家 做 題 遇 到 困 難 , 或 考 試 「寫 得 不 順」(951226 訪 雅) 時 , 小 雅 會 在 下 課 請 教 老 師 。 更 有 技 巧 的 是 , 小 雅 常 常 會 利 用 下 課「別 人 在 問( 老 師 問 題 )的 時 候 , 就 站 在 旁 邊 聽 這 樣 。 … 因 為 有 時 候 會 順 便 就 把 自 己 的 問 題 給 弄 懂 了,就 不 必 問 了。然 後 如 果 順 便 聽 到 的 東 西,還 聽 不 懂 的 話,就 會 當 場 再 追 問 老 師 」
( 960212 訪 雅)。 此 外 , 報 告 撰 寫 上 的 問 題 , 小 雅 會 主 動 打 電 話 詢 問 作 文 老 師 ; 而 在 * * 科 期 中 考 試 不 及 格 時 , 亦 能 盡 快 尋 求 資 源 教 室 老 師 的 協 助 。 整 體 看 來 , 小 雅 是 個 會 主 動 尋 找 並 運 用 身 邊 學 習 資 源 的 人 。 此 外 , 在 課 業 上 , 小 雅
也 是 個 熱 心 提 供 同 學 協 助 的 人 ;「指 導 坐 在 旁 邊 的 同 學 ( 外 語 ) 特 殊 發 音 方 式 與 技 巧 」( 950918 觀 雅); 幫 同 學 解 題 「當 作 在 複 習 」( 951121 訪 雅)、 因 為 「老 師 檢 討 的 , 她 ( 同 學 ) 聽 不 懂」而 主 動「幫 她 ( 同 學 ) 檢 討 考 卷 」( 951129 觀 雅)…
等 。 後 來 , 小 雅 因 為 與 曦 同 學 吵 架 而 搬 離 宿 舍 時 , 住 在 鄰 寢 的 萍 同 學 還 一 直 期 待 小 雅 早 日 回 來 住 宿 , 因 為 「這 樣 功 課 才 有 人 可 以 問 啊 」( 960109 訪 萍)。 由 此 可 見 , 小 雅 也 是 同 學 課 業 上 的 重 要 資 源 ; 為 同 學 解 決 了 不 少 困 難 與 問 題 。
被 動 獲 得 支 持 資 源
雖 然 系 上 助 教 在 程 教 授 的 託 付 下 , 於 開 學 時 既 以 小 雅
「寫 字 不 順 、 不 快 」( 960103 訪 涵) 為 由 ,「找 班 代 協 助 徵 求 跟 她 同 課 堂 的 同 學 , 代 抄 或 分 享 筆 記 」( 960119 訪 程), 但 後 來 因 為 同 學 並 未 主 動 提 供 筆 記 ; 小 雅 亦 未 積 極 詢 問 , 因 而 不 了 了 之 。
在 任 課 老 師 方 面 ,「開 學 的 時 候 , 資 源 教 室 就 給 了 一 封 很 完 整 的 e-mail,把 小 雅 的 狀 況 都 說 明 清 楚 了 」( 960119 訪 盧)。
因 此 , 部 分 老 師 也 特 別 提 供 了 一 些 協 助 與 調 整 …
「我 收 到 資 源 教 室 的 e-mail, 就 馬 上 跟 助 教 聯 繫 , 說 我 們 班 上 有 一 位 身 障 生 , 那 她 的 狀 況 大 概 是 怎 麼 樣 , 要 特 別 注 意 一 下 , 看 她 的 考 試 跟 作 業 繳 交 的 狀 況 」 ( 960119 訪 盧)。
「 我 知 道 小 雅 好 像 抄 筆 記 會 比 較 慢 一 點 , 所 以 我 在 開 學 的 時 候 , 我 每 個 星 期 都 會 把 我 的 n o t e p d f 檔 ; 比 較 s u m m a r i z e d 的 那 個 資 料 給 她 , 後 來 我 想 說 每 個 星 期 給 很 麻 煩 , 就 乾 脆 把 整 個 學 期 的 都 給 她 了 」( 960119 訪 盧)。
「教 授 有 跟 小 雅 講 , 叫 她 可 以 把 她 做 的 練 習 拿 去 給 他 看 ; 跟 他 討 論 」( 9 6 0 1 2 5 訪 媽)。
「收 到 這 封 信 , …我 就 可 以 大 概 注 意 一 下 這 個 同 學 , … 說 話 也 會 小 心 一 點 , 我 不 曉 得 … 她 可 能 會 比 較 敏 感 吧 , 所 以 講 話 就 會 變 得 比 較 小 心 這 樣 」( 9 6 0 1 2 5 訪 德)。
上 了 大 學 以 後,母 親 對 小 雅 學 業 方 面 的 介 入 少 了 許 多 。 雖 然 就 母 親 的 描 述 是 「我 現 在 都 沒 有 動 她 , 因 為 我 也 動 不 了 她 , 現 在 我 一 講 , 她 就 生 氣 」( 960124 訪 媽), 但 從 訪 談 中 仍 可 發 現 , 母 親 在 其 學 習 過 程 中 所 扮 演 的 支 持 角 色 ; 期 中 考 期 間 ,「幫 她 上 網 do wnload 微 積 分 的 …還 有 經 濟 學 的 考 古 題 啊 」( 951122 訪 媽);「考 試 前 兩 週 我 會 比 較 注 意 她 說 …念 了 沒,
該 念 哪 一 科 或 念 什 麼,最 後 一 週 根 本 就 是 直 接 告 訴 她,妳 禮 拜 六 要 念 什 麼 ; 禮 拜 天 念 什 麼 , 然 後 禮 拜 一 怎 麼 樣 ; 禮 拜 二 要 怎 麼 樣 , 因 為 她 禮 拜 三 才 開 始 考 嘛 」( 960124 訪 媽)。 此 外 , 母 親 還 要 求 小 雅 將 「 向 同 學 借 筆 記 」 這 件 事 「當 作 一 個 課 題 去 練 習 , … 去 感 受 一 下 那 是 什 麼 感 覺 , 自 己 學 著 去 面 對 」
( 960124 訪 媽)。 或 許 因 為 這 層 激 勵 , 小 雅 「後 來 就 要 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