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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基《說無垢稱經疏》的唯識學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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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如學禪師佛教文化博碩士論文獎學金得獎論文摘述

窺基《說無垢稱經疏》的唯識學詮釋

/ 竇敏慧

臺灣師範大學國文 研究所碩士

本研究主題乃是從玄奘譯《說無 垢稱經》與支謙本、羅什本、梵文抄 本的對比,鋪陳至窺基《經疏》在漢 譯《維摩詰經》的疏解史上展現的「唯 識學疏解架構」、「維摩詰經觀」和「唯 識與如來藏交涉」,理解唯識宗在《維 摩詰經》上的詮釋意識。

本研究主要探討內容,可分為:

1. 《維摩詰經》三家漢譯本非「同本 異譯」;2. 窺基的《經疏》架構;3. 窺 基的「維摩詰經觀」;4. 《經疏》內如 來藏與唯識交涉;5. 方法論的反省。

此外,亦針對三家漢譯本與窺基

《經疏》的唯識學思想方面,提出研 究限制與未來研究方向,以期更進一 步深入研究之。

第一節 《維摩詰經》三家漢譯本 做 為 漢 地 流 傳 甚 廣 的 一 部 經 典,《維摩詰經》曾經過七次漢譯,

但 現 在 僅 存 : 三 國 吳 支 謙 於 西 元 222-229 年間所譯的《維摩詰經》、西 元406 年姚秦鳩摩羅什所譯的《維摩 詰所說經》三卷本,以及西元650 年、

唐代玄奘譯的《說無垢稱經》玄奘 本,合稱三家漢譯本。

此三家漢譯本與梵文抄本的對 比中,發現歷史上記載「同本異譯」

的情形,與現實情況不相符。在字數 方面,以玄奘本字數最多,支謙本字 數最少;在法數方面,以玄奘本的法 數最多,支謙本最少;在菩薩名方 面,玄奘的菩薩名與梵文抄本多能相 對應,但支謙本與梵文抄本、羅什本 和玄奘本有顯著的差異;另外,著名 的「默然無諍」情節只出現在羅什與 玄奘的譯本,支謙本僅以文殊師利菩 薩為諸菩薩的不二法門簡要作結。由 此可知:三家漢譯本之間,翻譯上的 差異有可能來自底本的不同,而不一 定是翻譯者對梵文的理解問題。從比 對現存梵文抄本、羅什本、玄奘本與 支謙本的差異中,也許能略窺得3 世 紀時《維摩詰經》的遺跡。

三家漢譯本雖非「同本異譯」, 但文法脈絡上大致相同,可做為對比 玄奘本中「唯識術語」的先決條件。

玄 奘 三 組 唯 識 字 「vij– apati/vij- – Œna」、「b´ ja/gotram」和「Œ」在《說 無垢稱經》中,並不具有唯識義。從 三家漢譯本與梵文抄本的比對中,可 見 玄 奘 將 – 譯 為 「 了 別 」, – Œ 譯 為

「識」,符合初期大乘思想說五蘊的 立場;「b´ ja/gotram」雖翻作「種子/

種性」,卻只是指植物種子和成佛的 可能,並未涉及唯識學種子義與種性 論;梵文抄本中的Œ,意指「所藏」, 玄奘把Œ音譯為「阿賴耶」,純粹是出 於個人學思背景的習慣,而非真有唯 識學在內。因此可證明玄奘並未在翻 譯《說無垢稱經》時引渡唯識思想,

僅僅是某些字詞上、基於個人的學思 背景,採用了唯識學的術語,並未影 響整體《維摩詰經》的思想。

然而,在《經疏》中,窺基雖與 玄奘相同,將v i j – Œn a 釋作「心識」, v i j – a p t i 是「了別」。但他從瑜伽行派 的觀點,將「心識」說為可了別外境 的「第八識」,不符合五蘊的「識」。 且以法相宗的角度將「b ´ j a 種子」疏 解 為 發 正 等 覺 心 的 「 煩 惱 種 子 」;

「g o t r a m 種性」則是做為「行佛性」

和「理佛性」,提出《說無垢稱經》

所說的「生死種子燋敗」,即是「定 性二乘」不能成佛之因。納入唯識學 的「本有無漏種子義」和「五性各別 說」。又將Œl a y a 加入「執藏」的意涵,

視作阿賴耶識,不完全依梵文本意

「所藏」之意解釋。可見窺基依於玄 奘譯本,卻溢出了玄奘的翻譯,增添 入唯識思想的疏解傾向。

窺基在《說無垢稱經疏》內所建 立的「唯識學疏解結構」可簡化為下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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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基標明「寫作動機」為說法的 目的、聽法的眾生和說法的時間三個 部份。顯示此法訴說於恰當的時間,

能有益二乘眾生內欣佛身、外欣淨 土,斷除分別心的目標,並且藉由穢 土轉淨彰顯菩薩修行的功德,展現如 來的神力廣大。在「判教」上,雖然 淨影慧遠、智顗、吉藏都以自宗的立 場判釋《維摩詰經》,但大抵不離「中 觀」。窺基則將《說無垢稱經》判為 唯識宗三時教中的「第二第三時」, 從說法空過渡到並說空有;八宗判釋 以第七宗勝義皆空為主,卻也依第八 宗應理圓實宗。可見窺基採用唯識宗 的立場,判定《說無垢稱經》具有空 觀和唯識兩種思想並存的經典。

「經體」和「教體」區分為清辨 和護法的說法。清辨的「經體勝義諦」

和「經體世俗諦」相互理解,只有「經 體勝義諦」可被解釋為「教體」。護 法的「經體勝義諦」和「經體世俗諦」

都可被解釋為「教體」,詮釋真如、

心識、實相和假法在《說無垢稱經》

中的作用。可見窺基對《說無垢稱經》

的認知是先舉出中觀為例,再說明中 觀偏空,唯識方能展現空有的立場。

第二節 窺基《說無垢稱經疏》的觀 點與立場

窺基的「維摩詰經觀」可分述如 下。在「解脫觀」中,「不可思議自 在神變法門」以「不可思議」為諸法 門的體性,點出《說無垢稱經》中「神 通」的特殊地位。整部經典由「神通」

貫串,彰顯說法的殊勝與渡化眾生的 種種法門。其作用與「默然」相同,

體現了窺基的「文字空觀」,是超越 言語、認知的境界。同時窺基以空、

識、非空解「方便解脫」的「行相」; 以如來藏說解脫的「凡聖心」。在「方 便解脫」方面,窺基分出「解脫八 門」,大量引用了唯識經典。他以空、

識、非空解「方便解脫」的行相;以 如來藏說解脫的凡聖,雜揉了般若和 唯識的思想,雖說空也說有,符合他 對《說無垢稱經》的判釋立場。

做為《經疏》內的「唯識法門」,

「佛土觀」則扣合《說無垢稱經》的

「心淨土淨」,彰顯穢土的菩薩功德 時也向眾生揭露淨土的生因,與轉識 成智、轉染成淨的唯識學說法一致。

窺基引用「直心」、「深心」做為眾生 往生淨土的發心動力,推論菩薩自心 清淨,使眾生亦淨,一切清淨後,即 見淨土。

窺基的《說無垢稱經疏》將清辨的

「空理義」與護法的「應理義」相對 論述,展現中觀的「勝義空」和唯識 的「勝義有」對於「空性」的論述,

並取護法的「勝義諦」為勝解。《說 無垢稱經》直觀地空除眾生對外在物 象的實有認知的中觀立場,與唯識學 認識論的「三性說」相配合,提出「應 理義」,說明「依他起」、「遍計執」

在《說無垢稱經》中的作用,以及最 終的真理顯現是「勝義有」的「真如 無我性」。窺基所舉出的「四重二諦 說」中,《說無垢稱經》屬於「說我 法空」的「初世俗諦」;而「勝義諦」

四法門相互涵攝,顯見各思想間溝通 的可能。然而,清辨之說只見「空」, 不見「有空有有」,故判護法「不有 不無」為勝義諦。護法的「不有」是 遍計所執性;「不無」是依他起性和 圓成實性。可見窺基有意識地將唯識 學納入《經疏》中,將原本「破而不 立」的《說無垢稱經》轉向肯定「真 如」的「無我性」是「勝義有」。無 論是「解脫法門」、「心淨土淨」、「默 然無諍」,都依循著先肯定清辨空理 義的「空性」,再顯示護法應理義中

「真如」的「勝義有」,展現窺基如 何以唯識學疏解架構操作於一部以

「空性」為主的經典的進路。

此外,在佛性論議題上,《說無 垢稱經》所說的「如來種性」做為眾 生皆可成佛的可能,卻因為諸聲聞阿 羅漢缺乏「生死種子」而無法發起大 乘心,正好符合窺基主張的「五姓各 別說」,「定性二乘」不可成佛。為了 加深疏解的合理性,窺基提出「如來 藏/阿賴耶識」為「理佛性」和「本 有無漏種子」為「行佛性」。然而,

窺基將阿賴耶識等同如來藏,乃是只 取共同的清淨結果,將煩惱視作為客 塵,排除了阿賴耶識能攝染法的特 質,將「心」視為不斷運作的自性清 淨心,並非唯識學的所緣的凝然真 如。這樣的解釋,顯然是超出玄奘的 學說之外,且不切中《說無垢稱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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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核心。將如來藏與阿賴耶識相互解 釋,並承認如來藏是建立一切法的根 本和成佛之因的論述,表現出中國佛 教中,唯識學和如來藏的相互融合的 傾向。

第三節 方法論的反省

在疏本研究的過程中,詮釋學被 用來理解疏解背後的意義脈絡。試圖 在 讀 者 從 疏 本 觀 看 經 典 本 身 的 同 時,指出疏本本身可能帶有的前見。

玄奘並沒有在唯識術語中納入 唯識思想,因此,《說無垢稱經》並 非「語言的遮蔽性」或「語言的解蔽 性」的展現。《說無垢稱經》藉由語 言的中介理解文本的意義,但在窺基 的《經疏》中,只能作為「前有」看 待。真正使窺基採取「唯識學疏解架 構」的是他的「前見」。

窺基的《經疏》與其說是受到玄 奘譯本的語言影響,不如說是自主地 採取唯識學的疏解方式。從「空理義」

中明顯看出窺基對於《說無垢稱經》

的「空性」把捉十分精準,然而最終 以唯識角度的「應理義」為「勝義 諦」,顯然是基於宗派教義而做的決 定。

在窺基的《經疏》中,「時間距 離」淘洗後發現它不盡然是一部《維 摩詰經》的疏解,而更著重於對法相 宗「唯識學疏解架構」應用的保存。

若是只從「文本」和「詮釋」中觀察 經和疏的關係,可能錯過了大環境的 歷史作用。因此,透過伽達默爾的詮 釋學,發現窺基的《經疏》和玄奘的

《說無垢稱經》有不同的理解方向,

但兩者都通過「時間間距」,成為「歷 史流傳物」,可知疏不一定要和經朝 向共同的目標,窺基不一定要和玄奘 一樣,致力於對《維摩詰經》經義的 完全把握,它可以是一個新的解釋。

因此,在閱讀中國佛教的疏解本 時,不能只從經典原意的表達解釋疏 本流傳的必然關係,後者很有可能是 為了其它原因而存在。當讀者過於相 信疏本表露了真實的經文意義,只會 落入疏解者的「前見」中。故而,比 起語言的問題,漢譯佛典的疏解更應 注意背後宗派的目的性與方法論。此 目的突顯詮釋者的「前見」,方法論 則是詮釋者背後的宗派意識展現。

從玄奘的《說無垢稱經》和窺基 的《說無垢稱經疏》可看出:即使疏 解者親自參與翻譯的過程,強調準確 翻譯的重要性,其疏本仍然可能帶有 強烈的前見。或許可以歸納出:中國 佛教的疏解本,因為宗派意識的緣 故,不僅是對經文的解釋,更是進一 步對宗義的引證。若是只從文本和詮

釋中觀察經和疏的關係,可能錯過了 佛教思想史上整體的歷史影響。因 此,疏解不一定做為經典意義的充 實,它可以是新的詮釋,也可以做為 中國佛教發展史的流傳物。

第四節 結語

窺基《經疏》展示自身的「維摩 詰經觀」,試圖將一部中觀經典詮釋 成唯識學,從中以「應理義」攻訐「空 理義」的不足。並且窺基也越過法相 宗的範圍,將如來藏思想納入佛性論 補足「五性各別說」眾生遍滿的佛 性。然而,對於漢譯《維摩詰經》疏 解史可能僅是短暫的一瞬。隨著法相 宗勢力的削弱,《說無垢稱經》和《經 疏》,即限制於法相唯識的範圍中,

僅是玄奘一系的思想的展現。

基於《維摩詰經》的梵文底本已 然佚失,本研究受限於文獻資料的不 足,只能以十二世紀的梵文抄本為參 照。對於《維摩詰經》三家漢譯本的 翻譯問題,或許須更關注敦煌文書所 遺留的當時的殘卷。關於漢譯《維摩 詰經》從南北朝到隋唐所形成的諸 家,乃是展現當時各宗派藉《維摩詰 經》表現的宗派議題,可找出其中相 互函攝的觀點,進一步梳理為詮釋譜 系。另一方面,窺基的「唯識學疏解 架構」的操作方式,是否也被應用於 其他疏本中?可從中探討他對初唐 法相唯識的思想如何理解與應用。

漢譯佛典在詮釋過程中,與西方 詮釋學的方法論反省帶給佛學研究 新的方向。然而,詮釋學者立足於不 同的宗教背景,其說是否全然合乎佛 教研究的特質,還須謹慎把捉。窺基 的《說無垢稱經疏》在伽達默爾的詮 釋 學 理 論 中 僅 是 眾 多 解 釋 中 的 一 環,自此形成的效果歷史也將成為後 人理解《維摩詰經》的前理解結構之 一。因此,不能因為《說無垢稱經疏》

立於法相宗的角度便全然排除其對 於《維摩詰經》詮釋的有效性。詮釋 學哲學著重在詮釋過程中尋找到比 當下自我更超越的存在,所謂真理也 是不斷地對話中趨近。窺基《說無垢 稱經疏》給予讀者另外一種觀點,若 從詮釋學看來,亦是完整了詮釋活動 的一個不可分割的部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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