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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海峽兩岸青少年登山交流活動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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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demic year: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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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海峽兩岸青少年登山交流活動報告

單維彰 民國 102 年 10 月 11 日

民國 102 年 8 月 26 日上午七時,歷經十日的舟車遷徙、飲食調整與高地適應之後,「海 峽兩岸青少年登山交流活動」的六名台灣隊員與中華山岳協會的兩名隨隊老師,在三位 大陸隊員以及六位中國登山協會教練的陪同中,陸續登上海拔 6,178 公尺的玉珠峰。這 座山的高度,不只締造了隊員們的個人最高紀錄,也將兩岸登山交流活動帶上了一個新 的高度。

故事要從今年四月說起。本來是說兩岸交流活動由中華山協和中國登協輪流主辦,

去年我們組隊去四川,登四姑娘山大峰,今年他們組隊來台灣。但是因為中國的幅員比 較廣大,決定由中國登協主辦兩年之後,再輪中華山協一次。所以今年還是由我們組隊 過去,而且雙方領導人都具備卓越的勇氣,敢於安排一座高海拔的雪山:崑崙山脈東段 最高峰,玉珠峰,作為活動場地。登山計畫定稿之後,中華山協隨即在 4 月 21 日公告 招生。

順便一提,登協高山探險部的羅申部長,率領三位同事於九月底拜訪山協,在 9 月 24 日的會議中,已經敲定明 (103) 年由我們主辦,將台灣的高山與溪谷介紹給中國 的青少年。

在三星期的招募期間,共有 24 位青年報名,比去年多了 5 名。但是,考量這次活 動的危險性與後勤的困難度,中國登協僅開出 10 名隊員的容量,另搭配領隊與台灣這 邊的隨隊教練共三名。因為何理事長恰在活動期間須主持會務工作,再度指派本人為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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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另商請劉崑耀先生與林哲全先生擔任隨隊教練。

今年的 24 位報名者當中,年齡最輕 20 歲,最長 32 歲;其中有女生 5 人,去年的 隊員 8 人。我們以年輕者優先、有岩雪技術基礎者優先、有潛力成為領導者優先的大原 則,並顧及性別、學校與新舊分佈的因素下,甄選了 10 名正取與 4 名備取隊員。本來 打算在 6 月 1 日的行前會以及 7 月初的登山活動之後調整隊員,但備取隊員都沒有完整 參加這兩項活動,所以也就沒有調整。今年的台灣隊由中興大學張侑甥、何伊雯(開學 後進入台灣大學),中山醫學大學張哲銘,中原大學陳泓志,中央大學彭冠皓,台灣大 學楊上遠,台北科技大學陳冠宇,成功大學覃業宇,東華大學蔡宇軒,和陽明大學黃元 廷組成,其中不巧僅有一名女生。

為了增進隊員間的認識,並觀察學員們技能、體質與性格的整體素質,本屆活動安 排了短短三天的行前訓練活動。我們選擇了「鹿山」的傳統路線當作活動場所。學員之 中,有三人在同時間走奇萊東稜下嵐山索道,獲准請假,其餘七人都出席了這個行前活 動;再加上何理事長與本人,組成一支九人隊伍。感謝林哲全組長代辦入園、入山證,

何伊雯代辦交通車。

其實那趟訓練行程並不特別高明,只是「百岳」的傳統路線而已,走百岳的山友都 是這樣走的。我們在 6 月 30 日下午進駐東埔山莊,7 月 1 日經(即將開幕的)排雲山 莊,將伍玉龍當人形立牌拍攝合照之後,繼續前往圓峰山屋外紮營。這趟活動的全部伙 食均由個人自理,一則減少麻煩,同時也藉以觀察同學們的規劃能力。事實上,有兩位 資淺一點的同學,糧食規劃得不理想。

體訓的重點就在 7 月 2 日,我 們從圓峰出發,登玉山南峰後沿著

「上線」銜接鹿山稜線,然後登「下」

鹿山,返程沿「下線」繞去東小南 山,再沿稜線回到南峰下的四岔路 口,循原路回圓峰。這一天,大家 走了 15 小時,在三千米以上的海拔 高度累計爬升 1300 公尺。但是,我 認為必須能夠正常地吃一頓晚餐,

才算通過考驗。可惜的是,可能因 為他們剛拼完期末考吧,不少同學 累得吃不下,或者吃完就嘔吐了。

隔天,這些畢竟還年輕的隊員

們,勤奮地趁機沿著南稜登玉山主峰,但還是有人力不從心了。雖然台灣的山愛護她的 青年而原諒了我們這次的失誤,但是在大家心裡烙印了強烈的警惕,再次讓我們知道自 己的極限。距離青海之行還有 45 天,同學們都知道不能再有這種失誤,而且都在這段 時間更進一步提昇了自己。我認為這是此行最大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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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與去年一樣搭乘 8 月 16 日下午的班機前往北京,何理事長親自送行;看來,

他真的對這批年輕人寄予厚望啊。落地後,仍然是去年「全陪」的景陽教練來接機。可 是,每年這個時候就是大學開學期,學生如潮水般全國流動著,交通座位總是一票難求。

今年的情況比去年更紊亂,我們無法翌日就開往格爾木,在北京間隔一天,而且要在西 寧離開臥舖車廂,改搭「硬座」的夜車轉往格爾木。

在北京勾留的一天,同學們結伴遊天壇、故宮或奧運場地,留下三名老人和自願幫 忙的業宇同學(他住過北京,不急著觀光),到中國登協去領贊助品及借用裝備。贊助 品是全身的外裝:帽子、GoreTex 外套及雪褲。這批衣帽的品質更勝去年,而且我們按 照隊員們的身材盡量挑選合適的尺碼,所以實用性也提高了。後來,登協的總領隊指定 大家穿這一套外裝,當作本隊的制服。而借用的裝備主要是 8 副冰爪,11 雙雙層靴,

以及一些吊帶、上升器、八字環等。

北京的晚餐,由中國登協王勇峰副主席(隊長)、羅部長及高山探險部還在北京的 全體同仁,設宴招待台灣隊員及一位大陸隊員。這位來自內蒙古大學的內地隊員,王林 頓先生,是一位機靈而且教養優良的年輕人,也是去年的隊員,他將在大學裡成立登山 社團。席間,我們總算見著了登協那端承辦此交流活動的辛凌,許多事情都靠這位女同 志聯絡協助;她雖然是秘書職位,但今年稍早也登上了七千米的慕士塔格。此外還見著 了林組長口中「高高的很漂亮」的高山救援組「大俠」。見了面才知道是一位高窕的美 女,李云俠。

18 日搭上硬臥動車,南下河北省境之後,基本上沿著黃河北岸向西而去。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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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都做足了心理準備與功課,看他們在車廂裡頗為自在。一夜好眠,睜開眼睛已經在 陝西逆著渭水而上,待得黃土高原逐漸轉為灰白色的砂質表層,就來到甘肅省的南部 了。再穿越祈連山便進入青海省,土地大開大闊,果然是來到了「大」西部。我今年如 此有緣,相隔一月,再度來到西寧。上次乘風而來,這次滾著風火輪。

難得來到西寧,雖然頗折騰的,還是鼓勵同學們進城吃吃逛逛。更折騰的還在登車 之後,所謂「硬座」車廂的椅子雖然有一層軟墊,但是三人一排而且椅背垂直固定,還 得和對面三人面面相覷。這樣的夜車要從晚上九點搭到隔日七點,大多數隊員都沒有閤 眼,但超牛的上遠居然把睡墊鋪到座椅之下,整個人塞了進去,露半個頭在走道上,看 起來頗嚇人。但是這招似乎有效,看來他睡得不錯。

鐵路雖然切過青海湖北緣,但我們在夜間通過,沒見著。倒是在青海西北部的平坦 高原上,目睹了 2013 年 8 月 20 日青海高原的日出。這可能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從地平 線底下竄出來的太陽,前後只有一分鐘而已,絢爛奪目。在格爾木車站與袁復棟教練會 合,一直在傷風狀態的李富慶總算可以放心休養了。袁教練只有 28 歲,有碩士學位,

在體育與文科兩方面都表現傑出。他是我們此行的主要執行嚮導,受到長官們相當的器 重,將是一位重要的人材。

格爾木是中國大西部的第二大城,乾燥的空氣、耀目的藍天、平坦的地貌、以及很 少高樓的寬闊天際線,然她看起來像美國加州的二線城市。雖然她座落在年蒸發量兩倍 於降雨量的乾燥高原上,但城市內的綠化與引水都做得不錯。我不知道支持這個地區的 水庫可以承載多少人口,但格爾木看起來是個雍容氣派的小城。

儘管一夜折騰,我們也不肯放棄在格爾木的僅有一日;誰能抗拒那碧洗藍天的召喚 呢?雇了兩輛小車,塞進十個人,我們趕在一天之內遊玩兩個景點,東市踩鹽湖,西市 踏沙丘。高原的日曬,把這個地區變成一片天然的蒸餾盤,到處都有大大小小的鹹水湖,

以及結了晶疑是地上霜的硼砂鹽。我們在東郊探訪一座中型鹽湖,周圍都是採礦生產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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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的工廠。結晶鹽平鋪在深藍漸層為淺黃的湖水岸邊,比沙灘更白,簡直就像白雪。還 沒見著雪的同學們,用鹽巴打起了雪仗。接著往西奔向胡楊林,那是一片比美國「大沙 丘國家公園」更廣袤的沙丘,只可惜少了一條清水河。黃沙被驕陽曬得滾燙,赤腳站著 幾乎會脫一層皮。這兩處景點大約算是代表格爾木的市郊旅遊區了,雖然值得走一趟,

但我認為都是「縣級」的景色。

景陽教練說,玉珠峰是一座危險的山,好幾位登過八千米的老手被她拒絕在腳下。

主要的原因就是上昇太快:她的基地營海拔 5000 公尺,從入口城市格爾木一日可達,

但格爾木只有 2700 公尺高。所以,我們在格爾木的一宿之後,刻意增加一個中途站:

海拔 4100 米的西大灘登山訓練基地。

入住西大灘「旅社」之後,我們迫 不及待地出門體驗四千米的空氣。略為 遺憾的是,這天的溝通欠佳,還來不及 說明,也來不及整隊,就讓隊員們三三 兩兩地出發了。這是一個嚴重失誤,我 變得必須倚賴同學們的單兵操作,假設 他們帶足了防寒防水的衣具,知道自己 選擇合適的路徑,並且抓得到回家的 路;這使得我整個下午忐忑不安。

大約一半的人選擇往後山登高,另 一半選擇橫跨平坦的溪床拜訪青藏鐵路 的西大灘小站(其中的一半橫跨鐵路登 上了那邊的山坡)。到了下午,雷電大 作,看得見幾簇烏雲如刷墨般地灑下豪 雨,溪水就立刻波濤了起來。所幸,在 暴雨傾盆的前一剎那,我們都回到了溫 暖的西大灘旅社。

也許有人略微著涼,也許海拔高度

真的起了作用,也許西大灘的餐廳和伙食條件突然脫離了文明世界的常軌,這一夜開始 讓某些人感覺難受。

8 月 22 日中午,全隊總算抵達了基地營。車程的前一段走在沿著青藏鐵路的公路 上,路面品質不錯。我們順道暫停了崑崙聖泉和崑崙山口。越過山口就到了崑崙山脈的 南側,地貌變得更乾涸脆裂,但是玉珠峰很快便展露在我們面前。這座山每天都露臉,

但是時間都很短而且總是暗示著山頂的強風。從這一天起,我們每天俯仰在玉珠峰的腳 下,看著她陰晴變幻,虛實莫測,近在眼前卻凜然於天外,彷彿大家都有了覺悟:這座 山不打算迎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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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營座落在冰河融水的溪床邊,溪谷裡有如沙漠,荒涼一片。營地附近有鼠兔,

經常從牠那暗自連通的地宮之下探出頭來四處張望,顯不出狡猾倒還充滿著好奇。我認 為牠們是跟著登山者遷徙而來,靠著登山者的養分而生存著。偶而,牠們會大膽地進襲 帳篷,就跟台灣山屋裡的鼠輩一樣。

在海拔五千米紮營,有如面對一場平靜的風暴。在正午抵達營地之初,或許氣溫和 海拔都還沒有立刻襲擊我們,大家都興奮地四處張望,按奈不住躍躍欲試的心。但是從 午餐的食慾,到午後的消化,及至傍晚前的一場細雨,到最後潛藏在日落美景之下悄然 而至冷冽,那凶險的本質就逐漸對我們展開了進襲;當你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被包圍了。

外人或許無法了解,在這樣的海拔高度,尋常的吃飯睡覺排便撒尿,都變成一種任務,

而身體隨時都在默默地與那寧靜的敵人作戰。各式各樣的頭漲、胸悶、胃痛、厭食、便 秘腹瀉、冷熱失察,伺機侵犯我們的身體或心理。在許多同學最高三千米的經驗裡,一 時難以辨識現在多出來的兩千米,究竟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威脅。當我們鑽進睡 袋躺平之後,那極度的凶險才達到最高點,而我們的身體也以最強的勁道反擊。這一切 都在意識之外進行著,但是也洩漏了訊息到意識之內,所以我們通常在第一夜都睡得不 穩,整夜不停地作夢或寤寐不眠。

經過 23 和 24 日路線越來越長 的適應健行,在礫 石坡以及冰河上 的實習,和三個夜 晚的身心調整之 後,教練團將全體 大陸和台灣隊員 分成兩組,打算分 兩批登頂。分批的 原因,基本上是考 慮前進營 C1 的承 擔限制。於是,25 日午餐後,第一組 隊員來到海拔 5600 米的 C1。因 為翌日凌晨就要

出發,所以就不必太擔心適應問題,連晚餐和早餐也不講究了,只要這一晚能夠稍事休 息就行。

C1 位於終年雪線的下緣,但是一條粗壯的冰河臂膀,繼續延伸到基地營附近。雖 然這海拔和氣溫還不至於拒絕生物,但因為極端的乾燥和持續的強風,使得崑崙山的這 一側(南側)可謂吋草不生,舉目一片荒夷,細看岩縫或砂礫的潛藏處,也都沒有苔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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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最基本的植物,也就無法滋養動物;沒有蟲鼠蟻獸,自然也就沒有禽鳥。往下望,

基地營列在腳下,往青藏鐵路方向的開闊處望去,似乎有點人煙。但是極目所至,盡是 黃沙乾礪與飛砂走石,即使懸掛在山壁上的冰河,也沾了一身的風塵而孤芳不起來。憑 良心說,玉珠峰的地貌與景色,實在比不上四姑娘山的壯麗豐滿。

站在 C1,那 600 公尺高處的玉珠峰頂近在咫尺,若置換到低海拔,她可能只是晚 餐後散步的小丘而已。但是,稀薄空氣和強風低溫護衛著她,使得這一片平緩的雪坡,

成為我們忐忑三日、謹慎以對的挑戰。這一日的傍晚,她素顏仰臥在藍天之下,我們歡 喜地仰望著她,但是她似乎冷眼向天,並不瞧我們一眼。

8 月 26 日凌晨三點,教練搖撼著帳篷把我們叫醒,兩人一組各自在帳篷裡整裝,

拿保溫瓶取熱水,配著吃乾糧早餐。凌晨四點,濃霧讓黑夜更加漆黑,強風讓寒冷更加 酷寒,我們準時出發。領在前面以及護衛在側的嚮導群,都是登過四個座次以上八千米 巨峰的高手,但是他們把速度控制得非常恰當,而同學們和隊員們也都跟得非常穩。雖 然背包裡帶著零食和水,但沿途根本沒辦法停下來,只能穩健地持續向前。

天濛濛亮的 6:30 左右,領路的嚮導知道即將登頂,於是讓到一旁給同學們自由發 揮。爆發力強的同學們和小伍教練,真的一轉眼就跑光了,留下景陽教練陪著我和忍住 胃痛的業宇,沿著足跡慢慢跟上。當我加入了聚在一起的人群,景陽報時 7:05,不知 道他們是不是已經為了等我合照而凍成了冰棍?那是一個平坦的山頂,但是悶亮的白霧 和遍地的冰雪將天地揉在一起,彷彿回到了混沌的原初,我們只能靠著地心引力辨別上 下左右,除了身旁的一群人以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就連身旁的人也都全身緊 裹而不知道是誰,想要辨識聲音,強風又把來不及傳進耳朵的聲波扯得遠遠的。這就是 茫茫如夢的玉珠峰頂;或許她該名叫「玉虛峰」。

在我們下山的同時,留在基地營的上遠已經持續了六天的腹痛,吃了一些台灣帶來 的成藥也沒有改善,反而逐漸惡化,終於向教練求助了。坐鎮基地營的次落副部長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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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定這不可能是高原反應(其他人都適應了),立即派一位嚮導,陪著上遠搭乘補給車 撤回格爾木。當天午后,上遠住進了格爾木醫院的急診室,初步判斷是闌尾炎。如我們 都聽說的,大陸的醫院喜歡讓人掛點滴,而且上遠可以的確缺乏營養,所以馬上也掛了 點滴。我們打算,如果須要動手術,就立刻買機票送他回台灣。為此,林組長在隔日也 撤回格爾木,準備購買機票以及沿途陪同之事。上遠非常負責地,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回 家稟報現況,而楊家爸爸媽媽也相當開明而勇敢地接受他自己在當地的判斷;我很佩服 這個家庭,果然是將門無犬子,而虎子出將門啊。

所幸一日之後,上遠逐漸恢復了,而醫院也決定不必動手術。當我們回到格爾木再 見到上遠,他還是那麼壯實,同學們熱情地把他壓在沙發上擁抱。這位我認為體能與心 理素質都最優秀的隊員,就這樣意外地提早離場了。雖然事實已不可考,但大家都認為 是 20 日在格爾木的傍晚,他買了半加侖「酸馬奶」造成的。我沒嘗過那個飲料,試過 的同學都形容它有如地獄來的難喝,而倔強加上好奇的上遠卻喝了半桶。然後,據說他 在隨後的廿四小時裡,跑了十一次廁所。大家都說這個「酸馬奶」事件以後會變成我的 教材(我在行前會議就告誡,上山前不要嘗試當地特殊飲食)。是的,這將是一個經典 案例。

我留在 C1 送走景陽和第一批隊員,繞著寧靜的營地散步一大圈之後,赫然發現帳 篷裡還藏著幾個睡沈了沒下山的小朋友。這下子,我想景陽要挨罵了。趕緊催著這幾位 同學結伴下山,並以無線電通知基地營。沒多久,第二批隊員由袁教練帶領著抵達 C1。

這天的黃昏比昨天昏暗,風利得更像刀,微凹的 C1 營地更像一座又乾又冷的大冰櫃。

是夜,玉珠 峰 毫 不 留 情 地 狂吹冰暴。冰霰 鑽 進 每 一 毫 釐 的縫隙,然後將 它撕開。每一吋 遮 攔 風 勢 的 高 凸,都被回擊的 冰 雪 填 滿 背 風 面 的 任 何 凹

槽。在這一覽無遺的高原上,狂暴的冰雪就像決心要清理門戶似的,巨細無糜地從 C1 順著冰河直掃基地營,掀翻了起居帳,席捲了炊事帳,壓斷營柱,用冰粒填滿內帳與外 帳之間的全部。併成一排的帳篷以細索相連,藉此提高整體的穩定度,而狂風似乎正在 厲行「火燒連船」之術,企圖將我們一舉殲滅。

第二梯次的登頂計畫,就在這樣的驚悚中自動取消了;沒有人提出要不要出發的問 題,事實上沒有人可以在那時候把聲音傳到帳篷外面,也沒有人能在那時候踏出帳篷;

就算斷了營柱被積雪壓垮的帳篷,也還是值得守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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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在六千米以上,這樣的風暴可以持續 72 小時。所幸我們遇到的還算客氣,

天亮之後就減弱了。大家倉皇地上廁所(都憋了一夜),把裝備胡亂塞進背包(還好公 裝都由教練們張羅),就逃回基地營了。其實基地營也沒好到哪裡,但是畢竟那理人手 較多。當我們抵達,太陽再度露臉,他們用起居帳裡剷出來的雪,堆了一尊雪人。真是 一群正面思考的有為青年。

27 日晚,我們 在基地營的最後一 夜 , 教 練 解 了 宵 禁 , 也 撤 了 禁 酒 令 , 開 了 一 場 晚 宴。我們還聽到次 落老爺帶領藏族教 練 團 合 唱 西 藏 民 歌。以後的隊伍,

或許可以在出發前 稍微練一下團康。

28 日大家都撤回格 爾木,當晚由青海 登山協會作東,大 啖慶功宴,而小伍 教練的高粱確實勝 了青稞酒。席間,

台灣和大陸同學都保密到家地,忽然端出蛋糕為侑甥慶生,他也就義不容辭地喝得爛 醉,後來連怎麼上了火車都記不清楚了。29 日清晨退回西寧,到市區休閒半日之後,

接續退回北京的火車。30 日下午回到北京,當晚再次慶功,這一回,終於見著久仰的 中國登山協會李致新主席,他的千金也來看看老朋友(她參加了去年的活動)。

登協李主席和山協何理事長合作的這項青少年交流活動,將在不久的未來被人讚 頌,讚頌他們高瞻的眼光和深遠的影響。經過洗禮的這群青年,將具備高度的視野,廣 納百川的胸懷,面對猛暴的無懼,與面對無常的平靜;而這些,就是領導者的氣質。登 山運動的一批中堅領導人物,就將在這批隊員中產生。事實上,現在已經萌芽了。除了 前面說過,內蒙古大學即將由大陸的隊員成立登山社,許多台灣隊員已經是較小型學校 的登山社領導者。兩名去年的隊員,今年登上了七千米。少數幾位可望成為職業登山者,

少數幾位不以登山為「主要業餘活動」的隊友們,顯然也能終成大器,而成為台灣登山 運動的有力支持者。

8 月 31 日,今年的交流活動在中正機場解散之後告一段落。明年暑期,我們將迎 接大陸青年的到訪。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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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田欣雲攝影南投報導2011 2011年 年9 9月 月27 27日 日 記者田欣雲攝影南投報導.. 記者田欣雲攝影南投報導2011 2011年 年9 9月 月27 27日

也從未追隨世界的潮流慶祝國曆跨年(已有年歲的自己比較重視傳統的農曆 年)。但橫跨 2005 與 2006

(三)報名人員經審查符合資格者擇優面試,名單將於108年7月11日(星期四)下午5

1 原著於 1994 年 8 月,佛光山文教基金會將此文收入於 1998 年出版的《1993 年佛學研究論 文集——佛教未來前途之開展》之中,此後刊載於 2002 年《普門學報》第 8 期,在 2003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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