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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延壽與中國佛教新趨向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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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demic year: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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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延壽與中國佛教新趨向的形成

陳榮富

杭州商學院人文與公共管理學院院長

提要:中國佛教發展至宋代,禪宗的獨立性逐步喪失,佛教諸宗並立,爭妍鬥豔的局面已不 復存在,出現了各宗圓融統一,而以淨土為指歸的中國佛教新趨向,佛教進一步大眾化,世 俗化。在中國佛教新趨向和大眾佛教的形成過程中,五代吳越國永明延壽大師起了承上啟下 的重要作用。他的巨著《宗鏡錄》所主傳的禪教一致論;《萬善同歸集》所主張的禪淨一致,

以淨土為指歸的思想對後世佛教產生了巨大影響,在中國佛教史上享有重要地位。

關鍵詞:永明延壽 中國佛教 新趨向

佛教自東漢末年傳人中國,經魏晉南北朝的傳播而立足和發展;經隋唐而進入興盛期,

形成了中國化的佛教八大宗派並立的局面,禪宗的發展尤為引人注目;至唐末和五代,佛教 的經典翻譯、教理探索、宗派分化等重大任務已經完成;至宋代,禪宗的獨立性已經逐步喪 失,佛教諸宗並立,爭妍鬥豔的局面已不復存在,出現了各宗圓融統一,而以淨土為指歸的 中國佛教新趨向,佛教進一步社會化和人間化,「通俗一路行門」取代了深奧的佛教理論探 索,轉向重視念佛、禮佛、供佛、放生、行懺等實踐的大眾佛教。這種傾向為明清佛教繼承 和發展,並演化為近代佛教的主要內容。

在中國佛教新趨向和大眾佛教的形成過程中,五代吳越國永明延壽大師起了承上啟下的 重要作用。他是五代宋初主張佛教各宗融和而以淨土為指歸的最傑出、最有影響力的倡導者 和實踐者,在中國佛教史上享有重要地位。

一、曹溪後「古今第一大善知識」

永明延壽之所以能發揮承上啟下的關鍵作用,從主觀方面考察,是因為他有很高的佛學 修養,幾乎把一切佛法集於一身,既是法眼宗巨匠,又被尊為淨土宗第六祖,且對法相宗、

華嚴宗、天台宗等均有很深的研究,這在當時是絕無僅有的,故被清世祖雍正譽為六祖惠能 之後「古今第一大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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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壽(九○四-九七五)[註 1]俗姓王,浙江餘杭人。他天資聰慧,七歲誦《法華經》,

五行俱下,十六歲時作〈齊天賦〉,獻給吳越王,受到錢王的讚賞。曾任餘杭庫史,二十八 歲時任華亭(今上海松江)鎮將,負責督納軍需。他看到市場上大批魚、鼈被殺而食之,於 心不忍,常常擅自動用庫銀買魚、鼈、鳥獸放生,累虧巨萬。案發後被判死刑。在押赴市曹 問斬時,延壽毫不畏懼,神色怡然,典刑官覺得奇怪,懷疑其中必有緣故,決定重新審理。

在複審中,延壽義正辭嚴地回答說:動用庫銀買魚鼈放生,是替天行道,戒殺放生是行善,

個人沒有私耗一文錢,問心無愧,死而無憾。典刑官將情況據實申訴,文穆王奇而赦之,吳 越王知其慕道,乃從其志,赦令出家。

延壽出家後,先禮四明(今寧波)龍冊寺翠巖令參為師。嚴守戒律,野蔬布襦,勤奮學 習。繼而到天台山天柱峰習禪定,專注一心,毫無雜念,小鳥尺鷃在他的衣褶裡築巢棲息,

他安之若素。後來,他參謁德韶國師,為德韶所器重,密授玄旨,成為德韶的首座傳法弟子。

先後在國清寺結壇修《法華懺》,在金華天柱峰誦《法華經》三年。後周廣順二年(九五二),

應請住持奉化雪竇資聖禪寺,四方學僧慕名前來參學,使雪竇寺興盛一時。佛國勝地雪竇寺 使延壽的佛學修養升到新的高度,延壽洋洋八十萬字的佛學巨著《宗鏡錄》,就是在雪竇寺 完成初稿,在杭州淨慈寺定稿的。

杭州靈隱寺在會昌年間遭到破壞,以後雖幾經修復,但難復原貌。宋建隆元年(九六○),

吳越國忠懿王錢弘俶決定重修靈隱寺,禮請延壽到靈隱寺主持復興工作,大興土木,重修殿 宇,增建僧房五百餘間,繼而又建殿宇房舍一千三百餘間。全寺有九樓十八閣七十二殿堂,

四面加築圍廓,自山門繞至方丈室,左右相通。由延壽擔任靈隱寺主持,靈隱因而中興,寺 僧達三千之眾,盛況空前。

後周顯德元年(九五四),錢弘俶建慧日永明院(即杭州淨慈寺),禮請衢州道潛禪師 居之,為開山祖師。准道潛之請將塔下羅漢銅像移入新寺供養,使淨慈寺成為當時最隆盛的 道場。宋建隆二年(九六一)錢弘俶賜延壽「智覺禪師」號,並迎入淨慈寺繼道潛法席,為 第二任住持。前後住持十五年,眾盈三千,度弟子一千七百人,聲譽遠播,聞名海內外。高 麗國光宗大成王,讀延壽之言教,深深敬慕,遣使賚書敘弟子禮,奉送金線織成的袈裟紫衣、

紫水晶念珠、金澡罐等禮物,並派遣三十六位僧人到淨慈寺拜延壽為師,親承印記。他們先 後歸國,各化一方,使法眼宗行於海外。

開寶三年(九七○),延壽奉旨在月輪山建六和塔鎮潮。開寶七年(九七四)再度到天 台傳法授菩薩戒,受其度戒者達一萬餘人。開寶八年(九七五)跏趺而亡,塔於大慈山,壽 七十二。臨終時勸諭忠懿王「納土歸宋,捨別歸總」,錢弘俶接受了他的建議,歸降宋朝,

使吳越國人民免受戰亂之苦,也保存了吳越國的文明成果免遭破壞,功不可沒,受到朝廷讚 賞,追諡為「宗照師」。清代雍正帝又加封為妙園正修智覺禪師,並把《宗鏡錄》列入《御 選語錄》,稱之為「禪學要典」。乾隆十六年(一七五一)清帝弘曆南巡,親臨淨慈寺手書

「正法眼藏」四字。由於歷代帝王的讚揚,淨慈寺曾被譽為杭城第一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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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壽著作豐碩,尤以《宗鏡錄》一百卷、《萬善同歸集》六卷影響最大。另有〈唯心決〉、

〈定慧相資歌〉、〈神棲安養賦〉、〈警世〉等。其理高遠,其論雄健,以折衷融和為特色。

法眼宗雖於宋代中葉逐漸衰微,但延壽之巨著卻流傳千古。清世祖雍正在歷覽古來名僧語錄 後稱:

近閱古錐言句,至永明智覺大師,觀其〈唯心訣〉、〈心賦〉、《宗鏡錄》諸書,其 於宗旨如日月經天,江河行地,至高至明,至廣至大,超出歷代諸古德之上,因加封 號為「妙圓正修智覺禪師」。其唱導之地在杭之淨慈,特敕地方有司,訪其有無支派,

擇人承接,修葺塔院,莊嚴法相,令僧徒朝夕禮拜供養。誠以六祖以後,永明為古今 第一大善知識也。[註 2]

延壽在理論上倡導祖佛同詮,禪教一致,折衷法相、三論、華嚴、天台,以融和於禪學。

在修持實踐上,他持律清嚴,行道念佛,主張禪淨合一,禪淨雙修。其《宗鏡錄》的宗旨是 要發揚禪教一致的理論;其《萬善同歸集》則著重宣傳禪淨合一、禪淨雙修的思想。

延壽的《宗鏡錄》開始寫作於奉化雪竇寺,完成於杭州永明寺。據載,為了解決禪教之 間的矛盾和教內各家之間的矛盾,延壽曾召集唯識、華嚴、天台三宗僧人,「分居博覽,互 相質疑」,最後由他以禪門之「心宗之衡准平之」,著成《宗鏡錄》,闡明禪教一致思想,

把禪教和教內各家在「舉一心為宗,照萬法如鏡」的旨要下融和統一起來。《宗鏡錄》全書 一百卷,泱泱八十餘萬言,引證了《大乘經》一百二十種,《諸祖語錄》一百二十種,《賢 聖集》六十種,保存了許多珍貴文獻。是研究當時我國禪宗思想的一部重要著作。本書編成 後,受到吳越忠懿王的重視,親自為其作序。宋神宗元豐年間,皇弟魏端獻王曾鏤板分送,

元祜年間(一○六八—-一○九三)經法湧等校讀後重刻新版。明清間收元祜《嘉興藏》,

清雍正朝選入《御選語錄》,再刻流行,對後世佛教的影響極其深遠。

《萬善同歸集》是延壽另一部影響很大著作。初刻於熙寧五年(一○七三),清雍正朝 與《宗鏡錄》等一起被選入《御選語錄》而重刊,稱殿本。本書的核心思想是強調悟與修的 統一,反對「守愚空坐,以滯真修」,號召禪者回到修諸善行的實處,主張禪淨合一,禪淨 雙修。

延壽在禪淨合一,禪淨雙修的實踐中,更是身體力行。《佛祖統紀》卷二十六載:延壽

「日課一百八事,未嘗暫廢。學者參問,指心為宗,以悟為則,日暮往別峰行道念佛,旁人 聞螺貝天樂之聲」。據《智覺禪師自行錄》,延壽每日每夜作一百零八件佛事,其中主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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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受持神咒、念佛淨業、禮佛、懺悔、行道、誦經等。在淨土宗史上,人們尊延壽為淨土宗 第六代祖師。

二、舉一心為宗,照萬法為鏡

永明延壽的禪教一致論,主要體現在他的巨著《宗鏡錄》中。《宗鏡錄》的產生適應了 佛教發展的內在邏輯的需要,也適應了吳越國開放相容的文化政策的需要。

禪宗發展至五代,其弊端已充分顯現。禪宗的主旨是強調精神的領悟,直指人心,見性 成佛。雖具有鮮明的神秘直覺體驗的性質,但它明快簡易,剔除了繁雜的宗教修行和深奧艱 澀的經典,因而適應了社會的需要,成為唐代以後佛教的主流。但這個優點同時就包含著缺 點和流弊。由強調主體意識發展到呵佛罵祖,毀佛謗法;由不重視甚至否定佛教經典發展到 不識義理、不明佛意祖心,便濫稱知識,互相模仿,承言滯句便鼓舌搖唇,指鹿為馬,以為 妙解。且派別紛呈,矛盾相攻,以爭鬥為神通。這些流弊,法眼宗創始人文益在其所著《宗 門十規論》中已作了淋漓盡致的披露。這種狀況,使延壽深感不安。

從佛教各派狀況來看,天台宗、唯識宗、華嚴宗等本來是既重視理論又重視修行的,特 別是在佛教的理論研究上都有過輝煌的成就。但是,在禪宗的衝擊下,不僅教家內部矛盾重 重,而且鑽研理論之風日衰,學者水平日趨下降。正如延壽所說:

今時學者,全寡見聞,恃我解而不近明師,執己見而罔披寶藏。[註 3]

這種狀況表明,佛教發展的內在邏輯要求禪教會通,融和一致,相互補充。事實上,這種發 展趨勢早已有所顯露。華嚴宗四祖澄觀在宗主華嚴的同時,就會通華嚴、天台、禪三宗,提 倡禪教一致說。禪宗在發展過程也吸收了教眾的學說,例如石頭希遷的〈參同契〉就融和了 道教、儒家以及佛教各宗的思想,特別是滲透著華嚴宗的佛學世界觀,尤其是華嚴宗的理事 圓融觀。而曹洞宗全部理論所討論的基本問題,實際上也是理事關係問題。法眼宗的「三界 唯心,萬法唯識」、「一切現成」同唯識宗、華嚴宗關係密切。正是順應佛教發展的這種趨 勢,宗密(七八○-八四一)首先系統地明確提出了禪教一致的思想。宗密本人既是華嚴宗 五祖,又是禪宗荷澤神會的四傳弟子。他認為佛內心的意向和佛言說的教義是一致的。所以,

延壽的《宗鏡錄》是以唐以後佛教各個宗派之間的融攝趨勢和要求為背景的。同時,禪教一 致,乃至儒、佛、道融和會通,也是吳越國王的文化政策。歷代吳越王對佛教各宗各派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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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予以優禮,對儒者和道教也同樣尊重。忠懿王錢弘俶曾為《宗鏡錄》作序,序中提出了儒、

佛、道三教融和的思想。延壽寫作《宗鏡錄》正是適應吳越王文化政策的需要。

《宗鏡錄》的核心思想是論證禪教一致。《宗鏡錄》全書一百卷,分為三章:一至六十 卷為標宗章。「祖標禪理,傳默契之正宗,佛演教門,立詮下之大旨,則前賢所稟,後學有 歸,是以先列標宗章」,「先立正宗以為歸趣」;六十一至九十三卷問答章,即所謂「申問 答用去疑情」;最後七卷為引證章,「引真詮成其圓信」。對該書為何叫《宗鏡錄》,延壽 作了解釋:

今詳祖佛大意,經論正宗,削去繁文,唯搜要旨,假申問答,廣引證明,舉一心為宗,

照萬法如鏡,編聯古製之深義,撮略寶藏之圓詮,同此顯揚,稱之曰錄。[註 4]

這就是說本書廣證博引,多番問答,泱泱百卷,都是為了說明一個核心思想,即「舉一心為 宗,照萬法如鏡」,論證禪教一致的原理,同時也藉以「顯揚」百家之秘說。

宗密認為佛內心的意向和佛言說的教義是完全一致的。延壽繼承和發展了這一思想,強 調「經是佛語,禪是佛意,諸佛心口,必不相違」[註 5]。因此,禪教是統一的、不可偏廢,

他說:

古佛皆垂方便門,禪宗亦開一線道,切不可執方便而迷大旨,又不可廢方便而絕後陳,

然機前無教,教後無實,設有一解一悟,皆是落後之事。[註 6]

禪教一致的基礎是它們都「立心為宗」,佛與禪宗初祖達摩所傳是統一的「佛云:佛語心為 宗……達摩大師云:以心傳心」[註 7]。他們所立的宗旨都是以心為本。無綱則目不立、無皮 則毛靡附,以心為本,本立則道生,故其宗得立。延壽在自序中說:

此識此心。唯尊唯勝。此識者,十方諸佛之所證;此心者,一代時教之所詮。唯尊者,

教理行果之所歸;唯勝者,信解證入之所趣。諸賢依之而解釋,論起千章;眾聖體之 以弘宣,談成四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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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壽認為,以心為宗,唯心唯識,是禪教的共同性。大乘佛教經典浩如煙海,但千經萬論,

皆說一心法。例如《妙法蓮華經》,妙法即是絕待真心稱之曰妙,蓮花出水無著,即喻心性 隨流墮凡而不染垢。又如《大方廣佛華嚴經》,大方廣者,是一心所證法;佛華嚴者,是一 心能證之人。又如《維摩經》,其旨在於闡明一切眾生,自性清淨心。再如《金剛般若波羅 蜜經》,是以金剛喻本心不動,以不動之本心,則能了悟般若真智,而達涅槃彼岸。總之,

大乘之經,千途異說,隨順機宜,但無不指歸一心法。延壽以設問答的方式,論述了為什麼

「立一心為宗」:

問:諸佛方便教門,皆依眾生根起,根性不等,法乃塵沙,三十節品助道之門,五十 二位修行之路,云何唯立一心以為宗鏡?

答:此一心法,理事圓備,是大悲父、般若母、法寶藏、萬行原。……是以若了自心,

頓成佛慧,可謂會百川為一濕,搏眾塵為一丸,融鐶釧為一金,變酥酪為一味。如《華 嚴經》頌云:不能了自心,焉能知佛慧。《阿差末經》云:但正自心,不尚餘學。

[註 8]

延壽認為,禪宗與各教派雖然名稱不同,但它們所宣揚的都是「一心法門」,「祖佛同指,

賢聖冥歸,雖名異而體同」。[註 9]他舉例說,馬祖即佛是心,荷澤直指知見,天台專勤一心 三觀,《維摩經》以不思議為宗,《金剛經》以無住為宗,《華嚴經》以法界為宗,《涅槃 經》以佛性為宗,但它們「任立千途皆是一心之別義」,所以掌握了一心法門,也就了悟了 佛慧,「此一心門,能成至道」[註 10]

延壽對何謂「一心」有許多解釋。他有時把一心說成就是如來佛性,「一心者名如來藏」。

[註 11]有時從禪宗的心性論解說一心,有時又以《起信論》的真如緣起來規定一心的涵義。但

更多的是引用《華嚴經》及華嚴宗學說來詮釋「一心」。《宗鏡錄》以華嚴圓教為最上乘,

認為華嚴宗乃是如來所說法門之根本,因為如來正是依此心成佛的。延壽是法眼宗巨匠,他 把禪宗歸為「心宗」或「一心宗」,把一切經教全部納入禪宗領域,但又把華嚴圓教推為最 上乘。因此,延壽的禪教一致,首先是華嚴宗與達摩禪的一致,或稱華嚴禪。延壽以設問答 的形式闡述了這一點。

問:佛旨開頓漸之教,禪門分南北之宗,今此敷揚,依何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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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此論見性明心,不廣分宗判教,單提直入,頓悟圓修,亦不離筌睇而求解脫,終 不執文字而迷本宗。若依教是華嚴,即示一心廣大之文;若依宗,即達摩直顯眾生心 性之旨。[註 12]

因此,延壽竭力反對「崇教毀禪,宗禪斥教」,認為這是「智燈焰短,心鏡光昏」之見。

[註 13]他批評有些禪僧「毀金口所說之正典,撥圓因助道之修行」,[註 14]「不詳佛語,隨文

生解,失於佛意」[註 15],甚至「闇於名相,一句不識」。也批評教家有些學者「既無智眼,

又闕多聞,偏重遮非之詞,不見圓常之理」。[註 16]

三、對禪宗的批評與禪淨一致論

永明延壽的另一部名著《萬善同歸集》,著重論述禪淨一致,以淨土為指歸。他首先用 了大量篇幅,對禪宗流利的許多習以為常的錯誤觀點進行尖銳的批評。其中心是強調「悟」

與「修」的統一。

《萬善同歸集》開卷即云:

萬法唯心,應須廣行諸度,不可守愚空坐,以滯真修。[註 17]

禪宗之所以強調「悟」,輕視「修」,輕視善行,輕視佛教經典,延壽認為其原因最主要的 是他們在幾個重大的理論問題上陷入了片面性。

一是片面理解本性具足,自心是佛,否認修行的必要。延壽認為,「性」與「修」是相 輔相成的,「因修顯性,以性成修,若本無性,修亦不成,修性無二,和合方備」[註 18]。「性」

是內在的「本覺」,但光有本覺還不行,必須「外仗善緣」,才能「助開覺智」。有內缺外,

「菩提不圓」。佛法貴在行持,「行取千尺萬尺,說取一寸半寸」,故「多虛不如少實」

[註 19],應當行在言前,注重修行,無有不修行而得菩提者。延壽強調「以心立宗」,「一切

悉由自心」,但他認為「自心」必須通過修行方能「令其瑩徹」。應以善法扶助自心,以法 水潤澤自心,應於境界淨治自心,以精進堅固自心,以智慧明利自心,以佛自在開發自心,

以佛平等廣大自心,以佛十力照察自心。[註 20]禪宗片面強調「自力」而否定他力。延壽指出:

(8)

諸佛法門,亦不一向,皆有自力、他力、自相、共相。[註 21]

佛教主「緣起」,說「無一獨立」,「若自力充備,即不假緣;若自無力未堪,須憑他 勢。譬如世間之人,在官難中,若自無力得脫,須假有力之人救拔」[註 22]。「若非萬善助開,

自力恐成稽滯」[註 23]。因此,一切修行都是必要的。

二是禪者片面強調「善惡莫思」,否認佛教的根本信條:「諸惡莫作,諸善奉行」。禪 宗為了達到心理上的寧靜,追求自在超脫,認為「善惡同源,是非一旨」[註 24],強調不問是 非,不加分別,不談善惡。延壽指出,制惡行善,大悲度人,積累福德,是成佛的根本條件。

「諸佛不斷性惡,能現地獄之身;闡提不斷性善,常具佛果之體」[註 25]。「堅持五戒,即人 業;精修十善,即天業」[註 26]。延壽認為對於國家來說,行善則國家興盛;對於家庭來說,

行善則家業發達,並引書云:「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行善降之 百祥,為惡降之百殃」。[註 27]

延壽所講的「萬善」,其中最重要的是持戒。他認為:「戒為萬善之基,出必由戶,若 無此戒,諸善功德皆不得生」。「戒能開發菩提心」,若人棄捨此戒,雖山居苦行,食果服 藥,也「與禽獸無異」。[註 28]其次「萬善」包括「濟急利時」,例如,植樹造林、打井修廁、

建造橋樑、平治坑塹、開通道路、造立船筏、建造亭台等公益事業,以及施食、給漿、病緣 湯藥、給住處、衣服等慈善行為。此外,「萬善」還包括「博愛濟生」、「止殺興哀」、「放 生贖命」。根據佛教的業報輪迴說:「六道眾生皆是我父母」,「一切地水是我先身,一切 火風是我本體」。所以,「殺食者即殺我父母,亦殺我故身」。[註 29]故必須「永斷殺業」,

一切有情無情之物均不可傷害,應當捨身救命。延壽引《正法念經》云:「造一所寺不如救 一人命。」[註 30]「萬善」中被稱為「第一福田」的是「盡忠立孝,濟國治家,行謙讓之風,

履溫恭之道,敬養父母」[註 31]。這表明了儒家倫理觀在延壽思想中的地位,這是對禪宗個人 本位的修正。

三是禪者標榜不立文字,以心傳心,完全否定語言文字把握真理和表達真理的能力,否 定各種佛教經典言教的作用,反對信眾聽聞、誦讀經典。延壽對語言和文字的性質和功能作 了新的解釋,他說:

名字性空,皆為實相,但從緣起,不落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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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引《法句經》云:

佛告寶明菩薩,汝且觀是諸佛名字,若是有說食與人,應得充饑。若名字無者,定光 如來不授我記,及於汝名。如無授者,我不應得佛。當知字句其已久,如以我如,故 備顯諸法,名字性空,不在有無。[註 32]

語言名字本身只是一種符號,並無意義,但萬事成物因緣而起,名字即是它們的代表。如果 以為給某人說「食」,某人即得充饑,這是荒謬的。但如果「說食與人」即說「食」給食,

即「應得充饑」。所以字句「備顯諸法」。「自性不捨,名字不滅」。

延壽對禪者上述錯誤傾向的批評,目的在於肯定傳統佛教的修行、誦經、念佛、行香禮 佛等。特別是提倡禪淨合一、禪淨雙修,最終歸向淨土。這是《萬善同歸集》對後世影響最 大的重要主張。

淨土信仰在浙江源遠流長,影響頗深。東晉‧慧遠大師在廬山東林寺首創淨土道場,當 時任永康(浙江溫州)太守謝靈運對慧遠肅然起敬,在東林寺東面開鑿土地,種上白蓮,故 淨土宗名「蓮宗」,謝靈運還有〈淨土詩〉讚揚淨土信仰。天台宗創始人智顗也提倡口唱阿 彌陀佛名號,把它作為「四種三昧」行法的重要一種。[註 33]被稱為淨土宗第五代祖師的少康

(?-八○五)是縉雲仙都山(今浙江省縉雲縣內)人,他立下一生弘揚淨土的大願。學成 之後在睦州(今浙江省建德市)弘化淨土,教人念佛。當時睦州一帶家家念佛,人人念佛,

被人們稱為「善導(淨土宗創始人)後身」[註 34]五代時期,吳越國淨土信仰依然盛行。

延壽禪淨合一、禪淨雙修的主張正是在吳越國淨土信仰的背景下提出的。浙江是天台宗 影響深遠的地區,延壽在《宗鏡錄》和《萬善同歸集》中大量引用天台宗的論著和教義,以 天台圓融學說來印證禪淨一致的思想。延壽在回答「一念不生,天真頓朗,何得唱他佛號,

廣誦餘經」的問題時指出:「聲為眾義之府,言皆解脫之門,一切趣聲,聲為法界。」並引 經云:「若人散亂心,入於塔廟中,一稱南無佛,皆已成佛道。」延壽進而對念佛的功能作 了論述:

浴大海者,已用於百川;念佛名者,必成於三昧。亦猶清珠下於濁水,濁水不得不清;

念佛投於亂心,亂心不得不佛。既契之後,心佛雙亡,雙亡定也,雙照慧也,定慧既 均,亦何心而不佛,何佛而不心?心佛既然,則萬境萬緣無非三昧也。[註 35]

(10)

延壽認為,高聲念佛誦經有十種功德:第一、能排睡眠;第二,天魔驚怖;第三,聲遍 十方;第四,三塗息苦;第五,外聲不入;第六,令心不散;第七,勇猛精進;第八,諸佛 歡喜;第九,三昧現前;第十,生於淨土。在回答「念佛有妨禪定」的非難時,延壽指出,

禪定一法「乃四辨六通之本,是革凡蹈聖之因」[註 36]。但純粹的禪定容易「昏昧」,故須策 勤念佛、誦經、禮拜、行道、講經、說法、教化眾生,萬行無廢,所修行業,都以往生西方 淨土為目的。「若能如是修習禪定者,是佛禪定,與聖教合,是眾生眼目」[註 37]。延壽不反 對「坐念佛」,認為坐念佛一聲,其功德可使「八十億劫罪消」。但更主張「行道念佛」,

因為「譬如逆水張帆,猶云得往,更若張帆,順水速疾」,坐念佛的功德尚且如此之大,行 念佛的功道更不可限量。

在禪與淨土的關係上,延壽認為,禪淨雙修,以淨土為指歸,是最穩當的修行。他曾作

〈參禪念佛四料簡偈〉,表達了這種見解:

有禪無淨土,十人九蹉路;陰境若現前,瞥爾隨他去。

無禪有淨土,萬修萬人去;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

有禪有淨土,猶如戴角虎;現世為人師,來生為佛祖。

無禪無淨土,鐵床並銅柱;萬劫與千生,沒個人依怙。[註 38]

延壽在禪淨合一、禪淨雙修的實踐中,更是身體力行。《佛祖統紀》卷二十六載,延壽:「日 課一百八事,未嘗暫廢。學者參問,指心為宗,以悟為則,日暮往別峰行道念佛,旁人聞螺 貝天樂之聲。」據《智覺禪師自行錄》,延壽每日每夜作一百零八件佛事,其中主要者,為 受持神咒、念佛淨業、禮佛、懺悔、行道、誦經等。在淨土宗史上,人們尊延壽為淨土宗第 六代祖師。

在佛教史上,淨土信仰有兩種,其一是「唯心淨土」,這是天台宗、華嚴宗提出的,把

「淨土」幾乎等同為「淨心」,不承認離心別有「淨土」存在。這種觀點同《壇經》等所述 的禪宗原旨基本上一致;其二是「念佛淨土」,即對往生「西方淨土」極樂世界的信仰。延 壽把這兩種觀點融和起來,但他要傾向於「念佛淨土」。在他的著作中,雖然常常提到「唯 心」,但他是把「唯心」視為進入「西方淨土」的一個必備條件。他引《維摩經》云:「欲 得淨土,但淨其心,隨其心淨,即佛土淨。」他又說:「諸佛說法,不離二諦,以真統俗,

無俗不真,以俗會真。」西方淨土屬於俗諦,處於因果之中,其存在是不容懷疑的。

(11)

四、永明延壽的巨大的影響

受延壽禪教一致、禪淨合一思想的啟發和引導,北宋禪僧紛紛仿傚,兼修淨土。北宋的 天台宗僧人更是發揚天台宗創始人智顗倡導的念佛三昧,幾乎都兼修淨業。此外,華嚴宗僧 人以及參禪的士大夫、信佛的普通黎民百姓也都共修淨土,使淨土信仰在唐代的基礎上向著 更加社會化、人間化的方向發展,日益深入社會、民間。

先是省常(九五九-一○二○)在杭州大昭慶寺結淨行社,弘揚淨土念佛的法門。參加 省常淨行社的十八高賢皆「顯達之土」其中有宋代三百年首推第一賢相王旦;有以持躬淳謹 著稱的真宗朝賢相向敏中;有輕財好施、識鑑過人的名臣錢若水;有性純謹、士大夫推為長 者的刑部待良呂佑之;有幹敏有才、任外著績的名臣陳堯叟;有寬厚能容、具宰相氣度的禮 部尚書王化基;有曾任杭州知府、有惠於民的工部待即張去華等,這十八高賢加上為省常著

《西湖淨社錄》(已佚)作序、作詩以及為省常作碑記的吏部尚書文安、翰林學士蘇易簡、

峽路遠使丁謂、兩浙副運使孫何共二十三人。此二十三人中有四位宰相、二位參政、五位尚 書、一位狀元,「皆為間氣僅有,餘亦名馳九州,行載史傳,赫奕於當代,而聲稱施於後世,

可謂盛矣」[註 39]。除「顯達之士」外,淨行社會更吸引了許多平民百姓。影響甚大,故省常 被尊為淨土宗第七祖。

由於永明延壽禪淨一致思想的影響和啟發,省常結淨行社的倡導以及達官顯貴的示範,

促使宋代浙江淨土信仰同佛教各宗派結合,進一步社會化,普及化、大眾化,出現了各種淨 土信仰的會社。結社不僅推動了淨土歸向,而且促進了各類佛教儀式的盛行,形成了中國佛 教的新趨向。

這種佛教新趨向首先體現在天台宗與淨土的結合。宋代著名的天台宗僧人幾乎無一不兼 修淨土,並且把天台宗修習止觀的懺法和念佛、放生、禮佛等儀式融入淨土信仰。天台宗創 始人智顗不僅主張念佛,還有自己獨特的懺法。這些方法都為宋代的天台宗學者所繼承。在 舉行念佛大法會時,要進行禮佛、念佛、懺悔、誦經等一系列儀式。宋代天台宗高僧知禮於 天禧五年(一○二一)奉敕修法華懺法,撰寫了《修懺要旨》,闡述和發揮了智顗在《摩訶 止觀》卷二提出的四種三昧行法,特別是法華三昧的要旨。此外,知禮還撰有《大悲懺法》

(全稱《千手千眼大悲心咒行法》)、《受菩薩戒儀》等。由於觀音信仰的普遍流行,這些 懺法也廣泛流入民間。知禮的法脈興旺,其弟子也多兼修淨土。知禮的同門遵式居杭州天竺 寺,廣修懺法,被尊為「慈雲懺主」或「天竺懺主」,著有《往生淨土懺願儀》,由於淨土 信仰的廣泛流行,此法在民間也流行很廣,且對後世的影響很大。

「天台淨土教」的另一個重要特點是大力提倡放生。放生思想中國早已有之,《列子‧

說符》說:「正旦放生,示有恩也。」佛教強調「大悲為首」,規定「五戒」的第一條就是

「不殺生」。與不殺生相聯繫,就是提倡「放生」。隨著佛教的發展和影響的擴大,民間放

(12)

生習俗逐漸形成,但中國佛教徒大規模放生並成為民俗則始於天台宗創始人智顗。他親自放 螺於溪,其溪遂得名螺溪,寺號螺溪院。但當時放生在全國並不普遍,比較流行的是浙江。

而到了吳越國和宋代,淨土宗流行,淨土宗強調慈悲心,希望通過戒殺放生來自利利他,這 就同天台宗的放生主張契合,使浙江放生之舉更加盛行,全國也逐步盛行起來。

這種佛教的新趨向不僅體現在天台與淨土的結合,也體現在各宗派與淨土的結合並以淨 土為指歸。省常住持的大昭慶寺,是有名的律寺,其所結淨行社全稱華嚴淨行社,且履行天 台所倡懺法和放生,這本身就體現了律、華嚴、天台與淨土的結合。宋代禪宗受永明延壽禪 淨一致思想以及當時佛教各宗融和的思想文化發展趨勢的影響,禪師也兼修淨土,並且把天 台淨土行儀納入禪宗。例如,雲門宗靈隱契嵩禪師主張參禪與念佛並行,據載,他「夜分誦 觀世音名號,滿十萬聲則就寢,其苦硬清約之風,足以追配鐘山僧遠」[註 40]

雲門宗禪師天衣義懷也提倡禪僧兼修淨業並著《勸修淨土說》。明‧道衍《諸善人詠》

云:「義懷禪師,溫州樂清人也。」「五遷名剎萃英賢,淨土兼修不礙禪。」「晚居池州栖 山庵,化人念佛,有勸修淨土說。」義懷的高足圓照宗本「參天衣懷禪師,念佛有省,後居 杭州淨慈寺」,[註 41]兼修淨土,自稱「雖跡在禪門,而留心淨業」[註 42]。曹洞宗高僧真歇 清了認為「捷徑法門,惟有念佛,功高易進,念佛為先」[註 43]。大力提供戒殺放生,著有〈戒 殺文〉。

總之,宋代淨土信仰成為佛教各宗,尤其是天台宗和禪宗的一致興趣和共同指歸。志馨 在《佛祖統紀》中把宋代五十七名高僧列入《往生高僧傳》,幾乎包括了宋代佛教的各宗代 表人物。伴隨著禪、天台、淨土諸宗合流的是佛教結社活動的繁榮,這些結社活動名目繁多,

通常以淨土念佛為主要內容,配合以行懺、禮佛、放生的儀式,甚至有些民間宗教也依託念 佛成立會社。佛教的早期結社主要是為了建立佛像,鑿洞貯藏佛教寶物、譯經、抄經造經、

誦經、舉辦佛教大會,而宋代結社基本上是「念佛會」。此外,早期結社的社員皆來自上層 社會,而宋代結社社員雖有上層社會名流,但大多數是各行各業的平民。這說明佛教發展到 宋代,進一步社會化和大眾化。佛教在唐末和五代,經典翻譯、教理探索、宗派分化等重大 任務已經完成,宋代進入一個同化吸收時期,天台、禪、淨土合一的新的佛教趨向實質上就 是以「通俗一路行門」,取代佛教的理論探討,轉向重視念佛、禮佛、供佛、放生、行懺等 實踐的大眾佛教。這種傾向為明清佛教繼承和發展並演化為近代佛教的主要內容。

【註釋】

[註 1] 延壽的生平事跡參見《宋高僧傳》卷二十八、《景德傳燈錄》卷二十六,《禪林僧寶傳》卷九、《智覺 禪師自行錄》、《淨慈寺志》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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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2] 雍正,〈御製妙圓正修智覺永明壽禪師萬善同歸集序〉,《龍藏》第一三七冊,第七五七頁下-七五八 頁上。

[註 3]《宗鏡錄》卷六十一。

[註 4]《宗鏡錄》卷一。

[註 5] 同 [註 4]。

[註 6] 同 [註 4]。

[註 7] 同 [註 4]。

[註 8]《宗鏡錄》卷二。

[註 9] 同 [註 8]。

[註 10] 同 [註 8]。

[註 11]《宗鏡錄》卷三十四。

[註 12] 同 [註 11]。

[註 13] 同 [註 11]。

[註 14]《宗鏡錄》卷二十五。

[註 15] 同 [註 4]。

[註 16]《宗鏡錄》卷四十六、二十五。

[註 17]《萬善同歸集》卷一。

[註 18]《萬善同歸集》卷五。

[註 19] 同 [註 18]。

[註 20] 參見同 [註 17]。

[註 21] 同 [註 17]。

[註 22] 同 [註 17]。

[註 23]《萬善同歸集》卷二。

[註 24]《萬善同歸集》卷四。

[註 25] 同 [註 24]。

[註 26] 同 [註 23]。

[註 27]《萬善同歸集》卷六。

[註 28] 同 [註 17]。

[註 29] 同 [註 24]。

(14)

[註 30] 同 [註 24]。

[註 31] 同 [註 24]。

[註 32] 同 [註 17]。

[註 33] 參見《摩訶止觀》卷二。

[註 34]〈少康傳〉,《宋高僧傳》卷二十五。

[註 35] 同 [註 17]。

[註 36] 同 [註 23]。

[註 37] 同 [註 23]。

[註 38]《淨土指歸集》卷上,《卍續藏》第一○八冊。

[註 39]《大昭慶律寺志》卷五。

[註 40]《林間錄》卷上,《卍續藏》第一四八冊。

[註 41]《淨土賢聖錄》卷三,《卍續藏》第一三五冊。

[註 42]《淨土指歸集》卷下,《卍續藏》第一○八冊。

[註 43]《歸元直指集》卷上,《卍續藏》第一○八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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