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觀雜誌第3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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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觀雜誌第 33 期【2005 年 9 月】

內觀雜誌第 33 期

【本期重點】：佛教初期第一結集（五百結集）的過程。

第 33 期內容文摘：

佛教初期重要資料（1）：《說一切有部律》所記載的第一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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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初期重要資料（1）

《說一切有部律》所記載的第一結集

說明：此處為《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 39,40 之重要記載。唐義淨法師譯出，林崇安編。全文依次標號，以便掌握段落。說一切有部未參與佛滅百年後的第二結集，因此保有對第一結集較正確的記載。

【五百結集緣起：諸天勸請】

（雜事 39）

（1）爾時，釋迦如來生在釋種，於摩揭陀國成等正覺，婆羅[病-丙+尼]

斯轉妙法輪，拘尸那城壯士生地而取滅度。

（2）尊者舍利子與大苾芻眾八萬人同入涅槃。尊者大目連與七萬苾芻亦入涅槃。世尊與一萬八千苾芻亦般涅槃。

（3）時，有多劫長壽諸天見佛涅槃，情懷悲感，又見諸聖悉皆滅度，

遂生譏議：世尊所說蘇怛羅、毘奈耶、摩窒里迦，正真法藏皆不結集，

豈令正教成灰燼耶？

（4）時，大迦攝波知彼天意，告諸苾芻：汝等當知！具壽舍利子、具壽大目連，各與眾多大苾芻眾，不忍見佛入大涅槃，並悉於前已歸圓寂，

而今世尊復與一萬八千苾芻同般涅槃，然有無量劫長壽諸天，皆起歎惜，復生譏議：何不結集三藏聖教，豈令如來甚深妙法成灰燼耶？咸皆報知，可共結集，斯為大事。眾皆言善！我等隨作。

（5）時，迦攝波白僧伽曰：於此眾中誰為最小？報曰：具壽圓滿。

（6）時，大迦攝波告言：圓滿！汝鳴揵稚，令僧伽盡集。

（7）圓滿聞已，便於靜處入第四禪，隨其定力，繫念思察，既觀察已，

從定而起即鳴揵稚。

（8）當有四百九十九大阿羅漢，從諸方來，雲集於此，就座而坐。

（9）尊者大迦攝波白言：諸具壽！苾芻僧伽悉來集未？好審觀察是誰未集？

（10）時，諸苾芻咸遍觀察，報大迦攝波言：諸方苾芻悉皆來集，唯具壽牛主今未來至。

（11）時，牛主苾芻在尸利沙宮閑靜而住，大迦攝波告圓滿曰：汝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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詣具壽牛主所居之處，作如是語告牛主言：苾芻僧伽大迦攝波而為上首，令告尊者得無病不，僧伽有事宜可速來。

（12）圓滿聞已，入甚深定，以其定力於拘尸那城沒，尸利沙宮出，詣尊者前頂禮雙足，白尊者言：苾芻僧伽大迦攝波而為上首，願言無病作如是說，僧伽有事宜當速來。

（13）尊者雖離諸欲，仍有愛戀習氣，告圓滿曰：善來具壽！將非大師釋迦牟尼如來，為有化緣向他界耶？為諸僧伽有諍事耶？為是如來所轉無上法輪，諸外道等生誹謗耶？又非外道等聚結徒黨，於我如來聲聞弟子為留難耶？不有如來諸弟子等，煩惱增盛相輕賤耶？不有沙門婆羅門違背佛教耶？非諸愚夫將破僧耶？不有惡見之人，將像似法所有文句，

惑亂如來真正法耶？不有眾多同梵行者，棄廢讀誦禪思勝業，樂談世俗無益語耶？又復不有心懷疑惑猶豫二途，非法說法法說非法，非律說律律說非律耶？不有諸苾芻為慳貪垢之所擾亂，棄背六種和敬之法，見有客來及同梵行者，不相愛念耶？不有惡性苾芻，令諸信心長者婆羅門等，背佛正法歸外道耶？不有苾芻習行邪命耕田賣買，諂曲事王占相禍福，盡形貯畜不淨財耶？不有苾芻於杜多正行，受下臥具生厭賤耶？不有實非沙門自言沙門，於同梵行所相惱亂耶？然汝圓滿遠來至此，應言大德世尊安隱無事，乃稱迦攝波而為上首者，將非大悲世尊捨諸含識，

永入無餘大涅槃界耶？將非世間亡失船師生驚恐耶？將非十力無畏，被無常鬼之所吞耶？將非能覺一切有情，為開益者睡不覺耶？將非佛日光沈沒耶？將非如來滿月，被阿修羅怨而為障蔽隱光明耶？將非三千世界，最尊大師勝如意樹，菩提分華以為莊嚴，四聲聞果香美可愛，被無常狂象而摧折耶？將非如來智燈被無明風吹令滅耶？

（14）爾時，具壽圓滿聞是語已，說伽他曰：

聲聞眾已集，智慧皆猛利，令法久住故，唯待於尊者，

佛法船已沒，智慧山亦隤，大師殊勝眾，普欲歸真寂，

唯願速赴彼，共結世尊教，是大事非輕，遣我來相命。

（15）是時具壽牛主告圓滿曰：且止命言！以頌報曰：

無上明燈若住世，我願往彼禮尊容，

今既緣盡入涅槃，何有智人能赴彼，

汝今持我三衣缽，與彼大眾應供者，

我今入寂更不生，唯願聖慈咸忍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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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此語已，即從座起，昇於虛空現十八變放種種光，化火焚身而取滅度，

即於身內四道水流，第一水說伽他曰：

我等眾生福德盡，今時忽然逢棄背，

世間慧日已潛暉，一切群迷無救者。

第二水說伽他曰：

一切諸行剎那滅，從生至盡皆歸苦，

但是凡夫虛妄計，作者受者悉皆無。

第三水說伽他曰：

智者心常不放逸，於諸善法速修成，

容華年命並皆亡，恒被無常所吞食。

第四水說伽他曰：

我今稽首佛弟子，所應作者已成辦，

敬順大師入圓寂，如牛王去小牛隨。

（16）是時具壽圓滿，供養牛主遺身舍利已，持其衣缽入甚深定，從室利沙宮沒，於拘尸那城雙林處現，詣大迦攝波及五百苾芻處隨應敬已，

將其衣缽置上座前，說伽他曰：

彼聞聖主歸圓寂，所有福業亦隨行，

此是衣缽我持來，唯願僧伽見容恕。

（17）是時尊者迦攝波告苾芻曰：同梵行者，咸皆善聽！說伽他曰：

彼隨聖教身已滅，所餘應供多涅槃，

現在和合眾同心，廣為人天當結集。

（18）時，迦攝波復令大眾，志念堅固，莫入涅槃，說伽他曰：

仁等勿同彼牛主，室利沙宮入圓寂，

不應造次般涅槃，宜作眾生利益事。

（19）是時具壽大迦攝波，與五百苾芻共立制曰：諸人當知！聽我所說，

佛日既沈恐法隨沒，今欲同聚結集法藏，彼諸人眾初喪大師情各憂惱，

若即於此而結集者，四方僧眾來相喧擾，心既不安事難成辦，然佛世尊在摩揭陀國菩提樹下，成等正覺法身已謝，我等今應就彼結集。

有云：大善！

有云：我等可詣菩提樹下。

（20）時，大迦攝波告諸人曰：摩揭陀國勝身之子，未生怨王初發信心，

能以四事資身之具，供給大眾令無有乏，我等宜應就彼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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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時，諸大眾咸皆稱善。復有說云：我等諸人，悉皆證得阿羅漢果，

唯阿難陀獨居學地，又此具壽世尊在日親為侍者，於佛法藏普能受持，

果未圓備，此欲如何？

（22）迦攝波曰：若如是者作簡擇法，恐餘學人情生不忍，可為方便應差慶喜作行水人，餘人自去。大眾言善。

（23）爾時，具壽大迦攝波，對大眾前告阿難陀曰：汝能為眾作行水人不？

彼答言能。

（24）時，迦攝波即作白二羯磨差之：

大德僧伽聽！此具壽阿難陀苾芻比親侍佛，所有法藏普能受持，若僧伽時至，聽者僧伽應許，僧伽今差苾芻阿難陀供給眾僧作行水人。白如是。

大德僧伽聽！此具壽阿難陀苾芻比親侍佛，所有法藏普能受持，僧伽今差阿難陀為眾行水。若諸具壽聽阿難陀為眾行水者默然，若不許者說，

僧伽已差具壽阿難陀為眾行水竟，僧伽已聽許，由其默然故我今如是持。

（25）時，大迦攝波告阿難陀曰：汝與大眾人間遊行，可詣彼摩揭陀國我取直路而去。

（26）時，阿難陀與眾俱行詣王舍城，迦攝波在前而至。

（27）未生怨王於佛深信，若乘大象遙見佛時，自墜于地，由佛威力身無傷損。

（28）王乘大象遙見迦攝波，憶念如來即便自墜。于時尊者以神力扶持不令有損，告言：大王應知！如來大師心常在定，聲聞弟子則不如是，

若不攝念觀察不知前事，有觀、不觀，是故我今共王立制：若見如來聲聞弟子，王乘象馬，不應造次自墜身形，宜當保愛。

（29）王曰：如尊者教，聖者應知！若佛在世我親供養，今既涅槃何處申敬？仁則是我所敬世尊，何以故？如來教法並皆委寄。作是語已，告大臣曰：尊者大迦攝波四事供養，無令闕乏。

（30）尊者言：大王當知！佛於此國證大菩提法身成就，今於王處建立法幢，結集三藏，苾芻大眾在路俱來。

（31）王言：善哉！我於聖眾，但有所須悉皆供給。

（32）時，諸聖眾不久欲至王舍大城。王聞欲至，便敕諸臣，遠近貴賤一切人民，嚴飾城郭掃灑街衢，持妙華香寶幢幡蓋，及諸伎樂百千萬種，

王及后妃太子，內宮綵女國內人民，皆悉出城迎諸聖眾，既入城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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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坐定。

（33）王便致敬於上座前，合掌長跪白大德迦攝波言：今日聖眾皆來至此，為諸眾生作大饒益，一切所須我當供給，我今不知於何處所，堪為敷設結集之會？

（34）時，尊者告言：若於此城竹林園中作結集者，諸處僧來，共相喧擾，恐有妨廢，若向鷲峰山亦不安靜，然畢缽羅巖下堪為結集，然無臥具。

（35）王聞語已，深生歡喜，報迦攝波曰：若於彼處結集定者，諸有所須臥具之類我當供給。

（36）時，迦攝波白大眾曰：今此大王為諸聖眾，就畢缽羅巖結集之處，

諸有所須悉皆祇待令無所乏，仁等大眾宜當赴彼。

（37）王白迦攝波曰：大覺世尊入涅槃時而不告我，唯願尊者久住世間，

設將圓寂幸垂預告！時迦攝波默然而許。

（38）是時尊者復作是念：於前夏中可修營房舍臥具，至後夏時當為結集。

【阿難八過】

（雜事 39）

（39）尊者即便觀阿難陀心，告具壽阿尼盧陀曰：汝今於此世尊所讚大眾之中，誰是學人有染瞋癡，具足愛取，所作未辦。

（40）時，阿尼盧陀入第四定觀察眾中，唯見具壽阿難陀獨居學地，具縛煩惱，所作未辦，觀已，告迦攝波曰：尊者應知！此大聲聞，悉皆清淨無諸腐敗，唯有貞實具大福德，所作已辦，堪受人天最上供養，唯阿難陀獨居學地，具縛煩惱，所作未辦。

（41）時，迦攝波即便觀察，此阿難陀為是慰喻調伏？為須呵責調伏？

見彼乃是以呵責言方可調伏，即於眾中喚阿難陀：汝宜出去，今此勝眾不應共爾同為結集。

（42）時，阿難陀聞是語已，如箭射心，舉身戰懼，白言：大德迦攝波！

且止斯事，幸願容恕，我不破戒、破見、破威儀、破正命，於僧伽中亦無違犯，如何今者忽為擯棄？

（43）尊者報曰：汝親侍佛，云何破見、戒、威儀、正命者，何成希有？

云於僧伽無違犯者，可起把籌，我出其過，令汝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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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時，阿難陀即從坐起，當起之時，三千大千世間三種震動，所謂小震、中震、大震，小搖、中搖、大搖，小動、中動、大動。於虛空中所有諸天，張目出聲作如是語：嗚呼大迦攝波！能得如是真言實語，此阿難陀近離世尊，即作如是出苦切言，共相訶責。

（45）時，迦攝波告阿難陀曰：汝云我於僧伽無違犯者，云何汝於僧伽得無愆犯？汝知世尊不許女人，性懷憍諂而求出家，如佛言曰：阿難陀！

汝勿為女人求請出家及近圓事，何以故？若令女人於我法中為出家者，

法不久住，如好稻田，被霜雹損，竟無穀實，如是阿難陀，若令女人為出家者，法當損減，不得久住。汝請佛度，豈非過失？

（46）阿難陀曰：大德且止！當見容恕，我無餘念請度女人，然大世主是佛姨母，摩耶夫人生佛七日便即命終，世主親自乳養，既有深恩豈得不報？又復我聞，過去諸佛皆有四眾，望佛同彼，一為報彼厚恩，二為流念氏族，為此請佛度諸女人，願容此過。

（47）迦攝波告曰：阿難陀！此非報恩，便是滅壞正法身故，於佛田中下大霜雹，正法住世合滿千年，由汝能令少許存在，又云流念氏族者，

此亦非理，出家之人永捨親愛。又云我聞過去諸佛皆有四眾，望佛同彼者，於曩昔時，人皆少欲，於染瞋癡及諸煩惱，悉皆微薄，彼合出家，

今則不然。世尊不許，汝見苦求令佛聽許，是汝初過，可下一籌。

（48）又復有過，阿難陀！且如有人，於四神足，若多修習，欲住世一劫或一劫餘，汝於佛所，不為眾生請佛世尊住世一劫。

（49）白言：尊者！我無餘念，當爾之時，被魔障蔽。

答曰：此是大過，寧容得有近佛，世尊塵習俱盡，而被魔羅波卑而為障蔽？此是第二過，可下一籌。

（50）汝復有過，世尊在日為說譬喻，汝對佛前別說其事，此是第三過，

可下一籌。

（51）汝復有過，世尊曾以黃金色洗裙，令汝浣濯，汝以腳踏捩衣，豈非是過？

（52）阿難陀曰：更無餘人，所以足踏，非是慢意。

（53）尊者曰：若無人者，何不擲上虛空，諸天自當助汝，是第四過，

可更下一籌。

（54）汝復有過，世尊欲趣雙樹涅槃，為渴須水，汝以濁水奉佛，豈非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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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阿難陀曰：我取水時，正屬腳拘陀河有五百乘車渡河，無清水可得，非我之咎。

（56）報曰：此是汝過，當爾之時，何不仰缽向空，諸天自注八功德水置汝缽中，此是第五過，可更下一籌。

（57）汝復有過，如世尊說：我令苾芻半月半月說別解脫經，所有小隨小戒，我於此中欲有放捨，令苾芻僧伽得安樂住故。汝既不問，未知此中何者名為小隨小戒？今無問處，此欲如何？

今且說四波羅市迦法，十三僧伽伐尸沙法，二不定法，三十泥薩祇波逸底迦法，九十波逸底迦法，四波羅底提舍尼法，眾多學法，除斯以外名小隨小戒；

有說云：從四他勝乃至四對說法，餘名小隨小戒；

有說云：從四他勝乃至九十墮罪，餘名小隨小；

有說：從初乃至三十，餘名小隨小；

有說：從初乃至二不定，餘名小隨小；

有說：唯四他勝，餘名小隨小。

時諸苾芻悉皆不知，何者為小隨小？

於此中間，外道聞已，遂得其便，作如是語：沙門喬答摩大為限齊，身存之日，聲聞弟子教法全行，及其命終，火燒已後，教法隨滅，所有禁戒，愛者即留，不愛便捨，多不奉行。汝何不為未來眾生請問世尊？由是合得追悔之罪。

（58）阿難陀答言：大德！我無餘心而不請問，但為爾時離背如來，生大憂苦。

（59）報言：此亦是過，汝親侍佛，豈可不知諸行無常，而生憂惱？斯成大過，此是第六過，可更下一籌

（60）汝復有過，於俗眾中，對諸女前現佛陰藏相。

（61）答言：大德！我無餘心，為諸女人欲染熾盛，熱惱纏縛，若見世尊陰藏相者，欲染便息。

（62）尊者告曰：汝無他心慧眼，寧知女人見佛陰藏，欲染便息？此是第七過，可更下一籌。

（63）汝復有過，輒自開佛黃金色身示諸女人，彼見佛身，即便淚落，

霑污尊儀，此是汝過。

（64）阿難陀曰：我非無恥，然作是念：有諸眾生，若見世尊妙色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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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發是言：願我身相，當得如佛。

（65）迦攝波曰：汝無他心慧眼，寧知眾生發如是願？此則是汝第八過失，可更下籌。

（66）又復汝未離欲，於是身在離欲眾中，是事不可，汝宜起去。殊勝聖眾不應與汝共為結集。

（67）時，具壽阿難陀既被尊者大迦攝波，詰其八事惡作罪已，四面觀察，情懷悲歎，作如是語：嗚呼苦哉！如何我今一至於此？新離如來無依無怙，失大光明，欲何所告？

（68）尊者迦攝波詰彼罪時，空中諸天作嗟歎聲，互相告曰：大仙當知！

天眾增盛，阿蘇羅減，世尊正法必當久住，此大聲聞道鄰於佛，以其八事詰彼尊者，是大聲聞德亞於佛，是故我知佛法不滅。

（69）時，阿難陀復白尊者言：大德且止！願施歡喜，我如法說罪，不敢更為，然佛世尊臨涅槃時作如是語：阿難陀！我滅度後，汝勿憂惱悲啼號哭，我今以汝付大迦攝波，豈復尊者見我少過而不容忍？幸施歡喜，奉大師教。

（70）迦攝波曰：汝勿悲啼！善法由汝而得增長，不為損減。我等必須結集如來所有聖教，汝今可去，離茲聖眾，不應共汝同為結集。

（71）時，具壽阿尼盧陀白尊者迦攝波曰：無阿難陀，我等云何而為結集？

（72）答曰：此阿難陀雖備眾德，然猶未離欲染、瞋、癡，有學有事，

不可與彼同為結集。

（73）時，迦攝波復告阿難陀曰：即宜速出，所應作者，當自策勤得阿羅漢果，眾可與汝同為結集。

【阿難證四果】

（雜事 39）

（74）時，阿難陀離別大師，情懷悲戀，復被詰擯，倍加憂惱，從此而出，詣增勝聚落作夏安居，以村中童子而為侍者。

（75）爾時具壽阿難陀於此時中，極加勤勇，常為四眾而說妙法。

（76）是時童子作如是念：我鄔波馱耶，為是學地，得離欲耶？為是無學，得離欲耶？我今宜可入相應定，觀察其心。即便入定，見尊者心是有學離欲，見已出定，詣尊者所，立在一面，說伽他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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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樹下幽閑處，一心當念涅槃宮，

師今謹慎務勤修，不久必歸圓寂路。

（77）是時尊者見彼童子說要義已，即於晝日或坐或行，於諸障法鍊磨其心；於初夜時或行或坐，亦復堅心淨除障法；即於中夜洗足入房，右脅而臥兩足相重，作光明想，正念起想，如是作意，頭未至枕，斷盡諸漏，心得解脫，證阿羅漢果，受解脫樂。即詣王舍城，至大眾所。

（78）眾知得果，咸皆讚歎是大丈夫。

【先結集經藏】

（雜事 39）

（79）是時大迦攝波與五百阿羅漢，至畢缽羅巖所，既集會已，告大眾曰：汝等應知！於當來世有諸苾芻，鈍根散亂，若無攝頌，於經、律、

論不能讀誦及以受持，是故我等宜於食前，先集攝略伽他事相應者，食後可集經、律及論。

（80）時，諸苾芻聞是語已，白尊者言：今可先集伽他。

（81）既至食後，白言：先集何者？

（82）尊者告曰：宜先集經。

（83）時，五百阿羅漢各共同請大迦攝波昇師子座。尊者登座告阿難陀曰：具壽！頗能簡擇結集如來所說經不？

（84）答曰：能。

（85）尊者即便作白：大德僧伽聽！此具壽阿難陀能為簡擇結集如來所說經法，若僧伽時至，聽者僧伽應許，僧伽今差具壽阿難陀，為欲簡擇結集如來所說經法。白如是。次作羯磨：

大德僧伽聽！此具壽阿難陀，能為簡擇結集如來所說經法，僧伽今差具壽阿難陀，為欲簡擇結集如來所說經法，若諸具壽聽阿難陀為欲簡擇結集如來所說經法者默然，若不許者說。僧伽已與具壽阿難陀，為欲簡擇、

結集如來所說經法竟，僧伽已聽許，由其默然，故我今如是持。

（86）時，具壽阿難陀既欲說法，五百阿羅漢各各皆以僧伽胝衣，敷其座上。

（87）時，阿難陀四邊顧望，於諸有情發悲愍念，於正法中極生尊重，

於梵行者起敬仰心，右繞高座低頭申敬，於上座前依法敬禮作無常想，

以手按座正身端坐，次審觀察見諸聖眾，猶如甚深湛然大海，便作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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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佛所親聞是經，或有傳說或龍宮說，或天上說，悉皆受持而不忘失，

我今應說。

（88）時，諸天眾互相謂曰：仁等當知！聖者阿難陀，將欲宣暢如來所說經法當一心聽！時有天子說伽陀曰：

若能建妙法，饒益三千界，聖者法無畏，猶如師子吼，

仁等應至誠，聽說微妙法，所欲安樂者，知此真實義。

（89）爾時，尊者迦攝波以頌告阿難陀曰：

具壽今當宣佛語，一切法中最為上，

凡是大師所說法，咸能利益於眾生。

（90）時，阿難陀聞說大師名，心生戀慕，遂便迴首望涅槃處，虔誠合掌，以普遍音，作如是語：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在婆羅[病-丙+尼]斯仙人墮處，施鹿林中。

爾時，世尊告五苾芻曰：此苦聖諦，於所聞法如理作意，能生眼智明覺…。

此中廣說，如上《三轉法輪經》。

（91）時，具壽阿若憍陳如告大迦攝波曰：此微妙法親從佛聞，世尊慈悲為我宣說，由是經力能令我等，枯竭無邊血淚大海，超越骨山，關閉惡趣無間之門，善開天宮解脫之路，說此微妙甚深經時，我既聞已，於一切法，離諸塵垢，得法眼淨，八萬諸天皆蒙利益。

（92）說是語時，於虛空中，所有諸天及未離欲諸苾芻等，情生苦痛，

如千箭射心，悲啼號叫，咸作是語：苦哉苦哉！而說頌曰：

禍哉此世間，無常不簡別，壞斯珍寶藏，枯竭功德海，

我親於佛所，聞此解脫法，今乃於他處，傳說如來言。

（93）又諸大眾聞說經時，咸作是語：苦哉禍哉！無常力大，無有簡別，

能壞如是世間眼目。

（94）時，憍陳如即離本座，蹲踞而住。

時諸羅漢見是事已，咸起敬心皆離本座，蹲踞而住，作如是語：苦哉禍哉！無常力大，如何我等於世尊所親自聞法，今者傳聞，而說偈言：

天人龍神尊已謝，我等何因不歸寂，

無一切智世間空，誰復將斯活為勝。

（95）爾時，諸阿羅漢俱入第四靜慮，以願力故觀察世間，各從定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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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壽阿難陀曰：汝為法來？答言：大德，我為法來，仁等亦為法來。答曰：如是！

（96）爾時，摩訶迦攝波作是念：我已結集世尊最初所說經典，於同梵行處無有違逆，亦無訶厭，是故當知此經是佛真教。

（97）復告阿難陀：世尊復於何處說第二經？

時，阿難陀以清徹音答言：世尊亦於婆羅[病-丙+尼]斯。

為誰說耶？為五苾芻。

所說云何？答言：作如是說：

汝等苾芻當知！有四聖諦，云何為四？所謂苦、集、滅、道聖諦。

云何苦聖諦？謂生苦、病苦、老苦、死苦、愛別離苦、怨憎會苦、

求不得苦、若略說者謂五趣蘊苦，是名為苦。云何苦集聖諦？謂喜愛俱行隨處生染，是名為集。云何苦滅聖諦？謂此喜愛俱行隨處生染更受後有，於如是等悉皆除滅、棄捨、變吐，染愛俱盡，

證妙涅槃，是名苦滅。云何趣滅道聖諦？謂八正道，正見、正思、

正語、正業、正命、正勤、正念、正定，是名趣滅道聖諦。說此法時，具壽阿若憍陳如，於諸煩惱心得解脫。餘四苾芻離諸塵垢，

得法眼淨。

（98）時，具壽阿若憍陳如告具壽大迦攝波曰：如是等法，我於佛所親自聽聞，我聞法已，於諸煩惱心得解脫，餘四苾芻離諸塵垢得法眼淨。

（99）〔爾時，摩訶迦攝波作是念：〕我已結集世尊第二所說經教，於同梵行處無有違逆，亦無訶厭，是故當知，此經是佛真教。

（100）復告阿難陀：世尊在何處說第三經？

時，阿難陀以清徹音答曰：世尊亦於婆羅[病-丙+尼]斯，為誰說耶？謂五苾芻，所說云何？答言：作如是說：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婆羅[病-丙+尼]斯，施鹿林中，告五苾芻曰：

汝等苾芻當知！色不是我，若是我者，色不應病及受苦惱，我欲如是色，我不欲如是色。既不如是隨情所欲，是故當知，色不是我。受、想、行、識，亦復如是，廣說如前。佛告五苾芻曰：於汝意云何？色為是常、為是無常？白言：大德！色是無常。佛言：

色既無常，即是其苦，或苦苦、壞苦、行苦，然我聲聞多聞弟子，

執有我不？色即是我、我有諸色、色屬於我、我在色中不？不爾，

世尊！如是汝等應知，受、想、行、識常與無常，亦復如是。凡

(13)

所有色，若過去、未來、現在、內外、麤細、若勝、若劣、若遠、

若近，悉皆無我。汝等苾芻應以正智而善觀察，如是所有受、想、

行、識，過去、未來、現在，悉應如前正智觀察。若我聲聞聖弟子眾觀此五取蘊，知無有我及以我所，如是觀已，即知世間，無能取、所取，亦非轉變，但由自悟而證涅槃：我生已盡、梵行已立、所作已辦、不受後有。說此法時，五苾芻等於諸煩惱心得解脫。

（101）爾時，諸阿羅漢咸作是念：我已結集世尊所說第三蘇怛羅，於同梵行無有違逆，亦無訶厭，是故當知，此蘇怛羅是佛真教。

（102）復作是言：自餘經法，世尊或於王宮、聚落、城邑處說，此阿難陀今皆演說，諸阿羅漢同為結集。

（103）但是五蘊相應者，即以蘊品而為建立。

若與六處十八界相應者，即以處界品而為建立。

若與緣起聖諦相應者，即名緣起而為建立。

若聲聞所說者，於聲聞品處而為建立。

若是佛所說者，於佛品處而為建立。

若與念處正勤神足根力覺道分相應者，於聖道品處而為建立。

若經與伽他相應者，此即名為相應阿笈摩；

若經長長說者，此即名為長阿笈摩。

若經中中說者，此即名為中阿笈摩。

若經說一句事二句事乃至十句事者，此即名為增一阿笈摩。

（104）爾時，大迦攝波告阿難陀曰：唯有爾許阿笈摩經，更無餘者，

作是說已，便下高座。

（105）爾時，具壽迦攝波告大眾曰：汝等應知！世尊所說蘇怛羅，已共結集，其毘奈耶次當結集。聞是語已，咸言善哉！

【後結集律藏】

（雜事 39）

（106）于時眾中唯有具壽鄔波離，於毘奈耶緣起極善解了。

（107）迦攝波便昇高座，告大眾曰：汝等應知！具壽鄔波離，於毘奈耶悉皆明了，世尊記說於持律中最為第一，是故我請結集毘奈耶。大眾言善！

(14)

（108）爾時，迦攝波告鄔波離曰：具壽！汝頗能簡擇結集如來所說毘奈耶不？答言：能。

（109）尊者即便作白：

大德僧伽聽！此具壽鄔波離，能為簡擇結集如來所說毘奈耶，若僧伽時至，聽者僧伽應設，僧伽今差具壽鄔波離，為欲簡擇結集如來所說毘奈耶。白如是。

次作羯磨，准白成。

（110）時，具壽迦攝波作羯磨已，從座而下，鄔波離即昇師子座。

（111）爾時，迦攝波告鄔波離曰：世尊於何處制第一學處？

（112）鄔波離以清徹音答曰：世尊於波羅[病-丙+尼]斯。

此為誰說？即五苾芻。

其事云何？謂齊整著裙不太高不太下，應當學！

（113）說是語已，諸阿羅漢俱入邊際定，以願力故觀察世間，還從定起。

（114）爾時，摩訶迦攝波作如是念：我已結集世尊所說最初學處，於同梵行無有違逆亦無訶厭，是故當知，此毘奈耶是佛所說，復告鄔波離，

世尊何處說第二學處？

（115）時，鄔波離以清徹音答曰：於婆羅[病-丙+尼]斯。

此為誰說？即五苾芻。

其事云何？謂齊整披三衣，應當學！

（116）說是語已，諸阿羅漢俱入邊際定，以願力故觀察世間，還從定起。

（117）時，迦攝波作如是念：我已結集世尊第二學處，廣如上說，復告鄔波離，世尊何處說第三學處？

（118）鄔波離以清徹音答曰：於羯蘭鐸迦村。

此為誰說？即羯蘭鐸迦子蘇陣那苾芻。

其事云何？謂若苾芻受禁戒，於餘苾芻乃至畜生行婬欲者，得波羅市迦罪，亦不得同住。

（119）說是語已，諸阿羅漢俱入邊際定，以願力故觀察世間，還從定起。時迦攝波作是如念：我已結集，廣說如前。

（120）自餘學處，世尊或於王宮聚落，為諸苾芻廣制學處，時鄔波離悉皆具說。

(15)

（121）諸阿羅漢既結集已，此名波羅市迦法，此名僧伽伐尸沙法，此名二不定法，三十捨墮法，九十波逸底迦法，四波羅底提舍尼法，眾多學法，七滅諍法，此是初制，此是隨制，此是定制，此是隨聽，如是出家，如是受近圓，如是單白、白二、白四羯磨，如是應度，如是不應度，

如是作褒灑陀，如是作安居，如是作隨意，及以諸事乃至雜事，此是尼陀那目得迦等。

（122）既結集毘奈耶已，具壽鄔波離從高座下。

【攝要結集本母】

（雜事 40）

（123）時，迦攝波作如是念：後世之人少智鈍根，依文而解不達深義，

我今宜可自說摩窒里迦，欲使經律義不失故。作是念已，便作白二羯磨，

白眾令知。

眾既許已，即昇高座，告諸苾芻曰：摩窒里迦我今自說，於所了義皆令明顯，所謂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菩提分、八聖道分，四無畏、四無礙解、四沙門果、四法句、無諍、願智，及邊際定，

空、無相、無願，雜修諸定、正入現觀，及世俗智、苫摩他、毘缽舍那，

法集、法蘊，如是總名摩窒里迦。

說是語已，諸阿羅漢俱入邊際定，次第觀已，還從定起，如前廣說。

（124）是故當知，此是蘇怛羅，此是毘奈耶，此是阿毘達磨，是佛真教。如是集已。

（125）時，地上藥叉咸發大聲，作如是說：仁等應知！聖者大迦攝波為上首，與五百阿羅漢，共集如來三藏聖教，由是因緣，天眾增盛，阿蘇羅減少。居空藥叉聞是說已，亦發大聲，徹四大王眾、三十三天、夜摩、睹史多、樂變化、他化自在，梵眾、梵輔、大梵、少光、無量光、

極光，淨、少淨、無量淨、遍淨，無雲、福生、廣果，無煩、無熱、善現、善見天等，須臾之間，其聲上徹色究竟天。此諸天等咸發聲言：諸天增盛，阿蘇羅減少。

時五百阿羅漢既結集已，此即名為五百結集。

（126）爾時，大迦攝波而說頌曰：

仁等結集法王教，皆為愍念諸群生，

所有言說量無邊，今並纂集無遺闕，

(16)

世間愚癡不能了，為作明燈除眼曀。

（127）時，具壽大迦攝波復作是念：三藏聖教我已結集，今以定力，

觀察世尊所說教法得久住世，所應作者依如來說並已作了，如來法王示我正道，如教奉行，我已少分報佛慈恩，誰能盡報如來恩德？世尊大師所有遺教，利益眾生並皆纂集，久離大師無復依怙，五蘊臭身荷負勞倦，

涅槃時至，無宜久留，作是念已而說頌曰：

我已結集牟尼教，為令正法得增長，

久住利益於世間，饒益眾生離諸惑，

無羞恥者已折伏，有慚愧者皆攝受，

所作利益事已周，今我宜應趣圓寂。

（128）時，大迦攝波告阿難陀曰：汝今知不？世尊言教付囑於我而般涅槃，我今復欲入般涅槃，轉以教法付囑於汝，當善護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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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觀雜誌》

行政院新聞局登記證局版北市誌字第 313 號 1995 年 10 月 1 日創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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