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共發展網路戰之經過
第一節 中共成立「網軍」之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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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中共發展網路戰之經過
1991 年美伊波灣戰爭爆發後，中共瞭解到以往農業時代的人海戰術，以及 工業時代的鋼鐵戰爭，將無法打贏資訊化時代的網路戰爭，同時瞭解到網路戰與 電子戰將成為當今主宰戰場至關重要的作戰武器，地面戰僅用在擴張戰果。179因 此，對中共而言，網路既是力量的倍增器，又是重要戰略資源，網路攻擊將左右 未來戰爭的型態和前途，善於控制與利用網路將與勝利同在。180另據中華民國 102 年《四年期國防總檢討》指出，中共已成立『資訊網路作戰部隊，積極研製資訊 作戰平臺，並結合民間能量，大幅提升網路作戰能力。』181從上述資料顯示，中 共網路戰實力已不容小覷。本章探討中共網軍成立背景、發展過展，以及網路戰 與中國安全。
第一節 中共成立「網軍」之背景
一、波灣戰爭獲取之教訓
美國國防部指揮控制政策局前局長坎彭(A.Campen)在《第一場信息戰爭》
(The First Information War)一書中指出:『波灣戰爭是人類社會進入資訊化時 代之所經歷的第一場資訊戰爭。』182中共從波灣戰爭得到教訓，未來戰爭型態隨 著科技發展已明顯變化，戰場範圍將由陸、海、空延伸至太空，戰爭規模，將是 交戰雙方在政治、經濟、外交、科技和力全面對抗，建軍、用兵發展趨勢，將朝
「高科技」、「量少質精」方向實施改革。183
除此之外，中共從波灣戰爭軍事變革與戰爭經驗得知，掌握戰場的資訊優 勢的一方，將可獲得一場絕對勝利的高科技戰爭。184中共體認到，惟有對大規模 及裝備參差不齊的地面部隊，進行裁撤減併和調整軍兵種規模比例，才能建立一 支符合「精實、合成、高效」的新型態軍隊。1852008 年，美國學者阿米里特德亦 披露，中共的戰略家在吸取波灣戰爭教訓後，體認出技術裝備落實的軍隊，在面 臨高科技裝備的強國，如美國與歐洲部隊，將處於絕對的劣勢。186
1999 年，中共解放軍出版社的《2020 年的武器》一書指出，波灣戰爭是體 系與體系對抗的高技術局部戰爭，是在地面、海上、空中、太空、電磁等 5 維戰 場同時進行的戰爭，要打贏戰場上的各種控制權，就是要把三軍各類武器的軟體 和硬體結合起來，以發揮整體作戰優勢。1872000 年 3 月，中共學者張軍亦指表示，
179國防部史政編譯局譯，阿里斯特德(Leigh Armistead)，《資訊作戰-以柔克剛的戰爭》(Information Operations :Warfare and the Hard Reality of Soft Power)，台北:國防部史政編譯室，2008 年，頁 237。
180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中共發展「信息戰」及對我國建立資訊安全制度影響之研究》， 台北:五南文化出版，2002 年，頁 95。
181國防部，中華民國一○二年《四年期國防總檢討》(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台北:五南文化 出版，2013 年，頁 18。
182唐仁俊，〈中共信息戰之發展與限制〉，《空軍學術雙月刋》，第 619 期，2010 年 10 月，頁 27。
183劉慶元，《解析中共國家安全戰略》，台北:揚智文化出版社，2003 年，頁 59。
184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中共發展「信息戰」及對我國建立資訊安全制度影響之研究》， 台北:五南文化出版，2002 年，頁 45。
185黃鈴，《「信息化戰爭條件」下之共軍對台戰略》，政治作戰學校政治研究所碩士論文，2005 年 6 月，頁 42。
186同註 179，頁 259。
187林宗達，《中共軍事革新之信息戰與太空戰》，台北:全球防衛雜誌社，2002 年，頁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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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工業時代軍隊的指揮體制呈多層次樹狀結構，這種結構有很多弊端，如資訊 傳遞時效過長、偵察系統與武器不能橫向構通、抗毀能力差，一旦某個節點遭受 破壞指管通連系統便受影響，甚至嚴重到癱瘓。188根據美國《2005 年中國軍力報 告》的透露，中共解放軍已將心理戰與打擊敵人領導中心及指揮通訊節點列為各 階段優先主要攻擊目標。189
2002 年，我國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所出《中共發展「信息戰」及對 我國建立資訊安全制度影響之研究》一書批露，中共當局研究資訊戰，是以國家 戰略從資訊技術、相關基礎建設、戰術戰法以及戰略思維等方面同步著手，並以 支持打贏「高技術條件下的局部戰爭」為著眼。在戰略上，以 863 計畫，採取「有 限目標」、「突出重點」的方針，選取包括「信息技術」，建立優勢的高技術條件，
並為資訊戰科技奠定基礎;另外在戰術上，積極建立網狀化指揮管制能力及網路 攻擊技術，並構想組建網軍新兵種，企圖以發展「電腦病毒」、「邏輯炸彈」等武 器，達成「以破壞數位模組癱瘓實體模組」的資訊戰槓桿戰略，如圖 3-1。190
圖 3-1:中共資訊戰槓桿戰略圖
資源來源: 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中共發展「信息戰」及對我國建 立資訊安全制度影響之研究》，台北:五南文化出版，2002 年，頁 89。
188張軍著，《IT 戰爭》，北京:科學出版社，2000 年 3 月，頁 3。
189陳憶綾，《解放軍資訊戰對台軍事安全影響之研究》，政治作戰學校政治研究所碩士論文，2006 年 6 月，57。
190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中共發展「信息戰」及對我國建立資訊安全制度影響之研究》， 台北:五南文化出版，2002 年，頁，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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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網路作戰符合不對稱作戰
1999 年，中共二位空軍大校喬良及王湘穗在所著《超限戰》一書指出，隨 著資訊技術的出現，戰場空間將發生根本性的改變，從陸、海、空、天，延申至
「人造空間」，作戰人員不再是職業軍人，而開始呈現出「平民化」傾向。作戰 手段超越傳統範圍的新戰爭型式，它包括了傳統戰爭手段，同時也包括了貿易 戰、金融戰、新恐怖主義及生態戰。191同時，曾任國內通次室次長的林勤經中將 表示，中共「信息戰」是一種「不對稱戰爭」的新戰爭型態。192
中共了解自身三軍武器現代化程度遠遠落其假想敵美、日，然而這些國家 卻又依賴資訊化、科技化，而這個「脆弱環節」便成為共軍「電子珍珠港」(An Electronic Pearl Harbor)侵襲極佳目標。193此外，中共也認為癱瘓敵方金融、交通、
電力、電信及軍事核心機制，可以獲得最作戰效益。194網路空間對抗，就戰術層 面而言，網路入侵(cyber invasion)絕對是「不對稱」，因為此種駭客式軍事行動 不需要先進科技，只針對網際網路 TCP/IP 協定開放性弱點，便可瓦解敵軍指揮 系統。195我國 2004 年《國防報告書》亦指出，中共面對優勢之敵，將以各種軍 事或非軍事手段爭取勝利，運用精準武器打擊，配合多樣化的不對稱作戰戰術戰 法例如太空威脅、導彈威脅、巡戈彈、無人攻擊載具、電腦戰、電磁脈衝彈等，
對敵政、經、軍重要設施實施破壞，用最小代價獲致最大成果。196
2012 年，美國學者歐森(Soren Olson)表示，運用網路戰來打擊諸如戰略資 訊這種意想不到的目標，極符合中共的「殺手鐧」作戰構想。一旦確認敵人的強、
弱點並加以評估後，避開其強項，而以殺手鐧攻擊其弱點，如同 2004 年至 2012 年，中共至少發動至少 14 次大規模網路攻擊，攻擊目標從「埃克森美孚石油公 司」(Exxon Mobile)與德國經理辦公室，到印度與美國國防部軍事網路。197同年，
中共學者莆勛、區肇威亦表示，中共刻正積極發展「殺手鐧」手段的東風 21D 型反艦彈道飛彈系統及反衛星飛彈，以構成中國以不對稱的手段對抗美國優勢 海、空軍，使美國無法承受高代價，而讓中共獲取主動權。198
2012 年，我國國防大學戴政龍上校表示，自 2003 年第 2 次波灣戰爭後，中 共體認出世界新軍事變革加速發展，戰爭形態正由機械化向資訊化轉變，資訊化 成為提高軍隊戰鬥力的關鍵因素，各項武器載具資訊系統的對抗將成為戰場對抗 的主要特徵，非對稱、非接觸、非線性作戰成為重要作戰方式。1992013 年，美國 加州大學國際關係研究中心「中國大陸創新及科技研究計畫」副執行長包克文
191喬良、王湘穗，《超限戰》，台北:左岸文化出版社，2004 年，頁 111-129;188-196。
192李承瑀，《中共高技術條件下信息戰之研究》，政治作戰學校政治研究所碩士論文，2000 年 6 月，
頁 20。
193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中共發展「信息戰」及對我國建立資訊安全制度影響之研究》，
台北:五南文化出版，2002 年，頁 49。
194同前註，頁 1。
195同前註，頁 54。
196國防部，《中華民國 93 年國防報告書》，台北:五南文化出版，2004 年，頁 48。
197高一中譯，Soren Olson，〈檯面下較勁:網路戰與戰略經濟攻擊〉(Shadow Boxing: Cyber Warfare and Strategic Economic Attack)，《國防譯粹》，第 39 卷，第 12 期，2012 年 12 月，頁 48。
198莆勛、區肇威，〈美國在亞太區域的不對稱作戰〉，《軍事連線》，第 52 期，2012 年，12 月，頁 63-64。
199載政龍，〈中共網軍發展與網路攻防:兼論我國資通安全之政策規劃〉，《戰略評估》，第四卷，第 四期，2012 年冬季，頁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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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 L.Pollpeter)指出，中共將網路戰視為未來新型態作戰及不對稱「殺手」
武器，具有改變傳統作戰概念之潛力，在未來將扮演作戰成功關鍵角色。200由上 可知，中共期藉由網路戰做為不對稱作戰的主要作戰形態，以發揮最大獲益效果。
研究中共軍事專長的美國學者穆文濃(James C.Mulvenon)曾表示，中共和美 國的不同，是中共基本上把網路視為一種國力的工具，故利用網路達到戰略與政 治目的，被中共視為一種理所當然的手段。201另一位美國學者成彬(Dean Cheng) 也曾表示，中共期藉綜合國力以戰略嚇阻以脅迫或嚇阻敵人，其中關鍵要項就是
1999 年科索沃戰爭及 2001 年阿富汗戰爭後，中共觀察北約(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NATO)以及美國為首的聯軍的作戰模式後，更加確認「資訊 化」是未來戰爭必然要件與趨勢。2032004 年 3 月，中共前中央軍委主席江澤民在
202高一中，Dean Cheng，〈中共對嚇阻的觀點〉(Chinses Views on Deterrence)，《國防譯粹》，第 38 卷，第 4 期，2011 年 4 月，頁 52。
< http://www.mod.gov.cn/affair/2011-01/06/content_4249948_6.htm >（2013 年 12 月 8 日）。
207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2008 年中國的國防》白皮書」，《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 部》，< http://www.mod.gov.cn/affair/2011-01/06/content_4249949.htm>（2013 年 12 月 8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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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的戰略家認為，中共必須尋求一種能跨越世代戰力的方式，以為打贏下 一場戰爭做好準備。中共解放軍將不會揚棄舊有系統，而是在新式系統加強資訊
中共的戰略家認為，中共必須尋求一種能跨越世代戰力的方式，以為打贏下 一場戰爭做好準備。中共解放軍將不會揚棄舊有系統，而是在新式系統加強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