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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小說的現況

隨著政府積極推廣十二年國教,本著基本教育課程發展及全人教育的精神,

以「自發」、「互動」、「共好」為理念,強調學生是主動學習者亦協助學生應用及 實踐所學,體驗生命意義,願意致力於社會、自然與文化的永續發展,尤其以環 境教育、生命教育為主要議題。筆者認為,一個國家的教育會隨著時代跟進,而 閱讀寫作也會隨之所改變,隨著生命教育與環境意識的抬頭,當代的文學風氣亦 跟著流行而逐漸轉變。

胡適曾說:「文學者,隨時付而變遷者也。一時付有一時付之文學。59」胡適 當年為五四新文學找尋合法性說了這句話,用來批評當時中國當代文學中的動物 敘事。當時的時代背景,主流文學不外乎是革命與階級鬥爭,動物敘事無法占有 一席之地,一直到近代,動物敘事才開始慢慢成長茁壯。在唐克龍《中國當代文 學─動物敘事研究》中他曾說60

中國當付的生態文學在所謂「題材」和「體裁」兩方面都包羅甚廣,但有 關動物保護的一脈無疑是其中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跟著生態意識的抬頭,讓動物敘事從邊緣地帶逐漸向中心蔓延,許許多多的動物 文學創作者因此而能重新為動物賦予新的價值,在動物敘事的邏輯之下,終於能 讓創作中的動物當作動物而非淪為附庸。動物保護是中國當代的生態保護運動的 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和西方動物保護運動相較,中國的動物保護運動相對的晚,

直至一九八九年才頒布第一部動物保護法規,而臺灣則是一九九八年才頒布《動 物保護法》,這也是臺灣生態意識抬頭的鐵證。無論東方還是西方,動物敘事的重

59 胡適,《文學改良芻議》,党秀臣:《中國現代文學參考資料選》(上冊),(高等教育出版社,1990 年),頁 2。

60 唐克龍,《中國現當代文學─動物敘事研究》,(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10 年 1 月),頁 153。

要性都逐漸大為提升,動物小說家們也開始在文學這座花園綻放花朵,相互角逐 競爭。沈石溪亦不例外,真真切切地剛好趕上這一波文學的變革與更新。

在沈石溪的動物小說裡,每一隻沈石溪筆下的動物都充滿了靈性與代表性,

每一隻動物都有他自己的專屬個性與特色,沈石溪尤其擅長描寫狼。沈石溪總認 為世界上再也沒有哪種動物比狼更具有文學價值了。正因為如此,沈石溪寫了許 多關於狼的作品,好比《狼王夢》、《殘狼灰滿》、《牝狼》、《狼妻》等家戶喻曉的 故事,透過故事,沈石溪藉由角色的形塑,情節與場景的刻畫,賦予這些狼不一 樣的生命色彩。也配合著當代的文學意識與風氣,沈石溪將狼塑造成一半天使一 半魔鬼,好比人類一樣。在《殘狼灰滿》一書中,沈石溪曾自己說:

無庸諱言,這部《殘狼灰滿》,尌是用狼這面鏡子,對照人類社會關於殘 疾、奮鬥、關於愛情等生活層面寫尌的動物小說。也可以說是身殘志堅者 的一部奮鬥史61

目前身為特教班導師的筆者,在閱讀和分析沈石溪關於生命奮鬥的作品,特 別有感覺,總會在閱讀的過程裡,不自覺的將筆者班上的學生投射至故事情節。

其中的生命教育及生態意識,讓筆者不禁反思,殘狼灰滿是一隻置身原始叢林的 殘狼,尚且努力為自己的生存與否找尋滿足生活基本的需求而進取奮鬥,遑論是 班上的學生呢?故筆者曾利用綜合課程引導學生閱讀、聆聽《殘狼灰滿》作為激 起生命奮鬥火花的引起動機,期許班上的學生能勇敢面對自己,正視自己的弱點 與缺失,進而為自己努力奮鬥,為生命找尋新的出口。

在臺灣,生命教育的意識抬頭與十二年國教的配合,讓越來越多人關注生命 教育這個區塊,也影響著當代的文學風氣。臺灣除了制定《動物保護法》之外也 有荒野保護協會的設置,荒野的任務在保存臺灣天然物種,讓野地能自然演替,

61 沈石溪,《殘狼灰滿》,(臺北:民生報社,2001 年 5 月。)頁 4。

推廣自然生態保育觀念,提供大眾自然生態教育的環境與機會。透過動物敘事,

沈石溪在創作中無疑地從生命的視角來保護動物資源,除了基於保護的初衷之 外,沈石溪也常在作品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某種對於生命的崇敬。浙江師範大學兒 童文學研究所教授黃雲生曾說:

作為一種藝術走向,沈石溪在他所要表現的動物世界中往往注入許多的對 人類現實社會的思考。這在他多年來的動物小說創作中,可說是一以貫之 的追求,已經形成了獨樹一幟的鮮明的個性風格……為了形象地揭示具有 生命哲理的深邃主題,沈石溪不惜將人類複雜精妙的心理感受融進動物心 理,從而構成一種獨特的心理敘述視角62

從傳統描述的動物小說,逐漸邁步入以敘事角度切入的動物小說,對文學創作來 講是一大進步與創新,沈石溪的創作年代剛好搭上了順風車,為沈石溪的創作另 闢一條新路,也正因為此,奠定了沈石溪在動物小說界的一席之地。沈石溪算是 點燃當代動物小說藝術之火的一員,勇敢的嘗試與探索,沈石溪的創作的確迎著 當代文學的風氣,揚著船帆,順風前行。

62 沈石溪,《殘狼灰滿》,(臺北:民生報社,2001 年 5 月。)頁 141-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