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海內海化
第一節 南海情勢概述
壹、 地理結構
344 使用網路及圖書館搜索「南海內海化」乙詞，可獲得部分使用本詞彙之報導，例如：2016.5.4，
〈南海內海化？中國遣 6 艘主力艦赴「某海域」軍演〉，博聞社，
http://bowenpress.com/news/bowen_87335.html，2017.4.29。林賢參，2016，〈日本對南海議題之態度〉，
《全球政治評論》，第 53 期(2016) No.53，頁 27。
345 Michael Yahuda. 2013. “China’s New Assertivenes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Journal of Contemporary China 2013 22(81): 450.
346 比爾•海頓(Bill Hayton)著，林添貴譯，《南海—21 世紀的亞洲火藥庫與中國稱霸的第一步》，
臺北：麥田出版社，頁 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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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南海，係一個位於東南亞，被中國大陸、臺灣、菲律賓群島、馬來群島 及中南半島各國所環繞的陸緣海(如圖 7)，在地理分類上，為西太平洋的一部分。
介於北緯 23 度 27 分和南緯 3 度，東經 99 度 10 分到 122 度 10 分之間的廣大海域，
面積約 350 萬平方公里。347從地理位置觀察，南海地區介於亞洲與大洋洲，該區 域內諸多航道連結太平洋和印度洋，是世界海、陸、空重要交通線，為一典型「半 封閉海(Semi-Enclosed Sea)」，周邊國家依順時針為：中共、臺灣、菲律賓、馬來西 亞(東馬)、汶萊、印尼、新加坡、馬來西亞(西馬)、泰國、柬埔寨、越南等 10 個國 家。
圖 7 南海地理位置示意圖 資料來源：底圖 BBC 中文網，
http://www.bbc.com/zhongwen/trad/china/2016/07/160721_tw-response_to_hagua_arbitration。
散布在南海中約有 270 多個島礁、沙洲，分屬東沙、西沙、中沙、南沙群島。
東沙群島位置最北，最大島東沙島由臺灣實際佔領，西沙群島自 1974 年西沙海戰
347 宋吉峰，2012，《南海衝突下臺灣海軍戰略》，臺北：秀威資訊科技，頁 43。
81 防衛合作協定(Enhanced Defense Cooperation Agreement, EDCA)，菲國提供美軍使 用菲律賓南部的五處基地，3522015 年 11 月及 2017 年 2 月，美海軍洛杉磯級核潛 艇訪問蘇比克灣。3532015 年美國防部亞太事務助理部長施大偉(David Shear)稱：將 在亞太地區投資劃時代的能力，並將最先進的海軍戰力前進部署。2015 年 4 月 2 艘美國近海戰鬥艦(Littoral Combat Ships, LCS)「自由號」及「獨立號」進駐新加坡 樟宜海軍基地。3542016 年 10 月，美海軍潛艦補給艦克布爾號(USSFranck Cable) 和導向飛彈驅逐艦馬侃號(USS JohnS. McCain)訪問越南金蘭灣，象徵美越軍事合作 跨出重要的一步。355
350 2017. The Military Balance 2017. London: Routledge, 239.
351黎堡，2015/12/10，〈美軍重返蘇比克灣 準備修建軍庫〉，美國之音，
https://www.voacantonese.com/a/subic-bay-welcomes-us-back-scs-20151210/3096980.html，2017/6/4。
352 2017. The Military Balance 2017. London: Routledge, 239.
353 林行健，2017/02/14，〈美核動力攻擊潛艦訪問蘇比克灣〉，中央通訊社，
http://www.cna.com.tw/news/aopl/201702140455-1.aspx，2017/6/4。
354 2016. The Military Balance 2016. London: Routledge, 212.
355 2016/10/4，〈21 年來首見，美戰艦敦訪越南金蘭灣〉，大紀元，
http://www.epochtimes.com/b5/16/10/4/n8365642.htm，2017/6/4。
356 張登及，2013，〈「再平衡」對美中關係之影響：一個理論與政策的分析〉，《遠景基金會季刊》， 14( 2)，頁 7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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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8 2000 年至 2016 年，除中共外，各聲索國國防支出統計圖(單位：百萬美元) 資料來源：筆者依據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Stockholm International Peace Research Institute，
SIPRI)資料庫數據自行編製，資料庫網址：https://www.sipri.org/databases. 2017/7/5.
一、 菲律賓
菲國海軍兵力 24000 員、陸戰隊 8300 員，主要艦艇有：巡防艦 1 艘、船塢登 陸艦 1 艘、坦克登陸艦 4 艘、各式巡邏艇 66 艘。空軍兵力 1500 員，主要戰機：
FA-50(2017 年已獲得 12 架)、OV-10A/C 各一中隊。菲國的外交和軍事立場基本上 與美國一致，並有共同防禦條約，每年舉行「肩並肩演習」。值得一提的是，2016 年 9 月日本首相安倍晉向菲律賓總統杜特蒂承諾，日方將在提供 10 艘小型巡邏 艇後，再提供 2 艘大型巡邏船，同時出借 5 架日本海上自衛隊「TC90」訓練機 給菲律賓。357雖然這些裝備應屬菲律賓海上警察所使用，未列計為正規海空軍，
但相較菲律賓海空軍編制，這批裝備在南海議題上，仍具有一定效用。
二、 汶萊
357 2016/9/6，〈制衡中國，日本提供菲律賓 2 艘巡邏艦〉，蘋果日報，
http://www.appledaily.com.tw/realtimenews/article/new/20160906/943576/，2017/7/1。
0 1000 2000 3000 4000 5000 6000 7000 8000 9000
菲律賓 汶萊 印尼 馬來西亞 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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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萊海軍兵力約 1000 員，主要艦艇有：F-1000 護衛艦 3 艘、Waspada 級導彈 巡邏艦 3 艘及各式小型艦艇約 30 艘。空軍兵力約 1000 員，機型均為直升機。2014、
2016 年汶萊海軍均受邀參加環太平洋演習(RIMPAC)。
三、 印尼
印尼海軍兵力約 25000 員、陸戰隊 20000 員，主要艦艇有：巡防艦 12 艘、護 衛艦 20 艘、船塢登陸艦 5 艘、坦克登陸艦 19 艘、後勤補給艦艇 23 艘。空軍兵力 30100 員，主要戰機有：SU-27 機 5 架、SU-31 機 21 架、F-16 機 23 架、F-5E 機 9 架。自 2012 年起，美軍與印尼定期實施「克拉演習(Cooperation Afloat Readiness and Training, CARAT)」。印尼和中共在南海沒有島礁主權爭議，但印尼納土那群島延 伸的 200 浬經濟海域已經進入南沙群島爭議海域，儘管如此，印尼並不認為自己 是南海聲索國。358
四、 馬來西亞
馬來西亞海軍兵力約 14000 員，主要艦艇有：2 艘法製鮋魚級潛艦、10 艘巡 防艦、各式巡邏艇 37 艘。空軍兵力約 15000 員，主要戰機有：MI-29 機一中隊、
SU-30MKM 機 18 架、F-16 機 8 架、BAE HAWK 100/200 機 13 架。2015 年 11 月，
馬來西亞皇家海軍邀請中國將沙巴州的亞庇港作為中途停留點，同時開放亞庇港 實邦加海軍基地軍港使用權給中國。3592017 年 1 月中共 039 型宋級傳統動力潛艦
「遠征 27 號」停靠馬來西亞亞庇港訪問，為中馬海軍交流開啟新頁。360 五、 越南
越南海軍兵力約 13000 員，海軍步兵約 27000 員，主要艦艇有：俄羅斯製基 洛級潛艦 3 艘(迄 2017 年 7 月另有 3 艘在建造中)、護衛艦 7 艘、輕型護衛艦 32 艘、
兩棲登陸艦 6 艘。空軍兵力 30000 員，主要戰機：SU-30 機 24 架、SU-27 機 12 架、
MI-21 機 200 架、SU-22 戰鬥轟炸機 144 架。越南海軍先後從俄羅斯、澳洲、法國、
韓國、波蘭、匈牙利、烏克蘭等國家購買飛彈快艇、巡邏艇等輕快，但極具攻擊 性的裝備，如 14 艘俄製「白蟻」飛彈系統的「閃電級」飛彈快艇以及 48 枚俄製
358 DoD. 2017. ANNUAL REPORT TO CONGRESS, Military and Security Developments Involving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2017. Washington DC: 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8.
359 2017/1/13，〈中國艦艇獲准依靠馬來西亞，這與美軍海外軍事基地有本質區別〉，每日頭條，
https://kknews.cc/zh-tw/military/p4r5qme.html，2017/6/4。
360 2017/1/5，〈馬中關係漸密切，中潛艇首次停亞庇港〉，星洲日報，
http://www.sinchew.com.my/node/1602470/馬中關係漸密切，中潛艇首次停亞庇港，2017/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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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5 反艦飛彈、2 艘螢火蟲級巡邏快艇、4 艘澳洲製 44 噸護衛艇、12 艘瑞典巡邏 艇等。361
第二節 海權理論下之南海
南海爭議由來已久，以考古的眼光來看，甚至可以追溯到西元一世紀湄公河 三角洲的扶南國時期。362晚近的爭端，從 1974 年，中國與越南共和國爆發西沙海 戰，控制了西沙群島，1971 年菲律賓趁機強佔了中業島，1988 年，中共與越南的 赤瓜礁海戰，控制了赤瓜礁等六個南沙島礁，而這也是南沙海域最後一次軍事武 力衝突。1995 年中共實質佔領美濟礁並構築防禦工事。最近的幾次是 1997-2012 中共與菲律賓的黃岩島對峙事件；2005 年中越北部灣衝突，以及 2014 年「海洋 981」鑽油平臺事件，當時越南和中共海軍、海上執法單位等，歷經月餘的緊張對 峙，也引發了越南大規模排華暴動。2016 年初「海洋 981」再赴南海，不過這次 以較平和的方式落幕。363
美國介入南海區域前後可分為三個階段：20 世紀 70 年代到冷戰結束初期的「相 對中立和超脫」，1995 年「美濟礁事件」後由「中立」向「有限介入」轉變，進入 21 世紀，美國南海政策日趨強硬，逐漸由「幕後」直接走向「幕前」。364美國顯然 已經把南海問題當作推進「亞太再平衡」戰略的重要推手。除了持續「圍堵」中 共的意涵外，美國也必須對南海周邊國家迅速做出安全的保證，以確立其在東南 亞的領導地位。
20 世紀地緣政治學者史派克曼(Nicholas Spykman)指出，綜觀歷史，國家在
「向四周跨海的擴張中」須獲得對周邊海洋的控制權。南海將成為「亞洲的地中 海(Asian Mediterranean)」365，和今後幾十年間的地緣政治中心。366
361 馬煥棟，2016，〈中越南海軍事戰略之研究〉，《國防雜誌》，31(1)：57。
362 比爾•海頓(Bill Hayton)著，林添貴譯，《南海—21 世紀的亞洲火藥庫與中國稱霸的第一步》，
臺北：麥田出版社，頁 62。
3632016.1.23.，〈「海洋石油 981」鑽井平臺入爭議海域，越南排華再起？〉，東森新聞雲，
http://www.ettoday.net/news/20160123/636030.htm，2017.5.6。
364 黃鴻博，2017，〈中共南海研究院公布《美國在亞太地區的軍力報告 2016》與南海安全情勢研 析〉，《展望與探索》，15(1)：39
365 古代的地中海，當時的斯巴達逐漸式微而雅典正在興起，兩者之間無可避免地發生衝突。
366 孫國祥，2013，〈中國大陸的海洋戰略及其在南海對臺灣的鑲嵌策略〉，《中共研究》，臺北：中 共研究雜誌社，47(3)，頁 128，引自 Tetsuo Kotani. 2011. “The Nuclear Dimension of South China Sea Disputes.” PacNet, No.37(July. 22.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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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馬漢對加勒比海的觀點
馬漢的著作《海軍戰略(Naval Strategy)》成書於 1911 年，該書第十一、十二 章專論海軍戰略在墨西哥灣和加勒比海的運用。馬漢認為：海軍戰略受到下列三 個條件的影響：相對位置(Situation)、攻守勢的強度(Strength)，以及資源(Resources)。
367後兩者可以用人為的方式努力達成，只有位置是天然的地理條件。馬漢引用約 米尼的名言來強調位置的重要：如果沒有把握控制整個戰場，最好要掌握戰場大 部分據點，將守得住的據點盡力向敵區推進。368
加勒比海和墨西哥灣是一個典型的例證；馬漢從商業利益和海軍作戰的觀點，
分析這個區域對美國的重要性。1823 年美國門羅總統向國會發表的咨文，申明：
如果歐洲任何國家，為了進行壓迫而干涉美洲大陸國家，或用其它方法控制它們 的命運，那麼，這就是對美國不友好的表現。369馬漢認為：《門羅主義》驅逐一切 外來勢力而讓美國獨霸加勒比海。370當時，巴拿馬運河已經開通，它已經成為從 大西洋到太平洋的捷徑，對美國而言是連接東部和西部的要道，對歐洲國家而言，
更是前往太平洋最便利的航路。
密西西比河口的紐奧良，是美國東南部農產品運往亞洲的主要出口港，從紐 奧良出發的商船，必須經過墨西哥灣的聖安東尼奧角前往巴拿馬運河；同樣地，
歐洲商船欲前往美國西岸或進入太平洋，以及美國東岸港口出發的商船沿佛羅里 達南下後，都必須通過古巴與海地之間的風向海峽，進入加勒比海才能到達巴拿 馬運河，這片海域成為歐洲國家和美國的利益交叉點，馬漢強調，美國必須竭盡 所能確保由密西西比河口、聖露西亞島和巴拿馬運河所構成大三角形(如圖 9)，包 含加勒比海和墨西哥灣海域地帶的美國海軍優勢存在。
367 廖麒淋，2012，〈馬漢「海軍戰略論」要義對我之啟示〉，海軍學術雙月刊 46(1)，頁 28-29。
368 阿爾弗雷德-塞耶-馬漢(Alfred T. Mahan)著，蔡鴻幹、田常吉譯，1996，《海軍戰略論》，北京：
商務印書館，頁 122。
369 〈門羅主義〉，美國在臺協會(AIT)網站，
https://www.ait.org.tw/infousa/zhtw/PUBS/LivingDoc/monroe.htm，2017/5/12。
370 阿爾弗雷德-塞耶-馬漢(Alfred T. Mahan)著，簡寧譯，2015，《海權戰略》，北京：新世界出版社，
頁 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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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9 墨西哥灣與加勒比海地理位置示意圖
圖 9 墨西哥灣與加勒比海地理位置示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