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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獻探討與理論分析

第一節 國會議員與選舉

民主國家的選舉方式,對於政治上運作的影響無疑相當廣泛的,不僅會直接 攸關政府執政人事的更迭,更會規範到政黨體制的運作方式與政府體制的鞏固。

而選舉制度的轉變,也將衝擊到原來各政黨勢力的消長,並將重塑一民主國家政 治體制的運作方式(王鼎銘、郭銘峰、黃紀,2008:2)。

LeonD.Epstein(1967:77)所言,在民主國家中,選民的投票選擇對象非常有限,

此乃因為政黨「建構選舉」(structure the vote)之故-亦即政黨經由提名候選人而提 供選民有限的投票選擇。由於提名是如此的重要,多位學者咸認為候選人提名是 政黨內部權力鬥爭的主軸,在衝突的過程中,可確定的是,掌控候選人提名乃是 權力爭奪的主要競技場(Aldrich,1995;Bartels,1988;Ware,1988;Wattenberg,1991)。

國會作為代議機構,而議事程序都是公開的,且表現出衝突性和黨派性,這 雖然是國會履行功能所應該表現出的特徵(Olson, 1994:7-9),但是一般民眾卻對不 確定性感到不安,不喜歡看到黨派之間的辯論、利益的競爭,也不喜歡見到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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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之間的妥協和議價(Hibbing and Thesis-Morse, 1995:84-105;Hibbing,2002:228)。

加上媒體對於國會議事的報導取材與報導方式,傾向於報導醜聞與衝突場面,將 黨派競爭、利益競逐赤裸裸地公布在民眾的眼前,更讓民眾對國會與國會議員失 去信心。

民眾普遍的對於政治信任感下滑,是因為對於政府的能力與政治人物操守的 不信任,這也是當代民主國家相當普遍的現象,而國會議員又常常是民眾最不信 任的政治人物,這也是國會信任感與滿意度的低落既是整體政治信任感低落的原 因,也是結果(Hibbing and Thesis-Morse, 1995)。

有學者卻認為民眾認為只要整體經濟情況好,或認為社會與政治的情況是發 展良善的,將會傾向對國會給予較正面的評價;反之,若民眾對於國家整體表現 與前景不看好的時候,就會傾向對國會給予負面的評價,且對於國會議員圖利自 己與特殊利益團體的行為無法忍受(Loewenberg & Patterson, 1979:283-84; Ramseyer

& Rosenbluth, 1993; Hibbing& Patterson,1994)。

有些學者認為可以透過選舉國會議員的方式,可以改變國會的政治生態,對 於國會在各式各樣的選舉之中,除了元首級的選舉之外,國會議員的選舉影響,

足可改變一國之政策,而國會議員的選舉制度,尤其為關鍵。先從國會議員談起,

大多數民主國家的國會議員,都必須扮演兩個角色,一個是由各自選區選出的代 表,另一方面他又是整體國會組成的一份子。前一個角色促讓他必須作選區民眾 意見與利益的代議者;而另一個角色促使他必須站在國家整體立場,為整體利益 來立法與決策(盛杏湲,2005:1)。

對於國會議員的分類,Burke 將代表分為兩種:其中之一是忠實反映選區選 民的要求與訓令的代理人,其二為本著自己成熟的判斷與開明的良知來作決定,

作國家整體利益的受託者。而在此之中,Burke 認為國會議員應該扮演的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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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角色,他本人也是堅持著這樣的理念,而從事國會議員的職務,然而不幸的是 他的理念並未獲得他選區選民的認同,以致於在他下次尋求連任時,就被他選區 的民眾毫不留情地趕下國會議員的席位(Davidson and Olezek, 2002: 8-9)。

其實,Burke 的例子可以告訴我們,國會議員也不可能全然扮演一個整體利 益受託者的角色,完全不顧及選區的要求與期待,因為他的連任與否畢竟相當程 度受選區選民的影響。也因此,多數國會議員的代表角色會在極端的選區利益的 代理人與極端的全國利益的受託者之間(Pitkin, 1967: 209-240)。

也有學者認為,國會議員比較接近於扮演選區代表或集體代表,也因為議題 而有差別,對那些選區選民較關注、有清楚立場的議題,國會議員比較傾向作選 區訓令的代表,而在選區選民不是很關注,或立場不清楚的議題,國會議員有相 當的自由選擇空間(Miller and Stokes, 1963)。

因為國家重大問題的處理需要對國家整體事務的熟稔,而長久習於選區服務 或聽命於政黨的國會議員失去處理國家重大問題的能力(Mayhew, 1974; Jacobson, 1992),造成立法效果不彰,讓國家的整體發展方向出現問題。

如果過度強調選區的影響力將會喪失集體責任的機制,犧牲掉國家整體的利 益來遷就選區;然而過度忽略選區的影響力之後,又沒有健全的政黨政治來配 合,將造成國會議員脫離選民的控制,最終造成國會議員只是服務特定政黨或利 益團體,將造成集體代表性喪失的政治後果(盛杏湲,2005:7)。

早在 1774 年,英國哲學家與國會議員 Edmund Burke 對他在 Bristol 的選區民 眾提出兩種國會及兩種國會議員的概念,他指出選區取向的國會「是由各自不同 與敵對的利益所派遣的使節組成的,在這樣的國會裡每一個代表都可作為各自選 區利益的代理人與保衛者,與其他利益的代理人與護衛者相互抗衡。

然而以國家整體利益為考量的國會是一個審議會議,只為了國家整體的一個 利益,不以地方的目的或偏見為依歸,而是以整體普遍的理性所引導的普遍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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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作為依歸(Burke, 1969: 175-176)。

如果當國會議員努力於扮演好一個選區利益的代言人的時候,就可能形成特 殊主義,服務於少數的組織,而犧牲國家整體的利益,也可能造就成為形式主義 (symbolism),也就是重視表面上的功夫,站在一個四平八穩的立場、說一些好聽 的話、投入適當的票、但是卻沒有真正去推動法案的立法,同時對於解決國家重 大的問題缺乏關注力與能力,最終變成徒具回應(responsiveness),且缺乏負責 (responsibility)的代表型態(Fiorina, 1980;Jacobson, 1992: 210-249)。

但是只要國會議員能夠感受到某一議題對於他的選區選民相當重要,而且能 清楚感受到選區選民的態度與立場,則國會議員通常都會去回應選區選民的態度 立場,國會議員只有在選區選民比較不重視或者是不熟悉的議題上,才有較多的 彈性空間,對於那些選區選民在意的重要議題,國會議員無法裝作沒看見,因為 即便選民是健忘的,但是國會議員的對手卻絕對不健忘,那些違背選區意見與利 益的國會行為,最後都必定成為下次選舉時對手攻擊的箭靶(Kingdon, 1989:

29-71;Arnold, 1990)。

許多國家的國會議員往往只知道作秀宣傳、宣稱功勞、站在一個四平八穩的 角度、說一些好聽的話、投對的票,但極少真正努力推動法案的過關,同時圖利 自己或各自選區以及特殊利益團體,犧牲國家整體與長遠的利益,美國國會議員 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Mayhew, 1974; Fiorina, 1980; Jacobson, 1992:201-26)。

各國的國會議員實際表現又有著極大的差異。相對上來說,大多數美國的國 會議員較側重於選區代表的角色,有許多的研究指出,美國國會議員為了能夠贏 得選舉,必需要仰賴自己而不是政黨的力量,因此相當以選區利益為重,有時甚 至不惜犧牲國家整體的利益來達到自己的目地(盛杏湲,2005:4)。

主要的原因在於美國選民往往會衡量國會議員的表現時,往往是考慮這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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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員為選區做了多少事,帶多少好處到選區;而衡量國會整體時,卻是國會作 為國家制度的一環,究竟為國家整體做了多少事,尤其在立法與行政監督上是否 克盡其職(Hibbing and Theiss-Morse, 1995;Davidson and Oleszek, 2002: 421-433)。

Mayhew(1974)以及後來的研究者也一再地指出,美國國會議員側重選區,此 與其連任的目標密切相關,美國大多數國會議員以連任為目的,且連任必須仰賴 自己贏得初選與正式選舉,因此必須相當仰賴選區而絕非政黨。

側重選區的結果,導致形成國會議員花較多的時間服務其選民,以致於對國 會的立法事務較為輕忽,且常常犧牲國家整體的利益而將各樣的好處帶到選區,

國會議員各自照顧選區的結果,形成特殊主義(particularism)與分贓政治,導致 美國國會在處理全國性的重大事務時缺乏能力,無法作重要的立法,就算有時候 回應選區提出法案,卻常常只是徒具形式,並不負責使法案通過(Fiorina, 1980;

Fiorina, 1989;Jacobson, 1992: 201- 249),也因此美國民眾對於國會整體的表現評 價一向都相當差,甚至遠低於對行政機關與司法機關(Hibbing and Theiss-Morse, 1995; Hibbing and Smith, 2001: 50-51)。

針對側重選區的弊病,有學者提出應該在任期上提出限制,在理論上,採取 對國會議員的任期限制,是可以有效降低現任者的優勢,並降低日益高漲的競選 經費,而且有可能改變國會中的職業政客背景結構(Morton,2006: 5)。但根據美國 的實證研究中顯示,加州實施州議員任期限制之後,確實降低了整體競選的經 費,且從選舉結果的差距來觀察,大大提升了選戰的激烈程度(Daniel and Lott, 1997)。

但是在議員的人口結構部分,學者研究發現州議員在職業背景、教育程度、

收入,以及意識形態上,實施任期限制的州和沒有任期限制的州,並沒有無顯著 的差距,甚至在黑人及宗教右派的議員比例上,都沒有差別。有實際影響的層面,

在有任期限制的州中,女性議員比例較高,而且也花較少的時間尋求選區的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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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費(Carey, Niemi, and Powell, 1998)。

反觀大多數歐洲國家的國會議員,都偏向於國家整體利益受託者的集體代表 角色,同時為了防止國會議員以國家整體利益之名義,逃避選民的監督,因此國

反觀大多數歐洲國家的國會議員,都偏向於國家整體利益受託者的集體代表 角色,同時為了防止國會議員以國家整體利益之名義,逃避選民的監督,因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