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引導碼運作階段 引導碼運作階段 引導碼運作階段 引導碼運作階段

在文檔中 漢語語氣副詞引導碼探析 (頁 70-76)

第一第一第一

4.1.4 引導碼運作階段 引導碼運作階段 引導碼運作階段 引導碼運作階段

關聯理論從非論證性(non-demonstrative)的明示推理推導說者的真正 意圖,認為一般必需經過兩個步驟:先要推導出第一個隱含意義,稱為「隱 含前提(implicated premise)」,接著在隱含前提的基礎上推導出說者的真 正意圖,稱為「隱含結論(implicated conclusion)」。我們看 Grundy(1995 cf. Blakemore, 2002)的例子:

(20) A: What do you think of Middlemarch?

B: I just love long books.

聽者要理解 B 的話語意義,首先必須恢復 B 話語中所隱含的前提才能在此 基礎上推導出 B 所欲表達的真正涵義──話語的隱含結論。要恢復話語的 隱含前提,除了依循關聯理論、語境之外,非語言成分(如背景知識和社會 知識)也是找出前提的有利推手,聽者可藉由非語言成分知識獲得隱含前 提,即 Middlemarch 是一本書,在此基礎上才能推導出 B 的隱含結論:「I love Middlemarch」。Sperber and Wilson(1995)更進一步分析出推論隱含的兩 個階段,這兩個階段為「隱含前提」和「隱含結論」的延伸:

a. 根據命題建構假設進行推論,得出明說意義(explicature);

b. 以明說意義為前提(premise)進行推論,得出隱含(implicature)。

第一個階段為重建的階段。我們知道因為語言形式的不完整,聽者在接收到 信息時,必須經過擴充、填補的動作才能進而解讀信息,而該如何擴充、填 補,又根據當下語境等因素而影響聽者的重建工作,Blakemore(1992)50曾 提到明說意義的取得必須以編碼內容為基礎,即在重建的同時聽者開始著手

50 Blakemore(1992: 59):「... the assumption ... is obtained by fleshing out a linguistically encoded semantic representation ... by filling in the blureprint delivered by the grammar」(此段為筆者中譯)。

進行假設(assumption),若放大信息接收者的認知活動,當受到信息的輸 入刺激時,會觸發他進行建構所有信息提供者可能要表達的意涵,這個過程 便是假設。而當完成擴充、填補命題語義以及假設工作後,聽者會依循著關 聯原則找到最適當的假設,這個假設也最具有語境效果,這時聽者便自動將 這個擁有最大語境效果的假設作為最有可能的解讀內容,即說者想要表達的 明說意義(參考圖四-1 及四-2)。

ASSUMPTIONS

-1 假設取得來源 assumption x conclusion x assumption x+1 conclusion x+1

assumption x+2 conclusion x+2

assumption n conclusion n Relevance Theory

-2 聽者認知環境及選擇假設

而在第二階段,聽者在第一階段的基礎上繼續進行推論,把第一階段裡得到 的明說意義作為前提(premise),依舊依循著關聯原則,推論出言外之意,

該言外之意即為隱含。Grundy(2000)51分別給明說意義及隱含簡明扼要的

51 Grundy(2000: 105)「the addressee recovers first an explicature – an inference or series of inferences which enrich the under-determined form of the utterance to a full propositional form, and then an

implicature – an inference which provides the addressee with the most relevant interpretation of the utterance. Explicatures preserve and elaborate the propositional form of the original utterance;

implicatures are new logical forms」(此段為筆者中譯)。

direct observation

interpretation of an utterance

描述,明說意義為話語擴充、填補的結果,使話義完整便於理解,可對應於

「信息意圖」,停留在句子的命題層面,但明說意義不見得能讓聽者明白說 者的「交際意圖」,當這個情況發生時,聽者必須進一步推論,直到獲得正 確隱含為止,而隱含則跳出了句義層面,為說者話義的確定。

Blakemore(1987: 51)曾提到語境假設和關聯理論的關係,從聽者認知 環境中的語境假設來看,其取得來源可分為三大類,分別是輸入系統(input system)、聽者既有語境表徵(contextual representation)及演繹推論(deductive inference),輸入系統包含了語言成分及非語言成分(如知覺感官輸入),

演繹推論則包含邏輯語義關係。從圖四-1 中我們可以知道溝通交際者可藉 由多方管道取得、建構假設,包含了過去交際過程中累積的語境背景,Fodor

(1983)從輸入系統(input system)及中央系統(central system)的對立概 念反應交際者認知環境處於中央系統的角色52,而 Blakemore(1987)則從 關聯理論的角度討論推論內涵,在溝通交際過程中交際雙方的認知環境常常 如圖四-2 呈現複雜交錯的狀態,每一個假設(assumption)之間也許是相乘 關係也有可能產生衝突及矛盾的現象,且各個假設強度不一,Blakemore

(1987)認為直接由知覺感官所獲得的假設通常強度最強(參考圖四-1),

較強的假設會得到較強的結論,「強度」可作為決定最後推論結果的指標之 一,而主要的選取標準則依靠關聯理論的運作。關於引導碼協助聽者建構語 境假設的表現,我們這裡參考 Wharton(2001 cf. Blakemore, 2002)的分析。

(21) Sheila is rich but she is unhappy.

Wharton(2001)53認為從例句(21)所得出的語境假設「rich people are happy」

並不是透過“but”的編碼而來,“but”在這裡擔任的是協助聽者推論說者 話義的工作,它是聽者選取推論方式的指標,當聽者靠輸入系統、既有語境 表徵內涵以及演繹推論等方式推導出(21)的完整命題內容“Sheila is rich

52 Fodor(1983)認為中央系統主要在接收輸入系統的信息並同時儲存背景知識(backgraound

information in memory),中央系統並負責進行推論作業(inferential computation),其中涵蓋了完 整命題真值條件的取得。

53 Wharton(2001 cf. Blakemore, 2002):「this conceptual representation is not encoded by but, but is activated by it in the sense that it encodes information about the inferential route the hearer should take in order to arrive at the intended conceptual representation」(此段為筆者中譯)。

and she is unhappy”時,其認知環境同時受到“but”的刺激繼續搜尋其他假 設,語境假設「rich people are happy」為聽者明白“but”在話語中的功能後 所得出的,“but”並非本身內建了語義,而是提供了一個信息,這個信息 是一個信號(signal),激發聽者往「刪除某個認知環境中的既有假設」推 論方向前進,最後在關聯原則下找到最高相關的語境假設,並取得最適當的 解讀。我們再看 Grundy(2000)所舉的例子:

(22) But he had read them all. (Grundy, 2000: 108)

例句(22)的說者為命題中“he”所指的指導學生,因為聽者好奇該學者的研 究室是否如外界傳言般那樣雜亂於是向(22)的說者詢問,說者描述該學者的 研究室其實並不雜亂,他認為該學者的書最多也只能堆滿研究室窗戶旁邊的 空間。站在聽者的角度,根據當下的語境聽者擁有這樣的語境假設:「說者 希望該學者能有多一點的書」,但最後聽者接收到了話語(22),若聽者這時 的最高關聯語境假設為「說者覺得該學者的書很少,希望他能有多一點的 書」,那麼新命題“he had read them all”雖然和整個會話主題「該學者的 研究室」有關,但很難和聽者此時的語境假設產生互動。我們可以比較在相 同的情況下,加了“but”和沒有“but”的話語給聽者的訊息是不一樣的,

沒有“but”的話義更多傾向於單純的描述「書都看過了」,但加了“but”

的句子卻給聽者帶來了一些困惑:新命題和會話主題之間的關聯是什麼?一 方面“but”給聽者帶來了困擾,但另一方面卻也為聽者提供了一個暗示:

新命題確實和會話主題有關,且該關聯建立在「刪除某個語境假設」之上。

若聽者理解“but”所代表的引導意義,便會捨棄「說者覺得 Grice 的書很 少,希望他能有多一點的書」假設,並根據新命題依循關聯原則重新建構另 外一個假設:「學者會看很多書」,該假設和“but”產生互動那麼新命題

“書都看過了”便可讓聽者得到這樣的話義:「說者認為“把書都看完”不 是一般學者會做的事」。

透過上述的真實語料,不難發現當聽者接收信息並開始進行語境假設建 構時,會有許多因素影響他建構的方式,從無到有的過程中有許多供他選擇 的假設,只要這些假設符合語境和關聯理論的要求,而通常聽者會選擇相關 度最高或最易取得的(most accessible),說者也致力於使溝通能夠成功,

以最小的力達到最大的語境效果,Blakemore(2002)認為引導碼的使用目 的即在此(參考注腳 36),Blakemore 所說的認知效果(cognitive effects)

即語境效果。

根據 4.1.3 的討論,我們認為語言的引導表現並不僅止於隱含,也可能 作用於高層明說義上,試看下面我們從網路上觀察到的語料:

(23) 這不孝子居然打我!

(23)命題為“不孝子打我”,若將之視為一個整體事件,“不孝子”指的是 說者才三歲的兒子,說者在進行這個言語行為之前,曾描述事件發生的背景 知識:因為說者的兒子有拿遙控器摩擦電視螢幕的習慣,而說者的公婆為了 制止這個行為再度發生,於是打說者兒子拿遙控器的手背以達到嚇阻的目 的,也許是學習到拿遙控器就要被打的知識而發生了(23)事件。命題“不孝 子打我”若經過聽者的擴充、填補信息的努力之後,可得出較完整的語義:

「在說者從兒子手裡搶來遙控器欲轉台之時被兒子打了下手背」,即(23)的 明說意義(explicature)。

聽者在推論過程中會不斷思考的一個問題是:這(當下的假設、或藉由 假設得到的明說意義)是否就是說者的言語行為意圖?如果還有疑慮,聽者 會試著以明說意義為前提,依循關聯原則進行第二階段的推論。在了解事件 的發生為源自於說者公婆的身教後,說者的兒子體會到拿遙控器就要被打手 背的經驗(推論根據為背景知識),於是打了說者拿遙控器的手背,我們從 這個模式不難理解事件發生的前因後果,但為什麼說者要多此一舉的把這個 可依因果關係推論出的事件描述出來呢?我們認為這個訊息也許暗示了聽 者:「該明說意義可能並非說者真正的言語行為意圖,在該語義背後還有言 外之意」,說者也許已經事先預知可能發生的溝通失敗結果,於是在命題之 外額外提供了一條線索,這個線索雖然不對命題真值有任何影響,但卻能補 足我們建構前提時的缺憾,該線索即作為推論方向標誌的引導碼“居然”,

“居然”能夠引導聽者將注意力放在「說者預期和命題之間的落差」上,因 此聽者能取得說者當下的態度,可能是吃驚、憤怒、難過等等,“居然”並 不是內建了說者某種情緒,而是標示出說者有某種情緒需要聽者去推論獲

“居然”能夠引導聽者將注意力放在「說者預期和命題之間的落差」上,因 此聽者能取得說者當下的態度,可能是吃驚、憤怒、難過等等,“居然”並 不是內建了說者某種情緒,而是標示出說者有某種情緒需要聽者去推論獲

在文檔中 漢語語氣副詞引導碼探析 (頁 7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