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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美國核武政策的發展與演變

第二節 後冷戰時期的美國核武安全政策(1989-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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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戰時期,美國的核武政策假想敵為蘇聯,縱使中國亦成功發展核武,但 美國最大的威脅依舊來自蘇聯,也因此隨著美蘇之間的核武實力拉近,美國的核 武政策亦出現調整,古巴飛彈危機是美國政策轉折的一個分水嶺,美國意識到核 武危機的風險以及美蘇間相互保證摧毀的危險性,是以開始力圖與蘇聯進行核武 削減談判以緩解危機,但此一和解關係亦由於雷根上台,對蘇聯改採強硬作風而 中止。綜觀美國的核武政策,其呈現的趨勢是削減的態勢,除了核武數量已臻飽 和,過多平添核武危機的風險之外,透過武器談判來維繫美蘇之間的相對實力,

亦為美國的主要考量,是以美國的核武政策基本符合現實主義的核武思維。在此 段時期,美國採取的制衡策略主要為內部制衡,但就如第二章所提到的,依據體 系層次理論,當國家間的相對權力分配改變,國家行為亦會隨之改變。但有時國 家威脅沒有改變,國家行為還是有所變動,新現實主義無法解釋此點。此外,新 現實主義亦無法解釋為何國家的核武決策會隨著時間而持續變動。冷戰時期國際 體系一直維持著兩極體系的態勢,但美國的制衡策略依然有所變動,故單憑新現 實主義的層次分析,難以解釋此種現象。

第二節 後冷戰時期的美國核武安全政策(1989-2009)

後冷戰時期,影響美國核武政策的主要變數依然在於國際層次,亦即蘇聯的 崩解造成冷戰結束,美國亦因此開始對核武政策進行調整。冷戰的結束使原先的 兩極體系崩解,但美國所面臨的安全環境卻更加複雜,雖然冷戰時期蘇聯的威脅 十分強大,但相對而言較易監控,新的安全環境則更加難以掌控。35美國的威脅 來自以下幾點:36

(一)新的核子威脅

隨著蘇聯的瓦解,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以及哈薩克成為了前蘇聯核武庫的 繼承者,除了俄羅斯持續發展核武技術之外,上述的其他國家由於政治不穩,使 得核子技術擴散的可能性增加,核子武器管控愈發困難。

(二)局部衝突加劇

在原蘇聯東歐地區,許多國家的政權不斷更迭調整,成為民族主義浪潮的核心地 區,除俄羅斯與車臣地區的衝突之外,波黑內戰、科索沃、阿爾巴尼亞等地持續

35 王緝思,冷戰後美國的全球戰略和世界地位(台北市:生智文化,2001 年),頁 208。

36 同前註,頁 209-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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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盪,非洲、南亞、中東地區大規模武裝衝突持續存在,地區衝突的加劇使得國 家不安全感上升,紛紛尋求購買或製造先進武器,並極力謀求取得核武,核子擴 散的威脅加深。

(三)跨國威脅增加

隨著兩極體系被打破,世界各國的溝通往來亦開始加速,全球化的傾向加深 了世界各國的相互依存,非國家行為者的影響力上升,為此而來的負面影響即為 跨國犯罪威脅,如毒品販運、國際犯罪集團、抑或國際恐怖主義活動等等。

冷戰時期,基於核子武器的毀滅性,美國與蘇聯進行了一連串的軍事管制及 削減措施。隨著後冷戰時期的到來,兩極體系的結束,美國亦隨之調整自身之核 武政策。以下針對老布希(George H.W. Bush)、柯林頓(Bill Clinton)、以及小布希 (George W. Bush)任內的核武政策進行闡述,以理解美國在後冷戰時期的核武政 策走向。

一、老布希時期的核武政策(1989 -1993)

在老布希時期,美國的核武政策進行了一些調整,但並沒有全盤革新冷戰時 期的核子嚇阻原則,此一政府的途徑主要依據冷戰時期的實踐,亦即雷根時期「以 實力塑造和平」(peace through strength)的信念,對俄國的核武現代化計劃心存疑 慮,縱使宣稱要建立新的戰略關係,俄國改革在未來的不確定性還是使老布希政 府維持雷根時期的「對抗」(countervailing)核子主義。維持與俄國的戰略穩定、

利用武器管制來限制、或禁止可用於第一擊打擊的戰略武器系統與軍力結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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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此一時期,美國核武政策的走向依舊是圍繞著甫解體的俄國、以及原 先的東歐共產國家,特別是在武器管制方面。首先,在政策方針上老布希的核武 政策依舊承襲雷根時期的路子,亦即專注於與俄國的核武削減方面,雖然由於蘇 聯的瓦解,使得原先針對蘇聯的核子計畫出現了變數,但為了因應蘇聯解體帶來 的核武擴散危機,美國更積極的在進行核武削減計畫。也因此,在核武削減政策 方面,老布希完成了雷根時期即已開始進行的《第一階段戰略武器削減談判》

Strategic Arms Reduction Talk I,START I),美國裁減戰略核武約百分之三十,蘇 聯約百分之三十五,雙方約定在七年內完成裁減。此外,老布希亦與俄國繼續協

37 Nick Ritchie, US Nuclear Weapons Policy after the Cold War: Russians, 'Rogues' and Domestic Division (London ; New York, N.Y.: Routledge, 2009), p.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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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第二階段戰略限武談判》(Strategic Arms Reduction Talk II,STARTII) ,雙方 同意將核武子武器裁減至 1990 年所部署的三分之一以下。故此段時期,美國核 武政策的主要針對對象依舊來自於俄國,但亦自波斯灣戰爭開始,美國逐漸體認 到中東地區武器管制的重要性。是以在國際建制方面,波斯灣戰爭結束後,聯合 國五個常任理事國召開中東武器管制會議,決議中東地區應全面非核化、防止使 用化學武器、並且在聯合國設立國際軍售機構。38

除此之外,老布希政府的核子政策目標亦開始以新的威脅做為目標,亦即擁 有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流氓國家,此種轉變幾乎與冷戰結束同時,並且特別關注 於伊拉克、伊朗以及北韓。這些新的威脅依然需要飛彈防禦、新型的核武以確保 嚇阻的可信度。1990 年,老布希發表演說闡述其安全戰略,表示其政府將透過 軍備管制、現代化核子武器系統、有限的飛彈防禦以及提升傳統武器的能力,以 改善國際環境的穩定,除了促進前蘇聯地區的民主變革之外,以防止其任何取得 軍力優勢的企圖;預防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擴散至對美國有敵意的國家或團體,並 且嚇阻國家尋求區域性的主宰地位。39

二、柯林頓時期的核武政策(1993 -2001)

柯林頓時期的核子政策變革依然十分有限,但其政策依然與先前的核武政策 有兩項重要差異:更加強調在核武管控、核子政策、以及飛彈防禦方面的不擴散 目標,並且對核武製造設施的重要性更加關切,關注其在一個沒有核子試驗、沒 有新的武器發展的時代下該如何維持核武庫。40

柯林頓政府的核武政策亦可從其對核武的主要方針、核武削減政策、以及國 際建制的參與三方面加以檢視。首先,柯林頓政府在上台之後,於 1997 年正式 放棄雷根政府所採用的核子戰略,雷根政府認為美國必須準備從事、且在一場延 長的核子戰爭(protracted nuclear war)中獲勝。但柯林頓政府則清楚指出,核子武 器在後冷戰時期所扮演的最重要角色即為嚇阻,據此,柯林頓政府要求美國國防 部將原先以美蘇兩強核子戰爭為重心之策略,轉移至以如何嚇阻較小國家使用生 物或化學武器攻擊美國為重點的計畫。此一方針使美國在計畫以核武攻擊作為報

38 丁永康,「美國總統布希的『世界新秩序』初探」,問題與研究,第 30 卷第 11 期(1991 年 6 月),頁 35。

39 Nick Ritchie, US Nuclear Weapons Policy after the Cold War: Russians, 'Rogues' and Domestic Division, op. cit., p. 31.

40 Ibid., p.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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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手段的方面更具備彈性。41

其次,在裁減戰略核子武器方面,柯林頓持續執行《第一階段戰略武器削減 條約》,並且試圖讓國會批准通過 1993 年美俄洽簽《第二階段戰略武器削減談 判》。此外,1997 年,柯林頓與當時的俄國總統葉爾辛在赫爾辛基舉行的高峰會 中,同意就《第三階段戰略武器削減條約》(STARTIII)展開談判,擬在 2007 年底前將雙方長程彈頭數量裁減為 2000 枚至 2500 枚。

第三,在國際建制方面,此時期的美國積極參與並提倡國際反核武擴散建制 的形成,除了支持 1969 年的《核不擴散條約》(Treaty on the Non-Proliferation of Nuclear Weapons,NPT)、促使此一條約無限期延長之外,柯林頓政府亦同意簽 署《全面核子禁試條約》。之所以將核不擴散列為其外交政策之重點,具有兩項 主要考量,亦即美國希望防治核武在許多政局較不穩定的區域擴散,以及體認到 美國無法獨力推動禁止核武擴散。42是以本階段美國的核武政策依舊在於削減俄 國的核武實力,並且預先為美國的潛在威脅做好準備。

此外,核子試驗亦為柯林頓政府所關心的議題,柯林頓同意延後進行美國的 核子試驗,並且於 1996 年簽署《全面核子禁試條約》,但由共和黨所主導的國會 拒絕批准《全面核子禁試條約》。柯林頓將《全面核子禁試條約》視為核不擴散 的一項重要工具,亦可補充《核不擴散條約》的不足,但反對者認為《全面核子 禁試條約》對核不擴散的價值不大,並且可能損害美國核子嚇阻的可信度。43

在柯林頓政府時期,美國在核武管控議題上具有許多進展,但亦由於國會對 於美國安全與嚇阻實力的憂懼,使得核武管控及削減政策留下了許多未決議題,

如 STARTII 的批准問題、《反彈道飛彈條約》的未來、飛彈防禦計畫與未來核武 削減的連結等等,小布希時期持續處理這些議題,但小布希的處理方式與風格則 與柯林頓有著相當大的歧異。44

三、小布希時期的核武政策(2001-2009)

有別於柯林頓時期,在政策方針上,小布希政府時期由於「九一一事件」的 爆發,導致美國轉而將打擊恐怖主義視為最主要的國家安全目標,美國主要的對

41 陳文賢,「柯林頓政府的核武政策」,問題與研究,第 37 卷第 5 期(1998 年 5 月),頁 4。

42 同前註,頁 10。

43 Nick Ritchie, US Nuclear Weapons Policy after the Cold War: Russians, 'Rogues' and Domestic Division, op. cit., pp. 56-57.

44 Ibid., p. 57.

俄國簽署了《戰略攻擊武器削減條約》(Strategic Offense Reduction Treaty,

SORT),兩國同意在 2012 年 12 月 31 日前,將核子彈頭的數量削減至 1700-2200

SORT),兩國同意在 2012 年 12 月 31 日前,將核子彈頭的數量削減至 1700-2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