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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性別、衣物消費與逛街購衣情境

1. 性別是「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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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性別」觀點,再討論衣物消費與「做」女人的連結,以及胖女性與逛街購 衣的關係。

1. 性別是「做」出來的

這裡的「性別」指個體反思而生的「性別認同」。所謂「性別是『做(doing)』

出來的」,指「性別」乃自我認同核心經驗,是從情境中反思、行動而生。個體

「性別」的建構,乃從小到大在各個情境中,與社會關於性別的諸種論述協商的 歷程。Connell(2002/劉泗翰譯,2004)清楚地定義了「性別」:

社會以各種不同的方式來處理身體,並且讓生理差異在其中扮演 要角。對性別的社會過程來說,沒有固定的「生理基礎」(biological base),而是一個讓身體進入社會過程的場域,我們的社會行為就在 這個場域中處理生殖差異。我把這個場域稱之為「生殖場域」。如此 一來,性別一詞的定義就可以免於「差異」的窠臼陷阱。性別是一種 社會關係的結構,以生殖場域為中心:是受這個結構所支配的實踐行 為,把身體的生殖差異納入社會過程。(Connell, 2002/劉泗翰譯,

2004,頁 24)

亦即,社會關於性別的論述,特別強調生殖論述中的「性(sex)」定義,也 就是基於人類「兩性生殖行為」而分出的「男性」與「女性」;生殖論述無法代 表個體的性別認同,但它是個體性別養成過程中協商、參照的關鍵論述。

在生殖論述中檢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身體,我們的確可以說他出生時「在生 殖論述脈絡下」是「男性」或「女性」,但這種分類卻無法定義這嬰兒的性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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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無法說明這個嬰兒未來會如何地成為「男人」或「女人」,或「其他性別」。

一個人的「性別」無法用生殖論述「代表」,就算從生理構造檢驗一個人的身體,

也無法完整地解釋「男」、「女」差異,如 Connell(2002/劉泗翰譯,2004,頁 69-78)詳細探討了「性(sex)差異」概念,指出學術社群其實過度迷戀「找差 異」,卻忽略研究數據在在指出「生理上的性相似」;我們找不到生殖論述做為「性 別本質」的理由。

然而「生殖論述」在人類歷史發展進程中卻有重大的、指導性別認同生產的 作用,我們一出生就以身體構造為起點被分類為「男」或「女」,並在被分類為

「男」或「女」的同時遭遇關於「做為一個男性該如何」、「做為一個女性該如何」

的論述,這些論述內化成為我們建構性別認同時協商、反思的主題。

嬰兒出生時被宣稱「為男或為女」,這種宣稱的作用不是就此「定義」這個 嬰兒的「性別認同」;此宣稱扮演的角色,是嬰兒一出生就被定義男或女,於是 週遭的人們也就把他「視為」男或女,並進一步建構他的性別認同,像是給他穿 藍色或粉紅色;傾向把他養壯、還是希望她纖瘦。

當然,嬰兒越長越大,對於加諸自己的性別論述也會產生反思,並與之協商

──大多人都會經歷這樣的協商──各人對於「做為一個男性該如何」、「做為一個 女性該如何」的回應不見得相同,所以「性別認同」也就產生各種差異。只是在 大多人建構「性別認同」的生命歷程中,仍得和生殖論述所定義出的「男」、「女」

類別協商,不論是脫離「生殖」中心的性實踐如「女」同志、「男」同志、改變 出生性別的「跨」性別實踐、直接質疑「男、女」類別如疑性者(questioning)……

各種「差異」的產生都免不了要和生殖論述立下的「男」、「女」範疇對話。

「性別」可以說是一個人被歸類、主動歸類、或拒絕被歸類為某既存性別範 疇(如「男」、「女」)時,隨之產生的諸種反思與行動的結果。一個女生做為「女 生」或一個疑性者做為「疑性者」,從來就不是僅僅靜態地「被歸類為女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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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態地「宣稱自己無法被歸類」,而是動態地從一串個人生活中連結「我是誰」、

「我想要什麼」、「我正在怎麼做、該怎麼做」等種種反思主題所生的實踐。

就像我自己因為從小總被歸類為「女生」,我就開始認定「我是一個女生」,

並在生活中注意「女生應該要如何」。我對於自己「性別認同」的建構就從「做 為一個女生」開展──當我發現大家都直接把「女生」身份預設為「異性戀女性」

時,因為我自己是個可和男生交往、也可和女生交往的人,我就開始思考「我是 不是一個雙性戀女生」,並一度對外宣稱我是「雙性戀」。後來我感到自己對「雙 性戀女」這個稱呼也沒有那麼強烈的認同感,所以我現在又不認為自己該被稱為

「雙性戀」了。我青春期時覺得社會好像都認為「女生」就該是瘦瘦的、漂漂亮 亮的,我覺得自己太胖、不夠好看,就產生一種「我不要當女生」的叛逆感,而 故意讓自己動作顯得很「man」,似乎如此就不用迎合眾人對我的「期盼」,可是 長大後,我又希望當一個「有資格被喜歡的瘦女生」,於是開始試著減肥,也曾 經瘦下來過,那時我覺得自己特別有「女人味」,特別是個「貨真價實的女生」

(當然現在又不見得這麼想了)。

以上我自身性別認同流動的經驗,其實在每個人身上都可看見──個體會反 思自己被歸類的性別形象跟社會所要求的「性別形象」是相符、還是有所落差,

因而對自己「是怎樣的性別」產生更豐富的認識,並產生建構性別認同的行動──

這就是所謂的「做」性別。

West and Zimmerman(1987)以 Goffman 觀點出發,指出「性別」應該被視 為一種日常生活情境中通過互動情境不斷表演、生產的認同範疇:

[Goffman 的觀點中]性別(gender)是根據文化中陰柔與陽剛特 質而寫好的社會腳本的一種演出,[個體通過互動]對著已經涵養了這 種呈現規範的觀眾表演。要讓這隱喻持續,則有已經排程了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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