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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憫疲憊概念起源:照護的代價

第二章、 文獻探討

四、 悲憫疲憊概念起源:照護的代價

悲憫疲憊最初被用於形容護理人員須不斷回應患者需求而產生的結 果。Joinson(1992)認為護理人員會傾向於將患者需求放在第一位,這種 忽略自身需求的工作型態讓護理人員更容易陷入悲憫疲憊(compassion fatigue),作為一種耗竭的特殊形式(a unique form of burnout),護理人員 會承受一系列生心理的症狀。

有別於Joinson 的現象敘述,Figley(1995)提出了更具體的定義。他 認為當專業工作者(caring professions)間接經歷創傷經驗,例如:當他們 感受了案主因重大意外而產生的情緒時,大多會很希望好好協助案主,但 單獨處理案主創傷經驗的無力感,也可能會使他們感到消沈、情緒疲乏或 以其他不同以往的方式呈現,他原稱此情況為耗竭的一種形式(a form of burnout)、次級創傷的一種形式(a form of secondary victimization)3,但同 時他也認為悲憫疲憊(compassion fatigue)一詞會減少專業工作者的烙 印,悲憫一詞則貼近他們的工作本質,最終便改以悲憫疲憊稱之。悲憫的 定義是「承受苦難」(The meaning of compassion is to bear suffering),專業 工作者透過同理案主的處境,做出更符合案主實際需求的評估和處遇,但 也因此須將自己同理案主而產生的感受置於一旁,若長期忽略自身感受而

3 在 Figley(2002)一文中,他將 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 視為 compassion fatigue 的同義詞,

p.1435 中的段落“In the first example, Jane is experiencing 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 reaction called compassion fatigue associated with both her mother and her client.”

未有適當的應對方式則會進入悲憫疲憊的狀態,讓工作者承受苦難的能力 降低,因此減低工作者同理他人的程度(Figley,2002)。

圖1 為 Figley 最初提出的模型,臺灣則由楊琳琪等人(2012)取得同 意後翻譯為中文。同理能力(empathic ability)讓專業工作者能夠注意到他 人承受的痛苦,而當專業工作者接觸到案主因苦難而累積的情緒

(exposure to client)4,以及自己內心有一股動機想要回應案主的需求時

4 楊琳琪等人(2012)翻譯為接觸到苦難(exposure to client),應是因為 Figley 原文的假設為

“experiencing the emotional energy of the suffering of clients through direct exposure. ”

同理能力 empathic ability

殘留悲憫壓力 residual compassion stress

殘留悲憫壓力

悲憫疲憊 compassion fatigue 同理反應

empathic response

關心 empathic concern

滿足 Satisfaction

創傷記憶 traumatic memories 分離

disengagement 接觸到苦難

exposure to client

長期接受苦難 prolonged exposure

生活事件

(1)Figley, C. R. (2002). Compassion fatigue: Psychotherapists' chronic lack of self care.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 58(11), 1433-1441.

(2)楊琳琪、林采蓉、余月里、楊禮謙、蔡素華、洪志秀(2012)。醫院護理人員的 悲憫疲憊及其因應策略。護理雜誌,59(3)93-99。

(關心,empathic concern),工作者會產生同理反應(empathic response),

Figley(2002)認為如果沒有同理的過程則少有機會引發悲憫疲憊,但工作 者也就沒有機會真正看見案主的需求並提供更高品質的服務。

Figley(2002)所指的同理反應是專業工作者願意透過同理的理解

(empathic understanding)試圖減輕案主的痛苦,也因此專業工作者會聽 到、感受到案主所經歷的所有情緒,「間接」承受案主承受的痛苦;這些痛 苦即便在會談過後,都有可能繼續影響專業工作者,因此被稱為殘留悲憫 壓力(residual compassion stress)。分離(disengagement)和滿足(sense of achievement)是兩個可能減少悲憫壓力的方式,前者是專業工作者能夠將 前一個工作中所體會到的情緒與下一個工作或是私人生活切割,後者則是 工作本身帶給專業工作者的正向回饋。如果悲憫壓力不斷累積,則不論專 業工作者花再多心力試圖分離和獲取成就感,都有可能進一步發展成悲憫 疲憊(compassion fatigue),而長期接受苦難(prolonged exposure)、創傷 記憶(traumatic recollections)、生活事件影響(life disruption)則會增加悲 憫壓力發展成悲憫疲憊的風險。處於悲憫疲憊狀態的專業工作者則會出現 較多關於生理症狀的抱怨、工作表現下降、較易怒、無法專注、無法再協 助案主的痛苦( Coetzee & Klopper, 2010)、較容易感到焦慮、做惡夢

(Kapoulitsas & Corcoran, 2015)。

傅家芸與陳幸眉(2011)以概念分析的方式引用 27 篇悲憫疲憊期刊論

者因為同理他人而累積的衝擊,應該透過自我覺察才有療癒的可能性。

最後,經常與悲憫疲憊同時出現的是悲憫滿足(Compassion

Satisfaction, CS),此一概念最初應是出現在 Stamm(2010)發展的專業生 活品質模型以及其相應的量表(Professional Quality of Life Scale,

ProQOL)。專業生活品質指的是專業工作者如何從工作環境(work

environment)、個案所處的環境(client environment)和個人環境(Person environment)三大要素評價他們整體的工作表現,當工作者滿意自己的工 作表現並樂於繼續付出時,即為悲憫滿足的狀態;當工作者過度暴露在案 主的創傷經驗中,會使他們經歷悲憫疲憊的狀態,並呈現出諸如疲憊

(exhaustion)、挫折和憤怒等情緒;而他也強調工作者的任職機構若提出 一些預防計畫能有效提升工作者的悲憫滿足。

夢、擔心個人的安全等,統稱替代性受創(vicarious traumatization)或次級創傷 (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源自工作者對服務對象創傷事件與情節的同理投入,以及助人者或照顧者與 服務對象之間的情感連結,乃是與創傷者一起工作不可避免的職業風險。」內文並引用多篇 Figley 的著作及量表。

2:前置因子與後果的悲憫疲憊模型

資料來源:傅家芸、陳幸眉(2011)。悲憫疲憊之概念分析。護理雜誌,

58(2),98-103。

但Stamm 將悲憫疲憊描述成耗竭與次級創傷的結合體,除了與 Figley 最初發展的定義有出入外,也並未非常清楚地解釋他如此定義的原因,反 而讓悲憫疲憊的概念更加模糊,而上述的概念模型也幾乎都沒有解釋悲憫 疲憊的發展歷程(Coetzee & Laschinger, 2018)。